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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 - 28,3

[db:作者] 2025-07-13 21:57 5hhhhh 1210 ℃

  「嗯。」孙绝凡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突然身形一晃,一记幽冥掌已迅捷无比的拍了出去,掌势破风无声无息。

  聂阳本想出声干涉,他也觉得这么约定有些不妥,还不如让自己出手把握更大,看到这一掌出手,便也不再出声。

  李萧练的是阳刚路子,毫不犹豫便是刚猛一拳迎上。

  拳掌相交,如击败絮般一声闷响,孙绝凡后退两步,右足一垫,又是轻飘飘一掌拍出。这一下连凌绝世也看出,这股掌力至阴至柔,在孙绝凡手中竟已有了幽冥掌九成威力。

  若不是年少便遭大劫,天赋过人的小师妹还不知会练到如何境界,想到此处凌绝世心中顿时一阵黯然。

  李萧半条手臂一阵阴冷,顿时明白自己一直小瞧了这寡言少语的女人,当下不敢怠慢,气沉丹田使出十成功力迎击。

  不料孙绝凡掌力斜斜一引,不要命一般向内切向李萧胸膛,竟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李萧不愿和她拼命,右臂向内格架,左拳中宫直进。

  哪知道孙绝凡全然没有和他拆招的打算,一双纤手左右翻飞,连着攻出一十九掌全无一招一式自救。

  原本孙绝凡比李萧估计的武功略高,但也就是和他不相上下的水准,可一遇上这种打法,不敢豁出命去的那个自然就弱了三分,二十招过后,李萧已经再无心思出拳,带着满额汗水一招招后退招架。

  聂阳在旁看到此时,心中突然一阵悲怆,他知道孙绝凡现在的武功就是要胜过自己也有几分困难,这副打法显然是用来和刑碎影同归于尽的,她这些年私下练的,就是这样一套先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幽冥掌。

  李萧眼见退无可退,怒上心头,心道自己就算豁出去和你孙绝凡交换一招,我也不一定就会如何,反倒是你娇滴滴的身子恐怕不死也残。下一招攻来,他双目一瞪,喝道:「我一再让你,莫要不知好歹!」喝声中,威猛无比的一拳雷霆般轰向孙绝凡面门。

  他这苦练多年的一拳封门,若是结结实实的中了,就是山林猛虎也要软成一滩烂泥任人宰割,何况这已年过三十的瘦削女子。

  但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聂阳和凌绝世也都知道自己错了。

  方才那不要命的抢攻,竟只是为了引出这一拳而已。

  这全力一拳击出,李萧的周身上下登时全成了空门,以往不到十足把握,他决不会轻易出这一招,只因一击不中,后患无穷。

  眼看着一拳就要击中孙绝凡的鼻梁之时,她的人突然如被拳风荡开一样飘向了侧方,这一瞬间她恍若变成了纷飞的柳絮,紧贴着李萧的手臂外侧闪了出去。

  李萧霎时间心头一沉,整个人如坠冰窟,旋即肋下噗噗噗三声闷响,仿佛三根冰针刺进了他的骨髓深处一样。他勉力撤肘向侧面顶出,却觉肋下一阵剧痛,紧接着孙绝凡的气息幽魂般消失,他还未及反应,背心又中了一掌。

  这一掌丝毫没有蕴力,就像被一块千年玄冰撞上,李萧惨叫一声,斜斜摔到道边。

  孙绝凡轻轻拢了拢额前乱发,抹了抹汗,平复了一下凌乱气息,才缓缓道:「你输了。」

  李萧所受内伤极重,一时说不出话,只有恨恨的盯着孙绝凡,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你走吧。」孙绝凡背转身,抬臂擦掉唇角一丝殷红,淡淡道,「回去告诉天道,江湖争端我全无兴趣,逐影已经烟消云散,不要再来烦我。」

  李萧勉强站起,踉跄着后退道:「我天道与诸多恶党之争还没有结束,孙姑娘如果何时想通了,我辈随时欢迎。到时也一定会帮你将邢碎影那个恶贼碎尸万段!」

  孙绝凡并未答话,而是走向了靠在聂阳身边的花可衣。

  李萧恨恨地啐了一口,在心中把破冥道人不识趣的弟子统统骂了个遍,踉踉跄跄的向北去了。

  他一路盘算,知道自己并没拿到什么真凭实据,仅靠猜测,恐怕还不足以扳倒仇隋。那人在天道中也是如鱼得水,孔雀郡方圆百里内的天道成员,大多归他调度,硬起冲突,多半最后被当作叛徒的那个反而是他。

  而邢碎影这个身份,在天道高层之中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为了与联合起来的三大势力斗法,天道现在本就是鱼龙混杂生冷不忌。

  他心中算计着,一路往洗翎园走去。他和白继羽都还背负着第二使命,便是设法混到董凡身侧,为此牺牲了不少弃子,总算是初见成效。

  李萧咬了咬牙,忍回了一口鲜血,心中对董凡也颇有不满。要不是他坚持,也不至于害死了一直信赖自己的韦日辉,还连带在聂阳面前露了破绽。

  今晚无论如何也要他给个解释,为何非要把韦日辉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置之死地。李萧隐隐觉得,这并不是董凡自己的主意。他突然想到韦日辉找他的时候似乎本想说些什么,难道那小子无意间发现了董凡什么秘密不成?

  想到这里,李萧心中更是后悔,若是留下韦日辉性命,设法盘问出些什么,今后和董凡的周旋想必会更加有利。

  花可衣既然没有到手,两相权衡,仇隋这边的事情也只好暂且放上一放,天道之中本就忌讳内斗,没有确实证据继续纠缠危险之极,不如全心做好董凡这边的任务。

  该死,要不是杀出一个孙绝凡,以仇隋吃里扒外的事情,勉强也可以对逐影的失败将功补过了。李萧恨恨啐了一口,捂着隐隐作痛的胸腹之间,转到了洗翎园旁侧的暗巷。

  这边与北苑相对的民宅地下,是董凡的秘密据点之一,与李萧的两次见面,也都是在这边进行。今日北苑出了大事,董凡很可能就在此处暗中收拾残局。

  一直到离藏着暗道的民宅大门不过三步的地方,李萧紧绷的后背才稍微放松了下来。他出了口气,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拍了拍衣裤上的尘土,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而就在他弯腰去拍裤脚的灰尘的时候,他的腰眼骤然一麻,四肢百骸一并僵住,旋即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隐隐的,如同抓住老狐狸的猎手一样的得意。

  「早就一直觉得身边有人在算计小生,却没想到竟是李大哥您这看上去最直爽豪快的汉子。小生真是颇感意外啊。」

  李萧顿时冒出了浑身冷汗,手脚一阵冰凉,奈何要穴被制,浑身的力气都不听使唤,连话也说不出半句来。

  邢碎影带着淡淡寒意的英俊面孔在昏暗的陋巷里显得格外阴森,却还带着一丝温文尔雅的微笑,「按规矩,李大哥您算是泄了底了。您应该知道,您这样特殊的人随意交代出去天道,似乎不合规矩呢。」

  勉强提起一口气,李萧从齿缝中挤出声音道:「仇隋,你这叛徒……」

  邢碎影笑道:「说小生是叛徒?李大哥,您也是有身份的人,您扪心自问,你们天道真心实意把我当作自己人了么?给了一些残兵败卒,就想让小生鞠躬尽瘁,小生也未免太不值钱了。」他伸手在李萧穴道上一戳,把那高壮的身躯轻巧的拎在手中,向更暗的方向走去,客客气气的继续道,「小生人单力孤,总要有个依靠,暂且还离不开天道这颗大树,李大哥,对不住了,下去见到嫂夫人和令千金,代小生问候一声,那二位的受辱之仇,小生就替您接下了。」

  巷中,就这样恢复了平静。

  就像谁也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方才还打斗的吓跑了更夫的街上,也已经空无一人。

  聂阳并没回如意楼的分舵,因为孙绝凡不去。孙绝凡不去,花可衣和凌绝世自然也只有跟着。聂阳心中记挂着花可衣身上的谜团,只好也跟着到了一出荒弃宅院中。

  这破落民家也不知多久没人打理,聂阳找了一圈,才在庵堂里找到了两截蜡烛,拿出火折子点亮。凌绝世搀着花可衣进来,小声向身后孙绝凡问道:「小师妹,这边没法休息,不如听聂阳的,到如意楼地方暂住一晚吧。」

  孙绝凡摇了摇头,道:「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花可衣小心翼翼的转向孙绝凡,愧疚道:「孙……孙妹妹,姐姐对不起你。是……是我错信那个姓李的,帮天道设下了陷阱。为了……为了死去的姐妹们,你……你就杀了我吧。我也好去阴曹地府向她们赔罪。」她说到半途,眼中已有泪光闪烁,说到最后,更是一副伤心欲绝泫然欲泣的模样。

  聂阳皱了皱眉,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了半步。

  孙绝凡叹了口气,上前伸出双臂,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怪你。」

  凌绝世以为她们姐妹和解,自然把花可衣交了过去,花可衣抽泣着扑向孙绝凡,便要和她拥在一起。

  而谁也没有想到,孙绝凡伸出的双手突然向中合拢,一左一右印在花可衣肋下。

  花可衣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幽冥掌力在她全无防备下击中薄弱之处,胸腹之内如万针攒刺,内伤极重。她忍着口中一股腥甜,强笑道:「妹妹……莫不是怕我抵抗不成。我……我有愧于逐影,你、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还手的。」

  聂阳心中一惊,握住剑柄就要上前,却被凌绝世横臂拦住。

  孙绝凡双手撑在花可衣腋下,与她对视着道:「你应该清楚,我打伤你,并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

  花可衣勉强勾了勾唇角,血丝顺着她纤巧光滑的下巴延下,一滴滴落在雪白滑腻的胸前,「那……那是为了什么?」

  孙绝凡撤回双手,任花可衣瘫倒在地上,一双深潭一样的眸子牢牢地盯着她的双眼,语气依然没有任何波澜变化,「因为我要从你身上找一个人。」

  「谁?只要是……是姐姐知道的,姐姐一定知无不言,言……言无不尽。」

  花可衣偏开了目光,捂着胸口不住喘息。

  「邢碎影。也就是你的小叔,仇隋。」

  花可衣颤声道:「你……你这话岂不是问错人了。邢碎影和我有血海深仇,我……我怎么可能有他的消息。」

  聂阳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孙绝凡,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孙绝凡缓缓道:「你的确骗过了我很久,但你实在不该相信,你能永远让我毫不怀疑。」

  花可衣抬眼看着孙绝凡,强笑道:「妹妹若是想替姐妹们报仇,一掌打死我便是,何必找些惹人发笑的借口。」

  孙绝凡却依然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你和邢碎影定下的这条计策当真不错,那晚闺房中的乱事只有你和他是开口之人,没人想得到你遭人淫辱之事会有不实可能,要骗过仇家上下,自然容易不过。此后你打造出受辱于人自甘放荡的模样,更是理所当然。」

  花可衣的笑容渐渐隐去,她抹去了唇角鲜血,道:「妹妹的意思,姐姐天生就是贱货,才会编出这么件事来,好教自己被仇家休出门去,方便找那些野男人快活么?」

  孙绝凡淡淡道:「你受辱这件事自然会成为仇家的家丑,他们对外也只是说仇不平走火入魔。反倒是家里的下人,把仇不平脱阳而死的纨绔模样描绘的活灵活现。加上仇不平私下养了大批美婢靠桃花功强行增加内力,两相印证,恰好是善泳者死于溺的巧合。大概是你也觉得仇不平单纯的脱阳而死容易惹人起疑,几个与你关系亲密的人,也都被你告知那晚你被仇隋淫辱之后杀夫的惨剧。听起来倒是天衣无缝。」

  花可衣面带怒色,道:「天衣无缝,只因那本就是事实。孙绝凡,我敬你报仇之心决绝,又是同仇敌忾,才好心助你,即便被李萧所害,现下也迷途知返,你不停地掀我的旧伤疤,到底意欲何为?」

  孙绝凡依然平淡无波的缓缓说道:「若是旁人,自然不会起疑。可惜,听到这故事的是我。邢碎影当时刚刚练成九转邪功不久,我和他相处数月,除了他零碎采吸可怜女子的内力,那时他所会的只有三成功力的幽冥掌,和一套他不怎么使用的剑法。而当时,仇不平正当三十余岁功力最盛之时,你花可衣也是天女门一代弟子中的翘楚,任何一个都是我未失内力之前没有把握击败的对手。不要说还有一众有些武功底子的美婢在旁……」

  她目中精光一闪,语气微重,道:「单凭他当时那身乱七八糟的功夫,要如何同时制住你们夫妻二人?」

  花可衣轻啃唇瓣,道:「他……他用了药……」

  孙绝凡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也曾想过这种可能。任何和邢碎影有关的疑点,我都不会随意相信轻易得来的解释。我用了两年时间,除了练功,和逐影一些我不得不出面的时间外,我都一直在调查仇家的事。我只是想验证一个猜测,我希望那不是真的,只可惜……」

  她又叹了口气,目光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哀伤,「花可衣,你没想到当年被邢碎影丢进潭中的那些尸体中,还有一个可怜女子并未死去吧?」

  花可衣浑身剧震,一霎间竟连嘴唇都变得苍白,「你……你说什么?」

  聂阳听了也是一惊,隐约猜到了此前从未想过的事实,也明白了一件多年之前的悬案今夜便会有个交代。

  「那女子是仇不平身边年纪最大的鼎炉,功力也比他人深些。不仅那一晚,连之前你们家中的那些肮脏事情,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若不是我苦苦哀求,那位姐姐根本不想回忆当年往事。可就算是她说出来,我初时也不敢相信,可惜,我却不得不信。」

  孙绝凡的语声明显的变大,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了一些红晕,「花可衣,仇不平其实是死在你手上的,我没有冤枉你吧。」

  花可衣默然片刻,竟点了点头,道:「不错,仇不平……是我杀的。」

  孙绝凡缓缓道:「那晚你在仇不平身边,趁他醉心于采补身下女子之时,出手把他杀死。但也多亏了你,若不是你伤了仇不平的精关让他死得那么不堪,当时他身下那个女子也不可能捡回一条命来。之后的事那女子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剩下那些婢女是谁所杀,恐怕也只有你才说得清楚了。」

  花可衣拢了拢耳边的鬓发,微微一笑,「那些贱人,都是我叫仇隋杀的。」

  「你为何要杀自己的丈夫?」聂阳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花可衣迟疑了一下,抬起下巴笑道:「既然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和仇隋早已有了私情,不趁机杀他,难道等他来杀我么?」

  孙绝凡却摇了摇头,看着花可衣脸上升起的灰败之色,平淡无波的道:「你只有最后说了实话,你是怕不杀他,他就会害死你。至于你和仇隋,那根本谈不上私情。」她顿了一顿,还是说了出来,「除了采补之时,仇不平几乎已经没了做男人的能力。而你的天灵诀偏偏是阴阳互通的克星,久而久之,他便在你面前成了只有想些变态的花样出来,才能重振雄风的可怜虫。仇隋走入你们闺房的那一晚,你根本是被仇不平五花大绑,在婢女众目睽睽下,失身给他的。」

  花可衣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她的目光不断变幻,似乎回想起了那羞耻淫靡令她刻骨铭心的夜晚……一双双嘲笑的眼睛、粗而结实的麻绳、双目赤红的丈夫、被撕碎的衣物和不知所措的仇隋……

  聂阳颤声道:「那……那仇不平,不……不是六大剑派名门之后么……」

  凌绝世在一旁淡淡道:「懦夫越是背负更多的名声,就越容易变成无可救药的混帐。」

  花可衣紧紧攥着身上的破烂长袍,半裸的身上似乎又感到了那晚的凉意。

  孙绝凡转而道:「而你担心仇不平害死你,才是这件事的关键。寻常的采补功夫,是根本奈何不了天灵诀的。你担忧自己会被仇不平采补致死,只因他学到了新的采补功夫。而那门采补功夫,有可能在制住你的穴道或是令你昏睡后,破掉你的天灵诀。」

  花可衣面色愈发苍白,强撑着说道:「哪里……哪里有那种功夫。」

  孙绝凡轻叹道:「我本也以为没有的。可惜,就在前些年的江南大乱,我才从风师姐那里得到了一个无意间的消息。天女门这一代的弟子石静涵,被我师兄阴绝逸夺取了一身内力,也丧失了争夺门主之位的希望。」

  聂阳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登时睁大了双眼,看着萎靡在地的花可衣。

  孙绝凡一字字道:「阴师兄用的,便是幽冥九转功。」她看着花可衣面如死灰的低下头去,继续道,「仇不平死前学会的,正是邢碎影从我这里骗去后自行钻研出来的九转邪功。如此一来,困惑我多年的事情也算有了答案。那三年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我始终在想,为什么?为什么邢碎影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那时的我身边,为什么一切都发生的那么顺利。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背后操纵的,竟然是你夫妇二人!」

  她一直平静的语气终于变得略微激动,「我在聂家做客之时,你夫妇恰好也在,我那时愚蠢,还道你夫妇都是好人,待我格外热情,原来,是做着这种龌龊打算!」她的怒气终于从深潭中涌出,凌厉的目光尽处,看到的仿佛又是当年那朦胧烟雨下的绝美江南。

  「姑娘,若是这么站着,可是要着凉的。」这温和而有礼的一句招呼,就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她的回忆深处,此刻,盘旋着游走了出来……

  「其实……从你告诉我仇隋就是邢碎影的时候,我就应该怀疑了。只不过我没想到,我确实没想到……」孙绝凡的语气又归于平静,安静下来的深潭再度归于无波。

  花可衣浑身微微发颤,也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半晌,她才抬起头来,神态已安稳许多,小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孙绝凡道:「就在小魏失踪后不久。那时我也确定,小魏出事,是因为你在三颗光雷闪上都做了手脚。现在想想看,想必是邢碎影看上了魏家的寻踪匿行之法。」

  花可衣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为什么不把我揪出来。」

  孙绝凡淡淡道:「我只知道,学了小魏身上功夫的邢碎影我根本找不到。有你在,至少我还有机会。」

  花可衣有些惊讶的微微张口说道:「即使我帮邢碎影害死你们,你也不在乎么?」

  孙绝凡依然平静的说:「我不在乎。那三年里,我早已不知道死过多少次。现在活着的,只是留给邢碎影的最后一条命。」

  花可衣拉了拉袍子,竟觉的身上有些发冷,「你……你永远也抓不住他的。他比你聪明,也比你武功好。你不是他的对手,你永远也报不了仇!」

  孙绝凡脱下了身上的外衣,丢在了花可衣身上,缓缓道:「天气凉了,穿上吧。莫要冻伤了身体。」说完,她转身走到门口,不再看花可衣一眼。

  聂阳一连串听下来,心中千头万绪,此刻见孙绝凡不再开口,终于忍不住问道:「花可衣,仇家和孙前辈的恩恩怨怨和我无关,我只想知道,我们聂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姓仇的?」

  「没有!」花可衣昂首道,「仇家和聂家几代交好,就连仇隋这义子也是由聂老夫人托给仇家收养的。我……我怎么知道他……他会去做下那种事情。」

  「奶奶?」聂阳皱起眉头,回想着那个在他幼年就已去世的慈祥老妇,好像听姑姑所说,他也是聂老夫人让父亲养育的义子,这么一想,他和邢碎影之间莫名的关系似乎又多出了一层,这年头让他一阵心悸,突然想到一个名字,开口问道,「你听没听过赢二石头这个名字?」

  花可衣眨了眨眼,露出不似作伪的一脸迷茫,「这种村野乳名,我怎么会听过。这人正名是什么?」

  「我不知道。」聂阳盯着花可衣的眼睛,道,「我只知道他应该姓嬴。和邢碎影必定有极深的关系,甚至……可能就是他本人。」

  花可衣有些气恼的说道:「这绝不可能,我问过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来姓什么。他被收养到仇家的时候年纪那么小,还大病了一场,一直都把自己全心全意的当作仇家人,要不是如此,那个顽固又臭脾气的仇夫人根本不可能留下他的。」

  「你嫁过去后,也没听他们说过于什么姓嬴的人的事情么?」聂阳有一些沮丧,但还是追问了一句。

  花可衣立刻摇了摇头,「和仇家有瓜葛的武林人士没有我不知道的。绝没有一个姓嬴!」

  孙绝凡突然回头,插言道:「聂阳,我不知道你追问这个的根据何在。若是说姓嬴的,我在聂家待得那些时日里,倒是听老夫人说过一个名字。但一来绝不是你说的人,二来……那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花可衣皱了皱眉,说道:「你说的是烟雨剑赢北周?还是盘龙山的开天斧赢断玉?应该不会是赢断玉,那人本姓英,而且是我过门那年才死在冷星寒手上,谈不上死了很久。可赢北周……只是失踪而已,也没人见过他的尸体吧……」

  孙绝凡点了点头,道:「就是赢北周。那人练的是古剑法,在江南一带也曾算小有名气,四处挑战最终败给南宫家后,就没有再在江湖中出现过。但那天聂老夫人提起他的时候,语气中却很惋惜的样子,私下聊天我问了起来,她才说其实赢北周已经死了很久了。」她顿了一顿,才继续道,「不过那种人在江湖的角落里每天也不知会死去多少,无人知道也很正常。」

  聂阳心中一动,飞快的说道:「会不会……会不会是赢北周练成了武功,回来挑战时不小心死在爷爷手上,留下遗孤,奶奶只好托给……仇家照顾。仇隋心中其实明白,只是装作不知道,最后武功练成,才会来找我们聂家报仇!」

  花可衣哼了一声,道:「若是武功练成回来挑战,自然会堂堂正正登门,各方均有见证。就算死,也赖不到对手头上。而且赢北周虽然不是什么剑术名家,武功名气总也在聂家人之上,要挑战也是找原本的对手南宫家才是。」

  她转念一想,又道,「就算赢北周真的败北而死,仇隋也真的是赢家后人,为了这事把你们聂家恨之入骨,那以他的度量,你凭什么活到现在?就因为你是养子么?你可不要说你也和赢家有关,以你的年纪,出生之时,恐怕赢北周投胎转世的娃娃都已经会跑了。」

  孙绝凡对这个新讯息颇感兴趣,一直认真听着,说道:「也许聂阳的亲生父母,和赢家有密切关系也说不定。如此说来,邢碎影那些反常的举动也算是有了理由。」

  花可衣冷哼道:「和赢家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和仇隋倒是关系非浅。今年年初我还问过他,到底对聂阳是什么打算,他告诉我,聂阳的亲生父亲是他亲手杀的,但聂阳的杀母之仇也是他报的,他也没想好要拿聂阳怎么办。可见他们之间,根本就是单纯的上代恩怨而已。要我说,聂清远夫妇恐怕是因为聂阳才受了牵连也说不定。不然聂家还有些旁亲就在江南,聂清漪也好好地活在人世,你们难道认为以他目前的能力,无法将聂家赶尽杀绝么?」

  聂阳紧锁眉头,心道花可衣说的也有道理,否则邢碎影没道理只是恨着聂清远夫妇和月儿这一家三口,而对聂清漪置之不理,聂老夫人不懂一点武功,独自居住离家很远,也不见有人来寻仇。

  这么推测,竟然又绕回到了原点,无非是邢碎影的身世有了个较为清晰的脉络。

  「孙前辈,您和我父母也算有过交往,你能想起一些什么有关的线索么?」

  孙绝凡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只在聂家待了一阵而已。我和柳姐姐谈不来,没有深交。」

  柳家……对了,还有柳家!聂阳突然想到邢碎影对聂月儿的仇恨大半来自她的母亲,可见这事和柳悦茹一定脱不了干系。

  奈何柳婷不知所踪,就连询问也不知要问谁才好。

  孙绝凡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说起柳姐姐,她和聂老夫人关系极差,全然不像婆媳。想来江湖中的女子终归入不了寻常妇人的眼吧。」

  这话和邢碎影可以说全无关系,聂阳也只有随便听听,并未深究。花可衣的话不可尽信,也许她还知道些什么,只不过碍于孙绝凡,他也不好逼问。

  花可衣见他神色不定,猜出他对自己半信半疑,哼了一声道:「聂阳,你们家的事情明明有个现成的人可问,何苦非要打我的主意。」

  的确,聂清漪就在孔雀郡,聂家的事情普天之下怕是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

  知道在这里多待无益,聂阳一拱手,道:「孙前辈,话已问完了,您若不嫌弃,不妨带着花可衣到如意楼那边,咱们一同对付邢碎影,总要容易一些。」

  孙绝凡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想欠谁的人情,若是欠了,报了仇,我也没机会还。有我师姐帮我,已经足够了。你我各行其是,不论谁遂了心愿,也少许多无谓争执。」

  凌绝世向着聂阳使了个眼色,聂阳只有点了点头道:「那晚辈先告辞了。」

  他本对孙绝凡印象不佳,直到今晚,才由心底恭敬起来。这个神如枯木的女人,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但同时他也忍不住暗暗心惊,孙绝凡的现在,很可能就是他的未来,一个被仇恨的魔爪一点点掏空的躯壳……

  回到如意楼的据点,慕容极仍未就寝,而是就在院中等他。

  正巧聂阳心中也是纷乱无章,索性叫醒了云盼情,把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他们对李萧本就谈不上信任,知道他是天道中人后也并没有多大反应。而听到花可衣和邢碎影的关系后,两人才算大吃了一惊。

  不仅慕容极的茶杯险些掉在桌上,云盼情也彻底清醒了,瞪大了水汪汪双眼不敢相信的盯着聂阳。

  这些事情看似是重大秘密,但实际分析起来,却又得不到什么有用讯息。即便推测出了邢碎影身世的一个边角,对于他究竟要做什么却依然于事无补。

  倒是慕容极思忖良久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邢碎影对你的情感,恐怕非常复杂。他杀了你的父亲,却又帮你的母亲报了仇,如果这两极都影响到你,那不管是杀你还是救你,对他来说都不是没有可能。再加上这人心绪已经极不正常,聂兄,你今后更要加倍小心才是。」

  聂阳心头一阵迷茫,不过心中无法减轻的浓重恨意倒是依然清晰,他缓缓说道:「我没什么可小心的,我和他本就只有一个能活在世上。」

  云盼情不愿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道:「聂大哥,聂姨那边你明天不妨去问问看。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问过之后,说不定就不会这么云雾缭绕的了。」

  「也只好如此了……」聂阳点了点头,转向慕容极问道,「你在院中等我,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慕容极苦笑着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他。

  「聂阳:明日午后北郊松林,董诗诗和那个丫头,两个换你一个。

                              白继羽。」

  「在街口的暗哨,被人一刀割断了喉咙,这封信就放在他的尸体上。」

  聂阳挑了挑眉,道:「换。龙家的私生女,留在这里也烫手的很。芊芊那丫头办事太过诡异,我怕万一控制不住,让姓白的帽子变了颜色,今后恐怕要多个天涯海角追杀过来的强敌了。诗诗和绿儿早一天回来,我也早一天安心。」

  云盼情咬了咬嘴唇,问道:「聂大哥,你是不是越来越容易控制不住了?」

  聂阳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清了清嗓子,才道:「这门功夫越来越邪,让我头疼得很。也不知邢碎影当年是如何一路钻研下去的。」

  云盼情面颊微红,啐了一口道:「那是个淫贼,练起来还不知多么乐在其中呢。你要是也那么……那么想,那才糟糕。」

  聂阳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颇没底气的小声道:「应该不会。」

  董诗诗的安危暂且有了着落,回到房中的聂阳仍在担心的却还有个董清清。

  在那种情况下仍想着去给她报讯,对于那个曾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来说实在是艰难无比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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