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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尊争宠 - 2,2

[db:作者] 2025-07-13 21:54 5hhhhh 7670 ℃

  「嗯啊……不、不要……放我下来……」她无助地低咛,悬空的身子随着他的进犯而颠晃不已,她一边修细的玉腿被抬高了起来,花穴儿因为肌肉的拉扯更显紧窒,几乎是困难地吞吐着他偾张的欲龙。

  轩辕闻天高捧起她圆俏的臀,就像抱个黏人的奶娃儿似的,让她一双纤臂紧圈住他的颈项,被迫张开的双腿环绕住他雄健的虎腰,大掌狠狠地一按,两人交合的淫浪私处再度欢爱捣弄了起来。

  「啊……啊啊……」

  姬绛雪火红的小脸伏埋在他结实宽阔的肩颈上,小手死命地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夹合在他的腰际,他一次次的进犯都直直深抵到她血嫩敏感的花壶狭心儿,不停地引起她娇呼战栗。

  泛着滑腻幽香的蜜液不断地从两人茍合的私处涌出,那彷佛是他龙欲激捣她花径所撩擦出来的火热余焰;她一头乌柔的青丝披泄,随着他们的交欢遽动而摇曳生浪。

  「雪儿……朕的小雪儿。」他嗓音嘶哑地轻唤,爱煞了被她攀附依靠的滋味,小心而且脆弱,胯间的欲火在她的花穴儿里满贯而入。

  姬绛雪神情怯怜地把小脸藏在他的颈窝,嗅闻着他纯男性的香麝气息,频频不支地低嘤出声,小腹根穴儿不断涌出酸软的热潮。如逐渐升高的浪潮般,一阵阵地酥麻了她的腰脊,渐而迅速地泛过她身体里的每一寸血流,张开她肌肤上每一处毛孔,暖热了她的四肢百骸。

  天!她的身体彷佛就要溃决,犹如矢箭紧紧地被绷在弦上,一触即发,她逐渐按捺不了满涌而出的火热。

  她紧咬了牙,花穴儿因他的侵犯而绽放艳,足以摧灭她所有理智的强烈快感不断地在体内升高、再升高︱︱

                不︱︱

  一瞬间,她近乎痛苦地皱起眉心,眸底噙着晶莹的泪光,无以名状的汹涌热潮猖狂地掳获了她,差点教她喘不过气,胸口热胀,浓郁的快感在她的小腹深处融化开来,她蜷着小手,紧捉住她雄健的肩背,嘤嘤低泣,「不……啊啊……皇上……不……」

  轩辕闻天神情怜柔,与她轻轻地交首厮磨着,在他的腰间也同样累堆着亟欲释放的快感,彷佛濒临爆发的火焰,不断地捣弄着她细嫩的娇穴儿,那接近崩溃吐焰的一线之隔,薄弱得可怜。

  猛然,他扶起她的纤腰,快速而深入地在她的花唇间进出抽送,不顾她讨饶的脆弱娇呼,霎时,他浑身泛过一阵战栗,一道炽热的火焰强而有力地从他的双股之间涌出,急窜过他昂挺的男欲,他按住她俏挺的臀,恶意地在她的花壶深处释放一道道如灼流般的焰液。

  「啊啊……」姬绛雪皱起小脸,神情痛苦地咬牙,一瞬间,她彷佛窥见了死亡的殿堂,它用黑暗甜美的快乐引诱她走进充满危险的境地,心甘情愿地成为它的俘虏。

  轩辕闻天将余焰未尽的阳龙深埋在她花窒之内,紧拥住她轻颤不已的娇躯,神情缱绻,过了久久,才抽身而出,释放了她。

  失去了他强健的扶抱,她双腿一软,跌坐在残破的绢料上,在她的双腿之间缓慢地涌出他射在她花心深处的欲流,是她多心了吗?她小腹之间彷佛被人烙印了一样,泛过一阵不似真确的灼热,挥之不去。

  「张锦的死,与妳有关吧!」轩辕闻天随手拢起身上零乱的龙袍,俯眸淡觑了她一眼。

  猛然,姬绛雪心跳漏了一拍,沉静了半晌,才开口幽幽地说道:「没错!我暗中教人换了辰砂所做的蜡烛,那是做水银的材料,其中含有毒性,会让人身体虚弱,最后将难逃一死……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能看穿我的一举一动?让我无所遁形呢?」

  她柔弱无力地瘫坐在一地碎衣之,揪紧了朱色的袍服,气息娇虚,抬起小脸瞅望着高高在上的他。

  「朕长年以来,身边都跟着一名叫做任豫的护卫。朕问妳,从妳到朕身旁的那一天起,妳可曾见过他?」

  轩辕闻天恬淡一笑,豪飒地系好锦黄腰带,转身走到礼桌畔,拿起桌上箱盒中的一叠书簿,缓缓回头,挑眉笑觑着她乍然醒解的惊异神情,忍不住怜爱盈心。

  「你︱︱」是了!她一直听说轩辕闻天身旁有一名身手厉害的武功能人,可是她从来没见过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原来,她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中,丝毫逃脱不了!

  轩辕闻天坦然地迎视她指控的目光,将手里的一叠书簿丢到桌上,道:「这是朕前些日子传调的朝事宗鉴,这十年来,朝中的生杀赏罚其中皆详尽地被记载着,当年姬文生因贪赈谋反被诛九族,朕那时身为太子,却一直对他印象深刻。雪儿,妳长得像他,美得教人过目难忘。」

  「我爹没有罪!他是被人谋害的!他不是镇王爷的走狗,那笔钜额的金银财宝,也是被那些人谋吞的!爹大概没有想到自己才正要缉拿他们之时,就已经被私底下冤枉,罪及九族吧!

  「而且,你说得没错,我爹既俊美又温柔,所以娘才会这么爱爹。十年前,我和娘被福琅叔叔乘乱救出,遮遮避避地逃到荒山里躲起来,一步也不敢踏出那里。」

  她的神情邈远,彷佛沉浸在十年前哀绝人寰的回忆之中,不能忘怀,语气幽幽地接着说道:「我就这么亲眼看着娘因思念爹亲,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一头青丝尽转成苍苍白发,她恨那些害了爹的坏人!所以,她要我进宫想办法替爹报仇雪恨,她说,我的容貌像爹,心……却像她!」

  看着她凄楚的容颜,他的心彷佛被人用利针螫疼了。「放心吧!朕不会拆穿妳的身分。一直以来,朕就怀疑当年的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简单,现在,朕擢升妳为大内都总管一职,再赐妳统领锦衣卫,全权授妳调查当年镇王爷的叛党余逆,以就正法。」

  轩辕闻天忽然觉得可笑。好不容易他才亲手废了深恶痛绝的厂卫制度,如今不知为她发了什么癫狂的心,竟让它有机会再次猖獗?

  「你不怕吗?我不会错放任何一个曾经涉嫌谋害我爹的人,你难道不怕我指挥锦衣卫去杀害我的仇人吗?」

  他笑瞅着她认真的小脸,随性不羁地往檀桌旁的椅子一坐,淡声道:「仇人?朕当年明知其中必有冤情,却不彻底调查,难道,朕将会是妳最后要对付的人啰?」

  「如果,我说是呢?」姬绛雪扬起瞳眸,挑衅地看着他。

  闻言,他邪恶一笑,并不响应她的刻意挑衅,朝她伸出手,笑道:「过来,既然朕已经给了妳想要的东西,换妳给朕一些奖赏吧!」

  起初,姬绛雪愣了一愣,缓缓地爬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冷不防地被他拉坐在长腿之上,她惊呼了声,摇头笑道:「你……真是我见过第一个向女人争宠的皇帝,而且,我能给你什么?别忘了,除了仇恨,我一无所有。」

  「笑一个,就已经能哄朕开心了。」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颔,邪恶却温柔地笑觑着她。

  姬绛雪低着头,扬睫回视他的脸庞,心中忐忑不安,小脸绯红,心儿燥热,突如其来的沉寂笼罩两人,忽地,她幽幽地勾起了瑰红的唇角,朝他绽放一抹孩子气的笑容,天真而且无害︱︱

  「不,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要杀你。」

                ***

  「老爷、老爷!不好了……」

  「大胆!你们干什么?就这样闯进来,知不知道我们老爷在宫里是什么样的人物……」

  「爹!爹……你们要把我爹带倒哪里去?放开我爹︱︱」

  「孩子,别莽撞,爹跟他们去去就回来了!他们是锦衣卫,眼下朝廷没人敢得罪他们。报应……这全是报应啊!」

  「可是,爹︱︱」

                ***

  「马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是皇上得旨意,和总管下的命令,要咱们请马大人进宫去坐坐,他老人家有些话想问您!」奏事处首领太监高举手里的圣旨,阴恻恻地笑望着马雍惊惧不已的胖脸,有恃无恐。

  「我、我……我要亲自见皇上一面,你们这些宦官算什么东西?等我面圣让皇上知道你们的胡作非为,好好惩治你们一下!」马雍心底清楚,要是自己乖乖随他们进宫,是绝对见不到皇上的。

  「废话少说!来人,拿住!」首领太监手臂一扬,往后退去,就见侍卫如潮水般拥上,不到片刻,便教马雍束手就擒。

                ***

  风云变色,草木皆兵。

  虽然轩辕闻天一直以来问政的作风强悍,纪律分明,然而,这样雷厉风行的态度却是一点儿都不妨碍和融的风气,反而让天下子民们得以安居乐业,老有所终,幼有所养。

  他亲手缔造了太平盛世,但是,强盛的武功治世似乎令他骄傲了起来。人们传言他宠信和禧,任他胡作非为,此时朝廷之中人人自危,生恐这波如瘟疫般的灾难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暗地里,大臣们接连着被锦衣卫带走,追查当年镇王爷起兵叛乱一事,每个人都在猜想,这会不会只是和禧要乘机作乱。

  然而,他们却是敢怒不敢言。

  这些日子以来,有人失踪,更甚至于有人在家中死得离奇,像是生了怪病,查不出真正的死因;宫里的行刑室每天都有新人被带进去,能否出得来,就全仗姬绛雪一时的心情。

  「和总管,属下已经替您将马大人带到了。」几名锦衣卫强行押着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走进行刑室,其中一人朝姬绛雪恭谨地说道。

  「嗯,先把他跟那些人关在一起吧!记住,下手的时候留情一点,别教人家以为咱们失了待客之道,听见了吗?」

  「是!」

  「和总管,我马雍生平与人井水不犯河水,求您就好心饶过我吧!和总管,和总管︱︱」

  听着求饶声逐渐远去,姬绛雪冷媚一笑,扬手要其它人退下去干活儿。墙上火把的光焰照亮了行刑室里的幽暗角落,她眸底敛着一丝火灼似的仇恨,任由强烈的恨意如潮水般掩没了自己。

  忽然,耳际传来男人的惨叫声音,她不禁想起她的手下是如何对待那些被逮的大臣们,一阵没来由的难过袭击她的心房,泛起了她难以招架的痛楚。

  不!别想……她从来不允许自己去想的……

  仇……她要报仇呀!

  她遏止了心头一涌而上的罪恶感,心跳得慌乱,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轩辕闻天温暖的胸膛。

  突然,她咬紧了嫩唇,倔强地又坐了一会儿;突然,她就像个孩子般急切地站起身,欲往养心殿飞奔而去。

  猛然一推开沉重的牢门,冷风飕飕迎面而来,雪花纷飞,吹起她单薄的袖袍,就像一双迎风飞舞的翅膀;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受惊的蝴蝶般,急着寻求温暖的庇护。

  她想念他,想见他……

                ***

  近午时分,几位大臣们联袂求见轩辕闻天,寒冷的大雪丝毫阻止不了他们面圣的决心,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心情无不紧张惶惶不可终日,亟欲一吐为快,而入殿之时,发现和禧并没有随侍帝侧,教他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启禀皇上,昨儿夜里又有一位大人失踪,臣等恳请皇上明察!」一名大臣衔首上奏,神情凝肃。

  「嗯,朕知道,你退下吧!」轩辕闻天漫不经心地冷哼了声,摆了摆手要他们统统退下。

  「不!皇上,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太监和禧恶贯满盈、虐杀大臣,臣等以为……」

  「以为如何?」轩辕闻天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侧眸淡觑了他一眼,阴魅地笑道:「和禧是朕的人,朕要怎么办,心里自然有数。退下吧!」

  「皇上?」众人惊叫。

  料不到呀!他们万万料不到轩辕闻天口里的和禧,并不是个真正的宫人,而是他倾尽心思、万般溺爱的女人。

  见他们犹不死心,轩辕闻天不耐烦地指着其中一名官员,问道:「朕问你,你做官入朝几年?」

  「回皇上,将届四年了!」

  「那你就放心吧!只消不犯大错,要算帐也轮不到你的。这些年朕让你们都过得太安逸了!慌得好,朕就要你们慌着做事、慌着小心。做官的人过得太安乐,非天下百姓之福,知道吗?」说完,他冷厉地瞥了他们一眼。

  「是,臣等明白!」罪臣拱手齐声应答,见轩辕闻天的脸色冷然,知道不该再贸然上奏,纷纷自动告退。

  就在他们退出殿门口之时,巧遇飞奔而来的和禧,他们注视他的眼光彷如见到蛇蝎般,气氛尴尬微妙。在他们的眼中,和禧是个十恶不赦的太监,然而,却也在他回眸反觑他们的同时,被他那一股清艳灵妙的气息给震慑了!

  「几位大人在这种风雪天依旧勤心政事,真教和禧敬佩不已啊!」姬绛雪嗓音轻柔,朝他们颔首致意。

  「不敢当。」方才衔首发言的大臣扯开一抹牵强的笑容,心头危疑,「时候不早,和总管,咱们告辞了!」

  「各位大人慢走。」姬绛雪扬手恭送,语气轻妙。

  看着神色畏惧的大臣们逐渐走远,姬绛雪不禁泛起一抹冷笑,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男性的笑吭声,伴着轻唤,「进来。」

  闻声,她侧首望向殿门之内,发现轩辕闻天昂立在殿央,深邃的眸光瞬也不瞬地瞅望着她,神情高深莫测,他的眸光就像两把锐刀般,彷佛能够轻易穿透她的心房。

  「进来,过来朕这里,别站在外头挨冻了。」轩辕闻天望着她,怜爱一笑,伸手迎向站在风雪中纷飞中的她。

  不!

  就在刚才,她还极渴望着想见他,然而,却在真正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退却了,害怕……她怕极了在他的怀里堕落,难以自拔!

  错了!她怎么能够一碰到软弱的时候,就想起了他?

  天!她长久以来的坚强防卫,似乎就要毁灭在他无边无际的溺爱里,不……

  「不……」她苍白的双颊被冷风吹得红扑,形成一种脆弱堪折的美艳气息,看着他邪气的笑脸,缓缓摇首,心慌意乱。

  她迟疑了半晌,后退了两步,冷不防地,她飞快转身,从他的视线中远远逃开,再度投入风飞满天的冰雪之中。

  轩辕闻天没有试图阻止她的离去,高大伟岸的身影独立在殿中央,一动也不动,望着她逃开的背影,深眸敛着深思。

  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幽幽地,他迷人的薄唇扬起一道柔魅的笑,如涟漪般泛漾开来……

                第八章

  「和总管,这是咱们宫大人一点小小的心意,望请笑纳。」

  「这是咱们家大人的一点心意,和总管,这关系着郑州百姓的福稷,请您高抬贵手帮个忙,让皇上可以快点批览这本奏折吧!」

  「和总管……」

  差人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傍晚,待来人全都散去之后,姬绛雪不耐烦地扬了扬手,遣人收拾,「小纪子,把这些东西收下去,省得碍眼。」

  「和禧,既然你不喜欢这些珍玩古物,干脆就别收了吧!都快要堆满好几间房了!」在姬绛雪的特许下,他仍然以好友的身分,直呼她在宫里的名字,并且被指派到她身旁伺候。

  「谁说我不喜欢?我不但喜欢,而且我要的不止是这一点玩意儿!」她站起身来,妩媚地笑了,随手拈高一只水晶觥,透着烛光,端瞧着它透明无瑕的杯身,轻声道:「他对我太好了!有时候,我恨不能……恨不能坏进骨子里去,看他能否恨我,心里或许还会好受一些。」

  白天里,从轩辕闻天眼前逃开的慌乱景象依旧不断地浮现她眼前,一反往常地,他没有追随而上,甚至于没有派人来传唤她!

  他忽如其来的改变,置之不闻的对待,除了最初时松了口气,她对他竟开始有了期待,矛盾的心情早已经分不清就究竟是喜、抑或是悲!

  「和禧,你真是奇怪,谁都巴不得被皇上喜欢,只有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教老天爷听见了,只怕要怪罪你了!」

  「是吗?」她笑着耸了耸肩,凝视着手里剔透无瑕的水晶觥,似乎心里想到了什么,嫣然一笑。

  轩辕闻天知道她所犯下的种种罪行,却故意视而不见,有时候,她会觉得气恼,就偏偏想要惹怒他;她或许是全天底下对他最不忠诚的臣子了!然而,她总是在他苦笑的眼眸中,看到了极度的溺爱。

  他,她的男人呵……

  望着姬绛雪纤柔的侧影,小纪子不禁瞧痴了。是他多心了吗?似乎从上回皇帝亲子验净之后,他就觉得和禧变得更美了,以前的和禧虽然灵秀漂亮,却总是像颗青涩的果实般,少了几分味道;如今,逐日成熟的清艳气息,已经淡淡地透出日后将倾倒众生的绝代风华,教人目眩不已。

  这时,门外奔进一名小太监,他手里托着一只锦盘,覆着朱红色的盖布,垂首禀道:「和总管,荣华宫的李贵人派人送来两只绵白玉狮,说是要给总管的见面礼,还请总管能在皇上面前,替她多美言几句。」

  姬绛雪走到小太监身前,青葱素手掀起红盖布,脸色沉谲,唇边隐泛着一抹柔冷的笑意,「李贵人?就是那个相爷李朝显的女儿吗?」

  「是呀!和禧,你没听说吗?皇太后非常喜欢她这个后生晚辈,后宫里头传出消息,若无意外,她极有可能成为新任皇后。」小纪子不知内情,毫无心防地说道。

  「是吗?」闻言,姬绛雪忽觉心口一闷,阵阵翻腾了起来,她瞇细了水眸,冷觑着锦托上两只栩栩如生的白玉狮,陡然,她像是不经意地松放了手里的水晶觥,剔透的杯身翻转流光,落地应声而碎。

  休想!那个女人这辈子休想成为轩辕闻天的皇后!凭她是李朝显的女儿,光是这一点,她就永远都别想遂心如意,攀上后位!

  在旁的两人莫不被水晶破碎的刺耳声吓了一跳,然而,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价值连城的宝物化成了一地碎片。

  「小纪子,你知道这世上最毒的东西是什么吗?」她唇边泛起柔艳的冷笑,拋一句漫无边际的话语。

  小纪子认真地想了半天,才木讷地摇头道:「我不知道,和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姬绛雪却不回答他的反问,转身步入内厅,纤手捂唇轻打了个呵欠,淡然笑道:「你们出去吧!我想歇下了!」

  随着身后迟疑离去的脚步声,姬绛雪没有回头,不想教他们窥见她苍白的脸色,她的心太沉,想到轩辕闻天后宫妻妾成群,她一颗心就不由得荡到谷底,快活不起来。

  就像心底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她心头涩然,沉痛得教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可笑呀!就算她得到了这世上权力最大的男人扶持宠爱,却也就只能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佞臣、男宠,活在复仇的阴影之下,茍延残喘。

  心底深深地明白,一个罪臣之女,就连想活都已经是奢望了,更何况……她不禁苦笑,蹙起精致的眉心,漫不经心地解开外裳,躺上了暖炕,失神地望着烛台上幽灿的灯火,镇夜怀着胸口煎熬似的热痛。

  辗转,难眠。

                ***

  初上三更,夜色渐沈,姬绛雪犹未入睡,窗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引起了她的注意。

  就在下一瞬间,轩辕闻天彷佛恶贼般,动作灵迅地从窗口夜袭而入,他邪气的眼眸绽着温柔的笑意,高大的身影一跃而下,飘然走到了暖炕边,俯瞰着躺卧在炕上的她,半声不吭。

  「你……」

  她侧抬起小脸瞅望着他背光而立的轩昂翦影,愣了一愣,试探地伸手握住了他垂摆在身侧的大掌。

  一瞬间,盈握的温热,粗糙的实感,在经过了一夜难熬的焦躁之后,终于让她遏止不了心窝的暖和,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滚落颊边,咬着嫩唇,低嘤了起来。

  「怎么不睡,反倒哭了?」他反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轻轻地揉抚着她手心的嫩肤,他询问的嗓音低沉,敛眸凝视着她哭泣的泪颜,心里一阵阵不舒坦,泛起了针螫似的疼痛。

  「这泪是被你给惹出来的,是你……你不来,我就不会哭了!」姬绛雪近乎无理的指控,然而,这却也是事实。

  只是,她不想承认另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再不来,她也将会哭泣,但那将不是掺揉淡淡喜悦的哭泣,而是纯粹被弃的凄然哀绝。

  闻言,他不由得苦笑,轻叹了口气,低语道:「朕想妳,不能不来;小雪儿,朕就像着了妳的魔似的,不能不来。」

  话声一落,他还等不及她反应过来,高大的阴影便覆上了她,铁掌探入了她如云般的青丝间,捧起她的小脸,狠狠地吻住了她绛红的双唇。

  「唔……」

  被灯火染红的黑暗如鬼魅一般,在两人的四周徘徊不去,她纤细的身躯被他霸道地搂起,贴靠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他蛮横地撩乱了她一头青丝,雪白的单衣敞露春色,随着她弓起的曲线而微现出两颗敏感绷翘的乳尖儿,黑暗之中,犹如两躲渴待慰藉的晚熟樱蕊。

  她的心房乍热,耳边缭绕着他沉嗄的喘息,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强烈渴望,忽地,一抹柔艳的微笑,毫无预期地轻泛上了她的颊。

  他强健的臂掌探入了锦被之中,掺透入了一丝空气中挟带的冷意,惹起了她一阵战栗。

  随即,恰如了她暧昧的心思,他长指滑进了她的双腿之间,揉按着她裤底幽艳的谷壑,不消片刻,就染出了一指的私香欲味儿,略湿。

  她的呼吸低促,响应着他逗弄的唇舌,浑身盈满了躁热的气息,她微瞇着一双水眸,偷觑的他棱线分明的俊美侧影,不由自主地伸出纤臂,环住他伟岸健阔的胸膛,任由黑暗飘散着情欲的蛊惑味道,侵袭她一身,不再顽固抵抗,顺服他的霸道占有。

  他,她的男人呵……

                ***

  相爷府中。

  「相爷,你难道不觉得那个和禧……长得很像一个人吗?」经过这些日子的细心观察,施世郎心里的不安逐渐升高。

  「不可能!这应该只是个巧合而已,姬文生九族六十余口人全都已经被斩首示众,施大人,你可别再瞎说,净吓老夫不安!」李朝显矢口截断施世郎的猜测,生气底横了他一眼。

  「好、好吧!只是皇上最近似乎不再提起那名姬姓的神秘女子了,这也好,我这颗项上人头勉强保住了!相爷,咱们要不要乘着机会,去向皇太后进言,求她钦点相爷千金李贵人为后?」

  闻言,李朝显称许地笑了,「老夫也有此打算。太后从以前就很喜欢小女,常常召她进宫陪侍,只不过皇上那里一直没有动静。在宫里,咱们还是要勤着笼络和禧,否则真当上了皇后,没生下龙子,心里还是不踏实啊!」

  「说得是,相爷,咱们改明儿就进宫去吧!」施世郎急忙邀约,心想事成之后,在宫里有个硬靠山,或许就不用如此害怕了。

  「老夫不宜出面,施大人,你明天进宫面见太后,事成之后,老夫不会亏待你的!」

  最近,彻查当年镇王爷谋反一事,将两人莫不心惊胆战,他们只想赶快利用联姻攀上权势,脱离破在眉睫危险处境。

                ***

  「太后,臣以为应该早日替皇上选纳皇后,掌管后宫,如此一来,多少可以分散皇上对和禧的宠爱,遏止那宦官在宫里喧嚣尘上的气焰;再来,新后可以稳定皇上的心性,这不可不谓天下百姓之福呀!」

  这些日子以来,皇太后的昭阳宫里比往常热闹了好几倍,大臣们多数都是来请动皇太后充当说客,为万民之福去劝谏轩辕闻天,提及策立新后之事,今儿个已经不是头一遭了。

  皇太后端坐在交椅上,品着香茗,听着施世郎滔滔不绝的奏论,笑而不语,神情慈祥可亲,似有深思。

  「太后︱︱」大臣们见上位毫无响应,欲再进言。

  「好吧!要钦天监挑个吉日,奏请皇上,虽然他贵为帝王至尊,但还是希望纳后让他定心,去吧!我这个做母后的话,他或许还会听进几句。」皇太后缓吹着杯中袅袅水烟,不禁想起三年前在她寿宴中出现的那一名花脸小宫人,记得他的名字就叫做和禧吧!

  真要追究起来,那和禧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当初若非她忽然发了急病,让闻天分了心神,她不禁暗想,他宠爱和禧的放肆行为,很可能从三年前他初见和禧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了。

  真是……冤孽!

                ***

  心,沉哪!

  一阵没由来的疼痛沈淀心房,姬绛雪总觉得一口气就要透不过来,她站在午门壮观雄伟的城台上,放眼遥望一片深宫重阁,隔着蜿蜒的金水河,紫禁之巅就近在她的眼前,向她宣赫着它的辉煌神圣、不可侵犯。

  沉哪!她皱起精致的眉心,纤手按着躺置在她胸口的养心珠,厘不清心中那沈如铁石般的哽咽由何而来。

  三天前,皇太后听说了轩辕闻天溺爱男宠一事,忽然降下懿旨,钦选李贵人为后,经过钦天监选择了良辰吉日,认为十二月举行大婚最吉。然而,此事呈表奏请多日,却迟迟不见轩辕闻天给予任何响应,他一贯冷淡的态度,似乎不关己事。

  她想开口问他,却总是在话欲出喉的时候逞强了起来,刻意伪装冷漠,彷佛她从未在意过他纳后之事。

  他,竟也就真的一句话都不提!

  天!他可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窒息了呀!满满的疑问不断地在她的心头浮涌而上,她呢?对他而言,她究竟是算什么?

  难道,她的存在仅只是一个……男宠?那么,他的宠爱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兴起,迟早会消失在他对她失去了兴致之时?

  一瞬间,姬绛雪眸底噙起两泓近似泪光的灿亮,幽幽地笑了起来,心却是沉到谷底,承受不起方才那霎时在她心里产生的猛然觉悟!

                不︱︱

  她竟连心……都给赔上了呀!

  她爱他!她爱上了轩辕闻天!或许,早在许久以前,在海棠落花缤纷,犹如艳丽绛雪的景致中,他霸道地拥她入怀,笑说她天真的那一剎那间,她的心,很可能就已经沦陷了!

  所以,她为了他而窃喜微笑,不仅只是因为她得意于自己的计谋成功,顺利地接近了他,并且搏取了他的恩宠!而是因为她已爱上了他,不自觉地在乎起他的目光,和他近乎纵容的怜爱……那是爱,她自以为!

  然而,她为了他哭,却仅仅只是为了心底几近绝望的妒嫉;就算她真的获得世上全力最大的男人怜宠护持,却也是终她一生也不可能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

  天真哪……他是第一个说她天真的男人……

                ***

  风雪满楼,天色黯沉得特别快,离初更尚且还有一段时间,阴霾的天色却已经收束成一抹绛紫色的光晕,淡淡地斜映在西方的天边,只怕再过不了片刻,就要尽数褪成一望无垠的黑夜。

  养心殿中,幽红辉煌的宫灯形成一条甬道,四周起了温暖的金色火炉,盛着烧得火红的无烟热炭,抵御着殿外侵逼的严寒。

  太监、宫女们正忙着准备晚膳,他们的动作俐落迅速,丝毫不惊动坐在殿内批阅奏章的轩辕闻天,在他的身边陪侍着身影清丽灵秀的姬绛雪,她一手拈提着袖袂,为他研磨朱墨。

  这时,一名太监从殿外走进,他的手里端了一只银盘,无声地走到内殿,在御案之前跪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打扰引起了轩辕闻天的注意,他冷冷地抬起魅眸,看见太监手里端着的银盘,眉心不禁一拧。

  姬绛雪眼波流转,笑觑了一眼他近似不悦的神情,放下手里的墨笔,款步走下台阶,伸手接过太监手里的银盘,转身走回他的侧旁,盈盈笑语道:「皇上,不知今晚要宠幸哪位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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