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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 3月 刊下部(共48篇) - 41,2

[db:作者] 2025-06-19 08:01 5hhhhh 6190 ℃

  慰亭略微抬高身体,肉棒连带着女儿蝴蝶,一起来到我的面前。

  我用双手接住了蝴蝶。慰亭从女儿的怀中抽出肉棒,抵在女婴那粉红色的裂缝上,那里不但没有成年女子应有的发达花瓣,那里甚至还没有哪怕一丝皱褶。

  彤桑突然啜泣出声。

  不理会母亲,慰亭开始慢慢的插入。

  从女婴的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慰亭没有停止,继续深入。鲜红的血液立刻流满了我的双手,而慰亭的凶器还有一大半没有进入。

  这时我的双手发出光华,笼罩在女婴的身上。

  「忍、意、力、治、心,能加持本身,百魔不侵,是谓五常。」我的五常,是王道回复技中最上乘的功夫,用在自己身上,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算是肢体不全,也能恢复原形。而将其施展在他人身上,虽然效果会打一些折扣,但是也能最大限度的为其治疗。

  慰亭的肉棒,终于顶到了根部,从女婴的喉头下,能够隐约看到那肉棒前端的形状。

  女婴已经无法再哭出声音,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四肢开始抽搐。但是我从手中的观照,知道她的身体内部,因为我五常护法的关系并未被慰亭洞穿,那小小的梨形莲房,依然紧紧套住慰亭肉棒的尖端。

  慰亭摇晃着身体,浑身发出噼啪的响声,黑色的浓密毛发从体表长出,指甲变长尖锐。

  天狼之态。

  女婴身体的表面,开始剧烈的波动。那是肉棒所蕴含的真气,在女婴体内游走的缘故。我手中感觉女婴的身体先是一下子变得冰冷,然后马上又变得火烫,如此反复。

  慰亭的霸道力量,顺着女婴的身体,不断袭向我的双臂,我每一次都要用尽全力才把这强力抵挡回去。

  好强大的力量,大概,已经超过四十五重天了吧!

  有好几次我都想要松手,但是这样一来,那个弱小的婴儿,一定会在瞬间被慰亭的霸气炸成碎片。

  就在这时候,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手上,我一转头,就看到了彤桑用难言的眼神瞟了我一眼。

  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女婴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慰亭拔出。

  蘑菇头的顶端,挂着粉红色的肉珠,除了颜色和大小不同,其余就像商英姐妹的红枣一样。慰亭轻轻一吸气,粉红色的红枣就顺着马眼钻进了慰亭体内。

  天狼之态变了。原本的毛发变成粗糙的鳞甲,巨大的肉棒突然变长,越来越长,尖端在空中舞动,犹如昂首的毒蛇。

  慰亭的土蟒之式,终于练成。

  我把自己的最后一丝气力,输入了女婴体内。把孩子还给那焦虑的母亲。

  紧张的片刻之后,孩子终于发出了长长的哭声。

  「我刚刚在蝴蝶体内留下了阳精,那是治疗女人的圣药,她不会有事的,但是她的体质也发生了变化,从此以后,她不能再和一般的男人欢好。」

  「慰亭,你要好好的待她们。」

  慰亭抱起流泪的母亲,放在了石床上。

  「外公请放心,孙儿决不会让娘和蝴蝶,像外面那些鼎器一样。」

  那就行了啊!我实在不能想象彤桑生出毒虫的样子,慰亭和我一样深爱他的母亲,应该会对她很好吧。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无比温馨的一幕,那么的不真实呢?

  这时慰亭抚摸着母亲隆起的圆腹。

  「我们已经有了这个女儿,希望娘这一次,会是一个男孩儿。」

       ***     ***     ***

  接下来,慰亭陪我一同观看了北洋兽军的演练,两支千余人的部队在沙滩上搏斗,每一个士兵的战斗力,都超过了第十重天,绝对是天下最精锐的部队。

  「这小岛上的事情,有人知道吗?」

  「没有,这些年来,只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里。」

  「是谁?」

  「是一个名叫樱姬的女人。」

  「好像不是中国人的名字。」

  「她是日本人。是我从朝鲜带回来的女俘。」

  「她不会说出去吗?」

  「不知道,但是过了这么久都没事,我想应该不会有事。」

  「她会不会武功?」

  「不会。」

  一个不会武功的外国女奴,是怎么从四大天王的手里逃出去的呢?我虽然很疑惑,但是并没有问。

  离开小岛的时候,慰亭把我送到了海边,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个岛有名字吗?」

  「小站。」

  小站。对慰亭而言,这个无名的小岛,就像是他征服天下前最后一次休整的驿站,他在这里最后一次调整自己,改变自己。

  所以他给这个小岛,取了这个名字。

       ***     ***     ***

  在那以后的一年半,中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年轻的皇帝决定改革,夏天的时候,他颁布了《明定国是诏》。同时开始重用康有为师徒,罢除后党,这些举动,也使他和太后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快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天下第一高手和天下第一美女之间的对决,那一边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呢?

  除了皇帝自己,「南海老人」康有为、「饮冰室主人」梁启超师徒二人,也都是中原一等一的高手,他们的实力,比起我也只是稍逊一筹而已,如果他们联手,那么我想就是慰亭,也不见得讨得了好去。而谭嗣同、王五、林旭等人的实力,也不会逊于他们。

  现在的情势,看起来是向着对皇帝有力的方向在发展。但是,决定最终胜负的,是那一方能够掌控兵权。

  十月的时候,京城突然下起了许多人一生中从未见过的大雪。

  冒着大雪,谭嗣同来找我。谭嗣同在维新派中以智计过人、学贯中西而闻名天下,他也是慰亭最好的朋友。

  「十天以后,皇上和太后会到天津检阅袁世凯所练新军,复生已经得到确凿的消息,太后和荣禄、李莲英等人意图藉此良机,将皇上除去,另立新君。」

  皇上和太后之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刚刚被封为北洋大臣领直隶总督的荣禄武功极为了得,据说更是太后叶赫纳拉氏的新宠——像叶赫纳拉氏这样的女人,即使到死,大概也能够迷倒天下所有的男人吧!

  「时机紧迫,复生等决定先发制人,一定要让皇上亲政。」

  「你这么有把握?恭亲王虽然号称大内仅次于皇上的第二高手,但是他绝不是你们最强的敌人。」

  「复生知道大内最可怕的人,其实应该是李莲英那个太监,何况雍和宫自法轮法王以下,四大金刚,十八罗汉,这一次也都随太后前往。」

  作为皇室御庙的雍和宫,在历次冲突中,一直站在太后一方,雍和宫法轮法王,是莫测高深的绝顶高手,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也都有三十五重天以上的实力。

  「如果是这样,你们的胜算实在很有限啊!」

  「事在人为,复生不能因为敌人势大,而任国家沉沦。」

  「那么,你这次来,是劝我谋反吗?」

  「复生不敢。中堂老大人祖孙赤胆忠心天下皆知,复生只是想得到老大人的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复生想请老大人不要干涉慰亭,给他一个自己选择的权利。」

  原来如此。他一定有把握说动慰亭,却担心我阻止。

  「我答应你,不管慰亭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不会阻拦他。」

  「多谢中堂大人。」

       ***     ***     ***

  谭嗣同在得到我的承诺后,很快就走了。他走了以后,我站在春灰楼上,看着满天的风雪。

  五年前,就是在同样的风雪中,女儿彤桑赤裸着身体,和慰亭像野兽一样配合,把全身的阳气传给儿子从而让他突破了极权九神变的第四层。

  那时候,女儿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竟然让她如此干脆的放弃身为人的全部自尊,甘心做儿子的第一只鼎器?

  彤桑现在,又是怎么样呢?

  我向空中叹了一口气:「慰亭还不出来?」

  在我身后,传来一声回答。

  「孙儿拜见外公。」

  我转过身,凝视着身后屋子里的那一片暗色。在阴森森的黑暗中,一个身影慢慢从黑暗中幻化出来,渐渐清楚,变成慰亭的样子。

  「你的功力,实在是一日千里啊!连我的六识无碍,也直到现在,才能察觉到你来了。」

  现在面前的慰亭,和以前已经判若两人。健壮的体格,眼中的寒光都还是其次,弥漫于他全身的森寒霸气,散发出极度危险的讯息。

  「刚才谭复生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这次回来,其实就是他要我回来的。」

  「你有什么打算?」

  「帮复生。」

  他的回答很干脆。他现在做决定的时候,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征求我的意见。他有自己的抉择。

  「我这次回京,就是准备乘太后不备,围攻颐和园,三万精兵,此刻已潜伏在城外西山的山林之中。」

  能够将三万精兵人不知鬼不觉的潜至京师重地,仅此一项,就已看出慰亭练兵果有奇效。

  「我答应谭复生不阻拦你,但是在这之前,我劝你做一件事。」

  「外公请说。」

  「我希望你能够入宫,见一次皇上。」

  「是。」

  这时花园的门开了,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襁褓,牵着一个小小的女孩,慢慢走上了春灰楼。

  彤桑。

  慰亭走过去,拉着他母亲的手来到我面前。

  「这是我的女儿和儿子。」

  在襁褓里面,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男孩子,和他的姐姐一样可爱。

  「还没有取名,只有个小名叫小留子。」慰亭说:「这是娘和我的骨肉,他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

  彤桑的喉头突然开始颤动,泪水流下,抱住了慰亭,慰亭反手抚摸她的背。

  「我绝对不会,让他忘记自己的亲娘的。」

  有短短的时间,因为这句话我不能呼吸,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抓住了彤桑的手。

  「桑儿……桑儿……难道你要去了吗?」

  彤桑没有看我,却微微的点了点头。慰亭没有作声,他的脸色沉得像是铁铸一样。

  修习极权九神变,到了第七层以后,就很难再有突破。因为这个时候很难找到激发潜能和获取力量的途径。

  但是慰亭却通过女儿,顺利练成了第七层的土蟒,开始练习第八层破凤。

  他接下来将如何练成第八层的破凤和第九层的血龙,是我一直不敢深入思索的问题。

  海虎、黄熊、春鹿、天狼、灵犀、鬼蛛、土蟒、破凤、血龙所对应的,是绝天、绝念、绝心、绝情、绝义、绝性、绝神、绝魂、绝人。而从第七层开始,每一次突破,都必须以牺牲血亲作为代价。

  「蝴蝶已经不堪再用,她体内的阴气在破瓜时就被采纳一空,被我填入阳刚之气,所以不能再和我互补。」

  不但不能互补,这个小小的女孩,终其一生,都不能再和血亲之外的人有肌肤之亲,因为她的体内,流着的是兽性的血。

  但是就算能够互补又怎么样?要想练成第八层破凤,并不象第七层那样只是夺去血亲的处女就行,而是必须要牺牲血亲的生命。

  「明天,」慰亭说:「明天,我就要突破极权九神变的第八层。」

  「你和谭复生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也是明天,明晚的二更。」

  勉强说完这句话,慰亭仰天长啸,一拳打在了地上,地上的积雪,因为这一拳蕴含的强大力量,化作漫天风雪飘舞。

       ***     ***     ***

  彤桑已经准备好了。

  她已经洗了澡,在全身上下都抹上了有着淡淡香味的香膏,只披着一件薄薄的白袍,站在窗前。

  窗外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看不到污秽,也看不到生机。

  这是一个死寂的世界。

  三个时辰以后,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也许还不要三个时辰。

  但是当彤桑转过头来看着我的时候,浮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安详而甜美,看上去好像她即将出席什么喜庆的盛大宴会。

  房间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这是这么多年来,我们父女第一次独处,是她主动向慰亭提出来的。

  「我想和你的外公,单独说会子话。」

  但其实还是不止两个人,在彤桑的怀里,还抱着那个婴儿。

  「你还恨我吗?」

  「是的。」

  「就算我做什么,也不能抵消你对我的恨吧!被自己的父亲出卖,这样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吧!」

  「我恨你,并不是因为被父亲出卖的关系,」彤桑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可是你毁了我们的儿子。那么好的一个儿子,我和你唯一的儿子,我受了多少苦,生下来的一个儿子……可是你把他毁了。」

  「是吗?」我喃喃自语:「原来你不理我,是因为我毁了我们的儿子?」

  「是的。无论你对我做什么也没有关系,因为,我是你的女人。可是你不该毁了我们的儿子。」

  「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也没有关系,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我从小就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是我喜欢你。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一种人,但是,一个人为了国家,就可以牺牲自己的女人,牺牲自己的骨肉吗?为什么这个国家,必须要由我们来拯救?牺牲了我们,是不是这个国家,就一定会得救呢?」

  ——如果人都变成了野兽,这个国家就算得救,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无言以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在彤桑的怀里,那个小小的男孩子哭了起来,彤桑解开衣襟,把乳头放到孩子的嘴边。

  非常可爱的小小男婴。但是我不会忘记,这个小男孩在母体孕育的时候,是如何贪婪的吸食着各种毒素。

  「为什么叫小留子?」我问彤桑。

  沉默。

  过了片刻,彤桑粲然一笑。

  「因为我希望我死之后,亭儿能够留下这孩子的性命。」

  极权九神变的第九重,血龙,对应的是绝人之变。莫非,是应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我会尽我的力量,保护这孩子。」

  我说。

  然后彤桑就拍了拍手,慰亭进房。

  「我已经等不及了。」彤桑说。

       ***     ***     ***

  他们在春灰楼上交媾,从母亲口中发出的娇吟,响彻了云霄。

  这个母亲,以前和儿子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一直是沉默无语的,可是今天,她好像要把这么多年来的辛苦,一起发泄出来。

  她张大了口嘶吼着,喘着粗气,汗水布满了雪白的肌肤。

  「这一次我要让娘感到未曾有过的快乐,」慰亭告诉我:「不但是因为只有快乐才能让她爆发力量,更因为她从来没有快乐。」

  现在这儿子正在兑现自己的诺言。在我面前他极力的将身体延伸,徐徐变成极为怪异的形状将母亲裹在中间。他的四肢异样伸长,象蛇一样纠缠住母亲,十指尖端隆起,在女体的每一寸部位游走。就是这犹如正拨动琴弦般的手指,令女人不能自已。

  「土蟒」就是这样的武功。

  慰亭的身体开始变成黑色,体表分泌暗棕色的粘液,很快他就变成了令人恐怖的棕黑色怪物,而在一片棕黑色之中,在身体的中央,那巨大的男根也变形,蘑菇头隆起,顶端裂开,幻化成毒蛇的形状。蛇头剧烈的扭动着,拼命的想要进入他身下母亲的秘穴。

  一旦它进入,再拔出的时候,那母亲就是一个死人。

  慰亭用原本是手的部分,紧紧握住这毒蛇的根部,蛇头挣扎着,从张开的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有好几次它甚至回过头来去啮咬慰亭的手,尖锐的毒牙,深深陷入慰亭的手掌。

  虽然它本来是和慰亭一体,但是现在慰亭已经无法控制它。

  毒蛇终于挣脱慰亭的束缚,扭动着,齐根没入彤桑的体内。

  当它进入的那一瞬间,彤桑的呻吟突然中止,神色变得宁静。她伸出手,搂住了自己那不复人形的儿子,过了良久,她才悠悠的吁了口气。

  母子俩人的身体,就那么紧贴在一起,没有一点动作。然而并不是完全的静止,在彤桑的肌肤下,突起的青色筋脉,在剧烈的跳动着。然后,是黑色蛇状的阴影,在雪白到几近透明的肌肤下迅捷游走,遍及身体每一个部位。

  搜筋洗脉这样的霸道功夫,通常会给受者带来巨大痛苦,但是慰亭的土蟒,却能把这种痛苦转化为快乐的欲望,以催发受者的最后一丝潜能。此刻彤桑的眼神迷离,我知道她正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愉。

  这欢愉,还能持续多久呢?

  彤桑的身体,也像那时的商英、越英,逐渐变得透明了。

  她的大限已到。

  慰亭突然开始说话,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在兽化状态下说话的声音,声音低沉而浑浊。

  「娘,」他问他的母亲;「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只把我当作你的儿子吗?」

  我不知道他听到了我和彤桑的对话没有。以他的敏锐六识,要在门外偷听我和彤桑说的话,我根本无法觉察到。但是他会去做偷听这种事情吗?

  可是彤桑没有回答儿子的话。也许她说不出来,也许她已经听不到了。

  在她的身体里,能够清晰看到盘踞在腹部的,那难以想象的巨大毒蛇,毒蛇还在蠕动着。

  彤桑只是喘息着,把头扭开,看着我。

  「儿子,」她反反复复地说:「儿子。」声音渐弱,看着我的眼睛的光芒,慢慢消失。

  我走上前去,像当年冯国璋和段芝贵一样,将彤桑的身体撕开,只不过,我是睁着眼睛,亲手将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撕裂。

  鲜红的阴枣,落在地上,我把它拾起,放入囊中。

  慰亭恢复了原形,继续躺在母亲破裂的躯体旁边。

  「亭儿,是我杀死了你娘。」我告诉他。

  现在我自己也已经可以去死了。

       ***     ***     ***

  「参见慰帅。」

  「参见慰帅。」

  以前曾经见过的北洋军四大天王,现在都站在了我的书房里,坐在书桌后面太师椅上的,是慰亭。他是这些人的首领,是灵魂,他会带着这些人,征服这天下,拯救中国。

  「今天晚上二更,我们会攻打颐和园,活捉太后。」

  「是。」

  没有人露出犹疑的神色,对于这些人来说,服从慰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慰亭出发之前,我喊住了他。

  「在今天行动之前,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我拍拍手,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着朴素灰袍,个子不高,面容闲谈。

  「这是王士禛,字聘卿,从今天起,他会跟在你的身边,请你象信任我一样信任他。」

  慰亭和聘卿两个人对视,慰亭眼中精光闪动,聘卿则如古井无波,良久。

  「在下袁世凯,字慰亭,请助我得天下。」

  「聘卿谨遵钧命。」

  他们走后,我开始洗澡,我很细心的清洗自己身上的污垢,换上了很久没有穿过的官服,外面还罩上了今上御赐的黄马褂。

  穿戴完毕以后,我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春灰楼里。

  天色渐暗,明月照在积雪上,一片清冷。

  往事涌上心头,我突然想到了我当初修建这座春灰楼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刚刚讨平了太平天国,带着商英和越英凯旋回到了京城,先帝御赐了这一座府邸,我住进中堂府不久,就下令在花园修建了这座小楼。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那时候正是阳春三月,可是我却为这座楼取了这么一个名字,那以后,我经常到这里独坐,一个人欣赏落花和夕阳的景色。

  可是,我不动春心,相思真的就已成灰了吗?

  我一直在骗自己。

  从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喊杀的声音,从颐和园的方向,火光闪起。

  我起身掠出窗外,我去的地方并不是颐和园,而是紫禁城。

       ***     ***     ***

  紫禁城里静悄悄的,我来到皇上的寝宫勤政殿,站在勤政殿的门前,从角落里传来一声叹息。

  从黑暗中,慰亭走了出来。

  「外公,你不该来的。」

  在他的身后,是王士禛和四大天王。

  「你已经抓住了皇上吗?」

  「是的。」

  「你能击败他?」

  「不,不能。但是我有他令他不能反抗的方法。」

  「是西太后告诉你的?」

  「是的。」

  我没有看错,慰亭已经投靠了西太后,帮助谭嗣同,那只是一个幌子。像谭嗣同那样的人,武功再高,又怎么成得了大事?何况,即使兵变成功了,慰亭也不过是第三第四等的功勋,而朝政,依然把握在康有为、梁启超这几个头脑简单不通事务的纸上谈兵式人物手里。

  可是如果慰亭转身效忠西太后,他策反的功劳,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功,而西太后对他的宠信从此也非寻常可比。对于慰亭将来的大事,将带来难以想象的方便。

  能够想到这一点,慰亭果然是不会负我重托的人。

  「是什么办法可以让皇上束手就擒?」

  「其实我只告诉皇上一件事,他也是太后的亲生骨肉,皇上就不再反抗。」

  「传言果然是真的,皇上是西后和先帝乱伦产下的孩子,」我摇头:「可是就算这样也不应该放弃亲政,皇上实在是太过温良,也太过优柔了。慰亭,中国的未来,请你好好把握。」

  「是。」

  「那么,请动手吧!」

  我的全身真气突然弥漫,幻化成无质有形的巨大光球,将我包在其中,那是「三刚」的第一式「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呀!」

  在我的面前,慰亭的身体,也被同样巨大的光球裹住,那是和我同样的一招「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慰亭的武功本就是我亲手传授,「极权九神变」本身只是修炼内力的方法,至于这内力的具体运用,却可以变化万千。

  很多年前我就知道,和慰亭对决,是我们两个人的宿命。因为慰亭是要自己称帝才能领导这个国家,可我却不能不保护皇上。

  我明知道愚忠无用,可是我却不能不这样做,每个人,都有他自己一定要坚持的东西。

  就让我成为旧中国的最后一个烈士,而让慰亭去开创一个新世界吧!

  在我的面前,慰亭的身体,变成了巨大的怪物,那是「九神变」中用来对敌最具威力的灵犀。

  灵犀的手掌,和我的手掌,以完全相同的姿势碰到了一起。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气劲漫天飞舞,我们父子俩人的决战,很快已经分出了高下。慰亭的手掌按在我的胸前,一吐,再一吸。

  我体内和他同质同源的力量涌出,被他毫无窒碍的吸收。吸收了这样的父母精华,慰亭将拥有至少八十重天的力量,成为不惧怕任何人的神一样的人物,这样的他,一定能够实现我对他的寄托吗?

  我不知道,慰亭只是一个救国的试验,至于这实验能否成功,也许还要过好多年这试验才会有个结果,但那就不是我的智慧所能够觉察的了。

  可是我已经为了这国家,献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家人,包括我自己。

  我体内的力量,已经消失了,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流的,是殷红的血。

  慰亭跪在我的面前,我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要注意那个名叫孙文的人,他才是你真正的对手。」

  慰亭点头。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相信士禛。」

  「我会待他如手足。」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笑了笑。

  「请父亲放心,我不会辜负父亲的遗志,一定要将这中国变为强国。」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我为父亲。

  他终究还是知道了呵!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我将他的手握紧。在朦胧中,我看到白衣的彤桑在身前飞舞,是来接我吗?那尘世未曾得到的幸福…………!

  「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底!儿……就让神也害怕你…………让天也畏惧你吧!」

  「东西两洋,欧亚两洲,只手擎之不为重。吾将举天下之土,席卷囊括于座下,而不毛者,犹将深入。尧舜假仁,汤武假义,此心薄之而不为;吾将强天下之人,拜手嵇首于阙下,有不从者,杀之无赦!」

                      ——袁世凯《抒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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