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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雪仙子传】(妖界篇75襄——89襄 十三万字更新) - 4,2

[db:作者] 2025-07-13 21:52 5hhhhh 8350 ℃

  说罢夺过旁边人的弓箭,一箭射去,空中登时溅出一片血花,事发突然间,众多精怪不过一瞬间便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南宫仙儿抚着孙桂进来时,孙桂皱眉道:「便是这伙东西,在这作怪多年吗?」

  宋捷笑道:「绝非如此,这些只是为妖族跑腿的。」

  魏琅来到死去的大王身前,见他已恢复本相,原来竟是野兽,宋捷在旁笑道:「某人莫非想要扒下这皮,穿在身上,好回到甲州与人炫耀吧?」

  魏琅冷哼道:「区区小喽啰,他还不配!」

  孙桂感叹道:「我看逃掉的那个人,似是梅先生。」

  魏琅道:「管他什么先生,刚才不也是转身就跑?」

  孙桂摇头道:「绝非如此,梅先生恶名远扬,如果这就是他的能耐,那可就是再好不过了。」

  宋捷好奇道:「周兄哪去了?」

  瑾月冷哼道:「我们不必管他,看这山庄似也不错,不如就在这里好好歇息一晚吧。」

  这伙人杀起人来眼都不眨,说干就干,纷纷散去寻找歇息之所,这附近妖怪的头儿,被一网打尽,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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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襄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漫漫天涯无限路,愈走就越是远……

  这里常年乌云笼罩,与世隔绝,不见明媚阳光,有人感叹十万大山内,处处尽是毒蛇沼泽瘴气,一派死气沉沉,不如家乡好时,旁边人摇头叹道:「你怎不知道,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变化无常,时而狂风大作,时而暴雨倾盆,时而漫天大雪,哎,真是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一群人心中暗叹是啊,这被遗弃之地,从来就不是春风拂过的去处,瑾月冷冰冰的走着路时,冷不丁瞧见周宁走在后边,没好气的偏脸看了看四周,见左右无人道:「昨晚爽吗?」

  周宁脸上一红,尴尬道:「这却如何说起?」

  瑾月淡淡道:「那个紫玉仙子呗。」

  周宁脸色涨红道:「人妖殊途,瑾月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瑾月瞧了他一眼,忽而摇头笑道:「有什么好害羞的,你都这么大人了,要是能忍的住,那才不正常了!」

  周宁干咳一声道:「其实……其实也就那么点事儿……」

  瑾月把玩着自己秀发,几分娇俏道:「本来就是那么点事,你情我愿的,又不是伤天害理,有什么好害羞的。」

  瑾月说着说着,绝美容颜几分晕红道:「不过,我倒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的……」

  周宁大汗,却想起昨夜那小楼之中,一时倒有些怔了……

  从早上走到正午,来到一片乱石横生,奇峰怪石无数的大山时,这些大山高耸入云,山顶隐隐有雾气腾腾,只见此处树木林密,树下落叶厚有好几层,头顶不见天日,山路陡峭,沿途多有荆棘,大山深处五色彩雾腾腾漂浮,狼吼虎啸之声不绝于耳,更有许多模样凶猛的飞禽冲天而起,盘旋在众人头顶,姿态凶狠,隐隐约约欲作出攻击之状,跃跃欲试,看这许多飞禽弯勾利爪,爪上闪着青光,明显是有毒,一只飞禽张开双翅高飞之时,宽有三米,一道道阴影不住掠过地上,叫声尖厉刺耳,此起彼伏。

  魏琅不待与人说,胳膊一伸抓出凶龙弓,弓弦吱吱呀呀满蓄着恐怖力量,一箭射去风云变色,狂风铺天盖地冲天而起,一支箭似有恶龙咆哮,缭绕其身,众多飞禽胆战心惊,亡命飞奔,天上稀稀拉拉下了一片羽毛雨,数百只飞禽如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的撞向悬崖峭壁,眼见是活不成了。

  这凶龙弓也当真是凶悍,魏琅沉声不言,又取出一箭对准群山,一箭射去,山峰崩裂,群兽惊起,四处逃命,猛虎恶狼咆哮之声化为乌有,孙桂喘了一口气,回头笑道:「看来神鬼怕恶人这句俗话,用在不开化的野兽身上,也是很管用的啊!」

  魏琅收起凶龙弓背在肩上道:「公主赐我凶龙弓,这个时候正是该用的时机。」

  众人招呼着攀爬高山,没路就劈路,硬是砍出一条道,山峰陡峭,极为累人,待爬到高处之时,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一片一片大山成片不绝,蜿蜒起伏的爬向远方,一处处云雾缭绕,飘在悬崖峭壁之中,偶有苍松扎根在峭壁之间,看去其势壮观,山风习习,不住吹来,一道道阳光铺在浓密林中,枝叶之上反射着光芒,甚是壮观!

  风声此起彼伏,无数大树枝叶随风乱舞,站在高处之时,把这一切都收入眼中,此处地势之险峻,之陡峭,远远望去,群山不绝,云雾缭绕,令人想起了一首古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一番攀爬之后,众人都是气喘吁吁,歇息了好半天才恢复了体力,站在高处欣赏着壮观景色,简单吃了一些干粮,喝了些水,又开始下山。

  上山累人,下山要轻松许多,不过树木浓密,十分惹人气闷,似觉得喘不过气一样,好在半天才从山上下来,宋捷与魏琅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周宁扶着孙桂慢慢走着,孙桂望了望摇头道:「看这天色似有一场暴雨要来。」

  周宁抬头瞧了瞧,但见头顶也说的上是几分晴朗,虽有几片云彩,怎么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孙桂确认无疑道:「瑾月姑娘,看来要下大雨啊。」

  瑾月点头道:「小女阅历尚浅,一切听凭管家做主,只是此地太过高处了,我们需尽快下山找避雨的地方才是。」

  孙桂说着举手一挥,整个队伍应者如云,毕竟孙桂懂得最多,躲雨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队伍,而高处无躲雨之地不说,且易惹雷击,也怕山石崩裂冲击而下,纷纷有条不紊的从山上撤下。

  一经决定,实施也快,宋捷,魏琅殿后,南宫仙儿,瑾月,周宁在前开路,孙桂居中,三百多人即使下山之时,也是多按腰刀,丝毫不敢懈怠。

  大雨未来风先至,转眼之间渐渐开始起了风,到完全退出大山时,三百多人两人一组,远远望去长龙一般,蜿蜒曲折的走在崎岖路上,刚一下山,天地已然变色,开始昏暗漆黑下来,狂风呼啸,头顶乌云以可见的速度,迅速凝集起来,乌云滚滚,以压顶之势逼了过来,云层之中一道紫芒张牙舞爪,咔嚓一声震耳欲聋,狰狞紫光撕破云层,照的天地中一片惨白!

  若是在甲州冬日打雷,必是难得一见的奇事,可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天气变化无常,根本没有四季而言,众人也不见怪。

  一道道紫光争先恐后的撕破云层,如巨龙翻腾,咆哮不已,天地为之变色,风云为之颤栗,紫光大作之时,面前昏暗瞬间一片惨白,群山之中处处狰狞,暴雨如注,倾盆而下。

  走下高山没多长时间,众人被雨淋得睁不开眼睛,魏琅,与宋捷分别站在路旁,众人之中便连呼喊声也被淹没,大雨肆虐之时,一道闪电携无上威势,生生劈在山头之上,山头树木瞬间燃起大火,浓烟滚滚,又被大雨浇灭,不紧暗呼惊险!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慌乱,宋捷,魏琅在路旁照看,周宁,瑾月也分别走了出来,换成孙桂,南宫仙儿在前带路,奈何此时此刻明明白日之中,却是一片昏暗漆黑,隐隐约约只能瞧出几十步外,队形也始终未曾乱过。

  大雨击在人的身上都觉生疼,莫说自幼锦衣玉食的魏琅,瑾月等人没有吃过这种苦楚,便是从小住在大山的周宁何曾吃过这种苦?

  风声呜呜作响,满山树木随风乱舞,犹如群魔觉醒,天上闪电大作,轰雷惊人,一派狰狞之色,雨水把人淋的满身湿透,又冷又饿,冻彻肌肤,狂风刮在身上,刀割一般疼痛,长龙一般的队伍之中,呼喊之声同样此起彼伏的传递着,时而从后往前传,时而从前往后传,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见证一种侠的风骨。

  孙桂和南宫仙儿在前领着路,整个天地一片漆黑中,前队突然爆发出一片惊雷之声,山石滚滚,封锁住进路,后队顿时也陷入一片厮杀之中,孙桂猛然抬头一看,只见浓密树林之中,犹如恶魔狞笑,乌压压一片黑影争先恐后的从树林深处杀了出来,雪亮的钢刀挥舞的明亮,不时有猖狂至极的狞笑之声。

  密林深处漆黑一片中,但见无数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许多成了精的野兽,挥舞着雪亮钢刀咆哮杀来,看阵势,前后进退之路全被截断,中路战况更是最为激烈,大雨之中残肢兽首乱飞,血雨抛洒,风中弥漫着血味,刀光剑影之间,甲州武士抽出锋利腰刀,在混战之中左右劈杀,腰刀所向,血雨腥风,一把长刀在手,挥舞之间嗜血残酷,上下斜砍之时,往往残肢碎体乱飞,惨呼厮杀,咆哮之声不绝于耳,转眼又被大雨淹没。

  妖界之刀胜在极其锋利,凶狠残酷,一名武者使刀在手,或双手相握左右劈杀,或单手相持与敌搏杀,挥舞如风,寒光四射,刀影凄厉逼人,令人观之胆寒,混战之中,敌我双方更是杀的几如血人。

  此时此刻闪电肆虐,不时撕裂云层,一片惨白照亮人间之时,无数把雪刀挥舞,首级乱飞,惨呼怪叫声中,血雨纵横,腥风刺鼻,纵然定州与北国大战多场,也从未经历如此凶悍,残酷之斗。

  你死我活的争斗中,下手决然毫不留情,一众人被妖族伏兵拦腰截成两段,前路被山石封锁,后路被层层拦截,尤以后路战况最为激烈,不时有人惨呼着滚落山坡之下,近战之中,魏琅的寒冰凶龙弓派不出用场,魏琅此时仅着雪白里衣,看去矫健精炼,乱发披肩,犹如魔神,直接了当的赤手空拳,铁拳所向游刃有余,砸的周围许多妖兵骨断筋折,惨呼不绝。

  宋捷在后路之中,战况愈发激烈,数不清的妖兵一拥而上,仗着一身蛮力,挥舞着刀枪剑戟,各类兵器,甚至有体型巨大的兽妖,双手挥舞着巨大铁锤,对着人群就是一阵乱砸,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宋捷此时此刻,真如血人,手里一把长剑凄厉乱鸣,雪亮剑芒吞吐之间,左右兽兵血雨横飞,无数兽兵头颅风中抛洒,电芒肆虐之时,此处更是犹如修罗地狱,魏琅一路冲杀,破开妖兵封锁,宋捷在后仗剑冲杀,一把长剑杀的鬼哭狼嚎,血雨腥风,人如血人,剑光肆虐之间,一把长剑凄厉嘶鸣,晃的人目光晕眩,妖兵更是无从抵挡,剑光就那么一划,周围惨叫一片。

  混战之中,地上不分敌我躺满了一地尸体,但听一声惊天剑啸,一把名震天下的剑,仰天露出它狰狞的一面……

  剑为朝露,天下最有名气的一把宝剑之一,朝露剑本是赵青青的佩剑,后为巴鲁将军所得,巴鲁将军临终之时,又命人把剑送回了定州,定州之主欧阳霓又把此剑给了瑾月,此剑自诞生之时,便注定了它不可一世的一生,它的主人无一不是名动四方的人物,先是赵青青,后是巴鲁将军,送回定州之后,欧阳霓又把此剑给了瑾月,这把剑追随其主,亦不平凡,一剑所过,风云变色,惊天动地!

  宋捷兀自在混乱中临危冲杀着一条血路,瑾月人在中路,高高举起了这把猖狂一生的朝露,朝露剑本为仙家至宝,一抹剑光惊艳一切,与慕容冲的蚩尤剑并列绝品,此时但见她挥剑斩去,排山倒海般的剑浪肆虐而过,密林深处一片惨呼,数不清的兽兵被剑浪腰斩,血水呼啦啦冲刷下来,魏琅得了空闲,跃身而起,双臂撑开凶龙弓一箭射去,山石崩塌,他又一箭射去,后路追兵一片哀嚎。

  前路一开,众人纷纷厮杀着冲开血路,混乱当中,南宫仙儿一人杀死数十名妖兵,一袭白衣之上,尽是血迹斑斑,待回身急忙抚着孙桂撤退之时,孙桂咳嗽个不停,一路冲出来时,后边兀自喊杀不绝,一战过后,三百多人硬是冲出来了不足百人,宋捷,魏琅,周宁,瑾月在后边抵挡,杀声震天,此起彼伏,待到妖兵退却,天色放晴之时,稀疏阳光极其刺眼的照射了下来。

  这一番苦战,最终活下来的不过一百二十余人,一百八十多人死于妖兵之手,出发之时五百多人的庞大队伍,到了此时此刻,仅仅只是看到了十万大山,神秘面纱的冰山一角,就有大半之众葬身异土。

  孙桂靠在山石上不住喘息,脸上更是汗如雨下,他身上至少有三处刀伤,一处伤在肩膀,一处伤在手臂,一处最为致命的,伤在了胸膛。

  瑾月,魏琅这些年轻人望着这位穆府管家,神色也是几分心伤,双目为之湿润,孙桂自知已无回天之力,捂着胸膛伤口,目光看着身边这些年轻的面容,几分苦涩道:「妖族势大……非人力所能抗衡,只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终究是走了下来,这似是我们的命运,奈何你们还年轻,若真无法之时,可……结伴回甲州,勿再作无谓牺牲……」

  宋捷握着他手掌,拂去泪水道:「我们不曾后悔过的,您盼望我们不要再步前人老路,做那无谓牺牲,可是这如今偌大天下,总得有人该站出来,不然今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孙桂瞧着这无数座大山,露出欣慰笑容道:「你们……这样说,咱们还是有几分希望的……只是道路艰难,你们务必要团结一心,切勿彼此争斗,给人可乘之机,都是年轻人,心放宽一些,少几分勾心斗角,多几分真诚对待……」

  宋捷含泪点点头道:「我们一定记下了,先生有话托付给我们吗?」

  孙桂缓缓摇头道:「我这一生,从来都是一人,现在只希望死了之后,能多看一看这大山,你们就让我这老头子……一个人呆在这儿吧,不要管我……」

  宋捷闻言起身望了望四周,众人皆是哀伤之情,很是悲痛。

  他临死之时的疲倦袭来,有些睁不开眼道:「若道路艰难,以到了不可挽救之势,不如再请……请……」

  一个请字之后尚未说完,却已是断了气息,南宫仙儿背对着众人,低声哭泣,周宁擦去眼泪,瑾月摇头一叹,魏琅,与宋捷彼此对望一眼,宋捷摇头道:「先生怕是想说,眼下只有再向甲州请求援兵了。」

  魏琅道:「那众位是如何看法?」

  瑾月走过来道:「再求援兵比较妥当,若……若我们这支遭遇不幸,也有后来人居上,不至于如石沉大海,让甲州一无所知。」

  宋捷点头道:「我也同意这样,你呢?」

  魏琅道:「赞同。」

  又看向周宁,周宁想了想,缓缓道:「我也赞同。」

  众人又看了看南宫仙儿,她背对着众人哭泣,瑾月柔声道:「仙儿姑娘,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

  宋捷道:「既然如此,那便向甲州再求援兵了。」

  众人一致决定之后,便召来送信的猎鹰,向甲州发出求取援兵的信息,几只猎鹰飞腾着扑向云端,往甲州方向飞去,这剩下一百二十多人离开此处,一路走过之时,甚觉疲惫,十万大山的凶险早在预料之中,可也未曾料到会是这般。

  第八十八襄往事无痕,逝去如烟

  一缕缕青烟缓缓缭绕,映的墙上画像几分模糊,夕阳的光芒从窗外照进来,冉儿捧着香插入香炉中,给墙上画像磕了头,旁边杏儿把他拉了起来,又看向欧阳霓。

  大黑在楼下蹦蹦跳跳的玩来玩去,欧阳霓有时候来了这里,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画像出神,冉儿猜不明白,也不去问,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这里挂着的画像很多,有袁家人的,有文臣武将的,有赵青青的,也有她自己的,杏儿掌管文书,有些必要的大事时,也要一一说给她听。

  欧阳霓转过身来时,收拾起竹篮,步步走下听雪楼,冉儿急忙跟了上去,欧阳霓握着他手道:「最近功课怎么样?」

  冉儿歪着脑袋,十分可爱道:「做完了。」

  她美丽一笑道:「那样也好,改天带你出去玩。」

  冉儿喜的活蹦乱跳,欧阳霓瞧在眼里,娇嗔道:「老实点儿走路,别给摔着了。」

  又看向杏儿道:「吴文明病的怎么样了?」

  杏儿招来大黑,摸着大黑脑袋不让它乱跑道:「听吴家的人说,自赵雨离开定州之后,吴文明被拘束在家就被吓出了病……」

  欧阳霓柳眉一皱,摇头道:「连赵雨都任由他去了,也不知道,吴文明底是害怕什么,以至于吓出病来……」

  杏儿低声道:「人多做了亏心事,难免心虚。」

  她听了不紧默然,把竹篮交给了丫鬟,探出玉手把冉儿抱起来时,不禁嗔道:「天天在家里胡闹,姑姑现在都有些抱不动你了!」

  冉儿在她怀里咯咯直笑,埋头去亲她脸,惹得欧阳霓一阵笑嗔,美丽动人道:「杏儿带些礼物,我们就去吴家看一看吧。」

  杏儿点头答了声是,叫人备好马车,大黑活蹦乱跳的非要跟来,杏儿好不容易赶跑了她,便乘马车一路往吴家去了。

  在马车里,冉儿坐在美女怀里撒娇,欧阳霓也是宠爱他,玉手摸着冉儿脑袋笑道:「夫子最近登门与我说,你最近有很大进步,姑姑知道了,真的好欢喜。」

  冉儿探着脑袋道:「是啊,是啊!」

  欧阳霓又笑道:「咱们定州本不是现在样子,如今是好几代定州城主奋发图强,苦心经营的结果,我们住的这地方是荒凉边关,多有穷山恶水,所以才更加觉得有些不易之处,你懂吗?」

  冉儿点点头,她颇觉欣慰道:「凡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盼你将来做一个有用的人。」

  冉儿乖乖应了两声,到了吴家门口时,她牵着冉儿小手下了马车,杏儿跟在身边,身后几个侍卫抱着许多礼物,一路进了吴家,见这吴家里此时此刻有几分冷清,偶有丫鬟路过,也是说说笑笑的打骂而去,来到吴文明住的地方时,门关的严严实实,一点风儿也不透,丫鬟说是吴文明怕见光,怕见风,捂着被子躲被窝里也不出来。

  当丫鬟告诉他馆主来了之时,吓的吴文明鬼哭狼嚎,一声一个不要杀他,不要杀他,欧阳霓在外道:「你爹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不要怕。」

  牵着冉儿小手进去之时,吴文明露出个脑袋,短短日子不见,已是憔悴的不似人样,哆哆嗦嗦道:「赵雨,赵雨死了吗?」

  又看见杏儿突然变得狂性大发,声嘶力竭道:「你这个贱丫头,你这个贱丫头来看我死不是?」

  杏儿听了一语不发,欧阳霓握住她衣袖,淡声对着吴文明道:「你冷静一些。」

  侍卫抱着礼物进来,放在桌子上时,吴文明瞧见侍卫腰上挂着的刀,一时俩眼圆睁,不紧捶胸顿足,嚎啕大哭道:「你们杀了赵雨还不够,又要来杀我,呜……呜」

  一边埋头大哭,一边指天骂地,冉儿探着脑袋瞧了瞧他,吴文明激动发狂道:「小畜生,我就是死你前头,做鬼也不放过你!」

  冉儿紧紧握着她衣袖,撇撇嘴也不说话,吴文明气的濒临疯态,扯着被子乱撕,骂声不绝,在床上蹦来蹦去,吴家的丫鬟仆人拉也拉不住,杏儿几分不忍道:「馆主,我们回去吧?」

  欧阳霓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出了房间之后,吴文明骂声不绝,盆盆碗碗摔的到处都是,出了吴家之后,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回去之后,到了晚上,遥望远方一片乌云惨淡,她在楼里陪冉儿看书,看着看着,底下丫鬟窃窃私语,说是吴家死人了,问是怎么死的,有的说是气死的,有的说是吓死的。

  到了第二天,吴家一片白衣,丧事办的极其隆重,李穆去了吴家之后,顺道来了公主府,瞧见巴鲁将军的孙女和杏儿,冉儿呆一起玩儿,旁边大黑叼着一个球跑过来跑过去,许多丫鬟围着欢声笑语,小亭边的欧阳霓静静坐着,李穆低声道:「馆主去了吗?」

  欧阳霓摇头,淡声道:「人都死了,我去又有什么用……」

  李穆咳嗽一声,缓缓坐下,欧阳霓拿起一本书,慢慢读着道:「你既然去看了,他是怎么死的?」

  李穆皱眉道:「听说吴文明在家里又蹦又骂,时而嚎啕大哭,时而指天骂地,时而咒骂别人,当夜就断气了,像是气死的,也像是吓死的。」

  她绝美容颜几分神情淡然,轻启红唇道:「这么多年亏心事做的多了,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也怨不得旁人。」

  李穆几分感慨道:「还是赵雨心性好,处事不惊的,吴文明毕竟不如他呀。」

  欧阳霓放下书道:「本就不是一路人,非要搅一块儿,最后走的路自然不同了。」

  李穆不经意看见大黑,大黑叼着一个球活蹦乱跳,跑过来跑过去,忍不住笑道:「杏儿养的这条狗可真欢实,比朱霖养的哪些狗可强太多了。」

  欧阳霓随意道:「玉公主不喜欢养狗,嫌它们太吵闹,朱霖也没办法,最后都送人了。」

  她说着喊了一声大黑,大黑果然叼着个球欢天喜地的跑过来了,嘴里叼着个球呼哧呼哧的,欧阳霓探出玉手摸了摸大黑脑袋道:「去吧。」

  大黑转头蹦蹦跳跳的窜了出去,一条黑影跟个疾风一样快,虎头虎脑的大是可爱,差点把杏儿撞倒在地,惹来一阵笑嗔。

  ***

  烈日高照,大山深处浓密树林里枝叶繁茂,一群飞鸟受惊飞起,遮云蔽日般扑腾着飞向高空,高空之上,无边无际的云层连绵在一起,成百上千的巨鹰,展翅飞过峡谷上方,鹰背上负着数人,人人皆是黑衣蒙面,驾驭着魔鹰疾风骤雨般掠过天空,留下一片如风呼啸的阴影。

  便在巨鹰纵横的下面,无穷无尽的大军行进在其中,行进之间不住有传令吆喝,放眼望去,这支大军,一眼望不尽首尾,前呼后拥的往前推进,行军之中,队伍里一面面妖字旗帜随风飘扬,远远看去分外鲜明,只是这支大军与妖兵不同,妖族之兵往往面目狰狞,丑陋无比,除了身上穿着铠甲,其实便是野兽一般的模样。

  而这支大军则是长的与人一样,皆是黑衣蒙面,手按腰间弯刀,齐刷刷的往大山深处挺入。

  宋捷藏在树林深处看了几眼道:「这是沼国鬼浓的黑衣军,他们听命于妖神。」

  魏琅道:「黑衣军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没想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看来妖神已在准备开战了。」

  宋捷点头道:「你这话不错,黑衣军足有十几万之众,算来也是妖界一支精锐了。」

  周宁又看一眼道:「看,又来了一队。」

  众人随他目光看去,黑衣军的尽头,又浩浩荡荡出现了一众身穿赤色铠甲,蒙着面具的大军,前为五千身披铁甲,装备精良的骑兵,骑兵后边是三千人的火枪队,火枪队后面,是整整六万人的步军,前呼后拥的开了过来。

  宋捷皱眉道:「这便是天鬼军了。」

  待到天鬼军过完之后,天由中午达到黄昏,天鬼军之后,又一支高举妖字战旗,白甲蒙面的妖界大军,先锋为一万象兵,一只只大象不住仰天嘶鸣,叫的人震耳欲聋,大象披着厚厚铁甲,脖颈上挂着铃铛,叮铃铃的响,象背上驮着许多士卒,多是手拿长枪,背负弓箭,巍峨大山高处,成百上千,体型巨大的魔鹰,展翅飞过,其阴影倒映在大军之中,更是令人倍感威势。

  一万象兵浩浩荡荡开过去之后,后面一片白甲耀眼,三万名步军腰绑钢刀,手提长枪,正是奴国原荒的象军。

  象军过后已是半夜,妖族大军不算,便也有这么多的人,听命于妖族,魔国边界的三十万蛮族大军,还是尚未出动,妖族实力,确也骇人听闻。

  到了夜里,这一百二十多人一阵沉默,走在无穷无尽的群山之中时,人人都是极为疲惫,强打着精神往里深入,又走了七,八里山路时,远远看见对面山上一片火把通明,伴随着阵阵怪吼之声。

  众人躲在暗处凝目看去,只见对面山上,上万体型巨大的妖兽操着巨斧,正在疯狂砍伐大树,一颗颗参天大树无力呻吟着倒在地上,被人分割成几段,由大如小山一般的怪兽,托拽着拉了出去,一边拉着不住发出阵阵低沉怪吼,几千名妖兵挥舞着钢刀,在对面山上不住叫骂,骂的累了,就生起大火烤肉吃,一边烤肉一边喝酒,高兴之时狂声大笑,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商量之后便决定借着夜色一掩护,一探究竟,想这一百二十多人,个个都是死里逃生之辈,不是千里挑一,就是万里挑一,来这十万大山里面就没想过活着出去,个个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做一番大事。

  对他们来说,想要绕过去这伙妖兵,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借着夜色掩护绕过去时,那伙妖兵兀自喝酒吃肉,快活痛快,个个狞笑不止,看行为,与人也是没有多少差别的,一边喝酒,一边彼此笑骂,酒喝的多了,一个个开心的手舞足蹈,叫骂不绝。

  宋捷低声笑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够滋润的。」

  瑾月与周宁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说些什么好,这大山后面更是生着熊熊大火,许多怪兽,挥舞着大锤正在锻造钢刀,大锤,各类兵器,看情形还真是不分日的忙碌,露天野地里,几百名妖兵围成一团,纷纷笑骂着看人比拼。

  火把中间,俩名强壮的妖族之人,脱去身上铠甲,手拿巨剑正在比拼,看这二人挥舞之间,全无留情,地上更是躺了十几具妖族之人的尸体,看情形正是跟战场厮杀一样,互相比拼着。

  比拼当中,一人仰天咆哮,獠牙外露,挥舞着巨剑劈头盖脑的斩了过去,两把大剑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周围几百名妖兵瞧的兴奋发狂,不住呐喊助威,助威声中,一人下手慢了,被对手一剑斩下脑袋,无头尸体血如泉喷,妖兵兴奋不已,挥舞着钢刀大喊胜者之名,胜者仰天咆哮,看样子是说还有谁敢与我一战!

  周宁瞧在眼里,也是不禁感慨,妖族之强悍,确是令人头痛,这九重天感到岌岌可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妖兵兴奋呐喊助威声中,突然听的几声狂吠,十几只大如牛犊的灰毛恶狗咆哮着从山上窜了出来,妖兵登时乱作一团,纷纷各拿兵器杀了过来,喊杀声中召集四周妖兵的号角猛吹个不停。

  众人暗暗叫苦,却是没想到还有这东西,急忙撤退之时,恶狗最为缠人,穷追不舍,宋捷,魏琅在后不住引弓射杀恶狗,接连杀死七,八条时,妖兵也追了上来,只好近兵接战,漫山遍野尽是火把挥舞着朝这边赶来,瑾月一边带着人撤退,一边纵火焚烧。

  树林里尽是干枯落叶树木,熊熊大火顿时发起威来,风助火势,一条火龙渐渐成形起来,后边妖兵不住射箭追杀,穷追不舍,五,六只恶狗狂叫不停,蹦过大火追了上来,看其身形快如疾风,顷刻之间就把一人扑倒在地,旁边人挥刀砍去,它也死死不松口,直到把狗砍死,人也被咬死了。

  这狗转挑人脖颈来咬,仓促撤退之时,连着被咬死了三人,好在魏琅,与宋捷冒着大火闯过来时,引弓把狗射死,一路撤退,后边妖兵汇聚成大河一般,横扫过来,箭不住射来,大火汹涌燃烧,火烧的山里一片火海,兀自追的人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撤退之时慌不择路,竟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眼看两边悬崖仅靠常年破败的吊桥连接着,呆桥上木板残破,下边就是万丈深渊,风呼啸而过,吹的吊桥吱吱呀呀乱响,似随时要断裂开来。

  这剩余不足百人急忙踏着吊桥度过,吊桥如风中残烛摇曳个不停,不住有人跌下万丈悬崖,后边妖兵站在后面不停射箭,全过了吊桥之时,竟有二十多人死在吊桥之时,剩余七十人纵冒着箭雨,砍断了吊桥,漫山遍野中火把如长龙一般,无数妖兵从别处绕了过来,誓要斩尽杀绝不可。

  这一下暴露行踪,惹的五十人丧命不说,后边追兵穷追不舍,正拼命撤退之时,一队黑衣之人突然从前边窜了出来,周宁看也不看举剑便砍,里面一人怪叫道:「仙儿妹妹,仙儿妹妹俺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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