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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史奇观(完) - 1,2

[db:作者] 2025-07-11 23:09 5hhhhh 5070 ℃

          第九回大娘哄诱裙钗春娇耍弄书生

  闻鹌鹑:小丫头家,口没遮拦,一味里的言语,伤残走了机关,好不羞惭。逞着这绿窗人静,云雨巫山。他做了半腰裹的饶头,你做了一怀儿的添番。

  次日赵大娘,把浪子锁下房,或遇早饭中饭,开了门时,依旧锁了。你道他们作怪的事,也是春娇的造化。白白里拾一个好表子。那日只见春娇急奔奔的跑到大娘家里来,对着大娘道:「借个泉钵用用。」不想这个泉钵真是缘分,偶然却锁在下房。那妇人自想道:「要说在下房,开门时,却不露了那人。要说没有,他决不信,那时也瞒不过了。索性把春娇也做一会罢。」对着春娇低低道:「娇姐,吾有一句言语,对你说。」春娇道:「说甚的?」妇人道:「梅相公想你哩。」春娇道:「想我甚的,莫不是想谢我也。」妇人道:「想你云雨。」春娇道:「这个怎么使得?」妇人道:「你说那里话,正主儿尚然如此,何况走使的,吾此是没丈夫的,你也是没丈夫的,两个病则一般,你吾真人前说不得假话,逞着梅相公这个好主仪,大家干一会,却不是好。」春娇低着头道:「梅相公像是标致的,但恐被人观破。」妇人道:「此事只是你知我知,有谁观破。」春娇道:「如今相公在那里?」妇人道:「在这下房。」春娇道:「怎么在下房?」妇人道:「因为你走来,恐人瞧见,故此锁在下房,吾正欲寻你,你正来得好。」春娇却不开口。妇人道:「泉钵在下房,你去则屋等着,我把这泉钵与你便了,却与他相见。」春娇点头便去等着,妇人开开房门,对着浪子道:「春娇来了,你也药他一药,不然走了风声,许多不好看相。」浪子道:「正没消闲处,叫他进来。」当时妇人把泉钵与春娇使了。却送春娇到下房去,依旧锁了这门,走将出来。

  话说这浪子,见了春娇,道:「多谢娇姐扶持,今日何缘得遇,小生特以白玉一枝奉酬。」春娇道:「我们主人不是好惹的。」浪子道:「休得撒清。」便把自家裤儿脱下,只见那件东西,直坚起来,便似白玉一般的。春娇就按捺不住,把衣服都脱去,两个上床来。浪子把麈柄送进去,不甚紧难,直到深底,想道:「李文妃时常弄的,倒也紧俏。春娇不过寻两个私偷偷,怎么倒也容易,这原故所不同的,不要怪他。」

  却说这麈柄送了进去,着实抽送,送到得意处。浪子麈柄一送,女子牝户也是一迎,迎送了三千多回。那女子头晕身乏,却迎不得,只凭浪子送了房中,滑腻如油,麈柄便按顿不住。把春娇两脚丢在肩上,又着实抽了二千多回,一泄如注。春娇自觉困倦,咿咿的道:「怎般有趣,大卵儿怎么叫我娘不爱他,若是干了一次,凭你恩爱夫妻也都丢了,娘娘自从那日与你弄了一会,日日思想,夜夜做梦里,只是没有空儿会你。」浪子道:「吾也是这般,只是怎能够再会一会?」春娇道:「后日相会,不要说起看见相公,恐生疑虑。」浪子道:「依你说得是。」两个话了两刻。春娇穿了衣服,重梳着头儿,叫开了房门去了。那妇人依旧把门锁了,等晚开门不题。正是:着意种花花不活,无心栽柳柳成荫。

  毕竟后来,又有怎的异事出来?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小妮子嫩蕴含葩大娘儿生姜老辣

  歌仿古:歌管楼台凝轻雾,碧月天心照古渡;

  深闺锦帐人不闻,幽怀悄悄两相诉。

  两人心意何双双,奇香缥渺满兰房;

  才过东来后西去,终宵达旦透芬芳。

  恩情母子深入骨,柔枝软干探重窟;

  酝藉风流多媚态,笑看绝色两倾国。

  倾国姿容皆世绝,枕边小语声切切;

  携手问郎谁个好,新蒲细柳难经雪。

  却说当晚开了房门。浪子道:「如今好回去也。」妇人道:「再住一晚,待我女儿干一个满怀,明早回去罢。」浪子应允,只见泉上摆着下饭,三人并坐吃了几杯酒。浪子却把妙娘儿坐在身上,捻着一杯酒,两个共饮了几日,妇人便东支西吾避了出去。浪子与妙娘脱了主腰,把乳尖含了一回,戏道:「好对乳饼儿。」妙娘道:「好对乳饼,却送在他手里。」浪子又去摸那话,嫩滴滴的浮起,那女子道:「你这话儿,也用与我看看。」浪子放下妙娘,便去脱了裤儿,那麈柄起初也是软绵的,被女子把尖尖的玉手儿,捻了一会,便硬发起来,上下一般粗大,光彩荧荧。女子道:「这般大东西,我这小小的,却怎么放得进去,我且问你,男子都是这般大东西么?」浪子道:「我比常人不同,那常人又瘦又短,又尖又蠢,纳在户中,不杀痛痒,引得妇人正好兴动,他到停了。我这卵儿又长又壮,又坚又白,放进去,没有一些漏风处,弄得妇人,要死不得,要活不得,世上没有这张卵儿好。」女子不觉春心荡漾,道:「昨日见了他,却有些厌烦,今日见了他,却又堪爱,不觉这个里,有些不自在,你与我弄一回,等他爽利着个。」浪子把手摸着牝户,却是出火的一般,淫水淋了一手,他这裙子也都湿了。浪子知他果然动与,便搂到床上去,缓缓插进去,女子心忙得紧,只管把身子耸起来,道:「如今不痛了,你须实着实干吾一斡。」你道他怎的不痛,这个不是不痛,他兴动到二十四分,就有六七分痛,也都不知了。浪子真个着实抽送,这番知味,比昨夜会时不同。昨晚是勉强承受的,今晚他却兴动,把一个身子儿摇幌不定,几时停了一刻,他也初得滋味,这也初得滋味。只见一边鼓动,一边只手将住头颈,双双勾住腰间,那肯罢休。抽送不计其数,约至二更方才泄了,房中乱滚出来。却有星红间杂,这个不是别的,是妙娘身上的。那时妙娘便觉疼痛,自去泉床上便了,觉这身子困倦,去下房安置不题。

  话说那妇人窥见两个许多风月,也自按捺不住,吩咐丫寰把家里物件都收拾了,走到房中闭了门,抱着浪子道:「如今也要与我一个爽利。」白浪子方才弄过,麈柄也软了,再不能举。大娘便把口来含了,吮定了一会。浪子却过不得,渐渐硬起来,把妇人口都塞满。妇人却又双手握定麈柄,上下挪移数百下,浪子便觉忝不过。叫道:「我要泄了。」妇人即把口来承受,放了一口,「咕的」都咽下去,道:「好个人参汤。」那麈柄却又软了,妇人又把日来含吮一回。浪子那里过得,不觉的又硬起来,那妇人便把牝户套上去。两个拥住翻过身来,抽送千五百多回,妇人叫死叫活,着实难过。浪子把妇人两足勾在臂湾上,又拍几百多回,那妇人干到酣美处,声也叫不出,只管闭着眼,死搂的不放,那浪子也尽力抽了二千多次,却才泄了,只见那妇人喉咙也多哑了。他身子也都倦乏没有气力,把话儿丢了,坐在床上。那更鼓已经五下,连忙披衣下床。不及叫醒妙娘,两个自经话别,乘着人静走归去也。正是:仰着横星三四点,心忙移步出闻花。

  毕竟后来又做出其事?且听下回分解。

  评:童痴云:「免不得娘知也,定有一顿打。」余云:「娘是过来人,这顿打,决恕得过。」以对赵大娘可发一言罢了。

       第十一回狂童儿书堂生春意小梅香锦帐说云情

  集唐七言二绝:路人桃源小洞天,乱飞红处遇婵娟;

  且王误作高唐梦,却恨青娥误少年。

  侧垂高髻樟金钿,孤灯挑尽未成眠;

  云飞而散如何处,且将红叶寄天仙。

  却说浪子俊卿妹儿体态,幽闭半神绰纳,娇媚百生,姿水俊雅,其妙处应心悟而言,不足以形之也,奈何陆珠久萌异心,时常要与他偷一偷儿,却无门路孰意,俊卿有一侍女,唤做红叶,最是伶俐乖巧,俊卿十分爱他。如姊妹一般的,时常同床合被,谈话心事,甚是相得。陆珠便把自己心事,尽与红叶说知。红叶道:「不可造次,且耐心等着,吾自有计较,包你成事。」陆珠感谢不题。

  只见一日,红叶假意对俊卿道:「小姐,吾才在门首拾得一卷,描花样在此,吾也不曾仔细看,也不知是甚么花样?」俊卿道:「在那里?」红叶道:「在这里。」拿来看时,却是春意交欢图,红叶接来道:「看吾也不知,却是怎的,小姐你不要看。」俊卿道:「待吾看看何妨?」红叶道:「妇人家看不得的。」俊卿道:「吾两个私自看一看何妨,那里会有人晓得。」那时红叶方才拿出来,细细一玩,却都走出像的风月事,也有交顾而戏;也有叠股而欢,神情意态活现,他是十六七岁女儿,又兼聪明俊俏,竟观这些事体,当时不觉与动,淫心满怀,不能按却。红叶藏过了,自家回到房里去,惟有俊卿难熬,自言自语道:「多大年纪没有男子戏耍,可恨错过了吾的青春也。」

  自此以后,心事杳杳,饮食有不下咽,日夜胡言乱语。一晚,又叫红叶同睡,红叶即便上床睡去了,但见俊卿闷闷不乐,乘机道:「小姐日夜不宁,心神恍惚是何意故?」俊卿道:「你管道你,管吾甚的?」红叶道:「莫不是春心动了。」俊卿怒道:「小贱人,你那里晓得?」红叶道:「小姐,晚间睡着了,便胡语道青春难再,可惜错了好光阴也,因此得知。」俊卿回嗔作喜道:「你倒也乖巧。」低声道:「红叶,你枕边来睡。」红叶依着便去枕边睡了。俊卿道:「红叶,吾梦中胡言,委实不知,你早是吾的心腹人,是口稳哩,倘被别的觑破,怎的是好,红叶你知我心病么?」红叶道:「怎的不知,吾与小姐便是一般的病,吾想人家女子只图快活,如今年纪渐大,没有一个男子倍伴,青春错过,诚难再得。」俊卿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不是我们女儿家的。」红叶道:「吾两个是心腹人,故以说起。」俊卿道:「吾不瞒你,前日见了这个画儿,不觉情动,所以两日恍恍惚惚,语言颠倒。」红叶道:「贞烈之女,非无怀春之性,人非草木,岂独无情,吾也是这般的。」两个言言语语,无非说些真情,惹得俊卿心痒难熬,不能禁止。红叶道:「小姐,吾两个就依画儿上的模样耍一回,何如?」俊卿道:「你就做男子,可上身来。」红叶应允,使与俊卿脱了裤儿,自家也脱裤儿。扑盖上去,如男子一般的,把俊卿着实送了一会。引得俊卿心如火热,对着红叶道:「你可曾得男子滋味么?」红叶道:「恐小怒,不敢说也,曾行来。」俊卿道:「是谁?」红叶道:「你猜一猜?」俊卿道:「你的相知在外边,吾那里晓得。」红叶道:「只在家里。」俊卿道:「吾家里没有人,我实猜不着,你与我说了。」红叶道:「便是相公喜欢的陆珠。」俊卿道:「这小奴才倒也标致,你且说来,与他怎的耍子。」红叶道:「陆珠的模样,是小姐看见的。不知他这卵儿还有妙处,嫩又嫩,大又大,吾爱他这张好卵,来把着实含了他一回,他使熬当不起,越便大泄,把吾泄了一口,被吾都吃了。」俊卿道:「可不污秽?」红叶道:「污秽人的,便污秽俊洁人的,不污秽他这一个雪白样的身子,轨绵绵把我拥住耍了子,小姐你不知他会温存得紧哩。」俊卿道:「实是怎的?」红叶道:「起初也有些疼痛,但见他标致,被他迷魂了,痛也不觉。小姐你不知弄惯了,有趣得紧哩。」俊卿听罢,兴起难当,死活不得。对着了红叶,委实春心难遏,道:「吾也要他。今晚你可唤他进来耍一会儿,后日重重谢你。」红叶道:「吾与你如何由此言,吾自有计,今夜不可唤他进来,待相公出去了,可唤他来。」俊卿道:「他怎能够出去也?」红叶道:「耐着心儿,自有一日,只要小姐一个印信儿,他方才敢进来。」俊卿道:「吾晓得了。」当晚俊卿熬了一夜,等候天明不题。正是:越女含情已无限,俊卿幽闷倚栏杆。

  毕竟后来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评:但将自己描写,便荡漾了,小姐人情,好一个老世事。吴歌云:「梅香道:」姐儿扯了沸,烧杓热汤来豁豁。『姐道:「梅香呀,你是晓得个热汤,只浴得外面皮。』」可谓深知痛痒者。

         第十二回月下山盟海誓花前雨意云情

  集唐七言二绝:六街晴色动秋光,寒蛩卿卿树苍苍;

  扫石焚香当夜月,深深再拜诉衷肠。

  明月婵娟照画堂,小语低声间玉郎;

  酒力渐消风力软,且谐云雨赋高堂。

  却说明早,俊卿梳洗毕,拿一个香盒儿,对着红叶道:「你可用心着去对陆珠道,小姐送几凡香茶与你,叫有空便进来。」红叶道:「是。」拿了香盒去。不多时,回覆道:「香盒已送去了,他道感谢小姐美意,又恐自家没福,陪不得小姐。」俊卿笑道:「他陪得相公过,怎么陪不过我。」两个话毕,自去房中消遥,等候浪子出去。不题。

  却说浪子一日,独自在门首立地,却好张婆子正走进来,把一个小东递与浪子道:「李文妃写来的,道中秋夜,千万一至。」浪子接过藏在袖中,便留婆子吃茶,那婆子又有别事,茶也不吃,竟自去了。浪子当下回步,走到书房里去。拆开了封成,看这写书,对着甚的。书道:一别经秋,想多成恨,拙夫往京,未能即归家中。便无他人,花月之下,倚槛孤吟,妾实不忍。中秋夜敢祈光,荣相与数日,谅不我弃。      妾李氏敛衽拜浪子看毕,隐在书房中,更不说起。一日,已是中秋节了,假对着妹子道:「中秋佳节,钱塘尤胜朋友,约俺同往,不日便回。」妹子亦应说道:「哥哥须是早归,省得家里没人。」又问道:「不用陆珠跟去么?」浪子道:「友家,省有差用的,不用陆珠。」俊卿却便暗喜不胜,当下浪子穿了一套新艳衣服,竟到赵家来。赵大娘按着,浪子叫妙娘相见。妙娘却有三分赧颜,浪子道:「如今多是一家了,有甚害羞处。」三人说了一会,却待坐地,只见春娇已出来,道:「请相公即便进去。」浪子道:「进去可不妨得么?」春娇道:「相公己往京中,有几个要紧的都跟随去,家中走使的,妇人非呼唤,都不敢进来,只有一人老妪,又是娘娘的乳母,却不坏事的,四五个丫鬟,己多买嘱了,中堂以内三尺童子,都不敢进去,门深似海,凭着相公在里边快活哩。」浪子辞了两个,随了春娇,竟到房里。只见文妃素抹淡妆,硫吟吟的按着浪子坐定。浪子道:「好久不见姐姐,比前更觉标致,只是我那一日,不思量你哩。」文妃道:「吾心亦如之幸,彼往京却得抽空,实出天缘,哥哥此来,千万多住几日。」道未罢,只见二个丫鬟,扛着小小菜儿,放在窗前,庭内排下果酒下饭,请二人去坐,那时月正当空,明如白昼,他二个便去对面生了,文妃笑道:「自那日会你后,那人再看不上了,却把你来作丈夫,时刻放在心上,你不可便背了。」浪子道:「说那里话来,如今二人,就把这月光菩萨,做了明证,拜他几拜,那一个先负思义,便是天诛地灭。」二个随便起身,对着月儿焚了香,拜了四拜。文妃斟过一杯酒,道:「你有我的心儿,饮这个满杯。」浪子饮过,也把了一杯,文妃也便饮了。二个饮了一回,言言语语,情兴溢浓,顾不得个丫鬟了,妇人拥了浪子,指着月儿道:「既有这个月老,亲亲可不叫他,亲见一个佳期,吾二个就在这里,道着这月明之下,弄一会儿,兀的不快活死人也。」,当时春娇把地扫了,就在湖山石畔,铺了 单,上面铺了细凉席,放上一个锦绣鸳鸯枕,枕边放下一个宝鼎,焚下沉速香饼,那时月光横空,花荫满庭,香烟人气,氤氛不分,正是:千里关山如水雪,玉楼人醉伴花眠。

  毕竟当下二人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评:语云:「花影纱窗人未眠,光景风情,津津有昧。」

        第十三回神将单三入红门女真主生还险地

  集唐:今夜鹿州夜,千门立马香;香雾云环湿,清辉玉臂寒。

  瑶琴多远思,高兴发云端;玉人情烂烂,流莺绕合欢。

  当时月下二人,脱去了身子衣,穿着齐腰小汗衫,文妃先自扑他睡下,那个话儿被月光照耀,更觉白得无比。浪子玉柄,也似灵粉,只见那春娇,把一件东西递过来,道:「相公使的角帽儿。」浪子接过来,把自己的柄儿一比,差了一大半,道:「用不得。」文妃道:「先把帽儿,空试一试,做个探子。」浪子真个拿来推进去,没一盏茶时,只见里头出的一声,把那帽儿流星似也一般,直喷将出来,去了四五尺路,你道这是怎的?这是妇人兴动,难按淫水,涌发不觉的。把帽儿喷出来也。浪子笑道:「原的不是发硕,硬出来了。」文妃道:「休得取笑,快把大卵操进去。」浪子依着,便扑下去。捧住文妃,道:「许久不会,不知这话儿,又是甚的?」文妃带着笑,把双手扶着麈柄,导引进去,挨他半晌,挨得到底,依旧把柄儿箍得没有一些松处,便如带丫头箍一般,也似紧紧塞塞的,抽了一个时辰有余。文妃叫道:「心肝,被你点透了花心。」也只见闭了眼,不住的道:「好心肝,好个标致,心肝大卵,心肝真个。 得我快活也。」浪子见他这样娇娇的声音,越发动兴,尽根抽迭不止。只见那妇人弄到细腻处,也不叫心肝了,恰似力气不接的,只管喘息。那浪子兴也溢浓,狠命的抽迭,准准的过了两个时辰,便觉精来。浪子却如忍小便的一般擒住,轻轻提放。忽然间,一枝落叶正飘在浪子腰间,浪子猛然惊骇。于持不定,双双都泄了。约有半盏多,从户中流出。春娇扶起,文妃抹干了,起来坐定。那时明月正在天心,万里无云。露滴满台,两个重整杯盘,望空沥酒,谢了月老,两个交杯对仗酒酣,将一张古琴,两个互弹了一回。浪子道:「前日中途见了姐姐模样,几乎唬杀小生,不意今日与姐姐如此快活。想当初,那里如有今日。」文妃道:「实出天缘,实预偶然。」浪子道:「姐姐你那般姿色,不要说当今罕有,即古来也不多几个。」文妃道:「吾不足数,吾有一个姐姐,他姿容绝世,胜过王嫱西子。」浪子道:「你令姐姓甚名谁,如今却在那里?」文妃道:「姓潘名素秋,他丈夫是秀才,就在聚仙坊,陆条巷便是。」浪子道:「这个秀才,我曾识一面,他已死了。」文妃道:「若说这素秋,是十七岁毕姻的,他丈夫爱他模样生得好,日夜耍子,不顾性命,十八岁上便坏了性命。如今这素秋,年已二十一岁,这个却便无赛的。」浪子便牢记在心里,两个又说了一会,鼓已三更。妇人道:「我身子有些困倦,大家睡着留些精神,明晚弄罢。」浪子应允,两个脱了衣服,合著一个枕儿,手儿相抱,股儿相叠,话儿又硬起来。在文妃腿上不住的动,文妃又发了兴道:「那里睡得去,错过好时辰。」一看月影纱窗,蛩鸣四壁,佳人才子共逞风流,正其时道爬起来,颠扑倒在浪子身上,把麈柄着实含弄,浪子道:「把牝户舔刮,两个都熬不过。」翻转来,调过身子,把麈柄推进一半,款放抽送六七百次。那妇人正在难过之时,浪子狠命的把麈柄一送,尽力气着实又抽了一千多回。只见文妃,牙关紧闭,手足坠瘫,浪子仔细看时,文妃神已走了。浪子连忙停了,双手扶起,上过接了一口气,讨滚汤喂了半钟,方才苏醒,朦胧着眼,邪视浪子。道:「心肝,这番比了前次,更觉美妙。干到不可知处,满身翻麻,脑后森然莫知所之,一条性命几乎丧了。」浪子又把汤来喂了两口道:「如今睡罢。」把麈柄便抽出去,妇人连忙拥住道:「吾身子还有些不自在,须是再干一会,方好过得。不然还要死哩。」浪子道:「你也不尽兴,吾也不尽兴,却才被你一惊,卵也痿了。只恐你不耐烦,既是姐姐还要干,却又重干起,把前番工夫都弃了。」文妃道:「随你的便,良火正遂吾意。」两个起来,各自便了,复走到床上去,只见枕边有一个香茶盒,揭开一看,却是香茶饼儿。浪子拿起一丸,纳入户中,留了半晌,文妃自觉里边有些热痒,浪子却把麈柄送进去,抽了一会,那妇人香气便从口出,道:「却又要死也。」只见不住的手忙脚乱,便似按摩的一般,干得欲火牝内,热气烹蒸,阴精乱流。浪子觉得多时,才能泄了许多。把绢儿揩了,共枕同衾,才合著眼睛多睡去。当下春娇见了两个,长长短短,也自动兴,却又不敢说出。只得收拾两个安置,乘着人静偷这帽儿,自去搂了一会,熬不得痒。但去拿着冷水,吃了两碗。自去睡着不题。正是: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毕竟后来却又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评:或曰:「李文妃一死,真的着实一香痛痒者。」予曰:「否,否,失神而已。」客曰:「波弄美人,有几件绝妙处。」予曰:「甚几件?」客曰:「醉时好,睡时好,死时好。」予曰:「三者俱好,但是不醒不好。」

        第十四回娇娘子触景生情小秀才贪花得病

  集唐二绝:小院闲眠微醉消,山榴海柏枝相交;

  水纹簟上琥珀枕,旁有堕钗双翠翘。《得兰字韵》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

  薛女不知本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得树字韵》话说次日辰时,分两个起来,梳洗毕。过了早饭,把围棋下了几盘,又过了午饭,两个便从房后东廊下走去,有两个书房,中间有许多玩器古董,琴棋书画,无一不备,只见书桌上,有一轴春意。两个指指点点,看到浓处,便眉来眼去,春兴动发。文妃拥住浪子,将粉脸偎在浪子脸上,道:「亲亲,这个可不像我两人。」也把那右边的小脚儿,跷在浪子身上,便要云雨。当下浪子脱裤儿,与文妃也脱了,道:「吾两个就在椅上耍一个罢。」文妃依着坐定,椅上靠着身子。浪子把臂捧起了双足,文妃把玉茎 了些津唾投进去,干了两刻。文妃发痒难禁,道:「弄得不着实,不好过,须是卧了,着着实实弄二会,方才爽利。」浪子便叫文妃勾在颈上,就把臂儿朝向榻上去,拿一个软枕儿,挨垫了腰儿,缓缓的抽了几百抽。文妃道:「只是不爽利,着实弄了个罢。」浪子紧了一会,却又慢了一会,只管紧紧慢慢,惹得文妃不痒不疼,文妃也故意,放出娇来勾引浪子。把腰边颈上咬了几日,露出娇娇的声音道:「好心肝,好心肝,你曾这般难为人也。」惹得浪子情兴独发,魂不附体。狠命送了几送,不觉的泄了。浪子道:「吾还不尽兴。」且上把麈柄惟出来,只管弄送这柄儿,又硬起来,尽气力抽了一千多回,口内咿咿呀呀,但觉骨肉都痒。熬接不过,却又泄了。这一遭比前更泄得多,那妇人还不煞痒,便把玉茎含弄。少顷,玉茎又硬起来,放进去用力连抽了几百回,却又来了。浪子正在得意处,不觉快活难当,肚里拽拚死休,连连抽送,住手不得了。妇人又耸起来,浪子却身不自由,痴痴迷迷,怡然相感,走泄不止。只见浪子不动了,那文妃便轻轻展过身来,紧紧拥住,按了一口气,半晌方醒。口中道:「有趣,有趣。」文妃又抱了一回,把玉茎抽出。浪子煞然,又道:「有趣。」又泄不止,当时只有小莲、建兰两个丫鬟随身。文妃叫一个扶定浪子,一个取人参汤来。文妃自把舌尖舐住龟头线眼,只见建兰,不多时又同着春娇,把一杯参汤拿来了。文妃指着,春娇喂了四五口汤,那时便不出了。当下生了一回,几个丫鬟扶着浪子,走到房里,安置将息了一日,却走得动,只是精神歉少,那妇人虽是动兴,却也不敢惹他,权留在家调养不题。

  话分两头说,这浪子妹子俊卿,见这浪子出去了,便对着红叶道:「今夜相公不在家里,可唤陆珠进来。」红叶应允,便与陆珠打了关节。只等夜饭后便进来。红叶回覆了俊卿,俊卿道:「这些丫鬟怎的发付他?」红叶道:「吾去买嘱他便了。」当时红叶便去买嘱众丫发,不觉的天色晚了,此夜也就是中秋节,但见月色穿窗,花荫满庭,真个好光景也呵。俊卿打扮整齐,盼望陆珠不题。正是:秋月无云生碧落,人传郎在凤凰山。

  毕竟当晚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评:昨夜文妃死,今日浪子死,客曰:「两恨死不觉。」予曰:「他两个不死不得。」或曰:「不痴不死。」予曰:「就是要痴,也是希奇处。」

        第十五回巫山里玉人娇嫩阳台上才子温存

  集唐五律言:白玉谁家郎,几度隔山川;怎见翻成梦,夜深人未眠。

  赵氏连城璧,由来天下传;今日把赠君,深恩重百年。

  却说浪子家里有一座临月轩,轩后便是小姐卧房,当晚红叶已在临月轩等候陆珠,陆珠却早隐隐的进来。红叶便将陆珠抱定,道:「陆珠,今晚这段姻缘,你晓得是谁的功劳?」陆珠道:「全亏了姐姐。」红叶道:「造化你了陆珠哩。」陆珠道:「吾先与你弄一会儿,可不好也。」红叶道:「这也使得,但恐分了精神,小姐处不能够满怀了。留在别晚与你要子罢。只是一件,这小姐嫩蕊儿,不比吾的,你须缓缓轻轻,不要弄坏了他。」陆珠道:「吾自有偷香手段,不须你吩咐。」当下走进俊卿房里,俊卿那时顿口无言。低低叫道:「陆珠小奴才,你倒也标致,可不想杀了奴也。」两个扯扯拽拽,便将陆珠拥定,亲了一口。陆珠道:「小姐是天上嫦娥,陆珠乃人间奴辈,怎敢与主母长长短短。」俊卿把陆珠脸儿咬了一口,道:「奴才子,你不要撇清了,快些脱了衣服,除了裤儿,把这卵与我弄弄。」陆珠便都脱了,只见一张大卵比着浪子略小些,模样却也不输。俊卿便十分爱惜道:「红叶说他曾含你这卵儿,曾吃你的精儿,果有的么?」陆珠道:「有的。」俊卿便骂丫头,你到先得趣了,又指着龟头线眼道:「陆珠,吾问你,你这精儿,便从这个里出来么?」陆珠道:「正是。」俊卿仔细看了一会,道:「吾的心肝也要含你的,也要吃你。」道完,便把口来含这龟头。那知樱桃小口,却含不下,但舔了一回。那时红叶在傍对着,红叶道:「你来含一个,但是要泄,即忙叫我者。」红叶是旧相识,况且有些动兴,即便含吮一回。那时陆珠春兴正动,就把红叶的口儿,当了牝口,抽送了半晌。叫道:「如今要泄了。」俊卿连忙以口承爱,却放了半酒杯的多少。俊卿道:「做两三口吃了,道是真个有趣。」这般好滋味,又去把龟头舔刮,指望还要他泄,不肯便放。陆珠这柄儿,起初泄了,便有些痿,被这女子舔刮,不觉的又发狂起来,这女子刮了一回,自觉舌酸也便罢了,叫:「你且与我弄一回。」那时便去自家脱了衣服并裤儿,走到床上去,叫陆珠也上床来。当时陆珠见了这个好模样,又见了这番儿精致儿,并这一个娇娇嫩嫩的舔儿,却便兴发难当,道:「小姐的心肝,吾又来了。」跌翻上去,一对小脚儿垫起,道:「心肝,你双手扶着卵,送将进去。」俊卿道:「你须是轻轻儿来,不要急了,恐到其间不堪痛苦。」陆珠道:「理会得。」把些津唾沫滑了,麈柄轻轻投进去,却甚艰满,半晌仅抹龟梭。陆珠却濡首逸巡,不敢即进。那女子情也熬不住,道:「再进一进。」只见淫水滑溢,龟头却又有些活动,又进二寸许。俊卿道:「里边有些疼痛,且缓一缓。」陆珠真个也缓一缓。俊卿道:「如今户内有些痒动,待我熬定,你索性送到根头去。」陆珠真个深深浅浅,直送到根头去,花心拆动挑浪一香。俊卿道:「再住一会。」陆珠却又住了一会。俊卿道:「户内虽有些疼,遍体却过不得,如今逞你本事弄一弄罢。」陆珠又把麈柄整顷了,频频抽起。只见那女子皱着眉头惺惺,若小儿梦中啼,既而知醉如痴瘫者四肢,凭这陆珠着实抽迭,抽了四千多回,温存良久,怡然而泄是交也。女子二八男亦二八,两个年貌相当,共做一会,这个便是人间天上,当下俊卿抱着陆珠道:「心肝,吾爱你标致,故此不惜身子,吾令与你两个便是夫妻了。」陆珠道:「恩蒙小姐厚意,陆珠生死难忘。」话说间已鸡鸣了,当时即把汗巾揩了两次,这条汗巾也都染红了,俊卿就送与陆味道:「吾这个身儿已付你然,你且不可轻忽,若是相公不在家里,吾来唤你,你便进来,不许推托。」陆珠道:「晓得了。」俊卿又对着红叶道:「原是你送出去。」红叶依允,即便送了出去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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