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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全本) - 117,3

[db:作者] 2025-07-13 21:56 5hhhhh 3640 ℃

  龙辉起身问道:「皇甫铭坐视魔界落入神州,魔化地脉,汝等为何还要奉皇甫铭为帝!」

  张思颂道:「江南纳妖族,我大恒帝尊何其气度,为何不能容魔族入世,同样道理,江南龙辉娶小妖后为妻,吾皇亦可立阴魔为后,这有何稀奇!再说,魔界七境融入神州,百姓并未受到伤害,而且魔界之花草也给了百姓不少实惠!」

  龙辉遣退张思颂,召来薛乐问道:「薛乐,你一直负责战后民生安抚,对于衡城你有何了解?」

  薛乐道:「陛下,微臣命人调查过后,魔界泥土植被遍布衡城内外,但并未对百姓造成实际损害,反而提高了粮食产量!而且微臣派人问过当地百姓对魔界的印象如何,他们的态度并不见有明显的排挤和惧怕。」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薛乐退下去,殿内只有龙辉和数名后妃,也算自家人说话,不必忌讳太多。

  洛清妍道:「魔界植物虽诸般怪异,但也并非都是具有攻击性或歹毒,还有不少可以促进其他植物增生的草木!魔尊乃一代枭雄,如今已将半壁江山收入囊中,断不会残杀自家领域内百姓,相反还会大行诸般利民政策,以求笼络人心,稳固统治。除此之外,魔尊借着紫微帝星的光华操控万民之心,虽然不足以将万民变为魔界傀儡,但也足以篡改民众的一些想法,比如让百姓潜移默化地认为魔界是皇亲国戚,魔界跟他们没什么区别!」

  白翎羽惊道:「这魔尊的本事也忒大了吧!这怎么可能?」

  洛清妍道:「心魔大法与玄媚夺神术一样,都是专攻他人神魂心智的功法,这两种法决各有优劣,玄媚夺神术控制人心时刻保存一定的意识和心智,而且还有崩碎神魂的霸道威力,但控制范围不如心魔大法,而心魔大法则可以借着某些媒介产生大范围影响,但随着范围越大,其威力也就越弱!」

  白翎羽道:「也就是说现在的百姓都遭心魔大法迷惑了?」

  沉默已久的魏雪芯开口道:「我曾跟魔尊交过手,当时险些被他的心魔大法引得剑心失守,刚才入城的时候,我也感觉到百姓的意识有些迷离!」

  洛清妍道:「我也大致看了哪些百姓一眼,发觉他们深层意识已被篡改了,虽然只是很微弱的一部分,但也足以让他们对魔界不产生排斥!」

  魏雪芯道:「依照那般看来,净尘道长他们是不是也被心魔大法操控了?」

  洛清妍道:「依照我对心魔大法的了解,应该是有这可能,但这些人的意志和功力皆是超凡之辈,而且跟魔尊相差不远,心魔大法应该对他们无效才是……这才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众女不禁一阵担忧,洛清妍道:「你们这些丫头也不必太过多虑,别忘了明鸾也有相同的功法,待江南那边一收网,便可跟魔尊斗上一番!」

  魏雪芯问道:「大娘,究竟玄媚夺神术跟心魔大法谁更胜一筹呢?」

  洛清妍道:「这个难以比较,若论攻击力当时玄媚夺神术更为霸道,若论覆盖范围则以心魔大法占优。」

  魏雪芯道:「雪芯听鹭姨曾提起过,她布在裴家的暗棋不知何时被人解除,不知道是不是魔尊干的好事!」

  洛清妍道:「这两门功法确实可以相互克制,修炼到极致处则可以相互解开法,只是要取决于谁离被施法者更近罢了,明鸾身处江南,对于裴家的控制则弱了,要是魔尊亲自到裴家去,他自然可以解开玄媚夺神术的控制,还可以进一步以心魔控制裴家!若是换过来也是这般!」

  白翎羽奇道:「咱们先前曾怀疑过元鼎他们是被心魔控制,但为何鹭娘娘尚未解开呢?」

  洛清妍摇头道:「明鸾要想解招不过弹指间,但魔尊故意将他们神魂一片混乱,强行而为之恐怕会伤及他们神魂!而当初明鸾为了让裴家之人保存自己的意识和智慧并未下此重手,所以魔尊便解得轻易!」

  「好了,别说这么些丧气话,且看看咱们今日的战果吧!」

  龙辉道:「如今虎踞岭、浑谷河及其衡城都落入我军掌控,已扼住玉京东西咽喉,只要南北两路大军再进一步,我军便能合围玉京,占据不败之势!」

  洛清妍婉媚柔笑道:「傻小子,倒也是乐天一派!」

  话说龙辉顺利占据贯通神州东西的要地,而凌霄、孙德率北伐之师出苍孁,抵达焱州之后安营扎寨,等待崔家军前来会师。

  崔家父子也是倾尽全力,调集辽东能战之士八万,浩浩荡荡进入焱州,当日魏剑鸣也率天剑谷弟子前来回合,大军便朝河东杀去。

  镇守河东的裴家也立即作出反应,点足大军凭城而守,誓死拦住崔家军,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中军大营,凌霄、风望尘、孙德携同崔煊毅一并商讨战略。

  崔煊毅道:「昔日崔裴两家明争暗斗,曾暗中盘算了各种情况,就连两家兵锋交战也列入了考量!」

  说着指着地图道:「河东共有八大郡城,因为此地为玉京东北之屏障,所以这八座郡城都以军镇的标准建造,城高墙厚,因为经历了铁烈兵祸,所以朝廷更加煞费苦心经营河东,除了增加裴家军实力外,还有命令左屯卫军驻扎,兵力足有十五万。」

  凌霄道:「我带的兵将有三万人,崔公儿郎八万,加起来也就只有十一万,虽然单兵作战我军可以稳压对手一筹,但还有河东背后究竟藏有多少魔兵尚未清楚,此战断然不能轻易!」

  风望尘道:「若是这一城一城地攻打下去,即便我军胜利也是自损八百,此战不能以常规的正面攻坚战!」

  崔煊毅问道:「风相有何妙计?」

  风望尘手指往地图上的一角点去,说道:「锦云隘!此地乃中州腹地至西域的关隘,原本是朝廷严控西域的重镇,但自从西域众国和煞域相继被灭后,朝廷的重心也不在这锦云隘之上,咱们不妨就从此地下手。」

  崔煊毅道:「锦云隘确实是个重要关隘,位于玉京、河东及西夷的交界处,若能抢占此关隘,确实可以直接威胁玉京、河东!但锦云隘位置深纵,要想攻打并不容易。」

  风望尘道:「所以此战必须尽可能吸引敌军主力,要在正面战场打得敌军喘不过气来,然后再派一支精锐沿颖河绕过河东,奇袭锦云隘!」

  孙德面色沉重,道:「计策虽好计,但深入敌后及其危险,一个不慎便会遭到敌军围堵困杀。凌帅,需得谨慎!」

  风望尘道:「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这一招若是用得好,便是盘活整个河东战局的妙棋!」

  凌霄昂然起身,说道:「我已决定了,由本帅亲率雷战、火莲两军攻打锦云隘,正面战场由孙德负责!」

  孙德脸色一沉,说道:「凌帅,此举太过冒险……」

  凌霄抬手道:「孙将军,不必多言,吾意已决,此次攻打锦云隘,由本帅与风相负责!」

  风望尘点头一笑,与凌霄交换了一个眼神,昔日文武首座默契仍在。

  凌霄说道:「誊咲何在?」

  蛇族妖将誊咲出列应答:「誊咲在此!」

  凌霄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肩膀一按,输入一股浑厚内劲,誊咲周身气血随之翻涌起来。

  凌霄道:「速速施展锁天势,封锁河东内外!」

  誊咲得凌霄真气加持,功力瞬间提升,妖气蹿腾,化作两条吞天巨蟒,一雷一火,形态凶狠狰狞,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一声,释出一股昧昧玄音,笼罩河东千里之地,断绝了神念间的传递。

  招式使尽,誊咲面露疲态,喘气道:「凌帅,锁天势无天蟒星宫相助,最多只能持续三日!」

  凌霄道:「三日足矣!本帅要敌军在三日耳聋眼瞎,方便夺取锦云隘!」

  风望尘笑道:「封闭掉一切神念传讯,敌我皆需以最原始的方式传递军情,也就是说谁的斥候更厉害,谁就占据这三日的主动!」

  誊咲道:「相爷请放心,随军而来的还有一百名雀影和一百名毒牙,军情的传递绝对能比河东军更快更准!」

  这时营帐掀起,走入一道俊秀身影,正是魏剑鸣,从母亲手中接任掌门大位后,魏剑鸣已然褪去昔日青涩,多了几分一派之尊的沉稳。

  众人起身迎接,凌霄道:「魏谷主,有失远迎。」

  魏剑鸣道:「凌帅,此次出征,不知在下有何可以出力之处?」

  凌霄道:「谷主客气了,本帅决定奇正结合,明打河东,暗取锦云隘,若能请得天剑谷弟子相助,战事定当更加顺利。」

  魏剑鸣道:「这是自然,此番出征,家母已经交托在下,务必尽一切能力协助北伐大军。」

  凌霄问道:「不知于太后仙踪何处?」

  魏剑鸣道:「家母为了避免敌军提前察觉她的行踪,已经遁入虚空,但大家请放心,家母一直在大军附近,只待魔界底牌一现,立即出手诛魔!」

  闻得于秀婷在附近坐镇,众将士也是安稳了许多。

  河东之所以得此名,正是因为此地位于颖河之东,颖河不属于赤水河、楚江水域分支,向西沟通西域的多纳林河,向北则同清羽河相连,若论河道长短丝毫不逊赤水河及楚江,只是水域覆盖范围没有这神州两大水脉丰富罢了,甚至也有人将此河称为神州第三水脉。

  河东占地虽不如辽东、江南,但其土地肥沃,适于耕种,繁衍了不少人口,历代当权者都汲汲经营此地,分别建造八镇分别是东景、元德、鹿甾、中林、北溪、重晋、临祁、颖河,然而这八大重镇在一夜之间遭到炮火轰击,而且都看见了十万大军压境的景象,河东驻军虽有十五万,但分配到八座城池后,兵力反倒弱了,见到这十万大军压境,守将岂能不惊。

  而身处东景的裴国栋也目睹了十万大军压境的景象,命人固守城池,不由地在书房里连连踱步,暗骂道:「岂有此理,这些贼兵是什么时候打进来的,十万人怎么毫无征兆地就出现在城下!」

  东景乃裴家本宗所在,处于河东腹地,就这么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打过来,任谁都会心神不定。

  「报……家主,大事不妙,鹿甾失守了!」

  士兵满面尘埃地冲进来道。

  裴国栋惊讶道:「什么?鹿甾是八镇之中最为坚固的一城,怎会短短半日时间失陷!」

  士兵道:「国公,十万叛军轮番攻城,而且还使用了那些战车,鹿甾支撑不住便……便失守了!」

  裴国栋脸色忽地一阵铁青,道:「十万叛军?我这边也有十万人,难不成敌兵还有二十万之多?」

  士兵战战兢兢地道:「家主,其余各郡城也传来了告急令,他们都遭到叛军火炮的攻击,敌兵人数不下十万,想请家主立即增援!」

  裴国栋骂道:「放屁,八大军镇各遇十万叛军,那就是八十万,叛军从哪里冒出这么多人!」

  屋内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裴公,你们中了对方的障眼法了!那所谓的八十万大军其实就只有攻打鹿甾的十万而已,你们所见的敌兵都是狐族用幻术变出来的,东景门口其实就是几口火炮而已!」

  裴国栋回头一看,只见屋内正坐着一个人,出现得无声无息,一身泥黄甲显得极有气势。

  裴国栋吞了吞口水:「叛贼已经打下了一郡,土君,你让老夫如何不惊!」

  来者正是黄土魔君塍塓,他笑道:「区区一地之失何足道哉,只不过是守城将领中了敌军诡计罢了,待大军结集完毕,定可歼灭敌兵!」

  裴国栋道:「但叛贼可是有一尊炼神浮屠,那东西一出,河东八镇都得化为乌有!」

  塍塓道:「放心,他们不会轻易使用炼神浮屠,毕竟龙贼要坐拥天下,就需收纳更多民心,此等伤民之大杀器不会轻易动用!」

  裴国栋嘴角微微一阵抽动,仍有几分忧虑。

  塍塓嘿地一声冷笑道:「裴公,你可不要忘了是谁替你解开那妖妇的妖术,避免让你们裴家继续给人为奴!」

  裴国栋长叹一声道:「当日还是多得国丈妙法,让老夫乃及整个裴家脱离那妖妇的控制!」

  塍塓道:「裴公还记得国丈恩情那就最好,那就请务必挡住叛军,守好帝都东北之屏障!而且此次叛军以崔家军为主,胜负后果裴公自然是清楚不过了!」

  裴国栋一拍桌案道:「好,老夫就豁出命来,跟这些叛贼拼个死活!」

  塍塓拍手道:「裴公有此觉悟实乃朝廷之福也,在下也会派遣黄土魔子堒岭率部相助!」

  鹿甾失守一事传遍河东,裴国栋勒令各路军马迅速结集,亲自挂帅,浩浩荡荡地朝鹿甾杀去。

  孙德虽然夺下鹿甾,但却不是一味地死守,而且被炼神火炮炸过的城墙残缺不堪,也不足以抵御敌兵,干脆便将大军拉出城外,背靠鹿甾摆好军阵,以逸待劳。

  河东军的反扑比想象中更快更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支骑兵,胯下战马神骏非常,双目有神,甫一现身便让龙麟军中的战马烦躁不安起来。

  孙德见状沉声喝道:「全军戒备,不许慌张!」

  他常年征战,与梁明、王栋并称龙麟军三大上将,说话间自有股杀伐之气,宣呵间便将战马的躁动给压住了!孙德不禁赞道道:「好生神骏的战马,想必就是传言中的天马!」

  这时孙德身边一个亲兵低声说道:「要是给我动用炼神浮屠,直接就荡平那群废材!」

  孙德压低声音道:「月长老,炼神浮屠乃威慑敌军一门利器,藏得越深,敌军顾忌越大,若此刻出现,敌军定当摸透我军实力,所以还请长老稍安勿躁!」

  月俊宛嘿嘿道:「了解!」

  这时河东军内响起一个苍老声音:「老夫裴国栋,请对面主帅出来搭话!」

  孙德低声道:「这个时候断不可暴露凌帅不在军中的消息。」

  月俊宛道:「好办,我变成凌帅的模样出去跟他扯皮!」

  孙德道:「长老虽有变幻万千之神通,但此刻还不是露面的时候,我看还是请崔公子去跟裴老儿说话吧!」

  崔煊毅点头一笑,策马走出阵来,朗声道:「裴世伯,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家父托小侄向世伯问好!」

  崔裴两家交恶也已多年,裴国栋见了这仇敌之子不由一阵厌恶,面上依旧乐呵呵地道:「原来是世侄啊,老夫好得很,怎么不见令尊驾到?」

  崔煊毅道:「家父身子抱恙,所以由煊毅来拜访世伯!」

  裴国栋呵呵笑道:「莫非是染上恶疾了,有没有请大夫看看,要不要老夫遣几个名医到辽东替令尊看病啊?」

  这话看似关怀,实则在咒崔远志早死。

  崔煊毅也不动怒,仍是微笑道:「家父年岁已高,只能将事情交予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来办,远不如世伯这般老当益壮,这等年岁仍能披挂上阵!」

  他以几句奉承的话巧妙反唇相讥对方后继无人。

  原先继承人裴海峰战死酆都,令得裴国栋十分伤痛,此刻被这么一整嘲讽,气得他老脸一阵抽搐。

  「贤侄,谈完私事就论一论国事吧!」

  裴国栋面容冷峻地道:「朝廷对你们崔家一向不薄,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崔煊毅道:「旧帝失德,新皇圣贤,改朝换代乃是顺天之命,应民之请,何来大逆不道一说!」

  裴国栋怒极反笑:「很好,很好,老夫就替皇上斩光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大手一挥,为首骑兵再度冲锋,只见这些战马四周忽然卷起一层黄沙,变成百尺高大的黄沙巨马。

  孙德反应过来,喝道:「是黄土魔兵,崔公子,速速退回阵中。铁甲营——结灵龟阵!」

  崔煊毅退入阵内,铁甲营士兵立即持盾而动,火速排列成灵龟形状,盾甲之上皆刻三教镇魔经文,聚拢之后,镇魔光华大盛。

  凝聚沙尘的天马抬起马蹄便往铁甲阵踩下,铁甲阵确实坚不可摧,任由那群黄沙天马如何踩踏,灵龟阵却不损分毫,硬生生抗住天马铁蹄。

  「一些龟壳也敢拿来显摆!」

  黄沙之中忽地浮现一道魔影,身披淡黄长袍,头裹黄巾,若不是眼力出众者实在难以看清他的容貌。

  只看魔者双掌抡动,十指弹飞,凝神聚元,大喝一声道:「纳风成土!」喝声一出,魔兵加催元功,滚滚黄沙漫天卷席,魔身与天马同化做无尽沙暴。

  月俊宛道:「孙将军,不好了,那泥黄小子就是新一任的黄土魔子,这是魔界的狂沙魔风阵,一旦发动足以卷走十万大军!」

  黄土魔子名为坞坳,他以魔功统合众魔兵之力卷起风沙大阵,吹得铁甲营的灵龟阵不断摇晃,时不时看见有士兵被卷入沙暴之中,进入沙暴后的士兵骨肉精血尽被抽干,死得苦状万分。

  坞坳哈哈大笑道:「待本魔在刮一阵子,定可送你们这群贼军上西天!」

  忽地一道锐光掠入沙暴中,遏制住风沙去势,随即便看到魏剑鸣腾空跃起,剑举过顶,剑气凝成一口千尺巨剑,高悬半空蓄势劈下:「魔孽,给我退开!」

  剑式宛如开天霹雳,强行劈散风沙大阵。

  而组成风沙大阵的魔兵遭剑气席卷,纷纷散开,不少魔兵被剑气正面劈中,无不命丧九泉。

  坞坳避开剑气,退至十丈开外,沉声道:「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魏公子啊,怎么不见令慈于谷主呢?」

  他这话既讽刺魏剑鸣年幼力虚,将他说成是永远脱离不了母亲阴影的孩童,更是暗中试探魏剑鸣口风,看能不能探出于秀婷的动向。

  魏剑鸣也不动怒,道:「家母仙容岂是汝等下作之辈能见,先接本座三剑再做他想吧!」

  坞坳道:「黄口小儿,莫以为子承母业便目中无人,你不过是投胎投得好罢了,你若换了个别人家,早就满街要饭了!」

  话音甫落,一道剑气横空扫来,坞坳连忙翻身避开,魏剑鸣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长剑悬浮而起,随着他剑指一扬,长剑飞驰而出,正是御剑之术。

  坞坳心想御剑飞行,乃以内气操控剑身,遥击对手,劲力自然不比持剑,于是便起了夺剑之心。

  他看准剑路,侧身一让,待宝剑从自己身前掠过的刹那,猛地伸出手来,欲空手夺白刃,只要抓住这口宝剑,不但可以三军阵前立威,亦可羞辱天剑谷。

  就在他扣住剑背的刹那,魏剑鸣剑指一转,佩剑也随之旋转,劲力及其刚猛宏大,坞坳猝不及防,手掌惨遭剑气划得血肉模糊,若不是他收得及时,恐怕整个手掌都要被切下来。

  坞坳伸手往腰间一抹,抽出一条长鞭,盘旋舞动,护住周身,鞭劲糅合了黄沙土气,灵巧之余亦厚实稳重,挥舞起来便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河东军众人看得不禁喝彩。

  魏剑鸣冷哼道:「雕虫小技,且看本座如何破你!」

  说罢剑指一点,体内龙神阳火倾吐而出,御剑之术力道强横,竟一剑刺破坞坳的防御,直取心窝要害。

  危难关头,坞坳魔身幻化,散做沙尘,避开飞剑袭杀。

  坞坳散做沙土后立即卷起一阵狂风扑来,魏剑鸣指决仍拈,火速挥动,御气控剑,宝剑立即围着坞坳的风沙转了起来,也挂起一阵气旋,只不过方向与风沙漩涡相反,这一正一反的气旋相互纠缠,是招式比斗,又是内力搏杀,数个回合过后,忽闻风沙中传来坞坳一声闷哼,紧接着狂风沙暴消散停止,坞坳从半空跌落。

  「好!」

  龙麟军兵将一阵喝彩,魏剑鸣出任谷主后的第一战便轻取对手,可谓是威慑群伦,不坠天剑威名。

  魏剑鸣仍未就此停手,再催龙元火劲,内劲泉涌不断,强大的真气笼罩整个战场,只见他剑指朝半空一点,随身佩剑飞至天际,吸纳烈阳光华,刹那间剑气化龙,飞舞苍穹,引得战场万剑闹腾不安,纷纷跃至半空响应,万剑密布于天穹之上,万剑围绕在魏剑鸣的佩剑四周,形成一个万剑朝拜之壮丽景象。

  剑气、真元、剑刃、烈阳,四者相互呼应,壮大魏剑鸣内息,使得他不吐不快,剑指朝下一挥:「魔孽、贼兵,且看吾之——日照龙华剑!」

  万剑化作烈阳光华照下,一道光影便是一柄利剑,敌兵遭光影射过,血水蒸干,骨肉气化,仿佛就没有出现过一般,连残骸都不曾留下。

  裴国栋大惊,勒令盾牌手殿后抵挡日光剑影,大军仓皇后退。

  孙德见状立即吹响追击号角,率军掩杀过去,杀得河东军一退再退,一直退至北溪郡,依靠城池优势才堪堪守住阵脚。

  孙德也不再追击,收兵而回,在北溪前方二十三里的山丘处修建防御工事,并驻扎下一万兵马镇守,藉此遏制住敌军进攻之咽喉,其他大军则回鹿甾休整。

  裴国栋着实苦恼,他生怕龙麟军偷袭,便分派两支军马驻扎于重晋、临祁,与北溪形成三角呼应之态势。

  就在正面战场打得激烈时,凌霄的雷战、火莲两军已经悄然行军,绕过河东八郡,快速奔行八百里,抵达西域、河东之交界处,此处黄沙漫天,遮日掩目,隐约可见一座边城,建筑颇为简洁,但胜在牢固,整座关隘遥立在戈壁,与金黄色沙海构造出一股扑面而来的朴实和恢弘。

  风望尘凝神望城,只见城池上空盘旋着一股密集不散的气息,隐隐透着一阵炙热赤红,正是军人独有的军气。

  风望尘默使秘术,藉风为眼,粗探城内状况,再结合这股军武之气来推算,说道:「城内驻军应有三千余人。」

  凌霄所带兵马也是五千人,虽可完全压制锦云隘,但此刻过早消耗对日后大战不利,他想了想,立即从阵中呼来摩云道:「摩云,可否用毒先声夺人?」

  摩云望了望风势,道:「吾以软骨毒融入风中,吹入城内,或许可让敌兵气力减弱,但毒气融入风后便会被风吹散不少,能迷倒多少人,我也不好估算!」

  凌霄道:「你尽管放手去做,一切后续有风相把持!」

  摩云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以内力溶之,紧接着双掌飞舞起来,一股无色无味的软骨酥汇入风中。

  风望尘羽扇一挥,风力旋聚成团,牢牢裹住毒素。

  摩云喜道:「毒素不散,这样一来,最少可以放到城墙附近的士兵!」

  风吹向锦云隘,不过片刻守城士兵就七横八落地倒下,而城内后备驻军来不及补缺。

  凌霄知战机已至,拔刀遥指锦云隘,喝道:「雷兵火卒,给我——打!」

  麾下兵马如同快速奔出,军威刚烈迅猛,堪称雷行火掠。

  百人先锋营率先逼近城池,只看他们也不搭攻城利器,双脚往城墙上踩下,整个便如同钉在上边一般,然后快速奔走而上,如履平地,瞬息间跃上城墙。

  这时城内的守军前来补防,双方恰好遇了个正着,雷兵火卒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将赶来的敌兵杀光,随即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关。

  雷战、火莲两军迅速拔除城内一切抵抗,将所有俘虏集中到军营校场上。

  凌霄命人清点,俘虏人数尚有两千余人,原来守军被消灭三成后便失去了斗志,纷纷投降。

  望着场内的士兵,凌霄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处置,杀也不是,囚也不是。

  到了傍晚时分,一名雀影斥候赶来,呈递军情,风望尘接来一看,顿时心生一计,在凌霄耳边轻声细语了一番。

  凌霄拔刀一挥,刀气横贯城墙劈出一道深邃刀痕,吓得所有俘虏面色惨白。

  凌霄冷笑着对这两千俘虏说道:「你们去马棚里把你们原先的战马牵走,吾让你们先跑半个时辰然后再追,如果谁被我追上,我就砍掉谁的脑袋!」

  见识过凌霄一刀之威,士兵们绝不认为自己的脖子比城墙还硬,连滚带爬地去马棚中抢出战马,飞一般地朝城外跑去。

  凌霄命令雷战军的士兵在一旁追赶,将这股逃兵逼得聚在一起,然后朝颖河郡方向跑去。

 

             第六回  狼烟弥漫

  「报!叛军攻打颖河,城池失守,太守自杀殉城!」

  北溪郡内,裴国栋接到斥候消息后脸色大变,沉声道:「不可能,敌兵主力都沉在前面,又是什么时候绕到颖河的!」

  斥候回禀:「就在昨日,贼军分出一支精骑直插后方,锦云隘的兵力不足,被叛军攻破了!」

  裴国栋脸色大变,气得浑身哆嗦,锦云隘失守意味着河东、西域之联系便被切断,同时也可以威胁玉京安危。

  裴国栋道:「锦云隘兵力不足,失守也是情有可原,那颖河呢?那足足有一万大军镇守,怎会被叛军轻易打下!」

  斥候道:「据逃走的士兵回报,锦云隘的士兵往颖河逃去,颖河太守派兵接应,却遭到埋伏在后方的叛军偷袭,短短半个时辰城池便已失守!」

  裴国栋脸色一阵铁青,道:「那支叛军是什么来头?」

  「叛军士兵具有引雷唤火之能,相信便是凌霄麾下精锐雷战、火莲两军!」

  这时候门外走进一人,身着黄甲战袍,头顶三翎花冠,正是土元魔君塍塓。

  裴国栋道:「土君?你不是在黄土元域镇守么,为何也到此?」

  塍塓走进来道:「河东遭叛军肆虐,本君岂能坐视不管,此次领来三万劲卒助裴公一臂之力,扫平逆贼!」

  裴国栋仿佛吃了颗定心丸,说道:「有土君相助,老夫自当安心也!」

  塍塓说道:「裴公速将主力撤回,对付凌霄所率叛军,这前方战场由本君负责!」

  裴国栋道:「然也,老夫正有此意!」

  塍塓道:「但请裴公分批撤军,莫要让河东内的叛军察觉裴公即将掉头回杀的意图!」

  裴国栋率领河东大军分前中后三军后退,塍塓则接过河东正面战场指挥权,令帐下魔兵开始修建防御工事。

  龙麟军营地中,孙德领众高层将领登台瞭望,只见北溪城外黄沙翻滚,泥扬土涌,很快便形成一堵堵的厚实土墙,但土墙排列甚是古怪,时而蜿蜒,时而笔直,既有犬牙交错,又有整齐简洁。

  孙德瞧得颇为不解,便道:「速请天剑谷简长老!」

  护卫闻言立即去请来简慧衣。

  天剑谷与魔界交锋多年,简慧衣瞥了一眼前方的土墙,便有了眉目,说道:「黄土魔兵军阵厚实,善于防守,这是他们最擅长的狱土长城阵,一旦阵法建成便会筑就一道绵延万里的长城!」

  孙德道:「可有破阵之法?」

  简慧衣道:「若是阵成,便是坚若磐石,但并无特定的破阵法决,只要力量足够,直接正面摧毁也不是问题。但此阵建造耗时甚多,或可在未成形之前率精兵袭杀,破去阵法根基,也不必浪费时间。」

  孙德立即命五百精骑火速出营,杀向北溪。

  骑兵由北溪侧翼掩杀而来,选择的战线也是北溪守兵难以观察到的盲区。

  骑兵变成尖刀状,准备以点破面,倏然,土墙后杀出两只骑兵,左右包抄,夹击而至。

  龙麟军将士镇静迎战,谁知那两只骑兵却是天马,竟是强行压制住龙麟军。

  天马骑兵中杀出一名中年男子,正是杜云天,只看他手持一对钢鞭,左扫右劈,浑厚真气倾吐而出,龙麟军死伤惨重,片刻间便已溃不成军。

  孙德大惊,连忙再派八百兵马去救,谁知援兵马刚一靠近,便见地下窜出十余头坚甲异种,似虫似兽,正是魔界虫兽。

  虫兽凶暴异常,无论是人是马,吞噬啃咬,后续援兵再度覆灭,而天马骑兵也趁势隐入土墙之后。

  虫兽残暴饥渴,狼吞虎咽吃光这千余人马。

  此番惨况看得孙德一阵惊心,想要继续攻打,却又忌惮敌兵伏击,但又不能仍由魔兵构建成狱土长城。

  简慧衣脸色也是一沉,说道:「那些魔崽子精进不少,居然将此未成之阵当做掩护之地利。」

  孙德也是窥出其中窍,但由于敌兵实力未明,难以做出定夺。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忽见一人御剑而起,正是魏剑鸣,飘在半空淡然道:「但魏某一试魔兵深浅!」

  简慧衣拔剑相应:「老夫愿随少谷主一战魔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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