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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完) - 1,2

[db:作者] 2025-07-11 17:10 5hhhhh 5150 ℃

  「好了,别害臊,快上轿吧!」

  在如意与穆尔泰的陪同下,若怜坐进轿中摇摇晃晃地往平南将军府邸迈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她偷偷掀起红帕一角,从圆窗望了出去,这裹完全和她印象中的蒙古包不一样,事实上契丹在早些年乃为「东胡种」的一族,与蒙古人相当,以游牧为主,她原以为自己必须住在那种帐包内呢。

  但这里的建筑壮丽堂皇、气势雄伟并不亚于关内,只是在外观上仍保有外族的圆顶尖物造形,上覆红漆琉璃瓦,外围镶金璧玉砖,四周净是假山流水、小桥拱门,是这般的优美!

  不久,她被牵引下了轿,经过了几株参天古木,步过几条回廊,进入大厅。

  主位上坐着耶律休哥与夫人卢木氏,而与她行礼的良人却不在。在若怜单独跪拜高堂之后,喜婆便带着她进入新房,自此必须与跟了她许多日的如意暂时分离。

  若怜本想既然夫君身体不适,或许会在新房躺着,但当她被喜婆晕进屋里俊,才发现这偌大的屋里只有她一人。难道他是在其他地方养病?

  如果真是这样,她留在这儿等谁来呢?

  正在若怜犹豫着该不该自行拿下红帕的当儿,突然木门被开启了。她歪着小脑袋,等着来人。

  深沉的脚步声一步步徐慢地朝她踱来,若怜低头由帕缝看见了一双男人的斑斓花裘靴,视线再往上移,又瞧见绛红金豹袍的衣角。这人究竟是谁?

  她身心紧绷着,动也不敢动。是她的夫君吗?既然他能走动,为何刚才不与她拜堂呢?

  蓦然,谜样的男人开口了——

  「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似曾相识的森冷语调缓缓轻扬,每个字都重重撞击着若怜的心坎!

  「你……你是……」她不敢相信,但这声音竟是这般熟悉又令人震慑。

  「才几天没见,你就忘了我?真伤我的心哪!」他讥笑了声,冷悍的嘴角微微一牵,操着一口纯正的汉语。

  她的手竟不知不觉地发起抖,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你是耶律风云?」

  「聪明。你可以再猜猜,现在我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狂肆地笑说。

  「不……不知道。」若怜试着向里头挪挪身子。

  「那就由我告诉你吧。我脑子里想的是你那对胸脯在我手中的软绵滋味。」他低下头,附在她耳畔狎笑。

  若怜惊愕下正要动手抽掉盖头,却被他抓住柔荑,阴恻恻地说:「你们汉人不是说私自拿下红帕会犯忌讳?」

  她全身发抖,连心都凝窒了!

  「让我来吧!」说着,他已毫不客气地抽掉它,勾起邪气的笑容对住她的一脸仓皇,「记起了吗?」

  若怜一抬螓首,却对上了一双极冰冷的眸子。

  「我……我……」她的泪又潸潸滑落。虽然那天他蒙着面,但是那双犀利冷沁的眼神却是她怎么也忘不掉的。

  「哦,我怎么忘了,那天你没看见我的真面目,怎可能记得我?但是你应该不会忘了我这双」爱「你的手吧?」

  他挑勾起她的小脸,轻拂她微颤的红唇。

  「放开我!」她极力挣扎着。

  「我是你的夫啊!你要我放开你?」他用力掐住她的下颚,淡淡扬起唇角,慵懒地邪笑。

  「你……你真是风云?」若怜瞪着水灵的大眼,因为下巴的疼,眼底已挤出泪雾。

  怎么可能?那晚在她房里不规不矩的男人真是他,她的夫君?

  这么说他已知道她冒牌顶替的身分了?此刻她无法呼吸,身子也动弹不得,整个思绪都盘旋在他「已经知情」的这个事实上。

  「风云?」他轻佻低笑,凝睇她那张吃痛的姝容,「风云可是你喊的?」

  若怜整个身子像被定住了般,晕眩的感觉也逐渐加重,她几乎耗尽全身力量寸能控制自己别昏厥过去。

  「我们已……已拜过堂了。」她委屈地说。

  「拜堂?哈!」他玩味地看着她一脸怔茫,「我怎么从不知道自己曾和一个妓娘拜过堂?」

  若怜体内彷佛顿失空气,脸色更加惨白,微启的小嘴却无法为自己说半句话。面对他的恶意,她已无法反驳啊!

  「无话好说了?那你是承认自己和柳相国一家人联手欺骗我这个东院大王?」他突地勒住她的衣颁,邪笑地瞪视她惊慌失措的神色。

  看来葛儿郎说得没错,这女人当真是个人人可亵玩的浪女!

  那夜与她初见面回来,他还为这个真相思量良久,因为她的表现太生涩了,生涩得一点儿也没有妓娘的味道。

  但现在她却一副默认的表情,真是个贱女人!

  「没……」

  若怜告诉自己不能承认、绝不能承认,否则不仅会害了娘,还会让宋主蒙羞。

  「没有?说得有气无力,你以为我会相信?」耶律风云眯起审度的犀利双瞳,淡淡地说。

  「信不信由你。」她咬着唇,强忍着疼痛。

  「你的性于倒挺拗的。说,你叫什么名字?」他倏然骈指如爪,袭向她的喉头,「别再企图隐瞒,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若怜白了小脸,险些断了气!她不停拉着他残忍的大手,企图贪得一口新鲜的空气。

  即便就要死了,她仍不肯松口,「我……我叫柳……柳湘湘……」

  「柳湘湘?!」耶律风云火大了!

  不知为何,她承认他也不快意,不承认也不舒服,反正他就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婚姻操纵在别人手掌间。更可恶的是那柳相国居然派个这样的女人戏弄他,也不看看她配吗?!

  好,那他就先玩弄玩弄她,然后再将她掷在宋主面前,叫他提柳韫的头来向他陪罪!

  他突然松开了她的喉,一股气儿陡地灌入她鼻间,呛住了她,害得她重咳不止。「咳咳……」

  「你不说是吗?那我现在就把你们宋人的卑劣禀明辽帝,他定会大为恼火地派我立刻率大兵突击宋营。」他倏而起身,全身散发着熊熊怒焰。

  就在他走到门口之际,若怜立即飞奔向他,死命地抓住他的胳臂,惊骇的珠泪在脸上纵横,「别去!你不能这么做,不能——」

  她惊惶地直摇头,抓住风云的小手就是不肯放。

  「为什么不能?」

  风云拽住她的细腕,目光灿然地睇住她不定的柔眸,手劲儿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长年战役已造成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好不容易你我两国的君主都愿意以和亲来暂时歇战,为什么你还不肯罢手?」她哽咽着声,已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他不采纳她的意见,发动又一次残忍的战役,那她不就成了大罪人?

  虽说代嫁非她所愿,她也是被害者,但事情已走到这种地步,她只希望别再闹出事。

  老天,求求祢帮帮我,千万别因为我的关系引发战争!

  「面对一个装模做样的婊子我实在气闷,只想出战发泄怒气。」耶律风云眼一挑,冷硬的脸孔微敛。

  若怜闻言秀眉紧锁,带着浅郁的五官镌上一层伤害。久久,她终于轻吐道:「你若真有气,就发泄在我身上好了。祸是我惹的,不要迁怒他人。」

  她跪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风云心头一抽,但他迅速将这种感受撇于脑后,反而趋向她,冷鸷的目光激得她心惊不已,

  「你要我发泄在你身上?」他扬高右眉,又冷又邪的笑容里有股勾魂摄魄又让人无法招架的魅力。

  她突然想后退,避开他陌生又慑人的男人气息。

  「那很好。还记得那晚我们未完成的节目吗?」耶律风云笑容勾深。

  「呃!我……」她畏畏缩缩,别扭不已,那表情活脱脱像个处子。

  看见她这副瑟缩的模样,他更是恼火!「如果你拿出本性,我或许会对你温柔点儿,就像我对那些红帐户的女人一样。」

  若怜抽着气,眼睑微掩,「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除非你承认自己是个冒牌货!」他蹲在她面前,漾出笑痕,面目霎时变得邪佞骇人。

  若怜紧抓着衣襟,紧张得不知该怎么回答。既然他知道了,她又何必瞒下去?只要他别将这事说出去,引发不必要的祸乱。

  最后,她逼不得已地点点头,「我不是柳湘湘。」

  风云挑高右眉,「名字?」

  「沉若怜。」她抖瑟地说。

  「沉若怜……」他沉吟了会儿,邪谑一笑,「名字倒是清丽脱俗,但人就不是这样了。」

  惆怅折磨着她的心,但若怜明白她就算说破了嘴,也没人会相信出身妓院的她是清白的。谁要命运捉弄人呢?

  「别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被欺骗、被胁迫的人可是我啊!」他嘴角一撇,「既然我已被赶鸭子上架,那就不负柳相国的好意,试试贵国妓女是如何娇柔、如何多情!」

  他轻拂她的秀发,冷沉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每一寸姝容。说实在的,若撇开她的身分,她还真是美得惊人!

  芙蓉面清丽柔美、菱口欲语还休、身段纤柔有致……抚触在上头就像蒲柳般柔弱,彷若一个不注意就会折断般,娇柔的让人心悸。

  偏偏她是个妓娘,一个千人枕、万人压的烂婊子!

  他的触摸似火般,抚触在她身上的感觉是那么酥痒,想逃又无力逃开……

  「别动,这不是妓娘该有的表现。既然已穿了帮,就别再装了。」他低嗄地笑,倏而拉开她的前襟,让那粉白抹胸若隐若现。

  「不!」她遮住身子,他的蛮横让她思及那晚的粗鲁。

  耶律风云贴近她的耳畔,灼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喷拂在她敏感的耳后,若怜忍不住抽搐了下,起了疙瘩。

  「唔——」她身子一僵,惊骇地挣扎起来。

  「好吧!既然你要眼我玩这种清纯把戏,那我就奉陪。」他邪气地撇撇嘴,俯身亲吻她颈间的芳香,那隐约泛出的处子味道,让他心头一震。

  不,这不该是属于她的味道,一定是错觉!

  他一手钳制住她的下巴,眸光一凛,突然暴烈地动手拉扯她的抹胸,弹出两团白腴蜜乳!

  「不——」她惊恐地哀鸣,小手急急掩住胸坎。

  「你的青涩样表演得不错。」

  耶律风云眉眼荡开邪谑肆笑,低哑的语调夹抹冷鸷的慵懒。

  她恐惧地瞪大清纯水灵的大眼,被他话语中的狎亵意味震慑住,身子下意识不停地往后移动……

  「拿下。」他低低嗤笑,粗蛮地抓开她的小手,大手整个包裹住那热腾腾的椒乳,两眼炯炯发亮,

  「唔——」她一阵呆愕,身子绷得死紧。她不断说服自己,他已是她的夫君,自然可以抚摸她。

  耶律风云的两指紧挟住她鲜嫩的乳头,狎肆地揉捏绕转,掐得那红蕊愈加坚挺、红硬。

  「呃,风云……」她的酥胸剧烈地起伏着,双眼微合,眸光迷离如星……

  「对,就是这样,把我当成你的恩客。」

  他霍然低首含住她绽放似玫瑰花瓣的蓓蕾,邪恶地逗弄她,双手更大胆地挤捏掌下柔软的圆丘。

  「不行……」若怜倒抽了口气,小脸懊而转红。

  几天来的劳顿让她的身子虚软,此刻他竟以这种羞人的方式对待她,让她更气虚了。

  他低头一笑,紧紧咬住她绷紧的乳尖狂吮起来,另只手向下缓移,隔着裙裾放肆地揉捻她女性的柔软地带。

  「啊……别这样,我……」她喘着气,已语不成句。

  耶律风云压根没把她的抗议放在心上,赫然攫住她的小嘴,强制撬开她紧闭的唇。她的柔怯与胆慑让他误会她是个造作的女子,因此激发了他的放肆。

  他强悍的舌探入她柔软如丝的小口衷,狂掠恣意翻搅,丝毫不在乎她的抗议,牢牢地以唇舌缚锁住她。

  怪了,他不是没玩过红帐女,但从没一个女人能带给他这么强大的震撼,这个女人为何会令他有种难舍的蠢动?

  不,他不能着了她的魔!

  「你很厉害,难怪会让柳韫选为替代的角色。」耶律风云睇视着她,「改天我得去中原的花街走一趟,尝尽汉女的滋味。」

  他犹不满意地掀高她的白缎裙,抓住她诱人的脚踝,往上抓住她两腿间的暗香地带。

  「呃!别——」

  若怜还来不及说话,风云已狂肆地褪下她的亵裤,剥开她身上仅剩的缎衣,不一会儿她诱人白皙映红的胴体己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一阵凉风吹拂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让她蓦地清醒了——

  不,他怎么能这样对她,难道男女的初夜就要承受这些难堪吗?

  这种情景让她想起「玉蔷楼」那些寻欢的男人!

  「不要!我的衣服……」她企图抓回蔽体物,但耶律风云却狠狠地将那小布料甩到门边,让她望之莫及。

  「这又是你常在妓院施展的伎俩,让男人求欢被拒,刺激他们好更强肆的攻掠,供给你要的快感,对吧?」

  耶律风云扯开笑容,双手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小手,眯起赤红的眼看着她如蜜的肌肤。

  若怜拚命摇头,受辱的泪已淌了双腮。「我不是妓娘……不是……」

  「不是?对了,现在你扮演的是良家妇女,我怎么忘了呢?」他慵懒地邪笑,目光紧锁在她不停起伏的白嫩热乳。

  忽而,他掰开她的大腿,一腿高举在他肩上,灼烫的眼专注于她那火红粉嫩,不停轻颤的蜜瓣上。

  「天,你这裹怎么还那么粉红?瞧它抽搐不休,好像已经等不及了……」

  耶律风云魔似的手指在她肚脐眼上画着圈圈,渐渐往下轻拂,拨开那黑色密林,掐住那柔嫩的珠蕊。

  他有些疑惑了,像她这种成天送往迎来的女人,这穴口怎么还这般娇嫩,微泛着粉红的柔光?

  天,难道他真要被她迷惑了?不,他堂堂的东院大王怎能败在一个妓娘手上?一思及此,他手上的动作便变得粗暴起来。

  「啊……好痛!」若怜呻吟了声,他才稍稍放松她。

  「如果这样呢?」

  他改以轻柔的爱抚,大拇指依附着那花苞,就着她浅浅淌出的滑液在顶端时而捏紧,时而放松,娴熟地撩逗着她,灼热的唇贴着她的雪胸,开始吸吮起来。

  「嗯——」她的娇吟似魔咒,一声声击乱了耶律风云的心智。

  他男性粗糙的手掌按住她裸露的雪胸,一手嬉戏着她嫩滑的女性,灼热的呼息渐渐粗重,全数喷拂在她柔嫩的耳际。

  他掹一探舌,舔舐她娇柔的耳坠……

  「你真好本领。」他的长指探着她湿濡的秘处,引发若怜更急促的喘息。

  单纯如她,完全听不出他话语中的鄙夷,只是发自内心地说:「你已是我……我夫君,是吗?」

  她别无所求,只求他承认她是他的人。

  耶律风云撇唇肆笑,灵巧的手指衔住她湿漉漉的穴口磨蹭,答非所问,「我已弄得你舒服、浑身发软了?」

  「好热……」她口中逸出细碎的吟哦。

  「哪儿热了?」他粗嗄地问道,醇厚的嗓音徐缓催眠着她。

  若怜怯柔地红着脸,只知摇头。

  「敞开腿,让我爱你。」他的指头使坏地往裹一顶,卡在她紧窒的穴口。

  「啊——」若怜小脸臊红,他说……爱她?

  就为这句话,她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出,怯生生地将雪白的大腿张开。她闭上限,这是一种满心的托付,只愿博君怜……

  耶律风云勾起残冷的唇角,阳刚的脸部线条更散发出勃怒,眼底含着嗜血的快感,目光胶着在她脆弱纤柔的肉体上。他蛮横的指尖倏然深戳,钳入她抽搐不断的窄穴中——

  她呼疼了声,那陌生的尖锐痛楚几乎撕裂了她的灵魂!

  他却将她的蹙眉视为「装模作样」,忽地又探进一指恶意撑开它,不停在其中掠夺、抽拽。

  「啊呀——」她下意识地要并拢腿,他却不准,反而挤进她双腿间,隔开她那双不听话的腿。

  「舒服吗?你在妓院里的那些恩客可曾这么对你?还是直接上了?」他手上的动作更为暴烈,一手挤压着她的丰乳,一手彻底玩亵着她的私处。

  「不……我没有……啊——」

  她眼角不断滑下泪,那是心碎、无助的抗议。

  「不是?那是哪一种我所不知的新花招?说来听听。」他残佞地瞪着她,早已将她视为人尽可夫的女人。

  若怜拚命摇着小脑袋,「别伤我……」

  「伤?你错了,不知有多少女人渴求我这么对她们啊!」

  「为……为何你不能试着爱我?」她破碎低语。

  听见「爱」这个字,耶律风云更看不起她了。一个花娘哪有资格说爱?简直是污蔑了这么伟大的词儿。

  一想到这儿,他手中狂肆的动作更加粗蛮,一进一出地对待她生嫩的处女地。若怜紧闭上眼,彷若是个无生命的娃娃任由他生吞活剥、撕得粉碎……

  耶律风云见她紧闭着双目的反抗表情,气得嘴里更不饶人,「告诉你,今天我只是玩玩你!你这种肮脏的身子我看了就恶心,哪敢上啊?!待会儿我还得洗净我这双手,省得染上要不得的病。」

  话语方落,他已抽开了身,掸了掸身上碰触过她的地方,真把她当成望而生厌的尘埃。

  「别走……」她迅速下了床,抱着他的腿,泪流满颊地哽咽道:「今晚是你我的新婚夜,别走……好吗?」事到如今,她但求别将事情闹大。「你若真讨厌我,我……我可以打地铺。」

  「你的意思是,要我睡那张已沾上你一身脏的床褥?」他冷笑,

  若怜心头一阵重撞,差点儿晕过去,但她仍强自镇静,「我千里迢迢嫁来此地,即使是错,也是种缘……别这样好吗?」

  「缘?」他狠狠地瞪视着她,忽然狂笑出声,「就算是缘吧,那也是孽缘!」

  耶律风云毫不怜惜地踢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若怜后脑撞上了桌角,再加上数天的疲累,她终于不支倒地,然她脑海中仍缠绕着耶律风云留给她的两个字——

  孽缘……

                第三章

  翌日一早,如意端了盆热水要为若怜梳妆,一进屋所看见的景象却让她吓傻了眼,差点儿砸了水盆!

  「王妃——王妃——」

  她赶紧将水盆放在圆几上,揽起若怜轻拍她的脸颊。「醒醒呀!王妃,您别吓如意啊!」

  若怜仅着了件中衣倒卧在地,满颊尚有未干的泪渍,状似可怜又凄凉!

  她幽幽转醒,见了如意,又看了看四周,蓦然想起昨夜的一切,顿时凛了心,愁思涌上她苍白姝容,扑进如意怀里便大哭出声……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意似有不好的预感。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若怜的嗓音中搀着吐不出的悲伤,泪与伤怀一前一后地涌上她无瑕如玉的脸蛋。

  「王爷知道了?」如意也吃了一惊。「莫非他知道……」

  「他知道我是个冒牌货,甚至知道……」说到这儿,若怜已泣不成声,抽噎不止。

  「他还知道你出身于玉蔷楼?」如意骇然失色,接下来要问的话卡在喉头,再也问不出口。

  若怜伤痛欲绝地点点头。她一颗芳心经过昨夜已被耶律风云攻陷了,失心于他的她又怎受得了那残忍的辱谩讥笑?

  他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完了!」连如意也身子一软垮坐在地。

  突然,她瞥见了若怜半裸的身子,心急地探问,「既然王爷知道了,他可曾……碰您?」

  碰?若怜抬起沾了泪珠的眼睫,懵懂地想:昨晚他抚遍了她的身子,甚至还触碰了她最私密的地方,这算不算碰呢?

  犹记得在他双手的抚摸下,她还噫叹出那种可耻的呻吟,那不就和玉蔷楼那些姊姊姨娘们和男人在房里的叫喊声一样吗?

  天——难怪他会这么讨厌她,辱骂她恶心了!的确是她不好,是她淫荡,她活该被他讨厌……

  「王妃,您别发呆了,说说话啊!」瞧她闷声不响地愣在那儿,如意可急坏了。

  「说什么?」若怜垂着螓首,低声说道。

  「爷可碰了您?」如意叹了口气,又问了一次。

  若怜点点头,「好……好像有。」

  「好像?」如意纳闷了,这是什么意思?管它的,那就表示有碰了。「咱们稍安勿躁,好说歹说您俩已是夫妻了,就算他再不满意也没办法。再说刀子已架在脖子上了,急也没用。」她尽其所能地安抚着。

  其实早在出发来这儿前她已有心理准备了,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会那么早就穿帮了。这是谁泄的底呢?

  若怜只是落寞地点点头,表情净是怅然若失。

  「别想那么多了。对了,您怎会睡在地上呢?」如意立刻拿了件斗篷为她披上,扶着她回到床榻。

  若怜悲涩地紧抿着唇,不愿再提昨夜的恩仇。就在她陷落芳心的同时,才知良人的残酷……

  看她无意多说,如意自然能猜出昨夜一切岂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于是她识相地不再多问。「别自扰了,您一定累了,再睡会儿吧!」

  如意刚要退下,若怜便喊住她,「我还算是王妃吗?」

  「不管他承不承认,您进了门就是王妃。」她安抚道。

  「可……他连与我拜堂也不屑啊!」

  昨天在礼厅上虽有长辈在场,但似乎没什么观礼者,一切简单得让她不得不起疑——是否平南将军府的人全知晓她的真实身分了?

  「王妃……」如意鼻一酸,强忍住替她怜惜的泪。

  王妃虽出身不好,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亦可感受到她的平易近人、温柔委婉,自然会为她悲惨的遭遇而心酸。

  「我没事,你下去吧!」若怜躺回床上,两眼无神地瞪着冰冷的墙面,直到如意退下合上门后,那锁在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狂泄而下,湿透枕巾……

  若怜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时辰怎么也无法入眠,倒是哭肿了一双杏目。

  看看窗外刺眼的光束,她猜测着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突地,她想起了件重要的事!

  天,她是哭胡涂了,还是昨日那一撞给撞迷糊了?竟然忘了给公婆侍奉茶水!

  她赶紧起身,自行梳洗了番,不及叫唤如意便自行去厨房端了茶水前往大厅。怎知在半路上却被五个高俊魁梧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你们是?」若怜赶紧低下头,躲过这些男人无礼的逼视。

  「原来你就是咱们的嫂子,长得还挺不赖嘛!」焚雪在若怜身旁绕了圈,语带狎戏。

  嫂子?莫非他们是……

  「你们是风云的兄弟?」若怜弯起唇线,对他们温柔一笑。

  「没错,但我大哥的名字可不是你能叫的。」晃月冷冽地勾起嘴角,话语中的辛辣可不比耶律风云缓和多少。

  若怜心一凛,自卑的感觉又上心头。难道就连他们也知道了?

  她退了一步,轻声说道:「你们有事吗?」

  「我们没事。就因为没事才特地来看看」妓娘「从良后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狗改不了吃屎,遇上男人就水媚弄姿,想上他们的身?」老二花穆看似潇洒无害,想不到说起话来可锐利得很!

  只见若怜执茶盘的手轻轻一颤,发出阵阵茶盖碰撞声,

  「日上三竿了,现在才奉茶,不知大宋的媳妇是不是都这么懒散?」秋人看了眼高挂的太阳,冷哼了句。

  「难怪娘刚刚气得大叹娶个汉家女,连孝道都不懂。」春拓叹口气,直摇头。

  「我不是有意……是我昨夜没睡好,所以……」若怜企图为自己辩解,怎奈却愈描愈黑。

  「是我大哥不在,大嫂春闺难耐了?」焚雪嗤笑了声,「这也难怪,以往日接百客,如今却一回也没得发泄,自然难熬。」

  若怜痛心地直摇头,清泪不止。她想漠视他们恶意的对待,却又无法以持平的口吻说话。「我……我不懂你们的意思。为时不早……我得去奉茶。」

  「没用的,我娘已去」或麓神殿「上香,不在厅里。」春拓扬扬层,「至于我爹,也去了宫里探望辽帝。我看这茶就我喝了吧。」

  他夺下若怜茶盘上的两杯茶,一杯交给花穆。春拓喝了口先发出感言,「这茶涩了些,我爹和娘爱喝温和的金萱。」

  花穆也优雅地浅啜一口,「这是龙并吧!是不是你们宋室去年进贡的那批?还真是难以下咽。」

  「对不起,以后我定会注意的。」若怜委屈地接过空杯。

  她这副小媳妇的模样倒让这几个小叔不知该再拿什么话激她了,他们可是为替大哥出口怨气而来,怎么反倒变成欺侮弱女了?

  「我说大嫂,你后不后悔嫁来咱们大辽?想必我大哥昨晚是去红帐打发时间和精力,你甭等他了。」焚雪的笑饶富深意。

  「红帐?」

  「就是你们汉人口中的勾栏院。」他挑了挑眉,幽邃的眸光别有他意。

  若怜骇然地望着他们,狼狈的神情裹抹上哀愁,抖颤的唇尚未吐出字句,却被身后的一声重喝给吓住了,双手一松,瓷盘连杯一块儿砸了地。

  「你们几个在这里干嘛?」耶律风云站在长廊尽头,拢聚着眉看着这一群闲晃的「好兄弟」。

  从前他们各忙各的,要将他们找来聚聚可不容易,今天是怎么了?五人不约而同地全来了他的「东院」,看他笑话吗?

  「大哥!」五个男人同时唤道,以免对上他的锐角。

  耶律风云走到若怜身旁,正眼不瞧地说:「你这女主人还真称职,我不在就和我兄弟打情骂俏?」

  「喂,你怪她可以,可别怪咱们,我们是来向你致喜的。」春拓聪明地先撇清关系。

  「省省吧!我现在要和我的妓女夫人去房里温存,别搞破坏。」

  耶律风云猿臂一展即扣住了若怜的手腕,当着这票男人的面直将她往房里拉。

  「奇怪了,她怎么一点儿也不像呢?」焚雪搓了搓鼻翼,疑惑地说。

  「这才叫」妓「高一筹。」晃月撇撇唇,对她的偏见已是根深柢固。

  「算了,咱们热闹也看够了,回去喝酒吧!」花穆低低笑说,带着趣意的目光直瞄向大哥的新房处。

  「也对,喝酒去吧。」

  耶律风云带着若怜一进新房,便将她抵制在门板上,咄咄逼问着,「才刚新婚你不好好待在房裹?想去哪儿?」

  「我、我……去给公公婆婆奉茶。」地胆怯地说。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才去奉茶?」他冷冷嗤笑,「该不会你习惯了夜生活,早起对你来说太困难了?」

  若怜受创地咬着唇,在他寸寸逼近下,身子紧紧的贴着门板,全身不停战栗。

  「别每回见了我就这副受惊害怕的模样。告诉你,是我当了冤大头,该叫苦的是我啊!」他湛深的黑瞳料峭寒冽,出口的每句话都令若怜一颗心强烈揪紧着,间歇绞痛!

  「对……对不起……」她深吸了口气,强忍住泪。风云不喜欢她哭,她不能老在他面前掉泪。

  「你就只会说对不起?」他略带傲气的鼻轻轻一皱,适度饱满的唇画出一道讥讽的弧度。

  若怜惊慌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终要陷她于什么样的地步?

  「我知道自己配下上你。」她闭上眼,悄然低吟。

  耶律风云拉开嘴角,「这就对了。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夫人,更不配让我底下的人喊你王妃。」

  她抚着胸,突觉心好疼,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我……我有自知之明。」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若要我守住你冒充的秘密,可愿凡事听我的?」他双臂一缩,欺近她的脸,诡魅一笑。

  她听话地点点头,原就黑白分明的大眼被泪水洗涤后显得更加澄澈,仿似清明得不带愁与怨了。

  「从今后你我分房,为免引人非议,你还是睡这儿,我则去住」东篱「。」他绽开抹恣意的笑,「当然,我的私生活你也管不着,懂吗?」

  若怜突觉一股啮人的悚然感不断噬掉她的心,眼中打转的泪花再也忍不住地洒落面颊。

  「不过你可别想学我,只要让我听到任何你不守妇道的传言,我会立刻休了你,把你妓娘的身分公诸于世。」耶律风云残佞地说,炽烫的恨意霎时燃烧着她的灵魂。

  若怜抽了个冷子,丽容刻上堪涩的痛楚,轻启芳唇却不知该如何自辩,又如何化解他对她的憎恨。

  「我不会……」她哑着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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