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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 - 2,2

[db:作者] 2025-07-12 21:31 5hhhhh 9380 ℃

  他的眼珠子颜色比我深,我的有点淡琥珀色,他的比较更褐色一点?

  他的鼻子比我更高,很欧化的感觉,鼻尖也比我的尖,所以我刚刚一眼看去,马上觉得他应该是个混血儿?

  他的嘴唇…?

  「你在看什么!」大概很少被人这么仔仔细细地看吧,本来也看着我的他终于不耐烦起来,恼怒地问?

  我微微笑了笑,正要开口,又被他打断。似乎是觉得刚刚那句话有示弱的含义,所以,他马上挺了挺胸,不甘心地补充:「是不是觉得,我比你要漂亮多了!?

  我心里暗叹,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一下子就把心思都露了出来。看来,我刚刚的推测是正确的,不然,以他们现在可以跟逃亡媲美的生活状态,怎么还会心心念念敌人的长相呢?

  「原来,他要你,只是因为你长的漂亮啊。」我故意带点不屑地说,强调「只是」两个字?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似乎正被我戳到痛处。憋着气,他努力地想说些什么来打击我有点「嚣张」的气焰:「别得意!你以为鸿现在到外面是干吗去啊,就是要决定该怎么处置你的?

  我心中一动,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努力忽略着已经被绑得发麻的四肢跟腰间伤口不断传来的刺痛,仿佛只是在伸一个最舒适的懒腰似的,笃定而闲散地说:「他还能怎么处置,不过是……」我故意顿了顿,然后不在意地说:「重叙旧情罢了。?

  显然,他对这四个字的联想力达到了我的预期,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旧情?!少自作多情了!你又老长得又……没怎么……?

  我心中暗笑,小伙子恐怕本来想说我「长得又丑」,不过实在跟现实距离太大,就改用句「没怎么」来带过。年少时曾经对自己长相的痛恶,在经过了这么多年后,已经云淡风清,再不介意别人是赞它还是毁它了?

  「鸿……他抓住你,只是要报仇罢了!」年轻人仍然在那里坚守他的立场?

  如果这时我的手能够有自由,我会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看开一点。毕竟,能够在那个变态手下活着,就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而我跟山下鸿之间那么多年的纠葛,根本不是他能够了解的?

  「看来,对于怎么处置我,你们的意见颇不一致呢,不会有很多人在反对他吧??

  「谁说的!鸿是我们的首领,就算……我们……」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闭上嘴,扭过头,干脆不理我了?

  看来,我的试探果然没有错,他们内部对于处置我这个问题上,颇有些不同意见。就算山下鸿是大首领,但跟来的人里,有的级别应该也相当高,说话颇有些份量吧。估计,在处理完这些内部纠纷之前,我应该还是安全的。以他的个性,应该会把我放在一个他能够完全掌控的情形下,再慢慢享用?

  不再想去惹那个年轻人,我开始考虑自己的问题。冯锐堂并不是个笨蛋。如果之前那些同事发现了异状以为我被带离了大厦的话,接到报告一定会亲自赶来察看的他,现在也应该发觉问题了?

  只是,嘉都大厦一共有45层,每层十几家住户,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的身份还是特别敏感的那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用大规模搜索的笨办法,去得罪一些不能得罪的人而搞到自己很被动,同时又打草惊蛇?

  所以,目前的平静,应该是他们在逐一排查同时加强监视所造成的假相。而我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们,给出个信号?

  「我饿了。」我说。「除非你们现在就打算处死我,或者干脆打算饿死我,不然,总得给我点吃的吧。?

  饿这种事情,在没有人提并且有别的事情占去注意力的时候,有可能忽略,可一旦有人开始叫,饥饿感就会如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汐般不断提醒人它的存在?

  我的推断:目前右军的残余高层跟死忠里,有相当一部分应该已经聚集在这套房子里面了。仅仅我目前看到的人数加起来就有六七个了,更何况如果我的推断正确的话,数目应该还更多才对。这么多的大男人,就算只是解决一顿饭,对食品的需求上,怕也巨大得很吧。这些混黑道的不可能自己做饭,目前的情势下也不会轻易离开房间去被人发现,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恐怕是会叫外卖?

  我希望,这么超大份的外卖,应该能够引起冯锐堂的注意了?

              怎会如此24

  那漂亮小伙子看了看表,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了条缝,伸出头去轻轻跟外面嘀咕了一小会儿。然后,又进来坐在我身边看着我?

  窗外,阳光已经射了进来。估计过八点了吧?

  刚刚他的反应是不是说,他们打算要准备给我弄吃的了呢?如果真的能够叫外卖的话,冯锐堂,你可一定要注意到这个信号呀。我暗暗希冀着。虽然,以我对山下鸿的了解,他未必会忽略这种问题。不然,右军不会在他手里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的?

  低头看了看腰间,那里血好像已经有点凝了,不过内裤的裤腰正勒在伤口上,估计,等拉开的时候,少不得又得受皮肉之苦了。而这种事情,山下鸿一定很乐于去做的?

  虽然被绑着,但我仍然努力地活动着手脚,尽量不让它们都麻掉?

  见我的手脚在动,那小伙子警惕道:「你想怎样??

  我苦笑道:「手脚都发麻了,稍微活动一下罢了。被这么绑着,就算我想怎样也什么都做不了吧。?

  他不理我,仍然仔细检查了一遍绑绳,确定都还牢牢地绑着了才坐回去?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端着两碗叠在一起的泡面走了进来,递给那小伙子后又出去了?

  我禁不住有点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我怎么就忘了,泡面是小日本发明的呢?!这种情况下,为了谨慎地不露行止,他们当然会备上不少这种「居家旅行皆宜」的所谓方便食品啦?

  对这种加点热水捂一会儿就能够吃的没营养的东西,我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家里平时根本就没有储备。就连三个孩子偶尔馋了想换换口味,我做的泡面也一定是在要炉子上煮过,同时,也还一定会加蛋啊青菜啊火腿之类的东西的?

  小伙子把两碗泡面放在凳子上,过来解开了我右手的绳子,然后把一碗面放在床头?

  看见我难看的脸色,他幸灾乐祸地说:「怎么?吃不惯啊?你不会以为我们会给你吃豪华大餐吧??

  我没有理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侧过身,翻开那个碗面的盖子,很艰难地开始吃起来?

  由于双脚和左手仍然被绑着,我的身体根本侧不大过来,所以,吃得相当狼狈。而以我的观点来说,那碗面也泡得实在很没有水准,半干不硬的,被半碗要热不热的水捂得有些涨着,有些还干硬着,调料倒是全部都洒了进去,却因为水放得少的关系弄得面鲜咸无比?

  偷瞥了他一眼,他好像倒是习惯了这种东西,吃得很欢的样子?

  这下好了,待会一定会要狂喝水了。我边吃边懊恼地想,且不说他们会不会太太平平地让我喝水,就算喝了,还有个上厕所的问题。这些到时候都是麻烦呢。突然,一个新的念头从我脑子里面冒了出来。如果……我按下心中的悸动,老老实实地把面全都吃了。至于剩下没有多少的又浓又咸的面汤,则实在不想碰了?

  「好了。」我把发泡碗递给那小伙子。他已经吃完了,毫无防备地过来,接过我递去的碗,叠进他的碗里?

  在他没有防备地走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就在转着念头。要不要趁机发难呢?如果要的话,我就得把他引得近一些,然后,还必须保证一击即中。以我现在这样三肢被绑的状况,是没有机会给他第二下的?

  可是,且不说究竟这个人的身手如何,我能不能一下子就把他撂倒;就算我得手了,成功地解开手脚的束缚,难道我能够突破外面那些人顺利离开这套房子吗?如果不从门出去,从窗子呢?要是我的判断正确,我们真的还在嘉都里面,以我听到的窗外的风声来判断,我们的位置绝对高得很,就算我扯下床单做成绳子,都肯定够不到底。这样的逃脱,很接近找死吧?

  心里的念头就在他走来的一两步间飞速转动着,最后,我只是什么也没有做地把碗递给了他?

  「我渴了。」没等他重新绑上我的手,我就先说。他看了看我,然后到厕所里用杯子装了些自来水过来,挑衅地看着我?

  其实,我哪会跟他计较这个,接过水来,一饮而尽。把水杯还给他的时候,他冷笑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上厕所了啊??

  我的回答显然让他不满:「现在还没有,不过估计很快会有这个需要了。?

  无聊啊…?

  重新被绑回去,即使是什么也不做地躺着,居然也很累人?

  门外,间或会传来几声比较大嗓门的争执声,但都是一现即逝的,让我根本抓不住他们争论的内容?

  门内,那个负责看住我的小伙子怕是也觉得无聊了,靠在椅子上在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突然,我皱起了眉头,条件反射般地弓起了身子。注意到我情况不对的他,马上问:「怎么了??

  我痛苦地说:「赶紧把我绳子解了,我肚子疼,要上厕所!?

  他脸色一变,怒道:「又要搞什么花样!?

  我皱着眉头,脸煞白,疼得连汗都冒了出来:「大概是刚刚喝的水有问题,在加上大清早就吃了油腻的泡面……你要是再不给我解开,我搞不好就要拉在床上了……你要是不放心,大不了跟我进厕所啊。」一段话很吃力的说完,我看上去更加痛苦了?

  绝对不希望我拉在床上的他,想想我说得也对,赶紧来解我的绳子。我一只手刚刚得到自由,马上捂住肚子,用力顶着,人也缩成一团?

  等他把脚上的绳子也解开,我弯着腰,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厕所?

  他虽然没有跟进来,但把门开着,等在门边仍然监视着我?

  顾不得他的视线,我扯下短裤坐上马桶,情急之下,居然忘了我腰间的伤口,那大力的一扯,把好不容易刚刚凝结的伤口又都扯开了,痛得我情不自禁地惨叫了一下?

  见到我的惨状,他倒是觉得有趣地笑了起来,戒备的神色也开始放松起来?

  不过他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

  都说了我是拉肚子嘛,除了声音不好听之外,味道自然也糟糕得很?

  他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想在厕所门口闻我的臭味。捂着鼻子进来开了窗,又大致打量了一下卫生间里面的状况,看不出我能够弄出什么名堂来之后,就出去带上了厕所的门?

  临关上门前,他还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们现在是在39楼,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就从窗子里爬出去好啦!?

  门终于被关上。自被抓住以来,这是我头一次处在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

  很好,一切都正如我估计的?

  ――――――?

  要是林河想出来的办法挺恶心的,你们可不要骂我哦。下次,看之前要有心理准备哦?

  门终于被关上。自被抓住以来,这是我头一次处在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

  很好,一切都正如我估计的?

  虽然,会真的拉肚子是在我意料之外?

  住进嘉都大厦时,对它的房型结构做过一定的了解,知道它所有的洗手间都是有对外窗户的,行话叫做「明卫」,即太阳照得到的卫生间。所以,我本来的计划是找机会单独在卫生间的时候,在窗户外面的墙壁上写上「SOS」?

  如果料得没有错,现在外面应该有人对各个窗口进行监视。虽然他们正好看到我写求救信号的可能性很小,因为监视45层楼的窗户,只能用一片一片扫视的方式进行,不可能盯准某个窗口。但只要字够醒目,仍然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找到目标?

  当我躺在那里时,就在苦思冥想到底用什么来写能够醒目呢?

  卫生间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能够用的东西,至少,我不应该心存侥幸地认为能够找到什么合用的东西?

  好在,腰间的疼痛提醒了我,有时候,鲜血的用途也很广泛呢?

  所以,我最初的计划,是争取到单独待在卫生间的机会后,弄开腰间的伤口,用卫生纸蘸血在窗外的墙上写下求救信号。嘉都米白色的墙壁,配上鲜血会很醒目的吧?

  突如其来的肚子疼,让我的计划得以提前实现?

  拉肚子跟一般性的大便有什么不同?我个人的经验,前者的速度要快很多吧?

  所以,当看守者一关上门,我这边已经结束了?

  快手快脚地收拾完,看着马桶里面的排泄物,我突然有了新的念头?

  虽然,的确挺恶心,不过,如果要用血来示警的话,恐怕现在的伤口,还得扯得更大些,让血流得再多些再畅些才行吧?

  比较起来,要是用那个「巴巴」,虽然恶心,毕竟不至于太伤身?

  我矛盾起来?

  实在要说,如果最后被救出来后大家回忆起来,我居然用的是这种方法,恐怕是会沦为笑柄的。不过……我咬咬牙,笑柄就笑柄吧,活着更重要?

  把窗子开到最大,我探出头去张望。的确……好高啊?

  缩回头来,我开始找能够把「颜料」涂到外墙上的工具?

  虽然说为了求生,恶心些也只有认了,但如果要我用手的话,实在是很难想象的?

  我打量着卫生间里面的东西?

  牙刷?好象是不错的选择,但问题是用完以后,我是洗洗放回原处还是扔了呢?无论那种,如果有人进来要用的话,都很容易被发现有问题,由此探查起来,恐怕我的示警就会提前曝光?

  牙签?虽然少了几根牙签倒是不太会引起别人注意,但牙签太细了,就算能够涂到墙上,必然也是不醒目的?

  对了,我的眼光落在卫生纸上,心里迅速有了主意?

  撕下一截卫生纸,卷成纸卷,我从马桶里挑了一点,趴在窗口,往外墙上涂?

  可惜,纸卷的硬度虽然能够挑起那粘粘的东西,往外墙上画时却非常的力不从心?

  更糟糕的是,纸卷吸水的部分正在向我的手指蔓延。我下意识地抖了抖手,一不小心,沾着污物的纸卷脱手掉了下去?

  卫生纸本来是很轻飘的东西,不过沾了污物的又不同,没忽悠几下,就直落到底,还正好落在一个行人面前。那人愣了愣,看到落下的是什么后,不由地抬头怒气冲冲地寻找谁这么缺德?

  我心中一喜,忙向他大力地挥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那么高的楼,要一下子找到目标并不容易,直到他脖子仰成几乎直角了才发现我。我大喜过望地冲他挥手打手势,怎奈实在太高了,在他看来,怕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个人在挥手吧。见他似乎骂骂咧咧了几句,便走了?

  虽然这个意外并没有引起外面人的重视,但我却因此想到一个新的办法。我可以把求救信息写在纸团扔下去啊?

  翻下马桶盖坐上去,我拿了根牙签,又扯了一大截卫生纸,用牙签蘸着腰间还没有凝结伤口的血,在卫生纸上写:救命。请看到这封求救信的人速打电话给冯锐堂,手机:xxxxxxxxxxx,我叫林河,现在被囚于……写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刚刚那个小伙子无意间透露这里是39楼,但那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呢?要是我听了他的这么写了,万一错了,不是前功尽弃而且打草惊蛇吗?

  正犹豫间,听到外面,那小伙子高声在问:「喂,你好了没有啊??

  我惊觉,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得抓紧,不然好容易得到的这个机会就要流失了。不如,我就写,「现在被囚于窗口墙上画了标记的那间。」然后,再涂点「标记」在窗口,这样比较万无一失?

  打定了主意,我装着仍然很痛苦的声音道:「就……就快好了……?

  至少,我还有一两分钟吧,我猜?

  正打算往下写,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似乎……是山下鸿。我心中一凛,行动已经比大脑快地把手中的纸捏成团握在手心。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门已经被推开了?

  冲进来的正是山下鸿。被房间里面的不良味道刺激得皱了皱眉头的他,机警地盯着我看,试图找出什么破绽来。眼光落在我坐的马桶上,他眼中精光一现,嘲道:「怎么,你原来是坐在盖着盖的马桶上面穿着裤子上厕所的吗??

  我苦笑:「想偷这几分钟单独待一小会儿,你也不给啊。?

  我的解释似乎让他满意,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一点下来,一面四周打量,一面不太在意地随口说:「独处?我看是想打主意怎么逃吧??

  我仍然苦笑:「在这种地方,我还有什么主意可打?难不成还爬出去?」刚刚说到这里,我还在苦笑的嘴角蓦然僵在那儿?

  窗台边缘,有一小块不显眼的血迹!那是刚才倚在窗边往外墙上涂记号时,一个没注意让腰间的伤口不小心蹭上的?

  山下鸿并没有如我祈祷的那样忽略这一小滩绝不显眼的血迹。他的视线跟我的同时停留在它上面,转回头,他打量我的眼光落到了我腰间的伤口上,再别过去看看那滩血迹的位置,便飞扑到窗口,探出头去往外细瞧?

  失误既然已经造成,此时我更关心的不是如何追悔,而是把仍然握在手里的求救信销毁?

  由于墙外的标记才开始画就告失败,山下鸿未必会发现那残迹。只要我毁了手上的信,窗口的血迹就可以说是我趴在那里「透气」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留下的?

  不激怒他是努力保存自己的基本要件?

  更何况,我心中还存着万一的希冀:要是那个行人去保安或物业投诉的话,也许就会被注意到异常呢?

  在他扑向窗口的时候,我已经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遍所在的环境?

  虽然山下鸿的注意力现在在外面,但立在门口的那个小伙子对我的一举一动可都注意得很?

  我站起来,转身背对向门口的小伙子,顺手按下了抽水纽,然后再顺手翻起了马桶盖?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他的注视下进行的,动作自然流畅,完全只是一般人的正常程序,只是在翻马桶盖的时候,我手里的纸团顺着马桶盖滑到了翻起的盖子跟马桶的夹角里,而那一点点落下的声音,则完全被冲水声掩盖了?

  除非后来的人翻下盖子,不然,它会很安全?

  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想把盖子掀起把纸团扔里面冲走。不过考虑到如果那样做,虽然速度上可能成功,但被发现我扔了什么进去试图销毁的机会也极大。而一旦被发现,很难想象他会怎样反应。所以我保守地选择了现在的方案?

  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的山下鸿,回身来到我面前,手指挑起我下巴,转脸对那个小伙子说:「林警官可是个很麻烦的人哦,你一会儿不看着他,他就会给你搞出许多事情来呢。」他接着转头对我说:「不过,这次,我可不会让你有机会跑了!怎么样,刚刚从这边看出去,感觉如何啊?是不是死命叫了都没人听得到啊??

  我拨开他的手,苦笑道:「要是我真的死命叫过,你们会听不到吗??

  他的手一把掐上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不管你想打什么主意,这次都别想成功!?

  「Alex!」他转头对那小伙子命令道:「把他绑回去,给我好好看着,一刻也不能松懈!?

  重新被绑回床上,Alex更故意地把绳子绑到特别紧,大字型地摊在床上,几乎一动都不能动?

  我不禁开始觉得有点后悔起来。要是半个月前,我肯在贵州多花点时间…?

  那天冯锐堂给我的那封来自贵州的信,其实是我的三师父安妮写的。三个师父自从处于半退休状态后,就到处旅行,寻找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们的生命里早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惊奇,要平淡下来很难。可是,三年前,跟着祖籍贵州的二师父李飞帆去故地探密的大师父保罗,在之前就因为看武侠小说的关系,对云贵地区的养蛊秘事着迷到不得了,一旦有机会深入其中,就根本不想走了?

  他还美其名曰搞研究,在那里跟当地政府合作,斥巨资建立了生物研究所,光明正大地借研究当地各种生物的名义研究起「蛊」这个神秘的玩意来?

  一向在一起的其他两位师父,当然也就和他一起在贵州暂时定居了下来?

  本来,我们之间的通信非常之少,只是在三位师父会在哪里住一段时间的时候,才给我封信告诉我行踪。因此,上一封信,已经是两年半前的事情了?

  而这次的信,来的时机不可谓不巧,恰逢我面临人生难关时,安妮来信告诉我说,大师父的研究虽然没有什么进展,对于「蛊」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还没有搞明白,但因为他的大方豪爽,已经跟当地几个部落结成了良好的友谊,学了很多很多「法术」?

  不错,「法术」,这个就是安妮来信里面用的字眼。因为,她到现在还是觉得,「蛊」这玩意神奇得不得了,一定是某种法术?

  当时,我灵机一动,想:要是大师傅学会了那么多下蛊的手法,我何不赶紧去跟他学两招?这样,要是最后不得不面对山下鸿的话,也可以有点防身的法宝啊?

  于是,我星夜赶往贵州跟三个师父会合?

  我跟山下鸿当年的纠葛,虽然从来没有跟他们多说,但以他们的人脉本事,自是非常清楚。我把现在的状况一说,他们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可惜的是,大师父告诉我,下蛊这个东西,毒物要自己养的才行,而且手法千变万化,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学得了的,要是匆匆学了,搞不好一个出错,反会让下蛊之人被毒物反噬,那时候可就药石无用了?

  我当时还想再试试,不过,在三位师父的劝阻之下,总算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来以为白跑了一趟,只有悻悻然打道回府了,不过大师父说,虽然现在他不能教我,但可以在我身上下点蛊帮我防身?

  一向喜欢捉弄人的大师父,想了半天,居然给我下了个「红丝蛊」。据说,相传,红丝是以前某苗族的圣女,长得美貌无比。但作为圣女的她,是不能跟人交合的。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长老给她下了蛊,若是有人跟红丝交合,就会当场死亡。后来,就把这种凡是跟人交合后男方会死的蛊,叫做「红丝蛊」?

  老实说,我心里面是惴惴的。「红丝蛊」针对的虽然是男性,但它的蛊是下在女性身上的啊,我……这个……生理结构就不同吧。不过大师父说,蛊之玄妙,自来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反正会有用就是了?

  于是,我被大师父下了「红丝蛊」后,有点莫名其妙地回来了?

  现在躺在床上,回想起那时候的情形,禁不住苦笑起来。看来,以目前的情况,要杀山下鸿,只有用自己的身体武器了?

  只是,照我观察的情况来看,山下鸿这次因为组织受到重创,要处理的事务怕是非常多的,轮到他得闲来收拾我,不晓得要到几时了?

  更何况,就算那是杀死山下鸿脱困的唯一办法,我也实在不想跟他再发生关系?

  原来以为我可以的,但再次见到他,我才明白,我连碰都不想再被他碰到?

              怎会如此28

  室内的温度渐渐地升高,我的汗也在往外冒。腰间的伤口被汗滋得刺疼。我看看Alex,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发呆,百无聊赖的样子。我刚想开口要他把这间房间的中央空调开关打开,心念一转,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以他的逆反心理,如果我开口要求的话,他恐怕是会宁可自己热,也不愿意让我好过的。与其如此,不如等他自己觉得热了,再开吧。

  果然,Alex的额头也开始冒汗,他擦了擦,正打算起身,转眼又看见了我浑身的汗,以及被汗滋着的伤口。他开心地笑了笑,起身,把椅子拖到房门边,坐下,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立刻,他很夸张地做了个舒服的表情,然后转头挑衅地看着我。

  即使相隔甚远,我仍然可以感觉到外屋的空调制造出的丝丝冷气。只是,那微弱的凉风对我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我别转头,不去理Alex孩子气的挑衅,自己开始东想西想起来。

  不知道冯锐堂现在对情况把握到多少了。虽然刚刚在卫生间发生的事情,估计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但如果他够聪明,现在应该会猜到我仍然在嘉都;本身就是大楼业主,会让他比正常途径更容易也更快拿到租户名单。

  所以,剩下的就是过滤问题了。

  我假设自己就是冯锐堂,开始动脑筋想他会怎么办。

  事情的发生,比我预想的更快。当我听见外屋的扑通扑通声时,就觉得有了变故,几乎在差不多的时间,Alex也一软、倒下了,我只来得及想了一下:难道是……也跟着失去了知觉。

  失去知觉这种事情,如果事前事后没有合适的对照的话,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嘉都原来暂居的那套房子的卧室床上,边上守着个行动部的同事。看到我醒来,他马上出去,冯锐堂跟着就急急跑了进来。

  「情况怎样?」我问。

  冯锐堂笑着向我比了个V字道:「一举全擒!」

  原来,事情的发展,跟我预料的大体相同,赶到嘉都的冯锐堂,在充分了解了昨天晚上到早上发生的一切后,也认为敌人仍然留在嘉都的可能性最大。只是,鉴于嘉都住户的敏感性,根本不可能逐户盘查,为此,冯锐堂很费了一番脑筋。后来,他想到了用红外线探查的方法,虽然繁笨了些,却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住户的情况下,查清每套房间内的状况。虽然山下鸿他们已经很小心地掩饰了行藏,所以在粗看各个监控录影系统时,并没有被发现什么异常,但红外线的逐层扫描,却发现了3905房间里面,居然聚集了十几个人,而且,在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在嘉都的住户几乎都是不太有需要朝九晚五上班的前提下,单套房间里面十几个活动目标就很让人起疑心了。进一步的扫描结果显示,整套四室二厅的房子,内部活动目标的布局也显着诡异。有九个人围坐在客厅里,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其他房间里,只有一间客房里有两个人,一个人呈大字形平躺着,那种姿势,与其说是自然地在睡觉,不如说是被绑在床上更恰当,而另外一个人则远远地坐在边上,感觉就像是在看守着床上的人。借着物业主人的便利,冯锐堂当时就调出了3905租户的资料,日本籍的身份,更是暗合了他的猜疑。

  为了保险起见,在几乎已经认定了疑犯和我就在3905的状况下,冯锐堂还特别让人用特制的窃听设备监听以做最后确认。至于最后的行动,反而是最简单的,通过中央空调的送风系统,把加入了昏迷气体的空气打入房间,在确定里面的所有人员都昏迷后,破门而入,把该抓的抓了,该搬的搬了,行动,就结束了。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回家吗?」冯锐堂问。

  而我,则有点发愣。整个事情,因为我并没有参与冯锐堂那一摊,也体会不到他们当时的那种紧张感,所以感觉相当虎头蛇尾。准备了这么久,之后却莫名其妙被抓,以为会碰到些什么,结果却又几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莫名其妙获救。现在,除了我腰间伤口的隐痛能够证明些什么外,其他,就好像一场毫无真实感的梦。

  「山下那里,会怎么处置?」问到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冯锐堂挠挠头,有点遗憾地说:「这么顺利地把他们全抓住,而且是毫无反抗的,完全找不到借口和机会干掉他。」

  我一愣,眼光对上他的,他微笑,那张足以魅惑天下苍生的脸倏然凑近道:「林Sir,本来我是很想借这个机会帮你点忙的呢。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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