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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砚作品集 - 155,2

[db:作者] 2025-06-19 08:18 5hhhhh 1720 ℃

  赵蝉在那里作出娇弱之态,把段琪死死地拉在自己宫中,不让他出去,好让赵荐等人在外面随心所欲地害人。

  单说那邱九龙,离了京城一路狂奔,恨不得立时便跑到边镇去见徐承祖。他知道段珏发现他逃跑一定会派人抓他,所以事先就想好了主意,利用自己的轻身功夫,先去兵部衙门里偷了个公文袋,然后扮作兵部的驿马,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驿站换马,实际上与段珏派出的驿马是一样的速度,再追赶不上。

  不一日到了南岭军镇,直奔徐承祖的节度使衙门。

  徐承祖听了邱九龙之言,大惊失色,次子徐有亮一听便急了,高声叫道:「父亲,你我父子替大真朝在此卖命,朝廷却如此待我等,不如反了吧!」

  「大胆逆子,怎敢胡言乱语。此事全是奸贼赵荐与王飞廉一伙儿所为,与皇上何干?我世受皇恩,怎作这大逆不道之事?再说,你妹妹如今下在牢里,必是度日如年,我若进京,还可替她鸣冤,我若造反,岂不坐实了她罪名,那时节,掀头露面,赤身露体,午门外碎剐凌迟,却不辱没了祖宗。待我亲自进京面圣,戳穿四贼的谎言便了。」

  「父亲,我听说当今天子昏庸无道,四贼把持朝纲,这等事哪里说得清楚?只怕是有去无回呀!」

  「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不孝。我乃大真朝的臣子,只有尽忠朝廷,若皇上真要杀我,便把这条命给他又有何妨?你二人若是我徐家子孙,便与我同去京城救你妹妹,如若不然,我自去便了。」

  徐有德、兄弟二人苦劝不住,徐有亮忙叫人去请军师张圭。

  这张圭字子雅,乃是徐承祖夫人张氏的兄长,为人素多谋略,是徐承祖的膀臂。听得此事,急忙赶来,连连苦劝,怎奈那徐承祖愚忠,再不听人劝说,执意要去。

  劝说至晚,张圭见事情紧急,便道:「兄长若是执意如此,圭再无话说,但此番去了,若真个洗清皇后娘娘的冤枉便好,若不然,只怕徐家永蒙乱臣贼子之名,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令祖上蒙羞,兄长之罪也。」

  「子雅,我也虑及此处,但若不随旨进京,便徒背不忠之名,如之奈何?」

  「依圭之见,不若兄长一人前往,留两位公子在此,有他们两人守在军镇,四个老贼也许不敢轻举枉动。」

  「如此倒是可行。」

  「舅父此言差矣。此番入京就如虎穴狼窝。有道是父有难,子担当,岂有子尚在而令老父赴汤蹈火之理。若老父要去京城,有德自当跟随左右。」徐有德道。

  「兄长说得是,有我兄弟保护,也免得有人加害老父。」有亮道。

  「你两人都去不得,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必得替徐家留下一个后代根苗。再说,老贼们要害人,必要斩草除根,也需留一人保护老少家眷。」徐承祖道。

  「如此兄弟留下,为兄随父亲进京。」

  「不可,哥哥是长子,嫂嫂又身怀有孕,理当留下。」

  两兄弟你争我让,都要随徐承祖前去,徐承祖一时委决不下,便问张圭道:「子雅以为若何?」

  「为人子者,欲尽孝道,令圭钦佩。依圭之见,大公子为人谦和,能言善辩,且武艺超群,又是朝中胡太师的门生,可请胡太师从中周旋,便多了几分把握。二公子性情刚直,若叫他跟随前去恐又生枝节,再说,二公子乃是南岭蛮王的郡马,留他在此,可请蛮王协助,以应不测。」

  「子雅所言甚是。如此,有德随我进京。有亮,你保护全家老小连夜启程,求你岳父收留。」

  「父亲。」有亮还要多说,承祖道:「勿须多言,此事生难死易,你留下来是有重任在身,若我与你兄长真个遇难,你还可设法相救,我两人若死,将来伸冤雪耻也尽落在你的身上。」

  「是。」

  「子雅,有亮年轻气盛,你要替我多多管教。」

  「将兄长放心,子雅理会得。」

  「有亮,须听你舅父之言,凡事不可冒失。」

  「儿谨遵父命。」

  「如此,你们就赶快走吧。」

  一家人听说此事,都来同承祖道别,哭哭啼啼不绝,还是张圭一个个劝着,这才让女眷上车,又有心腑家将和众仆人二百多口跟着,有亮妻凤仪跨矮种猎马,手持独龙铲在前面开路,徐有亮跨白龙驹,手提亮银枪在后压阵,直奔正南蛮洞而来。

  女眷们驱车而行,走了有一天一夜光景,过了平原,到了南岭山下。只要进了山口,再有两、三天的路程便到了蛮洞。

  忽然身后尘头大起,人喊马嘶,徐有亮知道有追兵赶来,急命车辆速行,自己带住马,回转身在大路中间等候。

  不一时,便见一队骑兵飞也似赶来,口中只叫:「不要走了反贼家眷!不要走了反贼徐有亮。」

  走到切近,带住战马。

  徐有亮看时,见有一千官军,排开阵式,打的是镇南关的旗号,当先有两员将官,坐在马上。前面一位,身高七尺,铜盔铜甲,白面长须,骑下枣红马,手提一口大刀,身后一位,身高九尺,面如锅底,黑盔黑甲,手提大斧。

  两人见有人拦路,那白面将官高声喊喝:「哎,何人拦挡本帅的去路?」

  「你家少爷徐有亮,你是何人?」

  「你是徐有亮?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徐有亮,某家正来拿你,速速下马服绑!不然,某家的钢刀无情」

  毕竟徐有亮如何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九)庞奇老贼边镇追有亮,凤家女将山前逞英豪

  徐有亮闻听,高声叫道:「来将何人,敢出此朗言大话。」

  那白脸的叫道:「我乃奉旨钦差庞奇马前副将马龙,奉了钦差之命,前来捉拿反臣徐承祖的一家老小。你若知趣,速速下马投降,不然,某家手中的钢刀可不是吃素的。」

  徐有亮一听,心中知道不好,父兄只怕也落入虎口:「你把我家父兄怎么样了?」

  「你父徐承祖和你哥哥徐有德已然束手就擒,你还不下马就缚?」

  「马将军,我徐家并非反叛,乃是受赵荐和王飞廉两个老贼的陷害,如今我父兄已然自愿随庞奇入京,我这里都是女眷,你何苦逼人太甚?」

  「哼,徐有亮,乱臣贼子,便当满门抄斩,我劝你趁早下马投降,庞大帅看来你主动投案的份上,也许给你个一刀两断,若不然,免不得千刀万剐?」

  「哼哼!马将军,莫要逼人太甚,我徐家三代替朝廷驻守南岭,俺这手中枪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想捉拿我的家眷,须得过得了我这条枪。」

  「怎么,你还敢抗拒天兵么?」

  「若要捉我,须露露本事给小爷儿看看。」

  「好,若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也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小子,看刀。」马龙正要催马过来,身后那员黑脸将军喊道:「马将军,杀鸡焉用牛刀,待俺会他。」

  说完,拍马而出,与徐有亮马打对头。

  「呔,来将通名,徐有亮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俺乃是镇南关总兵麾下副将王招是也,听说徐家兄弟武艺高强,特来会你。」

  「既然如此,放马过来。」

  王招听了,也不答话,催马上前,将大斧一举,兜头便剁。

  徐有亮不慌不忙,将马向旁边一带,使枪一拨斧头,分心便刺。

  两人在阵前战了有三、五个回合,徐有亮用枪把王招的斧头挂住了,使枪杆自背后往王招的护心镜上砸来,只一下,把王招打得口吐鲜血,败回本阵。

  徐有亮也不追赶,高声叫道:「对面的军兵,俺徐家受奸贼陷害,终有真相大白之日。有亮知你们受人蒙蔽,因此不想杀人,各位若是知趣,便请回去告诉庞奇,好生照看我家父兄,以后见面还是好朋友,如若执意相逼,只怕要拚个鱼死网破,大家面上须不好看。」

  马龙闻听,心中大怒道:「大胆反贼,还敢巧言煽动,看俺擒你。」说道,挥舞大刀杀来。

  徐有亮知他是庞奇手下,多说无益,便摆开大枪接架相还。徐有亮怕给父兄招祸,不敢真打实杀,招招留着地步,指望他知难而退,所以两人在阵前大战了四十余合不分胜负。

  正斗间,突然听得人喊马嘶,又是一支人马赶来。徐有亮心中着急,手上枪招加紧,马龙心中才说不好,大腿上已中了一枪,痛彻心脾,大叫一声,拨马败回。

  徐有亮立马看时,只见来的人马足有五千之众,打的旗号有镇南关、平南关、定南关,知道三关人马俱得了圣旨前来拿人。

  人马列开阵式,门旗开处,闪出十数员大将,各执兵刃。

  当中一匹黄骠马,马上之人金盔金甲,四十多岁,黄面黑须,手中一口凤眼刀,一看旗号,便知是老贼庞奇。

  其余三人有亮都见过。左手旗下一人,也是四十来岁,骑黑马,身披乌金甲,面色黝黑,马鞍桥上挂一对镔铁锤,乃是镇南关总兵胡其海。左边第二位,五十岁上下年纪,骑红马,穿银色麒麟铠,手使一杆画戟,乃是平南关总兵赵丕智。

  右边一人,三十五、六岁年纪,镔铁盔、镔铁甲,骑一匹乌云踏雪,手使一条大槊,乃是定南关的总兵何耀武。其余各将,俱都是庞奇和三关的副将。

  有亮提马上前,拱手道:「这位可是钦差庞大人。有亮这里有礼了。」

  「不错,正是本座,徐有亮,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父子勾结徐后,毒害皇嗣,图谋不轨。今庞某奉皇上御旨,特来捉拿你一家老小。你若是识趣,便速速下马就擒,方才抗拒天兵,打伤朝廷命官之事可以免究,如若不然,只怕要血溅当场。」

  这庞老贼是怎样追来的呢?原来段珏和王飞廉等人发现邱九龙跑了,急忙又讨了圣旨给庞奇,让他调兵到南岭强拿徐家父子。庞奇毕竟是带兵之人,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一面自己赶奔南岭,一面派人给三关总兵送信,调他们前来助阵。

  等到了镇南关,三关总兵俱已到齐,共点了三万余人,齐到南岭而来。

  徐承祖和徐有德早有准备,并未反抗,任他们把自己拿了,押入囚车,解往京城。

  庞奇又派人去抄拿徐有亮和徐家的家眷,却发现人去楼空,忙向周围的人打听,才知道已经连夜往南去了。

  庞奇知道,若不斩草除根,将来必成大患,于是先派了马龙两人作先锋,追赶徐家老少,自己随后带大军前来,想在进入南岭前赶上徐家家眷,一鼓成擒。

  好不容易赶上了,两名先锋却已伤在徐有亮枪下,庞奇也是吃惊不小。

  徐有亮听了庞奇之言,嗬嗬冷笑:「庞大人,莫以为自己所为神不知鬼不觉,你们勾连一气,陷害徐家,今有侍卫邱九龙偷出京城,告知一切。你们合谋害俺妹妹,如今又要斩草除根,只怕是打错了算盘。」

  庞奇知道陷害徐家之事,心中有鬼,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徐有亮,你家冤是不冤,自有皇上作主。俗话说,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如今皇上命我前来捉拿你的满门,你就该束手就擒,到皇上面前自有分剖,你若再敢拒捕,只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废话少说,方才有亮不欲杀人,不过有亮的武艺各位已经看到了,哪个不服,可上来较量。」

  「哪位将军愿替本钦差捉拿反贼?」庞奇回头向手下看去,只见一将飞马而出,三十来岁,白马铁甲,手使五股托天叉。

  「徐有亮,某家赵勋,特来会你。」说着举叉便砸。

  徐有亮见对面来的人多,怕时间拖得长了对自己不利,也是有意给对方点儿颜色,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便不躲不闪,使了一招叫「横担铁门栓」,从下往上一兜,喝一声「开」,把一杆大铁叉磕飞了,赵勋一见不好,拨马便跑。

  徐有亮也不追赶,冷笑一声道:「哪个再来?」

  庞奇此时却吓坏了,忙叫:「何人去擒反贼?」

  队中又有一将飞出,乃是大将马德彪,官拜九门副提督。这马德彪跨下黄骠马,手使一对凤翅鎏金鎲,力大无穷。与徐有亮通了名姓,战在一处。

  这马德彪原是平西将军,东合关总兵,武艺超群,虽然比徐有亮略为逊色,但有亮已斗了几阵,体力下降,因此正是对手。

  两个人大战了三十余个回合不分上下。庞奇见徐有亮武艺高强,马德彪恐难取胜,若徐家人退入南岭进入蛮王领地便难捉拿,急命随自己从京城来的三员将上去助阵,自己则领三关人马绕过有亮往前急追。

  徐有亮此时也是拚了命,一杆枪上下翻飞,全然不俱,但毕竟人单势孤,又怕家眷有失,只得且战且退,心中大急。

  正不知所措间,忽听有人高叫:「郡马勿怕,妾身等到了。」

  徐有亮听了大喜,忙叫:「郡主来得正好,速将庞奇拦住,保着你家婆母进山。」

  庞奇听得喊声,抬头一看,见迎面来了一彪人马,约有二百余人,无盔无甲,身披兽皮,裸背跣足,左手藤牌,右手弯刀,背挎弩弓,腰悬竹矢。领头的是四个蛮族女子,年纪大的只有二十二、三岁,小的不过十六、七岁,容貌俊美,不让西施貂蝉。四个人上衣都是头戴银冠,耳缀金环,身穿黑地绣金花短衣,露着玉耦般玉臂,下着齐膝的彩色绣花短裙,光着雪白的小腿,只在脚上穿着软底皮靴,满身银饰,煞是好看。更有出奇之处,便是四人都是跨下短种马,身背弩弓,手掣兵器。

  她们是何许人也。便是南岭蛮王的四个女儿,凤仪、凤乐、凤云和凤翎。

  徐承祖一家镇守南岭,不只是靠武力,而是采用安民之策,与当地蛮王搞好关系,大家和平共处。蛮王的四个女儿有一次在山中狩猎,正遇上由此经过的徐有亮,看上他容貌俊美,便有意相许,乃邀之比武。

  原来四位郡主的武艺高强,徐有亮战她们不过,被擒回蛮洞,由蛮王亲自提亲。

  蛮王凤同也喜爱有亮,出面提媒,有亮虽喜四位郡主美貌,但对方是蛮女,且无父母之命,故拒之,蛮王便亲出蛮洞,至军镇面见徐承祖。徐承祖一听大喜,当即允婚,于是有亮便在蛮洞招了郡马。

  四位郡主年龄都不大,美貌无双,更是敢爱敢恨,不象中原女子那样拿腔作调,床第之间,把个有亮弄得神魂颠倒,快乐似神仙。

  蛮王凤同只有这四女,所以有亮常年住在蛮洞,每季携四郡主回军镇一月看望父母,此次正好带着四郡主来军镇,凤乐、凤云和凤翎三个要给公婆带些山珍,所以只让凤仪与夫君先走,恰恰遇上庞奇来拿徐家满门,若不是有亮夫妻,徐家老小并张圭只怕也要一齐就擒。

  三女在山里猎了些虎豹熊罴,取了虎骨、豹筋、熊胆等,剥了皮毛,叫蛮兵们拿着下山,才出山不远,便遇上凤仪保着一家老小前来,问明了情况,四姐妹忙叫两个蛮兵回山报信,其余蛮兵蛮将保着家小先走,自己四人领了二百蛮兵来助有亮。

  有亮一见四房妻妾前来,大喜过望,忙叫她们助战,四个人使开兵刃,把官兵打得头破血流,不敢前进。

  庞奇一见,忙命官军停止前进,列开了阵式。有亮也圈马回到自己一方,与四位娇妻见面,述说一切。

  四郡主凤翎年纪最小,脾气却最急,一听说对面就是奸贼庞奇,也不等请示夫君,提马便冲出本阵,高声叫道:「哪个是庞奇,胆敢害我夫家老小,快快出来受死。」

  庞奇提马上前问道:「女将何人?」

  「我乃南岭王四郡主凤翎是也,你是何人?」

  「本钦差庞奇。我与你素不相识,因何拦阻本钦差的去路?」其实他早就猜出来人的身份,但他狂枉之极,并不把蛮王放在眼里。

  「好叫你得知,我的夫君乃是这军镇的少将军,徐承祖乃是我的公公。你这狗贼胆敢害我公婆一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快快前来受死。」

  「原来是郡主殿下,庞奇这里失礼了。不过,本钦差是奉了上命而来,捉拿反贼徐承祖一家,你虽与徐家有亲,但念你是南岭王郡主,本钦差便不难为于你。只要你将徐家老少和徐有亮交出,便不在徐家同党之列。令夫徐有亮之事我也可代为周全,饶他一命,你看如何?」

  「胡说,大胆庞奇,敢对本郡主无礼,看我不掏出你的牛黄马宝来,看刀。」

  凤翎手舞一对弯刀,往前便闯,庞奇欺负她是个女子,正要舞刀来战,身后飞出一骑战马,马上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黄面汉子,手使一对铁锏,高声叫道:「钦差大人不必亲自动手,将这小娘们儿交与在下。」

  庞奇回马便走,口中道:「黄将军仔细了。」

  「理会得。」

  却说那人身高九尺,人高马大,足可以把凤翎装下,哪里把凤翎放在眼里?

  口中叫道:「蛮女休走,看某家擒了你去好生受用。」手中锏便往凤翎胸前戳来,明显是有意戏弄。

  凤翎被他激怒了,口中道:「大胆狂徒,敢占你家郡主的便宜,看刀!」接架相还。

  这姓黄的名叫黄克已,原也是一镇总兵,武功还算过得去,而且他天生力大,凤翎是个女子,体力上吃着些亏,但她招数奇巧,与黄克已战了个平手。

  两个人打了十数合,凤翎心想:「我与这厮纠缠什么,打发了他去便了。」

  想到此,虚晃一招,拨马便走。

  那黄克已也是色迷了心窍,想把凤翎活捉了,借机揩些油水,拍马便追,才追出不足半里之数,那凤翎的马小,眼见赶上,凤翎忽然一回身,「嗖」的一声,一支弩箭射将出来。

  「郡主不可伤他性命!」有亮与身后一人厉声高喊,已是晚了,那箭一发出,便如泼出了水一般,哪里收得住?

  听得弩响,黄克已见那箭直奔面门而来,急忙一闪已是晚了,被那箭擦面划过,将耳朵穿了个口子。

  黄克已「啊呀」一声,从马上跌落地下,翻了两翻,气绝身亡。

  原来那箭虽不过是一只竹箭,却用药炼过,见血封喉。也是那厮命该如此,被凤翎杀了。

  凤翎回阵看时,却是张圭和有亮,忙问:「舅父怎么来了?为何你与郡马替那狂徒求情?」

  「嗨,我知你姐妹四人携愤前来,怕你们不知深浅,伤了来将,故而自后赶来,却是慢慢了一步。」

  「阵前交锋,死伤不论,怕些什么?」

  「只是你公爹和兄长现在朝廷手中,你杀了朝廷命官,岂不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啊呀!如此怎好?」凤翎方知自己闯了祸,后悔不已。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有先退了追兵再作道理。只是,千万不可多伤人命。」

  庞奇不料小小女子武艺竟如此高强,见折了自己身边大将,怒道:「大胆蛮女,敢杀朝廷命官,速速与我拿下。」

  张圭此时纵马到队前叫道:「庞大人,且莫恼怒。这黄克已之死怨他自己,我家少夫人乃是郡主,黄克已出言无状,以臣凌君,以下犯上,原该死罪,我家郡主不过是代天行诛而已,与今日之事无关。庞大人,听张圭好言相劝,且回转京城,代奉天听,就说赵荐、王飞廉与赵贵妃通同一气,用染料陷害徐皇后与徐家满门,请皇上明察。」

  「大胆反贼,休得巧言令色,今日若不将尔等捉拿归案,誓不为人。众将,与本钦差一拥齐上,不论死活,不许放走一个。」

  不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十)庞奇途中害承祖,胡升冷宫杀后妃

  庞奇说罢,将刀一挥,手下众将一齐冲来。你看徐有亮与凤家四将全然不惧,一阵砍杀,官军死伤无数,又把庞奇手下的兵将杀了不少,庞奇见势不妙,回马便走,四女将在后紧追不舍,幸亏有三关总兵替他拦挡一阵,这才侥幸逃了性命。

  徐有亮领人追出二十余里,这才圈马回来,赶上一家老小,进了南岭。

  一行人先到南岭第一处关卡黄龙洞歇马,徐有亮命人把家小先送回蛮洞,交蛮王关照,自己同四房妻妾并张圭留在黄龙洞,商议如何救徐承祖父子脱险。

  凤翎闯了祸,低着头只在那里流泪,张圭道:「事已至此,四郡主不必悲伤,事情尚有回转之处。」

  「舅父请说。」有亮忙道。

  「这三关中,除了镇南关的胡其海外,其余两位都与你父有旧交,今日在阵上,也不见他们真心与四位郡主厮杀,可见他们对令尊谋反之事也心存疑虑,不如我修两封书信,派人送到两关,请两位总兵代为周全。另修书一封给胡达胡太师,派个得力之人送到太师府,邱侍卫也一同前往,就作个证明。在满朝文武中,只有胡太师是位忠臣,也只有他能在皇上面前替老爷进言。再派人跟随庞奇的人,打听令尊的情况,随时回报。另外,咱们也要加紧练兵,以防那老贼再生恶念,派兵来剿。」

  「如此甚好,就依舅父之言。」

  却说徐有亮依着张圭之计,一边差人给两关总兵送信,一边派手下亲信家将徐志勤前往京城,邱九龙念着徐承祖当年救命之恩,某冒风险,与徐志勤一同前往。

  先说徐志勤与邱九龙两个到了京城,直奔胡达府上送信,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胡太师已久不在京城。

  原来自段乔起,赵荐卖官酬爵,吏制混乱,天下到处是脏官,致使饥民四起,盗匪横行,胡达不得不亲挂帅印,四处平息,已有近两年不曾回得京城,不然宫中也不会闹成这样。

  胡达妻吴氏甚是贤惠,听说是徐家派来的下书人,问明了情况,便留在府中,一边差人去给胡师送信不提。

  两人在胡府度日如年,求太师府的人四处打听消息,未几,有消息说,徐承祖父子已然被诛,徐后并两宫娘娘也在冷宫赐死。

  两人打听得消息确切,徐志勤将邱九龙留在胡家,候胡太师回来好给徐家鸣冤,自己急忙收拾东西,回转南岭报信。

  原来庞奇败回军镇,急忙叫三关总兵调兵进剿。镇南关总兵胡其海指望借机加官进爵,极力赞成,平南关与定南关总兵却表示反对,说是对南岭路地形不熟,贸然进兵恐怕吃亏。

  庞奇看出两人对徐家谋反心怀疑虑,不愿同流同污,便与胡其海领镇南关的人马出兵南岭,才进山,便遭蛮兵阻击,方知南岭路途凶险,易守难攻,转了数日,好不容易才转出山来。

  无奈,两人回到军镇,庞奇叫胡其海守住军镇,一面派人进京飞报王飞廉,一面亲自带人去追徐承祖。

  再说四个奸贼,见了庞奇的牒报吃惊不小,急忙商议如何处置。

  赵荐道:「一不作,二不休。若此事被皇上得知,我们也是个死。不如将错就错,假造圣旨把徐承祖就于路上杀了,再把三宫也除了灭口,以后皇上就是知道了,也只得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四贼都觉得只有如此,便一面派人给庞奇送信,叫他在路上杀死徐承祖父子,一面进宫去见昏君。

  此时赵蝉也装作病情好转,与那段琪缠绵在一起,段琪一心只在赵蝉身上,也不管三宫冤是不冤,先封了赵蝉为后,迁入后宫之中,每日只将那赵蝉的身子扭来扳去,玩那擒拿游戏,玩儿得欲望大张,便搂在宫里行云布雨。

  四贼见了段琪,只说徐家父子勾结蛮王凤同谋反,杀了大将黄克已,请旨定夺。段琪听了,吓得颜色更变,忙问如之奈何。

  王飞廉道:「那徐承祖父子久有反心,此番若不是徐氏心生妒意陷害皇后娘娘,只怕他还会蜇伏待机。依臣之见,不如派三关之兵围剿南岭,就将徐承祖父子与凤同一鼓成擒。」

  「一切都由卿家作主。只是那徐氏招了不曾?」

  「万岁,且莫管她招是不招,就只她父兄谋反一事,便可将其诛杀,何用再问,再说,臣等已有黄姜二妃的口供,也足证其罪,依臣之见,就免了吧。」

  段琪接过黄姜两妃的供状一看,见写的是徐后害赵蝉之事两人只是知情,并未参与。但自己知情不举,对不起皇上,愿领重罚。段琪自己全无主见,一见有了人证,便发道旨意,叫胡升把三宫押入冷宫赐死。

  那两宫的供辞又是自哪里来的呢?原来在四贼商议捉拿徐承祖之后,又把两宫各审了一堂,将两宫贵妃拶了几拶,痛不欲生。依着胡升之计,把两妃与徐后隔离开来单独关押,胡升夜探大牢,私见两宫,对两人陈以利害。

  胡升暗示两宫,陷害徐后是皇上的主意,只因徐父有谋反之意,如果两宫出面指证徐后,皇上可饶她们不死。

  两宫本来就心怀鬼胎,一听胡升之言,急忙答应,待升堂之时,按照胡升教给她们的话把一切都推在徐后身上。

  徐后那里还在盼着父亲来替她申冤,哪知徐承祖也是自身难保。

  四贼自段琪处讨得圣旨,一边派人飞马去给庞奇送信,就在路上把了承祖父子斩了,割下首领送到京中,一边把三宫交给胡升带回皇宫,押往冷宫处死。

  且说庞奇追上囚车,正也赶上京里旨意下来,就地杀了徐承祖父子,然后回到军镇准备进攻南岭蛮洞。

  再说胡升,带十几个侍卫和太监把三宫自德王府押出,回到皇宫,一直解到冷宫关押。

  三宫身上的刑伤此时已经好了,不过面容憔悴,甚是可怜。

  等侍卫们走了,胡升便把冷宫的太监总管刘玉找来,叫他准备东西将三宫赐死。

  刘玉一听要杀三宫,心中暗自高兴,为什么?虽然这些太监都是不全之人,但那时人们还不太了解睾丸的作用,所以去势之时,只是割了阴茎,叫他们不能人事,却并不防碍他们有男人的欲望。

  这些太监们整天同美貌的后妃宫女们在一切,心中麻痒难耐,也只能在被窝儿里自己发泄一番,只有对犯错的宫女或后妃们执行刑责和赐死之时才得有机会亲近她们的身体,更不用说三宫本是皇上的禁脔。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胡升这才同刘玉领着十几个冷宫的太监进来,对着三宫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上旨意下。查,前皇后徐氏,因妒成恨,投毒害人,谋杀皇嗣,罪不容诛,且其父徐承祖、其兄徐有德、徐有亮图谋造反,亦当诛连,本该凌迟处死,念汝自侍奉朕躬以来,尚无大过,着赐全尸。前贵妃黄氏、姜氏,明知徐氏投毒,知情不举,致皇嗣被害,罪不容生,一并赐死,钦此。」

  「臣妾领旨谢恩。」三宫一听,立时瘫倒在地。

  「三位娘娘,有圣旨在此,请恕奴才们无理了。」胡升道,转头命众太监:「小的们,侍候三位娘娘更衣。」

  小太监们答应一声,立刻摆开木桶,灌上温水,然后请三位娘娘沐浴。

  这后妃是皇上的妻妾,死后艳尸横陈,其状甚艳,而于凌迟之时,还要割剐私处,自然不能让外人看见,而宫女又胆小不能行刑,所以只得由太监们担当。

  在皇上眼里,太监们根本不能算人,谁知他们只是不能人事,男人的欲望却一个不少。

  三宫都不是处女,且于德王府过堂时,已经被太监们打过屁股,所以不那么羞涩,慢慢脱了身上褐衣,赤条条的坐进木桶净身,等待受刑。

  太监们又取了数领大席铺于地上,又取了三床锦袱铺于席上。三宫死时并不穿衣,只用锦袱裹了,装于棺木之中,然后拉到郊外皇宫专用的坟场上掩埋。

  三宫沐浴已毕,小太监们取白巾给她们披在身上,自行擦拭干净了,然后跪在锦袱之上叩谢皇恩,再一个个处死。

  胡升看着徐后道:「娘娘请了。」

  「大总管要如何处置本宫?」徐后此时也想开了,看着胡升。

  「娘娘是主谋之人,自然是用白绫了。」

  「如此请大总管助我。」

  「理当效劳。」其实胡升本来也很乐意效劳的。

  胡升叫小太监搬了一个高凳来放在一大块没有铺袱子的席子上,然后自己站到上面,亲自把白绫拴在梁上,试过了高度,这才到徐后身后。请徐后站起来,自己拿出一条黄色的短绳子,把徐后的双手捆在背后,双眼只往徐后雪白的屁股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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