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瓊斯盯著腹部上的傷口發呆。

醜陋的縫紉痕跡，即使醫師醫術再高明也不可能將其完全除去，頂多淡化。

這個傷口是怎麼來的呢？

伊凡記得是一個月前的夜晚；當天他放睏的厲害，一躺上床就睡就失去意識。再次睜眼已經是隔日夜晚。

頭昏腦脹，腹部隱隱作痛。

阿爾弗雷德堆滿笑容的在他身邊；那張笑臉伊凡永遠也忘不了，幸福到詭異極點，不舒服的笑。

『餓不餓？我去準備食物給你吃！』瓊斯先生煮了粥，一口一口地吹涼，細心的餵給妻子。

伊凡不作聲，只是乖順接受著。他儘管有再多疑惑，都不敢違背忤逆丈夫。

帶著不安與疑問，生活到如今。

「伊凡，怎麼了？」看著眼前對著晚餐桌發呆的妻子，阿爾弗雷德輕聲問著。

「沒什麼……」聞言抬頭。伊凡對著丈夫，勉強露出笑容。

「親愛的，有事不要悶在心裡。」溫柔的舀了一碗湯，遞到妻子面前。「喝下這碗藥湯，幫助你恢復元氣，精神百倍，心情愉悅。」阿爾弗雷德為了妻子，特地到中國批發中藥呢！這些配方也是他和中醫師們研發出的最佳組合。

「阿爾弗，我已經喝了三碗了……」伊凡真是喝到反胃，他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最近老是被丈夫灌補品湯藥，真是膩了！儘管不願拒絕惹怒阿爾弗雷德，但他已經喝到極限，不想再喝。「剩下的明天喝，好不好？」委屈求全的語氣。

「好吧，今天就不用喝了，我明天重新用一份。」阿爾弗雷德沒有生氣真是太好了呢。

伊凡聽話的點點頭。

晚餐過後，夫妻一起洗了澡；單純的清洗身體，沒有做其他親熱的事。自從腹部多了傷疤後，阿爾弗雷德就沒有碰伊凡了，後者雖覺得奇怪，卻也沒多問。

就算無性生活；瓊斯先生對瓊斯太太的迷戀絲毫不減。

晚上十一點，夫妻兩人準時躺在柔軟的床鋪上。

伊凡雙眼大睜，毫無睡意。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令他難以入眠。

阿爾弗雷德對他溫柔到誇張；就像對待易碎品，每分每秒，盯著他的眼神出奇的興奮。

隱隱不安，對方灼熱的視線總是盯著他的腹部，像是穿透衣物用眼神撫摸那道傷口。

太詭異，太奇怪。伊凡想該不該冒著惹怒丈夫的風險問出來？

強烈的反胃感逼得他起身，來不及趕到浴室就跪倒在地，吐在昂貴的地毯上。

「嘔………」從胃部的更下面器官，掀起騷動，逼得伊凡大張著嘴喘氣；晚餐的所有美味餐點都成了噁心氣味的乳糜狀食團，散佈在地。

阿爾弗雷德沒有生氣，也沒有意外的表情。他冷靜地打電話叫傭人上來清理，帶妻子進浴室清洗。

「很難受吧？忍一忍，等穩定期你就不會想吐了。」丈夫溫柔的將溫水沖撒在伊凡身上。

「穩定期？」

「嗯，你懷孕了啊。」阿爾弗雷德將手掌移到伊凡的肚腹上，滿臉欣慰。

伊凡的心涼了，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走般，感到寒意。

隱隱約約，早已察覺，只是不願承認。丈夫的話殘酷的打破現實。

自己就像個怪物，懷孕；原本男性沒有的功能。肚子裡的是什麼？他會生下怪物？

「你放心，這很安全。」妻子毫無血色的臉令阿爾弗雷德心疼。他摟住妻子，襯衫都被對方身上的水珠浸濕。「這是我與國際人類研究繁殖中心的美麗成果；你會生下兩個健康的寶寶。」

兩個？這麼確定？

「這兩個胚胎是我和你的基因混合出來的，我們的孩子！因為不知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就決定各植入一個。」阿爾弗雷德向妻子解說。「很棒，是不是？」湛藍色的眼珠子閃耀著希望與期待。

伊凡卻是忍不住地顫抖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到害怕，無助……好像失去重要的東西，失去他某部分不存在的器官……他還算個男人…不，他還算個正常人嗎？

阿爾弗雷德摟住妻子溫柔的親吻著，安撫著。伊凡只是低著頭，什麼都沒說。

晚上十一點，他們再度回到床上。

已經整理好的床鋪，更加舒適，還發出洗衣精特有的香味。

瓊斯夫婦各懷著不同的心情，一個緩緩睡去，而另一個只能假裝睡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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