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殒落城市第七部之沦为隶奴的家庭(01-05),4

[db:作者] 2025-07-13 21:51 5hhhhh 9140 ℃

  「亲爱的,你怎么了吗?」香莲似乎察觉到我的异状,转过头来有点担心地问说。

  嗯喔…唔呀……呼哈……喔…咿啊……

  她这时的姿势,与杨有轩的模糊身影重叠,变成同一个人。不用说,我的病床上亦出现婉宁的人影,两腿张开半蹲,对着我上上下下的摇动,重现当天的场景,飞溅交合时分泌的汁液。

  那股勾引的淫糜气味,在我的鼻头盘旋,挑逗起我的神经。

  「我…」顿时,在杨有轩与婉宁的幻影活动下,彻底打消我想把心头话讲出口的勇气,亦令我怦然的欲火被灭顶浇熄,是他们带给我恐惧,超过我内心的承受力。因此,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最后变成两个字来取代:「…

  没事。「

  况且,这档事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呢?

  夜晚的蕾丝边淫戏,竟然是病友的诡计,起因是想要拉我跟他玩一场成人游戏。接着,体验被蕾丝边玩弄前列腺而失控射精,然后反客为主,改由我把精液喷进她的私密。

  再来,彼此立下口头的约定,要帮他调教女人……

  这种连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真实情形,又怎能让心爱的太太理解我并非说谎误谬呢?

  她,绝对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的!

  如此一来,我不就真正沦为与杨有轩相同的状态吗?

  我不要!绝对不要!

  「嗯,真的吗?」她来到我的床边侧坐,一脸问号地凝视着我。并伸出手掌来,贴住我的额头,测量我的体温说:「嗯嗯……没发烧啊……还是说,需要我去找医生或护士过来吗?」

  「不…不用了。」

  我微微地摇头,否决她的提议。捧住她柔软的手,透过她掌心的体温,来缓和自己的情绪。嘴角莫名地抽动,神情有点不安地看着妻子,试探地说:

  「老婆,我,我想出院。」

  我的发言,顿时让香莲不知所云,瞪大她的双眸,充斥着无数的不解,反问着我说:「怎么会突然想要出院呢?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吗?难不成,是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随口讲出的理由,巧合般地冲击我心中的软勒。加速一声的心跳,让我突如其来地紧张起来。

  噗通!

  当场,我极度想要把实话给说出口,却卡死在喉咙中,再怎么努力也讲不出。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我想畅快渲泄的瞬间,狠狠掐住我咽喉,呼吸困难。

  「哦……那个…我…」畏畏缩缩的语气,与平常的我截然不同,「…这,那个……我…现在……」

  霎时间,老婆虽不懂我的反应,却彷彿知悉我想说的内容,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安抚我说:

  「没事的,我是你太太呀,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呢?」

  纤柔的双手紧紧抓住我有点颤抖的手掌,置於她的唇边,安心地一吻我的手背,无声地替我打气、给予鼓励。这举动,使我全身的理性和平常心逐渐地恢复,不再起伏不定,更把脑海中杨有轩的人影与婉宁的呻吟给驱散,心头稍微觉得好过些。

  「就…就觉得休息太久,想回去家里生活。」我隐瞒真正的心思,半真半假地回答,「你知道的,一个人在疗养院,真的很寂寞……」

  但我核心目的,就是想逃避杨有轩,远离这个环境。

  虽然,他提出的游戏令我有点感到兴趣,甚至不知怎么回绝;而且,他愿意提供的条件让我觉得非常刺激,蠢蠢欲动;特别是这时的我,是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有所顾虑,危害我的婚姻或家庭。

  另外,我也不知为什么相信杨有轩的人品,确信他不会搞鬼……

  可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完全脱离现实的常轨,将我带领进某个不为人知的离奇领域。

  我根本就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选上我?

  被操弄在他人掌心的感觉,令我毛骨悚然,充满无法描述的畏惧。与其这样,我宁愿不参与他的游戏,只想要平静的生活。

  「不过亲爱的,你确定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吗?」香莲提出她的顾虑。

  脸上的神情很明白地告诉我,自己不堪再一次面对我突然倒下的恶耗。同时间,她的眼角泛起晶莹的泪珠,似乎想起我上次晕眩的事情,忽然难过起来地说:「我跟瑜茜,真的很担心你喔……」

  「……」一种苦涩的滋味,在嘴里慢慢扩散。

  我,很清楚她们的担忧,很明白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其实还尚未恢复原状。这个不知名的恶疾,是否会再次复发,我心里也没有底。谁知道下次昏倒过去,会不会有苏醒的机率,没有医生可以说的准确。

  可是……我还是想要离开这里!

  握紧老婆的手,终於下定决心地说:

  「嗯,我想出院,越快越好。」

  眼见我的坚决,香莲只好点头认同,折衷地说:「好吧……等等我去找小兰谈谈,请她协助我们办理出院的手续与缴清剩余的费用。回过头,我们再来整理回家的行李,好吗?」

  没有忘记,老婆所提的小兰,本名陈玉兰,就是推荐我这间疗养院的老婆闺蜜。她是这里的行政职员,负责出纳业务。当初就是因为有她的协助,我才会有机会远离北部,来这个静谧之处休养身心。

  殊不知,竟然会遇上杨有轩这个神经病……

  「谢谢你,老婆。」

  「呵呵,老夫老妻,说这个太见外了。」

  随后,她转身去取起手机与皮包,离开病房去帮我处理相关的手续。

  咖咚!

  门扉关上,又剩下我一个人。

  郁闷且如浓雾般的烦恼情绪,随着香莲的允诺与出门,彷彿被驱散许多。心中莫名的沉重大石,悄悄地被放下。

  我想,只要离开这里,生活就会恢复正轨吧?

  回到之前的状态,忙碌的创作生活,把喜爱的东西,透过文字书写出;

  时不时的通告生活,畅谈自己的内心世界,宣导我的理念。还有,与老婆跟女儿的相处生活,简单又幸福的日子,都将要回来。

  至於那些刺激的性爱体验,就当作是一场梦吧……一场白日喧淫,荒诞不堪的春梦。

  毕竟,对於已经四十二岁的我来讲,非常明白再怎样的新鲜,都仅是一时的快乐,不太可能持久下去。再来,后面所面临的庞大风险,绝对不是我有能力可以承担的。

  我,不想破坏我现在的生活,以及美满的家庭。

  而约半个小时之后,香莲回到我的病房。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小兰,更不清楚我希冀的事情是否已处理完毕,可是瞧她的表情,就清楚我向往的状态完美地进行,应该已经替我把相关出院的手续与该缴纳的费用,全数办好妥当。

  「老婆,你回来了。」

  「嗯。」她走到我旁边,像是邀功地说:「还好,小兰今天留在办公室加班,还没回家去。所以我跟她通完电话后,就直接去办公室找她,请她替我们办理相关事宜。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离开啰。」

  「这,真是太好了。」

  当想法变成真实后,我的心也更为雀跃,万分期待明天早上,离开这间疗养院,回到温暖的家。

  随即,我们就开始整理行李,把这段时间我在这间疗养院使用的衣服跟物品,一一打包完毕。

  才发现,我一开始所携带过来的两个大型行李箱居然还不够装填,远远超乎其内含的空间,甚至远远超过许多。使我不得不用一般的塑胶袋,花费不少额外的功夫与时间。至於棉被、床垫等大型物品,只能明早靠徒手来搬运到车子。

  「呼…呼……」我气喘吁吁。

  明明是大量劳动的工作,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辛苦,而是满满的期望与开心,准备去迎接我明天的生活,好像新的开始。就连老婆也感染我欢喜的心情,动作轻快不觉得疲劳。且我们边打包边聊天,开始讲着回家后的行程。

  「老公,等瑜茜放假,我们来一趟家族旅游吧?」

  「好啊!」我非常同意,反问说:「那么,你想在国内旅游还是出国去玩呢?」

  「出国吧。」香莲想都没想,就提议说:「我们去日本,怎样?上次听茜茜讲过,北海道似乎很适合家族去旅游。可以吃美食、泡温泉,来个五天四夜的旅行,应该会很好玩。」

  「好,就这么说定。」

  「嗯嗯。」

  这晚,我睡得很好,是这阵子以降,最熟睡的一晚。没有担忧烦恼,更无恐惧悚然,亦无那个如枷锁般的口头约定,是种全数宣发的净空。特别是还有香莲的陪伴,格外安心。

  隔天,蓝天无云,太阳火辣的晴天。

  我尚未八点就清醒过来,经过盥洗后,亢奋地开始清点行李,准备离开这间疗养院。

  本以为我离开的事情,会让杨有轩或是婉宁与珮琪这对性奴护士现身,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打从那个白天后,这三个人就宛如失踪,不再出现,就连替我做例行检查的护士搭档,也换成另外一组人员。

  所以,今日最后一次例行检查与服药后,我忍耐不住提问说:

  「请问一下,之前的那两位护士小姐呢?她们最近没有上班吗?」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女护士,似乎以为我犯了男性好色的通病,对这两个应该是她学妹的女性有不良企图,摆出公事公办的死人脸孔,淡然地跟我答覆说:「从星期三开始,就是换到轮到她们休假。」

  讲完,就匆匆地收拾器具,与另外一位护士推着医疗推车快步离开。

  「哲,你是要跟她们道别吗?」

  身旁的香莲,随之也跟我提出这个问题。

  她有看过这对护士学姐妹,却不是很熟识。以为我提这个问题的用意,是想要跟她们说声再见,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才怪!根本就不是这样……

  我仅是单纯不想见到她们而已。不得不说,她们这段时间未出现,的确是让我整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相对的,也避开我们见面的尴尬。

  天知道我再次跟她们相见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能跟过去一样吗……?

  打死都不可能。

  因为,怀疑的种子已经植入。从我知悉那一针装有「肌肉松弛」的药剂打入体内后,叫我如何去信任她们的职业操守呢?是不是又会听从杨有轩下达的命令,对我做出那些事情呢?

  所以,就让我默默地离开吧!

  马上,我跟老婆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搭乘电梯来到一楼的大厅。

  望着眼前无瑕乾净的玻璃电动大门,欢喜的情绪让我的心脏快要跃出身体,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步伐也跟着加快,身上的行李重量似乎愈来愈轻。

  叮──咖啦!

  玻璃大门敞开。

  我抬腿向外跨出一大步,彷彿隔世般,获得久违的自由,情感激动到无法言语。我的肢体很平静,但澎派的内心却亢奋异常,想要大吼一声,来诠释我此时的心态。

  哒!

  重重的一步意涵着我诚挚的心情,来到外头的世界。阳光灿烂、气温炎热,滚滚的热浪洗涤我的全身,沖刷所有的不健康的污秽。

  「啊哈……」心神也跟着放松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赫见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杨有轩。

  他露出如同太阳般温暖的微笑,两边嘴角勾起上扬弧度,看起来单纯且开朗,像个年轻青涩不懂世事的小夥子。就宛如我刚认识他时的形象,很容易获得他人的信任,平易近人。

  他挥手向我打声招呼:

  「哈啰,秦哲大哥,需要帮忙吗?」

  一句简单的问候话语,瞬间把我打入最深渊的地狱。炙热的空气像是冻结般,转眼间变成冷冽的寒霜。而我,两排牙齿开始颤抖,哆嗦不停。甚至感受到奔流的血液凝固成块,手脚逐渐地冰凉。

  然后,我眼前所有的景物扭曲变形,彷彿被黑洞给吞噬,所有视野内的色彩消失不见;喧闹的蝉鸣,像是被按下禁音开关,无声宁静。鼻腔中的氧气,莫名受到阻遏,呼吸困难。

  最后,四肢一软,失去支撑的气力,看着行李不受控制地掉落。连自己的身体,也摇摇晃晃快要倒下。

  「……」试图张嘴发言,但没有任何的声音。

  意识破裂成碎片,仅存杨有轩的微笑,是我最后看到的画面。

                第五章

  高挂的明月,受到黑影的遮盖,形成上弦月的适意模样,好似人们的笑颜,看到不禁莞尔,容易受到感染。银亮的洁净光辉,投射到我的身上,包覆垄罩,冰冰凉凉,没有遗漏任何地方。

  这边……是哪里呢?

  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些什么……好像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然而,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眼见黑影的轨迹渐渐向下,月牙从人的笑容,变成哭愁的样貌,令我不由自主地难过,说不出的揪心疼痛。这忧虑的表情,依稀很像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非常不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神情。

  想要伸出手来,去拭去这个愁态,但发现自己的四肢不听使唤。简单的举手投足,彷彿有着千钧的重担,无法使臂自如。

  这……是怎么回事呢?

  好似在水池里面运动,整个动作被放慢许多,迟缓的挪移引领,全然不习惯。我努力地挣扎,仍是徒劳无功,虽不觉得呼吸困难,但彷彿喘不过气来。

  嗯……呃……

  接着,我感觉周遭的环境开始由昏暗转光亮,刺眼的通明光芒四射,让我本能地瞇起双眼,尝试躲避窜入视线内的难受白光。同时,光线中好像有无数我不知道的事物朝我袭击,一个个打进我的体内。

  没有不适疼痛,只有一道道的鲜明画面,在我脑海浮现──

  我是秦哲,四十二岁的成熟男人。

  我是个作家,撰写有关「两性婚姻」的题材。

  我有妻子与女儿,名字叫做香莲跟瑜茜。

  我有个美满且幸福的家庭,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事情。

  然后,有股猛烈的力道重击我的后背。脊椎一麻,令我像只被煮熟的活虾,弓起身子,弹射而起!

  迎面而来的弦月勾起原本的微笑曲线,正渐渐地具体化。

  有血有肉,勾勒一个年轻男人的面貌。双眼、鼻子、嘴唇,耳朵,无一没有漏下。立体的五官,诠释出他特有的气质──

  冷酷、邪恶,傲然。

  ……是他。

  倏地,我回忆起这个脸孔的主人。

  杨有轩。

  我们两眸对视,僵持伫立。他的浅笑没有卸下,反而让我像是被冰水由头灌洗,打从骨子里冻僵。惟见他慢慢地举起右手,拇指与中指碰触,在我面前弹起一声响指。

  啪!

  「嘿,秦哲大哥,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

  若无其事的语气,凝聚充盈的恶意。这句话说完后,那天的香艳刺激又再次重新上映。

  ……插入肛门的前列腺按摩……耻辱卑屈的泄精……

  ……护士服底下的被虐装扮……反差的激动情绪……

  ……女上男下的M字腿体位……淋漓尽致的喷射……

  「我想请你来帮我调教女人,如何?」

  不容抗拒的提问,将我的气势给整个压过去。一瞬间,面前的他无止尽地膨胀,轻而易举地辗压逐渐缩小的我。显着的强弱,彷彿随时就会被吞噬殆尽。

  深层的恐惧油然而生,怎样也提不起勇气。

  杨有轩倾天的大手将我给抓起,揉捏在掌心,意义不明的讥笑两声:

  「呵呵。你……逃不掉的。」

  感觉像是压扁的铝罐,不禁使我痛苦地叫喊出来:

  「哇喔!」

  我,清醒。

  白光轰然撤褪,四周景物逐渐清晰。入眼的场景是乾净的气密窗,洁白的房间色调,靠躺好一阵子已习惯的松软大床,暗喻着我身在何方。

  「老公,你还好吗?」她心急地喊着。

  声音很熟悉,是我的爱妻香莲专属的语嗓。她正呆若木鸡地站在我的左方,显现难以置信的神情。向来乌黑的秀发散乱,冒出不少灰线,脸蛋病白憔悴不堪,双眼冒着血丝,嘴唇乾涩却乏滋润,比起我记忆中还要消瘦,满脸担忧。

  「爸爸!」

  这次换成瑜茜,语气中带有无比的欣喜,激动万分。她则是在我的右前方,二话不说就冲向我,将我紧紧抱住。看得出来,她也十分疲惫,应该是匆忙地赶来这边。

  话说如此,脑海中还残留方才跟杨有轩对峙的画面。

  ……刚刚,是梦吗?

  ……好,好逼真的噩梦啊……

  还来不及继续思考,又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发言。声线和蔼,温暖又有朝气,发自内在的诚恳关心地说:

  「太好了,秦哲大哥。你终於醒过来了。」

  这句话出口,我瞬间不寒而栗,好像遇到天敌的动物,身躯僵硬且无法受控地颤抖。我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就是梦里那个邪恶的男人。

  ……除了梦之外,连现实也要接二连三地糟蹋我吗?!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两眼闪烁地微笑着。

  我无言地看着杨有轩,却生不出抵抗他的念头。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两边的妻子与女儿,便有一股勇气从丹田内涌出,驱散我的畏惧懦弱,令头脑慢慢冷却,理性平静地面对他。

  「感觉有好点吗?」他又接着问着。

  「嗯。」我平淡地回应他,「谢谢关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不打扰你休息啰。」

  杨有轩没有留下的意愿,跟老婆与女儿打过招呼后,就转身离开。

  只剩我们一家三口的房间,瞬间充斥着幸福的温暖。似乎上次我们全家团聚在一起,好像很多年前般。明明,不过才一个月多而已……

  「老婆…」我清清喉咙,应该是昏迷太久,我的口腔非常乾燥,声音沙哑:「…我昏倒多久了?」

  「嗯……比上次好多了。」香莲大概是对我安慰,语气半开玩笑地说:「才昏倒五天而已。今天是星期四了。」

  「是吗……?」

  乱糟糟的脑袋,飘散着许多的记忆片段,有的明显、有的模糊。依稀回想起我晕倒前的最后画面,是在疗养院一楼的玻璃大门……然后迎面遇见那男人,就昏迷倒地。

  是他!

  又是他搞得鬼吗?!

  「爸爸!」纷乱的思绪尚未整理,就被瑜茜给打断说:「这次,不准你再任性了。」

  她松开我的拥抱,双手插腰,伤心不满地又说:

  「你看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就心急地要出院!」

  只差没有用指头对着我怒骂。

  「…才刚走出大门,就马上倒下去。」瑜茜可爱的脸孔,装成呲牙裂嘴地对我说:「吓得妈也快要昏倒过去……」

  说着说着,她眼框泛红,泪珠滚滚。

  「对,对不起。」看到宝贝女儿的发飙,我马上道歉来安抚她。可是,喉咙的乾涩,使我声音嘶哑,连话都说不清楚。

  「好啦,宝贝。」老婆赶紧出来打圆场,「让你爸喝点水,好好休息一下。要骂他,也等他状况好一点再说吧。」

  香莲贴心地递给我一杯温开水,好给刚苏醒的我,获得水分补充。

  随即,换成她开始对我说教: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答应你。我一时的心软,害我寿命差点少掉好几个月。你都不晓得,当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也差点要昏倒……」

  一旁的瑜茜,从刚刚哭愁哀怨换成幸灾乐祸,偷偷地捂着嘴开始咯咯的窃笑。

  「有没有听明白呀!你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老婆的泪水也边说边流下,「…失去你,要我跟瑜茜该怎么办呢?」

  妻女二人的双重攻击,我顿时无从招架,仅能尽力地道歉安慰。还要我发下誓言,签下不平等的条约,不再发生相同的状况,才肯放过我。

  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度过久违的温馨生活,直到星期天中午,才依依不舍地分别,回到各自该进行的行程轨迹中,并约定下周再相逢。

  当晚十二点,深夜时刻。

  或许是失去意识太多天的缘故,明明身体还感觉到疲劳酸软,但精神倒是意外地充沛,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睡着,不免心生烦躁。

  随即,我起身而坐,打开电视,恣意地浏览。萤幕的数字由小至大、由大至小,尽是无聊的节目。连续几个频道,都是满满的政论口水,淹没着毫无必要讨论的话题,自己说得洋洋得意。

  另外娱乐节目的频道,不外乎也是男人跟女人的话题,大爆自己的闺房情趣,或是出卖朋友的秘密,了无新意。

  看着看着,越来越感觉到无聊没劲……

  虽然,我政治并非我所擅长,但是对两性领域的钻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电视上面所探讨的相关问题,仅讲出个关键字,我就能直觉地找到应对的答覆跟心得。

  当然,人有百百种,不见得我的想法或解答都能获得圆满的结局。

  莫名之间……我脑子里闪过与杨有轩相识后,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尤其是那个白天的惊人真面目,展现出他真实的行为跟态度,还有跟护士学姐妹的互动,远远超过我认知的区块,变成掌握禁脔的境地。

  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让女人如此死心蹋地跟着他呢?甘愿当他的性奴,怎样玩弄都没有关系?

  ……是钱吗?

  为了钱出卖身体与灵魂,我怎样也觉得不可能。

  ……是权吗?

  不过在大的权力,也不可能剥夺人的自由啊。

  这个疑问,刹那间对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彷彿阅读癖拿到数百万字的长篇大作,非一个字一个字看完,方能罢休;或是侦探碰有一个无法破解的密室难题,就算废寝忘食也要研究。

  套用在我身上,男女之间的互动模型,就是无法抵抗的诱惑。是怎样的要素组合,居然能产生如此强烈的桎梏反应,超乎现实世界的枷锁,出现类似小说、电影,图画等虚构的情形。

  对我而言,哪怕这个答案是剧毒,我也想品嚐看看……

  ……天啊!我脑子为什么会冒出这么诡异的思绪?

  对自己天外飞来一笔的念头感觉到惧怕,赶紧打起精神,让我的异常冲动戛然而止。顺手,也拿起遥控器把滔滔不绝放送言语的电视给关闭。

  逼!

  萤幕恢复黑暗,彷彿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

  「呼……」我大大地喘一口气。

  竭尽所能地,把不该存在的想法给抽离封印。并且,不断地对着自己暗示:

  我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正常人。

  如同催眠般有节奏的字句,渐渐地稳定我的情绪,也带来些许的困倦睡意,让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意识终於开始模糊不清……

  这时,有个在深夜里足以使人心惊胆跳的声响猛烈地发出。

                嘎──

  是病房大门被打开产生的摩擦声音。

  金属的门轴引动木头的门扉,音量不大却异常的清晰。好像纯白的画布沾上黑色的墨汁,一整个非常突兀,导致我所有的汗毛都竖而起。

  「是谁!」我警觉地望着门口叫喊着。

  语气严厉,威吓的意味十足。不得不说,这个时间点会来我房间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算是护理人员,也不可能这时候出现。再说,我也没有触碰到呼叫的按铃。

  更重要的是,自从那个白天上演的香艳性爱后,我就有点疑神疑鬼,神经敏感。

  双手本能地握起拳头,以防万一。

  讶异的是,我瞥见外头的长廊居然是一片漆黑,毫无光线。平常挂在墙面不曾熄灭的澄黄灯光,出奇地消失无踪,没有通电的模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比室内稍高的温度窜流进来,暖暖地微风吹抚我脸庞,令我的精神更为集中,以应付随时都会发生的不明状况,蓄势待发。我的两眼瞪大,注视着门口,不发一语。

  不过……没有任何情况,沉默无人。

  等待数分钟的光阴,好似经过一个世纪之长。对於未知的恐惧,拉长我的感知。才集中汇聚的专注精神,随着时间渐渐地流失。

  噗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急速狂烈的心跳,跟着缓和平稳。无声的深遂黑暗,宛如嘲讽我莫须有的紧张。

  一颗悬吊在半空中的心,慢慢地放下。

  哒!哒!哒!哒!

  神出鬼没的脚步声,令我方减缓的惊悚再次提升上扬。门口因我房间灯光所晕染的光圈,突然地冒出一双墨黑尖头皮鞋。

  油光润滑,闪闪发亮。

  接着,一个人的身影跟着现出,穿着一袭黑色的燕尾服,内搭是白色的衬衫,脖子上打上红色的领结,好像待客的服务生,淡出走廊的黑暗,进入我明亮的房间。

  ……有脚,应该是人没错。

  是张我未曾见过的女性脸孔,雕塑着美丽又深邃的五官,第一眼就夺去我所有的目光,难以离开。

  乌黑亮丽的直发,绑束成后脑高挺的俏艳马尾,渗出一丝脱俗的靓丽,可谓神来一笔,衬托着有如模特儿标准的身材,饱满的双峰,纤细的柳腰,浑圆的翘臀,笔直的大腿,把这股特质给昇华,奏发出与众不同的魅力。

  只可惜,她的神情是一大败迹。水嫩的双唇无言,嘴角平坦,明媚的双眸冷傲漠然,彷彿所有的事物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像个冷冰冰的堡垒,抗拒别人的接近。

  她缓缓地伸出右手,五指合并,掌心向上;左手横放到腰际,同样的手势,上半身微微地躬礼,严肃且恭敬地对我邀请说:

  「秦哲先生,主人有请。」

  尽管态度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却仍改变不了语气中无法拒绝的深层含意。好像我一旦开口回绝,她就会採取强硬的手段,迫使我去执行。

  「你……你是谁?」我吞吞吐吐地问。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朝我走出两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

  哒!哒!

  重重的脚步声,牵动起我看不见的无形气势,从她身上散发而出,向我威吓袭击。然后,接着又说:

  「秦哲先生,主人有请。」

  第二次的邀约。

  语调平缓没有起伏,冷冷的声音不如第一次开口的庄敬。同样的姿势举止,伸出的右手离我不到几步的距离。

  ……啥!谁,谁要邀请我?

  不可思议的诡谲场面,瞬间让我的肾上腺素分泌,在她的奇怪举动下,我撑着还没恢复的身体慢慢下床,隔着病床形成对峙。

  脑子飞快的运转,思考起眼前情形的原因。

  我没见过这个女人,所以她是从别人得到关於我的资讯……

  从她的话语中,有个她的「主人」要邀请我……

  应该是……要我跟她到指定的地点……

  身为作家培养出来的联想力,把所获得的碎屑资讯组合成一套能合理推衍的逻辑。然而,未知的讯息太多,就好像一幅拚图,仅有几块是看不懂里面的内容。

  哒!哒!

  她又靠近两步,把我们的距离拉到病床左右两侧而已。

  「秦哲先生,主人有请。」这是她今晚的第三次发言。

  同样的邀请,语调从恭敬转为冷漠。特别是她的眼神,好似要把我给杀死一般,来偿还我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心态。

  「……」我无言,仅是静默地看着她。

  没想到数秒之后,她变脸跟翻书一样快,流露一种「果真如此」的表情后,收起右手,自顾自地转身,好像方才对我的邀约,没有这回事。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快速的脚步声,带领着她的身影,穿过门扉,消失在漆黑的走廊中,留下全然搞不清楚状况的我。

  神差鬼使下,我想都没想就跟着她的步伐离开房间,闯入未知的黑暗当中……

  左弯右拐,只依靠着前方的脚步声,我默默地尾随前进。

  没有理由,就是心里头有个声音告诉我:

  跟着她走,跟着她走……

  这种要人命的好奇心,彷彿不停地暗示着我,要牢牢跟紧她的步伐。不然,我可能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般。一种打从灵魂之间的固执,驱使着我的肉体向前迈进。

  整路下来,前方的她在黑暗中没有停顿,毫无犹豫。有节奏的速度,不疾不徐地一步步走着。身后的我,靠着一点点的模糊身影,来到楼梯间,往上前行,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间疗养院的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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