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肉蒲团(完) - 3,2

[db:作者] 2025-07-11 17:11 5hhhhh 3020 ℃

  见他问坚硬何如,就指一碗豆腐,道:「有如此腐。」瑞珠、瑞玉笑道:「这等,是极软的了。既然如此,就要他长大何用?」香云道:「不然。天下极硬之物,莫过于豆腐。更比钢铁不同,钢铁虽然坚硬,一见火就软了。只有豆腐,放在热处越烘越硬,他的东西也是如此,是弄不软的。我所以把豆腐比他。」瑞珠、瑞玉道:「我不信有这件好宝。」香云道:「我说这话还不曾尽其所长,他另有两种妙处,我若说出,你一发不信。只好到干事时,你自己去验罢了。」瑞珠、瑞玉道:「你说就是,管我们信不信。」香云又把先小后大,先冷后热,次第形容出来,两人听了他,不觉欲火上升,耳红面赤,即刻要他来与他干事,好试他绝技。

  谁想丫鬟去了半日,再不见来。原来未央生不在家。他坐在房里等候,被书笥看见,也从板壁上爬过来,两个大弄半日。直待未央生回来,把书笥丢过去,方才讨得回字转来。三人拆开一看,见他果然会心,就在原诗后面续两句道:

  早修胡麻饭,相逢节馁肠。

  瑞珠、瑞玉看了知道今夜是万无一失了,不胜欢喜。香云道:「今夜干事的次序,须议一个妥当,省得临事之时,个个要想争先。」瑞珠心上晓得他睡过几夜,该当让人,没有今夜就要序齿之理。心上虽然如此,口里故意谦逊道:「你方才做定规矩,自长而幼,自大而小,不消说是你起头。」香云道:「论理原该如此,只是今夜又当别论。自古道『先入为主,后入为宾』,我同他睡了几夜,就算是主人,今夜且定宾主之礼,等你两人各睡一次,然后再序长幼。你们不要虚谦,今夜自然是珠妹起了,只是你两人还是每人一夜,睡个完全的好;还是每人半夜,睡个均匀的好?你们商议定了,回我的话就是。」瑞珠、瑞玉想了一会齐说道:「我们两人不好说得,凭家长吩咐就是。」香云道:「每人一夜觉得像意,只是难为侯缺的,还是每人半夜罢。你两人意中如何?」谁想他两人各有隐情,不好说出,只是闭口不言。香云道:「你们不说的意思我知道了,前面的一个怕他不肯尽欢,要留量去赴第二席,所以不应;后面的一个怕他是强弩之末,干事的时节没有锋芒,所以不应。我老实对你说,他的本事是一个当得几个的。」对着瑞珠道:「你就同他睡一夜,只好做半夜实事,只怕还不到半夜,就要求免,落得交下手去。」又对瑞玉道:「酒醉后来人,况且他那壶酒又分明是下半壶好吃。你两个不必狐自。」

  瑞珠、瑞玉的隐情被他参破,又决下疑心,一齐应道:「依命就是。」香云遂吩咐丫鬟立在门前去等。不多一会,就把未央生领进来。瑞珠、瑞玉见他来到,假装羞怯退后一步,让香云接他。未央生对香云深深一揖,道:「请两位小妹过来相见。」香云每一只手扯住一个,同他相见。见后,瑞珠唤丫鬟拿茶,香云道:「不消唤茶,他为你两个也想得苦了,各人把口里琼果送些过去,当了茶罢。」就把两个的手交与未央生。未央生接到了手,就双双搂住,把自己的舌头先伸在瑞珠口里,等他尝了一会;又伸在瑞玉的口里,也等他尝了一会。然后把三张口合在一处,凑成一个「品」字,又把两根舌一齐含在口里,尝了一会,方才放手。

  只见丫头排上夜饭,未央生上坐,香云下坐,瑞珠居左,瑞玉居右。四个吃了晚饭,将要收碗,未央生扯香云到背后去问道:「请问娘子,今夜是怎么样睡法?」香云道:「我预先替你酌定了,上半夜是瑞珠,下半夜是瑞玉。」未央生道:「这等,娘子呢?」香云道:「今夜我且恬退一夜,让他两个受用。待明夜然后轮起,照序齿一人睡一夜。但你今夜要争气些,应得我的口来就是了。」未央生道:「那个不消吩咐,只是忒难为你。」香云就叫丫鬟拿灯送未央生与瑞珠进去。自己怕瑞玉难过,陪他说了一会闲话,方才就寝。

  瑞珠与未央生进房之后,就宽衣解带,上床行乐。初干之际,颇觉艰难,瑞珠想起日间的话说得好听,知有将来之乐,足偿此际之苦,所以坚忍,咬住牙关,任他冲突。时时刻刻盼他大起来,时时刻刻望他热起来。只见抽到后面,果然越弄越大,越干越热,竟像是个极大的角先生,灌了一肚滚水,塞进去一般。就是不抽不动,留在里面也是快活。方才知道日间所言不是虚誉,「至宝」二字竟可做此物的别名。就把未央生紧紧搂住道:「我的心肝,你有这样标致面孔,又有这件至宝生在身上,难道要把普天下的妇人都想死了不成?」

  未央生道:「弄得人死,才想得人死。心肝,你舍得一条性命,等我弄死了么?」瑞珠道:「遇著这件东西,难道还要想活不成?只是让我多干了几次,死才死得甘心。不要头一次就送我性命。」未央生就翻天倒地干起来。瑞珠的阴户虽深,花心生得极浅,只消进一二寸就挠着痒处,所以抽送之间再没得落空。抽到半千之后,就要死要活起来,口里不住的叫道:「心肝,我今要死了。求你饶了罢。」未央生要现所长,听见这话,只当听不见,力也不较,从一更干起,直干到二更,只见他四肢瘫软,口内冷气直冲,未央生知道不是劲敌,就住了手。紧紧搂住睡了一会,瑞珠醒转来道:「心肝,你怎么这么会干?如今我妹子在房里等,你过去罢。」未央生道:「黑暗暗的,我那里摸得过去?」瑞珠道:「待我叫丫鬟送你去。」就叫一个丫鬟起来,搀了未央生的手,送他过去。

  那个丫鬟是个十五六岁的处子,起先听见他干事,弄得山摇地动,阴中骚痒不过,淫水不知流了多少。如今搀著未央生的手,那里放得他过。走到僻静去处,就对未央生道:「你怎么这等狠心,刚才那样好滋味,何不使我尝一尝?」就把一手搂住未央生,一手去脱自家的裤子。未央生见他情急不过,不好推辞,就叫他睡在懒榻之下,将他阴户扒开,然后取出阳物,唾沫也不搽,对了阴户直抵。那丫鬟不曾经人弄过,暗想那件东西是好吃的汤水,所以扯他弄,还愁他不肯弄。不料,他把阳物一抵,疼痛难当,就喊叫起来。未央生见他是个处子,就搽上许多唾沫,紧紧朝里又抵。他又叫喊起来道:「做不得!若再照样,一些好处也没有。为甚么我主母弄了就快活,这是何故?」未央生就把初次干起要皮破血流,直要干过十余次方才会快活,又安慰他道:「我的本钱忒大,你当不起。我有个小厮叫做『书笥』,他的本钱还小。明日带他来先与你干几次,然后等我干就不妨了。」

  丫鬟感激不尽,就爬起来,穿好裤子,引他行走。走到瑞玉门前,只见明烛辉煌,点在房里伺候。听见外面走响,丫鬟就开房门,接他进去。未央生走到床前,叫道:「心肝,我来迟了。你不要见怪。」遂把衣服脱下,揭开被窝,爬在瑞玉肚上,挺起阳物就干。初干之时,痛楚起来,与瑞珠一般,干到好处,那种要死要活的模样,更比瑞珠不同,使人看了竟要可伶起来。这是甚么原故?因他的年纪比瑞珠小三四岁,身体也在瘦弱一边,肌肤娇嫩,竟无一物可比。就是立在阶前,尚怕随风吹倒;坐在椅上,还要东扶西靠的人,那里能经得这样干事?所以抽到数百之后,星眼微撑,朱唇半启,心上有话,口里说不出来,无非是弱体难胜,香魂欲断,若再抽一会,定有性命之忧。未央生看了,心上伶惜不过,就问道:「心肝,你经不得再弄了么?」瑞玉答应不出,只把头点一点。未央生就爬下身来,等他苏息一会,要干,又经不得再干;不干,又爱他不过,只得把他抱在肚子上面,睡到天明。

  香云与瑞珠清早起来,要商量长久之策,就到瑞玉床前催未央生早起。揭开帐子一看,只见瑞玉倒在上面,未央生倒在下面,就叫醒来笑道:「今夜点灯不消买蜡烛了!」姊妹三个笑了一会,就与未央生商议道:「如今晚去夜来,终究被人看见。就是你自己家里的人见你夜夜不回,也要根究出来。怎么设法在这里住几时,连日里也不回去,不必定要干事,就是下棋、做诗,说说笑笑,也是快活的。你有这个妙法么?」未央生道:「我未来之先,就把绝妙之法算得妥当了。」三人问道:「甚么妙法?」未央生道:「我的小妾现今怀孕在身,干不得事。我昨日对他说,我离家日久,不曾回去,今趁你怀孕之时,到故乡去看看。往返只消散个月,就好转来看你分娩。省得分娩之后,又要回去,妨我们作乐的工夫。他说我这话极讲得是。我今日回去,就收拾行李出门,只说回故乡去,竟挑到你家来。这三个月之中,莫说做诗、下棋、说笑话,就是要串戏,也串得几本了。」

  三个女子听了,不胜欢喜,皆言妙计。未央生道:「还有一事,要与三位商议。我身边有两个伴当,一个丢在家里,一个带他出来。只是那小介也有主人之风,若不把些甜头到他,他若走回去露出事来,却怎么处?」瑞珠道:「这个不难,我家有得是丫鬟,随他去作乐就是。不但可系伴当之身,还可塞梅香之口,省得我们男子回来要去学舌。」未央生道:「说的有理。」四人计议定了,就打发未央生回去。当晚就挑行李过来。自此后,不但未央生醉卧群芳,连随身伴当亦享温柔之福。只可惜故园春色一旦飘零,使人有不堪回首之叹耳。

  评曰:

  香云不吃同盟之醋,而背以锺爱之人,公之同好。虽所为出于不正,而交情亦自可取。求之男子中正不可得。今之同盟兄弟,所共图之事,亦未必尽出于正,而嫉妒之心更有甚于不同盟者。此等男子,幸不生为妇人,若为妇人,必极尽天下之淫行而后止。

            【《肉蒲团》卷之三终】

        第十六回真好事半路遭魔活春宫连箱被劫

  诗云:

  芳心忍负春晴日,小阁添丝绣碧罗。

  绣到鸳鸯针忽折,画中好事也多魔。

  香云与瑞珠、瑞玉,把未央生藏在家中,依了定例,一人睡一夜。周而复始,轮了几次,未央生与旧例之外,增个新例出来,叫做「三分一统」,分睡了三夜,定要合睡一夜;合睡了一夜,又依旧轮睡三夜。使他姊妹三人,有共体连形之乐。自添新例之后,就设一张宽榻,做一个五尺的高长枕,缝一条八幅的大被。每到合睡之夜,教他姊妹三人并头而卧,自己的身子再不著席,只在三人身上滚来滚去。滚到那一个身上,兴高起来,就在那一个干起。喜得三个妇人的色量都还不高,多者不过一二百抽,少者还不上百余抽,就要丢了。中间的丢过一次,就要轮着左边的;左边的丢过一次,就好轮着右边的。只消一二更天完了正事,其余多的工夫,就好摩弄温柔,咀尝香味了。

  一日,香云与瑞珠、瑞玉在背后商量道:「我们三个把这等一个神仙,一件宝贝,放在身边受用,可谓侥幸之极。只是一件,从来的好事多魔,须要在得意之时,预防失意之事,不可被外人知觉,唇播开来,使他立脚不住,就不妥了。」瑞珠道:「我家屋宇深沉,没有闲杂人进来。房中的事,外面那里晓得。就是自己的官家,也只许在二门外伺候,不容他进来就是。所怕者是一个妇人,万一被他知道,我们的好事就做不成了。」

  香云道:「是那一个?」瑞珠道:「就是晨姑。你晓得,他性子是好淫不过的,虽然守寡,哪一时一刻不想男人?况且那日去烧香,他看见磕头也风颠起来,就像要跪下去,与他回拜的一般。只是不好做出。及至回来,又极口赞他标致,还说可惜不认得他。若晓得他姓名住处,定然放他不过。你说那爱慕的人,若晓得被我们藏在家中作乐,岂有不怀忌妒,暗算我们之理?一经他暗算,我们就有不测之祸,岂但好事做不得?」

  香云道:「说的有理,果然他是个好淫的人,这事不可不虑。」瑞珠道:「我起先怕丫鬟泄漏,如今有书笥塞了口,料想不肯传说出去。只怕他亲来看见。他往常过来的时节,不响不动,就钻进房来。那双眼睛,就像偷油的老鼠,东张西望,就像有人瞒他做事一般。如今倒要防备,第一著,实吩咐那些个丫鬟,叫他们在两边交界处轮班看着,一见他过来,就要做个暗号,或咳嗽或叫唤,我们就好藏人;第二著,要算一个藏人之处,使他撞不著、寻不出就是了。」

  瑞玉道:「藏在那一处好?」三个人交相酌议,有说躲在门背后的,有说伏在床底下的,瑞珠道:「这都不是算计。他那双贼眼,好不厉害,岂有门背后及床底下藏人不被他搜出之理。」想了一会,忽然看见一只篾箱,是收藏古画的,有六尺长、二尺阔、三尺深,外面是一层竹丝,里面是一层薄板。瑞珠看了,指着道:「此物甚妙,又不大不小,将里面古画搬出,可以睡得一人。到要紧时节,把人藏在里面,他那里知道。所虑者是气闷不过,只要把里面薄板掀去两块,就不妨了。」香云与瑞玉道:「果然绝妙。」主意定了,就吩咐丫鬟叫他轮班打听,又把篾箱里面掀去两块薄板,吩咐未央生,叫他见有妇人来就睡在里面去,不可响动。自从设计之后,果然有几次过来,被丫鬟做了暗号,未央生忙躲进去,一毫也看不出。

  偶然一日,那三个姊妹合该有事。在未央生匣内拾著一本册子,揭开一看,见有许多妇人的名字,美貌分等第,后列批评,都是未央生的亲笔。就问道:「这册子是几时造的?要他何用?」未央生道:「就是我寓在庙中之时,一边看见,一边登记的。要待造完之后,选几个玉笋门生出来,好做公门性交,不时去浇灌他、培植他的意思。」三个问道:「那玉笋门生如今有了不成?」未央生道:「就是三位。」三个笑道:「不信我们就当得这样品题。」未央生道:「不必多疑。」就把三个人的等第批评查出来,指与他看。三人细细看了一遍,大家一齐得意起来。只有香云,见他的批语比两人略减些,欢喜之中,不十分满足。还亏得他未雨绸缪,怕香云看见,预先在两圈之上,加了一圈,把一等提做特等,所以香云看了,见他虽有详略之分,实无高下之别,故不以为意。

  及看到后面,又有「玄色女子」一名,批评的话竟与瑞珠、瑞玉不相上下。三人见了,不觉惊骇,一齐问道:「这一位佳人,这等标致,是甚么人家的?」未央生道:「就是那一日同二位进来的,怎么就忘了?」瑞珠、瑞玉听了,不觉大笑道:「这等说,就是那个老东西了。他是何等年纪,何等面貌,竟与我们三人一齐考起特等来?有这样无赛的事。」香云道:「这等说,我们考法都不足为荣,反足为辱了,这样的批评要他做甚么,不如涂抹了罢。」未央生要暴白原情,把一人有福,带系满屋的话,说与他听。奈何三个门生一齐鼓噪起来,竟不容主司开口。瑞珠、瑞玉道:「云姐的话极讲的是,我们一概除名,让那老门生独占鳌头罢了。」瑞珠就提起笔来,把三个人的名字、批评一齐抹去,后面批一笔道:

  淮阴齿幼,绛灌年尊,不敢雁行,谨当逊位。

  批过之后,就对未央生道:「这一位玉笋门生还喜得不远,那旁门里面是走得过的,请去浇灌他,我们三个不劳你培植了。」

  未央生见他动了公愤,不好措办,只得低头下气,随他驱逐,只是不理。直待他们气平之后,方才说出原情,是推你们的屋鸟之爱,要寻他做个介绍,好与列位相处,所以奉承他几句,其实不是公道批评,列位不要过责。三人听了,方才释了公愤。未央生就于释愤之后,卖笑求欢。自己先脱去衣服,睡在床上,等三人次第宽衣。正要爬在床上去,不想守门丫鬟咳嗽一声。三人知是暗号,就流水穿起衣服来,留香云在里面藏人,瑞珠、瑞玉连忙出去招接。未央生的衣服脱得最早,堆在女衣下面,寻不出来。及至众人穿完,捡出来时又穿不及,只得精赤条条爬进箱去。

  且说花晨走到中堂,见了瑞珠、瑞玉,看他两个面容大有惊慌之色,心内疑惑起来,知道这三个人必有不良之事了。就要闯尽卧房,察他动静。谁想他已把活跳的春宫,锁在箱子里去了。花晨走到房中,故意喝彩他道:「好几日不来,一发摆列的整齐了。」就到床前床后走了一次。连橱柜里面都去搜检一番,并不见一毫形迹。只说是自己生疑,其实没有相干。遂坐下与三人共说闲话。不料,这事到底做不完全,弄来弄去,依旧露出马脚来。起先,他三人听见咳嗽,大家慌了,只有工夫穿衣服,开书箱,急把窝藏的人塞得进去,就完得一桩事。不虑那一本册子丢在案头,不曾收拾。直到说话之际,方才看见。正要去取,谁知花晨眼快,一把就捏在手中。三个人慌了手脚,一齐去夺,那里夺得过来。

  香云知道不能夺来,就先放手,故意对瑞珠、瑞玉道:「不过是路上拾得一本残书,送与晨姑拿去罢了。抢他做甚么。」两人一齐放手,花晨道:「既蒙云姐见赐,待我揭开张他一张,看是甚么书。」就把身子立开,与他三人隔了一丈多路,揭开一看,看见「广收春色」四个字,只说是本春意图。急急翻到后面,先看人物,后看标题,才晓得其中意味。谁想翻来复去不见一幅春宫,都是批评的语,方才晓得是个多情才子品评佳人的册籍,比春意还好看。就把一概批评细细看去,看到一个名为「玄色佳人」,后面批语竟像为他写照的一般,就不禁动起心来。暗想这册子莫非就是庙中相遇的人做出来的不成?就翻转到前面去看题头,只见有「某时某日遇国色三人」的话,写在名字之前。再把「银红」、「藕色」的字眼想了一会,就知道是他无疑了。及至看到「淮阴齿幼,绛灌年尊」的一行批语,认得是瑞珠的笔迹,就放下脸来,把册子藏入袖中,故意叹道:「当初造字的苍颉,真是圣人。」

  香云道:「怎见得?」花晨道:「他造的字,再没有一个字没解说的。譬如奸淫的『奸』字,是三个」女「字合起来,即如你们三个女子住在一处,做出奸淫的事来一般。难道还不晓得苍颉造字的妙处?」瑞珠、瑞玉道:「我们住在一处,并不曾做出甚么事来。这话从那里说起?」花晨道:「你们既不曾做,这册子是哪里来的?」香云道:「是我过来的时节,在路上拾得的。」花晨道:「你不要骗我。我如今只问造册的人现在哪里?好好抬出来,万事干休。若还不说,我就写一封书,把这册子封在里面,寄与你们的丈夫,叫他回来同你们说话就是了。」

  三人见他词色不佳,不好与他相抗,只是推说这册真是拾来的,那里晓得造册的人姓张姓李,住在何方。花晨一面盘问,一面东看西看,心上想道,别处都相过了,只有这只画箱不曾检验。往常是开著的,为甚么忽然锁了?其中必有原故,就说道:「这事你们既不肯抬,只得暂时免究,待改日再审。只是你这箱子里有几轴古画,可开出来待我看看。」瑞珠道:「钥匙不知放在哪里,这几日尚寻不著,待寻著时开出画来送与姑娘看。」花晨道:「这等,不难。我家钥匙甚多,可以开得的。」吩咐丫鬟去取。不上一刻,取了几百把来。花晨接到手,就去开箱。他三人就像死人一般,又不好嗔,又不好拦阻,只得凭他去开。心上还妄想他钥匙凑不著,开不来。

  谁想他不用第二把,头一把就开著了。揭起盖子一看,只见一个雪白男子睡在里面,腿上横着一根肉棒槌,软到极处,尚且令观者吃惊。不知他坚硬起来更作何状。花晨见了如此奇货可观,岂有不居之理,就不忍惊动他,依旧放下箱盖,把原锁锁了,对着三人发作道:「你们做的好事。这男子是几时弄进来?每人睡过几十夜?好好招出来,如若不招,我就要惊官动府,叫丫鬟去知会邻舍,说拿住奸夫,先叫他进来验一验,好连箱抬去送官。」

  香云与瑞珠、瑞玉惊得面如土色,只得走到背后去商量道:「他的说话是狠意,我们若不理他,他就要弄假成真了。如今我们该走过去调停他,把这个男子放出来,公用就是了。」遂一齐走到花晨面前道:「这桩好事,原不该偏背姑娘。如今自知理亏,不敢巧辨,只求姑娘海涵。就把箱中之物送出来请罪就是了。」花晨道:「请最之法,该甚么样道理?倒要请呀!」香云道:「不瞒姑娘说,我们三人三股均分,如今也把姑娘派上一份。」

  花晨大笑道:「好个请罪的法子,你们把人藏在家中,不知睡了多少日子,到如今败露出来,方才搭我一份。难道从前睡过的,都不消追究了?」瑞珠道:「据姑娘的意思,要怎么样?」花晨道:「若要私休,只除非叫他跟我回去,随我作乐,睡睡几时,补了以前的欠数。然后把他交付出来,与你们一个一夜,从新睡起。这还可以使得。不然,只有官休之法,拼得打破饭锅,大家不吃就是了。有甚么别说?」瑞玉道:「这等,也要说个数目。或是三夜,或是五夜,就放他过来便好。」花晨道:「这个数目定不得,等我带他回去审问一番,说你们三个睡过多少夜数,我就要也睡多少夜数,然后交出来。」三个听了内心暗想,未央生爱我三人,未必肯说真话,或者少说几夜也不可知。就一齐应允道:「既然如此,他只来得一两夜,你竟带回去,审问他就是了。」

  三个定议之后,就要开了箱子,放未央生出来,好随他过去。花晨怕他要逃走,就对三人道:「日间走过去,要被家人看见,不妙。我今有个妙法,连这锁也不消开,只说这一箱古画原是我家的,叫几个官家进来,连这箱连人抬了过去就是了。」说了这一句,不等他们回复,就吩咐丫鬟去叫官家。不多时,四个官家一齐唤到,把画箱撮上肩头,抬了飞走。可怜这三个姊妹,就像送棺材的孝妇一般,心上悲悲切切,只不好啼哭出来。不但舍不得这幅活春宫被人连箱劫去,还怕箱中之人被淫妇干死,有路过去,无路回来。只因书箱这件东西与棺材无异,恐怕是不详之兆也。

  评曰:

  看庙中相遇一回,疑是花晨之好事在瑞珠、瑞玉之先,而评花晨数语,即穿珠之线、引玉之砖也。孰意作者之心与造物之心无异,别有一种安排,决不肯由人计较,以最易得之人,反出最难得之人之后,亦可谓奇之极、幻之至矣。

        第十七回得便宜因人瞒己遭涂毒为己骄人

  花晨把未央生抬到家里,打发管家出去之后,就开自己箱子,取出一套男衣,一顶旧巾并鞋袜,是他丈夫在日穿的,摆在书箱边。然后开了金锁,请出未央生,替他穿着。二人先见了礼,然后对坐。未央生那张利嘴,是极会骗人的。说我在庙中相见之后,终日思想,不知尊姓芳名,无由寻觅。幸得今日天假以缘,因祸得福,方才得观芳容。

  花晨只因看见批评,想他果然见许,就把假话当了真言,心上欢喜,等不得到晚,两个就上床做事。他的身体虽不叫做极胖,也有八分身体。未央生才爬上身,被他紧紧抱住,亲一个嘴,叫一声「心肝」,未央生就遍体酥麻起来,觉得妇人睡过许多,未尝有此之乐。

  这个甚么原故?要晓得妇人里面有中看中用二种。中看者,未必中用;中用者,未必中看。那中看的妇人要有「三宜」。哪「三宜」?宜瘦不宜肥;宜小不宜大;宜娇怯不宜强健。所以墙上画的美人,都是画瘦小娇窃的,再没有画肥大的身子,健旺的精神。凡画的美人,是画与人看的,不是把人用的。那中用的也有「三宜」:宜肥不宜瘦;宜大不宜小;宜强健不宜娇怯。怎见得中用的妇人要有这「三宜」?凡男子睡在妇人身上,一要温柔似褥;二要身体相当;三要盛载得起。瘦的妇人同石床板榻一般,睡在上面混身都要疼痛,怎能像肥胖妇人,又温又软?睡在上面不消干事,自然会麻木人的身体,最爽人的精神。所以知道瘦不如肥。与矮小妇人同睡,两下的肢体不能相当,凑着上面凑不著下面;凑着下面凑不著上面,竟像与孩子一般,那能有趣?所以知道小不如大。男子身子之轻重,多者百余斤,少者亦有七八十斤,若不是强健妇人,那里盛载得起?睡在娇怯妇人身上,心下惟恐压坏了他。追欢逐乐之事全要以适性为主,那里经得要战战兢兢?所以知道娇怯不如强健。

  这等说起来,中看中用两件事竟是相反的。若能与相反之事相兼得来,这样妇人,只要有八分姿色就是十足的了。花晨年纪虽大,实能兼此二美。未央生睡在床上,花晨就露出所长,把一双嫩肩搂住他上身,一双嫩腿搂住他下身,竟像一条绵软的褥子,把他裹在中间。你说快活不快活?未央生以前所御的妇人,都在瘦小娇怯的一边,何知有此乐?所以还不曾动手,竟觉得遍体酥麻了。只因身上快活,引得下面的东西分外雄壮坚固,遂把阳物对着阴户直刺。

  花晨的阴户是生育过的,里面自然宽大,不见痛楚就入佳境。只见到十抽之外,搂著未央生叫道:「心肝,快些弄。我要丢了!」未央生狠抽不上十下,又叫道:「心肝,不要动。我丢了!」未央生就把龟头抵住花心,停了一会,待他丢过之后,又弄起来。一边弄一边问道:「心肝,你的本事怎么这等不济?抽不上三十下竟自丢了?你那三位侄女多的要二三百抽,少的也要一二百抽,方才得泄。我还说他容易打发,那里晓得妇人里面更有容易打发的。」花晨就应道:「你不要把我看容易,我是妇人里面第一个难打发的。若不到一二千抽不得我丢。就是到了一二千抽,我要丢的时节,也要费上好些气力,不是这等抽送就弄得丢。」

  未央生道:「你既有这样本事,为何方才这一遭容易打发?难道是假丢,骗我不成?」花晨道:「不是假丢骗你。有个原故,因我十几年不见男子,欲火甚盛。及忽见你人物又标致、本钱又壮大,心上欢喜不过,所以才塞进去,那阴精不知不觉就出来。这是我自己丢的,不关你抽送之事。你不信,只看这一次,就不比方才了。」未央生道:「原来如此。你方才的话,我还有些不明白。你说到一二千抽,也要费好些力气,不是弄得丢,这一句说话,真正难解。莫非除了抽送之外,还有别的干法不成?」花晨道:「干法不过如此,只要加些助兴的功夫,或是弄出响声,或是说起骚话,使我听得兴起,方才会丢。若是底下没有响声,口里不说骚话,就像与哑男子干事一般,有甚么兴趣?随你一夜弄到天明,那阴精也不肯来。只是一件,我的丢法与别人不同,竟要死去一刻时辰,方才得活来。我预先对你说明,你若见我死去的时节,不要呆怕。」

  未央生道:「这等说来,竟要强雄健壮,极有精力的男子方才弄得你丢。我的精力算不得头等,也还是二等前列,或者能应付你。但不知你亡过的尊夫,精力何如?」花晨道:「他的精力算不得二等,只好在三等前列。他当初也极爱偷妇人,做了许多伤伦之事。他尝对我说,别人的阴户都是肉做的,只有你的是铁打的,千方百计再弄不丢。就想出许多助兴之法,煽动我的欲火,后面干起来也就容易。不论一千二千,只是心窝快活就要丢了。」未央生道:「这等话说,那些法子是怎么样的?」花晨道:「那些法子极容易做,做来也极有趣。不过是三件事。」未央生道:「哪三件事?」

小说相关章节:肉蒲团(完)肉蒲团(完)肉蒲团(完)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