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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砚作品集 - 133

[db:作者] 2025-06-19 08:19 5hhhhh 7460 ℃

               (二十一)

  花管带没看见两个女人腿子中间夹的那两根野丝瓜,只不过看见自己两房妻妾光溜溜儿的被困在那里,四只眼睛透露出渴望拯救的泪光。

  花管带此时气愤填膺,那还顾得了别的,一丛身便向草棚中冲进去。离草棚不到一丈远,地上突然暴起一股轻烟,把花管带罩在其中,等那轻烟散去,花管带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三小姐两个在草棚中看见,急得眼泪哗啦啦流了出来,这一次她们可真的是没了指望。

  时间不久,那黄衣女子飘然出现,离倒在地上的花管带还有五丈远,便隔空向他点了几指,显然是制了他的穴道,这才放心地过来,一把把花管带拎起来,走进草棚扔在地上,然后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花管带鼻子底下晃一晃,把他熏醒。

  「任你三头六臂,到头来,还是喝了你姑娘的洗脚水!等到今天晚上,姑娘就把你们这三个狗男女光着屁股扔到省城的大街上去,叫你们丢人现眼!」她得意地笑着,然后一剑割断了绑住三小姐和紫嫣塞口的木棍的小绳,又轻轻一挑,把那木棒给挑出来。「现在,本姑娘给你们夫妻机会多说几句吧。」

  三小姐说话了,可不是对着花管带,而是对着那黄衣女子:「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们与你何仇何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不用问了,我知道她是谁。」花管带接过话茬,然后在三小姐两人惊谔的目光下站了起来,而那个黄衣女子呢,除了不甘与疑惑地瞪着他,竟然没有任何动作。

  三小姐明白了,花管带一定是制了这女子的穴道。

  「老爷,快把我们放出来。」两个女人这回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迫不及待地叫花管带救她们。

  花管带看了一眼那困人的装置,这难不住他。他随手抽掉了两根圆木,三小姐她们便自己脱困出来了。

  两个女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把那野丝瓜给弄出来,她们半蹲着,自己抓着那在体外露着半截儿的丝瓜,用力往外一拔,足足有半茶盏淫水随着那丝瓜呼地流了出来。

  接着,两个女人便气冲冲地扑向那黄衣女子,被花管带给拦住了。

  「两位娘子暂且息怒,先穿了衣裳再说。」

  两个女人这才想起自己还光着屁股,急忙到草棚外寻到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了,然后重新回到草棚里。

  见花管带已将那女子用她自己设计的刑具给困了起来,脸上的黄纱也揭了,露出一张闭月羞花的俊脸儿。

  那是一张连三小姐地不由不嫉妒的瓜子脸,白中透粉,细润如同羊脂美玉一般,两只杏核眼,一个悬胆鼻,再加上那一张红红的小嘴,说是西施貂婵再生也有人信。

  不过,这女子再美,也难以压住三小姐的气愤。

  三小姐从小到大,除了花管带敢把她扒光了打屁股外,还没受过这等委屈,如何不气,看见那女子已经被制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便想冲上把自己所受过的一切都还给那女子。

  花管带伸手把她拦住:「贤妻不必着急,她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有什么气还嫌没时间撒吗。」

  「老爷,你可得给为妻等做主,别让她死得太快了。」

  「贤妻放心,咱总得审审她呀。」

  「好!贱人,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同伙是谁?给老娘快快从实招来!」

  「哼!」那女子已经被花管带解开了被制的穴道,此时能说话,也能动弹了。

  「这倒不必问她,为夫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花管带接过话茬来。

  「啊?你猜出来了?那你快说。」

  「还记得咱们在得月楼逮住的那个女飞贼吗?」

  「白菊花?怎么不记得?」

  「还记得那白菊花说她有个师妹吗?」

  「吴佩佩?」

  「对,这就是吴佩佩!」

  「狗官!你怎么知道?」那女贱搭话了,被人这么轻易地揭穿了底牌,怎不叫人惊异呢?

  「闭上你的臭嘴!」三小姐恨不得把那女子撒成碎片。

  「贤妻不必发怒。就是死,咱也得让她死个明白呀。贱人!想知道本官是如何知道你的底牌的是吗?你听清楚了,都是你那方小印章泄的底。别人起绰号都叫个什么菊花、莲花、兰花之类,少有用这么不起眼的小花作外号的,这决不是为了一时心血来潮。本官为此琢磨了半宿,终于给我参透了其中的奥秘。」

  原来,那朵金银花的五个花瓣是四个并在一起,另一个单独在一起,可不是像一只人手吗,这三朵银花的寓意其实就是『三只手』,而不是三个花一样的女人。

  「三只手是什么,就是空空门,作贼的。所以我断定,留柬之人一定是个飞贼。与我花某人有仇的空空门中人只可能有一个,因为同我有关的空空门中人只有一个,便是那白菊花。白菊花曾经说过,自己在这世上只有一个小师妹算是亲近的,所以,也只有白菊花的师妹吴佩佩才可能来寻仇,你说对吗?」

  「狗官,算你聪明!不错,我就是吴佩佩,怎么样?要杀要剐你就来吧!」吴佩佩咬牙切齿地说。

  「怎么样?老爷,把这贱人交给我们姐妹吧,我要把她加在我们身上的都一分不少地还给她。」说着,三小姐和紫嫣两个早已跃跃欲试了。

  「两位娘子且慢。」花管带用手势制止了两房妻妾,然后自己走到吴佩佩跟前。

  「惹论国法,你虽然有罪,但不过是鼠窃狗偷而已,还够不上死罪,但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

  「对,老爷,把她扒光了在大街上打屁股!」两个女人在后面紧着出主意。

  「不要!杀了我吧!」那吴佩佩惊恐地瑟缩起来。

  「若论私愤,你数次欺辱我的妻妾,还用这等邪恶手段对付她们,就该把你碎尸万段!」

  「对,老爷先开了她的苞儿,再交给绥靖营的弟兄们玩儿上一个月,最后交给我们姐妹,一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十二)

  「不要!狗官,不要羞辱我,快杀了我吧!」

  「别急,究竟怎样消遣你,本官还未想好,且等我们商议了再说。」

  花管带先解了阵中的总机关,然后使了个眼色,竟自走出草棚,两个女人急忙跟了出来。

  离开草棚一段距离,估计那吴佩佩是听不到他们谈话的了,三小姐迫不及待地发话了。

  「商量什么,杀了她就是了。」她实在是气愤难平。

  「贤妻不要着急,听我说。若是报官,以这女子的罪名,最多不过是小偷小摸而已,连大牢都用不着坐,打二十板子就得放了,再说,咱们也没办法报官,说她偷什么,偷你们两位的衣服?(那肯定是不行,那不等于告诉全世界的人,花管带是怎样玩儿三小姐、紫嫣的吗?)那告她什么?绑架?(也不行,到时候人家在大堂上一招:我把三小姐两个脱光了屁股,私处塞上野丝瓜,乐得她们淫水横流,那不是给人家留话把儿吗?)」

  「那就不报官呗。干脆杀了她算了。」

  「为夫乃是堂堂管带,朝廷命官,怎可随意杀人?」

  「别让人知道哇。」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是咱们自己的家人,也不敢保证他们的嘴风就那么严,只要这事儿漏出一点儿风声来,不光为夫的前程有误,就是岳父大人也难免不受牵连。」

  「那你说怎么办?」

  「放了她。」

  「放了她?我们与她有仇,她还会找我们麻烦的。」

  「凭咱们的武功,还怕她找麻烦吗?」

  「既然见过面,也知道她就会那点儿阵法,就没什么可怕了,可是,我们姐妹被她这番羞辱,就这么放了她,心有不甘!」

  「人爱越是得罪你,你就越是宽容,要不说你是大人大量呢!」

  「老爷别夸我了,我听你的就是。」心里却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三个人回到草棚,吴佩佩正在那一堆横七竖八的圆木中间挣扎,显然,无论花管带选择了报官还是私刑处置,她都无法避免受辱的结局,师姐吴小芸就是个例子,所以,花管带三个一进来,吴佩佩的脸就一下子涨红了,眼睛里透着恐惧的光。

  「吴佩佩!我们已经商议好了,你猜我们会把你怎样?」

  「无非是三刀六洞,再不然就是千刀万剐,姑娘不怕。」

  还在充英雄!

  「要是……我们不杀你呢?」

  「你们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中开始有然颤抖,显然活罪比死罪还可怕,会把自己怎么样?不会是把自己废了武功,剥光了衣裳送在妓院里吧?

  黑道中人可经常用这种办法处置女仇家的,一个曾经能够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女人,被当成妓女一样千人骑,万人跨,那可比死还不如哇!

  「你猜。」

  「不……不知道。不过,你们要是想羞辱我,我就咬舌自尽,决不让你们如意。」

  「要是我们放了你呢?」

  「什么?」吴佩佩真的是吃惊不小。

  「你们有什么阴谋?」

  「阴谋?放你离开,还有什么阴谋?」

  「我把她们……你们不想报仇?」

  「报仇?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说到仇恨,那可差得太远。你师姐自己犯下滔天大罪,官家只判了个斩刑,已是十分宽容。说到本官,绥靖地方,抓捕罪犯本是我的职责所在,你师姐既然犯在我手上,我不抓她,我自己也难以保全,何况还是你师姐自己要向我们挑衅,此事须怨不得我们。」

  「可是你却坏了她的贞操!」

  「她盗窃御用之物,本该凌迟处死,官家有好生之德,只判她个斩首,也已经是法外施恩了。论起凌迟女犯,便该受此辱,这也是惯例,又不是我家老爷的发明,怨他何来?」三小姐抢过话头儿,没好气儿地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这贱人使的坏。」女人和女人之间,永远无法和平共处。

  「你……」三小姐又要急,花管带拦住了她。

  「姑娘,冤冤想报何时了?本官并不想与你结怨,也不想讨好你。之所以要放了你,是因为我们并未查出你身上还有什么其他案子,不愿为私仇而坏了国家的法度,你走吧。」说完,花管带随手抽去一根圆木,吴佩佩便自己脱了困。

  「真放我走?」吴佩佩不相信地问。

  「你已经脱困了。」

  「你们想等我走的时候,再说我拒捕,然后把我杀了,是也不是?」

  「要想杀你,用不着那种借口。」

  「你不怕我再来找你的麻烦?」

  「不怕,只要你不作犯法的事,再抓住你,本官还放了你,一直到你不再找麻烦为止。」

  「我要是得手,决不会放过你,你得了手却要放过我,那不是太吃亏了?」

  「我自信不会让你得手。」

  「我知道,我的武功不如你,我不会同你明斗的。」

  「我是男,你是女,江湖上有规矩,男女对决,对女人没有限制,有什么招数你尽可以用,本官接着就是。不过,下次不要再对我的家人动手,我会告诉她们,你不惹她们,就不许她们出手。如果你不听我的,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是女人,也会不受限制的。」

  「冤有头,债有主。那我,真的走了?」

  「请!」花管带把她的剑扔给她。

  吴佩佩抽出剑,拉开架势,十分小心地倒退着走向门口,一直离开草棚三丈远,这才转过身,刚要施展轻功离开,三小姐在后面喊了声:「等等。」

  「怎么?后悔了?」吴佩佩停下脚步,转过身,警惕地看着走过来的三小姐。

  「我家老爷说过的话,决不会食言。本夫人只是有话问你,你成亲了吗?」

  「师父和师姐都死了,本姑娘孑然一身,你问这个干嘛?」

  「姑娘你的武艺高强,人品出众,如果不是对头,倒是真想与你作个同床姐妹。」

  吴佩佩愣了一下,不由得看了一眼稳坐于草棚中的花管带,脸又红了。

  「这个……咱们现在还是对头。」说完,一扭身,转眼就没了踪影。

 

               (二十三)

  「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花管带问从外面进来的三小姐。

  「为老爷你牵线搭桥哇。」

  「牵什么线,搭什么桥?」

  「牵红线,搭鹊桥呗。」

  「夫人说笑了,为夫有你们姐妹二人足矣。」

  「算了吧,老爷!哪个猫儿不吃腥?老爷是男中之龙,我们两姐妹哪够塞你牙缝儿的,以后遇上合适的,老爷只管讨了来,只是别忘记我们姐妹就行了。」

  花管带还要说什么,三小姐给拦住了:「老爷不必再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以后再有机会,为妻一定帮你把人留下。哎,对了,刚才我们明明看到你被药毒倒了,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我根本就没有被药迷倒,装着中毒,是为了诱她靠近,好把她擒住。进阵之前,我同吴佩佩照过面,我见她的轻功已达化境,如果她要跑,就是为夫也追不上她。如果看到我破了阵,她一定会迅速跑掉,以后再寻机会,那样还会有新的麻烦,所以,我就假装看见你们被困一时恼怒失了理智,中毒倒地,引诱她进阵。她隔空点我穴道时,我用移穴功把要穴挪了挪地方,使她未能得逞。」

  「是这样!老爷你真行!不光武功好,还会破阵。」紫嫣也把花管带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是家传的,阵法是兵家所必修,为夫也只是略通皮毛而已。你们两个是怎么着了她道儿的。」

  「我们是先被阵式困住,然后中毒被擒的。」

  「那毒是一股白烟,你们的武功,不至于中毒哇。」

  「我们两个被这阵式转得天错地暗,只得闭上眼睛,所以看不见毒烟。」

  「这就是了,看来为夫得教教你们摆阵和破阵,免得以后再遇上这种事儿,干让人家整治,没有反抗能力。」

  听见花管带说「干让人家整治」,两个突然想起自己被吴佩佩困在圆木中间的样子,脸上感到发起烧来,下面那个被塞过野丝瓜的洞子立刻就湿了。

  「老爷,为妻被那吴佩佩困在这些木头中间,实在是累了,咱们先在这棚子里歇歇吧。」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可不是疲劳的样子。

  花管带岂能看不出来,再说,想起两个女人刚才的样子,也实在让他兴奋,马上就说: 「就依贤妻。」

  他看看棚中,这里显然也是吴佩佩在这些天的栖身之所,有地铺,有被褥,于是,左手揽着三小姐,右手揽起紫嫣,坐在地铺上,先是这边亲了那边亲,然后是这边摸了那边摸,玩儿得两个女人哼哼起来。

  接着,花管带左一扯,右一拽,将两女丝绦解开,且将紫嫣放在一边,将三小姐抱在自己腿上,一边亲着,一边把她衣裳剥个干净,让她坐在地铺里边,又照样儿将紫嫣也剥了。

  自己仰躺下来,叫紫嫣跪在自己脑袋上方,两只手抓着她一对小奶,舌头伸进她的两片肉唇之间这么一揉一舔,紫嫣立刻怪叫起来。

  三小姐也不闲着,蹲在花管带髋部,把那一条巨杵套在自己的阴门儿里,两手撑着地铺,早一上一下地套弄起来。

  暂时解决了吴佩佩的麻烦,花管带十分兴奋,这阳物挺得又粗又硬,那三小姐被野丝瓜胀得下面麻痒难耐,偏那东西不会动,让她无法达到高潮,此时遇上花管带的肉杵,如何肯放过。

  这一气儿就套了五、七百下儿,爽得她尖叫着,两腿间的括约肌一阵紧似一阵地收缩,一直到自己瘫软在一边,花管带那里兀自立着。三小姐连叫:「紫嫣,你快来接着,姐姐不行了。」

  紫嫣应了一声,才站起来,花管带已经坐起来,一把搂住她的双膝一拖,紫嫣怕摔着,急忙坐下来,被花管带一翻身就面朝下压倒在地铺上。

  三小姐一旁帮着把紫嫣的腿子拉开,叫花管带的腿切入到紫嫣两腿之间,小腹压住那雪白的屁股,肉枪越过菊门,直捣牝户,把紫嫣插得娇躯一挺,「嗷」地一声浪叫。

  花管带不管好歹,只顾把一条枪在紫嫣窄小的巷子里出出入入,肚子有节奏地撞在她屁股上,发出「啪啪」的脆响。

  一直把紫嫣插得带着哭腔喊了「饶命」,花管带才放过她,却又把三小姐拖起来,让她跪着,然后从后面又干了三、五百下,这才吼叫着射入三小姐的花心深入。

  夫妻三个完了事儿,天也黑了,在地铺上作一堆躺着歇了,听到山里的野公鸡叫了头遍,各自起身,穿戴整齐。

  花管带把阵中机关都给毁了,免得别人误入阵中发生危险,然后带着两个女人出了阵,爬上昨天观阵的那个小平台,借着微微的晨光,花管带给两个人略略介绍了一下眼前的阵式。

  突然想起昨天给张巡抚留下的书信,不敢耽误,急忙下去推倒了几堆乱石,把阵式彻底打破,然后三个人运轻功赶回省城,径至巡抚府,把事情经过向张巡抚报告了一遍,此事就暂时揭过。

  此后的近半年时间里,花管带似乎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但三小姐可一直记着要设法帮花管带纳妾呢。

  众位可能会觉着有些奇怪,这位三小姐竟不光不嫉妒吴佩佩的美貌,还主动要让她与自己同事一夫,是不是太大度了点儿。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三小姐这种念头来自于灵机一动之间,不过事后越想,越觉得这事情该做,当然并非出自于私心。

  首先是三小姐看得出花管带对这位吴佩佩本来就有些意思,花管带决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害怕杀人而被追究,那只不过是饶过吴佩佩的借口而已,三小姐深知,想让丈夫喜欢自己,就得多做让他喜欢的事儿,替花管带完成心愿就是一个最好的方法。

  第二是三小姐被人家给那样收拾了一顿,这口气还没有出,如果就这么让她走了,心中总是不甘,所以,如果能把这吴佩佩给花管带娶回来,自己这个大老婆总能找到她一点错处,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教训教训她,自己才能出出这一口恶气。

  第三是三小姐发现这吴佩佩比她更会整人,那野丝瓜就是一例,想想自己那时候被野丝瓜折磨得直想求饶,就知道这刑法其实不比自己的「黑芝麻拌豆腐」差。如果把吴佩佩娶进家来化敌为友,说不定能设计出更有效的刑法,那时候自己岂不是更有得玩儿了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位吴佩佩还真就给她访着了。

 

               (二十四)

  原来,吴佩佩那天离开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省城中买了一处小宅子住了下来,大概是想离得近些,好随时找机会寻仇罢。

  自住进去后,吴佩佩整天闭门不出,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情况,不过,管带府的夫人那是什么角色,巡抚大人的千金又是什么角色,只要吴佩佩在城里,藏得再深,也难逃过她的眼睛。

  当然,三小姐并不会主动去向吴佩佩挑衅,因为吴佩佩不出手,花管带就决不会喜欢自己的妻妾去招惹她。而这种时候,如果被吴佩佩知道她的住处已经不是秘密,她一定会马上搬家的,那时候可能更加难找了。

  三小姐有得是钱,她回娘家向父亲借了几个家丁,让他们扮作兄弟,把吴佩佩住宅对面的一个烧饼铺子买下来,以便就近监视吴佩佩的动静。每天晚上,这些家丁都会设法把吴佩佩的活动报告给三小姐。

  不过,吴佩佩看来真的是想过田园生活了,除了卖些菜蔬和针头线脑,从不见她出门。三小姐也觉得奇怪,不出门做买卖,她靠什么生活呢?

  有一天,三小姐实在在家里坐不住了,便化了装,亲自来到烧饼铺子,觑见街上无人,出门绕过吴佩佩院子,来到后街,一纵身上墙进了院子。

  见院子不大,一共两进,后院是个小花园,转到前院,一共是四间正房,两间厢房。

  三小姐悄悄纵上屋顶,趴在房上仔细听,发现只有东套间里有人,正在酣醒未醒,三小姐不敢靠近,因为对方也有着绝好的武功,太近了会惊动她。

  三小姐只得又悄悄上了东厢房,用一根小绳拴上柳叶镖把那东套间的窗纸点破,远远地向里面一看,果然是吴佩佩在床上睡觉。

  奇怪,她不会懒到这种程度吧?要知道练武之人都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可没听说大白天睡觉的。

  不过,人家真真实实地是在睡觉。三小姐心中怀疑,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于是就在东厢房上一直趴着,想看看对方是不是在耍什么把戏。

  一直等到中午,对方才起身,出去买了些吃食回来吃了,便又接着睡。

  三小姐越发好奇,连着几天都跑来亲自监视吴佩佩的动静,竟发现她每天都在睡觉。

  「谁会这么个睡觉法儿,一定是她在晚上才出去活动。」三小姐这么想了,便要夜探吴宅。

  三小姐本来并不想把自己监视吴佩佩的事儿告诉花管带,不过,一个女人,深更半夜离家外出那可是犯忌的事儿,所以,这一次她也只好向花管带全盘托出了。

  花管带一听,也觉好奇,心想这吴佩佩一定是在搞什么阴谋,便决定带着两个妻妾夜探吴家宅。

  当晚天还没黑,三个人就扎束停当,悄悄上了房,从屋顶上一路望吴佩佩的小院奔去。到了后院,三个人上了墙,借一棵树冠的遮挡隐住身形,等着监视吴佩佩的行动。

  果然,天交二鼓,一条矫健的身影自前院纵上房顶,左右看了看,然后向西而去。

  花管带一摆手,三个人悄悄跟在后边。前面吴佩佩并未发现有人跟踪,只顾自己一气急奔,转眼就到了城西,已经快到城墙,她才停下脚步,然后悄悄地趴在一个院子的屋顶上。

  花管带因三小姐两人的轻功功力有限,怕惊动吴佩佩,便叫两人就地隐身,自己只身绕到吴佩佩侧后,也趴在那院子另一间房子的顶上,往下一看,原来是个大赌场,幺五喝六嚷嚷得正凶,一张又一张赌台上已经堆满了各式筹码。

  花管带正奇怪那吴佩佩到赌场来干什么,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注意吴佩佩的人。就在吴佩佩侧后仅一丈远的屋檐地,另有一个黑影已经猫了多时。

  吴佩佩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那个藏在屋檐下的黑影倒是也没发现管带。

  吴佩佩在屋顶上趴了良久,才从怀里取出一只飞抓,慢慢挪到兑换筹码的拒台上方。把屋瓦掀开一块,飞抓顺着那个洞放了下去。

  花管带明白了,这吴佩佩孤身一个,自然要靠这空空妙手维持生活,而且,她这个目标也找得不错,这赌场发的本就是不义之财,吃它一些倒也无妨。

  不过,人家会那么宽容地任你偷吗,现在身后趴着的可不就是人家的人吗?

  管他呢,兴你偷人家东西,就兴人家抓你。

  借着月亮,花管带看吴佩佩已经把飞抓收上来了,抓上有好几串珠宝,吴佩佩歪了一下身子,把东西藏进衣服里,才要起身。

  花管带看见躲在吴佩佩背后的那个人手指一弹,吴佩佩便头一低,趴在那儿不动了,显然是着了人家的道。花管带心中一笑,这女贼也该受些教训,不然总想偷东西哪成呢?

  只见那人站起来,把吴佩佩抓着腰间丝绦一提,象拎着一只小鸡子一样拎在手里,一跃跳下后院,趴在一个亮着灯的窗前低声说:「逮着了,开门。」

 

               (二十五)

  门开了,一个灰白头发的老人走了出来。

  「真的逮住了?」

  「你自己看,这是你们柜上丢的东西吧?」

  「还真是。哟!怎么是个母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空空门多得是女子,她们做买卖不容易引起人怀疑。」

  「这倒是。这些日子以来,我这柜上丢了不下几千两银子的东西,谁知竟是个弱女子所为。」

  「弱?她可不弱,要不是我在,你们养的那些饭桶就甭想把她抓住。」

  「那是,那是,多谢壮士拔刀相助。您且少待,在下叫伙计去取谢仪。」

  「行侠仗义乃是练武人的本份,这些许小事,怎敢言谢?在下是分文不会取的。」

  「这怎么好意思?如此就请屋内奉茶。」

  「这也不必,在下还有事,这便告辞。」

  「你看这,嗨!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在下舒仲芳,江湖绰号铁面金刀。」

  「原来是舒大侠,今后但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只管言语,但有只字片纸,定当不负所托。」

  「这便罢了,在下告辞。」

  「慢着。壮士,这女贼你要如何处置?是否交给在下,明日一早送官?」

  「不用。习武之人,宽大为怀,不过窃金小过,不足送官治罪。若老局主同意,将她交在下带回去,训诫一番,放了她也就算了。」

  「壮士大人大量,小老儿敢不从命?」

  「如此,人我就带走了?」

  「壮士请便。」

  花管带在暗处听着,心中对这个夜行人暗自赞成。

  不过心中搜索一番,从未听说过有铁面金刀这么个人哪?可看他的轻功,分明已达化境,不像是个无名之辈?莫非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我且跟他去住处,看他如何训戒这吴佩佩,顺便也可结交一个侠义中人。

  想到此,花管带便向暗藏在远处的三小姐两个作个手势,让她们先回家,自己则暗暗跟在那夜行人的后面。

  你看那舒仲芳,腋下挟着一个人,仍然大步如飞在屋项上飞奔,脚步轻灵,无声无息,端的是好轻功。

  出了南城门向西拐,大约四、五里的样子,夜行人越墙进了一个孤零零的院子。

  花管带跟进去一看,若大一个院子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还有小桥流水,不过却只有一处四、五间房子的建筑,看来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花园子。

  那舒仲芳挟着吴佩佩进了那片建筑的正房,随手打着火褶子点上蜡烛,然后把那吴佩佩放在八仙桌旁的一张太师椅上。然后在她身上点了几点,那吴佩佩便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一睁眼,她诧异地望望四周,又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这是在哪儿?怎么会到这儿来?」

  「这是城里侯员外家的私人花园,你是我点了穴道捉到这里的。」

  「捉?」吴佩佩想了想,有点儿明白了。

  「是你在宝局屋顶上暗算了我?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暗箭伤人?!」

  「暗箭伤人?你偷人家的珠宝又算什么光明正大?」

  「少废话!快把姑奶奶的穴道都解开,今日之事,本姑娘不再追究,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敢把我玉面银枪怎样呢?」那人调侃地问。

  「你说你是谁?」吴佩佩的声音突然大了一倍,而且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玉面银枪房中书,怎么样?听说过吗?」

  「你……」吴佩佩登时语塞,花管带在外面也吓了一跳。

  「谁?房中书?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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