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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簪(05)

[db:作者] 2025-07-12 09:48 5hhhhh 4840 ℃

作者:凤隼

 

 字数:8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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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第五章祝寿

  「赵管事!赵管事!」穆秋晴顾不得夜深人静,生怕自己稍慢一步,房中的两位女子便有性命之危。

  赵管事好像未卜先知一般,没等穆秋晴下楼去寻,已带了个年轻公子上来。

  「公子……公子的赤阳之息发作了!」

  年轻公子二话不说,寻着宗柔的惨呼声进到屋内,先用小刀在独孤尘背后划了口子,随后将一包药粉洒在上面。药效立竿见影,独孤尘颈部红印渐消,停下动作趴在宗柔身上,像是已然入睡。

  年轻公子长出一口气道:「果然,廖三所言不错。」

  赵管事扯过被子将床上三人一并盖住,问道:「宁公子,此话何意?」

  「他这次发作,和三年前原因相同,乃是中毒所致。」

  「中毒?」

  「等他醒来我再说,免得多费口舌。」

  「你们先出去吧。」杨梦道,「我给他们二人穿好衣服。」

  走出屋外,穆秋晴道:「感谢少侠搭救,敢问尊姓大名?」

  「我可不是什么少侠,只是我性子古怪,生平没能交到几位好友,故而不愿他死罢了。」

  赵管事道:「穆姑娘,这位是宁不知宁公子。」

  「『卦圣』宁不知!」穆秋晴万分诧异。

  「你虽是独孤兄的妻妾,我却不愿为你算卦。」宁不知道,「若有疑难,找你男人解决。」

  「我并无此意。」

  「甚好,甚好!五大派的弟子果然明事理。」宁不知道,「我要找间房歇歇脚,里面那位没有两三个时辰决计醒不过来。」

  赵管事道:「宁公子跟我来吧。」

  「我爹要是知道我在玉音楼过夜,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呵呵呵,恐怕到时要与宁公子计较的,不只宁老爷一人吧。」

  「都怪我成亲太早,看看独孤兄,如今多么逍遥快活。」

  「宁公子说出这种话,不怕在树杈上过夜吗?」

  「哈哈哈……」

  二人离开后,穆秋晴便回到屋内,宗柔尚未复原,前胸后背布满红印,嘴唇被自己咬破,两腿仍然无法并拢,眼角泪痕犹在,不禁惹人怜惜。

  「都怪我,若非我硬要找姐姐来,姐姐又何须遭罪。」杨梦自责不已。

  「梦儿说的哪里话,我若不来此间便只你一人,方才的情形断然无法求援,你会被公子折腾死的。」

  「可是……」

  「好了梦儿,扶我起来更衣。」宗柔道,「稍后公子醒来,见我这副样子必会心神不宁,他的赤阳之息才压住,恐怕要伤了身子。」

  「穆姑娘,你来帮我。」杨梦道,「宁神棍呢?」

  「宁公子去歇息了。」穆秋晴道,「大姐,我来助你行气,身上的淤伤能好得快些。」

  「秋晴妹子,你莫要责怪公子,赤阳魔血之力非他能抗拒。」宗柔道,「方才我听宁公子已找出缘由,你和他独处之时还需小心。」

  「也不知道他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能得你们为伴。」

  「当年我虽不厌恶公子,却也说不上爱他,更像是君子之交。」宗柔道,「我救他,也是见不得他夜里痛苦,独孤澜爷爷又说我体质特殊,对公子必有助益,我这才做了公子的女人」

  「如此想来,我与那谢广志定亲的经历,倒和大姐有七八分相似。」穆秋晴道,「家师说过,江湖终归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寻个好夫家才是正统。」

  「这话不全对。」杨梦道,「女子的武力固然弱于男子,心智却无半点不同,凭什么就要处处低人一等?」

  宗柔掩嘴笑道:「呵呵,梦儿这话果真有些魔女风范。」

  屋中三人话题聊开,也不觉得无聊,三个时辰便如白驹过隙,独孤尘渐渐醒转过来,面色却仍有些惨白。

  宁不知推门而入,口中道:「哎呀,我竟来得分毫不差。」

  「宁公子。」穆秋晴起身施了礼,「他刚醒,像是无碍了。」

  「当然无碍,那可是廖三的宝贝药,花了我两个卦才弄来的。」宁不知摇起折扇道,「我若是再晚来几个时辰,怕是整个玉音楼都要给他糟蹋了。」

  「老掌柜的凤麟丹还剩下几粒,当不至于出事。」赵管事道,「宁公子既已知晓这当中的原委,便与我们说个明白吧。」

  「凤麟丹乃是天下至宝,用在他身上岂不浪费?」宁不知道,「说起来,独孤兄此次发病,便与穆姑娘有关。」

  「我?」穆秋晴不明所以。

  「没错,只是你和他从未察觉。」宁不知展开折扇,欲言又止。

  「寒髓弛劲散。」独孤尘道,「看来此次玉峦派我是非去不可了。」

  「你这未卜先知的手段,是要抢我卦圣的名号吗?」

  「近期的事,五大派中已有四派牵涉其间,此次玉峦派掌门过寿必有大事发生。」

  「你们聊得开心,我们可半个字都不明白。」杨梦道,「赤阳之息和玉峦派有什么关系?」

  「关键就是这个寒髓弛劲散。」宁不知道,「此乃圣心堂独门秘药,专治内伤危重之人,也是独孤兄赤阳之息发作的原因。」

  「原来如此。」赵管事道,「三年前公子伤重,老掌柜便用了此药。」

  「一点不错。」宁不知道,「内伤说穿了便是体内真气不受控制,寒髓弛劲散能平定真气而不伤内力,这对常人自是有益无害,偏偏独孤兄需靠内力压制赤阳之息,这后果可就严重了。」

  穆秋晴道:「可寒髓弛劲散与我何干?」

  「你不是身中奇毒吗?」宁不知道,「此毒甚是诡异,连廖三也拿捏不准,但他推断此毒与二十年前昙花一现的顺逆缠魂香大体相同,主要是以冰消雪融丹和寒髓弛劲散配成熏香,凡身负内力的女子,吸入烟雾即会中毒。」

  独孤尘问道:「穆姑娘,你在千娇楼闻到过熏香吗?」

  「千娇楼的熏香有上百种,门派之内随处可见,若有人利用熏香下毒,想必不会被人察觉。」

  「中毒这条线查不出端倪,倒也在我意料之中,能谋划如此大局之人,当不至于在细碎之处露破绽。」独孤尘道,「宁兄,这毒药又是如何解的?」

  「据廖三所言,此毒与寻常的毒药颇有不同,既不伤脏腑又不伤气脉,只是两股药力一顺一逆,引得内息混乱,故而丧命。」宁不知道,「男女交媾之时,周身气脉打开,难免有少许互通,若中毒女子连续泄身,这两股药力便会沿着相通的气脉流入男子体内,冰消雪融丹倒是无妨,寒髓弛劲散积少成多,自然会让赤阳之息发作。」

  宁不知话音刚落,一名仆人急匆匆闯进来,顾不得鞠躬便道:「赵管事,小梅的尸身有异!」

  「怎么回事?」

  「死的人不是小梅,是个年龄相仿的小丫头。」

  「易容吗?」赵管事道,「哪一路的?」

  「从选料和手法上看,十有八九是百宝阁。」

  「昨日回来之人确是小梅无疑。」赵管事道,「她使这招借尸还魂的把戏,公子你看要如何处置。」

  「要暗查廖雪梅何时同百宝阁搭上了关系,她的花招不要揭破,就当廖雪梅真的死了。」独孤尘道,「另外,过两天把老爷爷去世的消息放出去,看看会引来什么人。」

  「为何?」

  「我方才以为廖雪梅自杀是有人察觉到了我的身份,现在看来此事并非因我而起。」独孤尘道,「玉音楼藏有扑灯图早已不是秘密,如今除了我的身份,值得探查之事便只有老爷爷的下落,我们把消息放出去,总有人要动的。」

  「赵管事。」宗柔缓缓道,「你让大家都出去,我有事想和公子单独说。」

  「宗柔姐姐,我也不能听吗?」杨梦蜷在独孤尘怀中撒着娇。

  「不能。」宗柔道,「还有秋晴妹子,也一起出去吧。」

  众人离开房间,宗柔觉得口干舌燥,便想下床倒杯水来喝,不料她刚迈出半步,突然双腿酸软,一个趔趄又跌坐回床上,独孤尘赶紧扶住,顺势将其搂在怀中,轻声道:「想要什么,我去取来。」

  「不必了,难得和相公独处,这样很好。」宗柔道,「方才我对秋晴妹子撒了谎,也不知她识破没有。」

  「她无从识破,现下也并非实言相告的好时机。」

  「那柳伯伯那边……」

  「嗯,穆远一死,我师父已然明白,想逼他重出江湖之人可没那么容易如愿。」独孤尘道,「怕只怕幕后黑手发现我没死,那样麻烦就大了。」

  「爷爷当年没能认识到人心险恶,将那秘密随口说了出去,谁能想到后果竟会如此严重。」宗柔道,「相公虽智计过人,却也要小心提防,莫让姐妹们忧心。」

  隔日,独孤尘在房中用过午饭,便和穆秋晴一道赶往玉峦派,他心中虽想多留几日,但玉音楼地处户州与鸢州交界,到玉峦山还要走上半个月,如不尽快启程恐怕要误了正事。穆秋晴在剑法上的悟性非同一般,加之独孤尘指点到位,离开玉音楼七八日后,剑法中便看不出半点千娇楼武学的影子。二人行至玉峦山,照旧寻了个僻静无人之处,穆秋晴提着剑,抛给独孤尘一断树枝道:「你我的赌约只剩最后一日了。」

  「无妨,你的进境原本就快。」独孤尘握住树枝,随手一挥便将碍事的叶子抖落,「今日我可要用十成力。」

  「你!」穆秋晴面露惊讶,「你的内功比我师父还强!」

  「何以见得?」

  「将真气灌入兵刃之法,家师苦练十五年,去年仲夏方才练成。」

  「我不过早她几年,何须讶异至此?」

  「我武功弱,见识却不少。」穆秋晴道,「木头承不住内力,以真气灌入必会四分五裂。」

  独孤尘只是微笑,并不搭话。

  「以手持之物为胎,外塑真气形状,加诸草木,能挡神兵锋锐。」穆秋晴道,「千娇楼武学总经所载,总不会有误吧。」

  「是又如何?」

  「家师曾言,能在五十岁前练到此种境界,便算得上天资过人,以你的年纪,说出去只怕没人会信。」

  「千娇楼本就不以内功见长。」独孤尘道,「你十六岁练成『姹紫嫣红』,说出去难道别人就信?」

  「我使『姹紫嫣红』只能加四成内力,再多便要走样。」

  「我外塑真气只能用新鲜的树枝,换成干木头便会开裂。」独孤尘道,「今日还得上山,你出招吧。」

  「哼!」

  穆秋晴左脚后错半步,右手提剑斜指前方,正是「姹紫嫣红」的起手式。独孤尘心知肚明,穆秋晴是在诱他使出「卷风式」。此招意在转守为攻,却会在左侧留出巨大破绽,「姹紫嫣红」强在变招流畅,对他甚为不利。

  「我破不了,你赢了。」独孤尘道,「你剑法造诣高过我,我抢攻没有胜算。」

  「哈哈,我琢磨一夜才想出的办法果然有效。」穆秋晴兴高采烈,「淫贼,你服不服?」

  「还不改口,当心露馅。」独孤尘道,「上山之后,千万得记住我教你的说辞。」

  「知道知道。」穆秋晴还剑入鞘,「你叫陈故,是我爹好友之子,去九仙寨是为了给我临风剑式的剑谱。」

  「记得就好,上山吧。」

  二人走了片刻,迎面遇上十余位年轻女子,为首之人大约三十岁上下,面容秀丽端庄,眉眼之间甚有威严,一头长发大半盘于脑后,左右各插一枝玉簪,鬓角垂下两绺,似是在暗喻尚未婚配。

  「师父师姐!」穆秋晴远远便打起了招呼。

  「秋晴?」

  虽只是转瞬即逝的愣神,却被独孤尘明白看在眼里,千娇楼弟子身中之毒定与此位师父脱不了干系。

  「师父,没想到咱们竟同时到了。」

  「俞前辈。」独孤尘上前拜道,「在下陈故,是穆姑娘的朋友。」

  「朋友?」俞巧上下打量独孤尘一番,「既是秋晴的朋友,便随我们一同上山吧。」

  玉峦派掌门寿辰乃是江湖大事,前来贺寿之人络绎不绝,虽然其中大多是无名之辈,却也不好过于怠慢,这一来仅接待宾客便需要不少人手,何况如此盛事,难免有宵小恶徒借机捣乱,若是引起误会摩擦,主人面子上实在不好看。何满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身为玉峦派首席大弟子,寿宴期间的防卫自是要由他承担,今年的宾客比往年要多出四成以上,本门弟子实在捉襟见肘。

  「哥,你要的人我都找来了。」

  「阿盈,做得好。」何满回头看见自己的妹妹,不由叹了口气,「你弄一身脏兮兮的,哪还能看得出是女装?」

  「是吧,那我回去换男装了。」何盈转身便走。

  「站住。」何满道,「去换身干净的衣裙,随我见宾客。」

  「哥,今年怎么人这么多?本门弟子一个都没闲着,还得从外头请人帮忙。」

  「我怎么会知道。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别怠慢了客人。」

  「要我说啊,肯定跟年初的青枝大会有关。」何盈道,「多亏了你,咱们玉峦派终于压过灵溪派了。」

  五大派在江湖齐名,各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总要较个高下,便约定每十年举行一次比武大会,由年轻弟子在大会上比试切磋,选出各派首席大弟子,当中武功最高者奖励一根玉石雕成的青枝,既不伤和气,又能排出优劣,各家还都挑不出理来。青枝大会至今已举行过六届,除首届被圣心堂的独孤澜拿走青枝外,一连四十年都是灵溪派独占鳌头,故何满此次击败苏广参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也不知道灵溪派这些年怎么回事,苏广参那样的人都能成首席大弟子。」何盈道,「哥,苏广参在你手下连二十招都没挺过,你说灵溪派这次会不会不来了?」

  「比武自然有胜有负,广参兄许是一时疏于练功了。」何满道,「倒是你,只比穆秋晴小一岁,功夫却差她那么多。」

  「哼,爹教过我『姹紫嫣红』的解法,只是我手忙脚乱没想起来。」

  「可她根本就没使『姹紫嫣红』。」

  「哥,『素雪仙子』可不是白叫的。」何盈不满道,「千娇楼里只有武功和相貌都顶尖的人才能有仙子的称号,何况穆姐姐还是首席大弟子。」

  「你长得也不比她差,怎么武功就完全不行呢?」

  「谁跟你似的整天就知道练武。」何盈索性扭过头不再搭理何满。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何满道,「千娇楼很快就到,你赶紧去换衣服,这副样子被俞前辈看见,少不了数落你。」

  「怎么来的不是赵姨?俞姨凶巴巴的,我害怕。」

  「赵前辈正随千娇楼掌门闭关,当然来不了。」

  一个弟子慌张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大师兄,不好了!」

  「何事慌张?」

  「吵起来了。」弟子指着身后道,「千娇楼和灵溪派在无风台起了争执,眼看要动手!」

  「竟有此事!」何满道,「走,去看看。」

  无风台乃玉峦派弟子平日修习武功之所,凡拜寿的客人必从此处经过,千娇楼和灵溪派走不同的路上山,赶巧在无风台会了面。争执的起因是独孤尘,灵溪派的领头是苏慎。

  「我的徒儿,一未下聘二未拜堂,怎就成了灵溪派的人?」俞巧斥道,「且不说谢广志生死无据可查,便是真的死了,又与我千娇楼何干!」

  「此人冒名谢广志乃是事实。」

  「苏门主,这话就不对了。」独孤尘道,「我冒名谢广志便是我杀了他?怎么就不能是他请我做的呢?」

  「既然是请,那你说谢广志现在何处?」苏慎气得不轻,「那人还说你给宁不知看了谢广志的枪,他才愿意给你算卦。」

  「笑话,区区谢广志凭什么请得动宁不知?」独孤尘道,「苏门主这自视甚高的毛病还是没改呀。」

  「无知后生不懂规矩!」

  苏慎突起一掌拍向独孤尘,二人相距不过几步,俞巧决计拦不下,只得出声提醒道:「小心!碎冰掌!」

  独孤尘不敢轻慢,当即使出十成内力,以双掌接下单掌,二人皆后退两步,算是打了个平手。

  眼看师父动手,灵溪派四名弟子也迅速移动,结成阵势将独孤尘围在当中,趁他立足未稳,同样以碎冰掌相攻。双拳难敌四手,独孤尘无法全数接下,只见他双膝微曲,向后跨出一大步,同时对穆秋晴使了个眼色。

  穆秋晴立刻明白,独孤尘要在围观众人面前使出那变幻莫测的身法。果然,如同卷在风中的柳絮一般,独孤尘从两名灵溪派弟子当中穿过,另两人反应不慢,立刻变招再攻,结成阵势封堵同门的空位。独孤尘面带笑意,并未把四名弟子放在眼中,他腰身一拧,飞快冲向一名弟子,双手背在身后仿佛要用头顶去撞一般。

  「好身法!」俞巧不住赞道。

  头顶撞人乃是大忌,被人击中必死无疑,穆秋晴不知道独孤尘心中所想,但她确信自己的男人武功超群,苏慎突起发难都没能奏效,这四个乌合之众绝对胜不了。心思难免显露在脸上,穆秋晴眉目间的爱恋没能逃过俞巧的眼睛,不料一贯以严厉着称的俞巧并未计较,重新把目光移回战场。

  「徒儿。」俞巧轻声对穆秋晴道,「你可看出他的精妙之处?」

  「徒儿愚钝,还请师父教诲。」

  「他以头顶撞人,便是要引诱对方攻击。」

  「这是何意?」

  「他既知对方要打头顶,身法又远胜,岂有中招之理?」俞巧道,「他方才在出掌前矮身避过,对方竟乱了阵脚,你可看出?」

  「是,原本只要收招即可,他却往左踉跄了半步。」

  「不错。」俞巧道,「我猜想陈故这套步法必是用来与阵法缠斗的。」

  「师父所言何意?」

  「你将那四人的动作合并来看,当知其中奥妙。」

  「合并来看……」穆秋晴盯了片刻,「他们像在互相攻击,招式不敢尽出,阵法默契全无,难怪如此狼狈。」

  「陈公子看似胡闹,其实颇有章法。」俞巧道,「我卖破绽给你,你若是不打我便要打你,可你打了又难免伤及同门,再打下去,灵溪派四人断然讨不了好。」

  「若想破他的步法,除非有人武功在他之上,可结阵原本就是以弱击强的打法。」穆秋晴道,「如此说来,陈公子岂有不胜之理?」

  「正是如此。」俞巧使了个眼色,「你瞧苏慎,真是进退两难。」

  「他方才出手还可以说教训晚辈,此时若加入只怕灵溪派的脸面要丢光了。」

  一名灵溪派弟子眼见空手相搏几无胜算,便解下枪扎向独孤尘后心。

  眼见动了兵器,穆秋晴花容失色,高声喊道:「小心!」

  独孤尘身后仿佛长了眼睛,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看也不看就反手抛出,暗器势头凶猛,持枪弟子急忙收枪抵御,独孤尘趁机跳出阵外,随口讥讽道:「灵溪派果然好教养,天大的仇怨要在大寿之期动手杀人。」

  「说得好!」

  从人群中窜出一道黑影,猛地停在苏慎面前,在其惊愕之际提起手来连抽两个耳光。

  「朱老头!」独孤尘道,「看我快死了才肯出面帮忙。」

  「朱前辈。」苏慎看清朱觞的面孔,连忙俯身恭敬道,「晚辈教徒无方,多谢前辈提点。」

  「你这个小娃娃,我那暗器功夫白教你了?啊?」朱觞对独孤尘指指点点,「告诉过你反手抛要低两寸,打那么高扎喜鹊呐。」

  「差不多,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你的暗器烂成这样,别人非说我没教好。」朱觞不由分说拉住独孤尘就走,「来来来,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再和你说说。」

  「朱前辈。」何满也到了无风台,「劳烦您老人家亲自来祝寿,实在过意不去。」

  「正好,这里你来处置,我还有个笨徒弟要教,先走一步。」

  朱觞平日里行事向来不遵常理,他这一闹弄得谁都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说些场面话各自散去,何满赶紧遣人安排客房,此事算是不了了之。用过晚饭,穆秋晴还是不见独孤尘的身影,她在房中百无聊赖,刚好能去找俞巧比试剑法。

  「师父。」穆秋晴来到俞巧房门前,「弟子有事求见。」

  屋内一贯冷冰冰的语气答道:「进来吧。」

  穆秋晴进屋,只见俞巧立于床边,神色颇有些不快,不知该如何提起比剑之事。

  「秋晴,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要跟为师说实话。」俞巧先开了口,「谢广志之死与陈故可有关系?」

  「应是无干。」穆秋晴道,「徒儿想,假使陈故杀了谢广志,当不至于以他的名字来寻我。」

  「嗯,此话有理。」俞巧话锋突转,「你何时失身于陈故?」

  「师父……」穆秋晴没想到俞巧会有如此一问,当即羞愧难当。

  「为师从小看着你长大,哪能不知你的心思?」

  「徒儿为父报仇,一时不察被九仙寨恶人擒住。」穆秋晴红着脸道,「他们给徒儿用了冰消雪融丹,陈公子为了救徒儿才……」

  独孤尘不让她提任何与中毒相关之事。

  「原来如此。」俞巧道,「你大了,有主见,我不罚你,只是这几日人多眼杂,你二人万不可逾矩。」

  「是,师父。」穆秋晴道,「徒儿想请师父指教剑法。」

  「今日有些晚了,为师想休息,不如改日吧。」

  「那徒儿告退。」

  穆秋晴回到房中,正欲插门,忽听得身后独孤尘道:「找师父比剑去了?」

  穆秋晴受了惊吓,转身责备道:「你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出声提醒我。」

  「你知道我的身法,我想来找你谁能拦得住?」

  「师父知道咱俩的事,嘱咐我寿宴期间不得与你同房。」

  「这可不行,掌门寿辰是盛事,没个七八日完不了。」独孤尘一手揽住穆秋晴腰肢,「可七八日间又不大容易搭上旁人,不找你还能找谁?」

  「你就不能忍忍……」

  独孤尘没等话说完便吻了上去,穆秋晴心中虽有些抗拒,唇舌却默契回应着,她双手牢牢抱住,如同缠绕在树干上的藤条,压扁的双峰在男人胸膛上磨蹭。过不多时,穆秋晴已然浑身燥热,手脚都没了力气,师父说的话自然一个字都顾不得。

  「淫贼,竟敢轻薄本女侠。」穆秋晴朱唇微张,魅惑至极,「我定要……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独孤尘巴掌拍在穆秋晴屁股上,指了指自己下腹道:「梦儿教你的,可别忘了。」

  「本女侠才不会做那种龌龊事。」穆秋晴跪着脱下独孤尘的裤子,「看我一口咬下来,替江湖除害。」

  「好好弄才能少受罪。」

  「偏不随你的愿。」

  深夜,穆秋晴房中的春色仍未停歇,只是声音简单得多,除去忽快忽慢的肉体碰撞,就只有女人尽力压抑的闷哼。一对雪白嫩乳被掐出紫色条痕,尖头的肉粒更是快要滴出血来,穆秋晴练就的内功能在半个时辰内令其恢复如初,她情愿用尽本领去满足独孤尘,但自从被压在身下,她能做的唯有咬牙坚持,直到无法保持清醒。

  俞巧早已睡下,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裹在黑斗篷中的人影走进屋内惊醒了她。

  「堂主恕罪,属下实在困倦。」俞巧有些战战兢兢。

  「无妨,下床来。」声音略显苍老。

  斗篷人掀掉头罩,面孔如同声音一般,胡须尚未花白,眼角皱纹密布,脸颊上有一鬼爪样印记,颜色似绿非绿,恍若冒着荧光,夜里看当真有几分可怖。

  俞巧掀开被子,全身竟是光溜溜的。玲珑有致的身段白天全被宽大的衣衫遮住,不曾想夜间雪肌被月光一照,却只输穆秋晴半分柔滑,还多一些醇美瑰丽之感,严肃与美艳的冲撞,足以抓住任何男人的心。

  「堂主亲临,属下不敢身着寸缕。」

  俞巧坐在床边双腿分开,秘缝不再紧闭,犹如娇花吐蕊煞是诱人。

  「此刻若你徒弟在场,不知心中会有何想法。」

  「属下为迎接堂主,已吩咐过弟子。」俞巧双手托起乳峰,媚态更盛几分,「请堂主随意享用。」

  斗篷人一手抚上俞巧脸颊,一手从怀中取出毛笔,口中问道:「下毒之事,进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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