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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月情事(三日髭)

[db:作者] 2025-07-13 21:53 5hhhhh 4540 ℃

“哎呀,一个人?”

髭切从回廊的尽头走出来,月光照亮他的金发。

三日月坐在台阶上,正放下一杯清茶,闻言他转过脸:“是啊,要来一起坐坐吗。”

这一天晚上是很皎洁的满月,银光圈起这小小一方本丸,看上去倒有如身处画卷之中了。三日月宗近约莫是没有睡意,故而仍是一身直垂,长袍的绣线在月下反射着莹莹的幽光。

“见到你身边没有茶友,可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髭切坐到他身边去,毫不客气地捡起一盏空杯倒茶喝。

三日月好脾气地笑笑:“彼此彼此,阁下的弟弟不是也不在嘛。”

作为舍弟,膝丸总是为髭切鞍前马后,将他的兄长照顾得十分妥贴,倘若髭切随口唤一声,必定能在不远处得到回应。鹤丸国永曾笑言,约莫是将分离的千年都一并补回来了吧。

“去远征啦。”髭切捧起茶。

刀剑随着年代的不同,身份与资历各自盘根错节,唯有审神者可以主人身份一视同仁,形影不离如源氏双子,接到命令也不得不分头行事。

审神者安排的夜征,往往都需要花费半日才能顺利完成。膝丸不在,房间里便骤然空寂起来,髭切后知后觉,意外失眠,下意识随手披了件单衣出门游荡。

“这时日,膝丸阁下还会被派去远征,真是稀奇。”

“人总是会一时兴起的呢,这也是有趣之处吧。”髭切感慨道:“莫非你也是一时兴起才独自出来喝茶的吗。”

“哈哈哈,算是吧。”三日月宗近将茶杯递到髭切面前,晃了晃:“今晚月色正美,不由得就坐在这里观赏起来了。”

圆月在摇曳的水纹中化成了数十道残弦,倒映在三日月宗近盈盈的眼波里。髭切心头一动,忍不住伸手摸过去,三日月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两轮弦月扑朔了几下,又莹莹生辉。

“你像月亮一样漂亮。”髭切赞道。

“承蒙夸奖。”三日月笑眯眯地应:“我姑且也算是所谓‘最美之剑’,与月亮相比的自信还是有的。”

“难道我应该说‘你比月亮还要美’才更合适吗。”髭切打趣道。

“月亮的脸上有瘢痕,而我没有。”三日月宗近拉住髭切的手,在脸上摸了摸:“即使是光芒也不能遮掩她坑坑洼洼的外壳,而我却一直被光洁完好地保存至今,这也是一种胜负吧。”

“是因为刀的伤口全都隐藏在刀鞘底下啦。”髭切笑着抽回手,他出门习惯性戴着黑色的手套,并不能感受到三日月面庞的细腻光滑,反倒是对方纤长的眼睫如同迎火的飞蛾般扇动着,带着些绒绒的痒意。

“是啊,不过我的刀鞘已经在漫长的历史中遗失了,没有鞘保护的刀就像没有服饰遮掩的人一样,胆怯而寒冷。”三日月宗近啜了一口茶:“那样的刀能像现在这样风雅地赏月品茶,是好事情。”

“刀也好,月也好,人也好,是一样的呢。”髭切漫不经心地说,忽然又笑了:“我们在聊什么啊?”

“我以为是老年人之间的胡言乱语呢。”三日月道:“若能帮阁下排遣寂寞也好。”

“寂寞……”

髭切的耳边仿佛忽然响起膝丸的声音,平安时代妖异横行,连刀也沾染了鬼的灵性。月上中天,膝丸会发出嘶鸣声,在外人听来不过是蛇祟作响,髭切却明白,这是他的弟弟在模仿着人类的语言,叫他“兄长”。

因为分别,髭切对膝丸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些牙牙学语的“兄长”中。在本丸与他再度相见,髭切听到了他流利的,分明就是人类的呼喊。哎呀,髭切疑惑地想,弟弟已经变得这么大了,吼丸?薄绿?在这千年里他又被人改作什么名字了呢。

“那你叫什么呀?”他发自内心地提问。

弟弟不明白他的意图,只是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您忘了吗,兄长?我是膝丸啊。”

长久岁月的隔阂因而初露端倪 。

即使对方是对于自己来说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存在对象,心有灵犀终究逊于时间。

髭切盯着茶杯,因为没有晃动,所以月色在水里汇成了完满的一束。光可以毫无间隙,人却不能,髭切忽然问:“你有在意的人吗?”

“我有兄弟,也有值得铭记一生的人,而斯人已逝。”三日月答:“想必这些感情,阁下应该比我体会得更深刻。”

“我倒很想知道你的感想呢。”髭切趁茶凉前徐徐喝干,只剩空杯在五指间把玩。

三日月无奈地微笑:“阁下是在戏弄我吗?”

“因为你很漂亮啊。”

三日月宗近,是足利义辉的名剑,源氏最后的荣光,那光芒也如同刀身上的刃文一般,是西沉前的最后一抹残月。他那身着狩衣,披金戴甲的华美身姿,令髭切想到源义家、源赖朝,故而充满了上位者的吸引力。

“见到你就像是见到了源氏。”髭切放下茶杯。

“我很荣幸。”三日月张开双臂:“要抱抱吗?”

“嗯?”

“就当是我在撒娇吧。”三日月宗近拍了拍大腿:“髭切阁下,不过来抱抱你最小的后辈吗?”

都是千年的老刀灵,髭切忍俊不禁:“什么呀,你可不是我弟弟啊。”

虽然这么说,髭切还是走上前弯下腰,张开手拢住了三日月。柔软的外衣下传来人的体温,宽大的袖袍如同一帘幛子,叠在髭切的外套上,锁住温热的气息。

三日月的衣领里有皂角的香气。

“这样高兴吗?”髭切蹭了蹭三日月宗近的脸颊。

“很舒服哦。”三日月摸了摸髭切的头发。

髭切的发丝很轻很软,他有“狮子之子”的名号,想必这就是猫科动物式的柔软了。不论是外貌还是声音,髭切都像女孩子一样温和,与他那几位杀伐果断的前主都不相似。

三日月名满洛京时,也曾听到有人拿他与源氏重宝比对的闲言碎语。彼时这二位都在氏族的变迁中销声匿迹,三日月作为天下五剑之一,成为了新的权重的象征。

他在寂静中也曾幻想,素未谋面的前辈们都是什么模样。而这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很快就在现世的剧变中化为浮沫。人总是倏然间逝去,从英姿勃发的肉体变成渣滓不余的泥土。人造的刀却有幸留存,在漫长的供奉中变成安静的死物。

直到塑身为人,才明白什么叫活着。

“就这样一直抱着,会长到一起去也说不定。”

三日月抚摸髭切头发的手顿了顿:“刀可不是树啊,阁下。”

髭切的手臂突然发力,将三日月宗近按倒在回廊上,长袖刮倒茶杯洒落一片水迹,染湿深蓝的衣襟。

“人类的身体是可以像树一样连接的。”髭切咬掉一只黑色的手套,修长的食指挑了挑三日月宗近的眼睫毛:“现在我们可不是刀呀。”

三日月捉过他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苍白的指尖迅速泛起淡红色。随着他的啃噬,红色的脉络从髭切的手指一路蔓延到手腕,断在袖前。

三日月的手攀住髭切的一侧肩膀:“还要继续?”

他眼底的金色像是流淌着月光的河,看久了就会沉溺。

髭切俯下身,舔舐三日月的眼角,尖锐的八重齿带来轻微的刺痛。

“如果夺走你的月亮,我会变成鬼吗。”他用清亮的声音低笑着:“会变成在桥上徘徊不去,等待故人的鬼吗。”

话语里的典故分明已是往事。

三日月的手臂压下来,反客为主。髭切被他箍在怀里,双手攥住他的衣领,像猫一样紧贴在三日月的胸口,琥珀色的眼睛是懒洋洋的兽瞳。亲吻联翩而至,贴合的身体互相摩挲,髭切白金色的发丝纠缠在三日月的刘海上,就像月光溶进海洋。

三日月扯掉髭切的外套,宽松的毛衣沿着髭切的后背曲线回落,露出一截精瘦的腰。沿着腰际向裤缝里走去,是饱满的私处。

“嘶……”髭切倒抽一口气:“有点用力了吧?”

三日月羞赧笑道:“抱歉,手感很好。”

人类的身体都具有弱点,而男性的弱点在于股间,是力的象征,却又意外地易于掌控。髭切将自己的下体交给三日月,欲望在对方冰凉的指间一寸寸变得火热,渐渐地不满于衣料的束缚,绷紧在腿间。

他趴在三日月身上磨蹭,自然也感受到了身下人的变化,两处急切隔着布匹互相慰藉,换来的是成倍的欲壑难填。

“脱掉吧?”髭切轻戳对方的下身,得来三日月一声略带喘息的:“好。”

三日月坐在长廊上,大腿从深色的直衣下摆显露出来,越发显得白皙。髭切坐上他的腿,二人仿佛交颈的蛇,缠绕在一起翕合着。情到浓时,三日月握紧了髭切的臀瓣,滑腻的软肉被他的五指掐出凹痕。这是会痛的,于是髭切也还他一排颈侧的牙印。

似乎是因为平日便裹了许多外衣,他们的礼尚往来毫无顾忌,眼底噙着如水的柔情,股掌交会却直中要害。二人湿漉漉地滚了一地,发丝间交杂着汗珠和唾液,唇角的水光闪烁着,又黯淡下去。

那骄矜的月亮也羞于观赏,扯来天边的云彩遮住了银光。

黑暗里,三日月的语尾带上了一丝气音:“髭切阁下,我想抱你。”

他手掌所触及之处,无论是结实的胸口,还是丰厚的大腿,皆是温软柔韧的肉体。髭切的呼吸如同扫过掌心的猫尾,让这具肉体带上了诱惑的讯息。男人与刀都是天性服从于欲望的物种,刀追求杀戮,男人追求征服,是胜负。

“你这么说我就为难了。”髭切的回答就在他耳畔:“这不是什么乖巧的后辈该有的要求吧。”

“毕竟我不是你的弟弟,不会忍耐的,我并不是好孩子呢。”

又不是还会啃手指的年纪,谁都不能满足于摸摸头作为嘉奖的把戏。膝丸能够乐在其中,是因为他另有所图。曾身居高位,三日月早已解读出那眼神里所隐含的野心,他更好奇的是髭切的看法,是装作浑然不知,还是暗地里的默认。

“任性的月亮啊……”

髭切抱住他的脖子,模糊不清地说:“……那么,你要怎么做呢?”

月落山倾,亲吻如雨而至。髭切在背光里望见三日月凌乱的轮廓。对方也并非游刃有余,在他身上游走的手指,有煽情,也有试探。高悬的明月是很少讨好人的,那稚拙的手法就显得尤其可爱。

髭切翻身压下三日月,两条腿夹在对方腰间,三日月惊讶地低呼一声:“阁下又在戏弄我了。”

“地板太冷。”髭切说:“长辈受不了哪。”

他句尾夹带揶揄,又很快变了颜色。被三日月的指尖探入体内,髭切不适地眯起了眼睛。温暖干燥的身体就像是绳索,越用力就越是紧迫,敏感的异物想要拓宽密闭的匝口,对哪一方都是折磨。

三日月抚摸他的后脑:“请放松些。”

“很疼的。”髭切软软地拒绝:“你不要进来了。”

“我在下面也可以的哦。”三日月退让道。

“你现在就在下面呀。”髭切好笑地伸出手:“来,像之前那样再舔一遍。”

那只手一直戴着手套,现在也摘了下来,干净的指节等待着刻上和另一只手同样的红痕。三日月宗近不厌其烦地润湿那根细长的手指,晶莹的水泽宛如一层粘腻的薄膜。

“乖孩子。”

髭切俯下身亲吻三日月的额头,然而三日月预想中的痛楚并未如期而至。月光重现云端,照亮髭切皱起的眉峰,他深邃的眉眼落下一层晦涩的阴影,使眼神变得暧昧难明。

面对三日月不解的视线,髭切垂下头,金发滑落如被剪断的月色。发稍后是白皙的脖颈,被毛衣覆盖的胸腔,从衣摆下延伸的腰线和猫一样翘起的尾椎,连接着湿漉漉的手指。

他拧紧了三日月宗近的衣襟。

“阁下?”三日月搭住他颤抖的肩膀。

“……不要动。”得到带着气声的回答。

“阁下为何如此迁就我呢。”三日月并不理会,而将他揽入怀中。

“我是前辈呀,怎么会欺负你。”髭切索性将头靠在三日月的肩膀上:“……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您喜欢我哪里呢?”三日月顺着髭切的后腰抚摸,那腰间还留有被掐出的瘀痕。

“你不是比月亮还要完美吗。”

髭切坐了下去。

一具完整的皮囊想要强行容纳外来者,会相当不舒服,如同被勾离了水的鱼,呼吸也成为煎熬。这份感受也忠实地传达给了身下的人,三日月同样搂紧了髭切,如同水面上无孔不入的空气。

空气里满是皂角的冷香。髭切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动身。

熔炉一般的肉体向上抽离,又从四面八方吞噬殆尽。肌肤之间的摩擦带来阵痛,又从麻木中生出欢愉。松软的毛衣沾上汗水,三日月拉住他的手臂,弯月一样的双眼浮起波纹。“髭切阁下真是意料之外地主动啊。”他气息不稳地说。

髭切的面孔在他的上空晃荡,像是逡巡的野兽。这野兽张开红肿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笑了:“因为是……这种感觉。”

在女人身上驰骋的武士,并不知道他的刀正安静地注视着,那些迷离的画面沉入河床,等待着多年后的落潮时刻纷涌而上。人间的交欢是渴望的极致,它将难言的心思一一剖白在肉欲之中。

情感里交织着回忆、空虚和占有欲,比刀剑的指向更直白赤裸。

“……这就是人类同士的爱情吧。”

髭切感到脱力,他有些坐不稳。

“阁下仍然寂寞吗?”三日月撩起髭切滑落的刘海,别在耳后。月光勾勒出髭切清秀的侧脸,他眼角下的绯红晕染在脸颊上,烘出一层细汗。

“我想他了。”髭切忽然说。

那道呼唤着“兄长”的声音仍然在髭切的耳边挥之不去,也许正是因为隔着一层名为时空的雾,从对岸透出的剪影才更加引人注目。那些陌生的部分有时令髭切却步,有时却让他更想去接近。

但他不说,或是只给别人听。

“您真是比我还要任性啊。”三日月宗近叹道。

他翻身抱起髭切的双腿,欺身而下,宽大的衣袍如同罗网,罩住了纠缠不清的二人。这一次月亮看清了髭切的面孔,髭切琥珀色的眼瞳像宝石,思绪凝固在剔透的材质里,折射出的是繁杂的光辉。

“嗯……”体位的变化使髭切呻吟出声。

“您占有月亮是为了等待另一个人。”三日月捏住他仰起的下巴,慢条斯理地低语:“却不知道月亮又等了您多久。”

“三日月……?”

深蓝的衣袂是浓稠的天幕,夺走了髭切的视野。庭院里的夜空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对方眼底升起的上弦月。三日月拨弄着髭切的唇瓣:“髭切阁下,若您仍然不满足,就让月光来填满吧。”

髭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还未等他明悟,溜到嘴边的话语就全数被堵回胸腹,化成了一串零碎的呜咽,溶解在泥泞的蟾宫。

风歇云顿,万籁俱寂,子夜幽沉。本丸里倏忽亮起灯火,三日月宗近睡眼惺忪地拉开幛子门,正巧与今剑打了个照面。娇小的短刀先是比了个打搅的手势,随后望着三日月床榻上的髭切露出了惊奇的神情。

“这么早就远征结束了吗?”三日月若无其事地寒暄道。

“……主人说去错时代,就先回来了。”今剑却无法当作看不见,他:“髭切先生居然在你这里?膝丸先生会为找不到他而着急的吧。”

“可是髭切阁下已经睡着了。”三日月宗近回头瞄了一眼:“等下我去向膝丸阁下告知一声。”

“好啊。”今剑点点头,他敲着手心感慨道:“不过小三日月,你什么时候和髭切先生感情这么好了呀,平时也没见到你们这么亲热诶。”

“哈哈,因为那是平时嘛。”

三日月宗近与今剑别过,回房间掖起髭切身旁被自己掀开的被角。就像是在梦中也能感召到对方一般,髭切不安稳地轻声唤了句:“……膝丸?”

“平时的话,您可不会喊对他的名字啊。”三日月宗近的指尖划过髭切的侧颜:“下次您会记住我吗。”

“……不,您肯定会记住的。”不等髭切有所回应,三日月径自站起了身:“毕竟这世上没有人会忘记月亮哪。”

他走出房门,满地月华消失在合拢的门缝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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