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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燭】油鹽調和,10

[db:作者] 2025-07-12 21:29 5hhhhh 6420 ℃

01

  留學申請通代表燭台切光忠前往法國的日子不遠了,告知文書白紙黑字書明他正式出發的日子:五個月後。文件如同神奇的催發劑,按下了倒數的碼錶。他們開始加快腳步。

  兩獸在彼此的地盤侵門踏戶至今不過多久的時間,燭台切光忠才好不容易讓大俱利伽羅願意擁抱自己、不踢開他下意識摩娑他腳踝的手而已……

  按照這樣的進度,燭台切光忠似乎根本不可能達成「坐實伴侶之名」這個目標,如果不能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在對方手裡,不能毫無顧慮的把他攥在心上,他留得住大俱利伽羅嗎?

  燭台切光忠很焦躁。

  是夜。燭台切光忠放下手裡的法文書——天曉得兩人共坐一張沙發根本就讓他無法專心看書,眼神全被一旁的素淨腳掌吸引,心思全數放在對坐的身影上頭,光聽見對方沉穩的呼吸就心跳錯漏。他放下另一隻摩娑黝黑腳踝的手,因為自己半勃的衝動和無法忍耐的悸動正打算悄悄離開一旁閉眼假寐的人……黝黑的手拉住了他。

  大俱利伽羅比燭台切光忠還要焦躁。

  他知道燭台切光忠就要離開,即使對方在生活中再三叮囑「我不在的時候家裡就拜託你了」、「伽羅ちゃん會用視訊電話嗎?我會偶爾找時間打給你的,休假日提早通知我吧」、「我出國之後你如果有空也更新一下推特吧?你看都沒有推文,這樣我怎麼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呢」、「可不能趁我不在家就不修邊幅啊,那就不是帥氣的伽羅ちゃん了喔」……話語中縱然充滿著暫且遠行不日將歸的氛圍,大俱利伽羅也難免要憂慮這麼一個溫柔的人遠赴他鄉會有什麼樣的改變。

  他為了對方要離開而焦躁,但是也為了身上不斷被撩撥而焦躁。尋常男子都能接受到他人充滿暗示的眼神和動作,遑論是他看重的人?是個人都難以長期忍受。

  一方鍥而不捨,一方謀而後動,各自有意的拉鋸戰總有告停的一日。

  此刻,一方謀定。

  大俱利伽羅拉住了扶著一旁沙發意欲悄然起身的手腕。

  「去哪?」他抬眼。

/ / /

  燭台切光忠遠赴他鄉的時候,時常想起自己一點都不帥氣的模樣。

  前往機場的時候是大俱利伽羅載他去的,後來他才曉得大俱利伽羅成為學徒並不僅只是學習傳統廚藝,除了必須每天勤練的刀工以外更必須天南地北的跑腿,蒐羅並了解食材等等,為了海鮮的鮮度必須在夜裡動身、要能和魚販談下第一批漁獲就得有凌晨站在岸上守候的氣度,風吹不搖雨打不動。

  正是因為受到系統性的訓練和苦練,大俱利伽羅才能在出國前一天就租好車、幫著燭台切光忠最後一次盤點行李、確認應該跨海郵寄的物品都一件不漏的抵達宿舍,這才身體力行的以整晚體力活訴說那些拙口笨舌的男人不好言說的情意,盥洗以後還能開著夜車送燭台切光忠前往車程頗遠的機場。

  他在車上看著大俱利伽羅的側臉,生理時鐘帶來的濃濃睡意讓他說起胡話。意識迷濛當中,燭台切光忠不太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只記得大俱利伽羅帶著笑意的低語和保證。

  按照燭台切光忠對自己的瞭解,約莫是些「我不在的時候伽羅ちゃん要乖乖的等我」、「有陌生人人找你去住他家不可以答應」、「開車的伽羅ちゃん果然也很帥」之類的渾話吧?大約也只有這種以呢喃包裹的真心才會讓大俱利伽羅照單全收,在下車的時候還扯了嘴角揉揉他的髮。

  真正說了些什麼,燭台切光忠決定,等他安定下來再問大俱利伽羅。

  在機場他們只是普通的話別。一直到他入了海關才感受不到頸後灼熱的視線。

  他拉著行李箱悠閒地在機場展售區閒逛,平日早晨的機場人不多,三三兩兩地散在各處,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燭台切光忠尋了個距離登機處不遠的長椅落座,靜候一小時後的開放登機時間。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頹下挺直的腰桿。

  「做過頭了,真不帥啊……」他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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