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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砚作品集 - 48,1

[db:作者] 2025-06-19 08:21 5hhhhh 1550 ℃

                (六)

  「东坝事件」使省政府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上报中央,很快,中央便派了四野的一个师进驻别州开始了剿匪战役。

  剿匪师初到别州,人地两生,所以初期真是疲于奔波,两个月间只抓了几十个单打独斗的小土匪,大股的土匪碰都没碰到过,师里非常着急,派人多方打探,终于发现最大的三股土匪的老巢分别在二百里外的七条山、老河沟和胡家寨。师里立刻决定,全师出动,集中歼灭离州城最近的女匪何齐氏。也是求战心切,考虑不周,保密措施不利,方一出兵,便被土匪的眼线发现,因而导致了一场巨大的损失。

  这二百多里都是山路,汽车等重装备根本无法通行,所以只能靠步行长途奔袭,又加上道路不熟,部队赶到七条山下时已经是第四天下午,才要侦察敌情,却收到别州「火速回援」的电报。

  原来,土匪发现了部队的企图,便将计就计,将所属几百股大小土匪上万人全都召集起来,趁部队深陷山中难以回援,趁夜暗的掩护突然包围了别州城。

  剿匪部队的师长亲自带队去了七条山,师政委只带了一个警卫营留守,众寡严重悬殊,师政委发现上当,一边让机要科用无线电通知主力回援,一边组织警卫营和民兵到城墙上防守。主匪虽然人多势众,但都是乌合之众,训练水平不高,而警卫营却是久经战阵的老兵,素质高,所以头二十四小时里,土匪丢下了二、三百具尸体也未能靠近别州一步。

  但别州城外的几个乡却遭了殃,过去土匪从事破坏和暗杀活动的时候,始终害怕城里的部队出动,所以不敢在别州的近郊搔扰,这次有上万人枪围困别州,那些地方自然落入土匪手中,而这些乡镇的干部因为事情来得太急未及撤入城中,所以尽数被杀。受害最深的当然还是年轻的女干部们,城近郊共有各部门女干部二十多人,来得及反抗而被杀或自杀的有七、八个,其余十几个失手被擒。

  女人一向是土匪们打劫的目标,这些女干部当然逃不过被轮奸后杀害的命运。土匪们把被奸过的女干部拉到街上当众杀害,有的用枪从肛门或阴户捅进去射杀,有的被割掉乳房,挖去生殖器而死,有的被用绳子勒死,有的被正在强奸她们的土匪用手掐死,更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妇联干事被一个土匪压在身下奸着,同时另外十几个已经发泄过的土匪就在他们身上迭罗汉,一直上去十三个人,才把那姑娘活活压死了。

  土匪们毕竟是别州本地人,对这里的地形地物十分了解,别州的城墙只集中在东、南、西三面,北边靠着险要的大山作屏障。有一个小土匪的家本来住在城西北的城墙边,这里是城墙的中断处。这段城墙一直修到山根下,不知什么原因还差了一百多米长的一段没有修完,而缺口则被几家住户的住房所填塞。对此,知道的人很少,但那个小土匪正好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家之一。

  于是,趁着夜暗,土匪的头子黑老七一边命人急攻西关作为掩护,一边另派了侯大麻子带五百多人偷偷来到那小土匪家的墙外,用镐头等工具将墙体刨开,然后一涌而入。从这里进来,正好是西关通往市中心的必经之路,虽然土匪们进来得十分隐敝,仍被十分警惕的守城战士发现了。

  守西关的是警卫营的一个排,排长知道这种形势将对师部带成重大危胁,于是,一边派人冒死冲过土匪的枪林弹雨去给师部送信,一边带全排官兵弃了已经不再有价值的西关城墙,来到正处在这段城墙豁口和大路交叉处的黄家白楼堵截已经摸进城的土匪。

  黄家白楼又叫黄公馆,是过去伪市长黄显公的私宅,由一座二层小楼和周围的一圈大墙组成。解放时,这座小楼被用作市委招待所,剿匪部队到来后,这里被腾出来临时用作师医院。

  医院共有医护人员三十多人,院长叫龚小超。战斗打响后,部分医护人员被派在各防御点救护伤员,医院中还有龚院长本人、她的妻子,医院最好的外科军医苏惠君、以护士长林小梅为首的七名女护士,医院临时雇用的勤杂工两人,还有在守城战斗中负伤被送到这里的重伤员五人。

  警卫排的到来,令医生们了解了事态的严重性。本来战士们打算掩护医护人员撤往市中心的师部去,但医护人员知道,师部目前面临着前所未有危险,在这医院里只要多一个人,就能将土匪在这里多拖上几分钟,就能给师部减少一分压力,所以坚决要求留下来阻击敌人。

  战斗从半夜打到第二天的下午,守在墙边的警卫排战士打光了,龚院长带着八名医护人员和五名重伤员就在楼上向外射击,继续阻击敌人。从西关进入的土匪们被这几十个人死死地堵在外面,未能前进一步,趁这机会,接到报告的师部及时将各城墙上守卫的部队撤回,在师部外守构筑起了巷战用的防御阵地。等土匪们从各城门纷纷涌入时,则遭到了这些阵地上战士们的层层阻击。

 

                (七)

  三点十二分,医院里的枪声终于渐渐停息下去,龚院长牺牲了,伤员和八名女医护人员的子弹也打光了,但她们仍然奋力将医院里各种能拆能砸的东西都拿出来扔下去,也砸伤了不少匪兵。从这边摸进城的侯大麻子早就发现里面有女人,所以暗中命令手下不准将她们打死,要抓活的,这也是为什么直到最后,八名女医护人仍未死伤的原因。

  三点半左右,土匪们终于顶着从附近居民家里抢来的被褥推进到墙边,用手榴弹炸开了院墙上的大门,冲进了医院,可没想到从二楼的窗户里又打出了几发子弹,由于距离近,所以十分准确,七、八个土匪被打碎了天灵盖,死在楼前,吓得已经进院的土匪又退了回去。

  就这样,双方又僵持了十几分钟,土匪们确信对方真的没有子弹了,才战战兢兢地冲进医院的大楼。看到没什么危险了,侯大麻子也跟着进了楼。一楼的房间里没有人,但所有的家具什物都砸烂了,一步一缩头地摸上二楼,那情景让侯大麻子气得七窍生烟。只见八个女人和五个重伤的男人在二楼中央的大厅里靠墙坐着,每个人的左臂都露着,肘弯静脉处的针孔还在渗着血。

  其中的六个年轻女护士和五个重伤员已经死了,她们的神态安详,就象睡着了一样。年约三十二、三岁的女医生苏惠君和二十四岁的护士长林小梅还有一口气,她们看着胆战心惊摸上楼来的侯大麻子,脸上露出了一股嘲弄的笑,苏医生甚至还说了一句:「可惜,你们来晚了。」

  原来,女人们了解这群土匪是怎样对待被擒的女人的,所以每人都留了一颗子弹给自己,苏军医知道了,便对她们说:

  「为什么把子弹浪费在自己身上,多打死一个土匪,我们就多赚一个,咱们是搞医的,还怕没有办法自杀吗?」

  于是,她把大家的子弹都收集起来,又让一个女护士到一楼药房取来了注射器和药品。她独自来到一间病房的窗边,用剩下的最后几颗子弹射杀敢于冲进院子的敌人,林小梅则将过量的安眠药给其他姑娘和五个伤员通过静脉注射进去,几分钟后,她们开始昏睡,小梅又将过量的钾盐给她们注射进去。钾盐一过量,姑娘们便纷纷因严重的心力衰竭死去,死前毫无痛苦。然后,林小梅叫回已经打光了子弹的苏军医,两人说笑着,自己将过量的钾盐注入了自己的静脉。

  侯大麻子气急败坏,疯了一样地扑上去,把最漂亮的护士长林小梅按倒在地上,想趁着她还活着强奸她。他撕开她的白大褂,扯开她的上衣,扒下她的裤子,甚至顾不上把那些衣服从她的身上彻底脱下去,便及不可待地扯起她一条粉嫩的大腿,想将自己的东西塞进她的下体,可仔细一看,她已经没气了,脸上仍然带着那种嘲弄的笑容。

  侯大麻子真的要发狂了,为了冲破这几十人的防线,他带的五百人打了个精光,自己的脸上也受了伤,还是从后面又调来几百号人才解决战斗,却只能得到八具女尸,尽管她们很漂亮,但已经没有了生命。

  他恨得头发都快炸起来了,把还挂在林小梅身上的衣服碎片彻底清除,把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出来,然后将她拖到一间病房里,面朝下扔在病床上,用被子卷起来塞进她的身下,这样,就可以让她跪着趴在被卷上。他仔细地抚摸她如玉的美臀,分开两腿看她的阴部,进而把手指插进她的肛门,她的阴道,甚至是她的尿道,她没有反抗,没有抗议,没有叫骂,没有任何反应。

  他可真不喜欢这样,气恼地用手抽打她仍然嘲笑着他的脸,抽打她的屁股,用拇指很命戳她的肛门,抓着头发拉起她的头,用另一手绕过她的身体用力抓握她软软的小乳,好象这样她就会叫喊,就会哭骂,就会绷紧她身上的每一条肌肉,就象在东坝他强奸的那个小女兵。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林小梅没有叫,没有骂,没有一丝肌肉的颤抖,软软地瘫在那里,就象一盆和好了准备作拉面的面粉。

  他不甘心,他用手抓着她的头发,用手捏着她的乳头,用阴茎插在她的肉洞中,并用力顶紧,好让自己的小腹压紧她的屁股,然后他拚命地抽动着,让自己的肉棒在那仍然温热,但却永远都不可能再湿润起来的阴户中出出入入,听到从她阴户中发出的吱吱的排气声,他仿佛终于取得了胜利似地叫着:「看你不出声,看你不出声,你不还是喊了吗?贱货!我插死你,我插死你……」

  侯大麻子这边奸林小梅的尸体,那边小土匪们也没闲着,苏军医和另外六名女护士的尸体被他们脱光了,在墙边一字排开,大插特插地折腾了不知多久,直到她们的阴道里面都凉了,这才算拉倒。

  第二天中午,也就是土匪开始围攻别州城的第三天中午,巷战终于逼近了师部所在地何家老宅。(看过拙作『刘小刀』的都知道何大小姐,何家老宅就是她家的老宅,后来何二小姐跟了『刘小刀』,『小刀』便举家搬到何家来住,但并没有将宅子据为已有,仍然称之为何家老宅,何二小姐为『刘小刀』生了两个儿子,『刘小刀』便让二小姐所生的大儿子随母姓继承了何宅。解放后,何家人自动捐出了老宅和家产,此后何家人一直担任别州市政协主席之职。)

  由于过去连年战乱,何家人在四周的围墙上修筑了雕堡,加上何家一直是别州首富,墙也修得十分结实,所以土匪打到宅外便再难前进一步。为了给宅子里的人施加心理上的压力,侯大麻子命人把苏军医等八名女医护人员的赤裸尸体抬到何宅对面的房顶上,对她们的下体百般羞辱,还当着何宅内解放军将士的面,把从医院搜出来的玻璃注射器塞进每具女尸的肛门和阴户中。

  即使这样,他还觉得不解气,又命人找来一根寸许粗的竹棍,一端削尖,另一头打了一个横孔,穿上一根小手指粗的麻绳。先叫人拖过苏军医,拔出她阴道中的注射器,然后亲自将竹尖从苏军医的阴道捅进去,又从她的嘴里穿出来,再从嘴里将竹尖拔出,那根绳子就象穿珠子一样被穿过了苏军医的身体。

  接着,他又叫拖过林小梅,用同样的方法穿上绳子,然后将苏军医头塞进林小梅的两腿之间,将绳子拉紧,迫使苏军医的嘴顶住林小梅的阴户,再同样将林小梅的头也塞进苏军医两腿之间,先绳子拉紧些打好结,然后松开,两具女尸便那样交错着盘在一起,两张嘴和两个阴户贴得紧紧的。其他土匪看了,连连叫好,于是,另外六个女护士的尸体也被用同样的办法穿在一起,不过是六个人穿成一个圆圈而已。

  战斗结束后,战士们出来为烈士收尸,那些昔日与这几位女医护人员共事的女护士们早就哭坏了,什么都干不了,而那些来自东北,接受了多年传统教育的男兵也都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对他们来说,看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的身体是很难为情的,何况还要用手去摸,更不用说为了将她们分开,还不得不接触她们女性的秘密部位。最后,部队只得请了几位本地的大婶才算完成了安葬这八位女烈士的工作。

  这还不是全部,土匪进城后,在全城到处打劫,放火,杀人,凡是面皮黑一些的,或操外地口音的男人一概屠杀,凡是剪短发的女人一律先奸后杀。本地女人喜留长发,剪短发的大部分是在校的学生,据后来统计,别州女中高中部的二百多名学生中,除了原来住在何家老宅的军地干部子弟和散居在城外的以外,其余一百一十三人全部被奸杀,而初中部更有近三百名女生被奸杀,赤裸裸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分布在别州的大墙小巷,其状惨不忍睹。

  那位被奸尸的苏军医有一个弟弟叫苏会亮,当时任师直属侦察连的连长,由于脚部扭伤没有参加大部队的行动,所以适逢其会地在何宅的雕堡中防守,他亲眼目睹了土匪的奸杀暴行,气得牙都咬出了血。

  正当侯大麻子一伙在何家老宅外污辱八名女烈的尸体时,师政委已经同回援的主力部队通过无线电台取得了联系,知道他们离这里只有十几里路了,土匪马上就要撤了,为了今后的胜利,他找来了苏会亮,给他部置了一项重要任务。果然,半个小时后,担心受到解放军大部队攻击的土匪们一哄而散,撤出了别州,就在这个时候,苏会亮和几个化装的侦察员趁乱混入了撤退的土匪群中。

  苏会亮和这几个侦察员一去就是半年多,终于摸清了土匪的底细,为彻底剿灭这伙土匪作出了贡献。

  剿匪战役结束后,这个师变成了别州卫戍部队。苏会亮则就地转业作了东柯县的县长兼县委书记。几年后的一天,苏会亮在一次指挥塌方抢险中牺牲。苏会亮的妻子,年仅二十三岁的何玉凤是市公安局侦察科的侦察员,在苏会亮牺牲的同一年,为侦破一起潜伏特务案,何玉凤接受任务打入特务组织内部作卧底。

  这伙特务的头目非常狡猾,见何玉凤之前先躲在暗中看监视了她一阵子,那家伙的眼睛非常尖,马上就注意到她的乳房比一般这个年龄的女性要大一些,便故意叫与她接头的特务带领她从市妇产医院门前过,当一个抱在母亲怀中的婴儿啼哭的时候,何玉凤前胸的衣服湿了。

  那特务第二天下午突然在城外一座被废弃的石料场召见何玉凤,他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寒暄着问:「吴小姐的先生在那高就哇?」

  不明底细的何玉凤回答说:「噢,我还没结婚呢。」

  早就布置好的特务们立刻一拥齐上,把何玉凤捆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那特务头目一把撕开了何玉凤的上衣,托起她的一对白嫩的玉乳,然后用力一攥,一股白色的乳汁喷了出来。

  「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怎么会有奶?分明是公安局派来卧底的奸细。吴小姐,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对付奸细的……」

  十几个特务将何玉凤整整轮奸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当一个特务从背后对她的肛门进行强奸的时候,另一个特务用一根采石用的钢钎从后面捅穿了她的阴道,他用那钢钎连续捅刺了三十多下,直到她咽气为止。

  苏会亮夫妇牺牲后,留下了一个不满周岁的儿子被政府抚养长大,他就是别州特别刑事技术研究所的第一任,也是现任所长苏文武。

 

                (八)

  苏文武是烈士遗孤,由国家抚养长大,所以对共产党和政府有着深厚的感情。

  十七岁的时候,他响应国家的号召报名参了军,不过,报名的时候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多报了一岁。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一过,新兵连准备开拔到千里之外,却独独把他一个留在了别州。

  原来,他报名参军的时候,部队来接兵的同志并不知道他是烈士遗孤,后来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便告诉了他父亲的老领导,也就是卫戍区赵司令员,本来他们打算找他谈谈,让他明年再说,但赵司令员知道苏文武急于参军报国的心情,所以不愿让这个已经被录取而且还以全优成绩经过新兵训练的小伙子失望,权衡再三,便决定以调令形式将他留在别州卫戍区机关。

  苏文武知道后,十分不高兴,数次找赵司令员软磨硬泡,要求上前线扛枪杀敌。老司令被磨得没办法,便当着他的面让秘书给他安排一个能拿枪杀敌的工作,私下却告诉秘书要避免让苏文武面临危险。

  本来秘书是想把苏文武调去市公安局刑侦科,一听后面的话又缩回去了。人们都说中国官员的秘书一百个当中有九十九个该杀,因为他们什么馊招儿都使得出来。这秘书回去想了又想,也只有刽子手这种工作既可以开枪杀人,又可以不必面临危险了,于是,苏文武便进了别州市卫戍区直属执法分队。到了这里他才知道这个分队其实就是死刑执行队。

  苏文武一心想上前线打仗,好报答党和国家的养育之恩,谁想到却被分到这里当刽子手,心里实在是好大不乐意。

  当时执法队的队长是不去光,他是个年近四十,十分和蔼可亲的人,后来苏文武一直叫他老队长。老队长一眼就看出了苏文武的心思。从苏文武的档案中,不去队长了解到苏文武是个争强好胜肯钻研的人,十分喜欢他,便亲自找他谈话,开导了他很长时间,让他明白,那些犯人就是党、国家和人民的敌人,也是他苏文武的敌人,枪毙这些坏人的意义和战场杀敌一样光荣,如果没有人在后方消灭这些人渣、败类,使人民政权稳如泰山,前方的战士怎能放心地去杀敌立功。

  苦口婆心的开导,让苏文武心里的疙瘩多少解开了一些。但他终究觉得这里没有硝烟弥漫的战场,没有技术,没有成就,总有些不甘心。针对他的活思想,不去队长告诉他,行刑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工作,不仅要有对敌人那种刻骨的仇恨,又必须要有菩萨般的慈悲心,还要有过硬的技术,才能成为一个好枪手。

  苏文武不明白,行刑还需要什么技术,不就是举枪瞄准,然后扣动扳机,「砰!砰!」把犯人的脑袋打开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看出老队长是个大度的好首长,便把自己的想法对他说了。

  不去队长一听乐了:「有什么了不起?小伙子,你还太年轻,知道的还太少。咱们执法的时候,不是把犯人打死就完事儿了,还应该尽量减少他们的痛苦和恐惧,用尽可能快的动作准确地击中要害,同时,为了保证他们的尸体能够为医学研究作出贡献,还要尽可能避免伤及最重要的身体部分,你说,那容易吗?别看咱们分队有二十来号人,真正够资格当枪手的也只有七、八个人,而够资格处决女犯的,目前还只有我一个人。过几天队里会有一顶执行任务,到时候你跟我出一次任务就知道了。」

  出任务的前一天,老队长把犯人的案卷交给苏文武看,这是一个三十三岁的女反革命犯,从照片上看出她是个非常漂亮的人。她的丈夫是前别州市副市长,是一个疯狂反对毛主席革命路线的老反革命,去年夏天被专政了,这个女反革命不仅不同她的死鬼丈夫划清界线,反而到处为其死鬼丈夫鸣冤叫屈,还攻击中央文革是真正的反革命。那个时候,无论是老队长还是苏文武,都因对毛主席的个人崇拜搞昏了头,只要是同毛主席唱反调的都被认为是反革命,都该千刀万剐。

  后来很多年,苏文武才知道,其实那位副市长是个非常正直的人,曾经是剿匪师的副政委,由于战争的原因,一直没有结婚。后来,组织上考虑到他需要人照顾,便把当时卫戍区文功团的台柱子,独舞演员黄薇介绍给了她。黄薇十分欣赏这位副市长的为人,所以结婚后两人非常恩爱。

  后来,这位副市长由于看不惯江青、林彪等人的所作所为,经常发表一些反对中央文革的言论,遂被打成了反革命,并在中央文革的直接授意下被枪决。黄薇不服,四处上访,又被以反革命罪逮捕并判处死刑。

  出刑场那天,苏文武见到了本文的另一位重量级人物法医刘弃。

  苏文武十七岁了,已经开始对异性的特殊体态有了浓厚的兴趣,那黄薇虽已年过三十,但演员出身的她善于保养,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二十七、八岁,加上多年的舞蹈训练,使她的步态比一般女性更加动人,苏文武虽然恨她反对毛主席,却实在很喜欢她的美貌和窈窕。她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身是一条蓝裤子,脚上是单袢布鞋,这是当时女性的最常见装束,但穿在她身上就显得十分合身,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老队长负责执行她的死刑,所以问她最后有什么要求。尽量老队长已经听过不只一次,苏文武还是第一次知道,女人不喜欢别人打她们的头。不过也好,反正他也不喜欢她那张漂亮的脸蛋被打烂。那女人跟着刘弃到屋里去了,老队长趁这机会告诉他行刑的必要程序,比如刑前体检、验明正身、刑后法医鉴定之类,他这才知道那女人是跟着刘弃进去检查了。他问老队长,检查就检查呗,干嘛躲到屋里去,老队长笑笑,低声把原因告诉他,把他臊得脸「腾」地红了起来。

 

                (九)

  那女人出来的时候脸有些发红,苏文武猜到是为什么,因为他自己的脸也曾因为听到那些程序而有些臊得慌。

  四个行刑队的战士过去把那女人的手铐打开,双手扭到背后,然后用绳子捆绑起来,她没有挣扎,十分平静,只是在绳子从胸前勤过,把她的两只乳峰从衣服中勾勒出来的时候,她的脸又红了一阵子。接着,两个战士蹲下去,用从捆绑她手剩下来的一段绳子把她的两脚套住,系牢,这样,她便不能迈大步行走,自然也就没有可能反抗了。

  从她那单薄的衬衫上,可以看出她的里面并没有穿女人通常都有的胸罩,而且绳子一勒,两只丰满的乳峰便将衬衫顶起两座小山,还能看到两颗乳头的形状,苏文武觉得自己下面有些不大自在,怕别人看到自己的失态,所以眼神故意往两边看,却又象有什么东西牵着一样忍不住在那女人胸前溜上一眼。

  等两个战士架起那女人脚不点地地向山脚下走去的时候,那女人的上衣也随着被搓上去,露出了里面的一小片光裸的脊背和裤腰,那女人由于双脚被绳子拌着,只能跌跌撞撞地走,屁股大幅度地摆动着,又流动出另一种韵味,让苏文武再一次感到了下体的不自在。

  女人跪在了地上,老队长拿着一支带有长长枪管的左轮手枪走过去,他用枪管碰碰那女人的屁股,说了句什么,苏文武站得稍微远了点儿,没听清楚,但女人的动作让他猜到,他是让她把腿分开跪直,然后他再次看见老队长的枪就放在那女人的屁股后面,这让他第三次挺起了下面的鸡鸡。害怕别人发现,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向旁边扭了一下头,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第一声枪响,而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第二枪又响了。

  苏文武的位置本来应该在老队长后面稍侧一点,那里是观察老队长行刑的最佳地点,但苏文武由于三次下体挺起,三次掩饰自己,所以走得慢了一些,此时正处在老队长正后方,结果什么也没看见。不过他紧走了两步,终于看清了现场的情况。

  方才那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此时正以两膝和头肩着地的姿势撅在那里,更令苏文武开眼的是,那女人的蓝裤子从裤裆下中撕裂了,露出手掌宽的一条大缝,由于女人没有穿裤衩,所以苏文武一眼就看见了一个深凹的小屁眼儿,同时也看清了女人那与男人完全不同的两片厚厚的,生着浓密黑毛的阴唇。而老队长的枪便深深地插在她那两边肉唇之间。

  「噢!」苏文武突然转过身去,不是因为血腥,根本就没有一滴血,那是因为一个少年男子第一次接触到女人生殖器所特有的冲动。他害怕,极力想掩饰自己,但老队长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样?害怕了!」

  「没有,谁怕了?」

  「那为什么?噢,我知道了,这没什么,遇到这样的场面,什么样的男人也会这样,不信,你看我。」

  他拉着文武的手放在自己的裤子上,文武发现他比自己更大更硬,这才释然。

  老队长拉他到女尸跟前,刘弃已经把她脱光了,然后老队长托刘弃给苏文武详细介绍女人的身体,并让他亲自翻开女人的阴唇仔细观察,等他懂了,才亲自给他讲解枪决女犯的要领。苏文武这才知道行刑并不象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也因此萌生了成为一个合格刽子手的决心。

  一年后,苏文武终于一名合格的行刑队员,并成为继老队长之后,行刑队第二个有资格执行女犯死刑的枪手,从那时起,直到老队长晋升法警支队长,行刑队枪决女犯的任务便由老队长和苏文武两个人轮流执行。

 

                (十)

  「六魔女」被解到特刑所时,老一点儿的队员都盯着大姐孙丽薇纷纷议论,后来,然后,有一个老队员向随后出来接收女犯的苏文武说:「所长,你瞧,这个孙丽薇象不象那个姚宪云?」

  「象什么象?不象!」苏文武突然象是有些着恼,弄得那哥们儿一头雾水,后来想想才明白,暗骂自己没有眼力。

  一个别州优秀的刽子手并不是那种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就象当年的『刘小刀』,对自己的师姐、『黑凤凰』和何大小姐就非常有感情,但他们的优秀之处,就于他们能分清感情与责任的界限,决不因感情而妨碍自己尽职尽责。

  苏文武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手下伏刑的女犯之多,列出的名单都能用秤来称,他也会对一些人产生同情之心,只不过他不会因此而拒绝履行法律赋予他的责任,当然,对这些人,他会尽最大的可能减少他们刑前的痛苦。姚宪云就是这样一个人。

  说起姚宪云,她可曾经是七十年代后期别州轰动性的人物之一。这个二十四岁的姑娘是别州市织带厂的小车司机,因为心直口快得罪了司机班长,所以在诸如调资、评优等方面处处给她小鞋穿,使她这个事事处处都高标准严要求的好职工在待遇上却是最差的。她数次找厂领导反映此事,但严重的官僚作风使他们更愿意相信那个班长,而不是广大职工的声音。这种事情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因此,同样的悲剧也会在将来再次上演。

  那一天是「五一」节放假,可头一天,班长却又当众羞辱了她,这一次,积压了多年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她主动要求节日在单位加班,这样她就可以将支配车库的车辆,因为她知道,这天班长会去市中心的别州新影院看电影。估摸着快到散场时间了,她开出了那辆丰田车,直奔新华大街的新影院。

  她的时间计算得很准确,车到影院前时,电影刚好散场,但她有一件事估计错了,那便是大群观众在散场时同时涌上大街是一个什么景象,尽管她看到了班长毫无戒备地从散场门出来向自己家走去,自己却被重重迭迭的人群挡住了去路。

  她终于作出了人生中最糊涂的一次选择,驾车直接从人群中冲过去,撵上了那个可恨的班长。

  班长被丰田车来回碾了四次,脑袋烂得象泥浆一样,但同时,姚宪云的车从人群中冲过的时候也给其他人造成了三死十一伤的巨大损失。

  姚宪云案在别州市引起了长时间的讨论,大家无不对这个深受迫害的姑娘感到深深的同情,同时又为她伤及无辜的作法感到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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