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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驭英雄 - 2,3

[db:作者] 2025-07-12 09:44 5hhhhh 9080 ℃

  吃完了一碗熬得浓稠的鸡粥,挽灯推说再也吃不下,便让奴婢们把膳食给彻了,这时,小万子前来传话,说凤阙要在御书房召见她。

  她不想去见他,但却也知道那个男人根本没打算得到拒绝的回答,只好乖乖地上了软辇,被送到了御书房。

  「为什么我剪的纸画会在出现在这里?」她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搁在他身后几柜上的红色剪纸,原本应该留在阁楼窗上的纸画,现在完好如初地被被了起来,颜色依旧鲜丽。

  「朕瞧着觉得好看,就命人原封不动将它从窗上移下来,装订被框,闲暇时就拿出来欣赏,妳的手工极好,每一个落刀之处都极细腻,教人看了就觉得赏心悦目。」凤阙的嗓调极平静,没教人听出他对于此事的用心。

  挽灯确实没听出来,只是觉得他如果不懂她的用心,而只是把这幅剪画给被了起来,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一项莫大的讽刺。

  「敢问皇上召见挽灯有何要事?」

  凤阙听出了她语气之中的冷淡,耸肩轻笑了声,从桌案上拿起了一只文本,「父到她的手上,」这才是妳进宫真正想要的东西吧?「

  「这是……」

  「是当年龚家被满门抄斩的秘档,这就是妳进宫想要取得的东西吧?」

  好半晌,他们只是定定地望着彼此,他在等待她回答,而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如何让他知道,这份秘档已经不是她的目的,但她仍旧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

  「是。」她柔软的嗓音短而轻浅。

  闻言,凤阙拧起眉心,几乎是痛心地看着她。

  「妳想要朕相信妳,可是,朕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相信了!」

  「皇上?」

  「在知道妳进宫原来有诸多目的之后,更教朕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妳利用的棋子,更不知道该如何相信妳了!」

  凤阙扬起一抹浅而冷淡的苦笑,他曾经严格的替自己立下规矩,对于后宫里的妃嫔绝不溺爱纵容,但他却为了她一再地破例,甚至于为了她不惜重开旧案,只为了得到她想要的真相!

  「如果不能相信我,那就不要再对我好。」她柔柔地开口,望着他的美眸深处噙着泪光,「你真残忍。」

  「妳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

  「你真的很残忍。」她不介意再对他说一次,而且这一次说得更加缓慢,每一个字句都更加清晰,「你明明不相信我爱你,为什么仍旧偏偏对我好?你不会知道我必须花上多少力气,才可以对你不动心,但是你却拿这一点来对付我,看着我难受,看着我像只蝼蚁般在你的手掌心里挣扎,你开心了吗?」

  她紧握着手里的文本,心里在发烫着,就算他没亲口说明,她也知道他为了自己破了多少例。

  「朕就是要看着妳挣扎,看着妳痛苦,因为妳有多痛苦,就代表妳有多爱朕,这个相等的道理,朕很明白。」或许只有如此,他才能够真正相信!

  好半晌,挽灯只是地定定地啾着他,咬着嫩唇,红了眼眶,「看着我挣扎痛苦,你就高兴了吗?如果皇上对我有一点怜惜,怎么会忍心呢?是因为对我一点爱怜也没有,所以才可以忍得下心,是吗?」

  「现在妳还爱朕吗?还爱着吗?」

  她抿住了柔软的唇瓣,默不作声,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说,妳还爱着朕吗?」

  「说了你会相信吗?说了你就肯放过我了吗?」

  「那就要看妳的答案是否教朕满意了。」

  一阵久久的沉默,宛如凝结的空气沉滞在他们之问,挽灯颤颤地欧唇,深吸了口气,想说的话却是到了喉头就梗塞了。

  「为什么不说话?除非妳已经哑了,否则就给朕开口说话!」凤阙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不承认自己心里有着志下心不安的情绪,唯恐她说出了否定的答案。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他根本就不会在乎!

  但是,如果他真的不在乎的话,为什么心里会有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重,在听到她的答复之前,有如巨石般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呢?

  「对不起。」话出的同时,一颗豆大的泪滴滚落她的颊边。

  「妳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脸色一阵惨白,冰冷的神情近乎森然。

  「对不起。」

  「妳想跟朕说的只有这三个字?」他恨恨地咬牙,心里忍不住掀起一把怒火,「朕要听的不是这三个字,妳该死的把话给朕说清楚!」

  不爱了吗?

  已经太迟了吗?她不再爱他了吗?

  「挽灯欠皇上一句道歉,早就该说了。」她忍住了没再让眼泪掉下来,轻勾起唇角,苦涩的笑痕轻浅而且虚弱,「因为自己心里的盘算,而把皇上给牵扯进来,利用了皇上,是挽灯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挽灯一手造成。」

  「朕不想听妳说这些。」他咬牙切齿,心里更火大了。

  「我爱你,无论你信不信我,我都是爱着你的。」

  好半晌,凤阙无法回过神来,彷佛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曾经,在他盛怒至极时听过她说这句话,那时,他只觉得这句话就像根芒刺般,挑起了他内心一触即发的怒气。

  但此时此刻听来,却仍旧教他心魂悸动,久久不能自已。

  「虽然已经决定不想再爱你,却还是做不到。」她扬起一抹苦笑,让滚落颊畔的泪水看起来更加凄楚动人,「难怪你不会相信,换成是我,我也决计不信,口口声声说爱皇上,却是拿着自己与孩子的命威胁你退兵,我的心肠果然狠毒,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说完,她叹了口气,「该说的,灯儿都已经说尽了,如果皇上还是执意不肯相信,那等生下孩子之后,皇上就下令把我给杀了吧!能死在皇上手里,我绝对无怨无悔。」

  凤阙凝视着她,好半晌没有说话,他仍旧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她,但不可否认地,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烙印般烫热他的心口。

  「过几天,朕要去避暑山庄,妳也跟着一起去吧!」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个决定,他只是想再过一段时日,京城就入暑了,到时候她的肚子会变得更大,煎熬的暑气会让她不好受。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拧起眉心,没想到自己破天荒的恩宠竟然才一出口就被她给拒绝了。

  「不要就是不要。」她低着头,一脸倔强。

  她的心里已经知道不可能从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感情,却要被他日日夜夜地囚制在他身边,那将会是多折腾人的煎熬啊!

  「朕已经决定的事情,由得妳拒绝吗?」他挑起眉梢觎着她,似乎在嘲弄着她的自不量力/

  挽灯扬起美眸,微欧嫩唇想要说话,但最终只逸出了一声轻叹。

  「为什么要叹息?跟在朕身边委屈妳了吗?」他咬牙切齿,心想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说,到底委不委屈!」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既然不委屈,妳又为何叹息?」

  「一切都已经遂了皇上的愿,您又何须苦苦相逼呢?」

  「如果妳不引以为苦,又怎么会觉得朕是在苦苦逼妳呢?」他反问她,语锋锐利,丝毫不给她喘息的余地。

  挽灯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严峻的脸庞,看着他如冰霜般的眼神,久久无法开口言语。

  她从来就不怀疑他的聪明睿智,如果没有过人的能耐,他决计不可能在险恶的朝政之中依旧屹立不摇。

  就在这时,小万子接到外殿的通报,进来禀报道:「皇上,几位军机大臣在殿门外要求见皇上,说有要紧的事告。」

  凤阙挑起一边眉梢,与挽灯相视了一眼,颔首道:「宣!」

  原来,在战胜北方王国之后,为了让北边的疆域更加平定,在北方国王的请求之下,凤阙挑选了一位郡主前去和亲,殊不料送亲的队伍在狼牙山下被马贼给掳了,当地军队几次派兵上山围剿,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那些马贼是江湖中人,皇上就算派大军前去,只循正规的作法,就算把郡主救回来了,也会造成不小的伤亡。」

  挽灯原本不想开口的,但是,听见是狼牙山的马贼,她心里就有数了,狼牙山的地势险恶,一直都是那些马贼们有恃无恐的利器。

  「妳有什么好法子吗?」凤关没想到她会说话,回眸看着她,与她沉静的眸光对个正着。

  「对皇上而言,灯儿所想的只怕不是好法子。」

  「妳是说……?」看着她的眼神,凤阙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她看上的男人果然心思聪明敏锐,一下子就猜中了她心里的想法,完全不需要言语,他们的脑海中几乎同时浮现了一样的答案。

  「皇上以为如何呢?」

  「妳想让朕兵行险着吗?」要他请「雷门」帮忙,那不异是请鬼拿药单。

  「这着棋虽险,但可收出奇制胜之效。」同样都是江湖中人,对于江湖诡诈的路数,「雷门」的弟兄绝对比千军万马来得强!

  「妳有办法让他们答应吗?」

  「灯儿只能应承尽力而为,但料想他们应该会很乐意为皇上效劳才是。」

  闻言,凤阙挑起眉梢,似乎对她的话有存疑,他相信最后那些人绝对会答应,但绝对不是乐意效命于他,而是敌不过他眼前女子的过人智慧。

  「皇上为什么要这样瞧着灯儿呢?」

  「朕在瞧自己意外挖到的宝贝。」

  挽灯看着他得意的笑脸,好半晌无法言语,明明被他当成了宝贝,她心里竟然一丝欢喜之情都没有。

  因为他珍视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真心疼爱她,而是看上了她的聪明才智,今儿个换成了任何人,就算名字不叫挽灯,不是她这个人,都一样能够得到他的重视。

  「妳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怎么会呢?灯儿没理由不开心。」她勾起嫩唇,扬起一抹浅笑,「我只是在想,倘若皇上要事情铁定能成,就先给个顺水人情吧!」

  「什么人情?」

  「把被囚在天牢里的福大叔等人交给灯儿,让我带他们回去,反正皇上本来就没打算要取他们的命,何不将他们给放了,正好给『雷门』一个人情,承了皇上的情义,他们没有理由不答应帮忙。」

  「要是朕把人给放了,却没得到他们的承诺帮忙呢?」

  「倘若如此,届时这个罪就由灯儿来扛吧!无论皇上想要如何责罚,灯儿都无怨尤。」

  「妳真不怕死?」

  「只不过是死,有什么可怕?」

  「对妳而言,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吗?」

  「当然有。」

  「是什么?」他锐利的眸光牢牢地锁住她不放,似乎对于她的答案感到浓厚的兴味。

  挽灯没逃避他的注视,迎视他试探的目光,笑抿着嫩唇一语不发,任由他如利刃般的视线望进她的神魂深处。

  「妳不打算告诉朕吗?」

  「皇上又怎知灯儿没回答你的问题呢?」

  好半晌,两人四目相交,凤阙听出她的话中有话,却一时片刻之间无法推敲出藏在她话里的诡诈,冷不防地,他咧唇笑了,沉浑的笑声自他的胸膛轻震而出,如钟鼓般回荡在被沉默笼罩的殿阁之中。

  「就冲着妳让朕不嫌腻这一点,朕就应妳的要求,给他们一个人情。」说完,他转首对殿阶下的臣子命令道:「把福康等人放出来,交由挽妃发落。」

  「皇上——?!」大臣们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冷息。

  「朕心意已决,谁也不许多话。」凤阙冷冷地打断他们的上奏,黝暗的眸子带着一丝冷肃,淡然地定在挽灯身上,「朕已经照妳的话去办了,爱妃,妳最好是好自为之,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了妳。」

  「是,灯儿知道。」她柔柔地说完,娇美动人地笑了虚张声势,如果,他能够杀得了她,早就动手了!

  她仍旧可以从他的言行之中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心疼,,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好过多少,因为这男人依旧没相信她爱他……

                第十章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要咱们去帮那个该杀千刀的臭皇帝!」

  石燕然不敢置信的喊声顿时响彻了整个「雷门」大堂,他双手拍在桌上,睁圆双眼瞪着坐在面前的挽灯。

  当初,挽灯临去之前,曾经允诺要救出被捉走的弟兄时,当时他的心里半信半疑,毕竟当初她因为劫狱一事都快要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顺利把人给救出来呢?

  但挽灯不愧是挽灯,说出口的话,就一定做到!

  这次,没有动用到任何弟兄的帮忙,只是凭着几句话,就把被囚在天牢里的福康等人给交换了出来。

  没错,是交换!挽灯让皇帝答应把福康等人释放出来的条件,就是他们「雷门」必须帮忙上恶鬼山,把被劫走的公主给平安带回来!

  面对石燕然火山爆发般的怒气,挽灯只是淡淡一笑,双手端起几上的茶水轻啜了一口,然后气定神闲地把茶杯放回几上,才缓缓开口。

  「大哥,说话当心一点,你说的那位该杀千刀的臭皇帝是灯儿的男人,也是挽灯腹中孩儿的爹亲。」她一字一句轻而缓慢地说道。

  被她沉定的眸光盯着,石燕然纵使有千万个不愿,也只能乖乖地闭起嘴,没敢再让自己呛出狠话,毕竟他深知挽灯的能耐,要是她转过矛头对付他,他可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总之……总之大哥绝对不会答应妳!」

  「我早就猜想到了。」

  说完,挽灯轻轻地叹了口气,有时候她真的不懂,为什么男人们的脾气总是倔得像条牛似的,总是为了莫名其妙的坚持,钻在牛角尖里死也不肯走出来,彷佛不把自己给逼死不甘愿似的。

  「妳回去吧!就算皇帝把咱们的人都给赦放了,饶咱们无罪,我也绝对不会答应帮朝廷做事。」

  「好吧!大哥的意思挽灯明白了。」她站起身,动作轻柔地拂了拂裙襬,拾步就要往门口走去。

  「慢着!」他冷不防地唤住了她。

  「大哥还有事吩咐吗?」挽灯笑着回眸,白净的脸容依旧恬静。

  「那个皇帝放了咱们的弟兄,也算是给了『雷门』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下没得到咱们的应承,他不会反目成仇,要找咱们算帐吧?」

  「不会,这件事情皇上怪不到『雷门』上头,自然会有人一肩扛起,大哥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谁会帮咱们扛?」他就不信天底下有这档子好事!

  「当然是小妹我啊!」挽灯轻轻地笑叹了声,「是我向皇上提议把福大叔他们给放了,也向他允诺了,届时无论任何责罚,都由我一肩扛起,无论如何都罪不及你们。」

  「他不会真的对妳动手吧!」上次没被降罪,并不代表她福大命大,可以逃过第二次!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谁能捉摸得清楚呢?皇上从来没说不会杀挽灯,说不定今儿个回去之后,挽灯就会被杀了,谁能说得准呢?」她笑叹了口气,「让挽灯再多看大哥几眼吧!说不准这是咱们兄妹最后一次见面了。」

  「挽灯,妳说这话,摆明了就是拿把刀架在大哥脖子上,非逼得我一定要帮那个杀千——」他猛然顿了一顿,看见她的眼色,硬生生地把快要出口的咒骂吞回去,「妳这是在逼大哥吗?」

  石燕然气得跳脚,没想到她这妮子竟然会给他这个难题。

  「或许是吧!就当做挽灯真的架了刀在大哥脖子上,是在威胁大哥,但这把刀就算是真的砍了下去,大哥也会毫发无伤,最多让大哥替挽灯落几滴清泪,心有不舍吧!但架在挽灯脖子上的这把刀则不然,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挽灯只有人头落地,一条小命休矣。」

  「妳!妳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石燕然一时气急败坏,明明是盛怒已极,却只能一脸无可奈何。

  她竟然威胁他!拿着一条小命在威胁他!

  挽灯唇畔的笑意丝毫不减,「对挽灯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哥出事的时候,挽灯曾几何时见死不救过呢?如今皇上有难,他是我的夫君,我当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妳——?!」

  「为了跟随自己所爱的男人,挽灯承认自己确实自私了些,但是自问无愧于心,大哥,告辞了。」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迟疑。

  「慢着!妳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宫去,回皇上的身边去,告诉他我没能达成他的期望,至于最后我这条小命是否能保得住,就看他高兴了。」

  「慢着!」

  「大哥还有话要交代吗?」她站定了脚步,没有回头。

  「我答应了!这忙『雷门』帮了!」他恨得咬牙切齿,说出口的每个字几乎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似的。

  「谢谢大哥。」她这才回眸巧笑嫣然,如花般美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骚动,挽灯与石燕然不约而同地往门口瞧去,赫然见到凤阙在众兄弟的包围之下走进来。

  他们谁也没想到当今皇帝会亲自莅临,心里又惊又疑,他们之中有许多人都是挽灯才刚从牢里领出来,他们心想难不成皇帝反悔,不打算放他们了?

  但凤阙没将他们放在眼底,自始至终,他锐利的眸光都锁在挽灯身上,在他的眼底只能见到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挽灯起唇轻问。

  「朕的妃子回娘家,眼见时候不早,朕亲自来接她回去,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妳不会是不欢迎吧?」

  挽灯见到凤阙驾临,心里不无讶异,但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皇上来得正好,大哥方才已经答应要帮忙了。」

  「是吗?」凤阙挑起眉梢,顺势将她搂进怀里,无视她的不愿抗拒,似乎结果早就在料想之中,他看石燕然恨得牙痒痒的模样,脸上俊魅的笑意不减,「对于石大侠的义助,朕在此先谢过了!」

  「挽灯妳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石燕然一瞬间恍然大悟,气得只差没有吐血,忍不住哇哇大叫,「妳竟然帮他设计大哥!他根本就不会杀妳,就算我没答应帮忙,妳也不会有事——」

  他的心眼果然太浅,没发现眼前这对夫妻其实是貌合神离,装出亲热只不过是为了掩他的耳目。

  「大哥刚才也听见了,挽灯只说要回去请罪,是死是活由皇上做主,从来就没说他一定会杀了我呀!」

  「爱妃,妳的两面手法玩得真是出神入化,教朕不得不佩服啊!」凤阙敛眸定定地啾着她,看见她恬笑的娇颜,不由得打从心底赞赏。

  她先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从他的手里把犯人带走,想必也早就料定了「雷门」不会因为承了他的恩情而答应相助,所以拿出她向他承保的条件,变相地威胁石燕然等人屈服。

  「皇上在说什么,灯儿不太明白,我只知道大哥向来吃软不吃硬,也知道他一直是心疼我的。」

  石燕然重重地哼了声,「绝对没有下次!妳给我听着,这次我答应帮忙,但绝对不会有下次,妳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滚回宫去之后,就不要再给我回来,不要让我看了心里有气!」

  「大哥的意思是孩子生了也不需要抱回来给你看吗?」

  「不……不需要!」他双手抱胸,把头狠狠撇开。

  「好吧!挽灯明白了,大哥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再多说。」她露出一抹苦笑,看着凤阙说道:「皇上,真是可惜了,原本还想常带孩子回来,让大哥可以教导他学习武功,我想孩子喊舅父的模样一定十分可爱吧!」

  「是啊!是可惜了。」说话的同时,凤阙似笑非笑地睨了石燕然一眼,揽着挽灯的纤肩离开。

  在他们身后,石燕然忍住了追上去的冲动,但忍不住伸出的手臂就停在半空中,一脸心痒难耐的模样。

  挽灯那个臭妮子!他在心里暗暗叫道,她说那些话摆明了就是要诱他上钩,从小就看着她长大,还以为他不知道她想耍的把戏吗?

  但最可耻的是他明明知道,但还是忍不住紧咬住她施放的诱饵,心里开始妄想了起来。

  想他一身绝学,能教孩子的武功可多了呢!他得意洋洋地心想,以前就一直怨挽灯不是男儿身,否则以她聪明的资质,绝对是青出于蓝甚于蓝,一定能够比他出色,而她的孩子一定能够遗传到她的聪慧,更何况孩子的爹亲是才智半点都不输她的凤阙呢?!

  石燕然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模样景象,,似乎已经可以想见稚嫩的孩童叫着舅父的景像,心想挽灯以后再来求他帮忙,他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啦!

  原本在石燕然面前谈笑风生的两人,一上了皇辇,就立刻沉默了下来,就像是已经散场的戏台,再也没有粉墨登场的必要。

  「还在跟朕呕气吗?」

  凤阙率先开口了,他决定要中止他们之问的争战,就在刚才允许她回「雷门」讨救兵时,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想起她说过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逃离他的身边,一瞬问,他害怕她不再回来!

  「挽灯不敢。」她摇摇头,转眸望着车辇外逝去的风景。

  「妳不敢?妳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吗?

  「妳答应帮朕,让朕以为咱们已经和战了呢!」

  「皇上没说原谅灯儿,也没说相信,所以我不敢奢望咱们已经和战了。」她的语气平静,一字一句说得非常认真。

  「不管妳心里怎么想,咱们已经和好了,朕决定的事情,谁也不准有意见,妳也一样。」他直接跳说结论,「过来。」

  他长臂一揽,将她给搂进怀抱里,不由得她挣扎抵抗。

  挽灯也没打算抵抗,只是静静地偎进他的胸膛,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偶人,任由他摆布也无动于衷。

  见状,凤阙轻叹了口气,大掌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俯唇啄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心,「为什么不说话?妳当真已经不爱朕了吗?就连跟朕在一起,都让妳觉得痛苦了吗?」

  「不,我的心既然已经许给了皇上,这一生一世就只认定了皇上一个男人,矢志不移。」

  「那难道是朕亏待妳了吗?」

  「不,皇上也没亏待灯儿,是灯儿心里有事。」

  「说出来听听。」

  「不说。」

  凤阙挑起眉梢,深邃的眸光立刻变得阴沉,不喜欢她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觉,那教他觉得自己于她而言就像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皇上生气了?」她伸手轻抚着拧在他眉心之问的纠结,轻笑了声,似乎觉得对他无可奈何。

  他冷不防地擒住她纤细的手腕,无论她如何用力挣扎都不放开,锐利的眸光定定地锁住她白净的娇容,丝毫不掩饰被他搁在心底的不悦之情。

  「妳有事瞒着朕,难道朕不该生气吗?说出来,朕要妳把心里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蛮不讲理呢?」她以极轻的嗓调说着,恨自己竟然也爱惨了他的强硬作风,心头一热,眼眶微微泛红,「皇上听说过这首诗吗?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贾氏窥帘韩缘少,应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岭,一寸相思一寸灰。」

  「好个一寸相思一寸灰。」他沉静了半晌,定定地啾着她,微扬的眉梢勾着一丝质疑,「妳怎么想到要吟这首诗?」

  「皇上不是想知道灯儿在想什么吗?那灯儿就老实说了。」她敛下长睫,眼观鼻,鼻观心,原本没打算说出口的话既然已经被他逼出了,无论后果如何,她也都能够释怀,「我在想甄磨的下场。」

  就算和好如初又如何呢?就算他已经原谅了她,不再计较过去的恩怨,也不代表她就会有好下场!

  这个男人真的爱她吗?自始至终,她没亲耳听过他表白,什么情呀爱的,总是她先开口,先对他俯首称臣,总是只能由他主宰,而她无助地接受摆布。

  「甄应?妳说的是曹魏时代的洛神甄应?」

  「是,就是她,人们都传说魏王为了争夺她,不惜与自己的弟弟反目成仇,最后魏王得到她之后,确实也有过几年的快活日子,可是,才没过几年光景,魏王便冷落了她,最后,他甚至于下旨将她赐死,只因她做了一首诗词,想要提醒夫君昔日的恩爱,没料到却惹得他勃然大怒。」

  「妳怕自己失宠于朕?」

  「是。」她扬起美眸,一瞬也不瞬地啾着他,「难道,皇上要哄我说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吗?想当年,魏王对应妃也是宠爱有加,他爱她的倾城美貌,爱她的色艺双全,无论是大宴小酌,都将她带在身边,要她当众吟诗作对,炫耀自己拥有了一个美丽的才女,在这同时,应妃也爱上了魏王的才干,却没料到自己竟然才没几年光景,就落得失宠的下场。」

  「朕不管她有什么下场,妳不是应妃,朕也不是魏王。」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不喜欢自己被拿来与人做比较。

  「是,皇上不是魏王,灯儿也不是应妃,但灯儿知道皇上中意的是我的聪明才智,可是哪一天灯儿这点小聪明不再蒙皇上赏识之时,又会是什么下场呢?我不要皇上只是喜欢自己的聪明,却又害怕自己连最后这个优点都失去时,就会落得失宠的下场,到了最后,灯儿将是第二个甄应,却只怕自己没有甄应的好运,没能求得一个好死。」

  「妳想要朕应允,要是最后朕不再宠爱妳,也要给妳一个善终,是吗?」

  「是。」沉默了久久,挽灯才终于点头。

  「可是朕怕妳最后会不想死。」

  「为什么?」

  「因为妳会舍不得,因为如果妳死了,就无法再听朕每天不厌其烦的说爱妳,从今天开始,朕会每天说,说到妳真要死的时候还会舍不得。」他敛眸笑视着她惊喜的眼眉,情不自禁地俯唇吻住她。

  在他的吻中,倾尽了全心全意的疼爱,还有着一丝认命,认命了自己这辈子注定要栽在她这女子这手里……

  「为什么又要去妙音寺?」晌午过后,养心殿里一片沉静,突然扬起了男人厚实的叫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同时也惊动了门外侍驾的宫人。

  小万子听见了主子的声音,忍不住探头往门扉半掩的内殿瞧去,却是哈也瞧不到,但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这些奴才根本就不敢亲近半步。

  养心殿内,凤阙半是惊吓,半是诧异地看着闲适坐在长榻上的挽灯,见她轻侧着娇颜,巧笑嫣然。

  他没想到她会提及想再去白云山妙音寺,虽然已经事过境迁一年多了,但凤阙对这三个字仍旧是心有余悸。

  「去庙里当然是为了祭拜佛祖,还会有什么理由吗?」

  「对别人而言可能没有,但对爱妃而言可不一定,不会在天牢之内又有哪个妳想劫走的犯人吧?」他质疑地挑起眉梢,神情显得格外小心,「先把话说在前头,朕最近可没下令逮捕半个妳想救的人。」

  「皇上当然没有,灯儿当然相信皇上,上次与大哥见面时,没听他说起『雷门』里又有弟兄被朝廷官兵给捉了,所以我想应该是没有吧!」

  凤阙轻哼了声,说到底根本就不是相信他!「是吗?既然没有,那爱妃为何突然又想到去妙音寺上香礼佛呢?」

  看他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肯轻易相信的神情,挽灯耸了耸纤肩,只好实话实说了,「好吧!灯儿承认,要去妙音寺确实有目的。」

  「什么目的?」该死!这妮子果然让人片刻也大意不得!

  「去替咱们的孩子祈福。」

  「朕不准!咱们的小皇子身强体壮,一点毛病都没有,而且他也不是二月所生,也不是女儿,不会有妳所说的二月女带厄的问题,所以妳的提议朕要驳回,不准妳去!」

  「灯儿有说是要帮了晖儿祈福吗?」

  「妳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除了晖儿之外,咱们就不能有别的孩子吗?」

  「爱妃……?」

  「皇上还是觉得不行吗?」

  她耸了耸肩,轻叹了口气,但一口气还没叹完,就已经被他搂进怀里,纤细的身子彷佛快要被他强而有力的拥抱给揉碎。

  「该死,妳说那是什么蠢话!」

  挽灯扬唇绽放一朵如花般的灿烂笑容,他不需要以言语诉说,她也能够从他的怀抱之中感受到激动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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