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もののけ花嫁(八)

[db:作者] 2025-07-13 21:58 5hhhhh 2930 ℃

(八)久遠之詩

    

祂在重山誕生之初即存在,即便那時祂並非有如今的形體也未有如今被稱之為『神』的生份。

在被雲霧所盤據的山峰上,盡是一片荒蕪,一頭全身雪白狀似雄鹿的瑞獸自遠方走來,牠環繞著湖泊行走著,似乎正探詢著某個安棲之所,牠探頭像荒蕪的四周張望著,而後低下頭,啜飲著那山頭上如同圓鏡一般的湖水。

然後牠緩步走向不遠處,在這荒蕪中唯一最具生命力的存在,一顆矮樹,牠在矮樹下趴跪了下,縮起了身子閉上了眼,感受山峰上的冷風吹拂、烈陽、無盡的黑夜、落雪。

牠這一縮身,便又是百年、千年,當祂再次睜開了雙眼,一旁的矮樹早已高過祂的身軀數丈,祂緩慢地站起身,抖了抖身子,那些抖下的粉塵發散著螢光,落在地上成為了盛開的一朵白花,祂向前踏出一步,那些綠意便從他的腳邊擴散,隨著祂的步伐,綠意也跟著蔓延開來,像是染料畫過畫布一般,為這荒蕪的山頭綴上了應有的生命。

祂開始遊走於被雲霧所纏繞的崇山峻嶺間,落下的毛成為蓊鬱的林,四蹄所踏尋之逕成為了河渠,逐漸地,山林不再僅有風吹枝葉的沙沙聲響,也不僅是河流潺潺獨唱,山間開始有著群鳥的和鳴亦或是孤鷹的咆哮,有著獸類鑽洞在叢林間的步伐聲,而祂感受著群山間生命的瞬息萬變。

祂品嘗了數百年、千年的生生息息,並且為此感到愉悅卻又有種莫名的失落,於是祂又造了枯石、瀑布所形成的水窪、彩雲、山嵐、石上的苔、山崖上的花、山腳下的平原,然而她依舊感到失落。

最終牠才明白,祂一切的缺憾源自於等待,祂正在等待,等待那一個注定與祂相守億萬年的伴。

***

勇利正側著臉,枕在維克托的腿上睡著,修長的手指撥弄著覆蓋在臉頰側邊及額頭上的髮絲。維克托的指腹輕輕地劃過略為濕潤的雙頰,那雙小手輕輕地揪起了在維克托腿上的布料,嘴裡低南著那些積沉於記憶長河中的話語。

勇利作為人類生靈的時間對維克托而言僅僅是眨眼之間的時光,但對於勇利以肉身之姿所承載的記憶,那樣的時光實在太過漫長、深刻。而他也必須用往後的時光,去消磨墊基起這個靈魂的記憶。

從這樣的一個靈魂降生於那山角下的聚落時,維克托即遙遙地望著,望著在那低谷間,被溝渠田野區畫出的方格,還有隱沒在日出金光下的炊煙。

然後看著男孩悲傷、寂寞,獨自等待。

入冬的山峰被一重重得被撒上了一層白霜,頂峰的湖泊也結了一層冰,四周皆被白雪覆蓋,形成一片無際的銀白世界,天冷的氣流在夜與晨的交替下,導出了五彩的奇異光芒,光芒從山的那頭像天女的緞帶一般,穿過滿天星斗而來……

那樣奇異的景色,滿地的銀白,鋪天蓋地的斑斕,映入了那漆黑的眸子,勇利赤足踏在雪地上,留下了一個個小小的足印,最後再輕輕一躍,整個人撲進雪地裡,又滾了一圈。

景色真實無比,但這絕對是一場夢,目盲又不良於行的他心知肚明。當然也有可能是維克托傳遞給他的景色,正如同他有時仍能看見維克托以那奇異的獸姿出線,還有懷中的貓再昏灰中化作幾尺高的巨獸。

勇利在雪地上翻了個身,向枝頭染上銀白的古樹那頭望去,維克托就站在那,以獸之姿佇立在那頭,祂銀白的身軀幾乎跟被染白的大地融成一塊,發散的微光的鹿角,在夜晨之際的迷幻色彩下更是耀眼,山峰的冷風吹得祂的銀髮飄逸,銀閃閃的,彷彿飄著飄著,就飄成了添上那幾到奇異的光帶。

那雙湛藍色的眸子也就那樣遠遠地望著他,看上去是溫柔,卻怎樣也無法忽視那眼底的孤寂,勇利不由得伸出手,像是想撈起在清泉底閃閃發光的落葉一般揮舞著,維克托見狀是愣了一愣,帶著微笑,朝著那在雪地中揮舞著雙手的身影緩步走去。

巨大的獸足,還有蛇態的獸尾,在雪地上留下了長長地痕跡,祂的每一步都是那麼的令萬物屏息,那怕是張狂的山風,時間在祂的行走中彷彿是靜止的,或者在這天寒地凍所包覆的空間之下,一切早已靜止。

維克托在勇利身邊坐了下來,獸身將那小巧的身軀圈了起來,勇利恍惚地爬起身,扶著維克托的身軀坐起,轉過身抱住了維克托屬於人類型態的上身。

「維克托為什麼哭了呢?」

似乎被勇利這麼一問,維克托才驚覺自己正在流淚。

勇利看著維克托有別於常略有些驚慌的表情,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上了那半遮在長髮下的臉……

夢到此,勇利真正在維克托的懷中醒來,側身鋪墊著的仍是那張柔軟的毛皮,勇利眨了眨眼,視線又是一片黑暗,再次撫摸了維克托的臉、身軀,挪動身子時,隆起的腹部觸碰到維克托時,勇利停下了動作。

「外面……下雪了嗎?」

『嗯……』

維克托的手從勇利的額頭順著頭頂撫摸過,祂將那已經明顯帶有身孕的嬌小身體往懷中又圈緊了一些。

『也許你可以再多睡一些……』

勇利一面搖頭,一面接受維克托從額頭落至眉心的吻,從額前傳來的溫度彷彿有什麼力量,撫平了內心的某種不安,還有孕期脹痛的不適。勇利開始思考著,那股不安以及空洞究竟從何而來,長久的、像是群長連綿不斷的,一股惆悵。

「我夢見了……」

維克托惦了惦,隨後才輕聲詢問著。

『勇利,夢見了什麼呢?』

「村子……看不到了……」

總是在夢裡會再次浮現於那目光之中的村落,在同樣能眺望高山低谷的崖邊,僅能看見一片雪白,看不見結冰的河渠,更看不見覆蓋白雪的荒田與小屋。

「所以,維克托哭了嗎?」

勇利伸起手揮舞著,維克托則是彎下了身子,輕輕抓住勇利揮動的小手,讓他得以撫摸上自己的臉頰。

小手順著夢境中的記憶,在維克托的臉頰上爬行著,探入了一邊的瀏海下方,撫摸著維克托的眼眶。

「我好想……」

勇利欲言又止,小腦袋仍在釐清夢境所帶來的意義。

維克托順勢將臉貼上了勇利仍惺忪的睡顏,吻著彷彿打算吻去那在夢境中的死寂,吻順著臉頰來到了頸子,然後是被衣襟半遮著的鎖骨,讓臉就這樣埋在輕微起伏的胸懷裡,而壟起的腹部所傳來的脈動也經由相貼的腹部傳的著。

那屬於人類最柔軟的一處,懷抱著迷惑、與惆悵,被包覆在溫暖的,那無限的寬厚中又再次陷入沉睡,再次走入某個虛實無界的夢境之中。

夢境被溫暖包覆著,包覆著這這一方天地的是那山峰上,古樹旁,存在千萬年小小的石穴,古樹的樹梢上覆蓋著銀閃閃的白雪,同著石穴靜默在靄靄白雪覆蓋的一片天地之中。

***

這個冬季,浸染在一片詭譎之中。

優子總覺得,也許是少了一個玩伴加上村落欠收之下必然的沉悶。

白雪從山頭隨著時序漸漸地覆蓋上整個村落,優子在院落張望著,山頭那端乎隱約傳來了低鳴,優子眨了眨眼,看著遠處的山頭漫起了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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