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Flash Back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身邊的人已經全部都不在了，森林裡面陷入一片火海，四周圍的景象也不想我熟悉的那樣，我能聽見大批的腳步聲伴隨著機械運轉的聲音跟金屬摩擦聲離我越來越近，我回頭看時正好與一個身上漆著鐵血跟聯合政府標誌的舊型戰術人形對到眼，我在它舉槍起來的同時舉起了我手上的步槍擊中它的動力核心。

　　崩轟！

　　人形爆炸所產生的聲音吸引了更多舊型的鐵血人形前來，我開始奔跑，然後跳到一根倒塌的樹幹後面把它當成掩體迎擊。

　　碰碰碰！碰碰！

　　交火的槍聲跟人形爆炸的聲音此起彼落的在山林中迴響，伴隨我耳機裡面的雜音讓我感覺到更大的焦躁。

　　直到我感覺到槍機後定之後我躲回樹幹後面右手一甩把空彈夾甩出，抽出背心內的新彈夾裝上，手順著上來解除後定，上膛，爬到樹幹的末端用別的角度射擊。

　　「操！沒完沒了！」我拿出煙霧彈往前丟，等煙霧開始瀰漫之後逃出，我逃出時能感受到子彈從我身旁飛過。

　　我找了最近的一顆岩石躲在後面出槍盲射，然後再丟出一顆煙霧彈，戴上熱感應器趴下翻出去，對這煙霧中的人形連續開了二十槍。

　　人形接連倒下爆炸把煙霧炸散，我確定附近沒有人形之後拿下熱感應器回到岩石後面點了一根捲菸。

　　抽菸的同時我拿起終端機打開投影裝置，上面還是只有雜訊跟錯誤訊息。

　　一隻手突然伸出來抓住我拿著終端機的手，我拔出手槍，指向那隻手的方向「達太？！」

　　「為什麼......」他滿身是血，即使這樣我還是認出來他是十二門徒之一。

　　「什麼為什麼？！其他人在哪裡？回答我！」他看起來狀況很差，我沒有看過他喘成這樣，也沒有看過他用這麼可怕的表情看著我過。

　　我果然來晚了。

　　「快逃！！！」他像是用盡力氣一樣使勁抓著我的手臂大喊著。

　　「逃？！你先回答我......趴下！」我把他甩到地上然後舉起步槍對著遠方狙擊型的人形開槍，人形頭部中槍後從懸崖上摔下，沒打中致命傷。

　　我回頭看著達太，把他扶正靠著岩石坐著。

　　「我們不能待在這裡等死！你給我冷靜下來！趕快給我想起來其他人在哪裡！」我扶著他的額頭貼著他的頭盔對她大喊。

　　「湯瑪士......湯瑪士......」他喃喃自語著另一個十二門徒的名字。

　　「對！湯瑪士！他在哪裡？！」我繼續吼著。

　　「死...死了...」我看著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途中不斷哽咽。

　　「什麼......」我也安靜下來了，眼神失神的看著他，但是實際上沒辦法聚焦在他身上......

　　他感覺到我安靜下來後也冷靜下來說明，雖然還是語無倫次「我們......它們偷襲......我們分成兩路撤退到這裡......要集合......在哪裡.....」他的聲音不斷顫抖著，指著遠方。

　　我緩慢的站起來「好，你快走。」

　　「不要去......拜託...不要...」鐵血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我彎腰下去抓著他的領子把他拉起，對著他低吼「不想死就快點滾！沒用的東西！孬種！」推開，舉起槍對著剛才我來的方向開槍，同時一邊把達太拉到後方的掩體，一個鐵血人形在我們面前炸開。

　　我決定把他們引到我這邊來所以衝上去追擊其他跟上來的鐵血，然後轉到另一條山林小徑，往達太指的方向奔跑了將近三百米左右，擊毀了將近五十個鐵血人形，到達了一個山壁上的堡壘。

　　堡壘的外牆已經被炸開了，裡面可以看見鐵血慢速的行走，還有躺在地上的屍體，跟我穿著同樣的裝備......

　　「王八蛋！！！！！」我拿出步槍筆直的衝向它們，在前排的五個人形同時倒下後其他人形注意到我已經殺過來。

　　我丟下沒有子彈的步槍拿出手槍繼續衝刺，直接抓住一個人形的脖子對她胸口核心的位置連開了五槍之後把它推開，正好在其他跟上的人形當中爆炸，其他沒被潑及到的再用從人形手上奪下的步槍回擊，此時有更多人形從堡壘內部竄出，我丟出手榴彈後躲在一個貨櫃後面。

　　碰嗡............

　　炸彈的聲音在我身邊不遠處炸開，讓我的耳朵產生耳鳴，人形都倒下了，我的身上都是彈孔。

　　我終於恢復理智也開始感覺到槍傷的痛楚，我爬出掩體緩慢的往那些屍體的方向前進，即使已經死去還是維持著陣型，證明這裡更早以前也發生過一場戰鬥。

　　「磯法...安德烈....雷子......回答我......」我有氣無力的對著燃燒的屍體叫著他們的名字，同時依然爬行著。

　　「腓力普...拿但業......馬太........」我爬過的地方被我拖出了一條暗紅色的長條血痕。

　　「雅各......西門......」我終於再也沒有力氣爬行，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的暈過去了。

　　然後我感覺到一根針頭刺進我的心臟，我的意識被強心劑強迫拉回這片焦土，我能感覺到一個人正背著我走。

　　「達太...？」我看不到他的臉。

　　「恩，撐住。」他沒回頭，但我能看得出來這個人的頭盔上面有達太習慣會貼著的貼紙。

　　他把我放上吉普車的副駕駛座替我繫上安全帶後自己坐上駕駛座順著河道駛離這片森林，就在不久之後一個斷了一隻手的人形跳到了河道中央朝我們開槍「抓緊了！」

　　我反射性拔起自己的手槍把剩下的子彈全部打進那個人形的身體裡，人形在車子的旁邊爆炸後把車子炸飛直到撞到樹幹之後才停下。

　　我回頭看見達太的眉心中央出現了一個彈孔，當場死亡。

　　我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走著蹣跚的步伐往河川下游前進，然後拿起終端機試圖輸入預先設定好的頻率。

　　「約翰......聽得到嗎約翰？」

　　「這裡是約翰，很清楚。」

　　「我們遭受聯合政府的人形襲擊...它們看起來很不尋常...大概被其他駭客用病毒控制了...大家都死了......我大概也快了......你跑哪去了？」我靠在河川旁邊的岩石上點了一根沾滿血跡的菸。

　　「我在哪裡已經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了。」

　　「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被襲擊之前離開那裏？」

　　「是你幹的？你把我支開也是為了削弱我們的實力嗎？」我已經沒有力氣動怒了。

　　「你覺得呢？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告訴你吧。這就是軍人的命運，你們都只是淘汰品罷了。」

　　「約翰......」

　　「我已經不是約翰了，你還是不要這樣叫我比較好。」

　　「不管你是誰，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會等你。」

　　這次我真的倒下了，通話的另一頭也陷入了許久的沉寂。

　　我像觸電一樣從地上彈起，直接坐起身拔出手槍指著我身旁的人，跨到她身上。

　　「是妳？」等我回過神來才看出它是跟著我逃出翡冷翠的自律人形。

　　「主人？你看起來臉色很糟。」它依然躺著，平靜的直視著我的雙眼，伸出雙手撫摸我的臉，然後還抱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到他的身上讓我們抱在一起。

　　「磯法、安德烈、雷子、約翰、腓力普、拿但業、馬太、湯瑪士、雅各、西門、達太、猶大。你一直喊著這些人的名字。」它在我耳邊小聲的說著。

　　「他們......」語塞，我側了身躺回地上，跟它面對面的側躺著。

　　「沒有關係，沒事了......主人。」它翻過身來背對著我瑟縮在我的胸前讓我一手抱在它的腹部前面另一手繞過它的脖子抱在肩膀，自律人形的身體不是冷的，跟人類一樣散發著熱度，皮膚也像人一樣有著細微的觸感「我不會離開你的，主人。」

　　＂I stare at the stars and the sky up above

　　and think "what am I made of?"　＂

　　它唱起了那首小酒館在零點零分會準時播放的歌曲，而我從那天以後也再也沒夢過那場夢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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