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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们的玩物(24-28)(完) - 2,4

[db:作者] 2025-07-12 09:44 5hhhhh 5160 ℃

  婚礼是个折磨人的事情,能让你精疲力竭,跟死过一回似的。别误会,我说的是老四的婚礼,我的婚礼应该是遥遥无期了吧,我想娶的人根本不能嫁给我。

  有些可气,结婚的人明明是老四,可却让我们几个兄弟忙前忙后累得半死,他一个人优哉的好生自在,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可他真的是在逍遥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想了什么。

  好在,婚礼总算是结束。

  田家已经许久没有办过喜事了,倒是很热闹,不过真的开心的,只怕没几个人,思意不爱西梓这不是秘密了。

  「当当当……」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秘书缓缓地走了进来,这个秘书跟了我许多年,很沉稳的一个人,她将一摞文件放在我的桌子上,又说道:「董事长请过目。」

  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概的扫了一眼,一一签字。

  秘书拿了文件却迟迟没走,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疑惑道:「还有事?」

  秘书有些欲言有止,我也不说话,就等着她,她咬了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您的六弟田陆晓先生一早上打电话来求救,说他搞不定了,请您帮忙。」

  「哦?怎么个帮法?」

  「叫我二哥赶紧过来,他那个公司有条不紊的,就是放在那里一年不管不问,也不会倒闭了,四哥这个公司我搞不定,再不来的话,我就赔光了钱了!到时让二哥给我补仓吧!这是田陆晓先生的原话。」

  秘书一板一眼的话了些一长串,不苟言笑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可笑。

  是听说老四去了国外旅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现在不知道去了哪个地方了,打电话回来说是环球,走的时候一声不响的,把他那公司丢给了陆晓来管理。思意这人做生意比较随意,所以他那个公司管理起来很麻烦,当然他自己还是有一套方法的。所以这么个公司毛给陆晓来管理,无疑是一个烂摊子。

  起初陆晓还能耐着心来管理,可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陆晓的耐心估计早就磨灭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来求救了。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就跟他说,我过几天就去。」

  「是。」秘书退了出去。

  过几天这个词还真是没有什么时候概念,三个月前我也是这样跟陆晓说的,那小子天生的浮躁,是该好好地磨练下。

  从那之后,整个下午开始发呆,怔怔的看着桌子上那个相框,里面是娆娆青涩的笑颜,那个时候她才十六岁,对我笑得如此灿烂。

  思意,终于放下了吧。那么娆娆你呢?你放下了没?那丫头如今结婚了,孩子也马上就要出世了,她很好。

  田思意的那点小心思,瞒不了多少人,甚至,那些兄弟的心思都满不过,彼此心知肚明,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谁还不了解谁呢?我至今都不明白,九音那丫头,哪里好呢?能让这么多人为她癫狂。

  我所知道的,就是那丫头是个火坑,谁沾上了,都没有个好结果,看看其他的几位便知道,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的?还真有点言情小说的味道了,大家族,就都这样?神经病又发作了吧!

  「呵呵……」一阵的苦笑,起身离开办公室。

  想她做什么呢?

  我承认,从一开始我就很讨厌九音那丫头,我起初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讨厌,只觉得她身上有着让我讨厌的气场,后来才渐渐的知道,我讨厌她是因为娆娆。我的娆娆其实是一个很胆小的人,她费了那么大力气弄来的九音,为了不失去,于是拼命地爱护,她哪里会照顾人呢?

  有时候,就是怕失去了,才那么紧张的吧。

  从大厦出来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秋天的雨有些凉爽,雨点连成一条线的样子,倒也蛮不错。

  车子早就停在大厦的门口,拒绝了保安撑伞,也没有快步走过去,反而慢吞吞的了,雨水打在脸上冰冷的感觉,倒也还挺不错的,到少人清醒了一些。

  因为是雨天,交通有些堵塞,特意选了比较远的路,想着不会太堵车,结果却堵得更厉害。我向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顿时觉得烦躁。

  貌似是出了交通事故?不然怎么堵车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了车,想到前面去看看,一路走过去,发觉有人为了一个圈,果然是有交通事故,这些人,连下雨天都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来围观。

  无聊得很,于是准备回车上去,眼角一扫,突然觉得似乎看到某些眼熟的东西。

  白色的球鞋,上面画了很幼稚的鱼骨和猫咪,对这双鞋子留下印象的,还是斜面上的那一个签名,张西亚。

  整个人一愣,然后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什么,推开人群冲了进去。

  「九音?!」我所震惊和惊讶的是,这个人真的是九音,在推开人群的那一刹那,我还在希望,这个人我不认识最好。

  九音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笨重的肚子,五官有些纠结,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看得出她在疼。

  「你怎么了?」我以为我还是十分冷静的,可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勉强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眸子里满是泪水,看到是我之后,眼睛里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对我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

  是有些震惊的,这丫头都疼成这个样子,还要对我这样?

  旁边有个人连忙的摆手,「跟我没关系,是她不遵守交通规则,都绿灯了还往前走。真的跟我没关系的……」

  一个中年的男子喋喋不休的解释着,我大概明白了,是他的车子刮倒了九音,好在是车子刚起步,不然九音……

  竟然想也不敢想了。

  「你大着肚子,跑出来做什么?!」我突然吼了她一句,这本来与我无关,可突然觉得生气,也许不是气她,是气放任她一个人出来的人。栖墨和张西亚都死哪里去了?

  九音咬着嘴唇,也不吭声,我知道,这是不愿意理我。

  「都是死人吗?不知道送医院吗?!」我再次发怒。

  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要等警察来,不然我担不起责任。」

  一眼瞪过去,记住了这人的长相,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抱起九音,冲出人群。

  「不麻烦你,放我下去。」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艰难。

  我没理她,继续向我的车奔去。

  当她重复第二次的时候,我吼了一声,「你个蠢货!老实呆着!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孩子平安了再说话!闭嘴!」

  有人说,心虚的时候,或者害怕的时候,声音会变得格外的大,我想我是后者,因为那个时候,我的手上沾染了九音的血,是从下体流出的。

                番外七

  将她抱到车上的时候,九音的脸色已经苍白,她紧咬住自己的下唇,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地滚落。

  那双眼睛是紧闭着的,好似并不是因为不想见到我了,而是这会儿她疼得厉害,已经忘了还有一个这么讨厌的我在眼前了。相比之下,我也讨厌她,这种讨厌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只要看到这个丫头一眼就会开始厌恶,心情烦躁。

  车依旧是堵着的,我失算了,好不容易将她放在后座上安抚好,才发现,我们依旧是寸步难行。

  心里咒骂了一句,再次打开车门,将九音抱出来,她略微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包含了警惕的神色。我没有理会这丫头不合时宜的表现,将车上备着的一件雨衣披在她的身上,直接抱起她,思考了下附近最近医院的方位,然后迅速地奔跑起来。

  路上的积水飞溅起来,那裤子早就湿透了,身上也被雨水打湿了,我只能更加快速地奔跑,同时注意稳健的步伐,好不容易到了畅通的路面,挥手拦了计程车。

  我们两个人一起坐在后座上,我说了去医院,我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我,神色那样的慌张,好似生命垂危的是我自己一样,脸色也是苍白的,脸颊上有些血迹,是九音流的,我不小心沾染在手上,又不小心弄到了脸上。

  她靠在我的怀里,双眸紧闭,脸上是痛苦的表情,她的下唇已经被她咬破了,并且依旧在咬着,我知道她在疼。

  心里莫名的就是一颤,紧接着也开始慌张开始疼痛起来,不断地催促着司机,快一些,再快一些。

  「好咧!先生请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送你太太去医院的!」司机如是安慰道。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这个女子,她瘦弱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她极力地隐忍着疼痛。那一句你太太,让我失了神,这个是我太太?她如果是我太太……

  简直在开玩笑!我瞪了那司机一眼,对他的多嘴表示了不满,而那司机大概也只以为我在担心和焦虑。

  这丫头怎么可能是我的太太?就凭她吗?

  我摸到了口袋里的电话,想打给张西亚或者是栖墨,再不济随便哪一个男人都好,让他们去接手这个女人吧!可当我将电话掏出来的时候,她抓着我衣服的手更加的用力了,已经忍不住开始哀嚎。

  那只手忽然就僵硬住了,她唇齿间压抑着疼痛,然后不知不觉的,将自己的手指送到了她的唇边,只当那是一根木头,叫她咬着,只求不要再伤害自己。

  我分明看到,鲜红的血液从自己的指尖流出,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另一只手抱紧她,企图给她以温暖。

  「九音!不疼的,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乖一点,很快就到了的!」我在她的耳边说道,轻轻地亲吻了她的额头,我落下去的双唇是颤抖的。

  我在不安什么呢?

  到医院的时候,九音已经昏了过去,这是个不好的征兆,我故意忽略了这些,只将她抱上了担架,然后看着她进急救室。

  不多时小护士从里面匆匆忙忙地跑出来,「病人要生了!家属是哪位?在这上面签个字!快点!」

  「要生了?只有八个月,这就要生了吗?」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对她怀孕的事情记得那样清楚,不过是随口一说。

  「动了胎气,是早产!你是家属吗?快点签字吧!」护士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听不大清楚了,只听到那一句早产。

  九音的身体还是虚弱的,不管怎么进补,都无法让她胖起来,就算怀孕了,也只是肚子大了,腿浮肿而已。

  浑浑噩噩地在单子上签了字,这是决定九音命运的,我凭什么来为她决定这些呢?落笔的时候,手抖得厉害,后来是两只手握着笔,才写下去那个名字的。

  我这些年来不知道签过多少份合同,还是第一次如此的紧张,掌心里,已经全都是汗了吗?

  我听到产房里九音凄厉的叫声,分娩是十级之痛,她怎么受得了?

  再也没管那么多,不顾护士的阻拦就要冲进去,医生好说歹说的劝阻,我才想起来,应该换无菌服进去,连忙给人家道歉。

  医生摆了摆手,「我很理解你为人夫的心情。陪着她吧,给她点力量!」

  九音的叫喊声就在我的耳边,一声比一声无力,她好似耗尽了力气一样,当她疼得厉害的时候会叫两个名字,一个是张西亚,一个是栖墨。

  仿佛那两个人是她的救星,只要喊一喊就不会疼了一样。我知道,那是她的依靠,像她这样的困兽,一旦有了依靠,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也终于明白,思意兄弟之中,唯有你是明智的。

  「剖腹产!」医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无奈的口气,毕竟九音那么年轻,顺产的话对孩子也好。

  我抓住了医生的领子,直视着她说道:「知道这是谁吗?张翔的儿媳妇!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赔不起!我要她母子平安!」

  医生显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接生的还是一个人物,小护士抽空已经去通知张西亚了,这是合理的,我没组织,继续看着,继续等着,等待那孩子的降临。

  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孩,从九音的股部出,身上红红的,脐带一刀剪断,他彻底地离开了九音。

  「恭喜!是个男孩!」护士将孩子抱到我的面前。

  我抓着九音的手突然像是中乐透彩一样,我将孩子抱过来,抱到九音的眼前,咧开嘴傻笑,「九音,你看,是儿子呢!你有儿子了!是儿子呢!」

  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一句话,九音虚弱地看了孩子一眼,费力地亲吻了孩子的脸颊,孩子依旧在哭,九音似乎是满足了,无力地笑了笑,然后睡去。

  医生还要为九音缝上道口,于是我应该出去了,孩子也该还给护士,放到育婴房去,毕竟是个早产儿,身体娇小得很,要好好地照顾着。

  可护士看了我几次,示意我把孩子给她,我都没动,这孩子像是黏在了我的手上一样,我不想给她,又或者是舍不得给。

  「一起出去吧!」僵持了许久,我只能这样说,我想再抱抱这孩子,护士也答应了,回头再看了一眼九音,确定她是安全的,才离开。

  护士跟我并排走着,突然笑了起来,「先生,这孩子长得真像您!长大了一定是个帅哥!」

  我的脚步顿了顿,有些发愣地看着护士,「你……你真的觉得……这孩子跟我长得像?」

  护士被我的表情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很像啊!」

  「哈哈……」我突然止不住地狂笑起来,拉了护士的手,「你什么眼光?还真准!」

  在孩子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竟然有一种满足感。

  护士絮絮叨叨地跟我聊了很久,我在一旁看着她为那个小婴儿打理事务。

  「早产儿要尤其注意,你们家人多照顾孕妇。」护士一边弄孩子一边说道。

  我胡乱地答应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孩子,突然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脸,笑得那么灿烂?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你有什么好开心的呢?

  护士突然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要不要再抱抱孩子?」

  「可以吗?!」

  「当然!」

  那个小小的身体再次回到我的怀抱里,他比他的妈妈柔软许多,他安静,不像他妈妈那样惹我厌恶。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听便是大部队,回头看了一眼,是张西亚慌慌张张的样子。

  他跑到我的面前,眼睛放着贼一样的光芒,看着我怀里的孩子,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孩子抱走,欢天喜地的样子,欠扁得很。

  「儿子!我有儿子了!我终于有儿子了!」

  我的怀里空了,还有某个地方似乎也空了,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那个孩子再好,也不是你的,你在奢望什么呢?

  很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无论我怎么流浪,我始终到不了的地方,是九音的心里,可我那时候一直不明白,我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是恨?是厌恶?是反感?都太过幼稚。

  说不清楚的是什么?

            番外八给千落和田午伊

  屋子里是昏暗的一片,没有开灯,也不知道是白昼还是黑暗,空气里飘荡着的,是酒精和香烟混合的味道。

  并不是那么的刺鼻,香烟是很温和的那种,酒相对来说烈了一些,混合起来的味道,竟然出奇的好闻。

  像是小时候吃过的,酒心巧克力。让你闻到了,想要咬一口,含在嘴巴里的那种感觉。

  这味道,之所以甜美,大概是因为沾了他的味道吧。他是谁?田午伊呗!那个臭屁的男人啊,永远把自己搞的那么香。但是那种香味,让人闻了很舒服,很清淡的在你左右,一直都在。这让你根本就没办法对他发火,不过貌似一直以来,发火的那人也只是他,我是那个出气筒。

  我是谁?千落。姓什么?不记得了。出道了以后,我就叫做千落,本来的名字忘在了脑后,我出道整整十年。认识田午伊,也是整整十年。

  田午伊常常笑着跟我说,千落,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估计比我自己都要了解。

  我那个时候笑着捶他的胸口,骂道,你丫滚蛋,少给我戴高帽子,以后别总让我帮忙,让我清闲几天。

  话是这么说,可真的有事的时候,还得我出手帮他。因为他只有我一个朋友,因为寂寞,他叫了我这么一个朋友,因为谨慎和害怕,他也只交我一个朋友。

  认识他的那一年,不过十五岁,他进了芭蕾舞团,而我那个时候在合唱团,认识是一种自然而然,我只记得,那个少年精致的如同瓷器,他的那张脸从未笑过。

  人么就是犯贱,热脸偏偏去贴冷屁股,我就是这么个人,对田午伊是这样,对田九音也是这样,这一对兄妹,估计是我上辈子的仇人。

  阳光一下子刺眼了,我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住眼睛,原来已经是白昼,原来有人拉开了我的窗帘。我眯着眼睛,看那个有些怒气的田午伊,笑着问了句,「怎么了啊?谁惹你了?」

  田午伊抓起床头的闹钟扔了过来,砸在了我的胸口,他怒吼道:「都几点了,还睡呢?!」

  我看了一眼闹钟,十二点半,难怪太阳那么大了,懒洋洋的揉了揉胸口问道:「今天我没通告吧,难得休息,怎么了?」

  昨夜里他睡在这里,确切说是赖着不走,我们从夜店出来,他已经烂醉,然后赖在了我家。这是常事了,我们以前一直如此,他睡在我家,我们同床,但是不共枕,也坚决不盖一床被子,我受不了他粘人的样子,他睡着了的时候,真的很囧。

  他会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的抱着你,腻在你的身上。他要是醒着的话,绝对不会跟你如此亲密,睡着了以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应该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可是,被一个男人当成抱枕,真的不习惯啊!

  「赶紧起来!去医院!」田午伊说着掀开我的被子,野蛮粗暴的让我十分想戳他脑袋,问一声,你丫真的是个跳芭蕾舞的?

  可我问了另外一句,「去医院做什么?」

  「九音她的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去看看。」

  田午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异常的温暖,他好似在回忆什么美好的过往。

  我愣了下,原来是九音,她的孩子生了啊,真快,那丫头,当妈妈了,呵呵……太快了,快的让人很不习惯。

  「傻笑什么,快点起来!」田午伊再次发威,真不像平时的那人,淡定这东西,田午伊在遇到跟九音有关系的事情以后,就不见了。

  「我去做什么?」我不太想去,九音生孩子,我去凑什么热闹,张家那么多人,还不够热闹吗?

  田午伊沉默了片刻,冷着脸问道:「你到底去不去?!」

  「我去!」

  立马起床,我就是长期被他这黑脸阴霾的人。

  我知道田午伊为什么拉着我一起去,在他眼里我脸皮厚,至少比他要厚很多,我可以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找九音,嘻嘻哈哈的调笑一番。可他不行,他别扭得很。

  当初是他执意要伤人,如今后悔了,想要挽回了,可是面子上还抹不开,只能把我夹在中间,备受煎熬。

  上一次也是如此,他在我的面前颠三倒四的说话,实在不像个男人,为的就是让我带他去见九音。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这妹妹不要的是你,要的也是你,把别人当什么了?

  哎……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有些堵车,田午伊恨不得打个飞机过去,焦躁全都写在了脸上。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田午伊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到住院部,找到了九音的病房,可就默默地站在门口,丝毫没有推门进去的意思。

  「不进去吗?」我问他,明知道他想要进去。

  田午伊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形,我也瞥了一眼,九音抱着孩子依靠在张西亚的怀里,九音看着孩子笑,张西亚看着九音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倒是让人嫉妒了。

  九音的脸色很好,白里透红,可能是坐月子期间进补,她风韵了许多,有些珠圆玉润的意思了。

  我的手握住了门把手,刚要开门进去,田午伊就叫住我,对我摇了摇头,说了声,「走吧!」

  「这就走?!」我惊讶万分。

  田午伊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走吧。」

  「你大清早的叫我起来,只看一眼就走?」

  「九音看到了,孩子也看到了,很健康,可以走了。」

  他说完自己转身走了,像是知道我会跟上去,正如他所料,我真的跟上去了,拉住他怒斥道:「你还在别扭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你那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几句话说开了,就什么都好了。跟我回去。」

  我执意拉他,他执意要走,笑着说道:「算了,都过去了,相见不如不见,知道过得好,就可以了。谁也别打扰谁了。」

  我他潇洒的转身,看破红尘一样的决绝。

  我在后面气得跳脚,田午伊你看开了,可是你们兄妹的这一场纠纷,白白搭上了一个我!你要我怎么看得开?

         番外奶爸不好当——给我最爱的张西亚

  假正经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给张谋喂奶。

  别误会,我喂的不是母乳,那东西我想喂也没有,奶粉而已。

  张谋又是谁?

  如果一年之前你问我,我跟你说,这是我儿子。

  如今你问我,我会告诉你,这是我祖宗。

  这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不叫这个名字的,只是那时候上映了一部电影,《三强拍案惊奇》,我跟九音一起去看了,我本不爱看电影,九音本来也不喜欢去电影院,可是自从这孩子生下来以后,九音就又变了个人,怀孕的时候暴躁,家里她最大,孩子生下来以后,好歹是温柔了,不过不是对我。

  看的是下午场,抱着儿子一起去的,因为这小家伙一步都离不开九音,听到没,是一步也离不开,也就是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这孩子都在我们中间,趴在他妈妈身上,对也就是胸口上,口水流着。

  我在一边看着,九音抱着孩子睡得香甜,最初的日子,觉得这样很幸福,老婆孩子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时间久了,谁受的了,那小子一直霸占着他妈妈。我偷偷的教育过张谋,爸爸应该跟妈妈一起睡。

  可孩子就一个劲儿的哭,我恼了,骂他,「我都没趴在九音胸口睡过觉,你天天睡,你还哭!哭什么你哭!」

  刚好这句话被九音听见了,从此以后,我的地位都不如家里养的金鱼。九音这丫头越来越狠,那一次,她还打电话告诉我妈,结果呢?全家批斗吧,顿时间以为是封建社会了。

  接着说那次看电影,张谋看的手舞足蹈的,呵呵的笑的像个傻子,电影散场回家之后,九音就神神叨叨的跟我说,「我觉得我儿子有当导演的天分!」

  我吓了一跳,才一个月大的孩子,这都看得出来?

  「给孩子改个名字吧!」九音依旧是神神叨叨的。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你要改什么?」

  「张艺谋!」

  果然,这预感是真的。张艺谋?亏她想得出来!

  「怎么?你那表情是不喜欢我起的名字?」九音跟我瞪眼,越来越恃宠而骄,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连忙笑道:「我当然喜欢了,只是儿子的名字要按照家谱来,艺字不行的。你要是喜欢就叫张谋吧,中间排的那个字省略掉。」

  九音似乎是很可惜的样子,委屈的说了声,「那好吧。明天你去改户口。」

  谢天谢地!后来九音知道,我们家的族谱在战乱年底丢失了的事情,差点没让我绝食。

  「喂喂喂!我说你到底听没听到啊?我问你呢,你来不来?」假正经在电话里喊道。

  我握着电话已经发了好一会儿呆,看着张谋像只小猪一样的喝奶,他长得很快,饭量惊人,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该不该改个名字叫饭桶了。

  「去做什么?」我问。

  假正经焦急的说道:「我女儿哭了。」

  他的女儿才刚满月,尚世给他生的,孩子我见过一次,是很可爱很漂亮的,但是怎么看都不如我儿子水灵。

  我看了一眼怀里的张谋,咕咚咕咚的喝着奶,看他喝的那个香甜的样子,让我忽然好奇了,那奶粉真的那么好喝?我试着把奶瓶抢过来,想尝一尝是个什么味道,可没成功,他抱着呢。

  叹了口气说道:「哦,你哄哄吧。」

  「哄了,还是哭。」

  「那你再哄。」

  「比她妈都难哄!西亚帮个忙吧!」

  「你女儿哭了?」

  「是啊!哭的厉害!」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空,正忙着呢,公司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呢,你给你妈打电话吧!」

  我又试着去拽了一次张谋的奶瓶,这才成功了,我刚想去研究下奶粉,张谋就很给面子的哇哇大哭起来。

  假正经在听到这哭声以后,顿时换了一种口气,不是先前那种商量哀求了,反而开始嘲笑,「哦,你也在家带孩子呢。」

  肯定的口气,这人郁闷啊,说了句废话,他老婆跟我老婆一起出去的,孩子自然是由我们来带。

  尚世那家伙跟九音说,保姆都不安全,孩子你得自己来带,于是乎,我们这两个男人,就在家带孩子了。

  尚世还跟九音说了许多,统统都是围绕着孩子的,让我奇怪的是,尚世的孩子比我儿子出生的晚,她怎么带孩子的经验比九音都多?

  并且,自从尚世的孩子满月以后,她就有事没事的找九音出去,晚上回来之后,九音哄一会儿孩子,两个人都困了以后,就双双去睡了,彻底让我成为了一个透明的人。

  想到这里,我突然对着电话怒吼了一声,「你好好管管你老婆!别让她每天出去乱逛!」

  假正经颇为无奈的说道:「抱歉,这个办不到,因为你的关系,我曾经对不起我老婆,所以现在她最大,像我这种好男人……」

  「一起去艾泽吧!」

  实在是受不了他近乎变态的自我夸奖,什么叫因为我的关系,当初若不是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来求我,我会去蹚浑水吗?

  艾泽是最近新开的一家休闲会所,因为环境不错,很有后现代的感觉,所以最近我们很喜欢去。

  其实说是最近,也开了有一年了,我和假正经最近不常来了而已。

  约了朋友一起去,在艾泽门口遇上了假正经,他抱着女儿冲我招手,他的女儿依旧在哭,嗓子已经哑了,看来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假正经看到我跟看到了救星一样,将他的女儿塞到了我的怀里,说:「快帮我看看她怎么了。」

  顺便说一嘴,假正经的女儿单名一个纯字,可是姓不到好,姓贾。连起来就是贾纯。

  张谋躺在婴儿车里玩弄着奶嘴,已经一岁多的孩子,会走路会叫爸爸,可是懒得很,基本上不出声,出来从不自己走路,我只好推车,谁让这孩子胖呢,抱着太重。

  哦,不对,他饿了的话,或者有其他要求的话,还是会喊你爸爸的,可见我儿子是多么的,恩,惜字如金,深沉啊!

  「推着我儿子,进去。」

  言罢,我跟假正经进去,带着两个孩子。

  推开包房的门,搓麻将的声音传来,房间里还有一点点的烟味,即使开了排气扇,也闻得到。

  我已经戒烟许久,九音对烟味敏感,刚开始当着她的面不抽烟,后来是不在家抽烟,再后来,在外面也不碰这东西了。免得她说我慢性自杀。

  那几个叼着烟卷搓麻将的人,在瞥了一眼我跟假正经以后,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瞧瞧吧,这两个超级奶爸。」

  假正经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淡淡的微笑了下,然后将假正经的女儿放在了沙发上,从张谋的车里拿了尿布和奶瓶出来。

  我就拿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张谋看我的眼神是很怨恨的,我不晓得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恨,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我儿子果然是天生做商人的料,自己的东西就算是不用,那也不许别人碰的。

  小孩子会哭不外乎是饿了或者尿了,我给她奶瓶,那孩子不要,该是尿了吧。于是脱了她的裤子。

  「喂!你干嘛趴我女儿的裤子?」假正经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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