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爱失控 - 1,3

[db:作者] 2025-07-12 09:47 5hhhhh 5760 ℃

  「你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最容易兴奋吗?」一转眼,他已俐落的解开一排难缠的钮扣,掀开衣襟,挑逗她胸前的丰满,同时在她耳边呢喃:「A,早上。B,中午。C,晚上。嗯?」

  「噢……」她神智涣散的说:「我对男人没有研究。」

  「但是你对我有研究。」

  「嗯……早上好了。」她胡乱说了个答案。

  「错。」

  「那……晚上?」她有点好奇了。

  「也不对。」

  「难道是中午?」可是他们通常都是早上或晚上比较「忙」。

  「答案是……以上皆非。」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哪有这样的?!」她抗议。

  「答案是,随时,你随时都让我失去理智、失去控制。」他解除了她的疑惑,并转过她的身子,低头衔住她胸前的一朵红梅。

  「噢!韩竹生!」她紧紧拥住胸前的黑色头颅,像一座失守的城堡,放弃一切言语及动作上的抵抗,任由他节节进犯。

  啪的一声,他扯下衬衫丢到地上,一把将她抱上流理台,站进她腿间,使她双腿大开,他一边揉着、吻着她的乳房,一边探手去摸她的下体,她的身子好像藏了一种奇异的开关,只有他知道如何开启她、引导她,他一摸她,她就变得湿湿热热,源源不绝,屡试不爽。

  他的开启从未失灵。

  「如果你要我停下来的话,我会停的。」他在她丰满的胸前低语,「只要你说一声,小妮子,我就为你停下来,」

  「噢!韩竹生!」她拥着他,呼唤他,「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不要停!不要停呵……」她的乳房贴着他的嘴唇,她的下体敞开迎着他大掌的揉弄,理智和自尊全被抽离,只知道要他、要他,只想到他要怎么样就让他怎么样,她不要他停。

  「喔!小妮子!小妮子……」老天!他至少还得要她个两、三次……不,不够,还得更多。

  他曲起她的双腿,猛地挺腰冲进她里面。

  她勾住他的脖子,身子随着他插入她的地方开始火热的摆动,时而迎合他,时而冲撞他,承受着,也奉献着。

  他感觉到她变了,她以前热情,但保守。现在热情依然,却已经不再是那个全然被动躺在他下面的女孩,而是个小女人了,他知道她已经准备好完全接纳他的一切。

  他不再苦苦压抑,带她一次又一次的进入高潮,他在每一次进入之前,深深盯着她的眼睛,确定她明白他还会再来一次的意图,而她不但明白,并且鼓励他,在他进入她体内之前,她会自动拱起身子,对他敞开一切,任他堂堂皇皇的入内索取。

  接二连三的高潮,数不清的兴奋,从厨房延烧到客厅,再蔓延到浴室,当他在浴缸里最后一次进入她,感觉她紧绷、变软,发出几声哑到不行的呻吟后,小小身子终于软倒在他胸前,再也动弹不得。

  「韩竹生……韩竹生……」嘶喊过度的嗓音,气若游丝的求饶,「别再来了,我……我不行了。」

  「你该不会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才先求饶的吧?」他从她体内抽出来,让她斜躺在他胸口,两人沉浸在热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情欲蒸腾的气味。

  「人家才没有!」她揪着他的胸毛,「我是真的没有力气了。」不是开玩笑,就算她还能站得起来,也都站不稳了。

  「你从我身上榨干的还不只是力气而已。」他调侃她。

  他可是把最后一滴精液都挤进她身体里了。

  说来他该感谢她的及时求饶,因为如果他们之间的火再继续烧下去的话,他大概会弄到精尽人亡的地步。

  刚刚他们一共来了几次?

  数得出来才有鬼!

  没人像他们这么做的,好像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似的拼命猛做,投入忘情的程度,比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更猛、更烈,两具纠缠不休的男体和女体活脱脱像是着了火,热情得骇人,真骇人!她被骇住了,他也一样。

  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已经不是简单的性或爱可以交代得清楚。

  不只是性,也不只是爱,而是一种刹那即永恒的存在,可以放在心里回味多年,甚至咀嚼一辈子的特殊体验。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闭口,又同时笑开。

  「你先说。」女士优先。

  「我是想说……」小手卷着他的胸毛,「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毕业礼物?」

  「毕业礼物?」他把嘴贴在她的头顶上,「我们不是说好,毕业典礼结束后,你来找我,然后一起去吃大餐庆祝。」

  「除了庆祝大餐,如果你还可以要一个礼物的话,你想要什么?一双新的球鞋……或是一条领带,你喜欢哪个?」

  「球鞋不错,领带就算了。」他皱皱眉头,「你不觉得领带像狗链一样吗?我才不要那种东西。」不过,领带让他联想到了另外一个主意,「小妮子,我觉得有个蝴蝶结倒不错。」

  「蝴蝶结?」

  「对啊,就是系在脖子上的那种。」

  「你要哪种颜色的?」

  「都可以,」他露出贼贼的笑,「但是我觉得你最适合系粉红色的。」

  「为什么是我?」她隐约感到事情怪怪的,「我以为是你要系。」

  「拜托!饶了我吧!」他拍了一下额头,「你能想像无敌铁金刚在脖子上绑着蝴蝶结的样子吗?」身体故意抖了一下。

  「是满可怕的。」她咯咯笑了几声,「那你要蝴蝶结干嘛?」笑声戛然而止,面露狐疑。

  「如果你肯一丝不挂,在脖子上绑个小蝴蝶结,就是给我最好的毕业礼物。」

  闭上眼睛,她感觉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头皮上。

  「比球鞋更好?」她张开眼,脸蛋泛红。

  「好一百倍。」

  「那……让我考虑一下。如果你乖乖吃完早餐,准时参加毕业典礼……对了,我没记错的话,毕业典礼是十点开始吧?」

  「好记性!」他摸摸她的头,「你会来学校陪我吧?典礼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吃大餐,然后……」他想到那个画面就血脉偾张,「就回来领礼物,好不好?」他像个孩子缠着要糖果。

  「再说啦!我今天有很多事要忙呢!」她故意吊他胃口,「你先去学校,跟同学一起拍拍照、聊聊天,就要毕业了,你应该也想把握跟同学联络感情的机会吧?」

  「我……」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说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只等着看他们好戏的所谓同学,也没兴趣跟他们联络什么感情,他只喜欢跟小妮子联络感情!

  苏珊妮拍掉他又开始不安分的手,连忙从浴缸里起身,「你最好五分钟之内就准备好,然后出来吃早餐。」

  「放心,我不会迟到的啦!」

  他连忙跳起来,冲到洗脸台前刷牙洗脸刮胡子,然后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吃完早餐,他吹着口哨,愉快的蹲在门口穿鞋。

  「小妮子,你别忘了,事情忙完,买好『礼物』,就到学校找我喔!」

  「好啦!」她替他拉拉衣服,又顺顺他的头发。

  他觉得她这么做就像个小妻子,他的小妻子,不禁咧开嘴傻笑。

  「你先去学校领到毕业证书再说啦!」她推推他的胸膛。「怎么了?韩竹生,你怎么傻了啊?」

  「啊?喔!」他抓抓头,觉得自己真是像个呆子,她把他变成心里、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呆子了。「没有……」他尴尬地一笑,亲了下她的脸颊,「我等你喔!」转身,想了一下,又回头,「你要来喔,小妮子,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

  他老是想着自己何时有能力可以给她一枚戒指、一袭婚纱,以及一个家。

  她的眼睛一红,扑进他的怀里,「我知道,我会去啦,我拖完地、买好『礼物』,就去找你。对了,我会带相机去,把你穿学士服的样子拍下来,好不好?」

  「嗯。」他低头啄了她一下,挥挥手,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苏珊妮关上门,开始洗碗拖地,然后出门在附近的商圈逛了一下,没找到粉红色的蝴蝶结,她灵机一动,买了一条粉红色丝巾,收进包包里,心情愉快的搭车去学校。

  九点四十五分,毕业典礼还差十五分就要开始了,大部分的毕业生都还没进会场,忙着和亲朋好友穿梭在校园里拍照留念。

  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苏珊妮想起韩竹生说过的话,突然有点后悔,碗可以晚点洗,地可以晚点拖,甚至蝴蝶结也可以等吃完庆祝大餐之后再跟他一起去买,今天是他人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她想他一定很希望有个「家人」全程陪在他身边……想到这里,她加快脚步往他的教室跑去,就怕韩竹生孤零零地在那里等她。

  一鼓作气冲进教室后门,她突然煞住了脚步。

  他是在教室里,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既没有孤零零,也没有在等她,他忙得很,背抵着讲桌,忙着跟一个学姊像两条蛇似的缠在一起,那只早上才在她身上游走过无数遍的大手,正忙着在学姊背后摸来摸去,而学姊涂满红色蔻丹的长指甲贴着他背后黑压压的学士服,学姊抬起头,看见了她,缓缓绽出一抹胜利的微笑,然后朱唇轻启,娇滴滴地说:「韩竹生,快一点,人家等不及了。」

  「我知道啦!」

  韩竹生的声音听起来跟那学姊一样着急。她用手捂住嘴巴,木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再一步,不小心撞倒一张椅子,然后在他回头发现她之前,像一阵风的逃走了。

  她拼命的跑,一心只想远离那个像地狱一样的教室。她没搭车,一路疯了似的跑回小公寓,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猛喘。

  老天!她抚着胸口。这不是谣言,没有经过谁来加油添醋,她看到的是赤裸裸的真相,那几乎要了她的命!

  也不是几乎,她真是死了。

  但是她答应过他,时间到了,她会不吵不闹,默默走开。当初,他就是这样才同意跟她一起的。

  而现在,时候好像到了。

  她走进卧室,行尸走肉般的开始整理行李。她的东西不多,一个小提袋也就够了,但是带不走的回忆却庞大得惊人。

  卧室、厨房、浴室、阳台,处处都有他爱过她的痕迹。回忆像一只怪手,伸出来抓住她的脚,她想离开,却动弹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叮叮咚咚好像在唱歌,她一惊,像只无头苍蝇在屋里窜来窜去,却不知道自己该躲到哪里去。她不想开门,谁都不想见,而且她知道那个按门铃的人会是谁,也知道就算她不去开门,他还是会用钥匙打开门,进入他自己的家。

  这里一直都是他的家,但不是她的,她一直到现在才明白。

  她走过去,在他掏出钥匙之前,打开门。

  韩竹生抬起头,看到她的时候吃了一惊。

  「原来你还在家里。」

  他踏进来,关上门。

  她看见他开始换拖鞋,就像一个习惯居家的男人,一天当中,她最喜欢看他这个样子,知道当他脱下鞋子之后,就完全属于她一个人了。

  但是她何尝真正拥有过他?

  到底她跟其他女人共享了他多久?

  「我在学校等了你半天,」他换上拖鞋走到她面前,「你忘了我们的大餐约会了吗?」

  「喔……」是吗?她的心在流血,没想到他还记得他们的约定,「抱歉……我睡了回笼觉,不小心睡过头了。」她从他面前踱开,在一张白色沙发上坐下。

  「啊?」他一愣。她不是个嗜睡的女孩,就算礼拜天也从不睡懒觉,没想到竟然因为贪睡而错过了他重要的毕业典礼。

  他走过来,跟她腻在同一张沙发上,发现她的身体僵硬异常。

  「小妮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猜她可能生病了,伸手摸摸她冒着冷汗的额头。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额头的瞬间,她的身体反射性地往后一缩。

  「我……很好。」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谎,她明明快要死了,还说很好。接着头一歪,甩掉他的手。

  「出了什么事?」他从没见过她那种冷漠而防卫的神情,她的眼睛里好像结了一层霜,他拉起她的手,「好冷,小妮子,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因为我已经死掉了。她在心里回答他。

  见她没说话,韩竹生又说:「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我没生病。」她抽回冻如冰柱的小手,「韩竹生,祝你毕业快乐。」也许她应该加一句,祝你跟你的女人们都快乐,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质问他的权利和立场,他们之间只是同居关系,而不是婚姻关系,他没必要跟她交代什么。

  「谢谢。」他的声音也有些僵硬,实在搞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使性子,她从来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再说今天被放鸽子的人明明是他,他在学校等得望眼欲穿,结果这小妮子竟然睡过头没有出门,他跟餐厅预订的位子也被取消。

  不过,算了!她难得使性子,他这个大男人没道理跟她计较,毕业典礼一个人是有点孤独,但她还是在家里等他就够了。

  「小妮子……」他伸手圈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喃喃,「毕业大餐泡汤了,但是你答应给我的毕业礼物不能赖皮喔!」

  毕业礼物?

  她蹙起眉头,「对不起,韩竹生。」她没力气挣脱他,只是继续声音僵硬的说:「你的毕业礼物死掉了。」

  「死掉了?」他一怔,「小妮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的礼物,死掉了。」她又说一次。

  「小妮子……」他真是又急又气又不知所措,「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头痛吗?还是发烧了?」

  「我很好。」这辈子她从未觉得如此清醒。韩竹生给了她一个很美的梦,但那终究只是梦,她应该醒来了。「对了,我要走了。」推开缠在她腰上的大手,她直直地站起来,「韩竹生,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他开始发抖,意识到原来她的一切怪异,皆源自于想要离开他的念头。

  「去我该去的地方!」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会是哪里,不过哪里都比这里好,这辈子她不要再见到这个虚伪的男人,也不会再让他那抱过其他女人的双臂拥有她。

  虽然她已经让他拥有过千次、万次了。

  他几乎每一夜都要她,用各种方法要她,每一次都让她有如水里来浪里去,非逼得她像个荡妇似的喘叫,直到崩溃在他怀里才罢休。

  他早上还跟她爱得死去活来,结果一转眼又去跟那个学姊搂搂抱抱,难道他真的是无敌铁金刚?真好笑!但是她笑不出来,只觉得恶心。

  「为什么?」他起身,握住她的肩膀,直视她那让他一见钟情、几乎把他电晕的水汪汪眼眸,没有一丝爱,也没有一丝恨,他看到的只有空洞,就像洋娃娃的眼睛,漂亮,却没有生命力。

  「为什么?」她想了一下,轻轻地说:「因为时间到了。」

  「那是什么奇怪的理由?」他暴吼,像一头失控的狮子。

  她没理他,一抹幽魂似的飘进房间,拎出早已整理好的提袋,飘到门边,放在门把上的小手开始抖了起来,然后像是交代遗言的说:「我曾说过,如果你不要我了,只要说一声,不用等你抛弃,我自己会不吵不闹的走开。」

  他像一阵风飙到她面前,一副死不瞑目的狰狞模样,「我没说不要你,小妮子,你知道我永远不会这么对你说。」

  「也许吧,谁知道呢?!」她闭上眼睛,几乎不忍心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你是还没有开口……」但她情愿他先开口告诉她,那么她就不会亲眼目睹那场可怕的凌迟,残忍的切割。「是我不要了,韩竹生,是我不要你了。」

  轰的一声,他从头到脚被她劈开,弄了半天,原来是她不要他了!从来只有他抛弃女人,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轮到他了,他竟然被她抛弃了?!

  「你是来真的?」他冷冷地问。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了一个人,早上他们不是才甜甜蜜蜜的吗?他们的每一天不都是甜蜜的吗?到底哪里出了错?

  她不说话,从未见过他如此伤痛。她得用尽一切自制力,才能不让自己扑上去,吻掉他脸上痛苦的痕迹。

  「你爱上别人了?」

  「没有。」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了。」这是她这辈子说过的最大的谎言。忽然想起,他从未对她说过「我爱你」……他从未爱过她!她多儍呵!

  「所以呢?」

  「再见。」她打开门,像个死人僵硬的走出去,走出她曾经自以为是的幸福!

  他站在原地,数着她的脚步,一步、两步、三步……然后他移到窗边,看见她走出了公寓,手上拎着提袋,愈走愈远,愈变愈小,小到成为他眼中的一个点,最后他连那个小点也完全失去。

  好一个毕业日,大餐取消了,礼物跑掉了!

  伤心从此成为他对礼物唯一的感觉。

  他怕礼物!看到或听到那两个字都怕。

  生日也好,圣诞节也好,情人节也好,商人总能找到一大堆制造礼物的名目,但是千万别问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没人给得了!

  他想要的礼物,有长脚,自己会跑掉。

  这世上,果然没有一生一世。

  到头来,他还是剩下一个人。

  站在窗口,他望着失去一切的大街,一个人喃喃自语,一直站到天黑。

  世界黑掉了,窗外下雨了。

  另一种水珠,静静地从他的眼睛涌出来。

  跟那天的雨一样,整个晚上都没有停过。

                第四章

                五年后

  苏珊妮没想到会再见到他,也没想到他变了这么多,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

  以前,她没见过他穿衬衫、西装裤;以前,他的下巴清清爽爽,不像现在蓄了一脸大胡子。他的外表变了,但是有些地方没变,至少身边不乏女伴的这一点没变。

  他一手搭在一位漂亮女郎的腰上,另一手勾着甩到肩上的西装外套,就这样潇潇洒洒的走进餐厅,穿过她眼前,经过三两张桌子,跟女伴坐进靠窗的桌位。他们开了一瓶香槟,相谈甚欢,他一手挂在女郎的椅背上,低头在女郎耳边说了些什么,惹来女郎一记娇俏的白眼和甜蜜的娇嗔。他再说了什么,女郎索性轻轻的捶他胸口一拳,他旁若无人的握住女郎绵软的小手,似笑非笑的凝望她,缓缓将小手拉到他嘴边轻轻一吻,女郎红着脸,半羞半恼的望着他……

  蓄了一脸大胡子的他,依然是个轻易能让女人脸红心跳的男人。

  他身上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味,那是他能轻易掳获女人芳心的原因。

  当他全心全意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总有办法让对方觉得自己很特别。

  曾经他看她的眼神,也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独一无二的宝物,因为如此,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猎物之一。

  苏珊妮恍神,想起那双大手如何在她身上游移、爱抚,紧紧攫住她,将她翻过来、覆过去,摆弄成他想要的各种姿势,从前面来、后面来,他很擅长用手、用嘴巴、用舌头揭开女人的所有私密,她脆弱、颤抖、无助,宛若羔羊般被他纯然男性的阳刚劈开……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现在则是别的女人的男人!

  这事实像一条鞭子,猛猛地抽痛她的胸口。

  她试图将思绪从过往拉回到现实,想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但是他突然抬头,隔着好几张桌子,依然精准地逮住了她窥探的眼神,他盯着她的脸,她想逃避,但仍硬着头皮勉强自己看回去。

  他捕捉到她的视线,只是一下子的时间,然后低头啜了一口香槟,继续和女伴玩暧昧的调情游戏。

  他没认出她!她松了口气,一抹怅惘却掠过心头。

  他变了很多,而她也早已不是多年前那个唯唯诺诺、唯他是从的小女生。

  已经好久,她不曾脸红了,羞羞怯怯的,成不了大事。

  摆脱羞怯之后的她,现在已经是个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名记者,又是H电视台周末夜间新闻的主播,别人跑不到的新闻、采访不了的人物,她就是有办法统统搞定,完成一篇篇、一次次精采绝伦的独家专访。

  她机敏、识时务、知进退,懂得抓住时机往上爬。她深谙成功之道,而成功之道不包括追忆无聊往事,她不该再耽溺,试着把全副心思拉回到面前的采访对象。

  坐在她对面的是政坛上重量级的立法委员,为了今天这场访谈,她事前卯足心力搜集并苦读了许多资料,但这重量级立委老是言不及义,东拉西扯,没有一句话是她觉得有意思的,所谓重量级人物身上唯一称得上「重量级」的,只有他的体重。

  猪头猪脑的猪,少了幕僚的演说稿,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觉得很烦,几乎坐不住,尤其是在发现他带着女伴进来之后,她对猪猡仅有的一点耐心更是荡然无存,不管猪猡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如坐针毡。

  真后悔选了这么好的餐厅采访这重量级的猪猡,把时间和金钱花在他身上,简直是浪费。

  她假装认真的听那猪猡说话,不时低头记上几笔,但她记的跟猪猡说的毫无相干,她乱写乱画了半天,等她意识到自己写了什么之后,又急急忙忙涂掉那些字。

  她写下又涂掉的是:韩竹生、韩竹生、韩竹生……

  韩竹生,她第一个男人的名字,但她从未弄清楚过她是他的第几号女人!当然,更无从得知现在傍在他身边的女郎又是第几号。

  女人对韩竹生而言,从来只是无聊的数字游戏。

  她对韩竹生而言,应该也是无聊数字当中的一个,不具有任何意义。

  他甚至连她「这一号」的样子都忘得一干二净,而她还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

  扔下笔,轻叹一声,苏珊妮抬起头,眼神竟然再度隔空和他相遇。

  他一直看着她?抑或只是不经意的一瞥?

  而这次他停在她脸上的视线稍微久了一点,欲望的眼神隔着几张餐桌跟她相遇,久违而陌生的悸动令她的身体轻轻发抖。

  望着他,她忽然感到魂不守舍。

  「苏小姐……」

  猪猡叫了好几遍,她都没有听见,咸猪手索性摸过来,不着痕迹地覆盖在她的小手上。

  移开和韩竹生相遇的眼神,一双热热的眸子转回到猪猡脸上时已经变得没有一丝温度。

  「先生,」她故意嗲声爹气,「你压到我了。」

  这种事情她早已司空见惯。有几分姿色的女记者免不了会遇到这种困扰,遇得多了,自然也能找到化解之道。

  「喔!」那猪猡一双猪眼睨着她的胸口,淫秽地说:「我弄痛你了吗?」

  她挤出一丝尖锐的假笑。

  有时候她甚至会顺水推舟,给人家一点甜头,比方说,穿着若隐若现的V字领上衣,或是短短的裙子,都能让她的采访工作变得格外顺利。

  成功得来不易呵!在竞争激烈的新闻圈里,毫无背景的女记者要出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她把自己能用的本钱都用上了,而且一向用得还不错。

  但是今天这头肚子里除了肥油之外一无所有的猪猡把手搭在她的手上时,她只觉得想吐。

  强忍住呕吐感,也忍住想抽回小手用力甩得他眼冒金星的念头,她终究不敢这么做,这猪猡好歹是一只握有权力的猪,能轻易教她丢掉饭碗。

  她寻思半晌,继续嗲声嗲气、半真半假的说:「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就要叫啰!」

  那猪猡非但没放手,反而兴奋地提议,「如果你想叫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在那里,你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

  她暗暗诅咒一声,表面上仍然没有跟对方撕破脸,只是转着脑筋寻找脱身之计。

  不到一秒钟,她已经想到了一个。

  「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尿遁法听起来不怎么优雅,但眼下似乎是唯一能够甩掉这只猪猡的途径。而且她决定把帐单留在这里,那猪猡总该为摸到她的小手而付出点「代价」!

  踅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准备开溜前,她又往餐厅方向张望了几眼,意外发现那猪猡竟然很识相地自动消失了!再看一眼,韩竹生所在的那张桌子也空了下来。

  瞬间,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踩着空虚无重力的脚步,离开那家餐厅,苏珊妮明知道应该回家赶稿子,但想起猪猡那张油滋滋、肥腻腻的脸,实在让人提不起劲来动笔,而且那猪猡满嘴废话,她要真写了那些废话,无异拿石头砸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招牌。

  算了,也许她该放弃这篇报导,另觅题材。

  不对,一个好记者不应该轻言放弃。

  真为难呵!

  她从皮包里掏出车子钥匙,一边往停车场走去,一边思索着应该怎么做才好……不期然撞上一堵肉墙。

  「哎哟……」揉着额头,她抬起眼,嘴巴成了O字型。

  是他?!那个变成大胡子的韩竹生!

  「抱歉,」她回过神来,试着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口吻说:「先生,你挡到我的路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神看起来有几分虎视眈眈,不过他似乎仍然没有认出她。

  苏珊妮意识到自己的确变了很多。

  有时候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陌生。一头及腰的大波浪鬈发,脸上画了精致的彩妆,衣着时尚,耳朵上两只大耳环摇啊荡的,她还喷了玫瑰花味道的香水,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清汤挂面、素白着脸、穿着T恤牛仔裤就可以满街跑的女孩。

  所以他一眼、两眼、三眼……甚至站在她面前都认不出她,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她忍不住火冒三丈。

  「抱歉,」韩竹生并没有让开,却以同样客气而冷淡的口气回敬她,「小姐,是你撞到我。」

  巨大的愤怒猛地攫住她的心,她情不自禁的握拳,像只骄傲的小母鸡抬起头,直挺挺地与他对峙。他似乎比她印象中更为高大,身高超过一米八,她得仰着头才能窥见他黝黑深沉的眼眸,像谜一样的冷漠,却具有可怕的吸引力。

  她在被他的眼睛吸住以前,连忙调开视线。「好女不跟恶男斗!」

  她勉强压下蠢蠢欲动的怒气,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打算从他旁边绕过去。

  当她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韩竹生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混合着玫瑰的香味和她特有的茉莉味体香,那独特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感官,撩拨起他心中的火焰。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想逃跑!」心是热的,但他的口气依然装得很冷。

  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僵了一下,她感到一阵战栗。原来他还记得她,就像她没有忘记他,刚刚在餐厅里的时候,他只是碍于身边有女伴,所以才假装不认识她。

  「对不起,先生,」她深深吸了口气,「你恐怕认错人了。」他记得她也好,忘掉她也罢,总之,她并不打算跟他来个感人肺腑的重逢戏码。

  这辈子她情愿没见过这个人!

  先生?多生疏的两个字!他挑了挑眉,一手插进西装裤口袋,站立的姿态潇洒得就像个男模特儿,咧开嘴,满是大胡子的脸上露出一抹极具男人味的笑容。

  「我没认错,你是H电视台的新闻主播苏珊妮吧?」

  「我是苏珊妮,但是我不认识你!」她一脸骄傲,语气尖锐,「所以省省你的笑容,留着去骗别的女人吧!」指甲掐进掌心,她浑然不觉得痛楚,「你这种与女人搭讪的招数已经落伍了。」她恨不得撕烂他那张自以为是的俊脸!

  她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他到底用那张脸和那双眼迷惑过多少女人。

  「原来我已经落伍了。」他明嘲暗讽地说:「敢问苏小姐,现在流行什么招数?摸小手钓女人吗?」

  她倒抽一口气,知道他看到了那猪猡把手压在她手上的那一幕。但是,那又怎样?刚刚他在餐厅里对他的女伴做的可不只是大手压小手那么简单,他还吻了那女郎的手,他明明知道她在那里,明明知道她会看到,他仍然毫不在乎的做了那种事!既然他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她也没必要再对他客气,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可怜兮兮的女孩!

小说相关章节:爱失控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