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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姑驯夫记(61-127)(完) - 1,3

[db:作者] 2025-07-11 23:09 5hhhhh 6070 ℃

  香姐掉落下来的这个地方还是个大岩洞,洞顶比上面的那个高了许多,也大了许多,显得很空旷。岩洞的洞口挂著乳白色的岩石,有的石头尖上往下滴水,在洞穴里形成了一条清澈的小溪,若是仔细看,这小溪里还有一些透明的小鱼。小溪沿著一条小沟留向不远处的洞口,那个白发男人正在往那边走。

  香姐跟上以后才发现那小溪从洞口边流向了前面的隧道里面,那个男人好像背后长了眼似的,等她到了以后话也不说就继续往前走,香姐跟著他往前走,觉得很是别扭,想了想道,「大叔,这里是哪啊?」

  那人道,「山下。」

  「哦,原来这就是山下,那您带我去哪啊?」香姐又问。

  那人道,「山里。」

  「那个,大叔,我能从这里出去吗?我相公在外面等著我呢。」香姐问道。

  「这里出不去。」那人冷冷道,「进来就出不去了。」

  「啊?出不去了?那我,那我怎么办?」香姐一听他这样说就忍不住抽泣起来,前面的人走了几步见她没往前走,转过头见香姐站在那边哭呢,便冷冷道,「你想哭死在这我也无所谓。」

  香姐哪里会理他,干脆蹲在地上哭起来,那个人哼了一声,便不再理她继续往前走,香姐在那却想著若是出不去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想著更是伤心,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哭来哭去头都晕了,又坐到了地上。

  哭了有小半个时辰吧,忽然听到一声冰凉又无奈的叹息,「女人真麻烦。」

  香姐抬起头,原来那个白发的冷脸男人又回来了,他喊道,「无涯」。香姐这回知道他是在叫那只猴子,也不理他,过一会儿只听见走路的声音,那个猴子从洞里走出来,看了看那个男人,又看了坐在地上的香姐,走过去伸出毛绒绒的手拉住了香姐的手,小声的叫了一声。

  香姐抬起红红的眼睛看著这个猴子,它又叫了一声,两只爪子握住香姐的手,往上拉了拉,原来是要让香姐站起来。

  香姐从来没有碰过猴子,被它这样一拉不由得有些惊讶,哭声也止住了。那猴子不遗余力的继续拉著她,边拉他边转头看那个白发的男人,香姐眯起哭肿的眼睛看著那个的男子,他又道,「与其哭死在这,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你不是说不能出去吗?」香姐抽搭道。

  「我说什么你都信?」那个人说罢也不理香姐,径自往前走,香姐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忽然一动,也是,即便是他真出不去也不代表自己出不去啊,再说了,若是换了今天是大胡子掉下来,他不管怎么样都会想办法出去找自己的,她怎么能只会哭什么都不做呢?

  想到这里她擦了擦脸,站了起来,一只手拉著那只猴子跟著那个男人往前走。

  这条隧道好像很长,因为小溪的原因很湿润,不知为什么,这里没有火把光线却能模糊的看到前面,那个男人因为穿著一身白袍,走在前面很是打眼。两个人一只猴走了大概有两盏茶的时间终於看到了隧道的尽头。

  香姐走出洞口,看著面前的景色不由得有些痴了。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山谷样的地方,很温暖,至少比外面温暖,现在正是晚上,月亮的清辉从山顶处洒下来,映照著洞中的湖泊中,两个月亮的映照下,这个地方有如仙境。

  湖边有树、有花草,甚至还能听见鸟叫,一只小鹿鸣叫一声,偷偷从树丛中探出了脑袋,看得香姐都奇了。

  香姐跟著前面的男子绕过湖边的石子路往前走,绕过树丛,赫然见到前面一栋漂亮的房子。这个房子好像是用洞里那种白色的石头做得,通体是白色带著淡淡的红色花纹,若是白天看上去肯定更漂亮。

  那个人推开房门,道,「你找地方睡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香姐毕竟是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生怕他离开这里留自己一个人。

  那个人道,「我去睡觉。」说罢就径自绕过屋子向左边的路走去,香姐好奇他说的地方在哪里就跟著他往前走,最后发现他竟然走进一个高高的土堆旁边的小竹屋里。

              71、山谷桃源

  香姐不禁有些奇了,大声道,「大叔,那边不是有房子么,你怎么在这里睡?」

  那人没有回答她,香姐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可还是有些好奇,走进那个高高的土堆旁边,发现在土堆靠著竹屋的那一面竟然有一个石碑,石碑上写著,「爱妻燕飞之墓」,墓边上还放著一把漂亮的花,一看就是进来的路边上那种又大又香的花,花的旁边是一只竹椅子,看上去已经很破旧了,似乎用了很久。

  「那是我妻子。」冷冷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香姐吓了一跳,转过身就见那个男的站在自己身后,支支吾吾道,「我不是故意跟来看的。」

  「嗯。」那个人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那个摇椅上坐下、靠好,空旷的天地中响起了有规律的「吱呀吱呀」声,是摇椅的声音。香姐甚至有些担心这个椅子会不会被他压坏了。

  刚才一直没跟过来的无涯手里捧著一张毯子走过来,像个尽职的仆人那样蹦著高帮男人搭在腿上。

  男人没有睁开眼,伸手摸著无涯的脑袋,无涯好像很享受似的,蹭著他的腿。香姐看著面前的一坟一人一猴,心里不知怎么的,竟卷起了浓浓的哀伤,泪水也就不知不觉的涌上了眼眶。

  「你哭什么?」男人撩起好看的眼帘,好奇的看著香姐。

  香姐摇摇头,道,「只是觉得,你自己在这里太可怜了。」

  「哦?」那个人嘴角微翘,脸上却头一次显现出一种落寞,道,「你去休息吧,明日起来给我做饭。」

  香姐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去睡了。」

  说完就逃一般的离开了那个地方。是的,逃跑。香姐人生中从没有那样的感觉,原来她的生活总是很单纯很快乐,从没想过如果一个人寂寞的度过余生会是什么情形。

  白色的屋子一共有五间房,房间里点著漂亮的灯笼,白色绘著花朵的宫纱隔著黄色的蜡烛光芒很是漂亮。香姐先是朝著比较温暖的左边走去,推开门以后发现第一间屋子里三面墙边都著一排排高大的柜子,柜子里放著一只只瓷瓶,瓷瓶里不知放著什么东西。再往前走,屋子中间竟然是温泉,难怪这里面这么暖和,原来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香姐见这里睡不了,又转身朝著右边走去。右边的第一间是书房,书桌上放著各式的笔墨纸砚和书本,天太黑了,香姐没有仔细看,继续往前走。最右边的房是卧室,进门就看见一张漂亮的大床。床上是柔软丝滑的被子,看著干净的被子,又看著脏乎乎的自己,香姐有点想去那个温泉里洗澡了,可也是想想而已。她走的离床远一些,拍打著自己身上的尘土,感觉已经很干净了才脱掉鞋子上了床。

  这个床跟自家的土炕很不同,是用木头做得,上面雕著漂亮的花,床甲上垂下半透明的纱幔,散发著淡淡的花香味。

  香姐躺在这个床上,脑子里乱的很,一时想著曾经住在这里的那些人,一时想著山外面的大胡子和山贼们。不过她今日又哭又吓的,确实有些累了,很快便沈沈睡去。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一个毛绒绒的爪子摇醒的。香姐睁开眼看到无涯,才想到自己现在正在一个奇怪的山洞里,而且答应给一个怪人做饭。

  她起身以后收拾了一下床,无涯似乎不太满意,等她下去以后又收拾了一番,才跳下来,带著她去了外面。

  这个时间外面的日光已经亮了,香姐才发现这个地方四面都被大山围著,只有头顶上的一片地方能够看到外面。不过这个山谷里却十分美,花草树木、亭台楼榭、小溪湖泊还有各种漂亮的小动物,欢叫的小鸟都是外面看不到的美景。

  香姐忽然觉得,这里面跟那些壁画真的很像。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难过,难怪最后一幅画里只剩了一个人,原来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无涯是一个十分尽忠职守的猴子,它见香姐只顾左右看,便拉过她的手向白色屋子的右边走去,原来那边还有一排房子,房前竟然还有一排树,现在这个时节其中一株桃树上竟然结了粉色的桃子,另外一株树上绿色的苹果也有拳头那么大了,让香姐不由得大为惊奇。

  无涯拉著香姐超树后一间屋子走去,香姐走进一看,原来这就是厨房。

  不过厨房里既没有柴禾又没有白面大米,只有几个红薯、一小盆不知什么的植物的红色小果子。

  「这可要怎么吃啊?」香姐看著无涯,无涯眨著亮晶晶的眼珠看著香姐,好像在说,我也不知道。香姐很无奈的道,「出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走出房间以后,香姐左右打量著这个地方,最后目光落在了前面不远处的粼粼波光上,对,捉鱼!

  香姐曾经可是跟著大胡子捉过不少次鱼呢,虽然是冬天吧,不过用木棍打鱼她还是会的。

  想到这里她便四处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木头,终於在角落里找到一只长竹竿,虽然不是大木头,勉强也能用了。

  扛著竹竿走到湖边,香姐惊喜的发现,这个湖很清澈,鱼又大又多。她兴高采烈的像大胡子的教的那样慢慢的举起竹竿,可是一竹竿下去,下面的鱼早就没影了,而且还溅了她和无涯一身水。

  香姐无奈的看看无涯,用袖子擦了擦脸,继续挥舞竹竿。一盏茶之后……「你在做什么?」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已经差不多湿透的香姐无奈的看了看白发男人,道,「大叔,我在打渔。」

  「哦,我以为你在玩水。」那男人打量了一下香姐,香姐忙扔了竹竿紧了紧衣裳,那人道,「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真脏。」

  说罢又喊道,「无涯。」无涯立刻尽职尽责的拉上香姐往回走,香姐边走边回头,道,「那鱼怎么办啊?」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她,反倒是好奇的看著竹竿。香姐心里哼了一声,不过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的跟著无涯去了屋子里。

              72、墓中一日

  温泉洗起澡来要比大木盆舒服好多,要不是顾及那个白发怪人还在外面,香姐都舍不得出来了。

  不过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擦洗干净,不知是不是白发人的授意,无涯给香姐抱来了一件白色的长裙,这裙子看上去轻飘飘的,可实际上有四五层那么厚,一层层的穿上别别扭扭的,不仅容易脏、而且看著根本就没办法好好做饭。香姐跟无涯比划了半天,试图想跟它说这件衣裳不行,可惜它完全听不懂,最后她也只好穿著这件衣服出去。

  等走到池塘边她吓了一跳,好家夥,河边上放著一座小山那么高的大鱼,各个往上扑腾,想跳回池塘逃出生天,不过那白发怪人似乎并不以为意。他文雅的站在池塘边,左手背在腰后,要不是右手拿著那根竹竿吧唧吧唧的往水里挑,香姐还以为他在沈思。

  不过他的技术真是比大胡子也不差,每次竹竿在水里微微一挑就有一条大鱼飞出来,可是这鱼未免太多了吧,估计两个人一个月都吃不完。

  「大叔,不用了,够了!」香姐连忙要拦住她,谁知一不小心踩到了裙子边,差点摔个大跟头。站稳了以后她摸著自己乱跳的胸口,看了看这件及脚跟的白裙子,道,「这裙子穿上怎么干活啊?」

  那个白发男人听她这样一讲挑眉看过来──刚才即使香姐要摔倒他都舍得没转过头看一眼──皱眉道,「可惜。」

  香姐说道,「就是嘛,这么好的布料,可以做好几身衣裳啦。」

  白发男人扔下手里的竹管,道,「这么好的衣裳,可惜被个傻妞穿了。」说吧就背著手施施然的离开,边走边说,「快去做饭,我饿了。」

  香姐看著河边那些乱蹦的大鱼忍不住转头对那人挥了挥拳头,谁知刚抬起拳头那人就转过头,把香姐吓了一大跳,忙缩起脖子转过身去捡鱼了。那人嘴角却忍不住翘了翘,转身去了白色的屋子里。

  虽然一副没有开过火的样子,但是厨房的调料还算齐全,香姐甚至看到了大胡子曾经在烤鱼的时候拿出来的那些番邦调料,她想也正好,今天就烤鱼吃好了。

  找了两条肉嫩个大的草鱼,去鳞收拾干净以后,将鱼背斜划几道,再将盐巴和胡粉涂在鱼身上,用一只结实的木棍插过去,然后又拎著裙子跑到小树林里捡了很多柴禾──因为衣服的原因,弯下腰已经十分困难,所以无涯体贴的帮著她柴禾。这林子里的柴禾很多,看上去好像常年没人用,随便就捡够了。

  捡柴火的过程中,香姐又发现这里竟然还有野生的青蒜、芜荽、山药,一大片一大片的,长势很好,能吃上一段时间了。

  香姐从厨房里找了打火石点著干树叶,把细柴禾、粗柴禾一点点加上,然后把烤鱼放在自己搭的那个歪歪扭扭的架子上,等做完了以后简直要累死了。

  香姐生怕把裙子弄脏了,找了两片大叶子坐在上面,然后就学著大胡子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边转边撒上一些辣椒末和林子里采的青蒜、芜荽末,没一会儿香喷喷的味道就传了出来。

  香姐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块尝了尝,味道虽然不如大胡子做的,可是还算不错了。

  她把这个烤熟的鱼放在盘子里,又把另外一只插上继续烤,听到「一会儿再烤一只」这句话时,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芜荽全都撒上去,回过头一看,白发男手里脚底下一片鱼骨头,盘子里除了鱼头什么都不剩了,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简直跟鬼一样啊。

  香姐腹诽了一下,当然还要乖乖的帮他烤。不过算他有良心,新烤好的这只让香姐自己吃了,然后等烤第三只的时候他就盘腿坐在了一边,一会儿说,「少放胡粉」「多放芜荽」「再撒点青蒜」……之类的,一顿烤下来让香姐手忙脚乱的。

  等东西都做好了以后,两个人干脆围著火堆慢慢吃起来。香姐吃著吃著就想起了大胡子,已经过了一日,不知他昨日做的是否顺利,是否因为自己的事情著急,有没有想到办法找过来,想著想著就觉得喉咙发紧,连刚刚觉得美味的鱼也吃不下了。

  「怎么?」身边认真吃鱼的人说道,「吃不了了吗?我可以帮你。」

  「我才不给你吃。」香姐说著咬了一大口鱼肉,眼泪却滴到了手背上,原来觉得那么好吃的东西现在都觉得如同嚼蜡一样,若是能够出去,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吃烤鱼了。

  「为什么哭?」白发男优雅的擦了擦嘴角,道,「刚才不还是好好的。」

  「我想我相公了。」香姐道,「一会儿吃完了我就不陪你了,我看著山势不是很陡,一会儿看能不能爬出去。」

  「不行的,这里爬出去不是你们那。」那人说道,「不信你可以试试看,迷路了我可不会找你。」

  「这里出去不是黑龙山吗?离得很近啊?」香姐惊讶道。

  「我之前出去过,四面都是山,但是没有黑龙山,回不去了。」他说完叹息的摇摇头,道,「我宁愿是骗你。」

  「那怎么办?从掉下来那里上去不行吗?」香姐问道。

  「不行,洞很深,墙壁是垂直的,很难爬。爬上去若是没有人接应,也出不去。呵呵,你不知道吗?这里就是个墓地,进来的人就没办法出去。」

  「墓地?」香姐忍不住环视四周,这里风景那么好,到处都是活生生的动物,哪有一点墓地的样子。

  那人见香姐没听懂他的意思,又想著自己跟一个村姑讲这些,忍不住摇摇头,道,「你做的饭很好,记得做中午饭,」又打量了她一下,道,「就算是买这件衣裳的钱了。」若是换了原来,香姐听到随便做顿饭就能换这么好的衣裳肯定很开心,可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想著怎么离开这里,连那个人走了都不知道。

  香姐是个实心眼的人,虽然刚才白发人已经说过不能出去,可她还是决定四处看看……

              73、先惊后喜

  打定主意以后,香姐收拾好了东西,看看身上的衣裳,虽然漂亮可是并不适合自己,她决定还是换上自己那身衣服。穿好以后不觉感慨,还是自己的衣裳比较舒服啊。

  毕竟是住在白发男的家里,还是跟他说一声再走的好,可是香姐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他,竟然连无涯都不在,就这么大的地方,难不成在茅房?

  想到这里香姐自己先打了个哆嗦,心里惦记著找出口的事情,先奔著早上拾柴禾时看到的一个比较缓的山坡走去。

  那个山坡的样子有点像是从杏林村到自家后山的那条路,虽然更陡一些更远一些,可对她这自小在山里长大的丫头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香姐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开始了爬山。跟山谷里的春意盎然不同,外面的这个山坡上几乎算得上是寸草不生,山上基本没有土,全都是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山石,刚开始不太陡的时候还能走得快些,后来就需要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香姐爬了有半个多时辰才爬了一半,上面的气温已经明显比下面低了,石头摸起来有些凉,跟她进来时黑龙寨的温度差不多,香姐甚至琢磨著,白发男人是不是故意骗自己说外面不是黑龙寨的?想到这里时香姐回头看了看下面,竟然奇怪的发现山下的那个仙境般的地方从上面看根本就看不见,不只是山势的原因还是离得远,下面怎么看都是灰突突的一片,她不禁想起白发男人说进了这里根本就出不去了,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咬牙转过身,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石头上很难著力,越往上需要的时间越长,有几次甚至差点滑下去,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可是当香姐小心翼翼的爬到洞口向外看的时候,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瘫坐在地上。

  这里确实不会是黑龙寨,这个高高的山顶之外还套著一层更高的山,不是一面,而是一圈。外面的天空被山尖围成一个圆,在这座山与更大的山之间的路陡峭无比,除非有飞鸟,否则根本就无法越过。香姐擦了擦脸上的汗,绝望的哭了起来。

  天色已经有些发黑了,山顶上很冷,刚刚爬了那么久不觉得,只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衣裳有些薄。香姐知道,如果不能趁著天黑前下到平缓点的地方,今晚上不是冻死就是摔死。

  她不能死,她还要活著出去找大胡子,找娘和二姐她们呢。

  想到这香姐又重新鼓足勇气,后退著往下走。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在这样陡峭又没有泥土的地方。香姐连退带滑的走了半天,感觉整个人都要散了架子似的,可是抬起头来,才刚走了一小段路,还差的远。山中的日头本来就下去的快,更不要提这样被大山环绕的地方,天越来越黑,力气越来越小,香姐扶著腰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下不去了。

  再过一会儿就完全看不见路了,她又冷又饿又累,撑不了多久的。若是出去以后仍是没办法回家,死在这里是不是魂魄就能回去?想到这里她猛地打了个激灵,不行啊,如果她连下去的勇气都没有,魂魄见到大胡子都没脸跟他说话吧。

  借著天边的最后一丝亮光,香姐又开始了下去的路,边走就边想著原先跟大胡子一起去青山镇赶集的事情,山路渐渐的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一步走一步滑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喊「香姐,你在哪?」

  香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声音好像随著风从下面飘飘悠悠的上来,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她用尽所有力气喊了一声,「相公」,这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著,可是并没有人回答,可是当她又有些绝望的时候,下面又传来了他的声音,「香姐,你别动,我很快就上去。」

  「嗯。」香姐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喊道,「相公,我在这。」

  「我知道,乖,不要动。」大胡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这声音慢慢的不再飘忽,越来越近。终于,在满天星斗的漆黑夜空下,香姐被紧紧的搂在了熟悉的怀抱里。

  「相公,真的是你啊?」香姐一遍一遍的擦著自己眼睛里的泪水,抬起头想借著仅有一丝光亮看著对面温暖又高大的男人,简直以为自己的在做梦。

  「傻丫头,是我,我来接你回家了。」大胡子伸手脱下身上的衣服裹住了香姐,说道,「等急了吧?」

  香姐摇摇头,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著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你是我媳妇,不管到哪,我都会找到你的。」大胡子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手心里,道,「都冻成这样了,再耽搁下去可别感了风寒。来,我拉著你下去。」

  「嗯。」香姐乖乖的握住大胡子的手,跟著他小心翼翼的从山间缓缓往下走,等到山势舒缓一些,大胡子干脆背著她往下走。

  到了山下以后,香姐远远就看见山下那个白色绣著红布的灯笼,指著下面道,「下面是那个白发大叔吧?昨日就是他收留我的,今日早上我还给他烤了鱼,不过没你烤的好吃。」

  「那明日早上我给你烤,想吃多少就烤多少,怎么样?」大胡子笑道。

  「嗯,那我要多吃点,都快饿死了。咦?」香姐忽然指著前面说道……

            74、传说中的万广王

  「咦,是无涯?我还以为是白衣大叔在等我们呢!」香姐说道。无涯听到自己的名字,还以为香姐在叫自己,拎著灯笼就就往这边走。香姐从大胡子背上下来,跟著他一起迎了上去。

  无涯似乎是得到了白衣男的吩咐,拒绝把灯笼交给大胡子,一只手费劲的拎著,一只手习惯性的抓住了香姐的手。香姐心里顿时有些感动,无涯其实也挺有人情味的。

  「刚才是他在这里,后来离开了。」大胡子道,「看起来他不太习惯跟别人讲话。」

  「嗯,我来到这里一天,跟他讲了不到十句话,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久呢。」

  「十七年。」大胡子道。

  「十七年这么久?你怎么知道的?」香姐听他一说吓了一跳,不禁疑惑的问道。

  「我不仅知道他的身份,还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要不然怎么能那么快找到你呢?」大胡子拉住了香姐的手道,「从此以后可不敢让你离开我的眼皮底下了,这次要不是周伯璋的诡计被我们识破,从李贤林那里找到了一张墓地图,我都不敢想象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让你担心了,我当时不该随便乱摸,不知怎么的不小心摸到了一个机关。不过你说的李贤林是谁,朝廷派来的大臣吗?」

  「嗯,这事情说来话长。」大胡子边拉著香姐走,边道,「说起来这也是你出生前的事情了,你知道十万大山原先只是大宋的一个属国吗?」

  「啊,我听我爹说过,这个好像是我没出生时候的事。」

  「是的,这里是向大宋称臣的一个小国,叫做万山郡,万山郡因为奇山起伏、地广人稀又无什么物产,并未在放在大宋天子眼里,所以每年进贡些土产就与大宋相安无事上百年,直到他们的上一任郡主──屈白!……」

  「你是说万广王?」香姐惊道。

  「对,就是你们的万广王。」大胡子道,「万广王自幼聪颖过人,能文善舞,不仅把一盘散沙的十万大山统一起来,后来还乔装到外面以土产与山外商贾兑换金银、种子,最重要的是──」

  「是挖到摇钱树?」香姐道。

  「嗯,似乎是在十万大山中找到了金矿。」大胡子和香姐边说著已经走到了白屋子前,无涯乖乖的拎著灯笼去坟边了,香姐和大胡子都累的够呛,一起进了屋里。

  大胡子继续道,「朝廷中得到了消息,天子不知此事真假,是以派人来到这里探听消息,当时皇帝的亲妹妹,也是上一任宋帝唯一的女儿宜崇公主自愿前往,她扮作一个商贾的妹妹一路从宋都到山外,朝廷的人探听到万广王又乔装出山做买卖,宜崇就丛中穿针引线,与万广王结识。」

  「宜崇公主好厉害!」香姐道。

  「是啊,宜崇公主自幼跟随在先帝身边,聪慧过人,不仅能歌善舞,就连武艺也是先帝一手调教的。她个性高洁,曾与先帝说此生不遇自己所爱之人便终生不嫁,先帝也留下遗诏,让当今圣上依照宜崇公主的意愿。说起来,她与万广王本来就十分相像,也难怪他们彼此相爱。」

  「那后来呢?」香姐听故事听得入了迷,靠在床上拉著大胡子问道。

  「后来,后来我只知道宜崇公主回到东京之后不久就死了,而万广王斥毕生的财力建造了一个墓地,随后也不知所踪。那个墓地据说是按著宜崇公主亲自绘制的画卷做成的,无人知道那个墓地在哪里,只是有传说,万广王把他挖到的金子一起带到了墓地里。」

  「死了?公主为什么会死,圣上不是答应先皇说要按著她的意思成亲吗?」香姐心里难受的紧,拉著大胡子道,「那万广王不是无所不能吗?为什么还会让自己心爱的人死掉呢?」

  「傻丫头,再无所不能的人也不能保证让心爱的人永远留在身边,」大胡子叹息道,「何况那万广王无所不能也只是传说,哪里有真的无所不能的人呢。」

  「原来是这样。」香姐乖乖的点了点头,靠在了大胡子怀里,过了一会儿忽然猛地坐起来,差点磕到大胡子的下巴,她道,「不对啊,按著你说的,这里难道就是万广王给公主挖的墓地?那白胡子大叔岂不是就是万广王?」

  大胡子揉了揉香姐的头,道,「媳妇真聪明,如果不出所料,他就是失踪已久的万广王。」

  「可是相公,万广王失踪以后,那个什么万山郡就没了吗?我怎么都没听说过呢?」

  「我也很奇怪,不过在杏林村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才明白,其实山里的人并不太管哪个是皇帝,哪个是大王,只愿他们不要太坏就可以了,何况万山郡原本就是一盘散沙,万广王失踪以后就群龙无首,再加上朝廷有意把十万大山收归版图,就设府立衙,派朝廷官员将十万大山一一收服,说起来,黑龙寨的人有些其实也是原先万山郡大王手下的兵士呢。」

  「啊,我明白了,所以她们才在这里吗?」香姐惊到。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胡子高深莫测的笑笑,道,「休息一下,明日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嗯。」香姐点了点头,忍不住笑出来,拉著大胡子的手掌抠他手心里的茧子,道,「娘和二姐她们一定很担心,还有李大娘她们,对了,你来找我她们知道吗?」她抬起眼睛问道。

  「是,山寨的人很担心你呢。」大胡子道,「那日后半夜我们上山以后找不到你,二丫吓得哭了很久,还以为把你弄丢了。」

  「哎呀,都是我不好,回去我可要给二丫好好说说。」香姐道,「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二丫的情形不太好。」大胡子道。

  「怎么了?」香姐心里咯!一下,拉著大胡子问道。

  「病的很严重,看起来怕是治不好了。」大胡子沈默下来,「我们赶紧回去,看能不能见她最后一面吧……」

  「相公,是不是因为我……」香姐闻言便哭了起来,却见大胡子捂住她的嘴巴摇摇头不说话,反而拉著她悄悄起身,从门口探出头向书房那边看去,半晌才松开了她。

  「到底怎么了?」香姐向外面看了半天,小声问道。

  75、都变长了?

  话音刚落,眼睛便瞥到窗边一闪而过的人影,「白发大叔?」香姐惊讶的看著大胡子小声问道。

  「嗯,刚才他就在外面,我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其实二丫没事。」大胡子忙用衣袖擦了擦香姐的脸颊,道,「我有点怀疑,二丫其实就是他的孩子。」

  「啊?不可能啊,二丫才八岁,万广王都在墓地这么多年了,那公主又死了,他一个男的要怎么生啊?」香姐眨巴著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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