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九尾狐降臨村鎮

　　尾崎難得下雨了。

　　不管對什麼行業來說，下雨總是麻煩。

　　對陰陽師來說，天文學是最容易受影響的項目，也是其中最困難的。萬物變遷不可能隨著下雨停擺，但當遇上這種時候只能稍作休息。

　　滂沱大雨打溼了村鎮，雨霧在街道揚起。放眼望去，聳立在北方的環山群快要被霧白吞噬。涼了些的午後已經瀕臨下班時間，職員與修業生等雨停很快會走得一位也不剩，水樹趁著這段時間先在陰陽寮的中庭找到直典。

　　「雨里，午安。」

　　水樹向雙手靠著橫欄的陰陽生打招呼，無活力的眼神轉過來回以招呼。

　　其實兩人年紀相近，拿掉職稱看起來與同期生差不多。也或者說直典好不容易取得得業生的地位，幾乎是準陰陽師的他只差了水樹那麼一步。

　　「聽說雨里昨天前往北境了。」

　　水樹說明主題，直典卻像思考過後才想起這回事：「是。」

　　「以後請不要這麼做了。」

　　水樹重複他昨晚對無的解釋，直典點頭應和。

　　朝霜北境鄰近泊由岐與弓野山，本職與非本職者注意到的事情也有很大的不同。多少想知道在那附近有沒有發生詭端，水樹接著：「有在附近看到異象嗎？」

　　「異象啊⋯⋯不知道。是佐伯提議此行，或許他知道得比較多。」

　　直典隨即把責任推給雅行。

　　說到底，他只是順從雅行的意見去看看。要是出了麻煩，他不想承擔，也在昨晚發現眼前的陰陽師與夜行有勾結變得防範，否則他可能會說出遇上夜行的事。

　　縱然眼前的陰陽師遲早會知道這件事，還是不要從他口中得知吧。

　　「雨里⋯⋯與秋谷大人嗎？」

　　暫時還不想遇到的人物出現在廊端，先是叫住他，才發現其旁的陰陽師。

　　「佐伯，正好有事找你。」

　　水樹露出笑容。

　　雅行不得不走向兩人。在水樹重複了對直典的那番話，問題落到雅行頭上。

　　「說不上異象。有夜行去到邊境了，似乎是認錯路，原本是想要前往立于。」

　　「知道夜行的來歷嗎？」

　　既然能知道是「認錯路」，或許有更多線索。

　　「是一位女孩，不知道姓氏，但名為菜菜芽，是高倉本家、高倉喪月的手下。」

　　邊說著，雅行看了直典一眼，無精打采的視線看著下方。

　　「除此之外呢？」

　　「就這樣，沒有其他事情了。」

　　「以後對於這類型的行動還是謹慎一點吧。」

　　水樹向兩位陰陽生道別後，離開陰陽寮中庭。

　　雅行轉向一臉無聊的直典：

　　「千紙也被警告了嗎？」

　　「不知道。」直典聳肩。「佐伯，你對夜行是怎麼想？」

　　「雖然因人而異還是少接觸為妙，越接近代表越深入黑暗。」

　　「我也是這麼想。」直典拍了雅行的肩。「好自為之。」

　　雅行不解地看著直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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