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小方篇

　作者：小芳日期：2003/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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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看过女孩子会写这样的文，小芳，其实你是个男的吧？为什么要扮女生？你这个死变态！」

　　看到这样的回应，我无言以对。＊＊＊＊＊＊＊＊＊＊＊＊＊＊＊＊＊＊＊＊＊＊＊＊＊＊＊＊＊＊＊＊＊＊＊

　　　　　　　　　　　　　　　　（上）

　　「都说了嘛……写那样变态的东西，读者当然会知道了……」小雅在我背后咕噜着。

　　「但……不写剌激点，就没回应的嘛……」我无奈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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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姓方，人称小方，是个２２岁的保险经纪。半年前，因为偶然的机会下，我以小芳的名字在网上发表小说，不知不觉，已经写了半年。

　　其实我本身并不喜欢写作，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吧，我又不是书呆子，不爱一天对着那个会放出杀人辐射的荧光幕前，写着那永远不会有回报的文章。

　　我写，其实是有理由的。

　　小雅，是为了我的女朋友——小雅。

　　其实，写文章的开始亦是由她而起，半年前，小雅告诉我曾与家人到日本浸温泉的经验，我听了兴奋非常，幻想到女朋友赤裸裸地出现在家人面前，我竟然……觉得很有趣。于是，我以故事的形式把它记录下来，结果成了我人生中的第一篇故事。

　　小雅看到我将自己的亲身经验写下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想不到小方你挺有文采呢……」

　　听了女朋友称赞自己，我心顿时飘飘然的，对于一个中五会考连中文都不合格的人来说，有文采本来是永远触不到的名词吧。

　　最讽刺的是，我和小雅虽然以男女朋友相称，但其实仍是处于非常清纯的交往阶段，不要说做爱，我甚至连小雅的裸体也没看过。

　　所以，在写暴露自己时，其实我亦算是得益者，因为我可以藉着写文章，而问小雅一些私人问题。

　　「小雅，你的乳头是什么颜色的？」

　　「怎么要问这种啦……」

　　「我是男生嘛，不问清楚，就会被发现的啦……」

　　「那……」小雅粉脸通红，小声说：「浅……浅啡色……」

　　「那形状呢？」我追根究底。

　　「讨厌呀……像……像个小梨子罗……」

　　说到这里，我禁不住盯着女友的胸部，幻想一下她胸脯的模样。

　　小雅其实是个很迷人的女孩，她漂亮，她善良。一双大眼睛又明又亮，和白里透红的肌肤相映起来，美得叫人心动。最初追求她的时候，我亦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于是，为了知道更多，我又继续写了第二篇，甚至第三篇……每次为了求真，我都会追问小女友身体上的一些秘密，而小雅亦会不知不觉地向我透露一些从不会告诉别人的私事

　　这实在是挺有趣的过程。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我就觉得生厌了，只是听没什么意思，我想……和小雅干！

　　那……作为男生，和女友拍拖一段时间都会有此想法吧？我不知通过文章形容过小雅的身体多少次，但偏偏……我是从没看过的。

　　我有想过以写色文为引子，在小雅亦有感觉的时候……顺水推舟……但……

　　小雅是个颇保守的女孩，她不介意和我一起看甚至写色文，但却不想有……

　　那种行为。曾经有数次在写色欲片段时我问她：「小雅……女生想要时是不是这样的？」

　　「我怎知道……我又没试过……」

　　「那不如试试罗？」

　　「不要……你参考其他作者的文章好了……」

　　就是这样，我连她的胸脯都没碰过。

　　我们算不算是异常呢？一方面在写有关性爱的文章，但另一方面其实两个都是没经验的。

　　这算是瞎子摸象吧？

　　我不明白小雅怎么会多次拒绝我的要求，自己写了那么多，难道不知道男生对这方面是非常需要的吗？

　　性爱的果实，我真的很想试试。

　　但小雅就是不肯。

　　有一段时间，我不想再写了，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兴趣，我想打游戏机，想看电视，想去玩……总之就不要再呆在电脑前了！

　　可是，小雅知道了我的想法后，竟然有点失望：「不写了吗？好可惜啊……」

　　我苦笑：「有什么可惜，写色文，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的事嘛……」

　　「但也是兴趣的一种啊，又有读者说喜欢看……」

　　「算了吧……反正我自己都不懂这个，又怎可以写下去……」

　　小雅知道我生气她不愿和我有进一步的关系，竟然用这种条件诱我继续写：「如果小方的文章有一百个回应，我就和你……」

　　真的？真的和我……尝一尝禁果的滋味？

　　这个条件，又重新燃起我的动力。

　　但一百个，试问谈何容易呢？

　　之后的日子，我不断的写，但回应就如江河日下，一篇差于一篇。甚至连版主都拿来开玩笑了，但就总是不到一百。

　　本来，作为男人我亦知道读者爱看那类文章，写爸爸奸姑姑，女友偷情就肯定有较多回响，但可惜小雅每篇都有过目，我不想在女朋友面前表现出太变态。

　　她爱一些有情才有性的故事，文章中的女主角固然不可以偷情，连３Ｐ也不高兴。有时甚至会提议我：「不要写得那样露骨。」

　　天……不露骨哪有冲动，不冲动谁给你回应？

　　要在正常的性行为中描写出令人兴奋的文章？又要感人又要色情？这真是进退两难哎……

　　难道你不明白，男人是最爱看不正常的性行为的吗？

　　逐渐，我的心又灰起来了，我明白到这根本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小雅出这种条件，意思只有一个，你本来就不想和我做！

　　如果真是爱我的，又怎会拿这种东西来交换？我们的关系，居然要由一群不认识的读者来决定？

　　爱情，难道要用回应去衡量？

　　到底你当我是什么？

　　愈想愈气，经过一段日子的抑压，今天，我终于决定要来个了断，小雅你不爱我，我就找一个爱的好了，小雅你不跟我做，我就找一个肯跟我做的好了。

　　于是，我写上了短篇集的最后一篇小方篇，决定公布自己的真正身份，同时亦跟读者说：你们被戏弄了……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写，我也没什么顾忌。

　　同时间，我亦决定和小雅分手，不再做此等无聊的事情。

　　今天是星期天，一如往常，小雅在下午就到我家玩，当我文章的第一位读者，给我意见。

　　当然，她不会知道这将会是最后一次……

　　　　　　　　　　　　　　　　（下）

　　看到小雅蹦蹦跳跳的跑进我房间，我心竟然有一种不曾有过的痛。

　　说分手，原来比想像比难受和困难。

　　如果你不是那样……变态……（拿写色文来威胁男友的女生，用变态来形容也不过吧？）如果你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空闲时和我去逛街，休息时和我……做爱……我想，我们的关系应该可以维持下去。

　　最少，我曾经认真想过要共你长相斯守。

　　是什么要弄至如此局面？

　　错的是谁？

　　我选择了以文章来向小雅说分手，我们曾经快乐过，不想亲口伤她的心。

　　她兴致勃勃的看着荧光幕，然后，是一阵沉默。

　　文章不长，大约数分钟就可以看完了，只是，小雅一直坐在电脑之前，不发一言。

　　我看着小雅的背面，不敢做声，简单来说，我是不敢面对她。

　　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担心女友的难堪？我但觉思绪凌乱，连自己说不出现时心中所想。

　　毕竟，要亲手切断一段感情，并不是轻易的吧？

　　小雅抖动身体，从她的背影我可以看出，她在哭。

　　分手会哭，这实在是很正常的举动，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我……竟然会有一同伤心的感觉。

　　令小雅伤心的，根本就是我。

　　房内的空气仿如停顿下来，过了不知多久，她才缓缓转过身子。

　　看到她脸上两条长长的泪痕，我的心好像也被割了一刀一样……

　　交往一年，这是你第一次哭吧？一向天真活泼的小女孩，没想到和眼泪会是如此不相配。

　　「你是说真的吗？」小雅淡淡的说。

　　我不知道她是指哪一方面，但只是点点头。

　　她的头垂得好低好低，良久才再次抬起来，然后带着苦涩的笑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样讨厌写……强迫你做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对不起……」

　　小雅……

　　「我爱看小方的文章……」小雅继续说：「看到那些轻快的内容，我以为你是喜欢写的……没想到……」

　　小雅……

　　「浪费了你的时间……对不起……」小雅的声音愈来愈咽呜，我可以看得出来，我的举动多么伤害了这女孩的心。

　　「以前……小方你是个不喜欢看书的人……自从写文章后，你看多了很多别人的文章，我以为你会喜欢……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女孩，我将自己的自私建筑你的痛苦上……」

　　说着，小雅慢慢脱下身上的毛衣外套，露出雪白的肩：「你想做爱吗？作为你的女朋友，我也没尽过女朋友的责任，对不起，我们来做吧？」

　　小雅……

　　我在做什么？

　　小雅做错了什么？我竟然要这样伤她的心？面前的是我曾经说过爱你一生的女孩子啊。

　　做爱是作为女朋友的责任吗？是一种义务吗？因为不能做爱，我就迁怒在女友身上，日后有一天，我下面不行了，难道女友就立刻舍我而去？

　　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是人吗？

　　小雅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在她要脱下胸罩的时候，我像着了魔一般，冲上前拥着她：「对不起……小雅……」

　　「怎么了……你不是很想做的吗？」

　　「做完了，你是不是会走？」

　　小雅没有答我。

　　「那就不要做了……」

　　「不做，你可以吗？」

　　我不会说动听的说话，在这一刻，我只是说出心中唯一想说的话：「你在我身边，永远没爱爱，也是没关系的……」

　　「但，你明明写……」

　　我用手指封着她的唇：「那是用来骗回应的……」

　　之后，我们只是拥着，没说一句话。

　　我错了……小雅……

　　过了一段时间，小雅才小声跟我说：「以后真的不写了吗？」

　　我反问小雅：「那你是不是要走？」

　　小雅伸一伸舌：「是你自己说要分手啦，又不是人家提出……」

　　我知道又说错了话，连忙补上：「对不起……」

　　「其实……小方你真的那么讨厌写文章的吗？」小雅问我。

　　「嗯……这个嘛……其实也不是太讨厌的……只是……」

　　「只是永远跑不到终点，就很没意思了吧？」小雅今天第一次笑了。

　　「可能是吧……」

　　「哼……那写文章如果是过程，我就是终点吧？」小雅问我。

　　嗯……这个比喻也挺合适啦。

　　「那跑到终点又怎样，找一个新的终点吗？」小雅继续说。

　　喂……什么时候说过要找新的终点了？

　　用跑步来比喻写文吗？我会不会是太着重结果，而忽略了过程。

　　过程本身其实也是一种快乐吧？每次想故事时的痛苦，完成时的松一口气，甚至是看回应时的期待，难道就不是一种快乐吗？女朋友为我带来了这种兴趣，怎么我从来没珍惜过。

　　我心中就只有做爱。

　　我根本不明白，怎么才是爱一个人。

　　看来，我还要好好的学……

　　「以后继续写好了……」我小声说。

　　「不要太勉强啊，待会心情不好又写文章来骂我……」小雅调皮的说。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我爱你……小雅……

　　「有点冷啊……我先穿衣服……」

　　「哦……」当小雅离开我怀里的时候，我才发觉到，她是光着身子的，上身只有一个胸罩。

　　看到那白白的腰肢，饱满的胸脯，加上从粉红色胸罩边沿露出来，似是乳晕的阴影，我有一点点后悔。

　　刚才太冲动了，其实应该……等她脱光衣服才深情剖白都未迟吧？

　　可是，现在到了这种感人的时刻，我又怎样露出本性，跟小雅说：「还是脱光来看看……」

　　如果刚才不经意地摸一下胸脯，她也不会察觉到吧？

　　唔……男人……往往就是太冲动……

　　当小雅穿好衣服，娇娇的坐在我大腿的时候，我又试探性的问她：「刚才如果我真的要……那个……你会怎么？」

　　小雅想也不想：「跟你来一个罗……」

　　「那……做完后会不会走？」

　　「我又没说过要走……」小雅耸一耸肩。

　　噢……是这样吗……原来可以爽完而又不用分手的吗？怎么不早说？

　　我说：「那不如……现在……」

　　「哦……刚才不是有人十分君子的吗？」小雅笑说。

　　「不是……只是……我没经验就总是写不出动人的文章来……所以……」

　　「没有罗……刚才人家给你又不来……机会过了就没罗……」

　　「那……要怎样……」

　　小雅竖起一根指头：「老样子……一百个回应……」

　　唔……（汗）

　　看来，打后一段日子都要继续用处男来当主角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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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哗啦啦……对不起……要大家担心了……这……这篇是闹着玩的……小芳的确是个女孩子……

　　（小芳……开这种玩笑，版主要封你的ＩＰ啦……）

　　不要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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