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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星期五(下) - 4,2

[db:作者] 2025-07-12 21:29 5hhhhh 9230 ℃

  「问题是我们找不到佐伯的下落。」「你说他能藏到什么地方呢?」

  「可能我们追得急,迫使他自杀了,也许是有人把他保护起来了。」「谁能保护他呢?」

  「我一时也说不清」十津川眉头紧皱,显出疲惫的神色。这时,年轻的青木刑警,目光炯炯地跑进来报告说:「警部,佐伯来自首了!」

  十津川心灰意冷的情绪为之一震,惊愕地问:「来自首?他自己来的吗?」青木回答:「不,还有东田律师陪他一同来的。」

               第四十九章

  听到青木的报告后,本多课长蓦地蹦了起来:「东田律师?」显然,本多是很惊讶的!

  无论十津川还是本多,他们的惊愕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十分了解,检察官出身的东田律师,是一个很难缠的人。

  曾有过这种情况,十津川满怀信心加以逮捕、起诉的嫌疑犯,只要东田律师插手,被告就被无罪开释。但是,东田这次陪佐伯来自首又意味着什么呢?

  十津川正是带着满腹狐疑去见东田的。东田六十八岁了,虽然体重有九十公斤,但走起路来还象五十岁的样子。

  他握着佐伯的手臂,生怕别人把他抢跑似的。「嘿,十津川兄。」

  东田故意地以亲密的姿态向十津川打招呼。龟井刑警手握手铐,想铐住佐伯裕一郎。

  东田摆摆手,说:「不必这样,他不会逃的。」「不必铐了,到那间屋子去审问吧。」十津川说,「要是逃了也不怕,东田先生会负责的。」

  「啊,好,哈哈!」东田朗声笑道,龟井将佐伯引向另一个屋子去了。十津川对东田说:「东田先生,很想听听你领佐伯来自首的经过情况,请谈谈好吗?」

  「首先,我提醒你注意,佐伯是我劝来的。他不是被逮捕,而是来自首的。」东田毫不客气地说。

  「这点会考虑的。东田先生是打算作佐伯的律师吗?」「受某人委托,我决定作他的辩护律师,请多关照。」

  「请问,你说的某人是谁?」「对不起,这暂时不能说。」

  「可是,如果他隐藏了佐伯,就触犯了刑律。」「恐怕你说重了。我认为佐伯裕一郎是无辜的,所以保护他的人不会触犯刑律。」

  「佐伯引诱在酒廊认识的女郎到情人旅馆,想勒死她。是刑警听到她的叫喊及时赶到,才避免了这起杀人案。难道佐伯无辜吗?」十津川两眼直逼着东田。

  东田一副微笑自得的神色。接着,他说:「这我知道。」

  佐伯也告诉我女人的事了。但是,十津川兄,佐伯引女人到情人旅馆,不是他们互相讨厌而是饮酒时谈得情投意合的结果啊!据佐伯说,去情人旅馆,是女方积极提出的。

  而佐伯确是想同她认真谈恋爱的。可是,一进旅馆,女的突然、向他要两万元,男方自然生气。

  在双方发生口角并且怒不可遏的时候,男方不自禁地勒住了女方的脖子,但并未真勒死她。女方大声叫喊,男的才惊慌逃走。

  这才是事情的真相。这是日本现代人的云水之恋呀!我认为这纯属偶发的争吵,并不能构成刑事案件。「可是,东田先生,受害人作证说险些被杀害。直到现在,脖颈还红肿,医生诊断要三天后才能康复。」

  「我认识一对夫妇,因夫妻打架,使妻子受重伤住了一个月的医院,但他们还是夫妻。」东田沉着老练地驳斥了十津川。「东田先生,老实说吧。」十津川说。

  「我很希望这样,最反对东拉西扯。」十津川苦笑道:「我们正负责侦查最近每星期五发生的强奸杀人案,而佐伯裕一郎是我们的重大怀疑对像。」

  「你不是在嘲弄我吧?」东田脸上失去了笑容,凝视着十津川。「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那为什么怀疑佐伯是星期五的强奸杀人犯?可以的话,请说充分理由。」「我想对佐伯以连续杀人的嫌疑犯起诉,你自然会知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不能说?」「目前,还只是嫌疑。」十津川没正面回答。

  东田不满地哼了一声。「我不认为佐伯是星期五的汉子。」东田有些忿忿然。

  「你了解他吗?」十津川问。「刚才说过,我受某人委托,作了佐伯的辩护律师,曾与他谈了几个小时。我做过检察官,后来做律师。」

  也就是说,从事起诉和辩护的工作。因此,看人的目光自然比一般人好。

  谈话之后,我自认了解了佐伯这个人。我承认,他有粗暴的一面。

  他虽然是发型设计师,这工作是时髦的,但他却不擅言辞。我断言他绝不是杀人犯。「可是,东田先生,你也知道,人并不是天生就会杀人的。由于种种复杂的生活背景和人际关系,好人也可能成为杀人犯。我记得,就是你东田先生,曾经作过人都有成为杀人犯的学术报告,难道不是吗?」十津川不无讽刺地说。

  「我这样说过吗?」东田毫不在意地微笑着说,「可是佐伯是清白的。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证据,不过,一旦起诉,你们就会背上包袱。我承认佐伯在情人旅馆跟酒廊相识的女人吵架,也承认在警方查寻下,我劝他自首。但仅此就能构成刑事犯罪吗?我认为,这些充其量只能是调解的条件。」听了东田的话,十津川恼怒异常,无名之火从心头燃起,忿忿地说:「能不能构成犯罪,这是我们决定的!」说完愤然离去。

  隔壁房间的审讯正在进行。或许是东田律师的交代,佐伯在审讯一开始态度就很强硬,而且将一切过错全推给了吉川知子。

  「我是同她住进了情人旅馆。是她邀请我去的,也承认是情投意合。可谁想一住进旅馆,她张口就向我要两万元!」佐伯向负责审讯的龟井刑警生气地说。「是你勒住她的脖子吧?」龟井问。

  「没有啊。为了钱的事,我们起先口角,后来撕打起来,也许在撕打中我的手碰了她的脖子。说我勒住她的脖子,要勒死她,这确实是她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知子说,她没有向你要钱呀!」龟井说。

  佐伯耸耸肩:「胡说。她干的简直是妓女的勾当,当然不会承认。我虽然犯了粗暴的错误,她诬陷我也不对呀!」「那你为什么匆匆逃跑呢?」

  「她拚命地叫喊,凭谁也得跑,况且我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我也是艺术家,害怕自己的名誉受损害。」「艺术家?」

  「是呀,发型设计是了不起的艺术嘛!」「这是你的东西吗?」龟井把从佐伯房间搜查来的君原久仁子的泳装照片放在桌子上。

  「从我房间偷出来的?」佐伯不满地问。「不是偷,是以物证收存的。」

  「什么物证?跟我上情人旅馆的可不是这个女人。」「我知道。这是君原久仁子,十九日星期五被杀的女人。」

  「从报纸上己经知道了。」「你怎么会有她的泳装照片?」

  「有照片也构成犯罪吗?」「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拍的这张照片?」

  「八月底,在王子饭店拍的。我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去海滨,所以利用星期日到饭店的游泳池去玩玩,我和她早就相识,她常到我们店去。」在游泳池遇见她,拍了照片。

  「你很喜欢她吗?」「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拍了她的泳装照片,又郑重地收藏起来,这不说明你很喜欢皮肤晒黑的比基尼泳装照片吗?」「我不清楚你这话的意思。」

  龟井笑道:「问你的爱好啊,你大概喜欢健康的晒黑女人胜过皮肤白皙的女人吧?」「实话说,两种女人我都喜欢。」

  「两者都喜欢吗?」龟井说完顿时严肃起来,问:「你对普通的性关系不能满足吧?勒住女人的脖子,见她痛苦,你才会兴奋吧?」佐伯一听恼羞成怒,象发疯的野兽一样吼道:「你说的象什么话!我是正常人,不是变态人!」

  「可是,你十八九岁时曾勒过女人脖子,以强奸罪被拘捕过呀!」「那是女孩不接受,我发怒才勒住她,从那以后再没犯过。」

  「你一怒就会勒女人脖子吗?这次你也是一怒就勒人脖子吧!」「不,是撕打时,手碰到了她的脖子。」

  「是律师要你这样说的吗?」「我说的是事实的真相,你们仔细调查自然就了解了。」

  「我们当然要调查的。」审讯就这样结束了。

  龟井从审讯室出来,正好与十津川走了个碰头。「佐伯的情况如何?」十津川问。

  龟井耸耸肩,说:「女的突然要钱,佐伯勃然大怒才动手。他死咬定他们在打架。」「这是东田律师授意的。」

  「我也这么想。可是,很难证明他是星期五的汉子,目前,几乎没有确凿证据。」「你说得不错。」十津川点头说,「可是,目前除他以外,还没有嫌疑犯。而且,二十六日,在东京都内,除吉川知子外,再没有年轻女人遭到强奸被害。」

               第五十章

  给我们写匿名信的人,在星期五不会不干的,因此,佐伯不能被解除怀疑。

  但也正如你说,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看来只有以强奸案收审,作为连续杀人案的突破口。」

  「可以这样。但以东田律师为对手,很难拖延拘留时间。最多只能拘留四十八小时。在这个时间内,我们必须证明他是杀人凶手。」「实在不行,干脆就以这次的强奸案起诉。如果他是星期五的汉子,至少可以防止下一次的命案。」

  「关于这一点,东田律师的话确实令人担心。」「东田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对佐伯起诉,只能使我们背包袱。「那是他故弄玄虚。」龟井不屑地说,「在法庭上,如果检察官很年轻,那么律师惯用的手法都是故弄玄虚,然后再加以威胁。」我知道东田是个老狐狸。但,他对佐伯一案的确充满了信心。

  另外,为什么东田甘愿为佐伯辩护,这一点也值得注意。「不会是佐伯自己委托的吗?」龟井问。

  十津川摇头说:「象东田这种大人物,除非对自己有利,否则是不会轻意出动的。而且,东田本人也是荣誉心很强的人。仅仅是佐伯委托,怕是不会答应的。」「这么说,想必是另外有人请东田辩护?」

  「正是这样,而且那委托人不是有相当的地位,就是很有钱。不然是请不动东田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与他谈话时我就在想,如是佐伯家的人,东田不会不直说。因为家人委请律师是理所当然的。佐伯极少朋友,不可能是朋友或熟人。这样一来,大概替佐伯委请律师的人一定是与他的职业有关。」「依你这么说,可能是常去三林美容院的贵夫人了。」

  「正是,佐伯对年轻女人构成威胁,也许对中年的太太们会倍觉可爱。」「是太太的直接委托呢,还是太太受别人的委托呢?」

  「这就很难说了。不管受谁的委托,主要看东田如何行动,佐伯能尽早供出连续强奸杀人,问题就能尽快解决。」十津川最后说。次日,又一件事情令十津川瞠目结舌。

  受害人吉川知子的父亲来到专案小组,申请撤销对佐伯裕一郎的控诉。「这究竟是为什么?」十津川问知子的父亲田岛等几个年轻的刑警脸色都异常难看,他们鄙夷地睨视着知子的父亲。

  知子父亲眨着眼睛,说:「女儿坚持要撤诉,我也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这事对女儿来说总不是光彩的。」「可是,吉川先生,你在医院曾要我们尽快逮捕凶手啊!」十津川问。

  「那时,因为女儿受伤,我失去了理智才那么说的。幸而女儿的伤并不严重,她也有受拐诱的过失」吉川说话不那么硬气。「见过东田律师了,是不是?」十津川注视着对方的表情,态度严肃地问。

  「我不认识东田律师。」吉川有点尴尬。「是被威胁,还是接受了贿赂?」十津川有意剌激他说。

  「真不象话!我不会拿心爱的女儿作金钱交易。」「那是受威胁喽!人家会说,一旦到了法庭,女儿的丑事被公诸于众,会伤害脸面对不对?」

  「我确实不愿意让女儿受更大的伤害。如果在法庭上凶手胡说八道,女儿日后还怎么作人?那后果更不堪设想。」「这话很象东田律师说的,对吗?」

  「警部,我只希望以父亲的身分保护女儿的荣誉,这就是我撒诉的原因。」「你的意思是说把情人旅馆一事化为无事?」

  「是的。」「可是,吉川先生,有件事希望你考虑一下。」

  「什么事?」「星期五的汉子己经杀了三个女孩子,我们认为那凶手可能是佐伯裕一郎,二十六日星期五也许要杀知子小姐,作为第四个牺牲者。」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逮捕他好了,因为他己经杀了三个女孩子。为什么非要以我女儿的轻伤作凶手的依据呢?」「很遗憾,因为证明佐伯是前三个女孩子的凶手证据。还不确凿。」十津川老实地说。

  「那你们去找证据好了,这正是你们警察的工作嘛!」知子的父亲几乎愤怒地吼道。「当然,我们也在全力地去搜集证据。可惜的是,至少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可再过四天星期五又到了。为避免再出现新的被害者,我们想先拘留佐伯裕一郎。所以,我们很需要吉川知子的帮助。」

  「不管怎么说,我女儿与星期五的汉子没关系,我要坚决撤诉。」「你这样做等于帮助了星期五的汉子!」十津川不无埋怨地说。

  「总之,也许你会说我自私,只考虑知子的前途,而不顾别的年轻女人的死活。」知子的父亲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十津川并非不了解此时吉川先生的心情。在他看来,吉川的女儿适逢豆寇年华,作为父亲最怕女儿受伤害。

  东田律师很可能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见十津川不语,吉川先生继续说:「撤诉的原因,固然是女儿的意愿,我和内人也是同意的。知子才二十四岁,己有人提了几次亲。这种情况下,以强奸案的受害人被提到法庭,被人胡言乱语一番,她今后的前途就全完了。如果对方是连续杀人的罪犯,电视和报纸的记者会蜂拥而至,我女儿可怎么应付?」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管你理解不理解,即使交付审判,女儿说她绝不上法庭,如果被强行拉去,也绝不作证。对此,我们己经决定了。」

  「吉川先生,请你不要胡说!」田岛刑警实在憋不住了,大声呵斥一句。吉川吓了一跳,不满地瞥了田岛一眼,耸耸肩膀。

  「我们是为你家小姐拘捕凶手,到现在你竟然说要化作无事,这是什么意思?你也太轻视警察的使命了!」田岛又吼了一句。十津川一面用手示意、安抚田岛,一面对吉川说:「吉川先生,你的心情,我很了解,也请能体谅我们工作的难处。」

  「我懂,但无能为力。我不想让女儿作为强奸犯的受害者而抛头露面。」吉川顽固地说。「不能妥协吗?」十津川缓和着气氛说。

  「妥协什么?」「我们警察不能漠视受害人的意志,也不能强迫你女儿控诉。但是,我们因有连续杀人的大案,不能立即释放佐伯,可否将撤销控诉保留到拘留期限为止?」

  「拘留期限多长?」「逮捕拘留后四十八小时,从现在算还有三十二小时,我们要在这期间找出佐伯是连续强奸杀人犯的证据。如能成功,无须你们的帮助,也可以给佐伯定罪。」

  「假如找不到证据,又怎么办?」「那只好释放。」

  「可是」吉川又现出困惑为难的神色。十津川立即微笑道:「请你对东田律师说,我们己经谈妥了。这样,东田先生会来见我们。」

  「这我就放心了。我也希望能尽快捕获强奸杀人的凶手,并祝你们成功!」说完吉川先生如释重负地告辞了。「也够难为他了。」十津川望着吉川离去的背影,不无感触地对田岛说。

  说完,他又将专案的几个刑警召到办公室,对继续探索三起人命案与佐伯的关系这项工作做了部署。龟井听了十津川的安排,叹口气说:「只有三十二个小时,佐伯就到了拘留的期限,时间太紧了。」

  「所以要尽全力。佐伯持有君原久仁子的比基尼照片,所以希望先重点调查一下她与佐伯的关系。只要有一件证据,我们就好办了。借此还可同第一二两个命案联系起来,以便彻底查清佐伯。」十津川将工作安排妥贴后,离佐伯开释时间整整有三十二个小时。

  通产省的三木伸介,是T大学毕业后,走上高级官僚之路的二十五岁的青年。他现在正坐在十津川警部的办公室里。

  一旦佐伯裕一郎被起诉,三木先生在法庭上也许是最可靠的证人。十津川想到了这点,因此,他对三木是寄予厚望的。

  「特地请你来,很过意不去。」十津川对比自己小一轮的三木相当客气。「据说,星期五的汉子己被抓获?」三木异常兴奋地问。

  「还不能最后确定为凶手,只是按嫌疑犯抓来。」「要我认人吗?」三木似乎明白了十津川的意思,所以这样直接地问。

  「不错,我们正是请你帮忙。」十津川微笑道。「愿意效劳。帮助警察,是市民的义务呀!」

  「那就请跟我来一下。」三木随十津川到了审讯室的隔壁房间。

  审讯室里,龟井正审讯着佐伯。「请从这儿看看这个人。」十津川指着一个透视窗说。

  「啊,这是单面透视玻璃,曾在电影上见过。」三木边说边观看隔壁的审讯室。佐伯的脸孔正对着三木,三木看得真真切切。

  「怎么样?」十津川轻声问。「身高多少?」三木脸贴着透视窗问十津川。

  「一米七三。」十津川答。「那跟当时的男子相符。」

  「还有没有其他相似之处?」「眼睛」

  「眼睛吗?」「当时,凶手的眼睛给我的印象很深。怎么说好呢?是极其阴暗的眼睛。跟那边的男子完全一样,怎么看都是同一个人。有那种眼睛的人并不多。」

  「确实吗?」「嗯。警方也注意了这个特点,才对他进行逮捕的吗?」

  「是的。但我们希望你毫无偏见地瞧一瞧。」「我知道。我决不会胡说。那汉子在感觉上完全相同,即与那晚同我相撞的汉子完全相同。」

  「那么到法庭上,你能这样作证吗?」「当然能,因为这是每一个市民的义务。」

  三木伸介观察的结果就是这样。送走他之后,十津川双臂交抱在胸前沉思着。

  旁听的安井刑警惊讶地问:「警部,怎么啦?」「我在考虑三木伸介,他今天这样自信,肯定佐伯就是那个凶手。他为什么会这样肯定呢?」

  「也许是三木想起了凶手的动作和神态。我特别注意三木对凶手眼神的解释,因为眼睛最能展现一个人的特征。所以,化装时都先戴上太阳眼镜,因为遮住眼睛,人的特征就减弱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大相信?」「是不大相信。如果能确切知道三术肯定的理由,那就真的相信了。」

  十津川同安井说话的时候,龟井也从审讯室过来了。听到十津川的话接着问:「为什么?」

  「三木说佐伯就是凶犯,就是第二起命案发生现场碰撞他的那个人。他答应在法庭上如此作证。」「那不是很好吗?」龟井微笑着。

  十津川并不那么轻松,他表情苦涩地说:「最初他说,天很黑,突然碰撞,所以记不得脸型,现在却说得那么肯定,所以令人困惑。对佐伯起诉时,也许又翻过来,说没有看清。总之,我们须知对方是东田律师,这种看法矛盾的人,审判时会很不可靠。」「查一查三木伸介,看看他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确认佐伯是凶手。」龟井说。

  「就这么办。」「好,我立即去调查三术周围的情况。」说完,龟井疾步走了。

  安井送龟井出去后,回来对十津川说:「是不是有点慎重过分了?」「你这样认为?」

  「佐伯想勒死吉川知子呀!如果不是我们飞奔而入,她一定被害了。也可能被强奸后再杀,跟前三个女人一样,裸体横尸情人旅馆的房间里。无论谁,都会认为佐伯是连续强奸杀人案的凶手,是星期五的魔鬼。所以,三木才肯于在法庭作证。」「按你的说法更令人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三木这样对我说,警方也注意了这个特征,才进行逮捕的吧。他可能认为警方已经逮捕了,才认定为凶犯。」

  「可是,警部,如果是这样,最好不让三木作证。关键人物是吉川知子,她受东田律师威胁,声明要撤诉,在这种情况下,三木的证言是我们唯一的一张王牌。这张王牌不可信,我们就全完啦!」「你说得很是。」十津川说。

  虽然十津川这么说,但他心里却如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第五十一章

  佐伯也许就是连续强奸杀人的凶手,也许不是。

  说他是,是因为那个星期五在东京都没有发生第二起强奸妇女的案件;说他不是,则是因为吉川知子毕竟没有被杀。真正的罪犯曾向警方报告了下次的犯罪行为,那显然是向警方挑战。

  这种事情过去也发生过,几年前,东京都曾连接发生爆炸事件。那个罪犯在作案前也曾一一向警方预告。

  这说明罪犯是自我显示欲极强的人,才敢于向警方挑战。佐伯裕一郎不正是很有个人显示欲的人吗?他既然向警方预示,于是就发生了情人旅馆事件。

  如果佐伯不是凶犯,那么必将有第四个牺牲者呀!东京却恰恰没有第四个人被强奸、被杀害,那么不是佐伯又是谁呢?鉴于此,对佐伯不得不更加慎重。这天夜里,东田律师果然来了。

  他与十津川见面时,边摇晃着魁梧的身躯,边说:「佐伯裕一郎什么时候释放?」我劝他自首,并不是因为他是凶手,是要警方听他叙述经过。

  现在己过了十二小时,审讯事情经过,应该早就结束了。「嫌疑犯可以拘留四十八小时。东田先生也曾在检察院工作过,应该知道。」十津川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嫌疑犯?是什么嫌疑犯?我愿闻其详。在我看来,他只是单纯的参考人。」东田偏着头冲十津川问。

  「我曾说过,是连害三命的强奸杀人嫌疑犯。」十津川毫不相让。「逮捕状是以对吉川知子的暴行发出的吗?」

  「是的。」「我去见过吉川知子。听她说,她其实并没有被强奸,为此,她说要到警察局撤诉。她没到这里来吗?」

  「我没见过。」十津川一愣,摇摇头说。东田律师深感疑惑地望着十津川的脸,说:「明天可以带吉川知子到这里来吗?没有人强奸她呀,十津川兄。因此,你没有理由逮捕佐伯裕一郎。如果你坚持要侵害人权,我也下定决心与你斗争了。」

  「你要威胁我吗?就象威胁吉川知子那样。」十津川反击道。「希望你记住,在警界和检察界,我都有许多朋友。你应该知道,律师为了救助一个人,他有权利运用一切手段。」东田挺着胸膛说。

  「就象刚才所说,佐伯裕一郎有连续强奸杀人之嫌,因此,明日黄昏以前,不能开释。」「有什么证据吗?」

  「有证人。证人己见过佐伯,认定他就是星期五的汉子、杀人凶手无疑。」「不错的话,他就是报上登的通产省官员吧?」

  「是的。」「可是,他说,在谷本清美被杀案件的现场,那个撞倒他的男子,因天黑和事出突然,所以只记得身高和自己相仿。」

  「你倒清楚得很呀!」「是呀,因为案子很有趣,我己查阅了所有与星期五汉子有关的消息。的确,三木这个年轻人的半身照曾在报上刊登过。」

  「三木这个证人己看了佐伯,他确认佐伯就是当时碰撞他的男子。」「还有其他证据吗?」

  「目前仅此而己。」「这很不可靠啊!目击证人只有一个,而且他从前还说没看清凶手的脸。这次可能为逢迎警方,才这样作证的。这种证人一旦登上法庭,我会剥掉他的皮。这点,你会相信的。你大概也不会认为靠这样单薄的一个证人就公开审判吧?我奉劝你还是早日释放佐伯,立即办理开释手续为好。」

  「不行!」十津川坚决而又郑重地说。「我警告你,明天清晨以前,你不释放佐伯裕一郎,我会采取应有的程序。」

  东田脸色气得通红。「请便,我奉陪到底。」

  「这是你的回答吗?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东田丢下这句话,起身走了。东田走后不久,龟井回来了。

  龟井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呷了一口,说:「己经调查完了三木的周围情况。」「有什么结果吗?」十津川问。

  「他以连续强奸杀人犯的唯一目击者,无论在办公室还是住所,简直是尽人皆知。」「原来如此。」

  「据说,上司也要他帮助警方,以尽市民的义务。」「因此逼他断然确认佐伯是凶手,是不是?」

  「我想有此可能,但也认为他的证言很宝贵。此人无前科,又是通产省事务宫,以证人而言,是最好的人选。同事的评语和上司的评价都不错。」「我也不认为三木伸介作证人不恰当。」

  「而且,佐伯裕一郎也具备了星期五汉子的条件,血型B,拥有第三个牺牲者君原久仁子的泳装照片,又有强奸妇女的前科。与第二个牺牲者谷本清美也很可能认识,因他曾以发型设计师的身分到她的学校去过,还有,在情人旅馆险些勒死吉川知子。」「可是吉川知子要撤销控告呀。」

  「不要紧。我们可以作证。我和加岛刑警尾随佐伯时发生的事情。我在情人旅馆听到了吉川知子的叫喊,跟加岛一起破门而入时,看到了佐伯逃跑时的痕迹。再者,在房间里,吉川知子半裸着倒在床下,脖颈显然有被勒的手指痕迹。她即使撤销控告,我和加岛刑警也完全可以以证人身分在法庭作证。」龟井提高声调说。「你的心情,我很了解,但吉川知子己否认被强奸,东田律师找到这里,你们的证言也会失效的。」十津川稍微停了停,又说:「如果有一件确凿的证据,证明佐伯是星期五的汉子就好了。在证人方面,也希望除三木伸介外再有一名目击者。」

  「仅就现在掌握的证据,不能对佐伯起诉吗?」「检察官方面可能举棋不定,因为对方是难对付的东田律师呀。」

  「听说东田又来要求释放佐伯了?」「是啊。他说明天早晨如再不释放佐伯,要我有思想准,也许会采用法律手段。看他那么卖力,想必佐伯背后一定有一个相当有地位的人。」十津川及专案组在不平安中度过了一个夜晚。

  令人不解的是,第二天清晨,东田律师并没有来。到了中午也没有丝毫动静,不但没施加什么压力,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打来。

  专案组的人议论着这件事。「也许东田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放弃释放佐伯的要求了。」龟井得意地笑着说。

  「我看东田不是这种人。」十津川摇头反对。十津川估计得不错。

  下午二时刚过,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律师来访。「我是东田法律事务所的川北。」来访者递出名片说。

  「那东田先生呢?」十津川问。「现在在成田机场,准备搭三点半的泛美班机去美国。」

  「去美国?」「是,有急事。」

  「那你准备替佐伯裕一郎辩护吗?」十津川认定他是为此而来,于是这样问。听了十津川的问话,川北以平淡的口吻说:「东田法律事务所决定从佐伯裕一郎案中抽手。今后,本所与佐伯裕一郎没有任何关系。」

  十津川一听,霎时愣住了:「我简直无法理解」「象刚才所说那样的,我们要抽手,而且是决定了的事情。还有,这是东田所长给十津川先生的信。他要我送给你。」川北从小型文件皮包中抽出信封,放在十津川面前。

  「我的任务完成了。」川北依旧平淡地说完,然后起身离去。「东田在信中说了什么?」龟井等人围着十津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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