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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11-20】,6

[db:作者] 2025-07-13 21:53 5hhhhh 5280 ℃

16

拾陆·冰池

叶铭昕没有回答沙辛状似调笑的诘问。事到如今,他再嘴硬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两人之间无话,谁也没有再有动作。叶铭昕没有直接踩在冰面上,却依旧有寒凉感透过狼皮厚实的皮毛的间隙,一点点渗透到毯子里层来。亦或者说,是叶铭昕自己的脚底板已经开始发凉,仿佛血液冻结。

许是冰原上久不见人,一阵阵不曾停歇的风对于来人避也不避,就直接擦着他的身体边缘而过,甚至有几缕如同在抗议叶铭昕的无视,霸道地穿过他没有裹严的毯子边缘,刮蹭上他赤裸的肌肤。无形的气流好似他所熟悉的剑气一般,因凛冽而如同拥有极其锋利的边刃,风中还夹带着细小的冰茬,在所过之处留下刮皮削骨的疼痛。

昆仑山风呼啸,夜幕深沉。圆月之下,冰原之上,只有沙辛和他两人,在广袤的天地之间,连影子都重叠不到一起去。

不同于熟悉此处的明教那般好整以暇地等待,被多日囚禁的叶铭昕,在此时此刻站在此地,没有半分重见天日之感。他的功力还是被药物封着,身子与不曾练武的寻常人无异。就算是有一身功力,面对这冰池,他也不敢说可以进出视若无物,不会被丝毫寒气侵体,遑论现在的他。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他已经完全僵直在原地,唯有胸腔间有细微的战栗,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寒冷。

叶铭昕那张明月似的的脸惨白,和月光一样的色彩使得他没有表情却依旧显得悲戚。这段时日以来久不用作走路的小腿打着颤,一阵阵发疼抽筋,打破了他的怔愣拖延,逼迫他去做一个选择。

是要转身对着沙辛求饶,还是前行投身冰池——

不管哪种,他都再一次要面临生死的考验。

这怪不得他犹豫。

挣扎和疼痛令他更加动弹不得,在这样冰冻一般的环境下,他的额角反而渗出了一两滴冷汗,叫风一吹,整块头皮都死死的揪紧了,比沙辛拽他头发的力道要不知道重了多少,就跟有万根银针刺破他的头壳,入侵到他的意识中一样,让他几乎要晕眩过去。

脑海里混乱成一片,犹如那次久久难以醒来的梦境,嘈杂、无序、迷幻至极。他动了动艰涩的眼,看着身边白色冰层的反光都莫名变为五光十色,有他印象中属于不同四季的植物重新以诡谲的方式拼凑着,一并出现在除了冰川和些许枯树以外空无一物的冰面之上,向他涌来,伸出层层叠叠的枝桠,遏制住了他的呼吸。

叶铭昕咬破了嘴唇而不自知,因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痛苦,这种微小的刺激已经不能够帮助他分辨眼前这到底是残酷无比的现实,还是光怪陆离的梦境。他身子站得很直,脊背紧绷,跟他每次进入战斗时的表现一致,可他的脚跟稍有踮起,不稳虚浮着,脚趾则蜷紧,好像这般能够更好地抓紧地面。他无声地站着,却有如在经历一场一刻不停的醢刑。他的谦谦君子意和神智的清明连同身上的血肉一起,被无形的力量所剜走。当他慢慢动着眼珠,看向地面的时候,以为满眼都是含有还会跳动的肉块的大片血渍,但只要眨了睫毛都紧绷冰冻的眼,一切就归于平静,就只剩一片没有痕迹的银白,而脚下是自己披着厚重狼皮而分辨不出身体线条的影子。

“怎么不洗?还是舍不得我灌满在你肚子里的滚烫阳精?”沙辛嘴里满是污言秽语,但他的嗓音还是如同在他最温情之时一样低沉且温柔,甚至还含有一丝丝在此般疯癫的思绪笼罩之下的叶铭昕还能分辨出的笑意,“快些做决定,我也好再次满足你。”

这么久了,叶铭昕一直在苦苦求生,可在这时候,如同先前的所有作为都变成了一场笑话。他以为他能够逐渐换取机会,但在喜怒不定的沙辛面前,他仍然是一块可以被任意切割的鱼肉。且不提这刀俎如何予以他惩罚,鱼肉就是鱼肉。到了此番地步,他已然失去了可以与沙辛抗衡的能力。就算没有刀俎,鱼肉最后也是要丢弃,成为一滩馊臭的泔水,何谈生存!

既然如此,那他要干干净净地死,哪怕叫沙辛把尸块拿去喂狼,在动物的胃袋里沤得腐朽,可在至少在那之前,他是干净的。

他断不会带着沙辛的丝毫,让这比之恶鬼食肉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男人还能依着自己以前的味道,再找上门来。在下辈子,下下辈子,甚至若干世之后,还纠缠自己,使自己生生世世都不得全尸。

所以他开始前行,迈动他还抽筋的小腿,一步一步,缓慢地接近池水边缘。沙辛把他放下的位置很巧妙,距离冰池不近也不远,似乎给了他决绝的权力,也给了他反悔的机会。虽然他不知这男人是如何转了性子,竟然会予以他这种逃出生天的可能——毕竟对于被苦难折磨了这么久的他来说,死亡当然也是一种解脱。

他走着,步履不稳,但意志坚定。毯子自他的肩头顺着身体滑落,他的皮肤终于无遮无拦地经受着寒风噬骨,很快就红了一大片。他没有了更多的感觉,眼前就仅仅是有着浮冰也有着流水的冰池。每一步都如同提前熟悉刀山火海之势一般,跟感受已经无关了,就是疼,几乎可以刻印在三魂七魄里,永世难以忘记的疼。

终于,他一只脚探入池水,有冷意一下子自寒凉许久的脚上传来,麻痹了他半边身子。他顿了顿,复又牵动着几乎不属于自己的腿,有水开始冲刷过他的皮肤,阻止他无力地前行。

和所有的池子类似,这冰池也是边缘很浅。走了几尺,才终于没过了他的半身。他抬起浸在水里的手,极度缓慢地伸到自己身体后方,因为僵硬而几次没能插进自己的后穴,丝毫没办法去抹掉沙辛在他身体深处留下的痕迹。

手指僵硬发胀,他想撩起水淋在股缝中,可很多水从他弯曲不了的五指里漏出,只留下一点点没来及跑掉的残余在指尖,随着他的动作落在臀肉或腰间,还未及沿着身体的曲度滑下,就结成出冰壳。他想起了在他长大的这二十年间,偶有几次寒冷的冬季,杭州的树上也是结了这般晶莹的冰花,当时觉得好看,却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生长出”此等“景致”出来。

许是真的快要解脱了,他不转身去观察那张辨不出太多情绪的面孔,只是依凭猜测来推断起沙辛的想法来。他早就觉得这人不寻常,就是没料到他丧心病狂到了此等地步。前一刻在床笫间对他温柔默许,下一刻在冰池里送他往生轮回。哪怕如此,这人先前还在温情低语,比之烟花柳巷里那些永不兑现的诱骗哄人的誓言,还要令人作呕。

是试探惩罚,还是厌倦舍弃......这些都只对于那明教有区别,于他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一遭,也不知这次他有没有命活到跟沙辛僵持下去。

他是这般认为的,可在岸上的沙辛并不如他所想。

明教叛教徒抿了嘴,表情中不带有任何一丝游刃有余——这是他这一天经受的不知道第几次打击了。劫镖失利,生存发难,连同圈养着的小宠物都忤逆他,宁可走进冰池九死一生,也要洗去他留下的痕迹。

这个时候再故作清高也太晚了些罢,不是早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自己的精水阳元。若是这些种子在他肚子里能和作物在土壤里一般发芽,那这叶铭昕早就变成了一株虫草,全身长满属于他的果实。

因此他恼怒,想要抱臂冷眼旁观。可他看叶铭昕一步步走进冰池,又好像看见了当年自己在死亡之海里遇到的蜃景之一。在边际无垠的戈壁滩中只有一人,找寻不到生还的可能,却还是在不断不放弃地前进,那身影离他越来越远,不知还有没有可能去抓住,去问上一句让那人坚持的到底是什么。

叶铭昕也是这样,不管如何被他里外占有,依旧在这种可谓绝望的环境中前行,不会有任何在意他的存在的想法。

他十分厌恶这种抓不住的感觉。

沙辛不觉得自己自傲,但他对于很多事情非常自信。他有明显的控制和占有欲,对于他认定属于自己的所有物,他不会轻易放手。

所以他带小少爷来这里的本意,也不是要他去死。

他只是倦了,烦了,还被他突然提了要求,搅乱了原本的计划,于是便想要吓唬吓唬他。若是叶铭昕肯转身,面对他说上几句软话,低眉顺眼地央他,那他会马上带着人上小遥峰,也就是这瀑布的上源。那里有一处神仙难求的小温泉,没什么人知道的。他自己也久不去过了,正巧这是个机会去泡一泡,好一解心中因愤恨而起的疲乏,顺便还能把小少爷洗得再度变成温香软玉,在蒸腾的热气中湿润着皮肉,和自己紧贴在一起,再抱在怀里好好肏上几次,那便是两人都要舒爽起来了。

他以为叶铭昕为了沐浴的主动低头是没有尽头的低微示好,但现在证明他错得离谱。

沙辛不是不会犯错,但他不愿意在自己的小宠物面前犯错,即便他知晓这小少爷根本猜不透他这些用意,却还是难免心生狭隘。

他就盯着他,看他怎么就倔强着在这冰池里洗干净自己,再爬出来。

正想着,瞧见本来还有半个身子在水面上的人往前动了点,忽然犹如一脚踏空,整个身子陷落到池水中,慌乱间搅乱了一池的浮冰。

沙辛见他挣扎,上前了几步。他知藏剑山庄人生长在西湖边,多数都善于泅水。不管叶铭昕是否精于此道,他此时会如此挣扎其实就是在向沙辛求救,否则,他要想离开沙辛,那溺水而亡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男人自然没有不救的道理。

他手腕处弹出一条金属锁链,是他在轻功时用来辅助,抓取壁面借力用的,因此每次出手都很有准头。只是叶铭昕挣扎太厉害了,他下了锁链三次,才终于把人缠上,从冰水里往外拽。

另一手从后腰一抽,轻易取了一条波斯毯,沙辛单手把它掸开后,把叶铭昕捞出水放了上去。他收起锁链,拉起波斯毯几个角一如来时一般把人裹了起来。

但被裹着的人双目紧闭,嘴里还溢着水,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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