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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 - 53,2

[db:作者] 2025-07-13 21:57 5hhhhh 4660 ℃

  他们两人匆匆收拾一番,看起来总算整洁爽利许多,刘悝包扎的也颇快,换了一身备用差服,除了脸色略有些苍白,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临去前,云盼情左思右想,还是把佩剑留在了房中,金丝手套也摘了下来,颇为忐忑的又对着镜子整了整发鬓,才跟了上去。

  刘悝回家,又通知说带来了聂阳,聂琴哪里还睡得住,等他们三人进门的时候,这个四十余岁的妇人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太师椅上,刘悝上前附耳说了两句,她那和聂清漪颇有几分相似的眼睛里登时便涌起了水光。

  聂阳他们过去坐在聂琴身边凳子上,她擦着眼泪哀叹了几句老天无眼红颜薄命,这次回来竟没缘分见上月儿一眼,刘悝唯恐勾到聂阳伤处,连忙用几句闲话带开。

  「阿阳,这是你的媳妇么?」似乎是也发觉了话头惹得聂阳伤心,聂琴抹着眼角,转脸看着云盼情,小声问道。

  云盼情脸上一红,登时有些不知所措,求救一样的扯了扯聂阳衣角。要说起来,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将来也免不了进他聂家偏房,只不过即便是侧门入轿,纳妾也总要有个婚礼,此时她这情形放在江湖上可以算是不拘小节,最多惹来一些闲话,要说给聂琴听,伤风败俗倒是小事,少不得要给这长辈留下个品行不端的印象。

  她兀自着急,手上一暖,却是被聂阳握在掌中牵了起来。他毫不迟疑便道:「这是内子,聂云氏。」

  聂琴当即破涕为笑,喜滋滋的从聂阳手中抢过云盼晴的手掌,道:「模样可真不错,就是身子有些单薄,看着年纪也轻了些。阿阳,咱们聂家人丁单薄,到你这辈,可要努力才行。你啊,别总是和你爹娘一样跑江湖打打杀杀的,看看你内人,穿的这么破落,像什么话。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就早点安顿下来吧,聂家的家业,等那群混账东西滚蛋了,我帮你好好整顿一下,保管够你一家子吃穿住用。唉,云丫头,外面那些传言都是胡扯,你别往心里去,早点给聂家生个胖娃娃,谁敢欺负你,你来找姑姑,姑姑给你出头。你今天就别走了,晚会儿我带你去转转布庄,做身像样的衣服,顺峰镇上,老聂家的人,怎么也不能如此寒酸……」

  眼见她絮絮叨叨就要转去家长里短,聂阳连忙打断道:「姑姑,你刚才说,外面那些传言都是胡扯?」

  聂琴扭脸看着他,道:「当然,街头巷尾那些贩夫走卒只会信口胡扯,别人难道比自小在你们家串来串去的我还清楚么?」

  聂阳手中登时出了一层细汗,他探过头去,认真问道:「姑姑,这些事对我极为重要,你一定要仔仔细细的讲给我听。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假的,原本该是什么。」

  虽说此刻有月儿死讯激励,无论什么事实也不可能改变他的杀心,兄妹乱伦、窃用剑招的事早已传开,聂家的名望也绝无挽救可能,但他始终觉得,应该听到一个清楚明白的答案。

  聂琴显然也知道此刻聂阳最想知道的是什么,她挥了挥手,让刘愧起身离开,两个丫头也跟着走了出去,屋中只留下了她眼中的聂阳夫妇,这才开口道:「南姑娘要是活到今天,见到儿子讨了个这么俊俏的媳妇,一定开心的很。她原本,就是个很容易开心,也很容易伤心的女人。」

  她眼角的纹路变深了几分,道:「我不知道聂家当年下人的闺女在那里讲了什么,但她那痴呆老爹,总不会比我更清楚那时的事。聂老夫人身边最亲近的两人,可不是我那清漪妹妹,而是南姑娘和我。」

  聂阳双眼圆睁,不解道:「是……是您?」

  聂琴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命不好,爹娘都去的早,几乎可以算是寄养在你家。我知道,这些年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知道当年的事情的人,好像不知不觉越来越少。我那时候用的还是小名,你们家的人喊我,都叫二丫头。南姑娘有次还取笑我,说她有个亲人叫二石头,我不嫌他小,大可以凑成一对。唉……宅子里还有个丫鬟也叫二丫头,我出嫁后,她就进了婶婶的房,几年前,那个二丫头不知怎么,就掉进井里淹死了。」

  她说这话时,口气中有着淡淡的庆幸,显然这个不懂武功也没走过一天江湖的女人,却对发生了什么事心知肚明。

  「这一桩,他们倒是一点也没有传错。」聂琴沉默片刻,开口道,「你的确是我堂哥和南姑娘的亲生儿子,假作寄养的主意,还是我和婶婶一起商量出的。当时也没想别的,就是……就是不忍心看南姑娘的骨血托在别人家里。」她握紧云盼情的手掌,叹道,「阿阳,回头你带着妻子,跟我上游仙峰上,给你娘拜祭一下吧。」

  虽然有千头万绪想要仔细询问,但一番思潮涌动,聂阳最先问出口的,还是在心底不知盘旋过多少次的那句:「我娘,到底是怎样的人?」他对当日听到的话格外不甘,略一迟疑,还是补问道,「她真是因为我爹始乱终弃才被逼死的么?」

  似乎仍对外界的流言蜚语愤愤不平,聂琴抬手摸了摸聂阳头顶,略带怒气道:「你不要听外面那些人胡言乱语,我和南姑娘情同姐妹,你爹对她虽然谈不上有情有义,也绝没有始乱终弃的心思。事实上,为了把南姑娘收为侧室,你爹当初和几个族叔族伯闹了不止一场,最后还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说到此处,聂琴轻轻叹了口气,转而道:「想来还没人对你说,你娘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婶婶当年对我说过不少事,南姑娘对我也极少隐瞒什么,叔叔去的早,你家当年那些事情,只怕你爹和姑姑,都未必有我这么清楚。」聂琴视线低垂,回忆道,「你娘并不是他们嘴里说的丫鬟。真论起出身,只怕咱们家谁也及不上她。」

  聂阳早已隐约猜到自己母亲与仇隋多半是亲生姐弟,方才堂姑说到二石头,更印证了他的想法,可他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涉及了什么出身。

  「南姑娘姓嬴,外祖家系是前朝重臣一脉。她闺名望南,是她娘所起,因为一心想要再生一个男丁。可惜身子骨不好,废了近十年功夫将养,才勉强生下南姑娘的弟弟二石头,当晚便见了大红,香消玉殒。」

  「他们一家,都是入情极深近乎偏执的性子,她爹赢北周,就是为了她娘,才费尽心思钻研剑法,只为有朝一日能胜过四大世家,叫他们身败名裂。」四大世家昔年朝野更迭之时,皆是武林中支持本朝圣祖一脉,还得到了御赐金牌,会有此仇怨,也属必然,「她娘去世后,她爹心力交瘁,仍拼着最后一丝精气,想要再试试能否赢过南宫家,结果到了咱们家中,才与我叔叔试战一场,就因悲痛过度,油尽灯枯而死。」

  「南姑娘那时年纪尚小,一直觉得,是咱们聂家害的她寄人篱下,姐弟分离。为此还和婶婶起过几次冲突,直到一起生活久了,才渐渐消去了敌意。可之后……她却偷偷喜欢上了你爹。」聂琴说到此处,眼中浮现出鲜明的痛楚神情,略作停顿,才接着道,「她也是动情之后便不惜一切的性子,偷偷告诉我她喜欢你爹后没过多久,就将烟雨剑中的绝招,浮生若尘,默写出来,交给了你爹。」

  「那……我爹,他是什么想法?」一知道聂清远并非始乱终弃,聂阳心中莫名落下一块大石。

  「堂兄……他并不喜欢南姑娘。」聂琴缓缓道,「可他收下了剑招,心里总觉得理应回报你娘些什么。后来受伤回来,南姑娘对他悉心照料,两人也就……有了你。事后看来,这真是个可怕的错误。」

  「你爹为人有些优柔寡断,他认识堂嫂之后,稍作试探,就发现堂嫂性情激烈,并不愿意他纳妾,而且,堂兄曾问过要是家中曾有定下亲的女子,她会如何,堂嫂并没直接回答,只是说相信堂兄能处理好。否则,便一刀两断。」

  「你爹起初不愿接受,偷偷回家一趟,向长辈提出把南姑娘收为侧室的事,只可惜,就连一直颇为疼惜南姑娘的婶婶,也没有赞成。南姑娘最后一次找我谈心,有句话足足说了三四遍,她说:」原来我忘掉的那些,其实都去了他们的心里『。「聂琴看着聂阳,眼里又浮现无法克制的水光,」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么?「

  聂阳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她忘记了的,旁人却并不相信的,那样东西,叫做仇恨。

  「他们说的最后那段,倒是没有说错。」聂琴丰润的面庞染上一丝恐惧,低声道,「南姑娘知道你爹黯然离去之后,心如死灰,将自己关在房里也不知写下了一些什么东西,转天交给了常来找她玩的那个小孩,之后不久,便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大红嫁衣,悬梁自尽了……先发现的那个孩子,我猜,可能就是她自小被送到别人家的那个弟弟,赢二石头。」

  「您没见过那个孩子?」聂阳压下心头酸楚,追问道。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在聂琴眼中聂清远不算始乱终弃,可这件事换成旁人来看,怎么也谈不上有情有义。

  「没有,传闻他是现下天风剑派的掌门,威风得很,也好,这样……南姑娘在天有灵,也足以告慰了。」聂琴对南姑娘以外的事似乎并不怎么关心,只是道,「南姑娘去世那天,我恰好没有在家。」

  聂阳盯着她的眼睛,知道堂姑并没有说实话,她那天一定也在,而且,一定看到了那孩子做了什么,只是她不忍说,宁愿扯了这样一个谎。

  「外头的传言实在是乌七八糟,竟然还有人说你和亲生妹妹坐下了苟且之事。要不是我急着回家,在驿站里就要打破他的头。」聂琴也不愿多谈南姑娘的死,转而说起了另一条流言,「他们……他们明知道月儿已经不在了,死无对证无从辩驳,便泼了这么一盆脏水上来,简直可恨!」

  云盼情连忙握住聂阳手掌,柔声道:「姑姑,江湖人心险恶,这些闲言碎语,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的好。」

  她脆生生的一句姑姑叫的聂琴心花怒放,眼角的细纹都微微上扬,连声道:「就是就是,阿阳有这么乖巧听话的媳妇,月儿也肯定为你们高兴。那帮造谣生事的,今后必定不得好死,下拔舌地狱。」

  高兴?不管身边有了什么女子,月儿都绝不会有半点高兴的,聂阳满心苦涩,却无从开口,只有默默低下头,想着还有什么该问。

  他还没想出,云盼情已在旁问道:「姑姑,有件事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聂大哥的亲姑姑那时也在家里,她和……和娘的关系如何?」

  若是聂清漪和赢望南并没什么直接干系,那……当日她独自去找仇隋,就根本无法解释。

  聂琴略显踌躇,犹豫着望了聂阳一眼,道:「这两人起初关系还好,只是……清漪一直疑心南姑娘在伺机报仇,从未真正相信过她,后来有些事上,对她也处处刁难。南姑娘临去前那天晚上,清漪气势汹汹的来训斥了她一顿,我被赶出屋子,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过后问起,南姑娘也只是默默垂泪,不肯告诉我。」

  聂琴分明被这回忆刺痛,不愿再多提及,摇了摇头,道:「当年的事,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就再来问我,不要轻信外头的流言蜚语。我听悝儿说你们忙了一晚,先去休息吧,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这时辰,我该去佛堂诵经了。」

  云盼情立刻起身扶着聂琴站起,道:「姑姑,我送您过去。」

  「哎,」聂琴安慰的微笑起来,摸着云盼情的手背,瞥了一眼聂阳腰间的长剑,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低声道,「你也多劝劝阿阳,早点丢下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安安分分的过平常日子吧。」

  云盼情一边柔声应承,一边陪着她走了出去。聂阳留在后头,静静平顺了一下纷杂心绪,缓步踱向门口。

  他早已隐约猜到仇隋的姐姐就是他的生母,尽管如此,听到亲人真正印证,仍免不了受到一些冲击,若不是月儿死讯夯实了他心底的杀意,此刻多半会有几分动摇。

  甥舅之间,只有一人可以活在世上,在这纷争无数的江湖上,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是么?

  他深深吸了口气,踏出了门槛。

  屋外晨光正好,清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这正是适合撑开窗棂,好好卧床休息的时候。

  可随着一阵急促脚步,刘悝几乎是小跑着匆匆赶来,一看四周并无他人,径直走到聂阳身边道:「没时间歇脚了,我刚才出门找人,正碰上你们的人在四处找你,那人不信我,幸亏田爷就在附近。去叫上云姑娘,咱们走。」

  一时来不及细问,聂阳只好匆匆跑去叫上认真守在佛堂门口的云盼情,让她带上佩剑一同去到后门。

  果然,田义斌正等在那里,浓眉紧锁,黝黑的面庞上满是肃杀之气。

  满腹疑窦需要让田爷解释清楚,聂阳快步走到田义斌身边,正要开口,满肚子的问题却又憋回了肚子里。

  只因他从田爷的衣袖那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好似檀香一样的味道。

  乳硬助性:第一百零四章

                (一)

  这还是聂阳第一次完整见到中原以外的女子,以前看的都有马赛克,极为不爽。

                (二)

  内室屋门吱嘎打开,花可衣从里面懒洋洋的踱了出来,面色嫣红衣襟蓬松,也不知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勾当,她水汪汪的眼睛一勾,扭动腰肢走到刘悝身边,一声温软柔腻的轻笑,按下了那扶桑女子抬起的腰刀,道:「官差小哥,你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把我们擒拿归案,可不知道我们两个被人遗弃的弱女子,犯了什么王法呢?」

  刘悝冷哼一声,道:「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

  「……」

  「抱歉,最近富二代官少爷演得有点多,串词了。你知道,这种角色需求量大啊,哪个片场每天都得死上百十个的,我们这些群演,最喜欢这种龙套了……」

                (三)

  旁边那东瀛女子不耐道:「花生,和他废话做甚,杀吧。」

  「闭嘴,夏洛克。」

                (四)

  刘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纵使遍体鳞伤,被她柔滑玉指这么一番玩弄,那根阳物还是颤巍巍涨了起来,急得他满脸通红,怒道:「你……你这淫妇,好不要脸!」

  口中虽叫骂不休,胯下的小兄弟却还是不受控制昂起了头,花可衣一看阳根已经完全就位,一声轻笑,道:「哟,还是个蹭得累。」

                (五)

  刘悝面上的戒备顿时一松,长出了口气道:「竟然是你,大弟弟。」

  聂阳皱了皱眉,拔剑出鞘,剑尖一抖,寒光闪过胯下,刘悝命根顿时断开……

                (六)

  他略一停顿,肃容道:「那,本该在这里的人呢?」

  「据说他们忘了买门票,被景点保安赶下山去了。」

                (七)

  刘悝抬手扯下墙上之前栓他的绳子,给他们俩一人丢了一根,「捆上,先丢在这儿。这会儿顾不上他们。」

  几分钟后。

  「大表弟,没空绑龟甲缚了,随便捆一下好吗?」

                (八)

  聂阳心中一片黯然,他亲人本就不多,知道月儿死讯之后,身边血脉相近的亲属,便已一个不剩,这位堂姑,反倒显得格外亲近。只不过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聂阳身上的裤子,还敞着裤裆。

  「什么,你对我娘干了什么!」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第105章:驱虎吞狼

  嗅到那檀香味道的当然不只是聂阳,刘悝也在一靠近时便闻到了与程定帐中一模一样的香气,眼中霎时便尽是戒备,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立刻扶在腰刀之上。

  聂阳与刘悝互望一眼,心中转过同一个念头。

  莫非是他?

  北严侯府的座上宾客,收容无数奸邪之徒改过自新的仁庄庄主,经历天道几次三番阴谋仍安然无恙的田义斌,难不成其实早已是天道的秘密门徒?天道此次行动,有一个地位高于仇隋龙十九的巡查至今尚未露出蛛丝马迹,以田义斌的声望地位,真要入了天道,自然配的上这个位置。

  千头万绪尚未理清,云盼情已经急急迎了过去,她并未进过程定帐内,自然闻不出田义斌身上的檀香残味有何异常,径自问道:「田爷,出什么事了么?」

  田义斌面色极为凝重,沉声道:「仇隋召集了全部人手,与北严侯府的高手聚集一处,准备今日强攻。程大人昨夜不幸身故,恐怕,已没人能阻止他们。我赶来找你们,就是想问问,山上究竟是什么情况?」

  聂阳本要开口,却想到身边有个更适合问话的专业人士,便向刘悝使了个眼色,刘悝点了点头,横移两步,不着痕迹的将云盼情从田义斌身边隔开,反问道:「田爷,您怎么知道我们已经下山回来了?」

  田义斌道:「我和慕兄弟赶去程大人那边的时候,正好遇到那三个衙役,其中有一个你没打正地方,装昏放你过去而已,他说从山上下来三个人,领路的是你,那跟着的还能是别人么?程大人遇刺在先,仇隋召集众人在后,如此要紧关头,我当然只能先信他们的话,通知玉总管后就过来找你们几个。」

  「田爷,」刘悝抱着手肘,腰刀夹在腋下,皱眉问道,「我们下山原本不用走那条路的,谁知道断崖那里的老藤被人弄断了。我听大表弟说,山后是您在放风,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云盼情也疑惑道:「是啊田爷,我们放出哨箭,怎么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田义斌黑黝黝的脸上现出奇异的惭愧之色,他叹了口气,道:「唉,我这把老骨头,是愈发不中用了。不过我还是得说,这次的对头实在厉害,我和慕兄弟两人全神贯注戒备,竟都没发觉是如何着了道。一人挨了一下,都被打晕过去。我猜可能出手的是个熟人,不然,我和慕兄弟的脑袋,只怕已经搬家了。」

  田义斌虽极少在人前显露武功,但光是当初从薛怜刀下抢出手下一条性命那一招,就足以显示修为精深登峰造极,再加上一个方圆数十丈内无所不知的怪物慕青莲,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靠偷袭将他们两人一起击倒。

  看他们三人面上都显出些许狐疑,田义斌浓眉紧锁,急道:「我知道昨晚的事情诡异的很,我至今也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你们若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你们随我赶去和慕容极他们汇合,山上的情形,到时候告诉他们总可以了吧?」

  聂阳也知道此事的确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保持住戒心,该做的事还是不能耽误,便一拍刘悝肩头,向田义斌点了点头,与云盼情跟在后面,随他快步出镇。

  刚到镇外,就迎面碰上步履匆匆的慕容极,看他神情也知道,带来的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昨夜让聂阳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鬼煞去向,总算是有了答案。

  东南西北六镇二郡,均出现了来历不明的黑衣杀手,那班人既不夺财也不劫色,而是专找些钱庄镖局、马市药铺之类与江湖门派关系颇密的寻常百姓下手,纵使有各处的江湖游侠各派门人出手相救,天亮前那短短半个时辰,仍葬送了近百条人命。

  原本就没有调集过来的如意楼弟子更是分身乏术,在玉总管的指示下,反而从顺峰镇这边调走了不少人手。

  这显而易见的调虎离山,却押死了如意楼的根本所在,纵使会错失此次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他们也不得不去。

  幸好从一早玉总管就并未将周遭人手抽调太多,这一次奇袭造成的损伤,绝对远不如谋划者的预期。

  为了不给聂阳他们公开山上情形的机会,仇隋一定已经在进行最后的推动,聂阳也顾不得去与赵阳玉若嫣他们汇合,径直往游仙峰奔去。

  不管仇隋目的是什么,一旦冲突发生,混战一片的情形下,绝不可能还有多少人护在他身旁。

  聂阳知道,这是他最好的机会,也许,也是最后一个机会。

  一旦此战结束,仇隋功成身退稳坐天风剑派掌门大位,聂阳一个声名狼藉的江湖小辈,几乎无机可乘。

  身上奔流的内息寒冷的令人发抖,胸口那一团烈火却跳动的四肢发热,小心的与田义斌保持着距离,聂阳全神贯注的移动身形,紧紧咬住了牙根。

  西行不足十里的地方,众人遇到了等在那里的慕青莲,他双目依旧紧闭,面色显得极为苍白,那柄无锋阔剑斜斜背在背后。

  田义斌抢上两步,问道:「慕兄弟,现下怎么样了?」

  慕青莲摇了摇头,叹道:「他们过去已经大半个时辰,虽然你我未到,恐怕也不会影响大局。」他转向聂阳,问道,「聂兄弟,山上此刻是什么情况?大家就要攻山,现在赶去送信,应该还来得及。」

  聂阳看了看他,又瞥了一眼田义斌,道:「山上没人,鬼煞……早已逃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堆陷阱,等着山下的人上去送死。藏匿税银的消息,也是假的,除了做诱饵的那些银子,其余都是一个大子不值的假货。」

  除了刘悝和云盼情,其余人都吃了一惊,慕容极恍然大悟,道:「看来四下惹出麻烦的那些杀手,就是他们。」

  聂阳一直凝神望着田义斌和慕青莲,似乎想要从中发现些什么,慕青莲微微皱眉,道:「山上若是陷阱,那事不宜迟,咱们得赶快赶去,希望来得及阻止他们。」

  这些中按说轻功最弱的就是刘悝,可他常年公门办案,小巧腾挪也许并不擅长,长程追击却是家常便饭,众人一起展开轻功全力疾奔之下,他倒也并未落后几丈,的确绝非寻常捕快可比。

  到了山前,却又出了岔子,集合的地方并不在上山的路上,仅在岔口处观望,根本分不清那些人究竟是还在山下集合的营地,还是已经跟着仇隋傻傻冲上山去。

  事态紧急,没时间犹豫不决,慕青莲从怀中摸出一支哨箭,丢给慕容极道:「咱们兵分两路,我和田爷轻功好些,走山上这边,应该能够追上。你们往营地那边走,顺着那条林间小道,六里之外便是。哪边发现了,就给个讯号。」

  慕容极点了点头,接住哨箭便走。

  聂阳却留在原地,开口道:「刘兄,营地那边你说话比较可信,就拜托你了。田爷他们对山上情况不熟,我给他们带路。」

  刘悝知道聂阳另有心思,便点了点头,一拱手道:「多加小心。」

  云盼情倒真是言出必践,说了不会离开聂阳身边片刻,就真的紧紧跟住,聂阳连对她使了几个眼色让她跟着慕容极他们,她只当没有看见,反而把脸扭向一边。

  最后上山的,便成了他们四人。

  聂阳心中有事,故意落在后面,云盼情虽不明所以,但看得出来气氛有异,也乖乖跟在另两人身后,偶尔听聂阳低低说上一句,惹得秀眉紧锁,几乎拧成一团。

  而领在前头的两人,倒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身后聂阳的狐疑视线,只是大步上行。

  盘山小径走起来颇为费力,绕行良久之后,也只是高了几丈,这四人轻功都不算差,本可施展轻功攀山穿林而上,只是一想到之后多半还有一场辛苦厮杀,便不舍得将内力浪费在此处。

  上至半途,田义斌放缓脚步,沉声道:「慕兄,这山道不像有数百人刚刚走过,我猜,他们应该还未出发吧?」

  聂阳轻轻一扯云盼情,两人早早站定,他左右望了一眼,山道平缓坡势不陡,比先前开阔许多,不至于没有闪躲空间,口中道:「不错,看样子,他们都还在山下,咱们这就折回去吧。」

  慕青莲也停下步子,转身侧耳,道:「我确实感觉不到太多人,但我总觉得,山上一定有人,这附近的坡地里也有人。只是他们都不肯现身,我也猜不出他们要干什么。」

  田义斌捏紧双拳,抬眼望着晨曦,朗声道:「既然猜不出,就不要猜,咱们直接取近道下山,从这边下去,离营地反到近得多。」

  即使慕青莲口气略微有些没有把握,但这里的几人都知道此人感知敏锐可称天下一绝,闭眼盲行都能胜过无数耳聪目明之人,田义斌这一句,显然是要激出藏身暗处的伏兵。

  但并没有人出现。

  笼着一层薄雾轻纱的山林,静谧如醉。

  看那两人返过身来,聂阳突然拔出了腰间长剑,冷冷道:「你当真肯让我们下去么?」

  田义斌一怔,停在原地,慕青莲也只好跟着顿足不前,柔声道:「聂兄弟,这种时候,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聂阳将剑锋抬起,平指那人,道:「慕容极是如意楼的门人,刘悝人微言轻,单单这两人,未必能控制场面,取信于人。但若是我们都到了那里……」

  话说至此,远远的薄雾之中,骤然传来了尖利悠长的哨响。

  在下面。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哨箭飞起的方向。

  但慕青莲没有,他没有睁眼,也没有扭头。

  可并不是没有任何动作,他背上那把沉甸甸的阔剑,无声无息的落在了他的手上,无声无息的斩向田义斌的后颈。

  聂阳与云盼晴回过头来的时候,田义斌的人已倒下。

  「抱歉,也许有些不自量力,但这最后关头,我不能让你们坏了大事。」慕青莲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对面的两人都能感到,一股沉重的杀气正在从他的身上涌现、弥漫。

  那杀气不属于名动江湖的佛剑,而是属于当年那杀人无算的天才刺客。

  「你昨夜,也是这样击倒田爷的吧?」聂阳的口气并未有太多惊讶,也并未有太多讥诮。

  慕青莲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道:「早上三五年,这种事恐怕谁也无法做到,只能说,他毕竟已经老了。」

  聂阳冷笑道:「为何不杀了他?事已至此,他对你还有用处?」

  慕青莲又叹了口气,道:「我与他是多年好友,怎会向他下手。再说,我早已立誓不再杀人。即使生死关头,也从未违背。」

  聂阳斜踏一步,挡在云盼情身前,讥诮道:「是么,那程统领的死,也与你无关咯?」

  慕青莲微睁双目,望着聂阳,淡淡道:「我知道此次出手破绽极多,尤其是假作和田爷一起遇袭,更是不易令人相信。我本想略作嫁祸,稍微混淆一下视线,不料你倒颇为能忍,竟一直未向田爷出手。」

  聂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田义斌,道:「因为我已学会一件很重要的事,很多时候,出手之前,最好能多想一想。」

  慕青莲并不掩饰自己拖延时间的目的,他稍稍向后退开半步,手中阔剑斜指田义斌后脑,道:「哦,愿闻其详。」

  「田爷的内功是至刚至阳一脉,后山断崖的藤条,却只有至阴至柔的内劲才能做到。若是田爷将身份保密至今,没理由在这种时候假手他人。」聂阳也好似在等待什么,并未急着动手,而是缓缓说道,「此为其一。」

  「程统领的布置极为安全,加上你嫁祸导致先入为主,让我先前的确以为田爷因与北严侯素来交好,借此之便探出了那边的虚实。可静下心来仔细一想,程统领安排的人手每日都在变化,我要上山的事纯属突发之举,根本来不及打探详情。」聂阳盯着慕青莲道,「但这所谓的安全,只不过是因为我们都要靠眼睛找人而产生的一个死角。若是遇上你这种单凭呼吸便能判断附近人手位置,轻微响动便能感觉来人身份的奇才,那黑漆漆的密林,和平坦宽敞的大街也没什么分别。此为其二。」

  「你们两人守御山下,号称双双遇袭,可凭你的感知本事,纵使没有田爷在侧,也绝没人能暗算得了你。」聂阳转开视线,又看向田义斌,道,「两人之中,一个绝不会受人暗算,那么,在两人都遇袭的情况下,哪个人在作假,好像并不难猜。此为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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