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如浪應和著陽光與熱風陣陣，隨著陽光的角度又傾斜了一些，黑髮青年又將腳趾縮了縮，避開日光劃清而不斷進逼的那條界線。

　　雖然九州的夏天也有炎熱的時刻，甚至在底特律的時光也碰過極端的熱浪將室外空氣燒得扭曲，但慣於冰場到涼意後，他深刻體會到雪人迎接融冰期時的困窘。

　　在高溫的薰洗下，勇利很快就昏昏欲睡了，特別是伴隨著遠處街道的風鈴清澈低語。

　　以及，幾步之外規律的水聲激起碎波，不斷彰顯著其存在，是的，就在自己身邊，哪裡也不會去。

　　「勇利，」

　　隨著不遠處的喚名，黑髮青年睜開了惺忪的雙眼，迎上不遠處朝著自己微笑的眼神。

　　扶在池邊的斯拉夫男人正直勾勾地瞅著他，水波與高溫造就的空氣擾動，輝映在其冰藍色的瞳眸裡。從水中探出半身的他，水面也掩不去其生於北境的蒼白膚色，少量到水珠在他從水中站起時滾落長年鍛鍊之下的精實肌理。

　　「可以把那個遞給我嗎？」

　　維克多伸長了臂膀，指向學生身旁淺色毛巾時卻如宴會廳中邀舞的皇族般優雅。

　　這讓勇利有些望傻了眼，連帶著幾聲無聲的嘆息才回過神應答。

　　「在這裡。」

　　他抽起了掛在躺椅一側的毛巾，跨著小跑步來到岸邊，陽光令躲在陰影底下好一陣子的他有些刺痛。就在他老實地伸出手掌，將毛巾遞到教練面前時，只見後者揚起嘴角。

　　就在黑髮青年以為對方會抽起毛巾，而讓他再有其他機會賞心悅目地欣賞著眼前這個冰上皇帝無上的美時，他卻喪失了重力帶給他的安全感，一股衝勁纏住他的手腕，將視線拽進了整片水藍。

　　剎那間，當他瞥見維克多眼中一閃而過的狡捷，才意意識到自己徹底上當。

　　「噗嘩！」

　　日本青年落水時僵硬的肢體激起了偌大的水花，驚嚇中倒抽口氣的青年為此吸了一大口水而嗆得難過。

　　吸付水份而下塌的瀏海加上佈滿水珠且歪向一邊的鏡片全然掩去了勇利臉上的表情，他掙扎地攀向鐵梯緊緊纏住，試圖爬回岸上卻發覺吸飽水份的衣料讓身體變得格外沉重，而此時咳盡嗆入氣管的水漬令黑髮青年起了慍意。

　　「維克多！」

　　他差點都忘了，與他共處同一空間的，可是那個驚嚇大家的天才。

　　「就說了不想弄濕了！」

　　「為何呢？這樣的你很美喔。」

　　這已經不是沾水的問題了，套在黑髮青年上身的潔白T恤早依著水性服服貼貼地挨著肌理，膚色在底下若隱若現，原先寬鬆的衣物此時形同體現其身姿曲線的衣著。

　　意識到這點的青年，想掩卻找不到足以掩蔽物。正當勇利還在搜尋著方才自己抓在手上的毛巾時，接近自己的男人已經伸手攀上了臀際，水下緩緩勾勒著帶點彈性的渾圓線條。

　　勇利回頭正想警告他的教練，視線卻硬是撞進了鎖骨俐落匯聚向胸口的線條，他能想像輕觸上時的熱度和起伏，聯想不自覺歪往無法控制的方向時，最後只能將焦點集中在滾落的水珠上頭，但隨著細小的水滴滑落更下方，事情只變得更糟了而已。

　　「在想什麼，勇利？」

　　呢喃灌入耳中的同時，屬於維克多的氣息輕輕撲拍著耳緣，猶似帶著微量的電流傳向全身。在此同時，原先在自己尾椎徘徊的指尖鑽進了褲縫揉捏著臀瓣，甚至刻意地伸入更深處，朝著縮緊的穴口輕輕刮搔。

　　「……！」

　　教練在耳邊的追問化為了碎吻，應和著下身愛撫的韻律，宛若此時浸盈彼此的水波盪漾。不知不覺間連自己也有些沉迷了，到底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完全摸不著頭緒。

　　眨眼間，黑髮青年意識到自己的底褲也被扯了下來，來自後庭的侵入感令他起了警覺。

　　細碎的親吻滑向了頸邊，挾雜著啃咬與舔舐，侵入體內的指節更加肆無忌憚地深掘，同時感覺得到身後人越發溫熱的胸膛緊緊貼上背脊。

　　還是來不及了，各方面都——

　　勇利抿緊了唇，直至末梢都有些失了血色。泳池濃厚的消毒水味中摻入了誘人的氣味，隨著一口口吻上肌膚的同時漫入鼻腔。

　　「勇利，」

　　低沉的磁性底韻隨著頸間細小的痛楚共鳴於心肺。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指掌下了些力道，試圖將，黑髮青年轉過身。

　　回身時撩動的波，還有掃過身軀的池水都成了最能撩亂心扉的愛撫。

　　因吸水下沉的髮尾令新烙上的瑰跡若隱若現，伴著肌膚越發深刻的喘息而起伏，將這一幕映入眼底，即便站在水中，維克多還是感受到燥熱磨碾著他的咽喉。

　　「可以嗎？」

　　望著被迫轉身面向自己的學生兼情人，其巧克力色的眼底那股埋怨難以忽視，卻不知怎麼地望在眼底卻覺得可愛。

　　「可是這裡是……」

　　反論的言語出口時，勇利不自覺別開而張望周圍的面孔便被教練扳回來。

　　「就在這裡。」

　　肯定的語氣連同一些帶著情慾的潤意灑在黑髮少年鼻尖，讓彼此相望的視線變得有些氤氳。

　　同時，灰髮青年曲起膝磨蹭著眼前人腿間，觸覺感受到與自己同樣正在抬頭的熱度令他有些喜悅。

　　他不會拒絕自己的。

　　或者該說，不會讓他拒絕自己的。

　　「……被你弄濕了，脫不下來，」

　　突然，來自日本青年的低語不禁令維克多一怔。

　　然而，勇利頓了頓語氣，卡在舌尖的發音頓時顯得艱難，經過了幾番猶豫，耳根在反覆糾結時紅得像灼燒過的鐵塊：

　　「維克多……？」

　　若不是被擁著，維克多都覺得懷中人在語尾吐出的瞬間都快沉入水底了。而自己，則是一時半刻還反應不過來自己到底聽見了什麼。

　　也許是得不到回應的緣故，他刻意抬眼打量了自己一下，隨後又別開了視線。這讓維克多忍不住輕笑起來，吻上對方的唇同時，伸手解去了懷中人的褲頭。

　　事實上，浸於水中承著浮力的加持下，褪去衣物倒是沒有想像中困難。只是冷水的刺激下讓掌心觸擊的體膚溫度不再明顯，留於觸覺間的，僅僅是日本青年較一般男性更細緻的肌膚觸感。

　　任憑褪去的五分褲吸飽水份而沉向底部，水中的阻力推遲著底下每一分的摸索，探進了穴口的指節越是抽動，卻越是引來懷中人明顯的隱忍。

　　「……很痛嗎？」

　　垂眼一望，只見勇利此時明顯蹙緊的眉頭仍不斷下沉，在聽聞灰髮青年的提問時，艱難地扯起了嘴角上揚。

　　「有點……比預期中還……」

　　再一次的深入打斷了他的話語，甚至令其縮起了肩頭，唇間發出了細微的嘶嘶聲。

　　「罷了，勇利，坐到岸上。」

　　「咦，可是……」

　　「我不想讓你一直維持那種表情。」

　　邊言，維克多撐起了懷中人的腋下，使之坐上了岸邊。

　　「等等，維……」

　　突然被推上岸的勇利隨著推向自己肩頭的力道，背脊撞上了堅硬的地面頓時令他的知覺頓了半秒。一眨眼，他的教練也跟著爬上了岸，精實著肌理在出水的瞬間滑落了無數的水滴，日光下好似鑽石般閃閃發亮，也將生於北境的斯拉夫民族蒼白膚澤染上一層潤光。

　　只見維克多攬開了半邊瀏海，行動猶似夜間潛伏在圍牆頂端準備偷襲獵物的野貓，天空色的雙眸顯得銳利且帶點魅惑，爬向自己的同時舔著唇，正巧阻去了滑落鼻尖的水滴。

　　將這一幕映入眼簾的黑髮青年頓時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微撐起了上身，望著他的教練攀向自己，並用微張的唇迎接了熱吻。

　　出水後全身被濕氣而發冷，趨使舌間的交纏之際勇利忍不住伸長了臂膀渴求著眼前人的體溫，不斷拉長的輕喘與嘆息連同對方的吻一起吞入，以及私密之處再次被探入時發出的細小低鳴。

　　「唔嗯……啊！」

　　抵上穴口的巨根挾雜著灼燙感壓境，一點一點地融入黑髮青年體內，比平時要少一些的潤滑與擴張時間令撕裂痛覺刮著他的脊骨。

　　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想敞開大腿，想將融入體內的炙熱吞得更深。

　　隨著慾根的深入，體腔內彷彿起了股壓力，逼急了勇利的呼吸，令嘴角的唾液與眶內的淚液失去控制。

　　「勇利……？」

　　聽見情人的呼喊，黑髮青年渙散的視線才勉強聚焦，此時俯視著自己的灰髮男人，髮尾的水珠不斷打落自己臉上，不被陽光照亮的那張俊秀面孔瀰漫著帶點嫵媚的喜悅。

　　「夾緊一點呦。」

　　「……咦？」

　　這時，維克多突然攬緊了摯愛的腰，將與自己接合的身軀抱起緩緩挪向岸邊。

　　「等等、維克多……你要、幹麼……！」

　　「再抱緊一點呦，還有……」

　　此時，兩人來到了陸地與水面的交界線，只見灰髮青年身子一仰，全然將身體的重心交還給了地吸引力。

　　「閉氣。」

　　意識到對方想做什麼，勇利已經來不及再發出驚呼，停滯的呼吸將無措的情緒凍結，墜向水面的短短2秒他本能地抱緊懷間唯一的溫度。

　　「噗嘩────！」

　　再次墜入水中的兩人，周圍挾雜著些許泡沫。偏涼的水體佔據了他們大部份對溫度的感知，唯一留下的只有彼此交合的觸感。

Fin.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