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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护爱(完) - 5,2

[db:作者] 2025-07-13 21:55 5hhhhh 5480 ℃

  他的眼光仿佛具有渗透人心的力量。她撇过头去,不忍看他。哪怕是到了这一刻,哪怕他因她失去了一切,他的眼光中仍然没有憎恨,只有痴迷与不甘。

  「绣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他擦拭着手中的剑,优雅自如的像儿时在花园里等待她前来赴约那样,完全没有失败的狼狈。

  她惊讶的看着他,难道他做了这么多疯狂的事,甚至毫无理智的命令全军出击和她决战,只为了逼出她,见到她吗?

  「你把我赶走快一年了。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好象还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你。」他深情的望着她,声音低柔,「绣儿,你很不乖,你知不知道?有时我真的很想杀死你,这样你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不会再一次次弃我而去。」

  看到他的眼光,锦灵绣心中发寒,他是认真的。

  「可是你从小就最怕痛了,我怎么舍得伤害你?」他忽然笑了笑,「不过还好,只要他死掉,你定会生生世世纠缠着我,替他报仇。那样,我便再不会见不到你了。你说多好?!」

  话音未落,他已倏地朝宫千翌扑去,倾国剑全力的一击,漫天剑影立即把宫千翌的全身笼罩住。他竟用了玄玉剑法中最厉害最拼命的一式!宫千翌虽然惊觉回击,但又怎躲得过这本就是两败俱伤的一剑。

                痛失

  「不要!」锦灵绣惊呼。

  眼看宫千翌危急万分,倾城刺闪电般的出袖,已向煌抒寒攻了过去。用的也是绣玉剑法中两败俱伤的厉害剑式,敌不死则她死。只因唯有此一式才堪堪克的住他。

  但是两人的武艺虽不相伯仲,锦灵绣清楚的知道煌抒寒的内力要稍高于她,她虽为宫千翌挡开了他这一剑,死的那个人却定会是她。

  「叮」得一声,他手中的倾国剑被她的倾城刺震得偏离了方向。她正等待着他的剑穿体而过的瞬间,谁知煌抒寒忽然硬生生收住了剑势,定住了身形。宫千翌原本沾不到他衣角的一掌狠狠击在他背上,她手中的一双倾城刺也倏地没入了他的胸口!

  鲜血从煌抒寒嘴角不断滴下,他哑声说,「不是我做的。你肯信了吗?」

  她大力的点着头,哽咽道,「我相信。对不起!」

  他释然的笑了,凝视着她,缓缓倒在地上。眼帘紧闭,不断从他胸膛涌出的血液瞬时把身下的绿草染成了鲜红。

  「抒寒!」锦灵绣尖叫着,身体猛地战栗起来。不敢相信这样致命的伤势会出现在一起长大的抒寒身上。她有生以来,从没有如此恐惧害怕过。

  她急急奔过去,跪在他身边,紧盯着他闭起的眼帘,颤抖的唤,「抒寒!抒寒!」

  记忆中,抒寒总是无坚不摧,无敌不克的嚣张样子,天大的困难都有他挡在身前,她几乎以为他是不可战胜的。几曾想到他会像现在这般虚弱的倒在她身前。

  鲜血汩汩的从他身体中流出,身下的草地被染的一大片都是血红。她从不知道一个人体内怎么会又如此多的血!那些血仿佛把他鲜活的生命也带出了他的身体。他一动不动的样子让她的心紧紧缩起来,她将手掌贴在他后心,绵绵不绝的内息立即传了过去。

  「抒寒……」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理睬过她,她的声音开始发颤。

  几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煌抒寒缓缓睁开眼帘,幽深的俊目失去了以往的神采,他勉力张口,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艰涩的说,「绣儿……别哭……」

  锦灵绣才讶然的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泪水正不断滴落在他的胸膛和他失去血色的脸上。

  他挣扎着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滴,苦笑了一下,「绣儿,我以后再也……不能强迫你了,你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要哭呢?」

  她哭泣着,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欣慰的笑了一下,「你……总算不躲开我了……」

  她泣道,「抒寒,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他痛苦的一阵抽搐,血液大量的从嘴角涌出,勉强道,「没……关系,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能够死在你手上,我已经……很满足……只是……以后不能再陪着你继续胡闹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断续微弱,犹不舍的望着她,他缓缓合上了眼睛。

  「不!」锦灵绣大喊道,「抒寒!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

  密密的士兵跪在她周围,她抱着他哭泣着,不放弃的不断输入内息,护住他微不可闻的心脉。

  但煌抒寒一直没有再睁开眼睛,他的心脉几不可闻,渐渐微弱下去。

  宫千翌不忍的过来,柔声劝道,「锦儿,他已经死了。你……让他安息吧!」

  她愤然的甩开他的手,大喊道,「不!他没有死!我们说好要同生共死的。我还没有死,他怎么会死!」

  她擦干眼泪,抱住煌抒寒,站起来,向远处走去。

  她脸上那决然的神情,让宫千翌上前拦住她,不放心的问,「锦儿,你要去哪里?」

  锦灵绣并没有回头,「我去找师父救抒寒。」

  「锦儿?!」宫千翌看看煌抒寒死寂的脸,又看看她,轻柔的劝道,「可是他已经死了。」

  「不!我说过了,他没有死!」锦灵绣愤怒的瞪他。

  宫千翌柔声说,「好,好,他没有死。那我陪你去找你师父吧!你一个人,要我怎么放心的下来?」

  锦灵绣摇摇头,「你在,抒寒会生气的。他就不会再醒来,不会再理睬我了。」

  她神情如此悲伤,像是要消失在眼前似的。宫千翌拉住她,突然恐慌起来,「可是,你多久回来?你扔下国家不管,扔下我不管,我们怎么办?」

  锦灵绣平静的说,「翌哥哥,现在的你如此厉害,还有谁敢欺负你们!国事交给你,我十分放心。而且,」她盯着他,苦笑着说,「真的是莲儿把你伤成那样的吗?」

  他猛地震了震,撇开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我早就隐隐猜到了。你和抒寒本就是誓如水火,他要杀你,你自然也会将计就计。只是,我不忍心怀疑你,也舍不得伤你的心,违你的意,竟宁可冤枉抒寒。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点查清楚。上天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不要带走抒寒!」她仰望着蓝天乞求道。

  「锦儿,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他再继续威胁你,逼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我只想让他离开锦圣而已,没想到他会固执到为一己私情发起战争。这不关你的事。上天要罚,就罚我好了!」宫千翌心疼的看着她悲怆的脸。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锦灵绣看了他一眼,眼里的不舍和决然让他的心瞬间掉到谷底。

  「翌哥哥,你自己保重!」她抱着煌抒寒走开去,沿途的士兵纷纷为悲伤的女皇让出道路。

  「锦儿!」宫千翌怎么唤,也唤不回她。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失神的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变强大了就可以永远守护着你,我以为他不再威胁你了你就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开?!」

               番外之翌

  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孩,聪慧美丽、任性活泼。

  我想,我应该远远躲开她才是的,她那样的身份,她那样的人,和我这个卑微的质子之间,应该永无交集吧!

  可她的笑容却总是温暖透明的让人留恋。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温柔呢?我骄傲的公主!明知道陷下去就再也无法自拔,我却鼓起勇气悄悄爱上了你……

  我终于明白了,她对我的好,只不过是想征服我的一种手段而已,只不过是她一时好玩的兴趣而已。

  我不恨她,只是可悲的认识到世上没有谁会是无条件爱我的。怪不得连父王都那么讨厌我,我还真是笨拙啊!竟以为……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她的身边有着那么多出色的男子,她美丽飘渺的眼波,从来不只属于我一人所有。而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颗爱着她的心,我再没有什么可以给她。

  忘了吧,翌,你这个傻瓜!你配不上她的,你抓不住她的,属于你的永远只有天边孤独的月亮和空中冰冷的雪花。

  这是我所经历的最寒冷的日子。

  我的心为什么撕裂般的痛?我眼角的液体是什么?

  还是忘不了她吗?

  她柔和的眼波比云彩更加美丽,她娇俏的笑容比春风更加温柔。

  我时时提醒自己,她对我,只是在玩一个名叫征服的游戏,我只不过是她尚感兴趣的一粒棋子。可是,如果做她纤指间的棋子,能够如此幸福的话。我宁愿陪她玩下去,我宁愿自己永远是她的棋子。

  只是,不想被她丢弃!

  我知道,对于没有得到的东西,人们总是喜欢的。因而,我唯有对她保持距离,让她不会很快厌倦我的存在。天知道,当她动人的看着我,我多想把她揽入怀里!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

  今天她从宫外带回一个男子,一个绝美的男子。

  还是被她厌倦了吗?还是为她舍弃了吗?

  我笑着,心里却流着泪,红色的泪。

  父王对我下毒手我早就知道的。这个世上我最亲的人,却最想置我于死地。不过没有关系,就如了他的愿吧!至少此刻死了,在她还顾惜着我的时候,也许,她还会为我的死落一滴眼泪。

  可是想不到,四皇子对我下手的时候,她竟会救我,更想不到她竟还……

  为什么呢?我的锦儿,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去替我取龙珠?我不过是被你渐渐丢弃的棋子而已,不是吗?

  我死寂的心本已冻的有如寒冰,却融化了,在她看着我的眼波里。

  上天还是不给我幸福吗?她竟会将我忘记,在我已无法承受失去的时候。

  不!这次我不愿再听老天摆布了!什么都可以,唯有她,我不能失去!

  平和冲淡的心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愿望,我知道,自己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她渐渐的和我亲热起来,幸福的花,开在执着她的那只手里。

  我再也不要她的牺牲和保护了,如果我厌恶金钱权势的态度,只愿同她听「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的愿望会牵绊到她的脚步,成为她的阻碍。那就改变吧!哪怕舍弃了我自己,哪怕将自己淹没在官场这个乌黑的泥潭中,我也要追随她的脚步,成为她翅膀下的清风。

  为什么?我终于强大到足够站在她的身旁了,她却走了,同奄奄一息的煌抒寒一起。

  在她转身的瞬间,我跪在了地上。泪流在了心里。

  原来沉默着的悲哀,才是最深沉的悲哀。原来她的爱,就是我的清风旭日,我的阳春白雪,而她走了,也带走了我的一切。

  是神的惩罚吗?惩罚我借他要杀我的机会,赶走了他。原来,那一点点私心,也是禁忌的不可饶恕的罪啊!如果这是惩罚,那上天对我又何其残忍!

  谁能把她还给我!我愿付出我的一切,甚至我的灵魂!

  这一刻,我是那么的恨——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原来我还是最初的那个我,那个一直自卑自己没有什么能给她的我,那个一直害怕她温柔的笑靥只不过是春梦无痕的我,那个连心都爱的痛了,连自我都失去了,不顾一切也要换她一个坚持的我!

  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仍然是那个小心翼翼的保有她珍贵的爱情的我!

               等待爱情

  苍浪山,采云涧,被誉为世间最美最神秘的地方之一。

  青山环抱之下,清澈的小溪涓涓从美丽的山谷中流过,几间雅致的竹舍坐落在一片紫色的熏衣草花间。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满脸悲伤的站在竹舍前一个土堆前。

  锦灵绣远远的跑回来,气喘吁吁的放下了背上的药篓,身形未定就急急道,「师父,你要的药草我都采来了。这几天抒寒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那老者正是她和煌抒寒的师父——天机子。

  他侧过清癯的脸,肩膀微微耸动着,指着那一堆新土,悲伤的道,「抒寒……抒寒他……」

  锦灵绣恐惧的睁大了眼,泪水瞬时流了下来。

  她颤抖着走到那堆新土前,「扑通」跪了下来,「抒寒……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她悲不可抑的扑倒在土上,狼狈的大哭着,「呜呜,抒寒,对不起!其实,我在你倒下时才发现,我一直是……爱着你的,只不过,这爱……在太长太久的岁月中藏的很深很深,你就像……空气和水一样,拥有时觉不出来,失去后,我才发现……你的重要。」

  她秀雅的气韵全失,哭得像个孩子,大喊道,「抒寒你听到了吗?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着你,久到忘记了我是爱你的……

  「我听见了……」低柔到让人心安的声音,一双大手从身后抱住了她,温暖坚定的一如初见。

  她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看到煌抒寒英俊的脸上满是柔情,黑曜石般的眼眸无限温柔的注视着她,她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煌抒寒轻柔的用衣袖拭去她脸上的眼泪,低沉好听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心疼,「绣儿,乖。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只要你还需要我一天,我怎么舍得扔下你死掉呢?」

  「抒寒……真的是你……」锦灵绣呆呆抚摩着他憔悴的脸颊,温热的肌肤,幽深的长眼,坚毅的下巴,深刻的五官,他眼眸中灼灼的神采她是如此熟悉。她倏地紧紧抱住他,快乐的大喊,「抒寒,太好了,你没有死!」

  「谁说我死了?」他看着她,因为她单纯真挚的快乐而喜悦。原来,她也是爱他的。太好了,她爱他!他的心被柔情装得满满的,此刻恨不得让全世界来分享他的幸福。

  锦灵绣怨愤的盯着他们旁边正准备开溜的老者,那怨灵一样的目光让天机子激灵灵打个寒颤。

  煌抒寒放开锦灵绣,一闪身挡在想逃的天机子面前,冰冷的视线射了过去,「师父,你又欺负绣儿!」

  天机子嘿嘿笑着,以完全不符合他仙风道骨形象的狡诈眨眨眼睛,「我可没有说你死了。我只是想说,你的那件血衣就埋在这里。是绣儿自己要误会的嘛!」

  锦灵绣跺跺脚,咬牙瞪着他。从小到大,她不知被这个为老不尊的师父欺负过多少回了。这次心急之下,竟然又上了他的当!偏偏他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的确只是指着土堆唤了声抒寒而已。

  煌抒寒慵懒的把倾国剑抽出来,来回擦拭着,黝黑的眼眸却凌厉的盯着天机子,优雅的微笑着说,「师父,我说过的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不管谁欺负了绣儿,哪怕是您,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您太久没有和人过招了。为防师父技艺衰退,请让徒儿帮您活动活动筋骨吧!」他彬彬有礼的弯弯腰,做出请出手的姿势。

  天机子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这小子,自打他收了绣儿进门,就没再把他这师父放在眼里。如今那么严重的伤势之下,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只不过才刚刚能勉强站起来而已,就敢为她来挑战他了。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深知煌抒寒倔犟性子的他,眼睛一转,附在他耳边说,「傻小子,要不是我这么做。你怎么能明白她的心呢?还不感谢为师?」

  煌抒寒一愣,剑式微收,天机子身形一动,已经飘出去很远。

  远远的山涧里传来他的声音,「抒寒的伤势还需很长一段时间好好调养,你们俩就住在这里吧!为师早想云游天下,就不碍你们的眼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白云之间,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清幽的风带来了熏衣草的香气,紫色的花海在阳光下绚丽的蔓延,如一片大海。

  那是煌抒寒当初为她种下的。漫步于花间的两人,神情温柔,会心的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抒寒,你还记得当初我让你种的是杜鹃,你却死活不肯,非要种什么熏衣草,还被我一气之下踢下了悬崖,用了三天才爬了上来的事吗?」锦灵绣笑着。

  「嗯,怎么不记得。那是我唯一违你心意的一次,也是被你踢得最重的一次。」他无奈的笑,「可是杜鹃的花语是移情别恋,我怎么肯种这种花呢?」

  看见她不解的眼神,他俊脸微红,侧过脸去,低低的说,「熏衣草代表着爱和承诺,它的花语是……你是我一生的等待。」

  他是在害羞吗?她轻笑着,心中涌上满满的感动,原来在那么久之前,他已经开始等待了,等待着爱情的到来。

  泪水忽然涌了上来,弥漫了她清灵的眼眸。

  煌抒寒凝望着她满是泪水的眼,柔声说,「绣儿,你在我受伤时说的话还算数吗?」他紧拽住她的大手泄漏了他的紧张。

  锦灵绣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点点头,「当然。」

  他长抒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我们就住在这里,像小时候拜师学艺时那样,让他们谁也找不着,好吗?」这天机子隐居的地方外有阵法保护,又极为险峻偏僻,要是他们不出去,的确无人能找到他们。

  锦灵绣犹豫了一下,看着他因失血而苍白的俊脸上那恳切紧张的黑眸,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绣儿,」煌抒寒惊喜的唤,紧紧抱住她,像是想把她生生勒进骨血里,用力之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因为用力,他胸前的伤口裂开,血迹迅速渗了开来,锦灵绣慌忙想推开他,「抒寒,你的伤……」

  「不要管它。」煌抒寒紧紧把她圈在怀中,头深深埋在她肩上,闷声说,「我只知道我想你想的快要疯了!等你等的快要疯了!要是再不抱紧你,我会死掉的!」他的头抵在她的颈窝。

  她突然觉得那里湿湿的,不过,这次,她知道,不是因为鲜血的缘故。她温柔的抱住他,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又是H……

  山中草长花开,岁月荏苒,世事变迁,一晃已过了三年——在两人偶尔外出采买的时候,听说宫千翌以逸王之尊,代久病的女皇临朝,和宫千壁一起统一了东煌、西华、锦圣三国,甚至统一了货币和文字,全新的锦圣王朝在他的带领下日益政治清明、威名远播。

  锦灵绣微微叹息,和煌抒寒相视一笑,握住了彼此的手。不是不想念他们的,可是她再也不愿意亏负抒寒了。

  夜幕下,清朗的月光温柔的洒落着银光,星星害羞的闭着眼睛,激情过后的两人披着衣襟躺在草地上,享受着习习的凉风拂过的舒爽和熏衣草淡淡的花香。

  锦灵绣枕着煌抒寒的手臂,望着月亮的清辉出神,每次见到这么美的月亮,就想起翌哥哥。不知道他可否也觉得高处不胜寒?小壁他们过得如何?还有小修和盼儿,他们长高了吗?她好想他们……

  煌抒寒侧着头,痴痴凝视着她,伸手把她拉近怀里。不要,不要想别人,我的绣儿。他激烈的吻密密的落在她柔美的肩胛上,他的气息渐渐急促起来,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坚实的大手一挥,两人的衣物瞬时离开了身体。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身体,锦灵绣还是被他完美的身材惊艳了一下。

  宽肩细腰,窄臀长腿,他的肌理紧实有力、健壮却不过分,古铜色的肌肤在月色下淡淡泛着光,分外性感撩人。这个男人,真像一只优雅却危险的豹子。她抚上他充满力量的肌肤,感叹着造物者的神奇。

  他黝黑的双眸在她的抚摩下愈加幽暗,温热柔腻的唇舌贪婪的吮吸着她美丽的锁骨,从她高挺的胸线上一路舔过,滑向她纤细的腰肢下。倏地分开了她修长的双腿,他灼热的唇舌直直探入了她的花心。

  「啊……」她猛然绷紧了身子,感觉到他霸道而温柔的舌在她的花径来回轻舔,探入了紧闭的幽径,强烈的快感瞬时席卷了她。

  他强忍着体内的骚动,专心爱抚着她美丽的身体,直到她的幽径被晶莹的蜜液湿透,才挺身侵入了她。

  「嗯,」她抱紧了他的腰,眉间微颦,感受着他的硕大。

  他克制住自己驰骋的欲望,温柔的动作着,直到她的不适完全消失,向他打开了身体,他才大力抽动了起来。

  「绣儿……绣儿……」他紧紧抱住她,感受着与她合为一体的美好。不够,不够,他怎么也要不够她!爱不够她!

  气氛疯狂而热烈,他贪婪而霸道的与她纠缠在一起,他火热的激情燃烧着她,征服着她,将她一次次推上欲望的顶峰。

  「唔……嗯……不要了……」锦灵绣的身体在激情中不断战栗着,绽放着,渐渐承受不住的求饶起来。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含糊道,「马上就好。」声音因欲望而无比沙哑。

  他激烈的动作,压抑的低咛,如此狂热。她如同在大海中颠簸的小舟,只能无力的攀附着他,因他给予的欲望而沉沦。

  「啊!」她倏地发出一声尖锐的低喊,浑身绷紧,连脚趾也触电般的蜷缩起来,极至的快感让她快要承受不住,指尖紧抓着他的手臂。他终于释放出来,暖热的爱液喷洒在她的身体深处。

  她浑身软绵绵的,累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眼眸迷离,嘟着嘴一脸埋怨的瞪着餍足的他,殊不知她此刻无助的样子,看在他眼里却是分外的妖娆靡丽。

  「小妖精,」他的呼吸再次急促了起来,在柔软的月光下抱紧了她,用力含住了她的下唇,舌头蛮横的顶进她的嘴里,追逐着她的小舌,激烈的纠缠着,不死不休的缠绵。她轻轻伸舌在他舌上舔了一下,又狠狠咬了下去。他低哼一声,按住她推据的小手,浑身都紧绷起来,低低的喘息。

  月色下,他俊美深刻的五官仿如雕像般完美,狭长的双眸因欲望而氤氲,灼灼的光彩在眼底燃烧。他身上那种男性的味道散发着强烈的诱惑。她喉头一哽,心中升起暖热的欲望。

               可是——

  看看他健硕优美的如同战神一般不知疲惫的身躯,那尺寸巨大的分身仍很有精神的挺立着,她无力的大喊,「不来了,不来了,都五次了。坏蛋,再来我会死掉的!」

  他微笑着抱起她,亲切的笑了笑,优雅而迷人,一脸的深情无害,「笨绣儿,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死掉?」

  他结实有力的身躯又压了上来,她瘫软在他身上,害怕的呜咽道,「呜呜,真的会死人的,你那么厉害……」

  是赞美吗?他停下乱动的手,笑了一下。双眼仍然痴迷的看着她纤美的身体,那雪白精致的身体上遍布着他啃咬亲吻出的红痕,有种折翼天使般堕落的美丽,他的声音低哑而委屈,「可是,不给我,我也会死的。」

  他拉住她的小手,放在他高耸的分身上。

  「呜呜……」锦灵绣眨眨水光洋溢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两人同样委屈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战了半晌——

  终于,他挫败的说,「好了,好了,你帮帮我就行了。」

  他拉住她的小手,在他的分身上来回抚摩着,叹息着闭上眼睛,「嗯,就是这样……唔……你好棒……」

  锦灵绣灵巧的指腹磨梭着他分身的顶端,那火热更加坚硬胀大,顶部的小孔中渐渐溢出了透明的液体。

  他在她的手下不断战栗着,抱住她缠吻。灼灼的欲望在他深深浅浅的吻里不断加深。他忽然狠狠咬住她的肩,身体紧紧的绷起,倏地震了震,释放在她手中。

  锦灵绣累得瞬时瘫倒在地上,面孔红润,嘴唇湿润。

  煌抒寒在身旁痴痴看了她一会儿,又贴了上去,抱住她,在她颈边暧昧的吹着气。她的身体敏感的战栗了一下,蓦地远远弹开去,惊道,「你别过来!」

  她小白兔一样可怜的模样让他大笑了出来,「绣儿,我又不是狼!」

  当然不是,你比狼可怕多了!锦灵绣腹诽着,警惕的瞪着他。

  「好吧,我保证不碰你了!」他摊开手,示意她过去。

  她毫不妥协,气愤的说,「你昨天是这么说的!前天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她还不是被他吃的连碴都没有剩下,害她腰疼了好几天。

  他慵懒性感的眼神扫过来,盯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绣儿……」他沙哑性感的声音传来。

  「嗯……」她被蛊惑了般乖乖应道。

  「你不是想回去吗?」他伸手抓过了她,温柔的在她脸上抚摩着。

  「是又怎样?」她呆呆的说。

  「那就来努力吧!」他的手将她拉了下去。

  「啊?!」锦灵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高大的身子密密的覆盖住。

  月色撩人,花香正浓,正是逢魔时刻……

  当锦灵绣终于明白了煌抒寒话中意思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不要,我死都不要生孩子!」她猛摇着头,死死按住隆起的腹部,「会很痛的。我最怕疼了。」

  「绣儿,你别乱动!」煌抒寒紧张的盯着她的举动,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哄道,「乖,我不会让你痛的。放心吧,我已经跟师父学习医术很久了。」

  「不要,不要嘛!」她嘟着嘴。

  「别闹了,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辣抄鸡丁、糖醋藕片、芙蓉小米粥,先吃饭吧!待会儿,我带你去山涧里捉萤火虫给你玩。」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

  「真的吗?像小时候那样?」她喜悦的问。

  「嗯。」他笑着点点头,那真心的笑容把这天地都瞬间照亮,「像小时候那样……」

                赌注

  「一,二……三!」两人肩并肩躺在青纱帐中,一起打开了手中装萤火虫的纱袋。漆黑的夜色中,立时闪烁起一点点绿幽幽的荧光。

  这是他们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那些荧光飞舞着,围绕着他们,梦幻一般的美丽。时光仿佛倒流,两人几疑身在梦中……

  锦灵绣披散着乌黑的长发,趴在他膝上,皓白的手臂支着下巴,不时伸手去抓飞过身边的荧光,孩子气的笑。

  煌抒寒凝望着她可爱的模样,真是「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满脸疼惜,伸手握住她的纤手,黝黑的双眸发着亮,「绣儿,你爱我吗?」

  「嗯,」锦灵绣点着头,老实的答道,「虽然我也爱着别人,但抒寒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替代的。」

  握她的手紧了紧,他深深叹了口气,似是释然,似是忧郁。他低沉的嗓音在暗夜里无比魅人,「那如果我说……我们永远不回去了,你只能永远陪着我一人,你会答应吗?」

  她一僵,美眸瞬时流露出悲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笑了,在她头发上使劲揉了揉,「傻瓜,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们,放不下宫千翌的。我怎么舍得令你如此难过?只是,你这样说,我很开心。等你生下我们俩的孩子,我们就回去吧!」

  「你不恨翌哥哥了吗?」她跳起来,惊喜的问。

  「当然恨!他竟敢陷害我。」他眸中染上一层冷色,「不过,换了我也会那样做的,说不定比他更加狠辣。毕竟,要是没有我,你一定早就和他两情相悦的在一起了。为了保卫自己的爱,谁都会用点手段的,只不过看谁的手段更加高明罢了!」

  她愕然的睁大了眼睛,有些模糊的疑惑渐渐浮现在脑海中。

  看出了她的疑虑,他倏地狡诈的笑了笑,「其实,我上次是故意战败的,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取得战争的胜利。」

  看她不解的样子,他嘴角上翘,黝黑的眼眸得意的闪亮着,「我发现绣儿你除了对宫千翌,对其它人总是要亏欠到不行的时候,才肯接受。我想,我只有把一切都舍弃,快要死在你的手上的时候,你才肯敞开心扉来接受我吧!」

  「笨蛋!」锦灵绣怒了,「要是你真的死掉了,怎么办?」他疯了,原来他不仅用国家,竟用性命当了赌注。想起当时他的险况,连天机子都差点无力回天。她战栗了一下,扑过去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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