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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当归(04-05),3

[db:作者] 2025-07-11 17:10 5hhhhh 4500 ℃

  此时的安以然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头一次看到对自己好的大叔如此失魂落魄,像一只惊慌失措的流浪狗,她也就温顺的跟着对方,走了出去。

  在经过自己哥哥桌子的时候,安以然下意识回头望去,恰好看到对面的女人抬起了头,疑惑的朝着她这个方向瞥了撇。

  随后,这个身着长衣长裤的漂亮女人摇了摇头,继续和身前的安以行说笑。

  忽然!

  那个漂亮女人托着脸颊的左手莫名的被安以然的目光所吸引!

  漂亮女人纤细的左手无名指处有一枚朴实无华的圆形戒指,恰巧,安以然之前见到过一模一样的戒指,它就静静地箍紧在牵她手的男人的大手上!

  想到这里,安以然脑袋里顿时犹如一道闪电劈过,刹那间,笼罩在沉沉迷雾身后的东西,现出了原形!

  安以然脸色煞白,六神无主。

  当安以然回过神时,她已经身处在卧室当中。

  套房客厅里,那个可爱的男人正喝着闷酒,落在安以然眼里,一切竟然顺理成章了,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也不好受。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摔开门,迳直走到男人跟前,抢走了那正在被糟蹋的红酒。

  很明显,她也不是懂酒的人,拿到酒之后,竟直接朝着蒋安邦的脸泼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按我们村里讲的,是自己的就要靠自己夺回来……」

  此时,蒋安邦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迷糊之际,酒没有醉人心,却让他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格外的讨人厌!

  唠唠叨叨一大堆,可惜自己啥都没听进去,蒋安邦突然打了一个酒嗝,熏得眼前的女孩直皱眉头。

  刹那间,蒋安邦发现,眼前的两个人影竟然有了重合。

  在蒋安邦的视线里,左边的安以行和右边的安以然竟然重叠在一起。

  此刻,安以然指着蒋安邦,从不争气地怒骂,到反讽的嘲笑,为了唤醒心中的大叔,无所不用其极。

  人生就像一枚硬币,一面是人头,另一面是字头。当你把一枚硬币往上抛,你得到的可能是人头那面,也可以能到的是字头那面。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生活也是如此难以揣测。

  满怀好心的安以然,此时在蒋安邦面前苦口婆心,乃至於手舞足蹈。

  在蒋安邦眼里,这一切都化身成那个抢夺自己妻子的男人对自己的嘲笑。

  那个小三安以行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奚落我!?

  蒋安邦没忍住,通红的双眼朝着前方瞪了许久,忽然,他猛地朝前扑去。

  套房内,好心人安以然的苦口婆说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声连绵起伏!

  客厅的地板上,蒋安邦和安以然纠缠在一起。

  蒋安邦用膝盖压着身下的安以然,想腾出双手。

  安以然丝毫不给他这个机会,以为这人要将气撒在她头上,於是不停地扭动着。

  许是平时农活干得利索,困境当中的安以然犹如小宇宙爆发出万钧之力,蒋安邦一个踉跄的间隙被她捕捉到,当下弯曲了长腿,心中默念一声抱歉后,便朝着男人蹬去!

  电光火石之间,安以然手脚并用,爬到了卧室内,关上门,正欲反锁。

  门却被强壮的汉子冲开,安以然「哎呀」一声,整个人儿便朝着床铺飞去。

  被激怒的蒋安邦自然而然也就顺着那道抛物线,扑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透着透明的玻璃窗,洒在纯白的床铺上。

  蒋安邦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他努力回忆昨晚的情况,却发现自己脑袋一片空白,倒是清楚的记得了一个奇怪的梦。

  怪异的事情总是激发人的好奇,也使人们刻骨铭心。

  蒋安邦昨晚断片了,此刻躺在床上,他却在努力的回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境。

  在梦中,他撞见了那个小三安以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也失去了理智,二话不说,上前就要一顿猛揍!

  强壮如他,居然被一个小男人挣脱了!

  随即,他再次扑过去,这回成功的制住安以行!

  紧接着,作势欲打!

  突然,用膝盖制住的男人变成了自己的妻子。

  易知难此刻衣衫不整,面露痛苦,更是嘶哑着嗓子哭声求救。

  在蒋安邦面色变换,踌躇不定,咬牙切齿,正欲摊牌之际,身下的女人面部再次变回了小三男,他厉声呵斥,扬起高高的手掌,突然间,他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哭泣声。

  是他的小祖宗——那个磨人的丫头片子!

  是谁敢这么对待这个小丫头,蒋安邦心疼的想到,脑袋里还晕乎乎的,他顺声望去,努力睁大了那双浑浊通红的丹凤眼,只见刚刚还是令他深恶痛绝的安以行,转瞬间,变成了安以然。

  蒋安邦看到身下的安以然一个劲的哭泣,他赶紧上前去哄她,任谁见到如花似玉的姑娘哭成这个样,都会心疼的。

  过了一会儿,安以然破涕为笑,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眼里有了一丝娇羞。

  蒋安邦呆着脑袋,盯了许久,总觉得那抹神情似曾相识。

  哦,对了,自己和妻子当初结识时,她眼里的神情和此时一模一样。

  嘿嘿,老婆,我来了……

  最后一个念头闪现在蒋安邦的脑袋里,他一个激灵,浑身冷颤。

  仓促间,他掀起旁边的被套,枕边人早已不见踪影。

  忽然,他看到了一处红点,随即,他下意识用脚蹬开了碍眼的被套。

  一处红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瞬间染红大面积纯白的床单,蒋安邦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落红。

  第五章:易知难

  2007年9月30日早上,随着太阳升起,空气中的温度也逐渐升高。寂静了一宿的街道逐渐有了生气,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车辆不时传来喇叭滴滴滴的声音。

  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某间客房卧室内,墙上的时针走了一圈又一圈,床头柜前的手机也不时响起,只是蜷缩在床上的女人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她侧卧着身子,两只娟秀的手指紧紧握着床被,露在枕边上精緻的面容还不时挑起眉头,紧皱的模样惹人心疼,大概是在梦中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

  兴许是手机铃声太惹人厌了,熟睡中的女人下意识朝着那个方位抓去,猛地一扬起白嫩的胳膊,紧紧遮掩的被子甚至掀起了一丝春光,随即,只听见「啪」的一声,刚才还洋洋?瑟不停地手机此时宛如一个知错的小宝宝,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好似怕出了主人的霉头一样。

  顿时,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床上的女人似没了烦恼,拉了拉床被,继续安详的在被窝里当一个睡美人。

  可好景不长,才过不久,就有人想争着当她的王子,将她唤醒。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终於,在某个时刻,连绵不绝的敲门声传入了睡美人的梦境当中,漂亮女人微微动了动长长密密的睫毛,缓缓睁开了那双惹人心动的眼眸。

  当易知难彻底清醒的时候,她猛地坐起来,丝毫不顾及形象,赤身裸体朝着门外吼了吼,当即,好意的王子似听到了睡美人的呼声,惹人清梦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再次回到寂静的状态,只是这一次易知难神情有些不岔,呆坐在那好一会儿了。

  本来蒋安邦和易知难夫妻俩早就在这一块度假了,可因为丈夫推说公事繁忙,结果顺延至一周后。

  都说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可恋爱的女人一旦对枕边人有所怀疑,那往往一抓一个准。

  爱情也是同样的道理。

  易知难查了查丈夫的日程表,在明里暗里一番调查询问过后,才发现丈夫早就将自己的事物交由大秘打理。

  显然自己的丈夫并没有他所说的大事,如此蹩脚的理由都能想得出,大概是连谎话都不想编了吧!

  显然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情况!

  易知难摸了摸平滑白皙的肚子,她也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时候,自己还是不太能接受。

  她很难过,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

  她的心绪很複杂,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件事,毕竟理亏在前。

  昨天晚上,易知难和安以行两人同行前往福州。

  安以行是9月30日的生日,今年他想要易知难陪他度过这一天,做他一天的女朋友。

  易知难当时听完之后,下意识便答应了。

  话音刚落,她就想反悔。

  一直以来,她对待安以行的态度都是模稜两可的。

  相处也有一年多了,易知难愈发察觉到这个年轻又有内涵的男人那颗火热又迫切的心,那越来越不加遮掩的侵略目光。

  可她并不想给予这个男人,哪怕一丝希望。

  有希望,意味着会失望。

  更何况她是谁?

  一个人妻阴差阳错和别的男人有了一腿,不代表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安以行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易知难眉头紧皱,在处理和他的关系时,自己都是小心翼翼,不多不少,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

  自从那年自己意外引产以来,夫妻间就再也没有谈及孩子这个问题,似成为彼此的禁区。

  小两口都全身心扑入工作当中,生怕不小心触到了禁忌话题。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老天就像开了个玩笑一样,自那以后,迈入新世纪,两人的事业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强。

  一个人的时间精力就摆在那里,24小时的蛋糕,渐渐地,丈夫留在易知难盘子里的那一块越来越小。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他们也只是想让时间沖淡这一切,工作便顺理成章的走进了彼此的生活重心。

  只是谁也没想到,七年后,一个男人悄悄地也走进了他们的生活圈。

  夫妻间的距离就那么近,突然闯入这么一个人,自然而然,彼此间便会有隔阂。

  那人就好像……自慰棒?

  忽然,易知难俏脸通红,暗骂自己老不正经。

  大概她的丈夫也没有察觉到,她早已慢慢退出了公司的决策层,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当一名才智俱佳的执行者而已。

  从那次事件以后,她身心俱疲,那股子闯劲也随着早早夭折的孩子一同逝去。

  易知难只是不想着丈夫难过,於是打起精神来,和丈夫一起参与公司事务。

  她知道她的男人骨子里的骄傲,也不愿意成为阻挡他的绊脚石。

  不对,他应该已经看出来我的意志消磨,呵——大概他以为女人就是女人,只适合顾家生小孩吧。

  想到这,脸颊上红晕还未褪去的易知难眼眸一阵失神,令人煞是心疼。

                砰——

              砰——砰——

  忽然,门外又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她才意识到门外面有个人还在等候着呢。

  易知难现在真的挺后悔自己草率答应了安以行的小愿望,虽然这个并不怎么过分。

  当时,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直接反悔不认账。

  可看着眼前男人欢呼雀跃的样子,她莫名的有些心疼,最后心肠一软,竟没了勇气。

  易知难一只手衬着脸颊,独自思忖着。

  突然,她想起来,昨天晚上吃饭遇到的女孩,那么灵动可爱的女孩还是挺少见的。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的,主要是那个牵着女孩的男人,映入易知难眼中,熟悉的轮廓背影简直是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是谁。

  是他吗?

  易知难脸色煞白,柳叶眉梢陡然翘起,捂着浑圆的左胸,心儿不由得一痛。

  过了一会儿,她摇摇头,心底又嘲笑自己太敏感。

  眼瞅着床前围栏的影子在地板上越来越长了,易知难当下就决定起床,实在不能继续赖床了。

  唰的一下,易知难双膝跪在地上,两只手掌着落,整个人差点被自己的牛仔裤给绊倒了。

  原来,昨天晚上,易知难在拒绝了安以行的「好意」后,独自一人回到了酒店内。

  那天晚上,她的思绪也是这般来回颠倒,到最后,她依靠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个独饮。

  拿破仑曾说过,狮子睡着了,苍蝇都敢落在它的脸上叫几声;中国一旦被惊醒,世界会为之震动。

  这片历史悠久传承不断的神州大地,东方失落的雄狮,随着改革开放,逐渐苏醒。

  落地生根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也逐渐解放了他们的思想,一代又一代人,到了新世纪,人们越来越开放,逢年过节,若不早预定下客房,必然遭遇宾馆间间爆满。

  三十年前,三十年后,恍如隔世。

  这家香格里拉大酒店是三面环绕,夜晚灯光的渲染下,光彩夺目,灿烂吸睛,不失为一美景。

  昨晚,易知难就着一瓶瓶红白葡萄酒,欣赏着对面同一楼层,正对着她的那间房间里所上演的活春宫。

  酒乱人心,若是平常,易知难必然是避而不见,甚至暗地里觉得污秽不堪。

  夜黑风高,盈满的圆月提供了绝佳的作案场所。

  因缘巧合,那天夜里,这里多了一位看风景的人。

  易知难望着对面,一男一女春宫戏惹得她面色潮红。

  那女人真不知羞,叫声那么大又那么惨烈,好似第一次做爱,隔着那么远都能听到浪声连连,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男人强壮的声影,最后竟直接将女人抱起,抵在透明的玻璃上,似挑衅一般,从后面压着女人,下面那粗大的东西更是来回不停。

  易知难眼力向来不错,隔着老远,还能看到女人那对小玉兔被挤压成圆饼的模样。

  呸!

  易知难暗啐一口,自己的双手不知不觉就摸上了那曲径通幽处。

  白葡萄酒的后劲似发作了,易知难白皙的脸蛋愈加的通红,她死死盯着现场春宫图,渐渐地,喘息声越来越大,两只放在蜜穴处的手颤颤巍巍。

  小巧的手抚摸的幅度越来越大,力度也越来越重,越过水帘洞,逐渐伸向一些靠下的敏感肉壁。

  易知难将对面被压在玻璃上的女人幻想成自己,一想到身后的老公在自己身上热情火热,她彷彿回到了大学时代。

  她瞪大了眼睛,朝着对面望去,想要真切地看清自己和老公做爱的模样,却在全身的软麻感下双眼迷离,一阵娇哼。

                ◇◇◇

  此时,从床下一路拾起丢掉的衣服,易知难走到了窗台前。

  她看着眼前凌乱的事发现场,脑海里顿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忽然,一个倒在一旁的葡萄酒瓶吸引了她的目光,只因瓶口沾染了些许白色物质。

  易知难这才意识到昨晚的自己有多么胆大了。

  她连忙拾起「物证」,似做贼心虚一般。

  易知难拿起摔落在地上的手机,安装好掉落在一旁的电池,发现已经十一点一刻。

  仓促间,她连忙给套房外等候的人发了个短信,让他在停车间等她。

  随后,易知难花了十来分钟简单收拾了一下卧室,梳洗打扮一番,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套衣服换上,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易知难边看着手边,边盯着电梯上边显示的数字,等候着电梯上来。

  忽然,旁边传来保洁阿姨麻木的声音。

  「2302清理完毕,除了床单不能用以外,一切正常。」

                叮——

  易知难这边的电梯已经到了,她走进去,转过身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堆满赃物的清洁桶,一条漏在外边的鲜红色床单格外引人注目。

  恰好此时,电梯门刚刚合上。

  当易知难再一次出现安以行面前的时候,整个人让安以眼前一亮。

  易知难脚踩一双白色球鞋,修长的大白腿裹着深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裤脚微微卷起,露出迷人的脚踝,凹凸有致的上身搭配着淡粉色圆领百褶裙,精緻小巧的裙摆彰显着女人的活力,绷得鼓鼓的胸脯将内里的胸衣与外面的褶纹紧紧挤在一起,彷彿凸起的山峦,纵使女人极力掩盖自己的魅力,却也抵挡不住男人们攀登山峰的目光。

  易知难姣好的面容略施粉黛,两只小巧圆润的耳垂装饰着水晶长挂坠,头上别出心裁的戴着一相同色系的綵带,黑色长直的三千烦恼丝披洒在双肩上,整个人彷彿回到学生时代,娇滴滴的模样让人佔有欲爆棚。

  整个人出现在安以行面前,那秀雅绝俗,浑身笼罩着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眉目流盼,桃腮带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一时之间,他呆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她看出坐在一旁男人呆滞的眼神,这已经是她很保守的打扮搭配了,只不过很少在人前穿戴罢了。

  易知难推了推旁边的男人,问他今天什么计划,丝毫不提及其他。

  安以行看到女人双目犹如一泓清水,顿时一个激灵,他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方向盘,紧握着轮盘的双手青筋若隐若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

  「姐……今天,要不,去我家吧?」

  「嗯……嗯?什么?!」

  易知难缓过来之后,惊呼道,皱起的眉梢不解的看向旁边的男人。

  安以行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依然注视着前方,片刻后,他解释道。

  「我爸那边催我结婚了,说是如果没找到女朋友的话,到时候就安排我和隔壁村的小翠相亲。所以我才……」

  「嗯……嗯……可是……」

  易知难沉默了,商务车里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她看向身旁男人的侧颜,那张俊秀阳刚的面孔渐渐有了些难看。

  就在安以行心灰意冷之际,她艰难的蠕动着喉咙,尽量安稳自己的情绪,善解人意的说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嗯,不过就这一天哦。我们去你家……」易知难说到这里,又想起什么,立即补了一句,「下不为例!」

  当安以行听到自己的女神答应之后,简直不敢相信。

  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已经做好了万分的失败准备。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梦想还是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转瞬间,欣喜若狂的安以行用手搂着易知难的臻首,低头亲吻了过去。

  易知难下意识想要推开,后来一想,这里是福州,远离自己公司,也不可能撞见熟人,自己刚刚又答应了他,实在是不好扫了他的兴致,半推半就下,两人的唇舌搅拌在一块。

  许久,易知难推开男人,两人的嘴唇上还沾有一丝津液线,惹得她红晕遍佈。

  「你还没答应我呢~ 」

  「啊?哦……恩恩,答应答应,傻子才不答应呢!」

  两人一番打趣,驱车前往井大路。

  井大路上新兴的美食和福州老味道一直是饕餮们的最爱,琳琅满目的沿街小店充斥着各种风格迥然的美味,新潮加旧爱的聚集地更是吸引不少游客。

  安以行好久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牵着易知难的小手漫步了。

  两个人宛如神仙眷侣,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他们却好似没看到,真切地沉浸在二人世界当中。

  兰蜜园、一点点、第五大道、热狗巴士、斯利美、大呼过瘾、东兴牛肉王、可胜鱼丸店、煌景一号、INCAKE、半品咖啡、大鬍子拉麵、天麸乌冬面、巴黎风味馆。

  易知难流连忘返,每家店铺吃一些,娇嗔着将手中大部分残余的美食递给安以行处理。

  一开始还是安以行拉着她,边走边介绍;后来,易知难反客为主,拉着他一个店铺接着一个店铺,从头到尾,吃了个遍。

  此时,易知难正在啃食着猪蹄,原本排了好久队伍才买了两份的猪蹄,全部被易知难抢到了手中,也是她唯一吃完整的食物。

  「唔唔唔……好好吃……好过瘾啊~ 嗝……」易知难突然打了一个嗝,弄得她立马摀住了樱桃小嘴。

  「哈哈……不用遮掩了,已经藏不住喽!」安以行故意加重语气调侃道。

  两人你追我跑,沿着大道欢乐的嬉闹。

  片刻后,安以行突然停住大长腿,刚刚还逞凶的「追击者」顿时成了猎物,撞进了猎人的陷阱中。

  「你干嘛呀,大街上人这么多,快放开我。」

  「干嘛放开,我女朋友当然得宠着啦~ 」

  安以行欢快的声音使得易知难逐渐停止了挣扎,娇躯轻轻反抱着男人,脸颊侧着静静躺在男人的胸膛上。

  「喂喂喂,囡囡,你在干嘛?」安以行进入了状态,却又发现怀里的女人有些不对劲。

  易知难突然就推开了安以行,得意的看向他,顺便指了指他的休闲衬衣左胸处,只是神情还是有些略微的僵硬,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称呼。

  顺着目光,安以行看到了一大块污渍,顿时一阵惊呼。

  「你瞧你……都多大人了,吃东西满嘴都是。」

  「哼,姐姐天天十八岁,你说呢?」

  安以行向前迈出一大步,左手端起那精緻又熟悉的面孔,右手擦拭她的嘴角,很认真的说道。

  「很好吃吗?瞧你贪吃的样子,肯定让人大跌眼镜。」

  「嘻嘻……好吃的当然好吃呢……风景也不错……」易知难说完,脸色有些黯然,随即岔开男人的目光,观摩着四周的景色,在心里补充一句,「谢谢你啦。」

  安以行会心一笑,他搂着易知难的娇躯,后者慢慢的将臻首依靠在他的胸膛,两人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旅人在桥下看着俊男美女。

  以前易知难仅仅知道个三坊七巷,国家级5A景区自然不会错过,但匆匆游客,往往会忽略掉那些悠久的吃食文化。

  这回,午餐都搭进去了,整整一个下午,两个人,宛若神仙眷侣,穿梭在福州各色小吃街。

  傍晚时分,两人满怀愉快的心情驱车前往安家村,准备在那边吃晚饭,路上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安家村的安老汉眼下正四处忙活着,利索的身影完全不见往日里的萧索颓废,眼角里尽是笑意。

  今天老汉接到电话,安以然今天到家,没想到临时接到儿子电话,那头兴高采烈的跟他老人家报喜,说是自己提前回来了,还带了女朋友过来。

  这破旧的屋子一下子就要挤着五个人,安老汉自然很上心,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张罗着借一些桌椅。

  不多时,后院里响起了劈柴声,随着安老汉利索的身姿,木头敲击地面时清脆的声响。

  一下两下,时间静悄悄的从指间溜走,安家村每家每户屋顶烟囱开始闹腾起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柴火也不甘寂寞,?里啪啦拍手称快。

  晚霞也逐渐佔据了大片天空,不时有一家三口四口,乃至祖孙满堂,其乐融融的坐在屋前的桌子上吃饭。

  仔细望去,某个偏远的角落,有个老头,坐在自家门槛上,美滋滋的抽着旱烟,遥望着远方,常年紧皱的眉头缓缓展开,眼里尽是笑意。

  等了好些年,也不耽误这几个小时。

  安老汉抽着旱烟,手里拽着儿子给买的小灵通,时不时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老是往电话上瞅,沧桑的眼眸深处尽是希冀。

  终於,远方有动静了。

  老头站直了身子,微微前倾有些驼的背,使劲揉了揉眼睛后,闪耀着光芒的小眼睛里有了些暗淡。

  随即,他低头将手中的烟枪放在窗户上,收拾好失落的心情,抬起头时,人已经到了眼前。

  「还知道回来啊?这些天都跑到哪野去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

  安老汉正准备继续训斥着归来的安以然,却发现她孑然一身,於是疑惑的问了问她:「你哥的那个同事呢?」

  心事重重的安以然没有过多在意,大眼珠子也不似往日里那么灵动,迳直朝着自己的小屋里走去。

  「咦?你腿怎么了?去哪里野去了,把腿伤着了?」

  老头的担心让安以然心里好受了些。

  「走得累了呗,我去睡一会了……」安以然突然想到了什么,有意回头问了下老头,「安以行回来了?」

  「是啊……还带了个女娃娃回来,哈哈哈!」安老汉显然心情不错,也没和安以然计较。

  小姑娘「哦」了一声,转身朝着偏房小铺上奔去,眼角里竟然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消片刻,老汉终於盼到了归来的游子,商务车的前车灯打在他的脸上,逼着他瞇着眼睛,一边用手捂着眼睛,一边又打开手指缝,像个小孩子似的,非要看看前方是什么。

  车灯转瞬即逝,老汉眼前出现了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他的儿子,女地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他佝偻着身子,连忙招呼着女方进来坐,边走边喊着安以然出来招待客人。

  嗖的一声,安以然端着小靠椅就出现在门前,她很有礼貌的将椅子给了女方,倘若蒋安邦在的话,定然是不敢坐的。

  可落在易知难眼里,她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不仅长得精緻,还很懂事,颇讨人欢喜。

  一阵简单寒暄,安以行放下手中的礼物等等,就脱了衣服,和老父亲一起去后厨做菜去了。

  小屋前,两个女人坐在小靠椅上,一左一右。

  藉着月光,她们一边拉拉家常,一边打量着对方。

  易知难十分疑惑,她总觉得自己在哪个地方见到过这个女孩。可聊着聊着,却发现她因为家境贫寒,连市里都没怎么去过,后来更是大吃一惊,原来小姑娘竟连高中也没读了。

  她没有细问,怕引起小姑娘反感,可小姑娘一直满脸笑意的看着她,反而弄得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好在,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袭来的飢饿感。

  易知难看到安以行利索的搬起了桌椅,她想帮忙,却被安以行劝阻了。

  这时,安以然一声「嫂子,你别管他!」更是让她一阵脸红,好在天色已黑,不大看得清。

  过了一会儿,当家的男人又将厨房里飘香的佳餚一一端了出来。

  红糟鸡、淡槽香螺片、鸡汤氽海蚌、豆腐蛎、荔枝肉、白炒鲜竹蛏、花芋烧猪蹄以及若干时令蔬菜。

  食物之丰盛,让人食指大动,尤其是易知难还没怎么吃过地道的福州菜。

  饭桌上,安以然一反常态,主动地坐在桌前,一边说着好听的话,一边乐呵呵的给易知难夹菜。

  颇令人诧异的是,饭桌上的四个人,除了小恶魔没心没肺以外,其他人神态各异。

             安老汉松了口气;

  安以行却绷着身子,有些紧张;

  而易知难心里的荒诞感再一次席卷而来,她不由得苦笑着望向饭碗里堆积如山的佳餚.

  「平常你那性子怎么今天一下子转变这么多?」坐在主座的安老汉美滋滋的喝了口「儿媳妇」买给他的五粮液,朝着安以然乐呵乐呵的说道。

  「嘻嘻……谁让姐姐漂亮呀~ 」

  安以然顺口张来,丝毫不落的下风,偶尔将充满笑意的目光偏向安以行,更是让后者有些坐立不安。

  一顿家常便饭,一家三口人的热情让易知难哭笑不得,心中的荒诞感十足。

  无奈之下,她只好笑着点头应允,实在是招架不住的时候,只好向旁边坐着的安以行求救。

  简单的一顿晚餐,却在不同人心里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安老汉饭后推搡着安以行带易知难去屋里坐坐,他这边催促着安以然回房准备睡觉,不允许她瞎掺和。

  当老汉回到大厅的时候,他想朝着卧室里探探风声,却又不好意思,哼着小曲,端着碗碟朝向后厨走去了。

  屋内,易知难正坐在破旧的木制沙发上,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不时和安以行聊聊他的往事。

  「咦?这小孩是你吧?小时候这么可爱。」

  易知难手里捧着一张相片框,镶嵌在里面的黑白相片上,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

  她抬起臻首,瞧了瞧正望向她的安以行,又低下眼睑打量了那个带着勳章的小男孩。

  「你爸爸是一名军人吗?」

  易知难有些不解的望向安以行。

  「嗯……嗯嗯,我爷爷以前当作红军,后来我爸爸也是受他的影响,参加了军伍行列,直到79年那次恰巧立了二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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