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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秘(01-100+139) - 19,2

[db:作者] 2025-07-12 09:46 5hhhhh 8700 ℃

  「猎魔将」应奇山朝正在追击黄语伶的兜兜叫道:「小娃娃,大叔来跟你玩几招!」

  话音方落,已大步流星跨至她跟前,巨大的钢叉斜里搠出,声势极其惊人。

  兜兜猛见一个巨人拦截侧前,不禁吓了一跳,擎刺便朝对方挑去,听得「铛」的一声,登时通臂酸麻,人即不由自主地往后连退几步,还没喘过口气,已见敌人攻势排山倒海般压了上来,赶忙尽出所识绝技,死命抵御,数招过后,虽仗着「雷公击」把对方的钢叉磕缺了一个又一个口子,心中却愈来愈惊:「这大块头武功好强,照此下去,恐怕还没弄断他的兵器,我的小命便没了。」

  当下悄悄往沈瑶的方向边打边退,想借着「小霓裳」的威力扳回局势。

  孰知应奇山虽然外表粗鲁,其实却极机敏心细,立时瞧破兜兜的企图,岂肯放其靠近沈瑶,当即纵身拦住去路,直把女孩杀得香汗淋漓,笑道:「小娃儿原来是倚仗兵器厉害,武功可马乎得很哟,你乖乖地丢下武器投降,大叔便饶了你。」

  程振先衣袍猎猎鼓起,显然已将功力提至顶层,凭以对抗笛音,此时已行至离沈瑶数步远的地方,右手握住了腰间的悬剑。

  沈瑶却无丝毫慌怯之色,丽目依旧冷冷地盯住前面的沈问星,笛音如浪潮般向他涌去,终见其一跤摔倒,在地上曲缩成团,从嘴里咯出一大口鲜血。

  程振先心下凛然,不敢急于冒进,凝神聚气守住心智,缓缓拔出剑来,蓦地一剑飞电般朝沈瑶刺去,倏感侧面一缕柔风掠至,赶忙返剑格去,刹那间已同来人激斗了数招,暗忖道:「原来她还另有帮手,无怪如此冷静。」

  但见阻击之人年已六、七旬,生得弯腰佝背又瘦又矮,两颊深陷面色蜡黄,灰白的须发形同枯草,手持一把怪形短刀,原来正是「病狐」焦慕凤。

  程振先身为泰山派掌门,剑术之强,可列当今武林的二十名内,无奈身处沈瑶的「小霓裳」侵袭范围之中,须分过半内力守护心智,剑招的威力立时大打折扣,虽然尚能略占上风,却一时奈何不了对方。

  沈瑶见沈问星已崩溃,当即转移目标,笛音骤然聚向程振先这边来。

  焦慕凤所使的怪形短刀名曰「勾魂斩」招招刁狠诡异,刀刀轻柔飘忽,在有笛音干扰的情况下,愈是令人防不胜防。

  泰山派的一众弟子见掌门亲自出马,居然还拿不下敌人,个个暗自心惊,他们当中不乏精英之辈,有人已瞧出场中实是以二对一,高声叫道:「妖女在用笛音帮那老头,对付白莲妖孽,咱也无需讲什么江湖规矩,大伙儿上!」

  三、四十人便一齐抢出。

  旁边其他门派的人见状,即也纷纷跃向场心,有的是为了要救本门派给笛音控制的子弟,有的却是想趁此擒下妖女扬名江湖。

  宝玉见了,不由面青唇白,捂着脖子勉力从地上爬起,大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家且听我说几句……喂喂!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女孩与一个老人,就不害臊么?难道这便是侠义所为?」

  但在沈瑶的笛音及众人的喊杀声中,有谁听得见?便是有人听见,又有谁肯听他的。

  群雄一杀入场中,耳中顿感笛音大浓,心中暗叫不妙,已有许多人痴狂起来,竟不分东南西北青红皂白四下猛打,场面越发大乱起来。

  宝玉心中大急,忖道:「五大先锋中,除了魏叔叔身受重伤,蒋叔叔给他们捉住,尚有犬、虎、鹰三个,此时形势这等危急,他们怎么不来帮忙?」

  外围的冷然忽对身旁的殷琳道:「殷姑娘,这里怕是还有白莲教的人伏着,你且退到墙边去,留神周围状况。」

  殷琳知他已准备出手,忙应道:「我会照顾自己的,你自个小心啊。」

  冷然点了下头,朝前缓缓踏出,方才一步,突尔立定。

  殷琳讶道:「怎么了?」

  冷然不答,凝神静气的垂目于地。

  原来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慑人杀气,已悄悄锁住了他。

  程振先眼角睨见周围情形,不禁焦灼万分:「这帮人功力甚浅,如此贸然卷入,岂非形同自杀!再拖延片刻,只怕伤亡剧增……」

  遽而长吸一气,剑招收束,只作守式。

  焦慕凤心一喜:「莫非他顶不住瑶儿的笛音了?」

  舒臂一展,手中怪刃登如千瓣雪花翻舞,团团卷向对方,蓦见眼前剑光暴长,耳中亦闻嗡嗡鸣声,心中大惊,急忙往后跃退。

  程振先手中长剑如流星飞迸,分刺敌人身上「膻中」、「神藏」、「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七处大穴,剑剑凌厉非常。

  原来这一式名唤「七星落长空」正是泰山派剑法中最精妙的杀着,程振先从不肯轻易将之示于人前,几十年来,不过用了寥寥数回。

  焦慕凤尽能格挡,脚下疾退,但「步廊」、「通谷」两穴附近仍然中剑,身子一阵酸软,摇摇晃晃不支坐倒。

  冷然骤感锁住他的那股慑人杀气消失无踪,心中一凛,立时抬头环视周围。

  程振先冷喝道:「白莲妖孽,纳命来吧!」

  剑锋已刺到了焦慕凤的颈边,倏闻霹雳鸣响,一道凌厉无匹的气劲从侧后破空而来,疾袭脑后,只好弃攻为守,返剑格去。

  那道气劲给剑从中剖开,余势竟然减无几分,扫得程振先颈面辣痛,顶上束髻亦如纸破裂,登时披头散发,极是狼狈,心头剧震:「从哪冒出这等高手来?袭来之物究竟是什么?」

  又闻一声怖响,第二道气劲已厉啸而至,这回却射腿根处的大动脉,疾如飞电,根本无从躲闪,程振先赶忙沉剑格挡,手上不觉加了几分劲道,守护心智的内力一弱,立给沈瑶的笛音侵入,神魂一荡,手脚便慢了许多,心中方叫「不妙」已给第三道气劲射中右肩,爆出大蓬血花,两处交攻之下,再也支撑不住,扑身于地。

  冷然见一人突从群雄中步出,淡灰色袍里露出半张大弓,在七八步外对着场心虚拔了三下,程振先便倒地不起,不禁吃了一惊,忽明方才盯住自己的就是此人,脚下一跺,人已箭般掠出。

  灰袍人见他袭来,似乎甚是顾忌,旋即提步而起,只在场中四下穿梭飞绕,手上不住开弓虚射,眨眼就击倒了二三十人。

  冷然见他每射一下,便有人身上爆出大蓬血花,竟无一记落空,心中愈来愈惊:「剑气之上,便是剑罡,此人的虚射之技,似已逼近剑罡。」

  灰袍人凭弓虚射,所发箭气无形无质,疾如飞电,已是极难招架防备,再加上沈瑶的笛音相助,一时势不可挡,过不一会,已有近百人扑倒在地,或哀声呻吟,或昏迷不醒,或啼哭叫唤,原本风景如画的花园,忽然变成了修罗屠场,一派腥风血雨的可怖景象。

  冷然虽然轻功绝佳,但要分过半的内力抵御沈瑶的笛音,始终追不上那个灰袍人,见园中形势愈来愈是不妙,偏又奈何不了,不免焦急起来,心头忽地一动,倏纵身掩向沈瑶,一掌朝她面门拍去。

  灰袍人又以三记虚射轻松击倒「猎魔将」应奇山,解去兜兜之困,眼角瞥见冷然转袭沈瑶,赶忙返身扑来,人在空中连开大弓,「啪啪啪」三道霹雳分袭其脑后、颈后、背心。

  冷然心中一声喝彩,头也不回,反掌舞了个大圆圈,正是名震天下的武当绝技「太极拳」将三道凌厉无匹的箭劲尽数消弭,反借其势,仍向沈瑶扑去。

  沈瑶连聚几波笛音,却见丝毫阻遏不了敌人,心中既觉惊讶又感佩服,秀目在他脸上转了一下,暗忖道:「江湖上传说,此人是新一辈中最强者之一,果然并非虚言……」

  忽又觉得这少年脸上的冷漠有些讨厌,旋思道:「哼!很了不起么?难道我就怕你了!」

  左手将笛一收,右掌扬起,幻出朵朵白莲般的虚影,却是「圣莲大法」中的绝学「幻莲神掌」两人掌法皆属阴柔,却又大相径庭,沈瑶招招飘渺如烟虚空若幻,冷然却是时而轻灵似羽时而凝重如山,激斗中交击了数掌,竟皆无声无息,一时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心中各自暗暗诧异。

  群雄更是惊讶:「这妖女果然有些能耐,竟似能与冷然分庭相抗!」

  要知冷然出道以来,除了那个大闹都中的神秘采花大盗,再无别人能从他手里走出十招。

  宝玉见沈瑶长裙拂地,袍带飘风,举手投足俱如翩跹之舞,不由心驰神摇:「原来阿瑶的掌法也这般漂亮好看,丝毫不逊于凌姐姐哩。」

  殊不知凌采容的「碧波掌」同沈瑶的「幻莲神掌」虽然有些形似,但两者的威力却根本不在同一级别。

  那灰袍人见他们缠斗在一起,生怕误伤沈瑶,便不再射冷然,驻足于两人十余步外掠阵,见有谁靠近前来,便一射击倒。

  众人这才瞧清楚了他的相貌,但见其两鬓微现斑白,满面风尘之色,一双厉目却是神威凛凛,只是随随便便地立在那里,便具气吞山河之气概,个个不由心惊脉跳,暗忖:「此人武功超绝,当是江湖上的赫赫有名之辈,可是从未听说过白莲教中有这样一个用弓高手啊!」

  又想:「妖女身手不凡,又有这等高手依恃,难怪视这园中几百号人若无物,敢来亲身涉险。」

  沈瑶雪靥轻晕,玉额微汗,原来她方才持续吹奏「小霓裳」功力耗费甚多,初时尚不觉得什么,到了十几合后,便渐感吃力起来,心忖:「武当绝学果然非同小可,跟他斗拳脚太费内力,照此下去,于我不利,须得想个法子拿他……」

  忽然跃退两步,从袍中拔出一把剑来,笑道:「久闻『太极剑法』精妙非凡,今儿既然有幸遇上,当请沈少侠不吝赐教。」

  冷然见她手中长剑通体如墨,知非寻常之物,亦不托大,抽出腰中悬剑,注力其中,拱手道:「无需客气,姑娘请。」

  沈瑶一剑刺出,骤化墨光道道,疾飞冷然身上数处要穴。

  冷然虽然年轻,但其剑术之造诣已可列入当今武林前十名内,一眼立掂出对方的斤两:「这招甚是狠辣霸道,可是稍欠含蓄,过于张扬了……」

  心中捏了个「揽」字剑诀,斜滑一步,挥剑迎出,自信一招即可带飞敌人的兵器。

  岂料两剑方交,手上忽感一轻,长剑竟然无声无息匪夷所思地断做两截,惊愕中急忙闪身躲避,瞬息使尽了武当腾挪中的千万精华。

  但对方的墨剑却似那附骨之蛆,始终如形随形地死死粘住了他。

  「适才乃诈!这方是她真正的水平……」

  冷然倏明败局已定。因为仅从剑速上判断,便可知道,对方的剑术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然而高手对决,胜负不过毫厘之间,自己失势如斯,再无丝毫扳回可能。

  墨剑终于刺中冷然右肋的「章门」穴,虽然剑锋透入皮肉半寸即退,但已令他战力尽失。

  沈瑶悠然立定,一拢秀发,朝委顿于地的冷然嫣然道:「小女子倚仗兵器锋利,胜之不武,得罪了。」

  冷然仿若梦中,只呆呆地望着她手里那把古朴无华毫无杀气的墨色长剑。他不但剑术了得,内力亦浑厚无匹,劲道灌注剑中,自信就是遇上削铁如泥的神兵,也不至于一触即断……但这一刻,自信已然崩溃。

  园中鸦雀无声,几百号人心胆俱寒,如非亲眼所见,打死都不会相信:武当的未来掌门人一招就给击倒在地。

  宝玉却是喜出望外,忽然记起,那天去丁翊故府的路上,在车厢内谈及剑妖的剑术如何厉害之时,兜兜曾跟自己说过的半句话:「他剑法好么?只怕接不住我小姐十……」

  此时想来,那「十」的后边,应该是个「招」字。

           ************

  锦缠绣绕,玉挂珠垂。

  世荣懒洋洋地躺在软毯里,怀中娇攀媚倚,却是均已一丝不挂的碧紫双姬。

  三人皆呈疲态,亦不知销魂了几度。

  紫姬摇摇手儿,娇慵无力道:「不要了,我不行了。」

  碧姬仰起玉首,妖异的碧眸灼灼望向男人。

  世荣四肢摊着,喘气道:「只是歇一会,难道本王还怕你不成。」

  原本可以通宵达旦夜御十姬的他,适才居然破天荒的连泄了四遭,总算深深领教了「拘魂大法」的威力。

  紫姬忙道:「姐姐不要了,饶了我们吧,荣郎身上还有伤哩。」

  凤凰儿得色道:「谁叫你们公婆俩先来闹我!」

  两人情意似已更胜从前,世荣口中便轻薄起来,笑道:「为你接风洗尘,却还怪人,方才不知是谁在喊『好人儿好哥哥』的?」

  凤凰儿丽颜泛晕,在他腰里狠狠拧了一把,发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世荣故作痛得呲牙咧嘴之色,却仍笑道:「我不单辛勤耕作,还汗蒸浆淋地慷慨灌溉,到底是谁得了便宜?」

  凤凰儿听了「汗蒸浆淋地慷慨灌溉」这句,越发羞不可遏,又要来拧男人的嘴。

  孔雀儿忙从中拦住,意味深长地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一个慷慨灌溉,一个以身饲狼,谁亦没占谁的便宜。」

  把嘴儿移到凤凰儿耳边,小声道:「姐姐,你那『拘魂大法』着实厉害,我还从未见过荣郎如此疯魔哩,差点就给他摆布死了。」

  凤凰儿也凑去她耳边,低笑道:「小浪蹄子,适才你把我的手都捏碎了。」

  孔雀儿脸上一红,悄笑道:「你不浪,我只问你,你统共流了多少次?」

  凤凰儿笑道:「你说我便说。」

  世荣见她们姐妹俩神情古怪,抗议道:「说什么开心话儿啊?也让我乐一乐。」

  孔雀儿横了他一眼,嗔道:「你还不够乐么!」

  忽似想起了什么,向她姐姐道:「对了,你不是说这次到中原来,意外得到了一条事关我圣门的重要消息么?你快点告诉他,此人最在乎的便是这些。」

  世荣一听,果然来了精神,忙问:「什么重要消息?」

  碧眼魔姬道:「你知道白莲教吗?」

  世荣点头道:「知道。」

  凤凰儿道:「他们也对中原有野心,要与我圣门争夺天下。」

  世荣轻「哦」了一声,等她接着往下说。

  凤凰儿见他竟无丝毫讶异之色,哼道:「你以为只是个寻常的江湖帮会么?还是以为他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告诉你吧,圣门若对此掉以轻心,日后必将大吃苦头。」

  紫姬笑道:「哪里是掉以轻心,荣郎已经知道这消息了,身上的伤,有一半就是拜这白莲教所赐呢。」

  当下将世荣在皇宫中的经历叙说了一遍。

  凤凰儿听了,方才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还奇怪他怎能这般冷静哩。」

  世荣肃容道:「这邪教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他们有些步子已走在了我圣门的前面,譬如在皇宫中安插内应栽培势力;就是在武装力量培养方面,也不逊色我圣门多少,听说他们已在一个叫做极乐谷的地方偷偷组建了一只八万人的部队,这个数目,仅仅比我们在南疆的部队少两、三万。」

  凤凰儿道:「极乐谷?」

  世荣道:「可惜这个地方至今未能找着,终是我圣门的心腹之患……对了,你是如何知晓白莲教有争夺天下的野心?」

  凤凰儿却不答话,吟吟一笑,悠然道:「我今次给你带来的见面礼,便与这极乐谷大有干系。」

  世荣一怔,见她脸上似有得色,惊喜道:「莫告诉我,你已查着了极乐谷的所在之地!」

  凤凰儿摇头道:「不是,当时我并不知极乐谷有何不妥,因此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世荣一阵失望:「哪……是什么礼物呢?」

  凤凰儿轻轻道:「不过六百工匠而已。」

  世荣微微一震,盯着趴伏在身上的美妇人道:「什么?」

  凤凰儿饶有兴味地用指拔弄男人的乳头,漫不经心道:「就是六百名工匠,六百名中原各地有名的能工巧匠,原本是白莲教要送往极乐谷的,但我却借花献佛,把他们转送到了你的陈见羽那里。」

  世荣霍然坐起,两手紧紧捏拿住她那嫩滑香肩,激动得浑身轻颤:「你说什么?」

  凤凰儿扳着指头,认真数道:「当中有四百一十一名铁匠,一百四十三名木匠,还有四十六名其他各行的名匠,加起来刚好就是……」

  忽地「嗳哟」一声娇唤,朝男人蹙眉道:「你捏得人家好痛哩!」

  第八十八回:美人之邀

  世荣将美人紧紧搂入怀中,神情仿佛拥着一件绝世珍宝,狂喜道:「天呐,你送的竟是这样一份大礼!」

  建设一支精锐的部队,便需源源不断地提供工匠制造的各种军用补给,然而南疆最稀缺的资源恰恰就是工匠,他与陈见羽一直都苦无良策,为此差点愁断了肠。

  紫姬亦喜形于色,欢声道:「姐姐,你今次可真是帮了荣郎的大忙哩!」

  凤凰儿娇嗔道:「闷死人啦,喘不了气啦。」

  世荣方稍松了双臂,朝她眉心鼻尖脸蛋吻了又吻,颤声道:「小妖精,快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凤凰儿笑吟吟道:「我从南疆出来,行到新宁地界,在路上碰见了一支商队,见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哀声叹气愁眉不展,心中就有点奇怪,后来又遇见了几支规模差不多的商队,也是类同情形,便决定去弄个明白,毕竟那里与南疆相邻,小心点才好。」

  世荣点头道:「这就对了,南疆正值风云变幻之际,周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皆不可掉以轻心。」

  凤凰儿道:「当夜我摸入他们驻足的客栈,悄悄捉了其中的几个人,用『拘魂大法』催眠诱问,结果更是意外,原来这些人并非商人,而是中原各地有名的工匠或其家眷,给人威逼利诱,正要一同迁往他乡。」

  紫姬道:「竟有这等奇事?」

  凤凰儿道:「我越来越感奇怪,便又去寻他们的领头之人,那家伙年纪轻轻,虽做商人打扮,却给人称以『将军』,我遂再次施以『拘魂大法』相诱,终于套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世荣反应极快,立道:「莫非这『将军』就是白莲教的人?」

  碧姬道:「正是,他乃白莲教某个大人物之子,姓朱名破天,奉命负责此次行动,要把这批工匠悄悄押往一个名唤极乐谷的地方,为了避开朝廷的耳目,方绕行到这条偏僻的道路上来。」

  世荣道:「我明白了,白莲教在极乐谷暗中屯兵,亦需大量工匠,因此有了此次的行动。」

  碧姬道:「当我知道这批工匠的数目后,忽记起陈见羽好象曾为我们在南疆不能自产战甲兵器的事大为烦恼,就以上回给『霹雳圣骑』装备『明光甲』为例,便得先将如山的材料分送去各地工匠处打造,然后再从各地收回成品送往南疆,不但制造标准难以统一把握,且极其耗时耗力,更有被朝廷官府发现的危险……」

  她停了一下,歪着脑袋接道:「我就想啊,若是能把那几百名能工巧匠弄到南疆,这战甲兵器乃至筑城建寨的问题,以后不就全解决了?」

  世荣再瞧瞧怀中的美人,越发觉得妍丽可人,忍不住又在她脸蛋上狠亲了一口,笑道:「然后呢?」

  凤凰儿道:「我见他们随行护卫多达上百人,且当中高手不少,而我带在身边的好手不过十几个,取胜不难,完全控制局面却无十分把握,便命人火速潜回南疆调集人手,我则继续跟踪他们前行,一路留下记号,直至跟到台江,从南疆赶来的援手终于追上我们,布置停妥,当夜就发动了突袭,几乎尽歼白莲教的护卫,终于夺下了那六百名工匠。」

  世荣听她说得轻松,却知当时必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问道:「你的人伤亡如何?有没有捉住那个朱破天?」

  凤凰儿:「那厮武功颇强,竟能在最后关头摆脱『拘魂大法』的控制,又伤了我麾下几名好手,给他夺路逃了。」

  世荣拍腿道:「可惜可惜!若是擒住了他,那极乐谷的所在之地或可趁此追查出来。」

  紫姬娇嗔道:「莫贪得无厌哩,姐姐一下子帮你赚了六百个梦寐以求的工匠,却还嫌不够么!」

  世荣左拥右抱,亲亲这个,舔舔那边,开怀大笑道:「够了够了,简直是心花怒放矣!」

  凤凰儿得意地撒娇道:「但这一来一回,可耗费了不少时日哩,因此我晚了许多天才到这都中,真真累死人了。」

  世荣依旧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感叹道:「如此大规模的收集工匠,如此大规模的集体迁移,还须想方设法一路避开官府的耳目,不知白莲教为此准备了多久?花费了多少?此等异想天开的壮举,连我圣门都不敢轻易尝试哩……可见这白莲教的实力果真不弱,且行事颇见魄力,我们千万轻忽不得!」

  孔雀儿笑嘻嘻道:「他们前些儿给荣郎夺走了冯左庭的秘密军报,如今又给姐姐抢去千辛万苦才收集到的六百工匠,怕是要气得吐血了!」

  朝男人叫道:「喂!我姐姐说累了。」

  世荣忙为凤凰儿捏肩揉背,讨好笑道:「辛苦辛苦了,我的小妖精一出马,哪回不是惊天动地的大手笔?白莲教碰上,想不吃亏都难哩!」

  碧眼魔姬忽沉吟道:「今次的买卖做得不小,白莲教势必不肯善罢甘休,我圣门行事虽素隐秘,但分支极其庞大,难免会在哪个环节上露出破绽,荣郎你可得做好应付他们反击的准备。」

  世荣早知这个女人非同小可,但此际仍不禁为她的冷静微微一凛:「幸好这小妖精不是……我的敌人!」

           ************

  「莫非是『湛泸』!」

  有人突然叫了出来,园中顿时一片喧骚。

  「啊?没错,一定是『湛泸』!否则焉有如此锋利,一剑就削断了冷少侠的兵器。」

  「『湛泸』?那排名天下第二的宝剑?不可能吧……千百年来谁曾见过?不定只是个传说哩。」

  「是了是了,传说中『湛泸』便是这般『通体如墨,浑然无迹,毫无杀气』啊!天呐!这把绝世神兵怎会落入她手里的?」

  「不好了,若真的是『湛泸』,江湖上怕是将有一场大浩劫了……」

  沈瑶笑吟吟道:「有谁要过来瞧个仔细么?」

  众人面面相觑,莫说到她身边去,就连那个灰袍人都不敢太过靠近。

  沈瑶还剑入鞘,悠然道:「我劝诸位莫对这把剑儿太感兴趣,眼下还是先留心点自个吧……嗯,时辰也差不多了,诸位请运转丹田提取内力,瞧瞧怎么样了。」

  众人闻言,个个惊疑不定,许多人当即悄悄运功提气,顿感丹田痛如刀割,不由大吃一惊,纷纷怒喝道:「哎哟!好痛呀,我们中毒啦,定是这妖女做了手脚!」

  「你们也会么?不好,中招了!」

  「我适才就觉得有点痛了,原来是这妖女在搞鬼!完了完了……白莲教果然不好……不好惹的……」

  「臭妖女,你对我们做什么了?」

  沈瑶笑道:「听闻诸位今日聚集此地,乃是为了『招呼』小女子,小女子深感诸位盛情,心中诚惶诚恐,前夜便唤人潜入『玉井坊』,在诸位适才喝的美酒里加了点补药……」

  众人面色齐变,他们大半已喝过了「玉井坊」的酒,立时破口大骂:「死丫头!臭婆娘!大伙儿上呐,一起跟她拼了!」

  「快拿解药来,否则今日定把你撕个粉碎!」

  「妈的,周彦璋害死我们了,竟弄这鬼劳子酒来给我们喝!」

  「狗妖女,你竟如此卑鄙歹毒,不敢光明正大的跟我们较量,却耍这下三滥的伎俩害人!」

  他们虽然个个声色俱厉,却无一人敢踏入场中。

  沈瑶冷笑道:「两三百位大侠联手对付一个小小女子,还好意思要人家光明正大的跟你们较量?小女子可没这份胆量。」

  声音似轻,却一下子压住了满园的喝骂之声。

  众人脸上一热,皆俱哑口无言。

  沈瑶神闲气定道:「诸位且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加在酒里的宝贝名唤『锁元刀』,它无色无味,最宜调酒,乃我教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圣药,丁点不伤人性命,只不过吃了之后,若要运功提气,丹田便会有点儿痛……」

  众人心中不住大骂:「岂止有点儿痛,简直是有把刀子在里边绞哩!」

  沈瑶接道:「这有点痛也就罢了,或许有人还能挺得过去,但每次强行运功一次,丹田就会亏损一分,五六回后,说不定便会走火入魔,性命倒真有点堪虑了,所以呀,我劝诸位今后火气不要太大了,只要不跟人打架,那便什么事都没有。」

  众人面青面绿冷汗直冒,心中均暗暗叫苦:「我的天!这不是形同给人废掉了武功?」

  他们行走江湖,哪个没有冤家对头,倘若失去武功,下场如何,连想都不敢想。

  有人已开始痛悔今日为何要来趁这趟浑水,差点儿便跪地求饶了。

  突听一声闷哼,骤见那灰袍人身形暴起,跃离原地七八步外,摇晃了几下,终不支倒地。

  沈问星缓缓从满地伤者中爬起,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剑尖垂淌着鲜红的血滴,朝沈瑶狞笑道:「好歹毒的妖女,今儿差点栽在你手里了!」

  原来他贪恋沈瑶的美色,一时大意,给她用「小霓裳」制住并重创,但他内力极强,昏倒后不久便已苏醒,却仍伏于地上悄悄运功疗伤,直至功力恢复了七八成,方才发动突袭,一剑刺中灰袍人的「京门」穴,眨眼就废掉了沈瑶最强的帮手。

  沈瑶丽目喷火,朝灰袍人遥唤道:「叶叔叔,怎么样了?」

  灰袍人纹丝不动,弱声道:「『京门』,动不了。」

  沈问星抹去嘴角的血丝,一步步向沈瑶走去,咬牙笑道:「难怪世人皆说『最毒妇人心』,原来你一直想要害我,而我却一心想着如何帮你,好傻是么?」

  众人知他是与冷然同级的高手,又已刺倒了灰袍人,事情大有转机,纷纷大叫道:「沈少侠,快快擒住妖女,逼她交出解药!大伙儿全都感激你哩。」

  「沈少侠,这回再莫给她蛊惑了,千万不要让她吹笛子。」

  沈问星已迫至沈瑶三四步之距,轻狂笑道:「再吹一个曲儿来听呀,说不定哥哥仍会给你迷坏哩。」

  沈瑶见他逼得极近,已无以笛制敌的可能,况且她内力消耗甚巨,短时间内亦难以再吹奏「小霓裳」玉手在袍内握住了「湛泸」的剑柄,沉声道:「你没喝酒?」

  沈问星笑得有些淫邪,悄声道:「告诉你个小秘密吧,我一喝醉,便会干出些令女人欲仙欲死的好事来。今次下山,我爹一再交待,若我喝酒误事,回去就罚三月面壁,所以呐,真是不好意思,没着你的道儿。」

  他顿了一下,双目盯着女孩那嫩如凝脂的樱唇,声音压得更低,道:「听好了,尽管你是人人诛之方快的邪教妖女,但我沈问星今生一定要得到你,让你日日夜夜欲仙欲死……」

  沈瑶一阵恶心,娇叱声中,袍中的神兵已如乌龙飞出。

  沈问星身形也动,闪身躲过杀着,行云流水般八方腾挪,却是只避不攻,原来他适才趴伏地上,一边疗伤一边悄悄观察场上战况,已知沈瑶手里的墨剑乃是绝世神兵,当然不肯与她交剑硬碰。

  沈瑶心中憎厌此人已极,招招刁狠毒辣疾如电掣,但见千百条墨光在场中纵横飞掠,景观煞是奇壮。

  沈问星凝神以对,仍只竭力闪避,始终不肯还击。

  众人瞧得心驰神摇,一时觉得沈瑶的剑法奇幻莫测,沈问星怕是凶多吉少;一会又觉得沈问星的腾挪妙不可言,沈瑶最终难逃一败。

  数十招后,沈瑶的剑速似乎渐缓了下来,宝玉遥见她俏脸晕红微微喘息,不由担心起来:「莫非累了?那厮好狡猾,哄得阿瑶白白浪费了许多力气。」

  正在焦急,突见沈问星脚下一个踉跄,好象给什么绊着,沈瑶掠剑追击,沈问星骤地如矫龙腾起,在半空转身一剑递出,到了途中,却倏地化做千百道飘渺无迹的弯弧,夹着「哧哧」细响,声势极为骇人,正是他父亲因悟华山五峰气象而创的「神仙剑」中的一式「过林烟雨」却听沈瑶笑道:「终于肯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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