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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恋孟菲斯(完) - 2,2

[db:作者] 2025-07-11 23:10 5hhhhh 6680 ℃

  上车后,雪莉说:您看,真是发神经!

  我笑了:「罗夫人一定是在笑他老公『为他人做嫁衣裳!』」我在她脸上亲一口:「谢谢罗校长!Andyou?」

  她说:SoamI。

  晚上因为有课,我送雪莉到「家」后又返回学校,到放学再回「家」时,已经十点多了。

  雪莉在敷面膜,见我进来,就站起身拿了我提着的肩包,说您坐下。我就坐下,她把我的包包拿进我的房间,出来后到厨房端了锅里热着的饭菜给我。我一看,有鳗鱼。她的头伸到我耳边说:鳗鱼壮阳的!我就搂她的头,说:「你要这么壮阳干什么?」她嗤一笑推开我,故意要端走那碟鳗鱼:「不给!」我赶紧脸蹭一下她的脸,「Thank,Myangel!」她就笑,坐在旁边看我吃。

  「好吃吗?」

  「好!」我爽爽的答,而实际上,她煮的天津口味,肯定没有我们的广东菜好吃。

  吃饭中,「便」抽着烟下楼,雪莉一闻烟味就直拨双手赶烟,站起来走一边。「便」有点不好意思,摁熄了烟,坐下来。他的神情特别,很不同寻常,看着我。

  我望望他。

  「她约我到纳什维尔见面……」他说。

  「谁?」我问。

  「那四十岁的女网友!」

  我说好事啊!

  「我要向老罗头请假三天。」

  雪莉在一旁说:「『便』,您要见人家,得少抽点烟。您知道吗,第一天我来,您也不忌讳,就在我旁边抽烟。」

  「哦……」「便」咧一咧嘴,不好意思的样子。

  「头发理一理,衣服要穿干净些。」

  「便」看一下自己。

  「您要让人家有好印象,至少有个好外表。」

  「便」摸摸脸,想了想,望望雪莉,半开玩笑半认真:「雪莉,你说,如果我不抽烟,理了头发,穿上干净衣服,我会输给老杜吗?」

  雪莉不做声。

  「便」的蠢劲又来了:「直说嘛!」

  「您真要我说?」

  「便」坚决地:「说嘛!」

  雪莉也不避讳,走到我身后抱住我的头贴在她胸口,「我跟杜大哥交流,他是个三十五岁小伙,还是城市干净清爽的小伙!我跟您交流,您是六十五岁的老人,农村的那种!」

  我一听大笑,忍不住一口饭喷到「便」身上。

  雪莉一看也大笑!

  我一面笑一面说:「农村坐在榕树下煲竹筒烟聊天的那种!」

  雪莉一听喷笑更响。

  「便」也不恼,抹着脸拍着身上的饭粒菜渣。

  「Iamsorry……」我一面止不住笑一面做着道歉的手势。

  雪莉也说:「便」,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直言……

  「便」想了想,蠢劲依然:「哪……老罗头呢,他是广州啊……」

  本来我和雪莉已经快止住笑,一听他这话,又一齐大笑不止。

  「便」傻傻的看着我们。

  「老罗头就是老罗头啊!」我笑得捧腹。

  雪莉跟着我大笑,眼泪都出来了。

  「便」站起来:「我很无奈!」

  他走上楼。

  终于止了笑,我抱住雪莉:「来,让小伙子,来自城市的清爽的小伙,亲一口!」

  小霍三十二岁生日,罗校长和夫人一早就来到学校,将一个大蛋糕放好在桌子上。一见我进来,她就招手:「阿杜,先帮我拍。」我就把她端蛋糕进来炫耀的镜头拍下,她还说了一句话:「小霍,这是你今年生日的大蛋糕,希望明年可以为送你一个结婚大蛋糕!」

  往小霍家去的路上,我开车让雪莉坐身旁,我们跟着罗校长的车,开往小霍家。

  小霍家在孟菲斯郊外一个好区,那里园林化,雪莉说这里怎么那么熟啊!汽车绕一个弯后,她指着前面说:「看,就是那个小孩!」我问哪个小孩?「想学钢琴那个啊,看,那大树旁。」我一看,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站在一棵大树下,用手指抠树皮,那神情特别滞呆。

  我停了车,雪莉看着我。我说我要把小孩拍下来,他那神情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很同情的,有点酸酸的感觉。我把车窗摇下,拿了摄像机,将镜头推近去拍摄。小孩一点都不留意到我们,只在那里傻傻的用手指不停地抠树皮。我让雪莉看了录像,她轻叹一口气:「孩子不快乐,那傻呆的样子,一遍遍的抠树皮……真可怜……杜大哥,您说,把这录像给孩子的父亲看,会不会让那大厨改变主意……孩子是他的孩子啊,总不至于那么冷酷吧?」我说正是这个意思。「杜大哥,您心软!」她摸摸我的头。我笑了,哈哈哈!「心软」就是「善良」。没有善良,你写什么作呢?看到衣衫褴褛的民工为讨生活而卖血卖肾,看到被拆迁户不肯搬迁而被推土机强压碾过,你可以闭上眼睛塞住耳朵吗?「笑什么?」她打我一下。我说人生难求一知己,更何况是红颜知己!「小伙子我真幸福啊!」

  到小霍家时,他们正等我们。小霍那个二十五岁的女朋友也来了,她是台山妹,在密西西州那边的一家赌场发牌,刚下夜班,眼圈有些暗,但她心情很好,说昨天晚上一个老美赢了大钱,一出手给她三百小费。我们拥了小霍吹腊烛,然后几个年轻教师非要他说出许了什么愿,小霍指着台山妹,大声说:「今年年底,娶她!」那几个年轻教师又哄台山妹,「嫁给他嫁给他!」教师小文还将他们俩的手抓了握在一起,台山妹拧一把小霍的脸:「Yousolucky!」我们一听「轰」的大笑为小霍高兴,小霍一把抱了台山妹就吻,旁边他的父母乐得笑不见眼。

  Party结束后,受到小霍刺激的「便」跟罗校长请三天假,说要去纳什维尔约会。罗校长说「便」你都约会无数了,这么远你也去?那话里有讥讽的意思,最后只同意给两天假。「便」有点恼怒,罗夫人把他拉过一边,不知道问他什么事。我和雪莉走过来,雪莉问罗校长要那孩子父亲的上班地址,罗校长一听高兴:「地址在我手机上,走,我们一起去。」顺手拉雪莉的胳膊。雪莉推开他的手,说杜大哥拍了段视频,我们一起去。罗校长于是让我把视频给他看,看了后点头:「那孩子他要再不来我这里学钢琴,真要变傻子了!」我一听他这话,还是带着铜臭。我望望雪莉,她的眼神告诉我亦有同感。「哪我们现在去吧。」雪莉说。罗校长望望我,说阿杜你借摄像机给我,我跟雪莉去就可以了。一直在附近盯着的罗夫人这时撇开「便」走过来,雪莉一看立刻贴近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膊,坚决地说:「杜大哥一起去!」罗校长犹豫,罗夫人一把揪住他的胳膊,瞪着眼睛说:「你这人真不通气,想做电灯泡啊!」又直推我,「阿杜,去去去!罗校长会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的!」

  在车上,雪莉问,到纳什维尔要三个小时的车程,远吗?

  不远!

  真不远?

  真不远!

  回来天要黑了!

  天黑更好!

  就知道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

  车震啊!

  哪得看天上有没有一轮明月?

  如果没有呢?

  哪就看有没有一眉弯月!

  没有呢?

  看有没有闪烁星星……

  「没有呢?」她追住不放,得意。

  我语穷,心想这个音乐家真较劲,认定的旋律就一定要弹下去。

  说啊!

  我突来灵感:「会有一种声音……」

  什么样的声音?

  我就唱:「我听见你的声音,有种特别的感觉……」

  她接了唱:「让我不断想,不敢再忘记你……」

  我们一起往下唱,一人来一句:「我记得你的笑容(原词:我记得有一个人),永远留在我心中,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不管路有多么远,一定会让他实现,我会轻轻在你耳边对你说,我们一齐大声尽情地:」对你说: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然后哈哈哈的大笑,笑得出眼泪。

  下午四点多,我们到了大厨的餐馆。大厨正忙,说没功夫招呼你们。我们就等他,一个多钟后,他终于走出来,两个短手指的手掌直在油腻的围裙上擦着,也不客套,硬板板的说:「我知道你们想赚我的钱,你们也算够厚脸皮的,为赚点小钱,开几个小时的车来这里。我再给你们说一次: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去你们学校学什么鬼钢琴的!」他说完开始抽烟,一副「我只是想抽会烟才给机会你们」这样的神态。

  雪莉说,「我们拍了一段您儿子的视频,您看过后就知道了。」

  「什么视频?」他顿时瞪大眼睛,「你们要敲诈我?」

  我笑了,说大师傅你别紧张!于是打开摄像机让他看视频,雪莉则注视着他的表情。

  大厨看完后不吭声了,抽烟。

  「您的儿子长得象你,帅气,但您看到了,他现在那样子,已经有些傻傻的……为什么,因为他有梦想,您却要把他的梦想打碎!」雪莉说。

  大厨还在为自己辩护:「我给他买很多玩具啊……」

  我拍拍他的肩,跟他讲广州话:「大厨,你个阿仔,他最钟意的玩具,是钢琴!等于你,最喜欢炒菜,硬要拉你去做装修,你死不死?」

  他不吭声。

  雪莉说又:「做父母的,孩子开心,我们就开心,难道您不这样想?」

  大厨不作声了,猛抽烟,脸上再没那种野蛮的神情,倒是有点点自责。我又拍拍他的肩,「这样吧,让你儿子到我们那里来,我们免费给他上一堂课,我拍下视频,如果你看到你的儿子有笑脸了,你再决定吧。」

  大厨见有台阶下,立刻把烟从嘴上拔出,大声地:「这是你说的!这是你说的!」

  我说一言为定,并建议他晚上给儿子打个电话。

  我们要走,大厨突然说,你们等等。我们以为他要变卦,没想到他说:「我有独门厨艺,露一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进了厨房,不一会,便传出烤肉的香味,越来越香,我们直吸鼻子。「杜大哥,和比尔街的一样香呵!」雪莉悄悄说。旁边一个正抹桌子的员工听到了,就说这是我们老板亲自烤的,一般我们都是有客人下订了,老板才烤。约二十来分钟左右,大厨提着一袋东西出来,「我做的!」语气自豪。

  往回开车的路上,心情特好,那烤肉的香味一路陪伴,我们急不可耐,在附近找到一家麦当劳,要了两份饮料。一打开餐盒,是烤肋排,那香味立刻引得四周食客扭头过来。

  「杜大哥,您知道茅台酒的故事吗?」雪莉望着我。

  我点头,「传说是很久以前的那一年,在巴拿马的国际品酒会上,茅台一摔成名。」

  我们一齐指着烤肉:「巴拿马烤肉!」

  「杜大哥,您先。」她把烤肉递给我。

  我说着黄梅戏里的那种话:「娘子,你先嘛!」

  我把烤肉递到她嘴里。

  她又拿一块烤肉给我,也说着黄梅戏的那种话:「相公,你尝尝!」

  我们笑,一起吃。烤肉一进嘴,哗,我晕了,说那个香呵,那美味啊,简直妙比「车震」!她笑了,说那天在比尔街我们没「震」到,想不到在这里「震」上了!我伸着满是油香的手指,说算了,我也不拉小提琴,你也不弹钢琴,我们都让医生切短手指,去烤肉!她说好,我给您生炉子!

  我们大笑。

  从麦当劳出来,停车场灯光黄蒙泛红,斑斑树影投在我的车上,猫王的歌曲声从麦当劳飘来。我指指车对雪莉眨眼,说这环境多诗意。她就明白了,愉悦地点头。我们到后座「车震」,脱了衣服后她背向我,我说这样你腿容易酸……「您不是说做爱是最美丽的运动吗?我先从这个美丽的运动开始,慢慢再喜欢其他不美丽的运动。」

  我们跟着歌曲的节奏美丽地运动,让车子有节奏地美丽地摇震。

  我说:是烤肉棒,还是现在棒?

  她说:现在。

  两者只能择一?

  现在!

  永远吗?

  永远!

  于是,车子摇震更烈更美丽。

  我们从车后座走出来时,附近一对西人男女正说着话,不时接吻,看着我们出来,冲我们微笑,男的还摆摆手。

  我也冲他们摆了一下手。

  他们也上了车。

  这天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多钟了。

  「开车这么久,累吗?」她说。

  「最累还不是开车,是……」

  她立刻明白我说什么,「麦当劳那地方好,以后就去那里!」她的嘴凑近我耳朵,笑意甜润,「累死你!」然后在我脸上吻一下。

  哦,美丽的礼拜六。

  礼拜天,早上我和雪莉在做早餐,「便」下楼来到厨房时给我们的感觉是焕然一新:理了头发,穿了新衣服,尽管衣服有点不合身型,颜色搭配也怪。

  「『便』,很清爽啊!」雪莉说。

  「便」摸摸头,说理发用了十八块钱,加小费二十。又摸摸衣服,「一套花了八十五!这样就搞去一百多了!」

  雪莉和我互相对对眼神,我们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便」显然在肉痛使用这些钱。

  「雪莉,还行吧?」他问,看看自己。

  「很清爽啊,真的!」雪莉由衷说。

  我明白她的意思:相对之前的「便」,他就是清爽的。

  「便」点上烟,喷一口,有些不满地说,「老罗头只给两天假……两天,够了吧?」他又问雪莉,好像不是去见面,而是去探妻。

  「您看着办嘛。」雪莉说。

  「她如果在孟菲斯就好了!」他又蹦出一句。

  我和雪莉又对一下眼。

  她在孟菲斯,他就不用请假,因为请假要扣工资;也不用开几个小时车,因为开车要买汽油!

  清清爽爽的「便」开车走了,一副笃定擒获的神态,就象雪莉来之前,他在罗校长和在我面前摆出的样子。看着他的车在我们的视线消失,雪莉望望我,笑,我就想起她说的「六十五岁的来自农村的」这话,闻着满厨房都是他留下的烟味,觉得她的评价特准确。

  吃了早餐,我和雪莉开车到那孩子家,远远看到他站在树下,双手放在背后身靠在树杆。

  孩子的神情开朗多了,也跟雪莉说话。

  你好。

  阿姨好。

  你爸爸有给你电话吗?

  他点头。

  这时孩子妈妈走出来,摸着孩子的头说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麻烦你们了。」

  我们把孩子带到学校,雪莉让孩子坐到钢琴前的椅子上,摁着他的小手弹《小星星》。一段旋律弹下来,孩子看看雪莉,脸上泛着光泽,眼睛充满欢乐,我在一旁把这一切拍下来。中午,我们把孩子送回去,让他妈妈看了我拍的视频。看完后那台山妇人的表情很复杂,有内疚有自责有痛爱也有些辛酸,搂了儿子直摸头。可能,她很久没看到儿子这样灿烂可爱的模样了。

  「谢谢你们……」走的时候,她一直把我们送到车旁。

  回去的路上,经过超市,我就把车开进去,因为雪莉喜欢吃苹果,我要买点。挑苹果的时候,一扭头不见她,我就找,看到她在一处货架那里打电话,脸色有些凝重,我就没有走近去。

  交过钱我在门口等她,大约有十几分钟她才出来,脸色沉沉的。

  「Whatishappened?」我问。

  她轻叹一口气:「我儿子摔断了脚……现在正躺在医院里……」

  我一听顿时无语,脑中闪出一个小伙子裹着脚躺在床榻上的情景。

  「昨天他放假,跟同学去爬山,从一个小坡上往下跳是,当时就起不来……右小腿骨折……同学打911把他送医院……刚才,他是在病床上跟我通话的……他说那小坡才一米多高……」她神情黯然。

  我说他平时可能少运动,所以就……又安慰她,「没事的,年轻人,很快会好的,美国的医疗技术,全世界最好!你看那些运动员,粉碎性骨折,几下功夫就给你治好了!」

  她没作声。

  回到住处,她上楼后就一直没下来。傍晚我煮好了饭菜上去,她正与家人通话,脸色显然好些。看到我,她走过来,在我脸上点吻一下,示意我下楼,她会很快下来。十分钟后她下来了,拿了碗给我勺饭,说你煮的广东菜,看起来也不错。

  吃饭中她也没提儿子的事,我也不好问。

  「杜大哥,」她还是开口了,「您说,我要不要去照顾儿子?」

  我想也不用想就说,「要啊!就算你儿子那边有亲戚朋友,但毕竟没有你在他身边好。」

  「但,会是十天,半月,一个多月……Idon『tknow!」

  正是艳阳丽日,忽然一团乌云降临!我心情顿时黯然,有说不出的滋味,一坠一坠的往下沉,莫名的恶劣……她这一走,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留着学校那份工作?罗夫人恨不得她离开,找机会都要赶走她……这美丽的故事,我们才刚刚开始……什么是依依不舍?这就是……什么是好事多磨?这就是……什么是世事难料?这就是……风云突变……

  她看出了我的复杂的心情,不作声了,神情一如我。

  但是我不能自私啊!我说,「他是你的儿子!现在,你儿子最需要的是你!」

  她点头,「我有跟大陆的姐通话,她退休了,要签证过来……我说预约都要半个月……还是您说得对,儿子最需要的是我。」

  吃了饭,我要洗碗,她不由分说接过来,然后慢蹭蹭的洗,想着心事,后来说去开点音乐吧,邓丽君的,什么歌都行。我就去放邓丽君的歌,当那甜美的歌声响起时,她跟着轻声哼唱。我想,这是她排解烦闷的最好方式了。

  我站到她身边,看着她。洗完碗中她时不时扭头看看我,那眼神深邃。洗完碗,她说我们出去散步吧。

  我们慢慢的向学校方向走,白天看,那里的景色真美,丛丛绿树围绕各种形状的小花圃,花圃上开满各种鲜花,孩子们在花圃间尖叫尖笑地追逐。学校正有派对,音乐声和孩子的欢笑声传来。她就说着她儿子小时候的调皮和聪明,对钢琴的特别喜爱,对乐曲有特别的敏感和理解,所有教过她儿子的老师都夸赞他。转了几圈我们来到曾经车震过的停车场,这时有几个孩子嘻哈着跑过,手里的电筒乱闪,还向我们照过来。

  我们想起那次车震。

  「真不知道以后……」她说,眼神感慨,「我会怀念这里的……」又拉拉我,「今晚还能震吗?」她的意思很明显:我们要抓紧时间多震几次。

  「你摸摸,杠杠就能震。」

  她就伸手摸,一会,有些不确定,「不够杠呵……」

  我说明天晚上吧。我抓了她的手,握住,「你走后,我会写小说,记录我们相遇后的美丽时光!」

  「写嘛。」

  「那美丽的车震!」

  「不要用我的真名哦。」

  我故意不解:「为什么不用?」

  她瞪我一眼:「想死啊!」

  我笑。

  她恍然大悟,拧我的胳膊,「写啊,叫您写!」

  散步回去后,我让雪莉在我的电脑那里上网,买机票。从孟菲斯到休斯顿最便宜的机票也要一百八十,是后天的。「买吗?」她问我。我从她身后抱住她,吻着她的脸,「我再不舍得,也不能自私到叫你不买啊!」

  「买了!」

  「买吧。」我把信用卡递给她。

  她推开:「我有!」

  「我得给你儿子带点手信啊!这个手信就是机票!」

  「您的心我领了!」

  「你起来。」我拉她站起来,然后我坐下,将信用卡号码输进去,确定。我伸手揽她的腰,「你要对你儿子说,有个小伙子,是城市的那小伙,他送了你妈咪一样礼物,这个礼物就是把妈咪送你到身边。」

  她笑了,温柔地摸我的头,传递她心中的感动。一会,又抱我的头压向她胸膛,我就开始咬,她揿起衣服。我咬着咬着,开始杠,杠杠。

  去洗澡。她说,带点童音。

  「我们一起洗!」我眼睛闪光。

  「好啊。」她眼睛闪亮。

  先喝点红酒。我说。

  我去倒给您。

  喝了红酒我们一齐洗澡,在浴缸里,在一集温暖柔和的水线下,我们用几种姿势融洽,运动了二十分钟后,她说:不放射可以吗?

  可以。

  您不是说,放不出来会痛苦吗?

  那是我们第一次,我特别激情!

  哪就留到明天吧……

  好,我要留到明晚!

  第二天我和雪莉回到学校,在门口遇到罗校长,他正在将一些纸箱往里面搬,我和雪莉就上前帮助。

  「雪莉,你看,音乐室布置所需要的装饰物,都按你的意思买回来了。」罗校长让我们将纸箱放在音乐室后,「该怎么布置,由你说了算。」

  雪莉望望我,本来想回来就对他提辞职,但眼前这阵势就不好马上说。

  罗校长这里转转那里看看,磨蹭着就想留在音乐室,但看到我不走他就很没趣,只好背着手离开。

  雪莉环顾音乐室,有些感触地说,「孟菲斯,猫王故香,美国乡村音乐之都……我来的时候,就梦想在这里做下去,起码做一长段时间……罗校长问我,怎么布置音乐室,我说,要富有艺术味,让学生热爱这个环境……我真想在这里教出一批爱好音乐的学生,真想一有空就到比尔街去,感受那种特别的音乐气氛……」

  「我祈祷,上帝会恩赐你的儿子,他很快会康复,然后你再回来……」我说。

  她望望我,那眼神的意思是:但愿,谁知道呢……

  她拆开纸箱,拿出饰物开始布置,我就帮她。一个上午,我们都在音乐室里,罗校长再不露面,偶尔,罗夫人的身影会在门口闪过,扭头往里面看。

  中牛我们开车去吃自助餐,她来孟菲斯后,我们还没正正经经的出去吃过饭。就餐时,我们发现罗校长也在那里,一个人坐在角落处。雪莉说我们过去吧,跟他提辞职的事。于是我们端了菜来到罗校长旁边。

  「你们也在……」罗校长有点意外。

  我们坐下,闲聊几句后雪莉便说罗校长,不好意思,我要辞职了。

  罗校长睁大了眼睛:「不是开玩笑吧?」

  雪莉就讲了自己儿子的事。

  「哦,是这样……但我可以把职位留着给你啊,反正学校现在还没招到学生……」

  「可是,您夫人那里?」雪莉说。

  罗校长大手一挥:「我说了算。」

  雪莉和我对了一下眼,觉得前景明亮。

  罗校长埋头大口吃着,不再开腔。我看看他的神色,显然没有刚刚那种粗粗的豪气。

  雪莉也留意到了,看看我。

  罗校长抓了纸巾一抹嘴,说你们慢用,就走了。

  「他会把职位留着给我?」雪莉不确定。

  我摇摇头,说他的吝啬象「便」,你看小霍的生日蛋糕,我说大家凑钱买,他都舍不得!「如果他还在追你,就不一样。」

  「您不是说,老罗头就是老罗头吗?」

  我一听忍不住大笑,惹得旁边的人好奇望过来。

  回到学校,在走廊遇到罗校长,他手里拿着一个纸盒,说买了一个很艺术的钟。他把钟从盒子里取出,我一看那钟确实不错。「你们都帮帮眼,看挂在音乐室那个位置好。」罗校长说,我们正要走,这时罗夫人在后面叫我,我回头望,她招手,我就走过去,雪莉就跟罗校长走向音乐室。

  「有个家长带着儿子要见你。」罗夫人说,和我一起走向办公室。

  原来是大厨的妻子和她儿子。

  小孩见了我,咧嘴笑。

  我学着美国人跟孩子说话时蹲下来的样子,摸孩子的头称赞他:「一看你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孩子乐,仰脸望着他妈妈。

  大厨妻子摸着儿子的脸,「他这两天,很调皮,吱吱喳喳的,让他外婆高兴得整天笑……全靠你们。他爸爸说要给他买架钢琴,嗳,那个教钢琴的女老师呢?」

  我还没说,罗夫人就插进来,「她在忙她在忙!」

  「谢谢你!」她向我递来一张支票,「我先生说赞助你们学校一千块钱。」

  罗夫人伸手接过,满脸堆笑:「谢谢!谢谢!我们会把你先生的名字刻在学校的功德碑上的!」

  大厨和她儿子走后,罗夫人说把这事告诉罗校长,于是和我一起走去音乐室。罗夫人因为得到一千元的赞助,正欢喜满怀,我却有点戚然,想到那孩子,他一定很希望马上就开始学钢琴,可是雪莉已经不能给他当教师了……

  刚到音乐室门口,难以想象的一幕骤然显现在我们眼前:音乐室里面靠墙壁处,身材高大的罗校长背向我们,正胸贴雪莉的背搂着她。

  罗夫人一怒,脸色突变青黑,几乎是飞一般冲进去。

  我的头脑顿时空白,一时未有反应。

  这时,雪莉挣开了罗校长,罗校长怔怔的楞在那里。

  罗夫人扯住罗校长怒声质问:「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你居然敢和这个骚货在这里搞!」

  雪莉一听脸色发白,气愤令她全身颤抖,竟说不出话来。

  罗校长这时清醒过来,赶紧解释:「刚才雪莉站在登子上,往墙壁上挂那个钟,塑料凳突然断了腿,她身一歪摔下来,我一看,不就抱住她了……我总不能让人家摔倒在地吧……」他指指地下的翻一边的断了一只脚的塑料小凳子。

  我一看就明白,也绝对相信他说的。我走到雪莉身边,扶住她双肩。

  但是罗夫人仍然不依不饶:「我明明看到你紧紧的搂住她!她就是摔下来,你也是趁机搂她!」

  罗校长一听心虚,嘴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我望望雪莉,她也看看我,那眼神显现了罗夫人讲的是事实。

  罗夫人伸手过来揪雪莉,「你报警,就说受到非礼!」

  我们一听都楞住。

  「报啊!」罗夫人瞪着眼睛,凶凶的。

  罗校长这时怒了:「你这个三八货,是神经病发作了?滚!」

  罗夫人一点不示弱,手指直戳罗校长胸口:「老咸虫,你问问你自己,是不是色心不改!」

  罗校长脸色一变:「死三八货,看我收不收拾你!」他举起大手掌。

  罗夫人反而迎脸上去:「打啊,你要不敢打,你就是狗娘养的!」

  罗校长的手掌停在那里发抖。

  「罗校长,你打一下试试,美国警察马上把你抓去坐大牢!」

  罗校长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脸因为气愤而肌肉扭曲。这时我完全清醒了,觉得制止事态恶化最要紧,于是上前拿了罗校长的手下来,对罗夫人说,「罗夫人,这里是学校,不要把事情搞大了!」

  谁知罗夫人仍然不甘罢休,转脸瞪着雪莉:「你还不打电话报警!你要不报警,哪就是说你是对罗校长性骚扰了!」

  雪莉一听气得浑身发颤,我也觉得血「呼」的往脑门冲,几乎一巴掌甩向罗夫人那丑陋无比的脸,但我控制住了,立刻掏出手机,怒瞪双眼冲她吼:「好,打911!你来打!随便你怎么说!」

  罗夫人顿时被我的神色吓住,一怔。

  「911五分钟就会到,警察询问事实后,你就是假报警,马上抓你去坐牢!明天所有的华人媒体都登出来!」

  罗夫人楞了,脸色惨青得难看。

  雪莉拉了我往外走:「看着他们就恶心!」

  我们快步走出音乐室。愤怒令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有罗夫人的声音在轰响。

  我们驱车离开学校,我一时也不知往那里开,不经意的就上了385W高速路,不久看到55号公路,可以通往密西西比河。

  密西西比河!

  我们在385W上奔驰。

  天突然下起了雨,越下越大。

  雨刮开到最大档,急速摆动的雨刮颇有些似我们不能平静的心情。

  这是阵雨,每年的五六月,孟菲斯常常有阵雨降临。雨来得快去得快,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密西西比河,这时,天色转睛,有阳光从略灰黑的云层挤出,我的心情顿时平缓许多,胸中的怒气逐渐消散。

  我也要让雪莉挥去那些不快。

  我们在河畔泊好车,我说,你先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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