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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黑白何处论 第四章

[db:作者] 2025-07-13 21:53 5hhhhh 6560 ℃

是非黑白何处论 第四章

Tag:道剑

愈走愈是幽静,已是离镇上颇远,不想又是听到了登徒浪子的调戏声。唯这次并非冲他们而来,只见小道旁有两人,女的酥胸半露衣衫不整,正无力抵抗。男子脸带淫色直把女子往怀里拉。顾非白眉头紧锁,女子看见两人连忙奔来,嘴里嚷道请两位大侠高抬缓手之类。男子神色一怒骂着小贱人便往前追,不多时已奔到两人身前,可见那女子眼中泪光点点,满是哀求之色。

这本可演个英雄救美的戏码,却变故顿生。顾非白猜想大概是与之前的醉汉乃一路子人,自未多作提防。却见女子袖口暗光现,眨眼已在叶藏锋面目掠过,锋芒逼人。

叶藏锋险险避过,女子却已再欺身上来,见一击不中银牙一咬,全是拼命的架势。男子不知何时亦已掏出兵刃,两人齐齐叶藏锋攻去,式式皆是杀招。三人距离极近,长剑自是不好出鞘。双拳难敌刃利,叶藏锋借身手灵敏多次躲开,却似难以还手。如此下去便是要渐落下风。

一切发生不过须臾,顾非白心念电转对现况略作分析。两刺客明显冲叶藏锋而来,却不知是哪方人马下的手。若是浩气盟,杨欢从未对他提及;若是恶人谷,便证了谷中内斗。然不论真相如何,都得叶藏锋不死才有解答。心中一番权衡正待出手,却见叶藏锋已血溅当场。

但见叶藏锋衣袖裂开,右臂深深一道伤痕。他深吸一口气,拼着受了一刺便是要趁机拔出剑来。剑出鞘便无人可挡。寒芒既出再没顾非白插手之机,两方白刃相接,叶藏锋唇边一抹弧度笑意,竟是畅快的。他手上只有轻剑,却步步紧逼打得刺客节节败退。代价便是身上创口渐多,顾非白瞧着便愈是心惊。

叶藏锋心里尽是快意,蛊虫躁动激起杀戮欲望。适才被顾非白拦下,现下正好发泄。血染重衣无妨,伤痕累累亦无妨,他但求一战!去他的七夕佳节,战至畅快淋漓,方不愧这大好风光。

只可惜这两刺客实力过弱,自他出剑后便再招架不住。刀刃见红,女刺客拼死近他身前直指心脏,唯刚刺破衣服,便听见了叶藏锋嘲道不自量力,未及再攻大好头颅已滚在了地上,干净利落。

“抱歉,叫道长见笑了。”叶藏锋朝顾非白回眸一笑,月华倾泻,青年脸上沾了血,偏生笑意明亮,两者相交便是说不出的诡异。顾非白稳住神色方道:“藏锋好身手。”

此刻他明白为何杨欢叫他不可力敌,当智取之。若只是切磋胜算大概可在五五之分,但若是要拼起命来,谁及得上叶藏锋分毫?此人若在战时,无畏无惧,生死置之度外,唯求战而已。与这等人硬拼可为下下之策。顾非白不由得暗自庆幸起天生的谨慎来,若在初见时直接出手,只怕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叶藏锋蹲下身翻查,一如所料。刺客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事。这两人功夫平常只能算是开胃小菜,欲望不得满足手上自然没了轻重,遍无所获便把尸体踢得远远了去。瞧见顾非白似脸带不忍,便收了笑意冷声道:“怎么?莫非道长还心疼了?”

“非也。”顾非白摇头,他算是见识了青年的喜怒无常。“死者为重。人已死,再多事却是不必了。”

“不必?好一个不必。”叶藏锋气极反笑,这道长说好听点是慈心,难听就是儒腐不堪,顽石难开!“先是够了,再是不必。道长真是好心肠啊。”

“他们的命是命,我叶藏锋就是贱命一条,合该被人欺到头上去还大发慈悲既往不咎?”

顾非白被这么一顿抢白,话全咽回了肚子里。这分明是一番歪理却又不知该何处辩驳起。“某并非此意。”他抚过身侧长剑,想起了纯阳的雪,练剑台上的冷锋孤寒。出师前他师父曾问:“非白,何谓道?”

“我之所行,我之所为,便为道。”

“那你的道是什么?”

“不负人,不负已。剑当为助人而出,百战不殆以磨刃,人至江湖斩不平。非为杀戮也,皆为证本心。”

“非白,你剑术早已有成,便是心太软,终有你要在道与本心之间抉择的一天。”

顾非白抬起头来,似有不解:“师父这是何意?本心与道为一体,何来抉择一说?”他师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未曾经历自然不懂。非白,我只愿你晓得,世无完事,人无完人。愿你的剑心通明,永无蒙尘之时。”

“徒儿明白。”

“去吧,且下山去,待你入世终有明了之日。”师父朗声送他下山,他游历便是从那时起。五载光阴,却仍是末明师父何意。大概是时候尚早吧。

“人已死,何苦再作贱?”

“谁不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团骨肉。你这般是损人,亦不利已。”

“藏锋,得人饶处当饶人。”于他眼中,生前诸多不是已是云烟,杀可杀,却万不可赶尽杀绝。偏生叶藏锋却是那等睚眦必报之人,便让他很是头疼。

“道长,这是江湖。”叶藏锋笑容凉薄,话说得轻飘飘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若不拈量出自己几分斤量便冒然行事,那便只有死。”

“无人会因为你实力不佳而饶你一命。无人会因为你上有高堂下有老少而任你宰割。”

“若是怕死就管好自己,莫要掺合到自己惹不起的事里去。”

“不然后果如何皆是自找,生死由人。”

叶藏锋手指勾起顾非白下颌,似笑非笑地低语道:“道长,这是最后一次。莫要劝我,莫要渡我。”

“我若不愿?”顾非白寸步不让。

“那便休怪我剑下无情。”

顾非白心里矛盾,想拍开叶藏锋那不规矩的手,骂他恕难从命。唯又想起对杨欢一诺,心中大叹只得作一时之退:“莫在我眼前如此。”言下之意是若有下次,他仍是要拦的。

“道长果然识趣,那便请在我杀人时躲得远点儿。”叶藏锋亦不紧逼,收回手退后两步。“莫要叫这等俗事坏了兴致。今天若是不醉便不回了。”顾非白这才留意到适才激战,青年壶中酒液竟完好无漏,明显是有心而为。当下更感此人抓摸不透。

凡事皆随心随性,若非杀业太重,便是一风流人物罢。

“藏锋,可知刺客是何人派出?”顾非白随在叶藏锋身后,月上中天,若无青年身上血迹便是好一幅诗情画意。“我知。”叶藏锋回得漫不经心,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望向顾非白颇有兴致道:“怎么?道长可是担心起我来了?”

顾非白心里否认,嘴上仍得乖乖应是,他猜测非浩气盟中人,毕竟杨欢从未与他提起。然而实情如何仍需证实。“...藏锋为我友人,我自是心忧于你安危。”

“那便谢过道长了。”叶藏锋莞尔,心里暗爽不显,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与你说也无妨,道长不是阵营中人,很多事都是不清楚的。”

“请说。”

“我长话短说,谷中有人看我师兄不顺眼,杀了我便能叫师兄痛失臂膀。简单而言,便是内斗。”

古来阵营内斗是常事。人一旦有权有欲,只要意念不合必有争斗。恶人谷现下处景微妙,白龙,枫华四点已失,唯余金门关一点苦苦支撑以守龙门。偏谷中有人言但弃金门,兵力转回作一拼。叶归却感据点一失,再要夺回便是千难万难。浩气怕是要长驱直入,势不可挡直入龙门。再加上他为据点主,不论是何种原因,据点既失定是要问责。多少人等他落马看笑话。单凭这点他便绝不能退。

于是谷中分作了两派。叶归一派主先攘外,再安内。另一边自是想先平内的,其主导者正是扶风郡主柳凌天。一方欲谷内支援攻金水稳前线,收复失地;另一方却欲金水收兵,全力相助扶风邵再稳守龙门,防直通昆仑的最后防线不守。谁也说不服谁,一些下作手段便使出来了。

“若是如此,藏锋可要多加小心。”

“道长过虑,尽是派这等小喽囉来可奈何我不得。”叶藏锋至一处山头停步坐下,拍拍身旁示意顾非白过去。“莫再聊这等扫兴事了,道长请喝。”

顾非白歛目接过一口入喉,清雅绵柔,口味带甘,不觉间已是半壶下肚。两人埋头苦喝,相顾笑间皆以击壶答之。皓月当空,四籁皆寂,如此畅快方不负这七夕好时光。叶藏锋喝得急了,眼角瞥过顾非白侧脸,道人剑眉星目,眉间冷洌分明,白衣黑发似玉雕一般。偏被酒薰上了三分淡红,便是添上了烟火味。美人,美景,美酒,便是良夜。叶藏锋如是想。

“身上有伤,可莫要再喝了。”青年喝得不亦乐乎,顾非白再生忍耐,出手便夺去了人酒壶藏于身后。

“这等小伤何烦道长挂心?今夜不醉便是不归。”叶藏锋撇嘴,借酒意便要把酒壶抢回来。顾非白不让,又怕撞痛人伤口不敢闪避太过,没几下便被叶藏锋扑到了在地上。幸而酒未洒,叶藏锋就至趴在上身上的姿势又是一口。

“美酒...道长,亦是美人。”叶藏锋压在顾非白胸膛上看着人说,眼神闪亮似有星光。顾非白心中一动,皱眉想将人扶起。“藏锋可是醉了?”

“我没醉。”醉鬼都说自己没醉,顾非白腹辩,却也不愿争论,只想放人躺好。叶藏锋却是赖死在怀中动也不动了。他当然是没醉,他不愿醉没人能灌晕他。只是这般假借酒醉而揩油可是极好的,瞧这道长,不就躺平任他为所欲为了?

“最少得处理一下。”顾非白知道话是说不通了,摸到自己外袍一撕拉下道长条,挽起叶藏锋衣袖把包扎妥贴。“回去后找医师上药,不然得了炎症可不是闹着玩的。”

“道长是好人。”叶藏锋支着头一笑,漫不经心夸道,装醉装得十分熟练。顾非白心里有愧不作声。他这般虚情假意,哪配得好人两字?以后终是要害了他去的,思之便更感尴尬。

虚情对虚情,假意应假意。顾非白若是知道如此心中大概能好受点吧。趴在他胸前的青年脸色嫣红,便推了下,这下终于是翻过身去落在他身旁,他再去叫却见青年只是盯着他看,眉欢眼笑,看顾非白不言攸地贴近,吻在了他唇上。

顾非白心中惊涛骇浪,青年的唇很是柔软,还带有酒香,全不似他作风冷硬。叶藏锋见人僵住便伸出小舌舔弄,想要掰开人唇关好再进去一点。顾非白呆滞一瞬便反应过来想将其推开。青年较上了劲没推成。第二下使了内力终于推了开去,只是唇瓣被咬出了小小一道豁口。叶藏锋被推至地上,随意舔了下唇角意犹未尽一般,朝顾非白回视。顾非白感到脸上更热了,却不知是不是酒气之因。

“道长不愿便罢了。”青年语带遗憾,只是话间已全无醉意。这道长虽好,他却不屑于霸王硬上弓。顾非白这才反应过来青年竟是一直装醉。一时不知是怒被占去了便宜好,还是为失了促进感情良机而婉惜。思索间青年却已起身离去,他冲冲把人叫住,待人真的停步却又无话可说。

“道长无谓勉强。只是你我无缘罢了。”叶藏锋只感浪费了数日时光,顾非白这神色愧疚反停让他忍俊不禁了。这人不愿便再寻一个,他叶藏锋可不在树上吊死。那吻便当是抵了这数日相伴吧。

“道长。”叶藏锋突然回唤,不等顾非白应他便点点唇窃笑道:“此处...可比冰泉冻髓,叫人欲罢不能,可莫再这般大意叫人尝了去了。”说罢头也不回便走了,任顾非白再叫亦没回头。

此后再见已是五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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