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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つるいち】王座之上 (7)

[db:作者] 2025-07-12 09:46 5hhhhh 4940 ℃

Chapter. 7

  曾經,我認為『難過得無法言語』,是種誇張過渡的形容。

  當失去父母,與叔父及弟弟們失散,我才首次感受到這句話裡所盛載的重量與真實。

  然而當時只記掛著逃亡及體驗從未真正踏足的世界,還有懷疑逃避四周民眾對自己態度是否真偽好壞,已經讓自己不餘半分力氣去悲傷。

  直至尚未痊癒的身心再一遍遍受到打擊,我才曉得原來這段悲傷仍未劃下句點。

  「您是五条將軍——這次叛亂首謀者的兒子嗎?」機械式般開口,一期一振詢問著這個之從未假設過,此時得到零星提示後,卻幾乎能夠瞬間將串聯起來的可能性。

  為甚麼幾場小型戰役下來,鶴丸國永的佈局都彷似能預知對方行動般,完美而幾乎毫無任何嚴重缺漏,簡直就如同把敵軍玩弄於股掌之中。

  為甚麼對方能於國土境內,穩妥安插多處據點,甚至在粟田口皇室亡國只有將近三個月這段短暫期間,便能組織出如此具規模的軍隊及要塞?

  除非鶴丸國永早已曉得這場叛亂必定會發生,提早準備好一切,並且熟悉深諳首謀者五条將軍慣用的佈局策略、調查手段,然後先發制人地加以預防擊潰。

  突如其來的問話,儘管素常都鎮定自持的鶴丸國永也感到錯愕,琥珀雙眸短短數秒內流轉著幾種情緒:愕然、憤怒、掙扎,最後放棄似地凝固所有情緒。

  他直視進一期一振呆滯的雙眸裡,緩緩開口:「我是他正室夫人所生的孩子。」

  「……您連辯解都不打算嗎?」等待半晌後,對方似乎並未打算繼續話題,一期一振卻連想要掀起一抹冷笑的方法都忘記了,覺得居然打算嘗試相信對方的自己比笑話更淒然:「當初為甚麼不乾脆地殺了我?就因為我是Omega?」

  只要能夠控制自己於股掌之間,便等同可以得到粟田口皇室實質操控權,這是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所以才會大費周章把自己從死亡邊緣搶救回來,向自己示好並趁機佔有,所謂協助自己復國就是一場讓五条順理成章得到這片國土的蹩腳戲碼?

  他作為Omega的身份就是讓這場鬧劇能夠順利進行的關鍵嗎?

  一期一振內心一直存有被己身故意忽略的疑問——鶴丸國永似乎早已認識自己,直至此刻得以知曉對方身份,腦海中某段遺忘於角落,僅餘模糊印象的記憶亦隨之復甦。

  年幼時曾經舉辦一次難得的慶賀派對,侍奉粟田口皇室的各個官員亦被獲准攜同家眷出席,當時五条將軍所帶來的正室夫人與兒子,似乎就因為稀有的銀髮金瞳美麗外貌,成為整個宴會的最大矚目之處。

  當時一期好像也曾跟那個較自己年長五至六歲的好看哥哥說過話,可是引開話匣的具體契機或理由,少年愈是想要回憶,混亂的腦袋便愈覺得疼痛難受。

  「殿下,我從沒有……」

  「……走吧,大家正在等。」未待鶴丸道出下半句,一期率先以平板中略帶冷冽的嗓音截斷話鋒,並逕自邁步離開轉角處,彷彿要逃離任何會迷惑心智的解釋,與兩者因情緒波動變得尷尬的交錯紊亂信息素氛圍一起。

  儘管敏感地察覺到兩人步入軍議室時神色各異,畢竟尚有其他人在場,而且顧慮到剛才發生過大俱利伽羅的事情,這種反應也算在情理之中;燭台切光忠終究未有貿然開口,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作為皇室成員,一期一振的座位理所當然地被安排在最前端主席位置上,整場軍議由各人依照光忠所主持編排的次序發表意見或匯報最近取得情報,有條不紊地進行。

  耳邊流逸著軍議成員們的眾多建言,手裡翻閱著各種文書,然而一期一振根本未有聽進分毫,腦袋裡盡是混亂得無法理出適當結論的種種可能性,負面想法卻逐漸將一丁一點的希望吞噬。

  他究竟為甚麼仍然安坐在這個位置上?雖然表面是為了復興粟田口皇室,最後卻只是成為五条家奪取檯面底下實際掌控權的傀儡棋子嗎?

  眼角餘光不自覺瞟向位於最接近己身,兩端次席左邊的那張透逸臉龐,不論是初遇重傷意識矇矓之間對視時,抑或療養期間的平民裝束,甚至當下披上配合首席參謀領軍身份的華貴服飾,鶴丸國永都是一名漂亮得讓人毋庸置疑,屬於高貴上流,任何人都難以抗拒其自身所擁有魅力的罕見Alpha,否則亦不可能策劃並吸引聚集到如此龐大的多個軍事據點及義軍,確實比作為Omega的自己,適合坐上作為領導者的王座太多太多。

  純白手套下的拳頭攥緊得死白,雙眸木然地瞪向跟前桌面上此時看不進半個字的紙張文書,狂亂地醒覺到自己大概亦於不知不覺沉溺深陷在對方所設下的精美圈套裡頭。

  心坎深處那個深黑空洞,彷彿被那塊早已拔除的斷裂箭矢矢頭,又一次刺進他的血肉,從左臂處狠狠橫剜到心臟,把血淋淋的洞口劃得更深更大,讓一期一振無法再為任何人動容心跳。

  「殿下……一期一振殿下。」當各種簡報告一段落,需要聽取作為首席者的一期一振決定之際,鶴丸國永及其他在場人士才紛紛自紙頁上抬頭,視線不約而同地集中到王子殿下身上,卻意外瞧見少年面龐青白得令人心驚,額角甚至更冒出冷汗,他能捕捉到對方變得異常虛弱的信息素氣息,不禁再次開口叫喚:「殿下,你還好嗎?」

  身體遵從對呼喊自己名字作出反應勉力仰首,然而直直映進鶴丸國永眼裡的那雙蜜金潭目,如同死物般了無色彩,金棕色的虹膜深邃得宛如黑洞,無法倒映出任何人的身影。

  鶴丸國永幾乎下意識地伸出雙臂,直至數種大小不同的驚呼、喘息聲擠進聽覺強迫他回神時,那個屬於他的Omega已經臉色慘白地昏厥癱軟於己身懷抱之中。

  『碰咚!』銀髮青年倒抽口涼氣,亮金劍眸一凜,未有理會因己身過大動作往後倒下的木椅,提力橫抱起顯然失去知覺的王子殿下,旁若無人地衝出軍議室,往鄰近其中某間閒置醫療室奔去,小心翼翼地將一期一振安置到素白床舖上。

  下秒便與之相反,動作慌亂脫掉手套,並且挪過燭台切光忠捧到自己手邊的聽診器戴上,即使未有刻意回頭察看,鶴丸國永也曉得大俱利伽羅會為自己滴水不漏地嚴格守住這道門板,不讓任何人打擾自己;他焦急地拉開少年胸腹前的繁複服裝,專注回憶過去所學的醫療知識細心尋找對方暈倒原由,生怕自己錯過任何致命漏洞。

  然而細心檢查半晌以後,意料之外的結果令鶴丸倏地停頓。

  「鶴先生,怎麼了……?」發現對方本來俐落中不失仔細的動作猛然僵住,當瞧見鶴丸難得滲雜訝異的複雜艱澀神情,出口到一半的話語,緊隨腦海裡冒出之前推斷某個想法漸漸失去尾音。

  「光坊,拜託你幫忙拿點營養飲料過來,殿下似乎有點過勞。」重新確認一遍己身診斷未有出錯後,鶴丸國永取下聽診器,並伸手替床上少年整理好衣服,緩緩拉過薄被覆上對方稍有發冷狀況的身體,儘管嘴裡話語是向友人們訴說,琥珀雙瞳卻始終未曾離開一期一振身上半秒:「等等殿下醒來後,我有話想要單獨跟他談談,你們可以在外頭等我嗎?」

  看出守在門邊的深膚青年戀人,對於鶴丸國永少見的欲言又止表現顯然不甚理解,光忠趁著要出去準備飲料時順勢湊到對方身邊,附耳幾句匆匆簡約道出仍未得到證實的猜測後,不意外地瞥見那張平常波瀾不驚的臉龐稍稍瞠大了鎏金雙眸。

  大俱利伽羅消化這份驚訝的所需時間其實並沒有多少,幾乎下秒便已經恢復冷靜自持地朝獨眼青年頷首示意了解,繼續獨自默然注視著不遠床榻處的兩人。

  燭台切光忠細心地帶來了細小漏斗,讓昏睡中的一期一振更易灌飲進腹,待整杯甜膩的糖水都喝完以後,二人才跟鶴丸打聲招呼守在房間外面。

  靜靜守望睡在素白床舖上的少年時,鶴丸國永才想起自己最近基本都未有好好細心正眼看看對方,略微消瘦的面容顯得有點憔悴;因為明白光忠必定會把對方照顧穩當,己身內心也總覺得一期並不想要多見到自己,以致於聽見獨眼青年告訴自己眼前少年食欲不佳時,亦故意忽略不曾多加關注。

  失去至親,從安全受尊重的環境身份,一夕之間成為遭受千百人追打、爭相捕獵的落難前皇族,最後還被沒有萌生愛意的自己強行完全標記,對這個才剛滿十八歲不久的少年無疑是難以承受。

  纖長羽睫細細眨動了兩下,那雙掩於其下的美麗蜜金潭瞳隨之緩緩張開,第一眼映進眼簾的是失去知覺前最後仍在思量,連應該憎恨與否都無法定下立場的銀白青年——那個無視自己反對,把他完全標記,後來每次凝視自己時,淡金眸目間卻總是流露強忍歉意與悲傷的Alpha鶴丸國永。

  下意識抓過身上被單惶恐後退拉開距離,直至背脊撞上牆壁,一期一振仍然驚魂未定地瞪大雙目,下秒因察覺到室內沒有其他人在場顯得更加不安,於睡眠間稍微恢復紅潤的雙頰亦再次失去血色。

  儘管對方毫不掩飾的恐懼令自己心痛,鶴丸國永亦曉得自己並沒有立場覺得受傷,他斟酌半晌才緩緩開口:「殿下剛才在軍議室裡暈倒了,很抱歉有所失禮冒犯,但事態緊急,我擅自為你檢查了一遍,光坊……燭台切和大俱利剛才都還在這裡,現在也在門外待命,請你放心。」

  「殿下大概近日有點過勞,而且攝取的營養不足,加上剛才……剛才可能受到驚嚇引至精神到達界點,疲勞才會突然爆發導致昏厥,本身並無大礙。另外這個時候談這個大概不太合適,但是……」鶴丸國永能夠清楚感受到,這個曾與自己結合的Omega原來因聽到自己診斷,逐漸緩和的信息素於耳聞但書剎那變得緊繃。彷彿要證實對方萌生那份不安並非虛假,青年輕吸口氣接著繼續道出殘酷話語:「殿下,你懷孕了。」

  與其說眼前少年感到悲憤或驚嚇,環繞兩人之間的氛圍更似被凝固成冰,連喉頭都凍住般難以發聲,因此當那把向來溫暖和煦的聲音像被絞壞般,發出帶點嘶啞的音色時,連鶴丸國永都不禁悚然一震:「您說……我懷孕了?」

  那是一張彷如死物般的灰色臉容,與本該慶賀的談話內容完全相反。

  「……是的。」

  「我懷上了鶴丸先生的孩子……?」就像再三確認真偽般,一期一振不厭其煩地重覆詢問早已得到答案的問題,然後得到鶴丸國永又再一次點頭確認時,那抹藍綠身影倏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俐落執起被燭台切光忠安置於床邊小櫃上某件屬於自己的物事:「您的最終目標就是這個吧?」

  『錚!』迅速從劍鞘中拔出那柄冠以己身名謂,象徵作為粟田口皇族榮譽的劍,毫不猶豫倒轉刃尖,對準己身腹部就要刺去:「將血脈完全滲透進皇室裡頭,讓我產下仇人的下一代繼承皇位?我不會讓您如願……」

  「鶴先生!殿下!」

  利器嵌入血肉的鈍音讓一切戛然而止。

  因為聽見室內吵鬧及拔刀動靜而衝進來的兩人,以及雙手依然握住劍柄的一期一振,都被眼前景象震攝得忘了原來行動。

  白晳手掌於灰濛燈光映照之下更形死白,纖長優美的指節及手掌,牢牢握緊了正泛著冷冽銀白金屬刃光的刀身,鮮紅血液如同河流交錯於其上,最後於刃尖處一滴滴掉落至王子殿下大腿深色布料表面,逕沿濕透的布料再浸染至床舖上。

  刺目的殷血色於素白布料上反覆重疊,暈染開成深淺不一的橢圓形,最終聚交成難以釐清的不規則形態。

  「對不起,我知道無論說多少次也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鶴丸國永唇角掀起幾不可見的弧度,虛弱中滲雜悲傷,不過真正叫一期一振震撼的,卻是對方確認自己並沒有受傷後,不經意流露那抹安心:「即使你憎恨我也無可厚非,但請你別傷害自己及這孩子,他是無辜的……儘管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也請你把他平安地生下來,到那個時候我會親自帶他離開,而且永遠不會讓他知道自己跟皇室有所關連,靜靜過完這輩子。這樣好嗎?」

  率先恢復思考的大俱利伽羅,立刻離開進來時已反手鎖上的門板,上前把鶴丸國永握緊一期一振所持刀刃的指節強行掰開,另一手則奪過少年因驚訝已變成虛握的刀劍丟至稍遠處,讓眼前剛才糾纏的兩人無法輕易碰到。

  「那種事情,我不會再相信……」

  「一期……一振殿下,」並未理會兩位摯友正忙亂地為自己左手手掌止血消毒,鶴丸國永試著努力穩住自己也因近日過勞,以及此時失血過多而顯得更加疲憊虛弱的好聽嗓音:

「我發誓除那次衝動外,我過去或以後亦絕對不會做任何事情傷害你,唯有這點希望你……相信我最後一次。」

後記:每話一驚嚇又來了(被打),各位這次有被嚇倒嗎?XD

520鬧分手太普通,所以我鬧了自殺。(X)

然後520我愛大家。/w\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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