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盜賊(下)

「……住、住手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宛如從惡夢中甦醒，紅領巾發現自己躺在乾草堆上，置在一間馬廄的深處，身旁有著許多黏滑的藤繭好像在蠕動著，雖然想逃走可是除了頭部以外全都無法自由活動。

「哦哦，小米婭，他醒了欸。」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看見了那名羊角女子從門口走了進來。

不久，那名看不見臉孔的女子像是抱著什麼東西也跟著進來，原本看不太清楚，但是藉著窗口照射進來的夜光，靠的越近就越顯清楚，那有如深淵的經歷從他腦中像跑馬燈一樣飛馳而過，下顎害怕的不斷顫抖發出喀喀響。

「噫咿－！不要！快把他帶出去啊啊啊！」紅領巾看到涅姆後一臉驚恐的喊著。

一旁的茉爾用角敲了紅領巾的腦袋。

「噓，小聲一點喔，小涅姆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吵吵鬧鬧的。」

米婭拍了拍涅姆「涅姆，先起來一下，等一下在睡。」

睡眼惺忪的涅姆揉了揉眼睛從米婭的身上爬了下來。

然後米婭便對著紅領巾問道「你們應該不只這樣而已吧。」

「什、什麼不只這樣？」

「只是人數多了點就能搶到堵絕整條商路，還沒有人能治理你們，怎麼想都不太合理吧。」

紅領巾使勁的搖著頭。「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拿錢做事而已！」

「拿錢做事？」

「主事者是那兩位先生！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米婭悄悄的靠近紅領巾的耳旁，用著微量的氣音，但是耳膜卻好像快被震破一樣刺痛著。

「‧‧‧‧‧‧吶，你知道嗎，涅姆的觸手除了綁人以外，還可以伸到腦袋裡面來檢查看你有沒有說謊喔。」

「咿咿咿咿咿－！等、等一下！我知道了！我把我知道的東西告訴你可以了吧！」

紅領巾一臉像快要哭出來，把關於盜賊集團的事情給說了出來，他跟一部分的盜賊是另外被僱用的人，而整體主要是白髮跟黑鬍子還有一批疑似是士兵的集團，聽說白髮跟黑鬍子是隸屬於某個國家的軍官，至於為什麼要搶劫他也不清楚，反正搶到的東西平分還有額外的傭金，就算是殺頭生意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經過訓練的士兵跟軍官是嗎，沒有其他的了嗎。」

「沒有了！真的！我知道的就這些了！不過...」

「嗯？」

「雖然只是個奇怪的事件，不過前陣子我們有搶劫到一批藥物...。」

紅領巾好像想講什麼東西，一副像是陷入回想，精神有點恍惚的模樣。

「藥物？」

「那時‧‧‧‧‧‧在沙漠中只有一個商人跟一個拉車，當我們正準備搶劫的時候一陣沙塵暴吹了過來，散開後人就不見了，只留下拉車；搶回去後發現是一盒黑色的膠囊，因為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我們隨手就抓了一隻野兔塞給他吃，結、結果－。」

「講話講清楚可以嗎。」

「－結果那隻、那隻野兔全身染成了黑色，長出了許多觸手，我們嚇的對他開槍，但是子彈打進去後也不見他受傷，怎麼砍也砍不死，好幾個人被他咬傷，最後靠那兩位先生，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解決他，那個時候的情－－。」

「啪！」

米婭拍了一下手打斷了紅領巾的回想「很好，知道這個就可以了。」

「咦？這、這就可以了嗎？」回過神的紅領巾才剛反應過來。

「嗯，知道這麼多就夠了。」

紅領巾雖然想問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但是伴隨著顫抖就又把問題吞回去了。

「‧‧‧‧‧‧那，可以放我走了嗎？」

「嗯，可以啊，我們本來就打算放你們回去。」

「非常謝－呃，回去？」

「當然，要不然我們要怎麼找到你們藏身的地點呢。」

「事情發展成這樣我不能回去啊！要、要不然我用說的告訴你們位置吧！」

「不行，萬一你說謊呢？」

「事到如今我怎麼還敢說謊啊！我、我不會回去的！」

「放心啦，我們會讓你好好的活著回去的，對吧，涅姆。」

涅姆慢慢的瞪大了猶如深淵般的雙瞳，光是看著就好像整個人會被吸進去一樣。

「你、你要幹幹、幹－咕哇啊啊啊啊啊啊！！」

此時身上綑綁的藤蔓開始蠕動，並且緩慢的鑽進了紅領巾的體內，雖然沒感覺到疼痛，但是能感覺到有觸手在皮膚表層底下穿來繞去的，手跟腳變的像是人偶一般不聽指揮自己動了起來，其他藤繭當中也是類似的情形，其他的盜賊們一個個的醒來對這情形感到恐慌。

「怎麼回事啊啊！」

「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身體裡面爬啊啊啊啊！」

「放開我！放開我啊啊！！」

彷彿是在地獄一樣，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夢，那夜光從三人的背後照射進來，紅領巾彷彿看見了三人那不可名狀的面貌，只得留下哀嚎，來點綴這場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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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的一座石丘，四周堆放著破舊的軌道與礦車，走道用著木樑支撐著四周，雖然看起來是廢棄的礦坑，但是走道上的油燈都被點亮了起來，而深處的房間內，黑鬍子跟白髮似乎在連夜策劃著什麼事情。

「可惡！那些傢伙到底是誰！被這麼一弄計畫全都打亂了！」

黑鬍子抓著頭髮靠在以石塊堆成著桌上煩躁的說著

「或許，脫離紅土之國的時機還沒到。」

一旁的白髮閉著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混帳，老子好不容易湊齊的軍隊就這樣折損了！」

「果然還是放棄吧。」

「放棄！然後呢！夾著尾巴逃回國嗎！老子為了國家賣血賣命結果一次事故就把老子給趕到這種偏僻地方...。」

想要報復愧對於自己的國家，憑著本事，明明應該獲得的地位不只如此才對，卻被差遣到國家邊境，被當成了政治下骯髒手段的士卒；黑鬍子越生怒氣，氣憤的往桌上砸了一拳，萬策盡失之際，黑鬍子望見那時搶劫到的神秘貨品，木箱中的膠囊像是惡魔的耳語在一旁說著，只要有這些的話。

「只要有這些的話...。」

「喂！你在打什麼主意，你忘記了上次的慘劇嗎！」

注意到的白髮馬上打斷了黑鬍子的想法。

「吵死了！我當然記得！不過那是拿野兔做的實驗，那畜牲根本沒有智商可言！可是如果是人的話...如果能控制那股力量！」

「你不要鬧了，萬一惹出更大的－。」

「唔啊啊啊啊啊－－－－！」

突然房外傳進來了淒厲的叫喊聲，延著聲音的方向黑鬍子跟白髮立刻趕到了最上層接著門口的大廳。

白髮看著極為恐懼的士兵們詢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士兵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洞外「回－回來了...。」

「...回來了？」

兩人靠近門口往洞外觀望著，外頭刮著風砂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的確有好幾個人影，但是慢慢的越走越近，發現許多人用著毛骨悚然的步伐移動著，一抖一步，一晃一進，越來越多的聲音逐漸靠近這座石穴。

「救啊啊啊－。」

「呀呃呃呃呃－。」

「唔啊啊啊－誰來，救，救我－。」

黑鬍子看見這情形不自覺的抖了兩句「操你的！這他媽是什麼情形！」

白髮馬上命令士兵戒備「快舉槍上膛！全都開火！」

士兵們全都拿起槍向外射擊，子彈不斷的從石穴內射擊出去，也確實的擊中了，雖然似乎減緩了移動，卻沒有阻止他們前進，他們越靠近越能聽清楚他們的聲音，有些因為是同袍，更能認的出來，那些人就是沒得回來的盜賊與士兵們。

「為什呃－，麼，救，救我啊啊。」

「痛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

「救唔喔喔喔喔喔－。」

即使如此，槍擊仍然繼續下去，士兵們發抖著，恐懼著，不是不想停下，只是沒有其他選擇。

士兵們開著槍邊流著淚哭喊「為什麼！為什麼沒用啊啊啊！！」

彈藥漸漸的消耗，卻不見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消失，像是把周圍的空氣給抽走一樣難以呼吸，他們手指不停的顫抖，在開槍還是不開槍之間矛盾著，絕望的內心能從外表一覽無遺，眼看他們就要堵住門口湧進來了；這時白髮用手指在空中比劃了幾下，雙手置前，手掌上發出白色的光芒，那些姿態迥異的士兵們的中心地面上出現了未知文字。

地面上突然燃起熊熊烈焰，還有股從外往內的氣流，一瞬間就將他們全數吞噬，四周充斥著阿鼻叫喚的悲鳴，終於，燒成焦屍的士兵一具具的倒在了門口。

白髮喘著氣，沉穩的容貌已然消逝，一臉疲憊的跪倒下來，情緒緊繃的他或許是一時的鬆懈，最後，吐了；嘔吐隨著焦屍的氣味混濁在一起，像是傳染病一般，其他的士兵也都跟著吐了。

這個時候才緩緩的，從門口現出兩名身影。

「唔啊－好險涅姆沒來，噁心死了，吶，你們不是同伴嗎，怎麼燒成這副德性啊。」

茉爾帶著狐疑的表情，一副玩弄人的模樣說著。

黑鬍子見到了那兩人，內心既是憤怒又是恐慌，蘊含著怒氣發著抖。

「又是你們這些傢伙...，你們...你們...，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米婭用著輕盈，姿態十分紳士的步伐踩著那些焦屍踏了進來。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們搶劫所奪來的財物，當然也包含那箱膠囊。」

白髮喘著氣問道「為－為什麼你們會知道膠囊的事。」

茉爾從焦屍中找到了快被燒盡的紅色領巾揮了揮。

無話可說的白髮，自然而然的就從口中脫出了「你們‧‧‧‧‧‧這些怪物‧‧‧‧‧‧。」

「啊！又說了！你們又說了怪物了對吧！第二次了欸！」像是小孩子在胡鬧般，茉爾跺著腳一臉生氣的樣子。

而無視茉爾的打鬧，米婭又一次的詢問著「你們的決定呢。」

白髮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願，只是這樣靠到了牆邊頹廢的坐在地面上。

但是黑鬍子內心充滿著憤怒、恐懼、慌亂、絕望、悲泣等不同的思緒流竄著，瀕臨崩潰的他，全身脫力的看著上方，然而不想就這麼結束，放棄了思考，發狂的大吼。

「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震耳欲聾的吼聲在石穴中反彈後力道更加壯勢，白髮與士兵們全都被震得暈了過去，連米婭跟茉爾都不得不捂住耳朵，石塊從頂部崩塌下來堵住了通道。

走廊上迴盪著奔跑聲，還有機會，只剩下這一條路走的黑鬍子堅信著這點使勁的奔跑著，雖然雙腳不敵恐懼不斷的發著抖，但是仍然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間，整個人衝到木箱前將釘住的蓋子用刀給劈開，翻開來連當中的精緻的黑盒都給砍壞了，一顆一顆的膠囊散在木箱當中，黑鬍子拿起了膠囊卻遲疑了一下，有一股直覺告訴他如果吃下去事情就無法挽回了，各種驚悚的可能性在他腦海流竄，不過片刻之間背後就傳出了米婭的說話聲。

「勸你別碰那東西比較好，那不是你們這種人能碰的玩意。」

有如芒刺的女聲一直刺激著黑鬍子的怒火，憤怒的黑鬍子最後選擇了放棄思考，將手上的膠囊放進嘴中吞了下去，突然一時鬍子略感呼吸困難，想咳嗽卻發不出聲音，全身有種酸痛的感覺，雙手的血管逐漸從青色轉變成黑色，毛孔滲出像是黏菌般的物質覆蓋了皮膚，整個人跪倒在地上撐著。

茉爾只是在一旁看著無奈的說著「哎呀呀，吃下去了。」

米婭也並沒有動作只是在一旁看著，這個時候黑鬍子笑了，兩隻手被黑色的物質覆蓋住形成像是利爪的形狀，臉部也有幾條黑色的血管浮起，整個人慢慢的站了起來。

「哼哼哼，這種感覺...，這就是擁有力量的感覺嗎，哈哈哈哈！舒服！全身舒服極了！」

說完話臉一轉就將手邊的刀往朝著兩人的地面劈去，一陣刀影就這樣斷開地面朝著前方衝去。

兩人馬上從門口退開回到走廊，刀影的衝擊下房間中間的石桌整個劈開來，木樑搖搖晃晃的出現了崩塌的跡象。

茉爾探出頭來看著地上的刀痕說「你這樣亂來很危險欸！」

「哈哈哈哈！你們也會覺得危險嗎！有了這股力量，我就不需要屈就在國家的控制之下了！」說完後黑鬍子一個踏步直接朝著茉爾的方向揮砍了一刀，茉爾急忙的縮了回去，

刀光劃過空氣發出了像是音叉震動的聲音，然後硬直直的劈在了牆上然後爆發開來，頂部晃動，裂痕開始從四處浮出，整個地底都在震動，茉爾與米婭兩人就這樣跑回了大廳，而走廊就這樣崩塌了。

「哈啊哈啊－，搞什麼啊那大叔，竟然在那種地方砍來砍去的。」

跑了出來的茉爾用手撐著挺著腰喘著氣。

崩塌的走廊轟隆作響，石塊被轟了開來。黑鬍子從走廊中慢慢走了出來一臉傲慢的說著。

「怎麼了啊，竟然開始逃走了，果然害怕了這股力量了是嗎。」

米婭看著黑鬍子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蔑的微笑著，黑鬍子咬牙切齒的臉上的筋都爆了起來，緊握著刀的手像是要把手柄給握碎一樣抖動著。

「你這臭婊子給我去死吧！」

怒喊著的黑鬍子對著米婭氣憤的揮砍，又是一陣刀光衝了出來切開空氣形成一股風壓，連地面都給劃出一條刀痕，眼看就要砍中之際，刀光就這麼從米婭的身後劈到了壁上，表面看起來就像是刀光把人給劈開穿了過去，但是或許是吃下膠囊的緣故，感知提升的黑鬍子知道剛剛的攻擊並沒有傷害到米婭。

「唔喔喔喔喔喔－！」

發出戰吼的黑鬍子手上的刀也漸漸的覆蓋了黑色的物質，就這麼延展開來形成了一把漆黑的巨刃，黑鬍子兩隻手舉起了巨刃連續揮砍著。

大刀在空中揮砍著，無數的漆黑刀光迴旋起來從四面八方的衝向米婭，四周不停的環繞起音叉的刺耳聲，就在刀光要匯集劈砍在米婭身上，瞬間黑鬍子的背後就這樣噴出了無數鮮血，一道道的刀痕砍在了黑鬍子自己的背上，承受了衝擊的黑鬍子往前跪倒，咳了一口血，完全無法傷害到對方，不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手到底用了什麼招式，黑鬍子瞪著雙眼既是憤怒又是困惑。

「為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算了吧，憑你的智慧我很難跟你解釋，還是放棄吧。」

黑鬍子死瞪著米婭，如今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黑鬍子把剛剛藏的膠囊拿出一口氣吃了下去。

「！」

「哼哼哼，我絕對...我絕對要讓你們好看！」

黑鬍子背上的傷口開始以快速的回復速度復原，全身的重量感覺越來越輕盈，剛剛的疲累感漸漸的消失。

「感覺到了！全身充斥著力量！全身都－！」「唔啊啊啊啊啊啊－－！」

黑鬍子突然喊叫了起來，全身上下的毛孔滲出了黑色的液體把黑鬍子從裏到外的覆蓋住，肉體像被溶解掉一樣刺痛著神經，黑鬍子開始從喊叫變成像是野獸的吼叫聲，整個人變成了兩公尺高像是人猿的黑色魔物，手臂的長度也增長到跟自己的身高差不多，手掌已經完全變成了像武器般銳利的爪子，那名為黑鬍子的魔物看見了米婭，背後的刺毛全都豎了起來，對著米婭開始怒吼。

「吼喔喔喔喔喔－－！」

然後雙手一撐的跳躍了過來，張開雙臂朝著米婭揮爪了下去，但是這個瞬間米婭就好像電梯關門一樣從眼前消失了，背後則傳來了米婭的說話聲。

「看來已經被欲望給吞噬了是嗎。」

黑鬍子憤怒的轉過頭去，看也不看的朝著聲音的方向不斷攻擊著。

倒在地上的白髮迂緩的回神過來，看到眼前那陌生的野獸一時愣住，但是卻感覺有一絲熟悉。

「席－席夫？」

為了確認的白髮喊出了黑鬍子的名字，但是野獸仍然瘋狂的四處攻擊著。

「很可惜，他已經變成一頭被欲望控制的野獸了。」雖然沒有人影，不過米婭的聲音從白髮方向傳了出來。

黑鬍子聽見聲音馬上就朝著白髮的方向奔馳過來，就在爪子只差一公分就要刺進白髮的眉心之時，一股力量把他給壓制在地面上，而白髮被嚇的一身冷汗啞口無言。

「哎呀，明明繼續暈過去的話對你還比較好吶。」「－那麼這是渾沌造成的影響嗎？」

茉爾看著白髮笑了笑，就朝著走廊的方向問道。

剛剛不見身影的米婭就這樣從走廊走了出來。

「很類似...但是不太一樣，有股違和感，不過還是存在許多疑點。」

「嗚嗯，看來又有得忙了，小涅姆肯定會不高興的，那，這傢伙怎麼辦？」

「想知道的大概都有個底了，而且也不能把他放出去。」

而米婭就這麼彈指幾下，原本藏在底下的金幣以及搶劫來的各種珠寶，當然還有裝著膠囊的木箱就這樣憑空擺在地面上。

「處理掉吧。」

「了解－。」

「吼喔喔喔喔喔－－！」壓迫著野獸的力量瞬間加劇，他痛苦的嘶吼著，眨眼間整個人就被擠壓成了一陀淌著黑血的肉塊。

白髮盯著那坨肉塊，令人作嘔的感覺又再一次浮出，全身不停的顫抖，完全不敢抬起頭看那兩個人。

「那麼我先回去了，你就慢慢善後吧。」

米婭又彈了一下手指，那些贓物連同米婭的身影再一次憑空消失。

「好的－。」茉爾一臉愉悅的揮著手，轉過身去走到了白髮的前方。

白髮不停的喘氣，心臟好像快爆開來一樣大力的跳動，感覺自己好像只是一個無助的老人，躺著病床上眼睜睜看著死神要把自己給帶走一樣。

茉爾嗤嗤的笑了起來，然後說「別這麼害怕嘛，我並沒有打算把你們殺掉啦。」

沒有要殺掉自己？無法相信的白髮仍然不敢將頭給抬起，但是還是問了出口

「‧‧‧‧‧‧你不打算－殺了我嗎？」

「不會不會，我們又不是什麼蠻族整天打打殺殺的－。」

白髮聽到這裡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呢，我還是需要你們幫我點小忙。」

「小－忙？」

白髮面前看見了一件女性衣物落在地面上，接著是有著漂亮裝飾黑色內衣，內褲，一件件的掉在眼前，視線從足部徐徐地向上移動，那可可色的肌膚讓人不自覺的想去撫摸，大腿至腹部的線條在月光下的反射更加誘人，不同於鍛鍊過的肉體，那渾圓飽滿的雙峰像藝術品一樣與整個女子渾然一體，那充滿魔性的笑容一個不小心就會整個人陷進去，周遭的重力像消失了一樣，白髮整個人浮了起來，一雙緊緻的手撫摸著臉部，一股奇妙的香味環繞在身旁，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不自覺的就閉上了眼，白髮整個人貼到了她的身上，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女子身後，蹂躪著那翹實的肉臀，而嘴唇品嘗著軟嫩到像布丁一樣的觸感，舌頭伸了進來，在裏頭不斷的翻雲覆雨，接著那軟嫩的觸感緩緩的深入喉嚨鑽至食道，此時驚覺不對勁的白髮睜開雙眼，眼前的生物活像從惡夢裏爬出來的怪物，雖然像是人形，但是全身像是以黑色的雲狀物所構成，那血盆大口伸出了無數的舌頭，裏頭還有顆如山羊般的眼珠瞪著自己，嘴中雖然有異物但是還是無法阻止白髮的驚吼。

「唔噁噁－－！」

口中的舌頭從喉嚨拔出後纏住了白髮的嘴，大嘴裏頭的眼珠看起來像是在微笑一樣盯著白髮看，然後從那大口中發出了污穢的低嚎聲說著。

「噓－－夜晚還很長，希望你們能讓我好好享受一番囉。」

怪物的背後裂了開來伸出了無數像是觸手的舌頭把其他士兵給綁了起來，那一夜，沙漠四處就這樣不停的迴盪著淒慘淋漓的喊叫聲，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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