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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界草根(1-161) - 4,2

[db:作者] 2025-07-13 21:56 5hhhhh 4150 ℃

  「唷,我看看。这是好事!娃们三个月,吃不上一回肉,有这样的贼,天天来,咱也不反对是不孩娘……」

  早饭,自然皆大欢喜。四个姐妹,感谢自己弟弟(哥哥),既给爹娘治病,又让自己解馋。孔所长夫妇,昨夜有深刻体会,自不待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孩,就是治好了叔叔的病,该来,就来,把这,当成自己家哩。」

  几个姐妹,自然齐上阵帮腔,老四还过来,拧住哥哥耳朵,哥哥答应了,「啵」满嘴油腻,印到哥哥腮帮上。老三看见,赶紧拿过自己的毛巾,细心给弟弟擦脸。

  一家祥乐其和地吃了饭,每个人心里,都揣着日头一样,分手了。

  「老孔,腰里别根檩条,咋直了?」

  路上人,见了孔所长,都莫名其妙,啥时谁见过孔所长,头抬起过?

  尤其是公社正职书记屠书记,「哈哈,老孔啊,夜里学习马克思,就转变个人了?瞧你这副模样,马克思的革命党,还要多等五六十年,才能接收你!哈哈,满面红光嘛——」

  「哪哩,哪哩,老书记,是个小神医,治了俺好几种病。」

  「小……神医?多大了?」

  「说来您也不信。猜猜!」

  「五十五?」

  「五十五能算小?」

  「三十五?」

  「往小里猜猜!」

  「总不至于二十啷当岁?」

  「除以2!」

  「不骗人?」

  「俺老孔多少年,除了『唉哟唉哟』喊疼,和别人有过恁多废话!而且,而且……」老孔转头看看,「我和老何几年都没那个了,昨夜,做了三次新郎!」

  「呀!回头过来,叫俺这个大老粗见识见识。」屠书记鱼泡眼紧紧盯着孔所长。

  「老书记,先打个报告。我们财政所业务多,是不是添个人?」

  「要是神医真神,你添两个,俺也不反对。」

  「一言为定?」

  「击掌!」

  刘作伐骑着孔叔叔自行车,叮叮咣咣回到学校。同学们都稀奇,村里满共三辆自行车,都在刘作伐他们家,说是日本鬼子缴获来的,有革命干部证明,现在,还是全村光荣哩。如今,刘作伐骑着这一辆,和他家原来的,明显不一样,难道,难道治病发财了?那可是……

  刘作伐不管同学们说啥,将自行车支到教室门口,就进里学习。

  课间,黑面孔三口,如约过来,刘作伐看他们站的样子,心里有了把握。古医认为,是不治之症,看来,治病,不能纯粹药物为主,先疏通脉络,再对症下药,才算正道。

  问了回家情况,再分别把脉,再点穴施放真气,拿出作业本,开了四味药,「小爷,这药贵不贵?」

  「十天,可能不超过两块钱。」

  「这,这,能不能分开开,孩子吃就中哩……」男人吭吭哧哧。

  哦,刘作伐明白,长病,劳力少,队里穷,家里没钱。

  「那样吧,俺这里有五块钱,先去治病,拖延不得。」

  「小爷,这咋会中哩。俺欠小爷的钱……」

  「俺是个学生,花不着钱。要是你再啰嗦,不就坏了俺名头?」

  「小爷……」刘作伐掉头走了。

  门岗师傅过来,「仁义哩。这年头不多。你们走吧,俺应承花费,回来俺还他钱。」

  围看的同学,自问,自己也没有这么大度,想着借骑着自行车事,报复刘作伐的事,消于无形。

  中午在家,把给财政所看病的事,给爹娘说了,又讲,所长要解决家里一个工作指标。爹娘问,「哪个兄弟去?」

  几个自然同意大哥事。论头脑,论年纪,自然优先解决大哥的事。

  大哥推脱,自己结过婚了,老三,老四没订婚,他们去……

  当爹的决断,「就老大吧。有了正式工作,好好混个人缘,争取帮弟弟们忙。」

  吃过饭,刘作伐出去见严霞光,差点和她爹走对头,忙躲到短墙后,见她爹进厕所,三步跑到东屋。

  严霞光正脱衣,闻声吓了一跳,见是他,才不遮掩胸口。

  「大白天,见鬼了?」

  「鬼倒没见着,见着你爹哩。」

  「俺爹碍你事来?没良心!恁大个黄花闺女,叫你白耍了,还说人家爹哩。」

  「好,好,谁会不认个好哩。」插进去,「水,咋恁多?」

  「俺出汗哩……」

  「这里边……唧唧,卟叽,卟叽叽……」

  「看你……咱爹过来了。爹,您没睡哩——」

  「就睡,就睡,咳咳,闺女,早点睡,后晌还要去学——」

  「嗯呢——」

  「看看,就恁大点蛋,软了吧?知道姑奶奶不好惹吧?哼——」奶挺到嘴边,「吃吃,乖,看看魂回来不?」

            37、第037章、行权

  自自在在搂着刘作伐,看着自己俩圆球球肉呼呼地晃悠,越瞧,越喜爱。娘哩,要不是这俩宝货,自己咋有这大呼小叫酣畅哩。

  这几回,越来越贪心刘作伐的日弄了。她就不明白,恁小个孩,咋戳进拔出,恁强悍哩,那根鸡鸡是井绳变来?进去,就把自己汗毛眼,根根捋顺气,咋着都解气。就是自己睡死了,还在里面替自己开路不歇气,恁勤快个小东西。

  想着,想着,忽然,计算个数学应用问题来:自己今年十六岁(实际十四了,虚了两岁),乘以三百六十五,就是五千七百四十整。若是按目前两天一日,自己长这么大,应该日——五一添做五,逢七得八……应该两千八百七十整次哩,吃亏死了,这才日……板着指头查数,逼里「唧唧……噗噗噗……」咋着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忽然想到,有自己时候,还没有刘作伐,谁来日自己哩?「嘿嘿……」直笑,真是日晕头了。不过,心里暗自下决心,逮着机会,就要刘作伐一日哩,免得荒废了那根小鸡鸡生长!

  想定了,静下心来,一五一十地数着刘作伐鸡鸡动静。心里得有数,免得刘作伐回来偷懒,自己好有个证据……不一会,严霞光头也朦朦,眼也懵懵,数字,自然记不住了。随着鸡鸡鼓动,「咿咿呀呀」自己喊着号子,头摇晃,肩高低,腰左右,屁股死死地嬲住刘作伐,脚一蹬,腿亮亮地岔着,就睡了。

  刘作伐用鸡鸡算量着严霞光的脉息变化,对比着男女的不同,查对着这一段,见着的妇女和女孩的差别,越琢磨,越觉得,人,真是个复杂的玩意!

  下午放学了,俞夏草见刘作伐骑着自行车出去,心里想着,跟他一块出去疯一疯。抬腿欲追,胯里一阵幸福的酸疼,悻悻作罢。这刘作伐,恁大个人儿,日一回,少说也要歇息两天,这还是自己和郑古禾合伙日哩。单个去日,会不会日死自己?自家哥哥早上日过,不耽误晚上再日(一天日十次,逼也不疼。俞夏草狠狠地想)。同样长根那玩意,在里边的运动,咋就差别那么大哩!

  路上,刘作伐想着四个姐妹吃肉那个馋嘴劲,唆指头样子,心里就酸酸的。所以,多绕个晚,在几家乱坟堆,来回搜找。功夫不负苦心人,捉住两条蛇,十一二斤,一只懒鼍,七八斤。烂草裹了,挂在车把上,急急忙忙赶路,反正,这土公路上,轻易不见啥车,闭眼就跑了四里多。

  看看离村近了,刘作伐也放慢速度,悠悠进家。果然,老三,老四,都在门口翘首哩。

  「哥哥,哥哥……」老四扑过来,一点也不怕自行车碾着。刘作伐兜手把人放在横梁上,老四傻呵呵地嘴啃着跟前的脸。老三看了,连忙俯身后背。

  刘作伐下车,一手抱着嘴不离脸的妹妹,一手提着猎物,后边驮着三姐姐。

  瞄到打开的物事,姐妹俩,抖抖地贴着弟弟、哥哥,看他扒皮、洗净,炖上,懒鼍先破筐罩着,压上石头,进屋洗手。

  姐姐见进了屋,摸到裤带,一抽,赶紧站住前边位置,将后背留给妹妹。

  「妹妹,让哥哥背着,念,『背背娇,背背娇。日照庐山生紫烟,飞流直下三千尺。背背娇,背个萝卜做买卖。可上五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卖出的萝卜酸又酸,老头掉牙老婆摔跤。背背娇,背背娇。老头孩子找上门,老婆闺女堵住床。背背娇,背背娇。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我不背了。我手酸了。俺,要,上,床,骑,着,哥,哥——」

  「好,好。」

  妥了,前边腿夹着一个,后边背着一个,老三在下,手扯着两条裤子,上床。

  姐姐近水楼台先得月,爬在哥哥身上,妹妹爬在姐姐身上,翻跟头哩,立蜻蜓哩,坐滑梯哩,把自己累得,汗叽叽的。

  「不中,俺也要脱光,热死俺哩。」姐姐正自热闹,迷迷糊糊,妹妹三下五除二,光溜溜地,高兴地在两条肉铺垫上翻腾。

  「噗通!噗通!」妹妹光屁股,在姐姐屁股光上,狠狠地落下打夯,姐姐「呜——」一声,逼里猛地钻深,顶晕了!

  「姐姐开火车,俺也坐火车哩。」扒拉开姐姐,自己骑到哥哥肚皮上。「呜——呜呜——轰隆隆——」顺着哥哥肚皮开过去,「轰隆隆……呜呜——呜——」,沿着肚皮滑过去。小脚板,踩的床板,「啪啪」响。

  滑了两趟,开不动了,啥顶着自己胯,车开不过去。

  手扒拉,扒拉,扒拉,坏哩,恁滑滑,「哥哥,蛇!」

  刘作伐抬头,坏了,钻里边了,虽然半个头。

  「妹妹把车后退退,车不就开过去了?」

  「谢谢哥哥。」果然,屁股后退,「砰」车走了。

  妹妹高兴得,屁股颠颠地「呜呜——呜——」开过来,开过去,总有那么几次,玩得忘了躲避轨道上障碍,让绊住,车咋也开不动。

  绊了几次,妹妹也学乖了,俺说姐姐开车恁懒,开了,就停住不动。原来,车停着,比开着好玩多哩。车开了,费力气不说,蹬的腿疼,磨的屁股发热、发红,回来好几天坐板凳,坐不住哩。

  这三姐,也不说提醒自己。真自私!

  自己也停在绊住地方,原地转圈玩。咦,咦,慢点,慢点,停车停的钻的慌,钻的疼,果然动不得。算了,累了,也爬在哥哥肚皮上,睡觉觉哩。嘿嘿,好好玩,停车,睡觉,两不误……

  刘作伐神识中,感应到胡同里,行走的人多了,说话下班人也多了。就翻身坐起,端来水,把俩姐妹收拾干净,穿上衣服。自己在厨房忙碌。

  「咦,啥味道?」孔家婶婶先回来,进门发现刘作伐在做饭,惊讶。

  「婶婶,逮条蛇,孝敬您老。」

  「乖,嘴恁甜。昨儿个谢谢你哩,睡了个大好觉,现在还觉得精神好哩。」麻利地过来张罗。

  「乖,你歇息着,剩下的好办,老孔,哦你孔叔叔马上也来哩,到时还得麻烦你。」

  「好好,俺洗洗手。」

  说话功夫,大闺女、二闺女联袂进来,看见刘作伐,眼珠一亮,打着手势,就往房间跑。

  刘作伐退出厨房,门口被二姐搂住亲嘴,大姐把手身后拽过去揉奶,团团圆圆;满口清香,「咋咋」作响。

  外边传来爸爸高兴说话声了,姐妹俩停下收拾自己,俏脸红腮帮,装模作样看书。刘作伐暗暗笑话,出来接住孔叔叔。

  一番啰嗦过后,一家喝茶说闲话。

  「刘作伐,咱们公社屠书记要见见你,中不?」

  「俺出来,就是长见识哩,有啥不中。屠书记身体……」

  「见了,你看着办。屠书记满意了,也会给你家照顾哩。」

  「那俺谢谢孔叔叔。」

  「唷,你娃子功劳,我可不敢贪天之功。」说着,领着出去,进公社大院,见屠书记。

            38、第038章、转权

  客气过后,刘作伐审视清楚,不说话,在屠书记背上、腰上、足三里拍了三掌,暗自施入真气。不再吭声。

  屠书记奇怪,奇怪中,身上暖洋洋,头脑一阵清醒,浑身满是力量。踢踢腿,脚踩在砖地,砖「硌卜卜」响。伸个懒腰,腰眼力气冒水似的,有着无穷的活力。更奇异的,是自己第三条腿,有股热气腾腾感觉。

  「好好,今天就到这儿。明天来不?」

  刘作伐伸出一个指头。

  「再来一次?」

  「屠书记,为了您老人家身体健康,俺要来一个月,更能巩固!」

  「哈哈,好青年,好个红心青年。」

  屠书记要去电话接线员身上试试,挥手送走,急忙去后院电话值班室……

  「你累不累,要不娃儿歇歇再给我们治疗?」

  「没事,叔,婶。」侧门缝那边,几张脸焦急等着,刘作伐左右开弓,同时发力,叔叔身上力道大些,婶婶施展,轻巧些。几个起落,叔叔哆嗦了,婶婶满脸舒服闭眼。停了一会,叔叔也开始舒畅,刘作伐收功了。

  「明天早起看情况,需要吃药的话,再说。」

  「好,乖儿,你费心哩。」婶婶满足地睁开眼,瞧了老孔一下,老孔会意,赶紧乐颠颠收拾自己去。

  不一会儿,屋里出现不规律、不押韵的声响。

  刘作伐刚走到门口,仨闺女衣着不整,欢呼着抬了进去,扔到床上,累的香汗淋漓,八只手齐动,剥了个干净,妹妹没捞着衣服,只好揪着耳朵,不让动。齐刷刷压过去,来回翻滚,大喊大叫,老大敲了两个头,吐吐舌头,偃旗息鼓,偷偷高兴。

  昨天,仨刚摸着,稀里糊涂,又紧紧张张,正经是啥滋味,一整白天,也没有回想起来。

  现在,真刀实枪重新披挂,你试试,她用用,轮流当面交流,都有师自通,这个「噗噗噗噗」,那个就「不急不急」,换个老三紧凑就「砰砰砰砰」。老四看的热闹,不甘于寂寞,骑着这个姐姐腰,坐着那个姐姐臀,推着眼下姐姐腿,汗,出了几身,算是明白,姐姐们咋着闹出「噗,叽,砰」欢喜声了。

  有时,趁她们争夺,自己骑着「噗」两声,「砰」三声的,不过,是嘴里发出来。再热闹一会,就变成睡虫,滚到边角,梦里喜欢去。

  没了四妹来搅合,仨姐姐不用遮盖啥面目,一个个弓腰叠背,发足力气,捉着弟弟鸡鸡,长出短入,轮番来往。

  毕竟都是女娃,毕竟刚刚摸着门框,毕竟爹娘那边还有声音证明没有睡着,仨姐妹,不一会,皮胀里热,腰酸腿麻,胡乱叠着,夹带着莫名的愉悦,睡去。

  刘作伐,身凉如水,搂着一个不知是老几,全身的皮肤打开,鼻孔深吸浅出,尽情地享受着宁静的馨香。隔一个时辰,换着一个,鸡鸡恍如弹簧,在里面,随着呼吸的节奏,不断地伸缩……

  「刘作伐,这几天,放了学,神出鬼没。咋找不着你影儿?」

  任红旗五个男生,拦住刘作伐,堵在厕所过道。

  「有啥不好事?」

  「不是,就是好多天不在一块玩,没意思哩。」

  「这怨俺,事多哩。」

  「知道你事多,才更想你哩。」

  「不至于吧?」刘作伐疑惑,自己年龄比他们小,玩的,不是很投机那种关系。

  「刘作伐,是这回事。南街的贾痞子他们,知道哪村放电影,他们不管十里八里,就跑去看。也不常和咱们说,这不,夜里没事,光睡觉会中?」

  「你们意思,是打架,还是好好说合?」

  「能好好说合当然好,就怕他们不大好说话。」

  「去外村看电影,也容易发生矛盾。人多力量大,就壮胆了,两好的事,为啥不行哩?」

  「他们让咱们拉几个女孩入伙,那能中。」

  「哦,不怀好意。中哩,贾痞子活动范围不小哩。背后有啥门道?」

  「他爹做点走四方的小买卖,所以听说的就多,消息牢靠。」

  「咱不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咱互相撮合撮合看。」

  「听你的哩。俺们脑子笨,只知道打架。」

  上午第三节,又有两个邻村的来治病。

  一个灰白脸,满脸皮屑,一看就是难症。预定二十天,一天来一次,并且用老屋墙缝土,一天搓它三五回。

  一个简单,就是老年病症,疏通疏通脉络,脾胃协调就中。

  这年月,五谷杂粮都谈不上,就麦子、玉米两样,难免五脏庙不愿意。

  回家吃过午饭,胡巧凤姐姐连着两个晚上不能去,得看看,顺便将家里熟肉,捎点。

  日头正毒,白辣辣的光,罩在头顶,万根金针扎过来般,光线,也晃人眼。街道白晃晃,像是蒸笼。两旁大树树荫下,有端着饭碗正吃哩,从头到脊梁,汗珠滚动;有摇着蒲扇,狠劲摇,偏偏越摇,汗珠越多:不是扇风凉快哩,倒是个扇着汗珠出来哩。

  认识的,刘作伐主动打招呼;不认识的,人家给他打招呼。

  「吃了!」

  「吃了。」

  「凉快哩。」

  「不了,前边去。」

  话,虽然简单,胜在朴实。

  也有畅着怀,露出瘪瘪黑奶,小面布袋似的的娘们,领着群男男女女光溜溜的小不点,破席子铺地上,吚吚呜呜吵吵着,在门洞里找凉快。

  霎时一股怪风,旋街掀起,四处藏着的枯叶烂纸片,炫耀似的攒成几团,昂昂扬扬,迎面飞舞。日头,不见了,黑乎乎的不知些啥,遮天挡眼。毒辣,跑了,凉飕飕裹着皮肤,叫人连连打冷战,还要喊「真痛快」。

            39、第039章、见权

  三五股怪风过去,街面宽阔了,躲凉的人,去找地方避雨,也有几个胆大的,在树下,「老天爷,快点来,咱爷们等着不动手洗澡哩——」

  躲好的人,不甘闲着。「娘的逼,可有月把没见滴雨,想歇息也不能。这下可好,老天爷给咱放假哩。」

  「你个龟孙子,不动脑子。正扬花授粉,这风,这雨,要人饿肚子哩——」

  刘作伐快走两步,跳进豁墙,胡巧凤手忙脚乱在往屋里搬东西。

  「啊呀,弟弟哩,姐——」扑过来亲一口,赶紧松开。

  「啊呀,弟弟,俺身上都是土。」

  「姐姐,风刮的,俺身上,也不干净。」见院里还散着玉蜀黍籽,蹲下就拿刮板,收拢一块。胡巧凤也来不及再说,忙忙跟着收。

  张着布袋口,笑眯眯地看着弟弟铲,倒,不时抹抹弟弟脸上汗。

  收完了,背到屋里码好。

  姐姐舀水,从头给弟弟浇水洗澡,一点,一点手搓着,心,一点,一点颤着:弟弟恁小个身板,就知道心疼自己,照护自己……洗着,洗着,憋不住,搂着弟弟哭,有数的泪,滴在弟弟脖子上。

  「姐姐不哭,你先吃饭。」拿出自己带来的纸包,喂着姐姐。

  一手拿起水瓢,也给姐姐浇水。姐姐「嗯嗯」地蹲下来,享受那股细细的水流滋润。

  晶莹的水,由着漆黑的头发流下,如涓涓瀑布,顺着脖子,肩膀,胸脯,滑落地面。

  舀了一瓢水,浇完,再舀水,再浇水,水流潺潺地流着,胡巧凤的心,咽咽地哽咽着,身子微微地抖着,这样的亲人的温存,自己经过的,太少,太少,连记忆,似乎也没有。

  「咣——啪——」炸雷轰然,「哗啦啦」白亮的雨砸下来,胡巧凤紧紧地搂着弟弟,不算柔的手,将弟弟鸡鸡装进存了水的逼里去,「啪,啪」地猛掀屁股,猛耸胯儿,和响雷、暴雨应和着。

  雨,洗刷刷地刷着,肮脏的泥水,四处灰蛇一样游走。雨地里,两个晃荡的身影,在水雾里旋腾,旋腾,似两个不知啥的精灵,在无边弥漫中,缭绕,缭绕,不歇气地缭绕……

  下午,到学校请了假,屠书记叫早点去哩。胡老师,自然同意。这孩子,近来名声不错,自己这个老师,跟着扬名。这不,有几个亲戚,不就治了多年不愈病了?

  趟着泥水,走在泥泞路上,正好练练,看看咋着,不让泥水沾染裤子。

  到公社大院,水管冲干净手脚,进了屠书记办公室,屠书记正和人说话,一见,赶紧打发走,翘起大拇指,「好。孩子,好好干!啪啪……」拍拍肩膀,本以为,能将人打到,或者打的呲牙咧嘴,却不知,拍打在肩膀上,自己手感舒服着,还想接着拍打。人,是好好站着。

  「咦!」屠书记上下打量,米把高的个子,不算壮实,多少壮年人,被自己拍打,个子一路矮下去,或者躲开了。这孩子,不是常人,胜似常人!

  「好好好!来,接着昨天?」

  「请屠书记坐。」

  「嗳,嗳那咋行?先生请坐!」肃手指座请客。

  「屠书记坐着,俺好开始,请——」

  「对不住,对不住……」

  坐下,刘作伐边揉捏,边感悟屠书记身体状况,边想着运功线路。

  把捏一阵,在关元、商阳、筑宾、涌泉、三阴交来回切磋,待穴位热度上来,再轻点真气,疏通血脉,温养元气。

  又快速点、按鱼际,孔最,大椎,捎带肺俞、风门、膻中、内关拂了拂。

  「屠书记,还请您静坐30分钟,巩固一下效果。」

  「好。谢谢!」

  刘作伐掩上门,出去。

  这公社大院,三排平房,东西大致四十米,门里都有人坐着,有几间屋,大声嚷嚷。就这地方,队长说来了,腿肚子都打颤:也没有啥蝎虎之处呀?

  走到孔所长家,门扇一推,就开了,没有上锁。

  进去将路上石子击来的九只灰喜鹊洗剥了,烧着柴火炖上,刚「咕嘟」响,伴着门口「啪,啪……」脚步声,跑进来俩女孩,张目搜寻,果见哥哥、弟弟在,大笑着前后扑过来,张嘴乱啃。

  刘作伐脚踢上门扇,俩女孩就撕扯衣服。好在夏天衣服简单,不用半分钟,仨人光溜溜地,你们看看我,我看看你们,俩女孩就靠上来。

  「哥哥,真希望你是俺亲哥。」

  「不,俺亲弟。」

  「亲哥——」

  「亲弟——」

  「悄点声,嗓子破了,就吃不成肉了。」

  「俺不稀罕肉,稀罕弟弟。」老三麻利,拽着弟弟魔术棍儿,在门缝磨蹭玩,一上,一下地划,门口「砰砰砰砰」地响,活似大灰狼在敲外婆的门。

  妹妹瞧着、听着,「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笑一阵,东倒西歪,睃见姐姐坐在哥哥怀里,自己只能站着,顺势中间坐下,一屁股将姐姐挤出去,「噗」啥东西敲了屁股,疼疼的。

  要不是刘作伐眼疾手快,老三要被挤倒哩。

  老四拿着姐姐玩耍的棒棒稀奇,腿缝里滑滑,就能出声?

  顺着滑几下,「跐溜,跐溜」蟋蟀在叫,「咯咯……」抖抖地笑,那棒棒在缝里抖抖地跳,痒痒地,怪好玩!

  姐妹俩,一会一替换,倒也其乐融融。

  妹妹玩了一会,身子发困,搂着哥哥脖子,贴着脊梁,就睡了:因为图画书上,有猴子妈妈,背猴子娃娃睡觉,自己妈妈不在跟前,哥哥就当妈妈,自己当猴子娃娃!

  只剩下老三,没有人争抢,老三乐疯了,一会这样「砰砰砰砰」,一会那样撅着屁股「噗噗噗噗噗」,一会让弟弟压自己,「叽,叽,叽,叽……」猴子居家似的。

  三乐两不乐,老三乏劲上来,哈欠连天,俯伏在弟弟身上,「噗——噗——」吹口哨去了……

            40、第040章、得权

  这样治疗了四天,屠书记笑哈哈问刘作伐,「小神手,你兄弟几个?」

  得知兄弟几个都练武,「那样吧,公社还缺个通讯员,你看哪个哥哥来,回家商量了,明天过来,办手续上班,咋样?」

  「中哩,谢谢屠书记大恩大德……」

  「嗳,咱之间,客气啥哩。倒是你这小小孩儿,老屠还没想出好法子?」

  「屠书记有啥难办的,能让俺小子出把力,也是培养小子哩。」

  「哈哈,你这孩子。中,错天我要去县里开会,到时,你跟着我一块。咱就约定,后天早起七点。」

  出门时候,看见孔叔叔在财政所门口招手,刘作伐过去,「乖,来,叔叔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粮站,粮老鼠站长,你跟他去去。」

  梁站长黑塔大个,看着眼前小小孩子,不相信,「嗨,俺说孔侉子,这小子能治好你的病,俺情愿喊他哥!」

  「不到黄河不死心。好,乖,过来,咱成全他。哈哈,待会,格老子要在你面前长一辈!」

  所里两个女的,忙围上来。就自己哥,有事忙着。

  刘作伐伸手在他肩膀上走一圈,约莫出毛病,加上刚才听他说话,看他面相,工作类型,斟酌好了,抖手在脾俞、肾俞、志室、大肠俞、腰骶穴,流水般轻点重按。

  既然腰肌严重劳损,当然腹部有憋胀,腿根静脉曲张,房事不谐。回手拿捏两下,再在肩膀上一拍,黑塔不期自己站起。

  「嗳呀,娘哎,神了,神了——」来回两圈,伸胳膊蹬腿,蹦了几蹦,「嗳呀,来来,屋里那位小伙,咱们俩过两招——」

  「先喊声叔,再张狂。」

  「别,别,俺别去五六年了,叫俺高兴高兴。」

  刘作东出来,黑塔「嘿」踢起飞脚,疾如流星,「啪」刘作东抬手格挡,黑塔双拳捣出,刘作东门横铁闩,「嗵——」架过去,脚下横扫,刘作东站着不动,「咣咣——黑哟哟——」

  黑塔坐地。

  又一个鱼滚翻站起,「哈哈,痛快,痛快。」

  走到孔所长跟前,恭敬鞠躬,「叔!」

  「扯平,扯平。咱还是兄弟。」孔所长哈哈大笑。

  又走到刘作伐跟前,恭敬伸手,「老弟——」

  「不敢,不敢!」

  「哈哈,老梁,粮老鼠,今天栽了俩跟头,不亏。他们是兄弟,亲兄弟哈哈——」

  「既然你能治好俺的病,俺粮站十八口,就有十五口有这毛病。走走,咱们去粮站啃猪蹄,顺便治治大家伙的病。老孔,关门。」

  「这才几点。」

  「哈哈,高兴忘了。中午俺粮站管饭,各位,到时随孔所长去,猪蹄管够。走,兄弟。」不由分说,拽着刘作伐就走。急的小花,在旁边干瞪眼,咋把师傅给抢走了!

  到了粮站,梁站长一声吆喝,跑过来十五个半小伙子,半个是女会计。

  治病哩,谁不愿意?

  排队站了,瞧小孩舞弄。也怪,经过了他的手,满身舒坦,原来的疙里疙瘩、别别扭扭,都没了。

  大伙,都服了。这孩子本事,没的说!

  「大哥,这样治,还得十五天,隔三天,来一次。」

  「那大哥的是不是好了?」

  「不中哩。大哥症状厉害些,得二十天。」

  「才二十天?中,咋着都是舒服事,偏劳了兄弟!」

  回过头来,「你们两个,去买猪蹄,收拾好了,中午咱要感谢俺兄弟。」

  又指点着,「你们四个,开着蹦蹦车,去装四麻袋麦子,给俺兄弟送去,算诊疗费了。」

  这四个想,小气鬼。咱就大方些,你说四袋,咱偏偏六袋,叫咱舒服哩,你会行人情,俺们就不会,反正又没个准数!

  「兄弟,咱们出的是死力气,难免腰腿受伤。将才你大哥会武艺,你们家,谁还会?都会!好,兄弟,回去和咱爹娘商量一下,看看谁愿意来咱这吃苦,平时哩帮大伙拿捏拿捏,活干的痛快不是?先干个临时工,工资二十九块五,秋天转正,三十四块五。在咱这干活,队里交公粮,得看咱眼色,说等级好,就好,说差,你就得多交三千五千斤。算是队里一霸哩。」

  中午吃完饭,带着一包猪蹄,跟着回孔叔叔家。四个姐妹,喜出望外,个个跑过来,亲一口,扯着手,老四干脆攀到脖子上。爸爸、妈妈在旁边看着,笑呵呵地:自家缺男孩,姐妹一块光淘气打架,难得家里这么喜悦。

  嬉闹了一会,爸妈要睡中午觉,姊妹簇拥着手里的宝,巴不得回自己屋里。

  自自然然去了衣服,五个肉体来回叠加,揉搓,香团柔肉,一时气息急促。没有挨挤着的,伸头缩颈,抓耳挠腮,缠一会,也都进去了。四个姐妹怕惊醒爸妈,一个个分胳膊分腿,各找喜爱,搬过来,移过去,刘作伐在里边,恰如遇到猴性顽劣,再无一个宁时,只逗玩得力倦神疲方止。

  云根远帶桐江水,夜雨新生海眼苔。二姐幽幽地压住,耳洞贴着,「弟弟,讨厌我们姐妹几个不?」

  「为啥哩?」

  「看看我们几个,掐你揉你,没个闲暇,弟弟能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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