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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支票 - 1,4

[db:作者] 2025-07-12 09:46 5hhhhh 9240 ℃

  于是,她在雷家愈留愈晚。

  陪雷依贝吃晚餐,帮雷奶奶刷锅洗碗,甚至还自告奋勇帮雷依贝洗澡。

  她在浴缸里放了各式各样玩具,看著雷依贝欢快的跳进浴缸,洗澡对她而言像是一场变身游戏,她会像鱼一样潜进水里,也会用双手打出

  水泡,玩得下亦乐乎。

  好不容易雷依贝洗完了澡,桑伶丝送她上床,念完故事书,轻轻拍著她的背,一边唱著摇篮曲,以前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哄她睡觉。

  雷依贝一点也不难搞,她只是一个需要很多爱的小女孩。真正难搞的是雷凛然!他愈来愈像杀气腾腾的喷火龙,不管她怎么隐忍、退让,

  他就是有办法找她的碴。

  他们的之间像是有无数条紧绷的弦,轻轻一碰,就会撕扯断裂。

  而那一天,他们之间终于爆发战争了!

  导火线是一件蓝色的洋装。

  她照例帮雷依贝洗完澡,哄她睡觉之后,一看时钟,竟然快要九点了!她连忙跳起来,拎起背包就要回家。

  九点是一个极限,她知道那天雷凛然有应酬,但通常他即使有应酬,也会赶在九点以前回家,她最好早点收拾,回家去也,免得留在这里

  碍他的眼。

  但是,雷奶奶笑吟吟的拦住她。

  「桑老师,你看你让贝贝弄得衣服都湿了。」

  她低头,身上的T恤的确湿了一大片,不过,等下风吹吹就干了,现在她得火速离开。「没关系啦!」

  「你等一下,我拿件衣服给你换上,免得感冒。」雷奶奶找来一件蓝色洋装,递给她。

  「不用了啦!」桑伶丝习惯穿耐洗又耐穿的T恤和牛仔裤,雪纺纱洋装一点也不适合她这种人。

  「你不愿意穿梦薇的旧衣服?」

  「不是……」

  「你放心,这衣服是梦薇新婚的时候,我买给她的,不过她一次也没穿过,所以和新的一样。」

  听到是雷奶奶送给媳妇的新婚礼物,她自觉更没有立场穿上它。

  「还是你也跟梦薇一样,嫌我的眼光老上,买的衣服不够时尚?」

  雷奶奶全都搞错了啦!她有什么资格讲时尚?!但雷奶奶满心期盼的望著她,那眼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忍心再拂逆老人家的一番

  心意。

  桑伶丝认命的换上那件洋装。

  雷奶奶拉著她的手,连声赞叹,「我就知道这件衣服适合你,你看你,简直像个小仙女。」

  蓝色的雪纺纱洋装衬出了她纤细美好的曲线,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老是穿著牛仔裤未免太可惜了。

  「奶奶,是你不嫌弃我啦!」只有雷奶奶才会说这种话,如果是被别人看到的话……

  等等,大门好像开了又关。那个别人好像回来了!

  她望著墙上的时钟,刚好九点整。

  怎么办?她急得直跳脚。

  那个人怎么不多应酬一下下呢?

  看见雷凛然大剌剌的走进来,桑伶丝硬著头皮跟他打招呼。

  「雷……雷先生。」

  「嗯。」他大踏步越过她,根本没看她一眼。

  脱掉西装外套,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低头翻看商业杂志。

  她僵在那里,像个木偶似的动弹不得。

  雷奶奶把她往他面前推,还让她转了一圈,献宝似的问:「阿凛,你回来得正好,看看桑老师这样于是不是很漂亮?」

  他接连翻了几页杂志之后,才懒洋洋的抬起头,没有回答老妈的问题,却冲著她问:「谁准你穿这件衣服的?」

  「我……」老天!他怎么这么凶啊?!

  「我说,谁准你穿这件衣服的?!」他火冒三丈的吼道。黎梦薇挂在衣柜间的那些衣服,他连一眼也不想再看到,她竟敢穿上它,她以为

  她是谁?

  「脱下来!」他勃然大怒。

  桑伶丝简直无地自容。

  眼见雷凛然嚣张跋扈,一副想吃人的样子,雷奶奶恨不得用狼牙棒敲晕这个臭小子!

  「阿凛,是我把衣服拿给桑老师穿的,你想算帐,就算在我头上好了。」雷奶奶沉声说道。

  「妈,我没那个意思。」老妈一出马,雷凛然马上住嘴。

  「那你是什么意思?」雷奶奶继续穷追猛打,存心帮桑伶丝出气。「你不觉得她比梦薇更适合这件洋装吗?」

  这个小丫头太善良了,她要是不帮她一把,阿凛说不定真会欺人太甚。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反正他看见她就想找碴。

  「这衣服穿在桑老师身上,总比一辈子挂在衣柜间里来得有意义吧?何况,你没发现她穿起来有多漂亮吗?」雷奶奶存心想帮桑伶丝讨一

  个赞美。

  这个笨儿子,称赞女人一句会死吗?

  但是雷凛然仍然黑著一张脸,闷不吭声。

  「你倒是说句话啊!」雷奶奶步步进逼,非逼他表态不可。

  雷凛然忍不住又瞟了桑伶丝一眼,结果却丢出三个字,「丑死了!」

  「什么?」雷奶奶动怒了。这个臭小于,什么时候瞎眼啦!

  忽然,他想起那件衣服好像是老妈买的,但是黎梦薇嫌它土,死也下肯穿……他又觑了桑伶丝一眼,那件衣服穿在她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

  土气,水灵灵的蓝衬托出她雪白的肌肤,她看上去飘逸脱俗。

  老妈说得对,那件衣服很适合她,他还以为她是个骨瘦如柴的洗衣板,没想到这件洋装的V字领反而隐约露出她小而饱满的胸型。

  他的喉结动了动,血液流速加快了。她的确美好得让人几乎挑不出一丝毛病,唯一碍眼的是额头上那道疤!

  雷凛然每次只要看见那道疤痕,心中就有气。

  当初医生要她住院观察几天,她死也不肯,医生在她额头上缝了奸几针,叮嘱她要小心照顾伤口,最好不要碰到水……结果,她一点也不

  自爱,还老爱帮贝贝洗澡,他每次回家看到她被贝贝弄得湿答答的模样,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后来她额头上的伤口痊愈了,却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浅白色疤痕。

  「我是说……」雷凛然仓卒地低头,闷哼的说:「她头上那道疤,丑死了。」他说的是事实,而且这次就算老妈淫威发作,他也不会改口。

  「你还好意思说?!那天梦薇生气,拿花瓶要砸你,结果好巧不巧竟砸中了上门应征的桑老师!」雷奶奶横在他面前,「人家好好一个女

  孩子家因为你而破了相,你还敢说风凉话。「

  拜托!夫妻吵架是家丑,老妈干嘛没事掀他的底啊?就像那天邱阿姨说什么帮他换过尿布,只差没说看过他那里哩!

  他的睑色一阵青一阵白,一肚子怨气没处发作,只好恶狠狠的瞪她一眼。

  桑伶丝愣住了。

  她作梦也想下到那只天外飞来的花瓶竟是黎梦薇发射的!她在萤幕上一向以娇嗔性感著称,没想到在家里会砸东西!还有……她鼓起勇气

  瞄了他一眼,他脸上的抓伤倒是痊愈得一点痕迹都不留。

  「看什么?」他被她看得一肚子火,没好气的问:「你还想打探什么?」

  「没有。」她脸一热,连忙否认。反正该知道她全都知道了,不用打探,雷奶奶连他离婚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如果他发现她知情,搞不好

  会杀她灭口!不,不用等知情,他现在就想杀她了。她真的这么惹人厌吗?

  望著他阴沉的目光,她不自觉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那一小块硬硬的凸起。是了,他被女人追惯了,所以看她这种「丑女」特别下顺眼吧!他

  觉得她很丑!伤口明明早已愈合,那道浅白色疤痕却像烈火一样烧灼著她。

  她以前从未想过美丑问题,现在却突然感到自卑,他眼中的她丑陋,她的肩膀忍不住瑟缩,像一只蜷缩的猫。但那道疤,注定要跟她一辈

  子了。

  她黯然的神情牵动了雷奶奶的心,她连忙出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叫我们阿凛负责到底!」

  负责个鬼!听老妈那个口气,难不成要他娶她?

  他对她算是仁至义尽了!

  答应赔偿医药费不说,前前后后也载她去换过好几次药,但她不太领情,每次他去接她的时候,她都瞪大了眼,活像看到鬼一样,弄得他

  一鼻子灰。他十二万分愿意给她精神赔偿,是她自己一毛也不肯要,又不是他存心要亏待她,干嘛老是装出小媳妇的楚楚可怜样,博取老妈的

  欢心?!那可骗不了他。

  「奶奶,你千万别这么说,这件事跟雷先生没有关系。」雷奶奶老是这样护著她,反而让她感到过意不去。

  「什么没关系?!你一个女孩,以后还要嫁人……」

  「没关系,奶奶,我不嫁人的。」

  「你胡说什么?女孩子要有个好归宿,以后才会幸福!」

  「没关系啦!奶奶。」桑伶丝急忙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反正就算没有破相,像她这种背负了庞大债务的女孩,大概也没人敢要吧!

  「怎么会没关系?关系可大了!你要是不嫁人的话,那我们阿凛怎么办?」雷奶奶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

  她这个丑八怪嫁不嫁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桑伶丝突然感到脸上一阵燥热,下意识的瞄了他一眼,不料竞与他的视线撞个正著。

  他迅速栘开眼神,扯了扯领带,一副觉得她很烦的样子。

  她连忙低头,觉得胸口紧紧的,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挤出一个笑容,勉强的说:「奶奶,我要回去了。」

  雷奶奶一听,连忙看了一下时钟,怎么一晃眼就要十点了?!

  「是啊、是啊,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说完,她回头看了看,发现他还像个石头一样愣在那里,不禁一肚子气。

  「阿凛,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

  「看杂志啊!」奇怪,他连坐在自家沙发上都有罪?

  「你……唉!」雷奶奶哑口无言。

  这孩子,以前梦薇在家的时候,他哪天不是在外面流连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自从桑伶丝来了之后,他回家回得可勤快了。她老归老,还

  不至于老眼昏花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个孩子从小就聪明俊俏,幼稚圜开始就有女生围在身边绕,结果把他宠得无法无天。

  唉!他习惯了被爱,现在总算有人让他尝到什么叫「爱在心里口难开」啦!一本杂志翻来翻去都快烂了,也不见他仔细看过哪一页。

  「这么晚了,桑老师一个女孩子回家不方便,你送她一程。」雷奶奶原本想找根狼牙棒敲他一记,但是目前缺货,只好改敲边鼓。

  有没有搞错?他都快变成她的专属司机了!

  「老妈,我工作一整天,也很累了。」他低著头,根本不想再看桑伶丝一眼。她的皮肤太白,她的眼睛太灵动,她的嘴角太倔强,她老是

  把他弄得心烦意乱,害他只想离她愈远愈好。

  老实说,他怕她!

  怕看见她,更怕看不见她。

  他真他妈的矛盾!

  雷凛然吸口气,「叫辆计程车送她回去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话?」雷奶奶真的生气了。

  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吧!自从桑伶丝出现之后,他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就像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以前贝贝没等他给她盖被子根本

  睡不著觉,还有老妈也不再催他推掉应酬回来吃晚餐了,天晓得她对老妈和贝贝灌了什么迷汤,哄得一老一小心花怒放。

  但是她见到了他,除了会喊一声「雷先生」之外,就是僵著一张脸,连施舍一个笑容都吝啬。

  他踌躇了半晌,最后还是被老妈踢出家门。

  「你要是不把桑老师安全送到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老妈干脆直接拿杀虫剂喷他好了!

  又不是他不愿意送她,是她根本不屑他送,等他跑到车库把车子开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人影。

  不得已,他把车子开到警卫室旁,询问值班警卫:「有没有看见一个穿蓝色洋装的女人?」

  「你是说桑老师喔!」警卫突然眼睛一亮,热切的说:「她今天很漂亮喔!」

  「是吗?」他的心情更差了。「她往哪边走了?」漂不漂亮关他屁事!

  「那边啦……」警卫吞了一下口水,连忙指向左边圆环。他不是瞎子,看得出雷凛然心情不好。「我看她一直往那边走,前面明明有站牌

  ,她也不搭车,就一直走,走出我的视线范围。「

  意思是她一直走,他就一直看!混帐家伙,他付薪水叫他来偷窥啊?!

  警卫犹不知死活的继续说:「桑老师很奇怪耶,天气这么热,她又那么瘦,我每次看她走来这里的时候,都一副好像快昏倒的样子,而且

  她每天离开这里的时候,也都是用走的……我妹有一辆二手机车,她需要的话,我可以送给她……「

  「不需要!」雷凛然猛踩油门,车子往前疾奔。

  车子开过圆环后,他放慢车速,在人行道边梭巡,没多久就发现一抹蓝色身影。

  「上车!」他把车靠边停下,摇下车窗,对她低吼。

  「不用了。」谁要一个目露凶光、不情不愿的家伙送她回去?她情愿去跳淡水河。

  可恶的女人!他捏紧方向盘,强忍住开门追上去抓她进来的冲动。之前在T大,他已经「追」过她一次!够了,凭他雷凛然的条件,多的是

  女人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他犯不著做个追著女人跑的蠢蛋。

  「上车!」他咬著牙,对她下最后通牒。她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最好不要继续挑战他所剩无几的耐心。

  但那个蓝色的窈窕身影却像一朵云,愈飘愈远。

  「shit」

  他开门跳出去,三两下就窜到她面前,拎小鸡似的把她塞进车里。

  「你家的地址?」雷凛然的脸色奇差无比。

  「我……我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巷子里,我散步回去就行了。」散步经济又实惠,省下来的车钱至少可以换到一个波罗面包。

  「你家的地址!」

  她不知道现在治安败坏到什么程度吗?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她刚刚穿著新衣服转圈圈的模样,简直危险到让人不敢逼视。

  「我说了没关系……」她被他凶傻了。

  他想干嘛?把她载到荒郊野外,然后大卸八块吗?

  桑伶丝还来不及开口,雷凛然又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谁教你帮贝贝洗澡的?」他质问她。

  每天帮贝贝忙这忙那的,她自己则弄到三更半夜才回家,而且要不是今天听警卫提起,他还不知道她是走回去的。

  走走走……她存心想在大街上招蜂引蝶吗?他愈想愈气。

  「我……」她委屈得说不出话。没人叫她帮贝贝洗澡,是她自愿的。

  「没人叫你做那些,我不是已经请新的佣人了?还是你连佣人的饭碗都想抢?」雷凛然毫不领情,愈想愈火大。她瘦成这个样子,还揽下

  一堆不相干的事情,她以为他不知道家里新请的佣人凉得很,而她却累得像条狗!

  「雷先生……」她还想辩解。

  「住嘴!」他打断她的话。他最受不了她细声细气的叫他一声「雷先生」,也受不了她喊老妈一声「奶奶」,她跟他顶多相差十多岁,她

  叫老妈「奶奶」,间接把他叫老了一个辈分。

  他讨厌她那样叫他。

  桑伶丝被他恶劣的口气刺伤,想不透自己到底哪一点做错了。

  「你……」她忍无可忍,终于大叫:「你被黎梦薇甩了,你离婚,你心情不好,又想拿我当出气包吗?」

  「谁告诉你的?谁准许你提黎梦薇的?」他一把攫住了她。

  一触及他的眼神,她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是通电人吗?上次他在学校拉住她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一股奇异的电波窜遍她的全身。

  「我就是要提!活该,你脾气这么坏,活该被黎梦薇抛弃!」她慌乱的说。

  她踩到他的痛处了!他心里只容得下黎梦薇,他讨厌她、嫌她丑,她没勇气继续承受他嫌恶的眼光。

  她很识相的自动走开,他却又来苦苦相逼,他到底要她怎么办?

  「你有种再说一次!」他反手扭住她的手腕。

  「我就是要说,黎梦薇、黎梦薇、黎梦薇……我才不怕你,我还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

  这个女人,竟敢一再挑衅他!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知道我卑贱,不配穿你前妻的衣服,不配提她的名字,更不配劳驾你这个大老板送我回家,所以请你放开我!」她疼得泪花在眼底打

  转,但她才下怕他。

  「你最好不要再逼我!」他的脸猛然逼近她,死盯著她额头上那道浅白色疤痕。

  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像住了一只野兽,那只野兽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他愈是抵抗,心里那只野兽就挣扎得愈凶猛。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就像初次见面,他们互瞪著对方,像是在比赛,谁也不肯先开口。

  这时,窗外一阵警笛声大作,一辆警车呼啸而过,他们双双回神,倏地拉开距离。

  他伸手爬梳头发,发动引擎。

  夜晚车少,他一路通行无阻,也没遇上太多红灯,还是开了将近十五分钟才抵达她住的地方。

  「这就是你说的很近的地方?」见鬼了,她打算花多久时间走回家?一个钟头吗?

  「我习惯走路。」免钱的十一路公车,日积月累,也可以替她省去一笔开销。

  「很坏的习惯!」不但坏,而且危险,想起她经常一个人走在暗路上,他忍不住低咒一声。

  「不用你管!」反正在他眼中,她从头到脚都是瑕疵。

  她推开车门,一只躲在暗处觅食的野猫突然窜出来,把她吓一大跳,野猫夹著尾巴一溜烟消失在黑夜里。

  「这里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他跟随她下了车,环顾四周。她租赁的旧公寓位在一个早市里,即使入了夜,空气里依然飘散著肉类特有

  的腥臭味,以及腐烂青菜的霉味。

  「这里不是大人物该来的地方。」她讥讽他。

  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总裁!他以为每个人都能住豪宅啊!市场有市场的人情味,他这种冷血动物才不会懂。

  有时候,卖水果的阿婆会把一些卖不完的水果免费送给她,卖鸡的阿伯也会送她两只鸡腿说要给她补一补。只可惜她住的地方不能开伙,

  因为是木板隔间的房子,房东怕火烧房子,规定房客顶多只能烧开水泡面。

  「今天谢谢你了。」她强忍住骂他多管闲事的冲动。

  「不请我进去喝杯凉的?」

  「我家只有白开水。」想暍凉的,自己不会去买?

  「什么都行。」他盯著她,嗄哑的说:「我好『渴』。」

  干嘛?装可怜啊!她情愿他对她凶一点,那样她还比较容易对付他。

  他真的很可恶,很会利用人性的弱点,明明是个大男人,装得像只小狗!而她也真没用,一看到他这种表情就没辙。

  桑伶丝终于还是心软,带著他上楼了。

  她的房东在占地不大的二楼用木板搭了六个简陋的小房间,外加一间公用的浴室,包水包电包瓦斯,一间房租五千元,算是便宜了。但一

  分钱一分货,这里的生活品质就跟那几片木板墙一样,薄得可怜。

  果然,他们才爬了一半的楼梯,她已经隐隐约约听见那种奇怪的声音。完了,八成是小绿又和男友在做那惊天动地的「爱的进行式」。

  小绿是住在楼梯口数来第一间房的室友,很豪迈的一个女生,当然,她的叫声也是,豪迈得如雷贯耳。

  老天!人家叫得愈豪迈,她听得脸愈红。

  硬著头皮,她根本不敢回头看雷凛然的表情,只是加快脚步带他穿越狭窄的走廊,走到位在走廊尽头,也就是从楼梯口数过来的第六间房。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等雷凛然踏进来,她连忙把房门关上,却关不掉回荡在空气里的阵阵呼号,小绿激昂的叫春声,就是有办法穿越

  层层木板墙,从第一间房传到她住的第六间。

  除了假装自己是聋子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面对他的方法。

  桑伶丝想办法把他的注意力拉回眼前,介绍自己的房间。

  房间小到他三两眼就看完了。

  一张木制单人床,没铺弹簧垫,看起来硬邦邦的,床边摆了一张小书桌,桌上摆了一盏黑色的小枱灯,一个小电壶,书桌旁边有两个三格

  组合式书架,里面堆满了书,房里连个衣橱都没有,窗边横著一根铁杠,上面挂著几件简单的衣物,门口摆了两双球鞋,包括她刚刚脱下来的

  那一双。

  雷凛然不禁纳闷,她到底把每个月赚到的大笔家教费花到哪里去了?

  天气这么热,没有冰箱、没有冷气,怎么活?

  她看出他眼里的疑惑,索性坦白的说:「原本外面有一台公用的小冰箱,不过最近坏了,所以很抱歉,这里没有凉的饮料可以请你喝。」

  别说凉的,她也没有热的咧!明明还有几包泡面,偏偏小电壶坏了,没法烧热水,只好吃干面。

  「我有被太阳照得热呼呼的白开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喝一杯吧。」小电壶里装的是她用宝特瓶从学校带回来的水,学校饮水机强调

  高温全程杀菌,她索性连电费都省了。

  她在唯一的马克杯内倒入开水,递给他。

  开玩笑!说归说,他原本以为她至少会请他喝汽水或果汁什么的。

  雷凛然撇嘴,「我从小就不喝没有味道的白开水。」

  「爱喝不喝随便你!」有得喝就不错了,还挑!她没好气的把杯子放在书桌上。

  他愣住了。他被女人伺候惯了,通常女人都是争著把饮料端到他嘴边,抢著用嘴喂他喝,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这个女人

  竟敢这样对他,她要不是真的胆大妄为,就是很擅长玩游戏!

  他愈来愈感到棋逢敌手、兴致勃勃,她让他觉得女人可恶又可爱!

  「在沙漠,水比黄金还要值钱耶!」她说。

  还真会说!但他被说动了,比黄金还要值钱的白开水,他总是得尝一尝,才算得上不虚此行,不是吗?他端起那杯水,一口气暍进肚子里。

  望著他滚动的喉结,她忽然也渴了,忍下住吞了一口口水。

  「要不要喝一口?」他把喝了一半的水杯递给她。

  「才不要!」谁要喝他的口水?!

  「那我不客气了。」他一鼓作气,将水喝光。

  刚刚不是还抵死不从吗?怎么一下子又像在喝琼浆玉液?

  「你家的白开水好像特别甜。」他咧著嘴笑道。

  神经!别以为这样灌她迷汤会有什么好处!

  她红著脸,一把抢回空杯子。好巧不巧,小绿刚巧在此刻达到高潮,叫春的声音有如魔音穿脑,吓得她魂不附体、心惊胆战,手一滑,唯

  一的马克杯就这样摔在地上,化成碎片。

  这下可好,她再会装,也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摸摸下巴,看著她哑口无言的表情。

  这只骄傲的小母鸡,看起又懊恼,又愤怒,又尴尬,又不知所措的模样……真是该死的美极了。

  他的身体突然热起来,欲望在他体内蠢蠢欲动。

  「你跟那个室友很熟吧?」他瞄瞄她,一脸不怀好意。

  「谁?」她的脸更红了,「你说小绿喔!」

  她遇见过她几次,她和她的男友跟牛皮糖一样老是黏在一起,小绿人不坏,但她的男朋友很色,色迷迷的眼神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叫小绿?」原来她那个豪放室友的名字还满小家碧玉的,他扯了扯嘴角,有意无意的问:「你跟她提起过我吧?」

  简直臭美!她还不至于穷极无聊到那种地步!

  「没有。」

  「那就奇怪了。」

  「哪里奇怪?」

  「我还以为你告诉过她有关我的特殊嗜好。」

  「嗜好?」谁有兴趣知道他私底下都在干些什么勾当啊!

  「就是……那个啊!」他故意语焉不详。

  「哪个?」没看错吧?他对她挤眉弄眼?

  「那个啊……」

  「什么这个那个啦!」她猛然低头,回避他的视线,收拾著杯子碎片。

  真倒楣,她连唯一的水杯都砸碎了。

  接下来呢?还有什么更糟的?

  「你知道……我喜欢听女人叫啊!」他说得堂而皇之。

  她一怔,没想到他说的竟是这件事,她觉得耳根子一热,接著全身像煮熟的虾子全都红了。

  「雷先生,你再这样,我要告你性骚扰。」

  他很久没对她说那种不要脸的话了,但那不代表他变成君子了。

  「你是说我让你感到不舒服吗?」雷凛然注视著她微微颤抖的红唇,吻起来是不是也让人同样销魂呢?

  老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荷尔蒙失调的青少年。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还是你觉得很舒服?」他声音沙哑的问。

  「雷先生,请你自重!」她浑身发抖。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已经够『自重』了?」他习惯了在女人身上「通行无阻」,天晓得他费了多大努力才勉强自己离得她远远的,但是人

  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雷先生!」她加大音量。

  「嘘……你叫得太大声了。」他把食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小心,隔墙有耳!」

  「呃……」她被他堵得说不出话。

  他变本加厉,用指腹在她唇上画圈圈。

  「雷先生……」她想遏止他,但声音太小,毫无说服力。她至少应该撇开脸或是用力挥开他的手,很糟的是,她竟然使不上力。

  怎么回事?他对她下了符咒吗?她软弱到双腿打颤,几乎站不住。

  「你叫得真好听!」比起她室友杀猪似的叫声,她的声音简直有如天籁,她的语调就像强力春药。老天,他想立刻要了她,他从来不曾如

  此强烈的渴望一个女人!

  他搂住她的腰,撑住她虚软的身子。

  「求求你,雷先生……」他的铁臂紧紧簸著她的腰肢,让她快要喘不过气。

  「求我……」他的手指从她的腰肢游走到她的胸脯下方边缘,隔著雪纺纱的衣料轻轻的磨蹭著她。「这样吗?」

  「不……求你……」她喘著气,「……别这样!」

  他的大掌持续在她体内注入一波波奇异的电流,她觉得自己像个被烧坏的机器人,完全丧失了抵抗的功能,只能任由他宰割。

  「别怎样?」她哀求的口吻,简直快要把他逼疯了。雷凛然毫无预警的拉下洋装的拉链。「这样吗?」她穿著内衣的美好胸型刹那之间暴

  露在他眼前。

  「不……求你……」她反射动作的捣住胸口。他疯了吗?

  「现在求我还嫌太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格开她护胸的纤纤细手,俐落的反剪到身后,她的胸部因此往前凸出,显得格外饱满而丰润,

  他倒抽了一口气,想不到她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竟隐含了如此瑰宝。

  「雷先生……别这样……」桑伶丝哀叫,她从未在男人面前这样衣不蔽体,忍不住扭动身子,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但是她的恐惧、挣扎,在他眼中全变成了挑逗。

  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这样的女人!她看起来既纯真又性感,简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应该很了解男人的心理,瞧她把欲拒还迎、乍要还

  羞的姿态,演得还真是入木三分。

  她喜欢玩游戏、喜欢欲擒故纵,他明明知道她是这样的女人,却仍然该死的受她吸引,他望著她,眼底有一小簇火焰在跳动。不管她在搞

  什么把戏,他决定奉陪到底!

  他的眼眸黝黑,跳动著欲望的火光。她让他彻头彻尾变成了野兽!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崩溃了,一把扯开她的内衣,低头含住了她胸

  前一颗粉嫩的蓓蕾。

  她如遭雷击,动弹不得,嘴巴大张,却说不出话。他疯了,他把她也弄疯了。她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竟然放任他对她为所欲为。

  他用唇舌疯狂的吸吮著她,另一只大掌则挑捻著她的另一只乳丘,从未尝过情欲滋味的她,感到体内流过一阵快感。

  老天!她明知他憎恶她、鄙视她,竟然无力逃脱他的玩弄。她为自己感到悲哀,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雷先生……我是贝贝的家庭教师……」她心思混乱,嗓音破碎的说。

  「说不定我比贝贝更需要你好好的教教我。」比起当贝贝的老师,她对男人一定更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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