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我的眼中看到全世界吗？

艾德蒙，三十二岁，一个公司的经理，事业有成，一只黄黑条纹的虎兽人。

他最自以为豪的便是他处理公事惊人的速度，和他闪烁着光芒的金色瞳孔。

现在两样东西一起消失了。

“抱歉，我真的看不太清。”

“真的不是近视了？”老板有点生气的看着他，最近他的效率真的是很低。“近视了就要配一副眼镜啊？”

“是……”

到了眼镜店，配了副合适的镜片，从未近视过的他，居然已经300度数了。

回到家打开笔记本，却发现依旧很模糊。

那种把眼睛贴到上面都看不清的感觉，让他烦躁。

工作已经做不了了，他的眼睛已经开始不再有着以往的金色光芒了。

拿到诊断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有点绝望了。

“你最好找个能帮助你生活的人，你有可能快失明了，至于治疗办法真的是没有，除非有人愿意贡献他的角膜。”

不可能！为什么好好的突然间就会这样？！

就像是天降横祸一样，世界在他的眼中真的开始变得模糊。

“多少钱都行！给我！给我找个人！”

“现在没有……真的”

“你！”艾德蒙从来没这样失去过理智，他几乎是被医院的保安给拉出去的。

眼睛不能用的话，工作自然没有再做下去的必要了。

与其被老板炒了，他选择自己辞职。

万念俱灰的窝在自己家的沙发里，他也许是在等待着不可能到来的光明，或许是在等待即将到来的黑暗，说不清，太迷茫了。

敲门的声音突然传来，一打开门，便是一团白色的物体。

“抱歉，你是？”

“嗯，我是志愿者协会派来的，请问你是艾德蒙先生吗？”

“他不在，请你走开。”艾德蒙狠狠地摔门。

难道曾经事业有成的他现在连自理都做不到了？这让他的自尊心很受打击。

“抱歉，艾德蒙先生，也许听起来会很难，但是请让我照顾你，直到有人愿意捐献角膜为止。”

可怜的老虎先生并没有开门，他现在心情糟透了，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蒙着头。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艾德蒙先生还没有吃东西，他只好戴上十分厚重的镜片，这才能让他勉强看见点东西。自从视力疯狂减退后，他已经很难看到任何东西了，光是在不开灯的房间找那副眼镜，就让他花了很久。不过好在现在他视力减退的速度变慢了一些，让他能够延缓他失明的时间。

一开门，还是那团白色的物体，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白虎兽人。

“艾德蒙先生，你好。你终于出来了。”

“你在这里一直等着？”

“是的。我是你的志愿者，布兰德。医院和我说你需要帮助，你的情绪不太稳定？”

“你的出现让我更加不稳定。”艾德蒙看着这只估计只有二十几岁的白虎兽人，径自走向车库。但是当他把车钥匙插进去后才想起，他现在的情况开车很危险。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代你开车。”布兰德站在车旁。

“说实话如果可以，我想把你先撞死。”艾德蒙收起车钥匙，走出他的门外。

其实他不想这样为难这样一个好心的年轻人，只是他现在真的站在他人生的风口浪尖，刚丢了工作又要失明，怎么能好受？

买了点平时爱吃的东西，他慢慢地压着他的步伐，生怕看不清路撞到别人。

但是到了路口，他还是犯了难。

刚才还没有几辆车的路口，现在车辆穿梭而过，在他眼中就是一团团黑影，最糟的是，这条路口没有红绿灯。

他本想求助路人，可是他的自尊心太强，有点说不出口。

正在这时，一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这种相同的肉球触感，对方也是一个猫科兽人？

“艾德蒙先生，我带您过街。”

好吧，又是那个小家伙，可是艾德蒙现在没法拒绝，只好让他带自己过街。

布兰德带着艾德蒙走回了家，艾德蒙打开了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着“请进”。

艾德蒙现在没法做菜，买回来的东西基本都是现成的，布兰德好像也没吃东西的样子，艾德蒙把东西放在桌上。“你也吃点，反正没少买。”

虽然看不太清，不过布兰德好像是有点饿，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有老虎的派头。

“下午是我不太好，总之谢谢你带我过街。但是你可以转告他们我现在不想要别人帮忙吗？因为我真的没法接受。”

“艾德蒙先生，我建议你最好找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你的眼睛还是有办法解决的，在这段时间你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帮你。”

“那为什么派你而不是年龄更大一点的护工？”

“因为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免费护工了。不过我真的会照顾好你的，先生。”

艾德蒙很头疼，他不想要小鬼照顾。

“好吧，医院真是太草率了，派你这样的小孩子，甚至不能有些官方证明。也是我没有家人……”

“护工证的话，我还是有的。请务必让我帮你。”

“随你便。”

艾德蒙有些疲惫了，最近一系列变故让他没什么精力。一个护工而已，想待就待吧。

简单的洗漱过后，他倒在床上。

布兰德好像就在他的旁边，应该就是在椅子上坐着。

“先生需要放松一下吗？”

“怎么放松？”

背上突然传来温暖的感觉，布兰德的双手有力又不重的力道似乎有些舒服。打从艾德蒙工作开始，就没做过什么放松的事。

艾德蒙的身体锻炼的很好，即使业务繁忙他也没停下过。倒三角的身材，完美撕裂的腹肌，让布兰德有点羡慕。

“先生的身体真的很强壮呢。”

“是啊，毕竟有在锻炼。”艾德蒙舒服的哼哼两句，这感觉好像还是不错的，他在这种感觉下沉沉睡去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模糊的光。

早上了吗？

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习惯早起。但是因为昨晚放松太舒服，他好像有点睡过头，不过反正他已经辞职了，起晚了又怎样呢。

“醒来了吗？先生。”布兰德递过来了自己的眼镜，戴上之后似乎好了不少。

布兰德的眼睛有些红肿，艾德蒙突然间对这个小伙子有些心生敬意。“你难道一晚上没睡？”

“是的，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傻瓜，没有什么危险的。”

走出起居室后，迎面而来的便是早餐的香味，布兰德做好了早餐，十分合艾德蒙的口味。他开始享受起来。

眼睛戴上眼镜之后还好些，甚至比昨天看的还清楚点。

“布兰德，趁我还没彻底瞎，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

“好的，先生。”

艾德蒙有些豁然，在没有视力衰减之前，他从未想过这种事，但是现在他却如同新生一样。

在公园的石板路上散着步，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让艾德蒙有些惬意，除了布兰德一直在扶着他走以外。

以前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现在暂时抛弃了那些，只是想着放松，他的内心感到了些许的平静。

“布兰德，如果我有一天眼睛又复明了，我是不是可以看到这美好的春天景色？”虽然看不见，但是艾德蒙能感觉到春天的气息在他的鼻尖环绕着，还有温暖的风轻抚他的脸。

“是的先生，现在这里很美。很多人都在这里散步。有柳树在随风飘扬啦，还有湖面上的鸭子之类的。”

“说起来，你想不想试试公园里的娱乐设施之类的。”

“不了先生，我的心脏不太好……”

“什么嘛，还挺胆小的。”

两个人在饭店吃过一次午饭后，艾德蒙就在屋子里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了。

都是一些很老的歌，他很少听流行歌曲。他听歌的时候，布兰德就会在他的旁边给他按按肩膀。

然后又到了夜晚，不过今天洗漱过后，艾德蒙戴着眼镜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布兰德叹了口气。

“你晚上不要坐在那里了，我家的床还是很大的。”

“谢谢你的好意艾德蒙先生，我最多能睡一下沙发，不能给您造成困扰。”

“你……算了。”艾德蒙把眼镜放到床头。布兰德又过来帮他放松了一下，今天睡得也很香。

就这样过了快有一周的时间，艾德蒙和布兰德相处的还算十分愉快，每天都有健康的早餐，还有舒服的按摩，布兰德偶尔带着他出去走走，还有就是带他摸着墙让他熟悉家里的。尽管这就是他的家，不过闭上眼睛他也分不出来。

一通电话暂时打破了宁静，内容大概就是以前的同事找他出去吃饭。

好久没有和人出去交往的场合，艾德蒙当然是高兴的出去了。不过他还没说自己还没全瞎的事，真想知道公司现在怎么样，或者同事会怎么看他。

布兰德开车带他到了餐厅下面，说实话艾德蒙也有点惊讶，布兰德居然还考过票，他让布兰德在楼下等他，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吃饭的时候大家也无非是谈一谈公司的事，不过酒过三巡后，艾德蒙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总有人在他面前比划着，有鄙视的手势，还有一些写字板之类的，应该是写着什么侮辱的语言吧，艾德蒙全装作没看见，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酒。

“用不用我们送送你啊？你好像看不见？”他好像听见了以前的死对头的声音，大概是因为自己以前太能干抢了他的位置，今天他才找了几个人来羞辱自己吧。真是太无聊了，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看见模糊的视野，只是以为自己瞎了，还要做这种小儿科的事。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说的也是，我也知道你没瞎透。”

“你！”艾德蒙愤怒的说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但是紧接着，那个死对头便发出一声悲鸣。

一团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死死的护住自己，结结实实的揍了那个混蛋一拳。

“妈的，你个导盲犬也敢……”

艾德蒙好像听到酒瓶砸到脑袋上的声音。

艾德蒙打人了。

虽然他从来没想过自己锻炼身体是拿来做这个的，但是他今天确实是做了。

那个家伙可能今天要去医院了。

“抱歉先生，我做了护工不该做的。”

艾德蒙有点头疼，酒精带给他的感觉还未消退。

“谢谢你布兰德。”

回到家中，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尽管艾德蒙看布兰德并不是很清楚，可是他还是面对面与布兰德交谈。

“我曾经，惹过不少人。”艾德蒙自顾自的说出来。“正是这样，也没人替我出过头。”他抚摸着布兰德缠了绷带的脑袋。“虽然以前我没见过任何护工，但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护工。”

他摸着布兰德的脸颊，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在他模糊的视野中，布兰德的眼睛是碧蓝色的，脸颊不知怎么有些微红，脸上有不少毛发，所以摸起来毛茸茸的。

“我想记住你的脸，虽然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艾德蒙……先生”

“不不不，别再叫我先生，也别叫我艾德蒙，叫我阿虎吧。我父母还在的时候也是这么叫我的。”

“好的，阿虎……先生。”

“你还真是。算了，一周没洗澡了，你来帮我搓搓背吧？”

“好的，阿虎！”布兰德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这是艾德蒙最难忘的一天了。

那之后的两个人，开始出现在各种地方。

音乐厅，酒吧，饭店，公园……只要是在彼此接受范围内的，他俩都会一起去。

虽然很多东西看不到是一种遗憾，可是之前都没体验过的感觉，现在反而能获得了。

布兰德兴奋的告诉自己，现在周围都有什么样的东西，艾德蒙也愿意聆听，这让他觉得很有趣。偶尔能看清的，布兰德碧蓝色的眼睛里，总是有着无限的热情。

平静的日子又持续了三周。

“你好，嗯，这里是艾德蒙。布兰德吗，很好，我特别满意。你说检查？好的。”

医生看了看艾德蒙的眼睛，他先离艾德蒙远点，然后再发表结果。

“再有两，三个月吧，你的眼睛就要永久性失明了，你的角膜可要早点找到。”

但是艾德蒙这次出奇的冷静。

“好的，我明白了。”

回到家中，艾德蒙戴着耳机听了一下午的歌。布兰德在他旁边默默的坐着，没有吭声。

直到夜幕降临，艾德蒙摘下了耳机。

“布兰德，如果我复明了或完全失明了，你都会走对吗？”

“……”

“如果我失明的话，真想把你雇来照顾我，可是我的积蓄也不能让我撑很久吧。我从很久以前就是一个人了。”

“阿虎……”布兰德竭力没加上先生二字。“我也一直是一个人，小时候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被遗弃了，从出生到现在，我的家人就是孤儿院的大家，所以我也想回报社会。而且我觉得阿虎……很温柔，就像我的哥哥一样。”

艾德蒙把布兰德紧紧的拥入怀中，他比布兰德要高得多，也壮的多。但他却是受照顾

的一方。两个人相似的经历让他产生了些许共鸣。布兰德感觉头上有些湿热的液体。

“阿虎……不能哭啊……对眼睛不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自己的泪水也是汹涌而出。

那晚是布兰德第一次躺在艾德蒙的床上，艾德蒙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个人躺在自己的旁边会让自己如此安心，他抚摸着布兰德的身体，他看不清，但是他能摸出来，布兰德是个有些消瘦的孩子。但是皮毛摸起来很光滑，特别是他的头。布兰德突然抱住了艾德蒙，艾德蒙只是笑了笑，然后搂着他沉沉睡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艾德蒙还没有失明，但是他的金色瞳孔早就变成灰色的了，他来到医院复查，突然间收到了喜讯。

一位劳伦斯先生愿意捐献他的角膜，不过可能要在等一个月，因为劳伦斯先生说要等他顺应天意，劳伦斯先生得了重病，大概还有一个月时间。

艾德蒙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感觉机会来了。

“阿虎？我也去检查一下身体，你等我一下。”

说起来也是，布兰德好像说过他心脏不太好。

好奇心驱使着他，毕竟他还没瞎透，一路扶着医院的墙，走到了诊室的门口。

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在失明的这段期间里，艾德蒙的耳朵格外的好，他仔细聆听着里面谈话的内容。

“艾德蒙的心脏是合适的供体，你的时日不多了。我会在他下一次来的时候给他手术，你只要把他带来就好。”

“院长……我，不想要艾德蒙，不想要阿虎的心脏。”

“可是你活着更有用啊，老天待你不公，你这么好的孩子总比一个中年瞎子活着好。而且我是你的院长，我绝对会偏袒你的，只有这个没有家人的瞎子，有谁会记得他？”

“再给我一段时间。至少，让我再履行我的职责。”

布兰德起身了，艾德蒙赶紧贴着墙回到了刚才等他的位置。

“阿虎？”

“啊，身体怎么样？”

“很好，我们回去吧。还有一个月阿虎就能复明了。”

艾德蒙的心在狂跳。

布兰德是想要杀了他吗？想用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应该报警？但是自己又没什么证据……

或许最无法让他报警的是，布兰德的犹豫。

艾德蒙的心情现在只能用悲愤来形容了。

晚上在一起睡觉的时候，艾德蒙觉得自己好像要崩溃了，曾经的安心感现在只有满满的不安感。

“布兰德你还醒着吗？”

“嗯。”

“今天你可以去沙发睡一晚吗，我想静一静。”

“好的。”

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引起怀疑，但是艾德蒙现在真的是紧张的出了一身虚汗。

还有一个月，离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艾德蒙的精神几近崩溃了。

从那天后，布兰德和他没再去过医院，艾德蒙也不敢提出出门，生怕布兰德会把他带到医院。

最糟的是，艾德蒙先生现在只能看见一点东西了。最初那种不安的，害怕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布兰德每次的帮助，他都开始有意的躲避着。

那天晚上，他和布兰德坐在沙发上。

“上一次我们这样面对面交谈，还是去同事聚会的时候。”艾德蒙主动提出话题。“我觉得那时我真的找到了一个最知心的朋友。”

“阿虎，一直觉得我是朋友吗。”

“你把衣服脱光。”

“啊？”

“叫你脱。”

布兰德虽然内心充满疑问，却还是听话的脱光了衣服，在艾德蒙的注视下，他有些微微勃起，尽管艾德蒙看不见。

艾德蒙的手在布兰德身上游走，先是他的脸，然后是脖子，肩膀，胳膊，胸，腹部，大腿，小腿，还有他的脚。艾德蒙绕开了最关键的部位，他要是能看到，映入眼帘的就会是一根正在勃起到溢出透明液体的男根。

“我喜欢你，你让我想起了很多曾经失去的好的东西，布兰德，你作为护工只有一件事没做过。”

布兰德明白艾德蒙的意思，他羞涩的帮艾德蒙褪下衣服裤子，艾德蒙层次感分明的肌肉展露出来，那让人觉得血脉喷张的巨大肉棍现在正直立着，让布兰德觉得下面硬的发痛。

“我知道你其实不只是有爱心，也因为你是……是慕残者吧。”艾德蒙脑海中一直挥散不去的名词今天终于说了出来。

布兰德愕然。

“但是，我也真的很喜欢阿虎。因为我觉得很你在一起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

“那你会不会希望我一直是瞎的？”

“不会。我想让阿虎能看见……看见那天春天的景色。”

艾德蒙把头靠在布兰德的头上，两个人沉默了一小会，艾德蒙才低下头。

布兰德的那里很干净，虽然比他小得多，但是却又精致，让人觉得可爱。艾德蒙第一次为布兰德服务，用耳朵细细聆听他动人的喘息声，尽量不要太粗鲁，好不让他心跳加快。

当然，布兰德也很想尝尝阿虎的，一切好像做梦一样。艾德蒙巨大的肉棒一跳一跳的，清晰的脉络被他的舌头抚摸着，那咸湿的龟头也在他的口中不断渗出粘液。

那晚，布兰德已经忘了自己被弄射了几次。

好在阿虎看不见他狼狈的样子。

他巨大的龟头压平了自己的皱褶时，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让他直接射了出来。更不要说阿虎在里面每一次到位的抽插，让他后来都在打空炮。

虽然巨大的肉棒撕裂了他的后面，更主要是艾德蒙家没有任何润滑之类的，但是满足感让他忘记了所有。自己此刻是属于艾德蒙的，布兰德笑着与艾德蒙相拥入眠。

两个人互相依靠着，呢喃着从见到对方到现在的感受。

手术的前一天，布兰德出门了。

艾德蒙坐在家里，十分平静，他戴上耳机，回想着这几个月和布兰德度过的日子。

耳机里传开的钢琴声音在他的脑内回响着。

眼泪不知怎样就流了下来。

门突然间打开了，虽然艾德蒙什么都看不见了，但他能感觉到布兰德在踉踉跄跄的走过来，一路走过来他打翻了不少东西，就像是看不见的人一样。

“阿虎……！”

“我在这。”艾德蒙走过去抱住他。“布兰德，我们去医院吧，你快不行了，你的心脏就用我的吧？”

“阿虎……你？”

“我知道的。请不要有任何负担，我明白了，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只有你才是我的光明，如果你能用我的心脏代我这个孤独的家伙活下去，我会很开心的。”

“真傻啊……阿虎。”布兰德好像是在哭，但是却没有温热的液体。

布兰德踮起脚，温热的触感在艾德蒙的嘴唇传开，然后就是布兰德的舌头，撬开了他的牙齿，在里面扫荡着。

“阿虎，我们就这样在沙发上坐一会好不好……”布兰德带着哭腔，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艾德蒙摸着布兰德的脸，就像第一次一样。

然后艾德蒙侧过头，主动吻了布兰德。

“谢谢。”

那一天过得比任何时候都漫长。

夕阳的红色盖在两个人身上，艾德蒙一直抱着布兰德，直到他失去了温度，开始变得寒冷与僵硬。

布兰德的心脏自然停止了跳动，艾德蒙先生则接受了劳伦斯的捐赠，开始了手术。

术后两周不能拆下绷带，艾德蒙失去了布兰德，黑暗的生活无比的煎熬。曾经做过的那些有趣的事情，只出现在他的回忆中，他甚至不想坐在自己的沙发上，这会让他想起布兰德。大多数时间里，他都会按照以前布兰德告诉他的方式，摸着墙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听那些老歌。

当他拆下绷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镜子前看了看憔悴的自己，还有那碧蓝色的，充满着希冀的眼睛。

在布兰德的坟墓旁，艾德蒙和院长站在那里。

“布兰德最后还是选择了你。”院长的眼圈很红。“他真的是个好孩子，他喜欢你并不全是因为他是个慕残者。”

“我知道。”

“这封信是给你的。”

艾德蒙拆开了信封，阅读着里面的文字，泪水同决堤般涌出。

又是一年过去了。

春天的公园内，人们有说有笑的走着，湖面上的鸭子自由的游动着，在柳条摇动遮掩的长椅下，坐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白虎兽人。

艾德蒙坐在他的旁边。

“你好，我是你的护工，我叫做艾德蒙。”

白色的虎兽人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向他的旁边望去。

艾德蒙愣了一下，那是一只有着金色瞳孔的虎兽人，就像他以前一样。

但是他很快就笑了一下。

“很高兴认识你。”

那时候布兰德的信中，只有一句话。

能从我的眼中看到全世界吗？

——劳伦斯.布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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