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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情人(完) - 2,3

[db:作者] 2025-07-11 23:09 5hhhhh 4830 ℃

  「从什么地方来就回哪儿去吧。」夏孟涵淡淡一笑,就此便不再说话,只是专心看着外头的景物。

  脑海中的思绪也随之远扬……飘到公园里大榕树下,那酷酷、可爱、又热心的大哥哥……

                第九章

  「你到底在想什么?」

  在睡梦中,夏孟涵突然听到一道沉冷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迷迷蒙蒙张开眼就看见一张怒意勃发的脸贴近她。

  「是你!」

  她眉心一蹙,当看清楚是齐罡时,这才轻吐了口气。

  「回答我。」他闪着怒焰的双瞳,直逼视着她的眼睛。

  夏孟涵转开脸,「你到底要我说什么?请你好好说好吗?这样给我好大的压力。」

  「是谁送你回来的?」他利目瞪着她。

  她轻轻一笑,「这很重要吗?」

  「别忘了你的身分。」齐罡深吸口气,「说,是不是严俊送你回来的?」

  「看样子,你是明知故问嘛。」抬起脸,她勇敢地与他对视,「没错,他比你有空来关心自己的老婆。」

  「是呀,那你就乐得让他关心吗?」他扯高一边嘴角,表情冷漠,「你有没有搞清楚你是谁的妻子?」

  「我已不太在意这个答案了。」反正他已经准备遗弃她了。

  「你……你到底是怎么了?以为我一对你好,你就利用机会拿乔吗?还是要向我炫耀你除了我之外,还是会勾引其它男人的目光?」齐罡的大手紧掐住她的下颚,眯起眸与她对视,「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说呀。」

  「我有什么目的?」她恨他每次都用这样的口气质疑她。「好,如果你真怀疑我,那我们离婚好了。」夏孟涵被逼急了,愤而对他大嚷出声。

  「是呀,每当我这么问你,你就只会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真以为我不敢离婚?」他嘶哑地说:「好,要离婚是吗?我就依你的意思,立刻离婚。」

  闻言,她全身紧绷,凝神望着他,怎么也抑制不了身躯隐隐的颤抖。

  「你答应离婚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竟笑了出来。

  「你还笑?」

  「是呀?解脱了,终于解脱了……」事实证明她以前所想的是对的,他只适合思念。

  他深吸口气,跟着咧开嘴角对她笑,「不过你不要太得意,在彻底放开你之前,你还是我的妻子。」

  看着他脸上挂着邪恶的表情,她的心顿时像凝上了一层石膏,僵得她连呼吸都忘了。

  「你想做什么?」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在你回复自由之身之前让你学学怎么样做好一个妻子,如何取悦自己的丈夫。」他阴沉地笑着。

  「别这样。」她倒抽着气。

  「别什么?」他低哑的谑笑。

  「我们就要离婚了,你不能再这么对我!」眼看有缝隙可钻,她立即翻起身想从他身下逃开。

  「你要去哪儿?」齐罡又怎可能让她就这么跑了,在她还没滑下水床之前就已经抓住她的手,用力把她拽回床上。

  「孟涵,难道你忘了即便我们彼此无爱,可在做爱方面却可以非常契合。」他恶劣的嘲弄。

  「你无耻。」被他压在水床上,她已是动弹不得,只好用言语逞强。

  「哦,我想等会儿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跟着,他便强势地吻住她的小嘴,大掌毫不怜惜地剥光她所有衣物,让她完美的胴体微颤的呈现他眼中。

  「你不要太霸道!」她瞪着他,可数秒过后她已完全沉迷在他霸气的吻中。

  「哈……我就说你喜欢呀。」他嗤笑着。

  「过分。」这话听在她耳里可是天大的侮辱。

  男人恶劣的占有,让她碎了心、凝了声,当一切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用力侵入她的体内。

  夏孟涵仰首呻吟,身子随着水床的弹性,在他火速的冲刺下不停起伏荡漾;齐罡血脉偾张地望着她挑勾人的白皙身子不停泛充红色晕彩,再想起她与严俊独自离去留他一人在那儿疯狂找寻着她,胸腔中的怒火更为猖狂。

  火辣的进攻、无情的对待,是不是将两人间仅有的联系都摧毁了呢?

  激情过后,齐罡便离开了她,离开房间,离开这个家。

  而夏孟涵便留在家中静静地等着他回来,他既已决定与她离婚,应该会很快就带着离婚协议书回来让她签字吧。

  可一连等了三天,他却像消失般没有再回来过,让夏孟涵本就死寂的一颗心变得浮动,甚至想他会不会根本连离婚的意愿都没有,毕竟他们还不曾去登记呀,或许就这么好聚好散了。

  「太太,你这几天怎么吃得这么少?这样身子会吃不消的。」琴嫂关心地问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夏孟涵。

  「我不饿。」她摇摇头。

  「可是太太——」

  「别再喊我太太了,我就要不是了。」夏孟涵苦涩地说,眼神又瞟向窗外,等着他回来。

  「我不知道你和先生之间是发生什么事,但夫妻口角难免呀!不要将这事放在心上,先生过几天一定会回来的。」琴嫂能做的就只是安慰了。

  「是这样吗?」他会回来吗?毕竟他的家不只这儿,他有钱有地位,要为几个女人买几个家都不成问题。

  「当然是啦,所以你就别多心了。」

  「嗯。」夏孟涵终于露出笑颜,「琴嫂,听你一席话,我真饿了呢。」

  「好,那我赶紧去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好让你补一补,瞧你瘦的。」琴嫂立即转身。

  「等等,琴嫂。」夏孟涵赫然喊住她。

  「太太还有什么吩咐?『她转身笑问。

  「别麻烦,我只想吃你做的局烤面,已经几天没吃了,好馋呢。」她闭上眼,用力深吸口气,「我好像已经闻到局烤面的香味了。」

  看着夏孟涵这副夸张的表情,琴嫂忍不住掩嘴一笑,「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轻松些,太太……你实在太好了,好,我这就去。」

  夏孟涵缩肩一笑,对她点点头。

  约莫半个小时,局烤面上了餐桌,夏孟涵开心地品尝着,「嗯……好吃、好吃……正合我胃口。」

  「那就多吃一点。」见她这么有胃口,琴嫂也笑得开怀。

  「对了,琴嫂。」夏孟涵抬头对她甜笑着。

  「什么?」

  「吃过午餐后我想出去一趟,在家里闷了好久,我真该出去走走了。」她伸了个懒腰。

  「也是,你实在闷在家里太久了。」琴嫂也同意。

  「那我去换件衣服罗。」她站起来,指着面前的碗,「你瞧,我吃光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琴嫂开始收拾碗筷,「对了,晚餐可得记得回来吃呀,我会准备营养一些。」

  「我……嗯,谢谢琴嫂。」她本想说什么却收了口。

  对她含笑点点头,夏孟涵立即奔上楼,简单写了一张纸条压在床头,又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趁琴嫂在厨房忙没注意之际,提着皮箱离开了。

  走出这间大别墅,她只觉得一颗心更沉、更重了。

  原以为经过这一场假婚姻,她会满足的把思念收起,没想到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还是思念他……而且更甚、更烈,却已不能回头了。

  的确,齐罡自从与夏孟涵大吵一架,还用强悍的手段要了她之后便没有再回去了。

  他不敢回去;他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面对她,是不是真的要如他所说拿张离婚协议书跟她散了算了?

  但是……为什么他办不到?怎么都不能说服自己办到。

  因为他压根不想离婚……他甚至害怕离了婚后她会投入严俊怀里,让她彻底离开他。

  这几天他找了间饭店躲了起来,白天虽神采奕奕的去公司上班,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内心有多沉闷。

  今天,下班后,他没回饭店,而是直接来到一间酒吧狂肆地喝着酒。

  他一杯接着一杯,差点又一次酩酊大醉。

  「我不能喝了。」他将空酒杯推向酒保。

  「也是,你已经喝到极限了,再喝就要在这里过夜了。」酒保开着玩笑。

  「哈……开什么玩笑,你这里不就是夜店吗?」他不是怕在这里过夜才节制,而是明天是他得用视讯向老爸做会报的日子,这事敷衍不得。

  他更烦郁的是老爸每每必会问起他何时才能带夏孟涵去澳洲蜜月,这个问题都快逼疯他了。

  「说得也是,但我倒觉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酒保笑了笑。

  「那么会是什么?」齐罡挑眉轻笑。

  「女人。」酒保直觉道。

  齐罡揉揉眉心,仰首大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若要说是为了女人,他还真是为了一个可恶的女人才来这儿解闷。

  「怎么?该不会是我猜对了?」酒保倒是意外。

  「算了,我看还是喝酒吧。」向酒保又索了杯酒,他慢慢浅酌。

  也就在他闷得喝酒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竟然是……严俊!

  「介意我坐在你身边吗?」严俊客气地问。

  「随意。」齐罡爱理不理的。

  「怎么,看样子你不太开心?」严俊看着他桌上的烈酒,「是什么事让齐总裁这么烦郁?」

  「我的事还不需要你来过问。」齐罡眯起眸。

  「这几天你一直住在饭店是吧?」严俊露出一抹笑。

  「你!」齐罡错愕地抬起头瞪着他,「你跟踪我?」

  「不、不,别这么说,是我有一次经过那间饭店,恰巧看见你走进去,这才注意一下。」他拉开嘴角,「你总不能让我以为你……是跟谁在那儿开房间吧?」

  「哼。」齐罡收回视线,望着手中的酒杯。

  「你既然喜欢的是萱萱,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跟她离婚?」严俊追问。

  「呵,皇帝不急倒急死你这个太监呀,很抱歉,我并没打算离婚。」齐罡带笑的眸光如箭矢般射向他。

  「什么?」严俊当真是急了,「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萱萱说……她说你已经决定娶她了。」一想到齐罡将限制夏孟涵一辈子的自由,严俊就非常不甘。

  「她什么时候说的?」齐罡眸光一黯。

  「就二十周年庆那天,还记得她说得振振有词,不但我听见了,就连……就连你妻子也听到了。」

  闻言,齐罡脸色陡然变得阴沉。

  「怎么?计划被老婆知悉,很没趣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齐罡板起脸望着他,「你是说你和萱萱的谈话让孟涵听见了?

  「没错,我看得出来她很伤心难过。」严俊挑起嘴角,笑得轻率,「谢谢你给我这个乘虚而入的机会,当晚我建议送她回去,她就不再拒绝我了,否则她还是我遇见过最难追到手的女人。」

  齐罡冷硬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急性子的严俊不得不继续说:「如果你已经打算不要她了,就求你快点离婚,你不要的女人我喜欢可以吗?」

  齐罡这才转首看向他,「今天很高兴跟你见面,你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

  拿出皮夹掏出钞票,他用力往柜台上一搁便火速冲出酒吧,快车开往家的方向。

  天!是他误会了孟涵,她之所以会让严俊送返家门是因为对他完全的心伤、失望、难过……

  而他回去之后非但没有安抚她的心,还用更激烈的方式伤害她,甚至那么干脆就答应她离婚的要求。

  这几天她是怎么过了?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过日子的?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外,他立即走了进去,就见琴嫂急躁地在客厅内来回踱步的身影。

  「先生,您回来了正好,您终于回来了……」琴嫂一看见他忍不住掉了泪。

  「发生什么事了?太太呢?」看见她那张忧急的脸色,他似乎已心知肚明了。

  「太太……太太天天坐在客厅那个位子看着外头等你回来,可今天她居然对我说了好多奇怪的话后,就骗我要出去走走。晚餐时间到了,我等不到她,上楼一看才知道她……她……」

  「她怎么了?」他用力抓住琴嫂的肩。

  「她走了,有一部分东西都带走了,皮箱也不见了。」

  他眉一蹙,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上疾奔……果不其然,她走了,仅带走属于她的东西离开了,唯一留下的竟是那只玩偶!

  没想到她居然没带走它,这代表什么?她已不再思念他了吗?难道他连让她思念的资格也没了?

  这时他却瞧见玩偶身旁有张字条,他立即拿起,上头有着她清秀的笔迹——

  齐罡:

  你已经不再欠我了,这段日子虽然过得很酸楚,却值得我一辈子回忆。

  别怕我会一直纠缠着你,因为我已经决定放开手,虽然心很痛,但时间是很好的治疗剂,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痊愈。

  还记得我告诉你我将童年时的一个玩偶送给一位大哥哥吗?其实那个大哥哥就是你,或许你从没放在心上,但我却一直耿耿于怀,因为我没有照约定打电话给你,更怕你会怨我。

  现在我想说,我没有骗你,不是不打电话给你,而是当天我就被母亲带离开台北,搬到南部乡下,那儿没有电话,我更不确定你是否还记得我。

  可如今我确信了,你从没记得我……但我呢?

  随着季节的速换、年龄的渐增,我却发现自己无法忘记你。这才刻意追随你的身影,只求能远远看着你、思念你,这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与满足。

  可惜幸福已不再,满足已到达极限,我是该离开……离开对你的痴恋、离开无情的你……

  拿出我的真心,祝你……找到你心目中最适合的新娘。

                夏孟涵

  捏紧字条,他嗓音微哑,含着浓浓的疼意,「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吃完午餐。」追上来的琴嫂站在门外说。

  「我应该知道她去哪儿,我去找她。」

  猛回头,他看见镜中狼狈的自己,以及眼角所挂着的湿热泪液,齐罡才察觉到自己哭了……

  对爱情向来不带感觉的他,居然哭了?!

  用力抹去眼角的泪水,他快步朝门外走去,驱车前往何凤的花坊。

  到了花坊,他立即快步直奔里头,大喊:「何凤……何凤……」

  何凤从内室走了出来,一看见他便暗吃一惊,「呃……齐总裁!你怎么了?」

  看出何凤眼中不一样的神色,他立即说:「孟涵在你这儿?」

  「孟涵!她……她不是在你那儿吗?」何凤别开眼,不太敢面对齐罡那对灼亮的炯炯眼神。

  「你不说实话?」他半眯起眸。

  「我……」她深吸口气,「你为什么这么问?」

  「她在里面是不是?快叫她出来。」他的耐性已濒临极限了。

  「她不在。」何凤赶紧说。

  「我不相信。」齐罡笑着点点头,脸部表情充满一股无奈,「你不肯叫是不是?我自己进去找她。」

  「你这是做什么?」她赶紧追上去,就见他在里头来来回回四处找着人,直到确定夏孟涵并不在这里,他才无力地靠着墙壁,激烈喘着气。

  「对不起……」他烦躁的爬梳头发,「我急昏了,我真的急着找到她。」

  何凤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其实……」

  「嗯?」他转头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什么?」

  她看着他那张急促焦急的脸孔,「我不懂,你是真的关心孟涵吗?还是因为她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离开,你才恼羞成怒?」

  「你!她来过?」齐罡利目一瞠。

  「对,她下午来过。」

  「现在呢?」他跨前一步,等着她的回答。

  「她已经在晚饭前离开了。」何凤望着他,「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我当然是真的关心她。」他痛苦地坐进椅中,双手捂着脸,「我一直太多心,一直弄不懂自己的心,可当一切明朗之后,她已不在。」

  何凤坐在他面前,安抚着他:「只要你有心,她一定会回来。」

  「那么她可曾说过她去哪里?」他急促地问。

  「没有……但是她……」何凤站起走到柜台边,「本来她的意思是要我一个星期后再把它寄给你,现在既没什么好隐瞒了,那我就先给你吧。」

  「这是?」齐罡看着眼前那只信封袋。

  「你看过就知道了。」说完,何凤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着它,齐罡竟然有这么一瞬间的逃避,似乎它是个会让他痛苦的可怕东西!

  「你看不看?」何凤又问了一次。

  他这才伸手拿过它,打开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张她已经盖了章的离婚协议书!「

  到最后竟是她……她自动附上离婚协议书给他?

  「她说,反正你们也没办结婚登记,这样就省得再去办离婚登记,这张纸也只是个仪式。」说到这儿,向来自认很坚强的何凤竟然也哭了。

  齐罡眼神一闪,将它撕得粉碎。

  「你这是?」何凤不解地望着他。

  「这份离婚协议书已毁,现在我手上拥有的就只有结婚证书而已。何凤,你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何凤很认真地说。

  「我会找到她。」他含着泪,很坚决地说。

  就当他快步走到店门外却听见何凤说:「不过我倒听见她离开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

  他停下脚步。

  「她好像是说……心自由了,身也自由了,现在我才知道能空能静是一种幸运,我已不再惹尘埃。」何凤想了想才说:「不知道这句话对你有没有帮助。」

  「谢谢。」

  齐罡赶紧坐回车里。

  他一手敲着方向盘,神情显得焦躁与疲惫,虽然他在何凤面前是信心满满的,可他清楚天下之大要找个人是件多么不简单的事。

  心自由了,身也自由了,现在我才知道能空能静是一种幸运,我已不再惹尘埃。

  这句话的感觉怎么那么像……那么像佛语……

  对了,孟涵曾说她母亲在山上修行,该不会她是去找她母亲去了?

  想到这儿,他才察觉自己有多么差劲,和她结婚那么久居然连陪她去见她母亲一次都没有。

  甚至不曾问过她母亲的状况,在哪座山、哪间庙宇修行!

  他一心提防着旁人,这才发现他竟然连为人夫的资格都没有。

  山上?到底是哪座山上?

  记得她曾在婚前上山问过她母亲,那时她是一天来回,这么说那座山并不远。

  好,那他就一座一座山的找;倘若这是老天给他的考验,那么他就照单全收,这样总成了吧?

  齐罡咬着牙,以一种对抗的眼神凝睇漆黑的天空,暗暗发誓:我会找到孟涵,一定会的。

                第十章

  「小涵,你在这里也住了一个多月了,该不会是想学妈一辈子窝在这个地方吧?」夏母站在佛殿里,就见夏孟涵居然学着她跪在佛祖面前喃喃念着。

  将心里要对佛祖的话说完后;她转身笑着对母亲说:「这有什么不可以?我很喜欢这里宁静的感觉。」

  「喜欢宁静也不能选择这里,你该找其它地方。」夏母摇摇头,先行走下阶梯,拿了竹扫把扫着殿外的枯叶。

  「为什么?」夏孟涵跟上去。

  「因为你的心不定,你无法抹去心底那份已经纠缠了你十几年的思念。」

  夏母这句话一说出,立刻让她吓了一跳。

  「别以为妈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

  「不用找理由否认了,这十几年来我虽然活在无谓的恨意中,但你怎么说都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最亲爱的女儿。」将枯叶扫在一块后,她又说:「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久了还不剃度出家?」

  「妈……」夏孟涵的嗓音在发抖。

  「因为我不放心你,除非你找到真正爱你的男人、一个好婆家,我才能放心去过自己的生活。」她望着夏孟涵,「可你这副样子,要我怎能安心?」

  「妈!」夏孟涵眼眶红了,跟着苦笑,「放心,这只是过渡时期,我已经好多了,前两天出外找房子,已经找到一间不错的小公寓,也找到一个简单的门市贩卖工作,薪水虽不多,但自由自在的。」

  「哦,你不回花坊了?」

  「我……不回去了。」那里离齐罡太近,几乎天天都会看见他,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那颗心。

  「什么时候离开?」

  「答应对方明天就去上班,所以我晚上就要离开了。」夏孟涵微微一笑,「这是我新的生活,妈,我会珍惜的。」

  「能不能把住的地方或工作地方的地址给我?」夏母突然问。

  母亲这一问让她觉得好讶异,想她离开母亲身边这么多年了,她从没过问过自己的去处或联系方式,只可能她来山上找她,母亲是绝对不会主动与她联络,因为她说她要学着清心。

  「可以吗?」夏母又问。

  「当然可以。」她笑了,但眼角却酿出泪影,「妈……」

  「傻孩子。」夏母上前轻拍夏孟涵的背,「既然晚上就要离开,待会儿妈亲手做一顿素食,陪妈用过再走吧。」

  「嗯。」她重重的点点头,妈亲手做的莱……大概有十年没吃过了吧?就算是素食她也会觉得可口无比,更有着满心的感动。

  「那现在趁天气不错,我们四处走走。」夏母握着她的手与她一块漫步在山路。

  彼此无言,只听闻蝉声与禅音,在于夏孟涵已是种无比的幸福。

  当售货小姐第一天,夏孟涵才知道这工作并不轻松。

  公司这阵子大力为一组瘦身茶做宣传,闻讯而来的人还真不少,别的不提,光是电话就接不完了。

  好不容易耗了一早上,忙碌时间已过,同事们有的才出门用餐,而她却拿出母亲的爱心便当……这是妈昨晚就做好的素食便当,今早她从冰箱拿出来在公司的蒸气箱内蒸热后,又是香喷喷的呈现在她眼前。

  才刚要拿起筷子,又听见玻璃门开启引来的风铃声,她心里不禁一叹,可再怎么不愿也要摆出笑脸面对。

  「欢迎光临。」盖上便当盖的同时,她抬起头对着对方甜甜一笑。

  可突然她的笑容僵住,全身更是像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

  是不是她因为太思念他而产生的错觉呢?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可他依旧站在门口,一手放在门框上,微眯的眼里有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像是瘦了些,脸色也变得憔悴了。

  「你……你需要什么吗?」她赶紧拉回心神,微笑地问。

  「我能需要什么?」齐罡缓步走进来。

  「嗯……」她有丝无措地说:「你看这里有的东西,只要你喜欢的都可以,请慢慢挑。」

  「这里有的东西我都可以挑吗?」他灼热的目光直凝视着她。

  「对……这里有的东……呃,不!」夏孟涵猛然意会他眼中诡谲的含意,「不是的,我是指东西而已。」

  瞧她惊吓到口齿不清、神色不定的模样,他忍不住撇嘴轻笑,「搞什么嘛!好像把我当成意图不轨的男人。」

  「你……你该不会也是要来买瘦身茶的吧?」她提防地问。

  「瘦身茶?!」他先是一愣,可当他的视线望向她身后一面墙全是瘦身茶的纸盒所筑成,这才笑着走近她,「一盒多少?」

  「啁!」夏孟涵低头说:「三千两百。」

  「哇……削人呢,我看我不要做电子业了,改做瘦身茶好了。」他手指头轻轻敲着她的桌面,「这里有多少,我全买了。」

  「什么?」她吓了一跳,「你买那么多瘦身茶做什么?」

  「你想知道?」齐罡勾唇一笑。

  「我?随便你,反正你钱多。」她转开脸,「如果你是想砸钱找乐子,希望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他吹声口哨,「怎么老样子不改呢?说起话来还是一样这么冲。」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如果是巧合,请你当作没看见我。」她掩住胸口,压抑住那儿又隐隐泛出的疼意。

  「我是来找你的。」他深吐了口气,「我没想到你真的很会躲,一会儿山、一会儿平地,要追你真不简单。」

  「上山?!」她连忙抬起脸看着他,「你……你去山上了?」

  「嗯,还让岳母大人招待了一顿素食,嗯,…」我很少吃素食的,感觉真不错呢。「他突然瞧见她桌上的饭盒,趁她不注意之际打开一看,」这不就是岳母大人特制的佳肴?「说时,他已抓了一块豆腐盒子入口,」真好吃!「

  「你……你这是做什么?」她赶紧将盖子盖上。

  「干嘛这么小气?」他看着她那诧异的模样,直觉好笑,「岳母大人可是很欣赏我,我不过吃你块豆腐而已。」

  「是呀,你身边豆腐不是一大堆吗?你怎么不去吃呢?」她气得冲口而出。

  他勾起嘴角,笑看她愤懑的神情,「喂,你这是在暗喻什么吗?」

  「我哪有暗喻什么!」

  「你哟,酸得很哦。」他扯笑。

  「我哪有?」她忍不住滑落泪水,「如果你是想找我办离婚的话,我已经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何姐那儿,你可以去跟她拿。」

  「我已经撕了。」他的嗓音微低。

  「嗯?」

  「我是说,你留在那儿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撕了,现在你该知道你我唯一的关系是什么。」俊魅依旧的脸孔这次挂上正经的神情。

  「关系?!」她深吸口气,「你为什么要撕掉?你不是要娶华萱萱了?或是你——」

  「嗯?」他眉一挑,等着她的结论。

  「或是你又找到其它更好的女人,所以连华萱萱都不要了?」她也很直截了当的说出口。

  「该死的!」他紧抓着她的双臂,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在你眼底我就是这么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吗?」

  「差不多,而且比见异思迁更糟。」她说的是老实话。

  「我承认过去我是,只因为我一直找不到让我真心爱恋的女人,可现在——」他还来不及说下去,却见外头有其它女店员跑了进来。

  当她们一看见贩卖部突然来了位这么俊魅帅气的男人,大家都怔忡地站在原地,拿他当好莱坞巨星般欣赏着。

  「啊!」其中一位女店员指着他的脸喊道:「我认得他……我好像在某商业杂志的封面看过他,他叫……叫齐……齐……」

  「我们走。」不管夏孟涵是否同意,他已主动将她拉出门市,推进自己的车里。

  「你!」她想推开车门才发现他已锁住它,「你不怕我告你绑架?!」

  「绑架自己的老婆吗?」他发动引擎,眯眼看着路况,用力踩着油门,让风划过他的脸,才能让他紧绷的情绪得到解脱。

  「你开慢点好吗?」这男人以为他开的是坦克车,撞不坏吗?

  「你求我,我就减速。」他专注地操纵着方向盘,在车阵中穿梭。

  「你……你很无理耶。」为什么她会遇上他?为何会跟他有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

  「要不要随便你!」齐罡板着脸说。

  瞧着他那孩子气的模样,夏孟涵没辙,这才说:「好,算我求你。」

  「算?」眉一挑,他淡笑着,「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夏孟涵气得一咬牙,「我求你,你减速好不好?」

  「理由?」

  「什么?」一瞧见他那铁了心的表情,她只好垮下双肩,摸着自己的手臂,「我好怕……真的好怕……」

  小时候爸爸心情一不好,就会开车载着她和母亲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这样可怕的印象让她很不喜欢坐快车。

  他这才放缓速度,「现在能不能专心的听我说几句话?」

  「好,我听。」命都在他手上了,她能不听吗?

  「我从没意思要跟你离婚,当真没有……即便是婚后我对未来一片茫然与颓丧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他眯起眸,慢慢将车转向一条她熟悉的路上,但被他这句话惹得心思瞬乱的她,压根没心情去想这条路是通往哪儿。

  「你是什么意思?」

  她有点颤抖地问。

  「还记得吗?每次咱们吵架,你就会撂一句『那我们离婚好了』或许你不知道这句话是我最不喜欢听见的。」他又说了句让她意外的话。

  「是这样吗?可是你明明不信任我,夫妻相处,即便只是演戏,也该要有最基本的信任。」她垂首喃喃自语。

  「因为我被一个小女生骗过,这辈子似乎很难忘了这种闷与痛。」他突然转首看着她,「我猜你该知道我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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