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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曲(01-35) - 7,2

[db:作者] 2025-07-12 09:47 5hhhhh 3480 ℃

  江少枫道:「此人轻功极好,落脚甚轻,我只能细微察觉大概方位,看不到那人,且我也不敢向他那里张望。」

  南宫诗泉道:「看来你家这些下人,都有问题啊……你可能猜到,江天鹤这次找家父他们是什么事情?」

  江少枫道:「我正是想知道此中内情。」

  南宫诗泉愤然道:「江天鹤想做武林盟主。」

  江少枫侧头细思,迟疑道:「武林盟主?他就算没这个名分,也有了这个地位,他是否还有其他企图?」

  南宫诗泉点点头道:「不错,我爹说江天鹤以共抗魔教为名,提出要中原武林人士统一调度,这武林盟主便可有此大权。」

  江少枫也点点头,道:「如此这般,真是顺其者昌,逆其者亡,你听我的,我就把你保起来,你不听我的,我就设个圈套让你去钻。到时候魔教打来,剩下的都是依附江天鹤之辈了。各家当家人怎么看?」

  南宫诗泉道:「我家和慕容、上官两家已经明确否定,西门家说再考虑考虑,应该也是不成。剩下那些门派除了少林明确反对外,其它都已点头,武当和丐帮说得模棱两可,可算作认同的意思。」

  江少枫道:「若多数人不同意此事,是否此事就会作罢?」

  南宫诗泉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就算今日与会之人都不同意,江天鹤也可另拉炉灶设一联盟,只不过招牌不响罢了。若是四家七派都归拢在武林盟主旗下,你想其它门派还不趋之若鹜,主动投靠?」

  江少枫道:「这一说来,江天鹤今日提出此事,已经是势在必得了?只要联盟成立,只怕他马上会有大动作了。」

  南宫诗泉点头称是。

  江少枫道:「南宫家可有办法破坏联盟,让他美梦落空?」

  南宫诗泉想了想才道:「难呐!还有两日会议,我且听家父的消息如何,再做计议吧。」

  不敢耽搁太久,两人匆匆返回。

  之后在江家的日子平平淡淡,直到会议结束。

  返程路上江少枫和南宫诗泉又有一次密谈。

  「江天鹤不知如何说动了少林虚无长老,虚无长老已经点头。上官家变了挂,已经点头支持江天鹤,西门家口风又松动了许多……事情越来越不妙了。三月之后,泰山之巅将召开武林大会,公推盟主,江天鹤势在必得,此事几乎已成定局。」南宫诗泉一脸忧色。

  这便如何是好?江少枫心中几个翻个,若让此人势大,不要说报仇雪恨,就是整个武林尽毁其手。

  南宫诗泉接下来的话,却和江天鹤毫无关系,他依旧面色深沉,道:「少枫,从今以后你我私下也不要太见外了,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江少枫被南宫诗泉突然间的亲切弄得有点不着头脑,道:「南宫兄,请讲。」

  南宫诗泉苦笑一声道:「那日宴上,你也听到了,家父为我定下一门亲事。而且他也察觉了我和寒儿之事,此事甚为难办,他这次要我随他回去。」

  江少枫打断南宫诗泉道:「那你的意思是如何?」

  富家子弟始乱终弃的故事在民间流传了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不想这般悲惨命运竟然也会落到季莫寒头上,江少枫心下恼怒,看你南宫诗泉道貌岸然,原来也是个朝三暮四之徒。

  南宫诗泉一脸凄凉,缓缓道:「少枫,我痴长你几岁,可寒儿视你如兄长,论理我也该叫你一声舅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传个话给寒儿,就说我南宫诗泉对她之情此生不变,世间再无女子可动我心,此次分别只是短暂,不日我就会再去和她相会。请将真相告知寒儿,莫让她误会了我。少枫,你能做到吗?」

  「这……」江少枫看南宫诗泉又是肯然,又是悲切,心中信他此言不假,「我尽力帮你瞒下吧。」

  南宫诗泉毅然摇头道:「不用瞒她,我问心无愧。我相信只要寒儿知晓真情,也会懂我。少峰你把话带到,让寒儿知道真相即可。」

  江少枫道:「好!诗泉兄放心吧!」

  寻了个借口,南宫诗泉放江少枫离开,江少枫重返庄园,见到家人把以往经过说了,众人也都是一筹莫展,不知如何能阻止江天鹤。又提到南宫诗泉亲事,更叫人头痛,晴儿接下重任,硬着头皮去和季莫寒讲了此事。季莫寒黯然泪下,晴儿也无良策,劝导半天后,默然离开了。回来后,晴儿对江少枫说:「这事真的难办,只怕只能说动寒儿接受给南宫诗泉做个侧室,可只怕寒儿决不会答允。」

  抛开季莫寒与南宫诗泉这对痴男怨女,眼看大劫将至,几日来辛玲也不计避讳,终日和江少枫双修练功。这二人功力都强,双修起来比起晴儿、宁诗芸效果更佳。

  直过了五日,忽然有人来报,寒儿不见了。

  江少枫心里一琢磨,寒儿定然是去寻南宫诗泉了。想了想,知会沙伯众人,沙伯道:「此事最好还是辛功子亲自出面,才能劝回寒儿姑娘。」于是江少枫又扮作邱宁模样,单枪匹马直奔南宫世家,他这般装扮,是为了在南宫恪面前也好有个交代,和南宫诗泉私下相谈更为方便。

  一路上江少枫不住打听是否有人见过寒儿样貌般的女子,可惜一无所获。江少枫心道,难不成季莫寒走错了路?她一个女儿家从未独自出过远门,照理来讲,即便早一步先行,也不可能不被自己赶上。心下越发紧张,快马一鞭,想着先见了南宫诗泉再说。

  到了南宫世家,又过了半个多月,见到南宫诗泉,把来意一说,南宫诗泉紧张得面无血色,一把抓住江少枫肩头,厉声道:「寒儿她失踪了?」

  「诗泉兄先别紧张,找到寒儿下落要紧!」

  南宫诗泉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可脸上焦急、痛苦之色再难退去。平日里的处变不惊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不住在房里踱着步子,口中碎碎念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南宫世家又有仆人来见:「九少爷,老太君叫您过去呢。」

  老太君是南宫诗泉的祖母,已近百岁高龄,却心明眼亮,好不糊涂,家中事务多有参与。在外南宫世家的当家人是家主南宫恪,而在世家内部,大小事宜老太君要是不肯点头,南宫恪也毫无办法。

  老太君最喜欢的孙儿就是南宫诗泉,南宫诗泉回到家后就去见过老太君,让她帮忙想办法辞掉慕容家婚事,可老太太一点不糊涂,尤其事关家族兴亡的大事,老太君寸步不让。只是奈不过孙儿苦苦哀求,答应允许他收入季莫寒做小,可这对南宫诗泉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老太君召唤,南宫诗泉就是再有烦心之事也不得不去,他对江少枫道:「我去去就来。」

  南宫诗泉一去许久,才回到江少枫身旁。他额头上已经挂了汗珠,两眼尽是惊恐,胸口不住起伏:「慕容家来人,说三日之前,寒儿一人独自截杀慕容家二小姐。有人说那女子报过身份,说是不许南宫二小姐嫁给我,那女子定然是寒儿。」

  「什么?」江少枫大惊,他相信季莫寒能做出为了爱郎找情敌拼命的事情,季莫寒太单纯,对这个复杂的人世认识太浅。「她人呢?被慕容世家抓去了?还是……」江少枫没敢往下问,他怕听来噩耗。

  事情更糟糕……

  南宫诗泉道:「打斗之后,寒儿和慕容家二小姐,被另一拨人马抓走了。」

  「什么叫抓走了?什么人干得?」江少枫也急了。

  南宫诗泉摇头不止:「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寒儿,寒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身体已经开始气得发抖。

  江少枫此时反而比南宫诗泉冷静:「是否是绑票?什么人敢绑慕容家的二小姐?」

  南宫诗泉稳定了住了近乎崩溃的情绪,咬牙道:「谁敢动寒儿一根汗毛,我必将他碎尸万段……慕容家这次来,是要我给他们一个交待,还怀疑抓走慕容家二小姐的人是和寒儿一起的。」

  江少枫道:「我们没有做过!」

  「我当然知道!」南宫诗泉咆哮一声,声震屋顶。

  江少枫知他关心则乱,也不计较,道:「诗泉兄稍安勿躁,眼下之计,找人要紧。南宫世家可曾布置人手去查?」

  南宫诗泉点点头道:「已经叫人去查了,慕容家也倾巢出动。他们也不太信我会做出此事,也在找人。少枫,你现在先回去通知辛姐姐,慕容家可能会去找麻烦,我随时叫人给你送去消息。」

  江少枫明白现在事情紧迫,起身就要告辞,南宫诗泉又一把拉住了他:「等等!」

  「诗泉兄还有何事?」

  南宫诗泉道:「少枫,另有件事非你去不可,你家里我找人去知会。」

  江少枫道:「什么事?」

  南宫诗泉从怀中取出一件块牌子,交道江少枫手中:「这是寒儿给我的定情之物,你拿着,去寻关西猫爷,他耳目遍及天下,必然能够相助。」

  江少枫接过一看,这正是季轩娇交给女儿金猫令牌,上次季莫寒被盗贼头子何涛掳走也是因此物引起。当时众人都猜测,贼王猫爷便是季莫寒生父,若是得此人相助,说不定事有转机。

  季莫寒与南宫诗泉私定终身之时,南宫诗泉将少主令牌交于季莫寒,季莫寒身无长物,也只有这块金猫令是母亲所赠,她并无去寻生父之望,便将此牌赠与了南宫诗泉,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

  江少枫知道事情紧急,这就要动身,南宫诗泉又拉住他,「稍等,稍等!我去去就来。」

  南宫诗泉又出去了,这次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块黑黝黝的铁牌,也交于江少枫,「这是南宫家的令牌,你拿着这块令牌,凡遇南宫家买卖商号,便可要他们准备干粮马匹。我家耳目也多,入了关西,你可向他们打听猫爷的住处,肯定有人知晓。」说完又告知江少枫如何识别南宫家商号的办法。

  江少枫将两块牌子仔细收好,出门滚鞍上马,扬鞭飞奔。

  一路之上,换马不换人,遇到南宫家商号便更换坐骑,片刻不停直往关西,入了关西境,果然有人知晓猫爷栖身之所,一路询问,一路找到了猫爷居所。

  江少枫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名震天下的猫爷竟然居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一条破败不堪的小巷,地面上污秽不堪,边上水沟里一条死狗已经生蛆。巷口几个赤膊的大汉,正在耍钱,为了十几文钱争地脸红脖子粗,口中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还有个躺在地上的赤脚男人,用个破草帽遮住面孔,睡得正香,只见他那脚上尽是黑泥,也不知多少日子不曾洗过。往巷子里看,阴仄仄的昏暗无光,歪三倒四的也有几个泼皮模样的汉子,有的蹲在墙角冲盹儿,有的找把破椅子一边抠脚一边和边上的人闲扯。

  江少枫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可他观察一番,才智此地竟然卧虎藏龙。泥腿汉子脚趾都已经变形,翻卷的裤管露出两条异于常人的粗壮小腿,此人若无几十年腿上功夫,谁也不信。

  那赌钱的几个汉子,嗓门大的中气十足,太阳穴高起,内力不凡;瘦小枯干坐庄掷筛子的,出手快如闪电,江少枫都难看清他如何下的手,几枚筛子就到了他手中。

  箱子里的几位因光线缘故,看不太清,但江少枫相信,那几人绝非庸手。

  江少枫在巷口下了马,正要往里走,就听正在酣睡的泥腿汉子的破草帽下面发出声音:「嘿!出门前没看看黄历么?有些地方去了可就出不来了。」原来此人并未熟睡。

  江少枫道:「我是来求见猫爷的。」

  破草帽下慵懒的声音又起:「猫爷是想见就能见的么?」

  泥腿汉子和江少枫一问一答,那几个赌钱的一眼都不朝这边看,仿佛江少枫和他们毫无干系一样。

  江少枫也不答话,从怀中取出金猫令来,道:「烦劳通禀猫爷,在下带金猫令来了。」

  此言一出,几个耍钱的也不赌了,目光齐刷刷投向江少枫,巷子里面,连打盹儿的都站了起来,目视巷口。

  那泥腿汉子,身子不弯,膝盖不屈,竟然只靠脚腕之力,直挺挺地立了起来,几步走到江少枫面前,紧盯着他手中令牌,看了又看,又上下扫了一遍江少枫,忽然躬身道:「恕小的无礼,您请。有此令牌可直接面见猫爷。」

  江少枫举着金猫令,所遇之人无不侧目,一路畅行无阻。到了巷子深处,才有人拦住了他,「这位爷,稍后,容我去通禀。」

  传话之人进了一个珠串做门帘的房间,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那人一路小跑出来了,「猫爷有请!」

  进入房间之后,江少枫眼前一亮,这个房间和小巷破败景象竟有天壤之别,目所能及处,雕梁画栋。脚下一片柔软,不知何处巧匠织造的地毯陷及脚面。整块玉石打造的桌案上,一株血红珊瑚巨大无比,旁边茶具俱是水晶制成。一排春秋椅上,铺着整张的白虎皮。

  再看百宝格,所陈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金枝玉叶的盆景只是陪衬,犀角、象牙雕刻的精巧摆设不过尔尔,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将室内照得一片明亮,更映得旁边一颗拳头大小的稀世钻石散出七彩光芒。房间四壁挂的都是字画,江少枫深精此道,不看落款就知道必是大家手笔,联想和屋中陈设,价值定然也非同寻常。

  屋中只有一人,不用问便知是威名赫赫的贼王老猫了,老猫不到五十的年纪,身材魁梧,腰板挺拔,鬓角已经花白,虎目狮鼻一部虬髯,全身散发出不容侵犯的霸主之气。

  只是,霸主眼中露出的目光透着焦急、渴望和期盼。

  「金猫令怎么在你这里?」贼王猫爷声若洪钟,几步迎上江少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握力之大,换做常人,腕骨早碎。

  「猫爷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江少枫暗运内力和贼王老猫相抗。

  贼王老猫也知失礼,猛地放开江少枫的手,粗壮厚实的手掌微微抖动,擎在半空竟然忘了放下,「你讲,你讲,你告诉我,娇儿到底在哪里?」霸主声音颤抖,眼中期盼之色更重。

  江少枫心知多瞒无益,连本名都露了,从登孤寒峰救人,到季莫寒失踪,把事情说了一遍,其中关于孤寒峰位置以及涉及隐私之事自然不讲。

  江少枫说这些事时,老猫从热泪盈眶,渐渐变成老泪纵横,待听到季莫寒名字时,他又是兴奋得高声叫道:「莫寒,莫寒,她没忘了我!她没忘了我!我有女儿,哈哈,我有女儿了!」说到最后,老猫得知季莫寒失踪,颓然跌倒在椅上,浑身颤抖,半晌,他突然高喝:「梁停、牛虎、马行空、王老七、吴飞扬,全都给我过来!」

  话音刚落,前后门涌进五个人来,到老猫面前,齐声道:「属下在!」

  老猫扫视一眼,又叫道:「苗二呢?苗二哪里去了?」

  前门又进来一人,道:「方才猫爷没叫我来。」

  几人大气都不敢出,都心道猫爷这是怎么了,点名漏了个人不说,居然还掉眼泪了,还是跺一跺脚天下都要掺三颤的猫爷么?

  猫爷长吁一口气,咬牙道:「都去给我找,就是把天下翻个个儿,也要把我女儿找出来!」

  猫爷有女儿?这几人还是头一次听说,可猫爷的女儿到底是谁啊?

  梁停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猫爷,您……小姐,我们都没见过啊。」

  老猫又深吸一口气,这才冷静下来,「你们都给我听好,给我去寻一个叫季莫寒的女子,十七八岁,样貌……江公子,劳烦你在形容一遍,我此时太乱,说不清楚。」

  江少枫想了想,全凭口述难以说清,道:「有纸笔吗?我试着画一幅寒儿的像。」他画功非凡,虽然并未专攻人物,做一幅简单肖像也是容易。

  「快,快去拿!」老猫立刻命道。

  笔墨拿来,江少枫凭着记忆画了一幅季莫寒的肖像图,江少枫又见老猫因为激动,发令颠三倒四,便擅作主张,对那几人道:「各位兄台,你等可请些画师来,照着此图临摹,再发了下去,便好找人了,另外此女名叫季莫寒,被人掳去时和慕容世家的二小姐在一起,若打探慕容世家二小姐也更方便。」

  猫爷一句都没有反对,随声附和道:「按着江公子说得去办,记住,所有的堂口,一个人不许少,我不管是堂主还是扫地的老头子,全去给我找!就说是我的命令!还有,他们控制的那帮扒手小偷、所有跑江湖的都算上,告诉他们,也给我找,一天找不到,就一天别做买卖……你们,你们几个马上给我通知七十二家寨主,三十六洞洞主,所有和咱们过往的道上兄弟,就说我老猫的闺女丢了,求他们给个面子,能帮着找就帮着找,知道信儿的给个信儿。事后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必有重谢!还有,赏金,提供消息的黄金一万,找到人的重赏十万!」

  猫爷手下众人又是一阵心惊,不仅是这架势惊人,那猫爷说话什么时候用过求字?几人都知事关重大,立刻领命去了。

  老猫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再一开口,却道:「江公子,你能再为我画一幅画吗?」

  江少枫默默点头,提起笔来,又做了一幅季莫寒的肖像,虽然粗简,仍让老猫看得爱不释手,捧着这幅画,又是傻笑,又是叹气,又是流泪。

  江少枫在旁边看得也是一阵心酸,老猫对这素未谋面的女儿父爱如天,翻遍天下也要保得女儿平安。而他自己的亲爹,却也是惊天动地要害他。此中差别,岂止天壤。

  江少枫就要告辞,老猫留住了他,「江公子,此次不管小女如何,我都谢你能将这个消息告知于我。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拿得出的,你尽管开口。」

  江少枫此时心境也不佳,默然摇了摇头道:「寒儿如我妹子,猫爷不怪我照顾不周也就罢了,我什么都不要。我这便也要去寻找寒儿妹子,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

  老猫点点头,仍旧没让江少枫离开,「你不要去,我方才握住你手腕的时候,发觉你武功了得,我看你就在这里等消息吧,找人你不行。若是需要救人时,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老猫开口,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少枫想了想,这位猫爷说得也对,便道:「也好,猫爷,南宫公子也在寻找寒儿姑娘,我看您二位是否能通个气?」

  「嘭」地一声,老猫一掌击在玉石桌案上,整块的玉石竟然出现一道裂纹,老猫恨声道:「若不是南宫家这帮狗贼乱点鸳鸯,寒儿又怎会失踪。事情过了,我再找他们算账。」

  江少枫道:「救人要紧,其他的事放放再提吧。」

  老猫哼了一声,又喊了个属下过来,叫他去联系南宫诗泉,互通消息。

  江少枫和老猫枯坐在房中,无话可说,老猫就是对着画像痴痴颠颠。看了很久才道:「你见过她了,她还好么?」

  江少枫道:「您是指……」

  老猫轻轻吐出三个字:「季轩娇。」

             第28章翻天覆地

  贼王猫爷命令一下,黑道已经震惊,不要说是那令人疯狂的赏金,仅仅是猫爷的千金失踪这一消息就足够让黑道群雄关注,无论和贼王关系远近,都开始关注起来这件大案,哪怕没有赏金,能和猫爷套上近乎就已经是荣耀。

  这边黑道搞得翻天覆地,那边白道上也是紧锣密鼓撒开一张大网。本来慕容世家不愿声张,可是被猫爷一搅,天下间谁不知道慕容家的二小姐丢了。索性放手去干,一时间两女失踪谜案搞得街头巷尾尽人皆知,市井走卒都议论纷纷。

  那是金子啊!

  黑道猫爷开出十万两黄金的赏金,白道上慕容世家不甘其后,又是十万!南宫世家自认慕容二小姐失踪有自家之过,再跟十万。三方均是富可敌国,谁都不会质疑赏金能否兑现!三十万两黄金的花红,便是天家也不曾有过!

  一时间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一条条谣言被粉碎,一个个谎言被拆穿。

  慕容二小姐和季莫寒依旧渺无音信。

  一个月过后,众人几乎绝望,都道二人已经不在人世。

  不死心的只有贼王一人,他再传令黑道,赏金加至三十万两!又道若是因与他老猫私怨,只要能保得季莫寒平安,纵取了他命也无妨。这般手笔,这般气魄,就连慕容世家也不敢再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天夜里,一个黑衣蒙面人悄然无声地寻到了陋巷之外。

  他刚刚进巷子,本来悄无人声的巷子两端,不知从哪里钻出十几条彪形大汉。蒙面人平举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他道:「我要见猫爷,我有猫爷千金的消息。」

  这种人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了,也不知被打残了多少。但堵在巷子两端猫爷手下仍然不敢怠慢,猫爷有令,不管真伪,都要带去见他。

  「这么说,你们绑架我女儿是个误会了?」老猫脸色阴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已经摘下了面罩的黑衣人眼睛。

  黑衣人点点头道:「不错,我们的目标是慕容家的二小姐。」

  「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一旁的江少枫问道。

  黑衣人坦然道:「这我不清楚,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你们是什么人?现在她们被关在那里?」老猫又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老猫的问题,只是道:「猫爷,只要您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告诉您。」

  「哪三个条件?」

  「第一,我要猫爷兑现赏金,包括慕容和南宫世家的赏金也要兑现;第二,我要猫爷立下誓言,永世不得追责于我;第三,猫爷神通广大,救出人后,猫爷安排我或南下爪哇,或东渡扶桑,保我平安。就这三个条件,猫爷能应下么?」黑衣人每伸出一根手指就提一个条件。

  老猫最不怕的就是要钱的,他笑道:「不过五十万两黄金,南宫慕容不给你,我给你!这誓言嘛,不知你听过没有,我早就放出话去,只要能换回我女儿的命,要了我的脑袋我都不会眨眼,你看呢?」

  黑衣人点点头,「那誓就不用发了。第三呢?」

  老猫又是一笑:「不要说爪哇扶桑,便是红毛国也安排你去得。你说吧!」

  黑衣人道:「猫爷一诺千金,我信得过猫爷。我等是奉碧水庄王术王大官人的命去截杀慕容二小姐的,不了碰巧遇上了令千金,顺道绑了回去,本来若是只绑慕容二小姐一人,可能就要做出些事情来。多了个季小姐后,猫爷弄出得动静太大,上头一直没敢下手,留了个后手。」

  「碧水庄王术?」江少枫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向老猫投去询问的目光。老猫摇了摇头,也不知此人是谁。不过是谁并不重要,老猫又问道:「她们就在碧水庄上么?」

  黑衣人点头道:「正是。」

  「碧水庄防御如何?」猫爷道。

  黑衣人道:「动手的是我们十八个人做的,其中三人我并不认识,据王大官人讲是上面派下来的,这三人武功远非我们所及,动手截了二位小姐之后,他们在碧水庄待了几天就走了。庄上还剩下还有二十来号吧,功夫都和我差不多。下面家丁大概一百多人,寻常拳脚而已。不过庄上有些机关消息需要小心,碧水庄的布置,我能为猫爷画下图来。」

  「王术武功如何?」江少枫问道。

  「不知道。」黑衣人回答的直截了当。

  江少枫道:「什么叫不知道?」

  黑衣人道:「他说他不会功夫,我们也没见过,不过你信么?」

  江少枫被他噎了这一句也无话可说。

  老猫道:「好,我且信你。对了,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道:「于海东。」

  老猫道:「一会儿找人试试你的功夫,你可愿意?」

  于海东道:「没问题,可别下手太重了,到时候就怕给猫爷画不了图了。」

  江少枫道:「猫爷,我来吧。」

  老猫点头。

  审问于海东的房间并非老猫的华室,一个空荡房间,只有几把椅子。江少枫立就在这房间中和于海东走了几招,心中有了底。于海东功夫不弱,若是还有三、四十个和他同样的好手在,还真不易对付。

  于海东将碧水庄位置告知老猫,又画了碧水庄草图,在上面标明各处哨卡,机关埋伏,以及两女关押所在。一面画着一面说起了碧水庄的种种内幕,一番话说得江少枫和猫爷心惊肉跳。地形图画好了,交给老猫过目。对于这种布防图,老猫是行家,一看便知真伪,扫了一眼道:「有些门道。」

  老猫问于海东打算,于海东道:「我是寻了个借口出来的,还得回去,不然惹人生疑。事情了了,我自然会来见猫爷,希望猫爷能够遵守诺言。另外,猫爷别指着我做内应,我不敢。」这人说话也真直爽,倒叫人不生疑心。

  老猫察言观色,觉得此人不似作伪,而且到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由不得他不信。挥挥手道:「你去吧,若此事是真,我必然兑现承诺。」

  于海东临走之前道:「猫爷,明人不说暗话,你的人去庄上救人,我可能会出手,还望不要误伤了我。且若是你的人被我伤了,也请见谅。」

  老猫正色道:「好。」

  于海东走后,老猫和江少枫研究起这人所述是否为真来。

  老猫道:「江公子,你看呢?」

  江少枫道:「无论如何得去看看。」

  江少枫的心思是和老猫一致的,老猫比起江少枫来心里更急,按着他的意思,立刻率队强攻碧水庄,管他多少高手好手,群攻之下谁能逃命。

  江少枫只说了四个字:「投鼠忌器。」

  老猫立时领悟,他一辈子谨小慎微,测算无疑,才走到今天,可就在女儿之事上,方寸大乱。江少枫道:「猫爷,这于东海所述,碧水庄不过一百几十人,我们又有地形图,暗中潜入应可成事,不过我们需要些好手。」

  老猫道:「这没问题,你我二人,还有梁停他们几个,手下功夫都不弱。」

  贼王老猫这是要亲自出手了,普天之下能够让他亲自出手的恐怕也没有几人。

  老猫道:「江公子,你先去休息吧,容我再想想。」

  老猫整夜未眠,这也不知是他为季莫寒失踪之事熬过的第几个夜晚了,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地形图。天不亮就叫来了心腹,又一令出,探查有关碧水庄一切消息,五日期限必须回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那时他还不过是个小捕快,就知道了这个道理。他身边几名亲信都是按照捕头标准让他训练出来的,查访探案都是好手。他是贼王,不是贼。镇得住老鼠的,只有猫;能够控制贼,必须是贼的克星。

  江少枫再见老猫时,老猫告诉他延缓动手,此时老猫已经知道对手也有忌讳,季莫寒暂时安全,倒也稍稍放心。救人不同杀人,只有一次机会,他不敢赌。

  江少枫对老猫的决定并无异议,他更提出,若是此时联合南宫世家,可能事半功倍。老猫是黑道豪强,并不愿与白道过往甚从,为了女儿,他什么都不顾了。

  两人重新计议一番后,定下了查明敌情,入庄救人,之后强攻入内,血洗碧水庄的计划。

  猫爷安排一番,亲自带着几名亲信赶往南宫世家,江少枫再次以邱宁身份,带着老猫一人去见南宫诗泉。

  南宫家的人不曾想到,邱宁身边这位穿着朴素的汉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贼王。黑道领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了白道世家的大门。

  还是上次见到南宫诗泉那个房间,在此等候多时的江少枫终于看见了一脸憔悴的南宫诗泉。一进门,南宫诗泉就问道:「少枫,你怎么过来了,有消息了么?」他看见江少枫身边还有一人,并不认识,又道:「这位是?」

  江少枫道:「诗泉兄,这位便是……猫爷……」江少枫知道,这种时候两人见面难免尴尬,可是为了共同的目的,也顾不了许多了。

  老猫一对虎目恶狠狠地瞪着南宫诗泉,南宫诗泉一时手足无措,这就是寒儿的生父。自从寒儿失踪后,他所做的一切,让谁也不能责难他当年撇下寒儿母亲。他来这里做什么?是来兴师问罪?自己又该如何称呼他?南宫诗泉心里翻了一个个儿,寒儿失踪这般时日,只怕凶多吉少,她已将身子交给了我,便是我的发妻。管他黑白不两立,管他贼王不贼王,他毕竟是寒儿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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