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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系列之玫瑰公爵(完) - 19,3

[db:作者] 2025-07-12 09:47 5hhhhh 8990 ℃

  事实证明,杜伦尼的猜想是准确的,在回到自己的帅营并且屏退所有侍从之后,卡西莫多向他道明了来意──全面接收近卫军团的指挥权,架空玫瑰公爵地权力!在完成这一切之后,逮捕玫瑰公爵,押回巴黎公审。

  「什么!什么?」

  听完卡西莫多的话,杜伦尼惊得跳了起来,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

  卡西莫多拍了拍杜伦尼的肩膀,和声道:「杜伦尼将军,临行前王后与我说了,你是法兰西年轻将领中的佼佼者,能够很清楚地看到王国的明天!现在,老国王已经驾崩,红衣主教黎塞留已经以叛逆罪被处死,玛丽公主根本得不到足够的支持,小王子登基为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杜伦尼很快就从当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沉声道:「这些我都知道,可问题是玫瑰公爵对近卫军团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深,如果我们行动不慎招来近卫军团将士的反弹,后果不堪设想啊,到时候不但我们已经取得的战果毁于一旦,就是王国本身的命运都将堪忧啊。」

  卡西莫多道:「所以,王后才授予将军全权让你谨慎行事嘛,一定要确保安全,既能解除玫瑰公爵的兵权,又不能激起近卫军团的兵变。」

  「我知道了。」杜伦尼点了点头,皱眉问道,「逮捕玫瑰公爵之后,是否真的要押回巴黎公审?」

  卡西莫多脸上掠过一丝残忍的笑意,摇头道:「像玫瑰公爵这样战功显赫,在军界和民间拥有难以想象影响力的人,是不能够回巴黎的!在玫瑰公爵押回巴黎之前,宗教裁判所就会宣布审判结果,他将被判流放新大陆!至于在流放路上会发生些什么,那就不需要我和将军多说什么了吧?」

  杜伦尼的眉头跳了一下,看来王后是下定决心要让他来背这黑锅了!

  「好好干吧,杜伦尼将军,你既年轻又战功赫赫,除了玫瑰公爵,军界还没人能和你相提并论,王国的未来可就全靠你和马萨林主教了。」

  杜伦尼吸了口气,淡然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卫兵!」

  几名卫兵昂首挺胸走进了帅营,往杜伦尼面前一站,朗声道:「将军,愿意为您效劳。」

  「传我命令,近卫军团立即开出维也纳,在城外驻扎!」

  「通知拉希姆、帕柳卡等几位团长,立刻前来主营议事,商议两大军团合并指挥的有关事宜。」

  「第一步兵团立刻封销维也纳各处要道,加强戒备,没有我的手令谁也不许擅自出入!」

  「亲卫队留守主营,拉希姆等几位团长一到就立刻予以扣留,不必向他们解释什么,一切等我回来再行处置!」

  「第二、第三、第四步兵团,翼龙骑兵团,黑龙骑士团取消休整,立刻集结。」

  杜伦尼的命令流水般传了下去,各个单位迅速开始行动起来,近卫军团在茫茫然之中迁出了维也纳城驻扎,他们前脚跟刚走,禁卫军团的人就对维也纳城实行了戒严,然后是近卫军团留下来的几位团长奉命前往杜伦尼的主营议事,结果也是一去不回。

  这样一来,近卫军团主事的军官一个也没落下,全部不在营中,士兵们虽然鼓躁连连,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却终究没人挑头,直到最后也没有闹出事来。这事要换了班德的步兵团或者尼奥的骑兵团还在,情况就完全不一样,可惜的是,尼奥的骑兵团已经北上协同瑞典军作战去了,而班德的步兵团又追随玫瑰公爵攻打布达佩斯去了,这就是命啊,合该玫瑰公爵遭劫啊,还有什么好说的。

  回头再说妮娜,半路上终于被王后派来的那伙追兵给追上了,奉了杜伦尼命令的那队士兵倒也尽职尽守,虽然追杀的同样是法兰西士兵,可他们愣是完成了保护妮娜的使命,结果就是全部战死,被杀了个精光,可怜的士兵们,直到被同胞杀死了,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你说冤不冤?

  政治斗争啊,就是这么残酷,没说的。

             第二十八章香消玉殒

  「平!」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股青烟从一名追兵的枪口腾起,前面几十米远处,猫腰伏在马背上的妮娜晃了晃,娇躯歪到了马背一侧,却顽强地抓住了马缰没有从马背上栽落下来,可能是受到了枪声的惊吓,妮娜的坐骑突然间发疯般开始加速,一下子又将追兵甩下了老远。

  隔着一片树林,玫瑰公爵突然收住了脚步,问身边的班德:「班德,刚才什么声音?」

  班德凝神静听片刻,沉声道:「好像是枪声!」

  「枪声!?」玫瑰公爵眉头皱紧,挥手道,「走,我们转回去看看。」

  几乎是刚刚转出树林,玫瑰公爵一眼就发现了策马疾驰而来的妮娜,这倩影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就算是隔着几千米,他也能确定无疑地认出她来!甚至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妮娜的体香,不过玫瑰公爵的心脏却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妮娜不是在巴黎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玫瑰公爵就发现事情果然不同寻常,因为紧追妮娜而来的那伙追兵出现了!

  「平!平!」

  又是两声巨响,两名追兵手里的枪口剧烈地颤了颤,腾起两股青烟,一直伏在马背上的妮娜猛地坐直了娇躯,双臂奋力张开,仿佛想要用力抓住什么,可她最终什么也没抓住。坐骑带着巨大地惯性往前疾冲,把她像败叶般甩落下来,颓然坠地。

  玫瑰公爵仿佛傻了,直直地望着妮娜中枪,从马背上栽落,在草地上滚了几滚然后寂然不动。再也没有声息。

  公爵身边的班德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会他也认出了是妮娜小姐,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些该死的人为什么要追杀她?而且更令人吃惊的是,那些人居然是法兰西人!法兰西人为什么要追杀妮娜?

  玫瑰公爵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般失态,突然间感到整个胸腔都被人扯空了一般,窒息得令人发狂!

  「杀!杀光这些垃圾!」

  玫瑰公爵终于吼了一声,其实不用他下令,班德也已经带着士兵们呼啦啦拥了上去,那伙追兵眼看情势不妙。转身就逃,班德率领十几名骑兵追了下去,并且很快就追上了那伙追兵,暴怒如狂的班德一个一个亲手将那伙追兵全部活捉,然后一个一个残忍地拧断脖子。最后吊在树上曝尸。

  玫瑰公爵失魂落魄地下马,在妮娜身边蹲了下来,轻轻扶起妮娜地娇躯,美人容颜依旧,只是脸色苍白。失去了往昔的红润和丰韵。

  「妮娜,妮娜,我的宝贝……」

  玫瑰公爵轻轻地呼唤着。伸手轻轻拭去妮娜嘴角的血丝,可是很快,更多的血丝从她的嘴角又涌了出来,艳丽的血色就像一朵朵凄美的百合花,在妮娜洁白的骑装上绽放,透着令人心碎的哀伤。

  妮娜地眼帘轻轻地跳跃了一下,玫瑰公爵立刻大喜如狂,紧紧地扶住她的香肩,急声道:「妮娜。我是鲁,我是鲁啊,你醒醒。」

  一声幽幽的叹息后,妮娜的脸色突然间红润起来,眼帘坚涩地挣扎几下终于睁了开来,那果那朵淡蓝色的眸子,令人心醉地眸子,清澈、明亮而又妩媚,玫瑰公爵在她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焦虑的神色。

  「鲁,快走!赶快离开这儿」妮娜醒过来后最先想到的就是心上人的安危,所说地最后一句话就是,「永远不要再回法兰西,永远……」

  妮娜的声音弱了下去,然后头一歪就瘫软在玫瑰公爵的怀里,只有脸上带着满足地微笑,能够死在玫瑰公爵的怀里,她已经很满足了。

  其实,在见到玫瑰公爵之前,她已经身中十数枪,其中两枪更是直接穿过了她的心脏,她能够坚持着没咽下最后一口气,一直撑到见到玫瑰公爵为止,这实在是奇迹!换作别人,只怕早就在中途倒下了,爱情的力量的确令人赞叹。

  「妮娜……」

  玫瑰公爵抱着妮娜猛地站起身来,仰天长吼,像狼一样发出悲切的哀嚎,令人发碜的声音穿越了草地,穿越了长空,一直传进了正在挥师疾进的杜伦尼的耳朵里,听这这声惨烈地哀嚎,杜伦尼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他脸上就流露出决然的神色,挥军继续前进。

  「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玫瑰公爵像发狂一样揪住班德的衣领,可怜的班德,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却只能木木地任由玫瑰公爵揪住自己的衣领,像发狂的狮子般将他强壮的身躯像玩具般甩来甩去,愣是没吭一声。

  似乎是感染了玫瑰公爵哀伤的心态,步兵团所有的士兵们都默默地低下了脑袋,向着妮娜遗体的方向默哀,他们都是玫瑰公爵从艾费尔高原带过来的老兵,更能深切地体会玫瑰公爵和妮娜小姐之间的爱情。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玫瑰公爵仰首向天,怒问上帝。

  「因为她亵渎了上帝!」

  一把冷冽的声音突然像针一样刺进了玫瑰公爵的耳朵里,玫瑰公爵霍然一震,像被冰雪浇身一样冷静了下来,迅速从巨大的愤怒和哀伤中冷静了下来,目光如矩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杜伦尼跨马肃立。

  源源不断的士兵从杜伦尼身后转了出来,那都是禁卫军团的士兵,他们很快就将玫瑰公爵和他的步兵团团团包围起来,子弹上膛,枪口朝前,片刻前还是并望战斗的兄弟,这会儿却立刻成了杀气腾腾的敌人。

  「杜伦尼!」

  玫瑰公爵的眸子急剧收缩,刀一样盯着杜伦尼。

  杜伦尼一阵心虚,但他很快就勇敢地挺起了胸膛,朗声道:「奉王后旨意,捉拿叛国贼玫瑰公爵!」

  被包围的近卫军团士兵以及包围的禁卫军团士兵闻言尽皆哗然,显然他们谁也无法相信玫瑰公爵会是叛国贼!不过哗然归哗然,禁卫军团的士兵却坚决地执行了杜伦尼的命令,没有因为心里对玫瑰公爵的崇拜而有丝毫的放松警惕。

  他们虽然崇拜玫瑰公爵,可他们更加热爱法兰西,说起来真是讽刺,从一开始,就是玫瑰公爵教会了他们热爱法兰西,现在却反过来害了自己。

  两军箭拨弩张,浑战一触即发,玫瑰公爵的军队虽然处于绝对劣势,打起来必败无疑,但他们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大有不惜殊死一战的架势。

  玫瑰公爵高举右手,令紧张的情势略有缓和,然后直直地盯着杜伦尼,沉声问道:「杜伦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伦尼道:「公爵大人,只要你下令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玫瑰公爵:「我要是说不呢?」

  杜伦尼苦笑道:「公爵大人,你这是为难我,你知道现在的情形,真打起来你的人必死无疑,如果你肯顾全大局、束手就擒,我就保证你部下的安全。」

  玫瑰公爵闪电般盘算了一下,如果真打起来,固然能让杜伦尼的禁卫军大伤无气,可自己一方兵力太少必败无疑,只怕几百号兄弟全得摞在这儿了!如果自己一人能换来几百号兄弟的安全,也算是值了。

  玫瑰公爵虽然不喜欢政治,不喜欢勾心斗角,可他的政治嗅觉并不迟钝,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发动这场阴谋的主使之人怕是很难再允许他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既然自己必死无疑,为什么不借救下几百号兄弟呢?

  「如果我投降,你是不是真能放过他们?」

  杜伦尼点了点头。

  玫瑰公爵:「你保证?」

  杜伦尼道:「我保证!」

  「以男人的名义!」

  「好,我相信你,杜伦尼,我投降!」

  玫瑰公爵手一松,扔掉了手里的长剑,班德瞪眼欲裂,厉声道:「公爵大人,你不能!不能啊!」

  「这是命令!」玫瑰公爵厉声大吼,「立即放下武器!」

  班德雄躯发颤,终究不敢违抗玫瑰公爵的命令,心有不甘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他身后的几百名士兵也纷纷放下武器,对峙双方的一方解除了武器,紧张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杜伦尼舒了口气,指挥禁卫军团的士兵让开一条通道。

  「近卫军团第三步兵团的弟兄们,请往前走。」

  班德临走前向玫瑰公爵递了个眼色,眸子里的含意再明显不过,公爵大人保得,等我们一脱了身,就立刻设法来营救你,边上的杜伦尼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佯装不见,只是嘴角不禁意间掠过了一丝冷笑。

  等班德和兄弟们都离开了包围圈,玫瑰公爵才抬头望着杜伦尼,沉声道:「杜伦尼,现在你能够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公爵大人,先等一等,等我先办完事再告诉你。」

  杜伦尼说完就抽出腰际的长剑,冷漠地高高举起,顷刻间嘹亮的军号声就响彻了平静的原野,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凭空响起,听到这声音,玫瑰公爵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第二十九章秘密处死

  伴随着嘹亮的军号声以及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更多的禁卫军团士兵漫山遍野地涌了出来,刚刚已经垂下枪口的禁卫军团士兵在军官的喝斥和指挥下,也重新举起了手里的火枪,并且把枪口指向了手无寸铁的近卫军团第三步兵团的士兵们。

  晚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玫瑰公爵眼睁睁地看着班德和他的几百号兄弟在剧烈的枪声中纷纷栽倒在地,这些可都是他从艾费尔高原带过来的铮铮铁汉啊,现在却因为他而倒在了冰冷的异国他乡。

  「杜伦尼,你这个王八蛋!」

  玫瑰公爵怒吼一声,身形平地拨起往杜伦尼猛扑过来,可惜的是杜伦尼早有准备,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暴怒的玫瑰公爵死死地困在了网里。

  「对不起了,公爵大人,为了法兰西,我只能这么做!」

  杜伦尼脸上掠过一丝决然的冰冷,丝毫没有下令停止射击的意思,在禁卫军团密集如雨的射击下,近卫军团的士兵们纷纷倒下,没有一个人能逃脱被击毙的厄运。

  巴黎,罗浮宫,华丽依旧,可主人却已经从路易十三换成了王后奥地利的安娜,小王子路易十四的加冕仪式需要一段时间准备,在这段时间里当然由王后代为摄政,事实上就算路易十四加冕了,也是王后执政,一个不足一岁的小屁孩,能有什么能力执政?

  罗浮宫里地宫女已经被换了一拨。往日追随王后在丹枫白露宫度过了最艰难岁月的十几名侍女神秘失踪,从此谁也不知道她们的下落,只是王后看起来更加的容光焕发了,甚至连娇躯也比往昔更加丰润。

  马萨林已经正式升职为红衣主教兼王国首相,通过这次政变,王后虽然获取了执政权。可她本身的势力实在太弱,所以只能借助马萨林和杜伦尼等一般政界和军界的新锐来巩固自己地势力,所以表面上,双方和气一团,相处融洽。

  「王太后,据狱卒报告,前红衣主教黎塞留不久前不幸染上风寒,已经在昨天晚上蒙上帝宠召了。」

  对了,现在奥地利的安娜不再是王后,而将是王太后了。

  安娜点点头。又问道:「玛丽公主呢?她在丹枫白露宫还好吗?」

  马萨林脸上露出一丝悲戚之色,叹息道:「臣很遗憾地报告王太后,丹枫白露宫昨夜不幸失火,大火烧毁了玛丽公主的寝宫以及附近的几间起居室,公主殿下还有追随她的侍女们都很不幸地葬身大火了。」

  「是吗?」安娜蹙紧眉头。沉声道,「一定要查清失火的原因,把渎职的人交给宗教裁判所审判,绝不绝姑息。」

  「王太后请放心,臣已经都安排好了。」

  安娜点了点头。又问道:「远在罗马帝国的大军呢,近卫和禁卫两大军团现在怎么样了?」

  马萨林道:「玫瑰公爵已经被逮捕,企图造反的近卫军团第三步兵团已经被全歼。杜伦尼将军已经控制了两大军团,除了禁卫军团将继续留在罗马帝国境内作战以外,近卫军团将在近期返回巴黎。」

  安娜彻底松了口气,杜伦尼果然没让她失望,不但解除了玫瑰公爵的兵权,并且还成功地控制了近卫军团!杜伦尼地表现,甚至比她预期中的还要出色!

  「很好,主教,杜伦尼将军战功显赫。你看是不是应该升为陆军元帅了呢?」

  马萨林识趣道:「应该,当然应该。」

  安娜轻轻舒了口气,现在只剩下唯一的麻烦了,那就是如何处置玫瑰公爵,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和玫瑰公爵已经是势同水火,她不但杀了玫瑰公爵的舅父和女人,还残忍地授意杜伦尼诱歼了玫瑰公爵的心腹部下,这三笔债,可都是血债哪。

  可真让她亲口下令杀掉玫瑰公爵,她还是开不了这口,无论如何,她和玫瑰公爵都有几番情缘,更重要地是,他还是路易十四的生身之父!如果将来让路易十四知道,是他的母后亲手杀掉了他的父亲,不知道路易十四会如何对她?

  马萨林显然猜到了王太后的心思,提醒道:「太后,关于玫瑰公爵地处置,宗教裁判所已经按照原先的议定进行了裁定,决定还是流放新大陆,永远不准再踏入法兰西国境半步,你看怎么样?」

  安娜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答道:「就按主教的意思办吧。」

  浩瀚地大西洋上,一艘法兰西军舰正破浪前行,满天阴霾就跟玫瑰公爵此刻的心情一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鲁汉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呆在船舱底层的囚室里一语不发,可实际上他已经完全从巨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饭量大增,每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他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杜伦尼虽然没有告诉他全部的真相,可他已经猜到了全部!为了枉死的班德和几百号兄弟,为了深爱的妮娜,还有为了舅父黎塞留和无辜的玛丽公主,他都要活下去!这些人,都是因他而死,因为他在政治上地天真而死。

  这些悲剧本来可以不发生的,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如果当初……想到这里鲁汉的心就是一阵阵的揪痛,悲剧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顽强地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就能替他们讨回公道,也能替自己赎罪。

  法兰西,我还会回来的,一定!

  鲁汉掠了一眼船舱中昏暗的灯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甲板上,杜伦尼正在召集心腹侍从,做最后的布置,秘密处死玫瑰公爵,事关重大,杜伦尼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甚至不惜扔下几万大军,只带着几百名心腹乘坐王家舰队的军舰来到这浩瀚的大西洋上。

  「元帅阁下,恕我直言,不就处死一罪犯吗,何必如此费事,大老远跑大西洋上来,在陆地上随便选个地方解决了不就行了,再说何必您亲自前来呢?」

  一名心腹向杜伦尼大献殷勤,杜伦尼年纪轻轻就成了法兰西王国的陆军元帅,未来前途无可限量,那自然是千人巴结,万人讨好的对象。

  「你懂什么!」杜伦尼皱眉沉声道,「你以为玫瑰公爵是那么容易处死的吗?我告诉你,处死玫瑰公爵的消息一定要严密封锁,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你就会遭受宗教裁判所最严酷的审判,知道吗?」

  心腹侍从打了个冷噤,失声道:「为……为什么?」

  杜伦尼叹息道:「玫瑰公爵虽然被剥夺了军权和爵位,可他的影响力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一旦有人将事情的真相抖露出去,黎塞留的旧部和一些心怀不轨的阴谋家必然会闻风而动,打着玫瑰公爵的旗号为所欲为,到时候法兰西就要永远宁日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杜伦尼和安娜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随着这些年玫瑰公爵战无不胜的战功,在法兰西人心目中,玫瑰公爵已经上升到了等同于战神的高度!骤然间,战神成了叛国罪,国民们感情上自然接受不了,这段时期正是人心不稳的最危险时候,如果玫瑰公爵被秘密处死的消息一旦泄漏,再让有心人借机利用,法兰西必然会大乱。

  安娜和马萨林制订的应对计划是,玫瑰公爵一定要处死,否则就是养虎为患,对法兰西的未来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可处死玫瑰公爵的消息一定要严密封锁,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杜伦尼还肩负着一个更加沉重的责任,在处死玫瑰公爵之后,将参与这些秘密行动的所有人员──集体处死!

  杜伦尼是唯一能够活着回到法兰西的人!

  行动的时间和地点都已经选好了,在预定的时间和地点,将会有一艘白金汉公爵安排的英格兰商船在那里接应,完成任务之后的杜伦尼将会只身登上英格兰商船,至于押送玫瑰公爵的法兰西军舰以及舰上的全体乘员,都将给玫瑰公爵赔葬!

  一团黑糊糊的阴影逐渐进入了杜伦尼的视野,那就是预定的动手地点,紧了紧手里的长剑,杜伦尼站起身来,沉声道:「好了,时间到了,该送玫瑰公爵上路了。」

  一股劲风刮过,甲板上掠过一股肃杀的意味。

  船舱底层,鲁汉幕然睁开了双眼,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危险已经来临了,最后的时刻到了吗?鲁汉的眸子里掠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机,现在,该是挣脱命的时候了,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能够活下去,仅此而已。

  这时候,一名例行巡查的士兵按着剑柄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这是一名海军士兵,他并不知道关押在底层的人是什么人,只知道这是一名犯了罪的贵族,如果他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玫瑰公爵,也许他就不会如此大意,那么后来许多故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历史就是这样,有许多事情并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结果的。

             第三十章死里逃生

  杜伦尼带着侍从来到船舱底层的囚室,整个底舱显得既安静又昏暗,全不似甲板上能够听到震耳欲聋的海浪声。

  几名侍从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可经验丰富的杜伦尼立刻就察觉到了异常,情况不对,平常这个时候玫瑰公爵应该已经站起来等着开饭了,怎么这会还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等等!」杜伦尼挥手阻止了侍从的前进,沉声道,「情况不对!」

  侍从们惊异地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望着杜伦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是玫瑰公爵!」杜伦尼幕然指着低头傻坐在囚室里的人,沉声道,「玫瑰公爵已经跑了!」

  「什么,公爵跑了!?」

  「那还不快追去。」

  「他应该还在船上,一定在船上。」

  侍从们乱七八糟地开始议论,一时间都有些慌了,杜伦尼皱紧眉头,沉声道:「慌什么!他虽然跑了,可他跑不远更跑不掉,他就在这底舱!托雷斯,马哈努,你们两个守住舱门,其余的提高警惕,跟我搜索前进。」

  隐身在暗处的鲁汉不禁叹了口气,杜伦尼不愧是杜伦尼,他的正确反应让鲁汉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也荡然无存,如果换了别的将领,发现囚室里的要犯被调包,必然大惊失色,主将一乱。属下就更别提了,到时候只怕整艘军舰就会彻底乱了套,这样一来,鲁汉就有很大地机会乱中取胜,成功地逃出生天。

  可是现在,杜伦尼的冷静处置让他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泡影。现在,他如果还想活命那可就全凭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经过这些年的锻炼和自己平时有意无意的教诲,杜伦尼正在无限接近玫瑰公爵地境界。

  不得已,鲁汉只好从暗中闪了出来,向杜伦尼微笑道:「杜伦尼,看来你真的成长了。」

  杜伦尼还了一笑,可他笑得有点勉强,他忽然间感到有些不安,是玫瑰公爵的微笑让他感到不安,以他对玫瑰公爵的熟悉。这微笑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玫瑰公爵已经恢复了,他居然从这么大的打击中完全恢复了!

  玫瑰公爵能够这么快就从巨大的伤痛中恢复,这的确有些出乎杜伦尼的预料。

  但是,更加令杜伦尼感到不安的是。玫瑰公爵的微笑中掺杂了一些他不熟悉地意味,一些他从未曾在玫瑰公爵身上见到过的意味,那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只雄狮的微笑,看上去和熙。可事实上充满无尽的危险。

  「公爵大人,我很抱歉……」

  「你不用解释,杜伦尼。你什么都不用解释。」玫瑰公爵伸手阻止了杜伦尼的解释,「你是为了法兰西,我完全能够理解,我一点也没有怪你地意思,来吧,动手吧!」

  杜伦尼吸了口气,凝声道:「全都有,瞄准……射击!」

  杜伦尼一声令下,伴随着平平平的枪响。子弹呼啸着向玫瑰公爵站立的位置射了过来,不过在他们开火之前,玫瑰公爵已经抢先一步躲到了一堆货物的后面,杜伦尼等人的这一排枪落了空,没有射中玫瑰公爵。

  「瞄准,射击!」

  杜伦尼并没有因为第一轮射击没有命中目标就感到气馁,继续冷静地指挥侍从举枪、瞄准、射击,底舱就那么点大地方,唯一地出口已经被封销,玫瑰公爵就是想跑也没地方跑,他躲得过一轮两轮,却躲不过三轮四轮的射击,总有一颗子弹会击中他的。

  只要有一颗子弹射中他地要害,杜伦尼就算完成了任务。

  不过,遗憾的是,杜伦尼终究还是忘了,玫瑰公爵终究是玫瑰公爵,无论如何他都是他杜伦尼的老师!当面临绝境的时候,玫瑰公爵选择了最坏的逃生办法,这是他迫不得已的办法,能够成功的几率也许不足百分之一,可他只能冒险一试,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底舱突然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焰,然后左侧的舱壁完全碎裂,冰冷地海水如喷泉般从裂缝里涌了进来,只是片刻功夫,海水就已经淹没到了杜伦尼等人的膝盖部位,并且水位上涨的速度还在加快。

  「该死的,这里怎么会有一桶火药?」

  杜伦尼咒骂了一句,当即立断选择撤出底舱并且立刻封销底舱,已经顾不上射杀玫瑰公爵了,如果他们再不撤退,就得跟着整艘军舰沉到大西洋底去了!

  「撤,快撤到上层甲板,立刻钉死底舱和上面的通道!」

  这已经是杜伦尼唯一能做的补救措施了,可他很怀疑,这么做是否能够将玫瑰公爵淹死!杜伦尼心里有着莫名的不安,直觉告诉他,玫瑰公爵不可能这样被轻易淹死,没有亲眼见到玫瑰公爵咽气,他始终放不下这份心,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再没办法挽回了。

  法兰西王家海军的军舰最终葬身大西洋底,按照事先的安排,杜伦尼孤身一人被英格兰商船救起,他的所有侍从,还有军舰上的海军官兵,全部伴随着那艘可怜的军舰沉到了汪洋大海之中。

  浩瀚的大西洋很快就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人世间最可怕最狂暴的剧变,在大洋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它随便张张嘴就能把你吞噬得毫发无存。

  几天后,相隔几百海里之外的洋面上,缓缓驶来一艘普通的商船,表面上这只是一艘再普通至极的商船,可如果你有幸到船上参观一番的话,你会震惊地发现,这赫然是一艘全副武装的海盗船。

  「我们是海盗,快乐的海盗,纵横四海的海盗,左手举着短枪,右手搂着女人……」

  破锣般的歌声飘遍了海盗船的甲板,两名秃头海盗正在甲板上边唱歌边无聊地整理着缆绳,洋面上一片和风细雨,昨晚上还狂暴得跟狗熊似的大海这会温柔得就像是割喉岛上的漂亮娘们,只要你有金币,你让她们干什么都行。

  一名斥候百无聊籁地守在桅杆上,虽然无聊,却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鹰一样的目光警惕地搜索着四周的洋面,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视野!他可是整支海盗的眼线,他的肩上系着全体海盗的安危。

  日益强大的尼德兰海军还有西班牙皇家海军可不是吃素的,如果让他们逮住了,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在海上讨生活,可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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