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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金】夕風

[db:作者] 2025-07-13 22:26 5hhhhh 8490 ℃

恒星光消失在宇宙的边际。

像所有莱因哈特曾遇到过的夜晚那样,今夜依然星光绚烂,无边无垠。云团轻缓如飘带般在星光前移动着,被遮挡的光晕便像流水一样在金发皇帝的眼前晃动起来。

窗棂外的建筑物、花园树木后隐约显露出的屋脊和道路……一切都安安静静地沉浸在星光里,仿佛……夜空与地面融为一体,无法清楚地分辨界限。

莱因哈特伸手退开了玻璃窗,他披着薄薄的睡袍靠在窗边眺望,晚风吹拂他华丽的金发,掠过他白皙的额头,凉意沁入他沉浸着愁绪的眼眸里。

朴实无华的椭圆形项坠被形状优美的手指轻轻压开……纤如银霜的星光下红宝石溶液似的卷发呈现出一种偏向黯淡的深红。

像干涸了的血迹,也像……许久不曾愈合的伤口。

“……”莱因哈特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并非是刻意的软弱,也不是随意会线路出来的脆弱。

这种感觉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怅惘,在没有人能够见到他的时候,在没有人可以触碰到他的地方,年轻的独裁者卸下了心防,只手握紧了垂挂在胸前的银色挂链。

“……吉尔菲艾斯。”

莱因哈特把抚过千百回的挂链捧在掌心,也将那念过千百回的名字再次自唇间倾吐出来。

他的美毫无争议,他的强大和权势也无人会去质疑。

但是这一刻,他蕴含着不安定元素的灵魂却叫他看起来纤弱而柔软,流动着的星光像柔软的丝绸慢慢包裹住他的身躯。

“真冷啊……”

他又叹了一声,却只是静静凝视着那缕红发,身体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觉得冷得话,就应该多加一件衣服哦。”

“……”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寒风激烈了起来,喧嚣掠过莱因哈特的耳畔,带给了他有人对他碎语的错觉。

莱因哈特抬了下眼眸,凝着冰晶石般澄澈感的眼眸向远方眺望出去。

他身边依然是无边无际的暗夜,星光下的大本营……一无所有。

呵、果然是错觉吧。

莱因哈特在心中自嘲着,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呢……

“莱因哈特大人,要是感冒……可就不好了啊。”

清晰的声音再一次像敲击在玻璃窗上的雨点声一样密集地落在莱因哈特的耳畔。这一瞬间,金发皇帝仿佛浑身过了电,整个人僵而麻木地静止住了。

“什……”莱因哈特靠着窗棂瞪眼……

有一双眼睛离他很近、很近……近得仿佛隔开了群星,避过了暗影,穿透了薄暮与夜色完全占据他的神志。

“吉……”

比思想更快的、是金发皇帝脱口而出的声音:“吉尔菲艾斯!”

含着颤音的声线在夜色中响起,莱因哈特掐紧了挂链,掐得掌心生疼。这清晰的疼痛感告诉他……眼前的画面是真实存在着的。

星光夜色下,身材结实高挺的红发友人冲他笑着,刀削般俊朗的面孔,红玉溶液般的短发,柔和的眉眼弯成好看的月形,温和柔软的光在眸中轻盈亮起……

吉尔菲艾斯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站在他面前。

身披薄棉睡袍的金发皇帝僵直地站在晚风里,他不敢、他居然不该抬眸直视,他不敢,不敢承受这一刻的悲喜交加。

穿着挺括的、旧银河帝国一级上将军服的红发友人把手搭在了莱因哈特肩膀上。

“你这样会感冒的哦,莱因哈特大人……”

莱因哈特几乎没有感觉到手掌的重量,他睁大了眼睛怔怔看着,几乎连呼吸都静止了。

吉尔菲艾斯———早已离我而去了,又怎么会在我面前出现?莱因哈特觉得心脏很烫很热、毫无温度的风刺得他眼眶发疼。这不可能、不可能是真的,他的红发友人早就沉睡在了奥丁静谧的墓园中啊!就算在心里告诉了自己好几次,莱因哈特还是伸出了颤抖的手掌抚向红发友人的脸庞。

这一刻……距离感消失了,夜色融化了,世界仿佛还原成了一个不成形的静闭空间。

指尖相抵……续而掌心相触……

手……终于捧住了红发友人的脸庞!

这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缓慢,莱因哈特尝试了好几次、好几次他都怕自己的手指松开的那一瞬红发友人就会化成星光消散而去。

最终,他确认自己接触到了对方的身体:“吉尔菲艾斯、吉尔菲艾斯……吉尔菲艾斯……”

莱因哈特一叠声叫了好几遍红发友人的名字,在最后一个音节结束的时候,一行泪自白皙如瓷的脸庞落下。

一滴落在了莱因哈特自己的手背上,一滴渗入了吉尔菲艾斯黑银相间的军服里。吉尔菲艾斯凝视着莱因哈特,缓缓地用手抚过金发皇帝柔软如丝绸的发丝。

莱因哈特并未注意到自己在哭泣,他投入了红发友人的怀抱中,把身体压在吉尔菲艾斯的胸膛前,即便努力压抑了声音,线条优美的肩胛还是在不断颤抖。

为此,吉尔菲艾斯只得环住那不住哆嗦的肩膀,他宽阔的手掌正好能握住金发皇帝的肩:“莱因哈特大人,对不起。”

“……”

金发皇帝没有回答,他的自尊无法容忍他用哽咽的声音回应友人,所以他只能一味地埋首于吉尔菲艾斯怀中,并用双手箍紧吉尔菲艾斯的腰。

那动作力道之大令莱因哈特自己都感觉手臂发麻,等他意识到这点时,他不得不放松了力道,抬手理了理散落脸旁的碎发,以掩饰自己刚刚过于激动的情绪:“我……失态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莱因哈特感到红发友人宽大的手掌捧住了他的脸,他被迫仰面凝视那双掩映在星辉光影里的蓝色眼睛。

点点泪光在那双蓝色眼瞳下一览无遗。

莱因哈特小幅度挣扎起来,身体虽想要摆脱这种束缚和控制,可是他的灵魂却叫他向前更近了一步———

嘴唇相触。

浮于唇齿间的名字混着冰冷的眼泪被咽了下去。

吉尔菲艾斯用尽了力气似的拥抱住莱因哈特,他的唇触感温软,他的吻气息轻柔,这一切都让莱因哈特本就炙热到胀痛的心脏越发鼓胀起烈焰。

金发皇帝张开双臂勾住红发友人的脖颈,他的手在红发友人脊背后交叉紧箍。

很冰、像吻到了被冻结的露珠,像是月光融化成液体渗入了毫无温度的无机物里,莱因哈特打了个哆嗦却更加执拗地回应吉尔菲艾斯主动给予他的亲吻。

很早很早之前,他就想要吻他。

早在他产生这个意识之前,早在……他的双手染上对方的鲜血之前。

那是莱因哈特曾经失去的东西,那是早已消失掉的“习以为常”。

如果能将这一切都烙印在心底的话,会不会就此适应这种失去呢?还是会无意识地渴求更多?

“吉尔菲艾斯,在我身边吧。”金发皇帝的唇触碰着晚风,触碰着他的红发友人,触碰着他渴望能拥有的一切。

“我……我一直都在您身边啊。”吉尔菲艾斯的声音融化在了凉风里,“所以莱因哈特大人,您……应该更好地珍重自己。”

“我知道。”莱因哈特的脸上掠过轻盈笑容:“我明白的。”

他说着明白,却微微皱眉,“可是……我做不到。”

金发皇帝在红发友人面前永远坦诚而直率,像被冰雪冻结的湖面直接可映照其心灵深处的本质:“我会努力,但我却做不到。”

“……就当、就当是为了我呢。”

“那也做不到。”风来了,牵扯着窗幔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模糊的噪音让金发皇帝一阵耳鸣。

“抱歉莱因哈特大人。就请您……”

“太令人为难了,吉尔菲艾斯你这个家伙总是这样强人所难。”

他不确定这句话是对吉尔菲艾斯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莱因哈特紧握住红发友人的手,就像拽住被风托上天际翱翔的风筝的细弦。

吉尔菲艾斯的嘴唇又动了起来,莱因哈特看得清楚,可却不知道对方在说着什么。

莱因哈特伸着手,迫切地想要去触摸那翕动的嘴唇,可那声音似乎被寒风彻底掩盖了,在苍茫夜色里化作消失无痕的碎雪。

……

微有透明质感的阳光透过窗帘撒入年轻独裁者的卧室。

昨夜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白雪反射着日光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

仿佛女神用她的温柔的手轻轻抹去了整个世界的颜色,一阵渗着寒意的风灌入屋内,带进来不少原本覆在窗棂上的雪片。在室内温度下,这些雪很快就在地毯上化作了冰凉湿润的水痕。

艾密尔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上的清扫工具,用最轻巧的脚步走到窗户前要将洞开的玻璃窗合拢。少年侍从按照惯例每天早晨进入皇帝的起居室中打扫,原本恒温的房间今天却冷得像个冰窖。艾密尔甚至在心中猜想着那扇洞开的窗是不是就这样敞了整整一夜。

如果是这样的话……

陛下他该有多冷啊。

这种可能性让少年揪心不已。

金发皇帝即使身具令人倾慕的端丽和令人敬佩的实力,但他本身依然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是一个前几天才刚刚发过烧,身体状况应该算不上最佳的普通人。

“就这样开着好了。偶尔朕也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像屋外那纯白洁净的初雪一般轻盈的声音落在艾密尔耳畔,少年愣怔了一下,本能过头,眼前已落下了一片耀眼的黄金色。

“陛……陛下?”

“昨夜下雪了。”莱因哈特把手指放在了窗棂冻结的冰晶上,他身上仅着一件薄睡袍,衣襟敞开着,胸前的银色挂链衬着温润皎洁的肌肤格外显眼。

“很不错的雪。”

“不、您……您这样会着凉的!”艾密尔着急忙慌地找来厚实的军用斗篷想要请金发皇帝披在身上抵御风寒。

但莱因哈特却只是温和淡笑着向他摇了摇头:“没事的。”

白皙的指尖掠过少年散乱的额发,带着一点冰雪的微凉。

少年怔怔站在原地,他无法解读他的皇帝陛下那双苍冰色眼睛里究竟凝动着怎样的火焰。

喂,吉尔菲艾斯。

昨夜,我遇见你了吧?

身体尚未恢复热度,但莱因哈特却自觉心口的灼热感自昨夜开始一直持续至今,无法平息。

那不是幻觉,他的嘴唇清清楚楚地记得吉尔菲艾斯的温度,他的身体明明白白地刻印着吉尔菲艾斯的拥抱。

晚风……带来了他的爱人。

晨光又将他送离。

但他知道、年轻的金发皇帝清楚地知道……他曾经来过,也未曾走远。

他从未真正失去过吉尔菲艾斯……他的半身。

他们终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次相逢吧。

莱因哈特握紧托在掌心中的挂链,轻声低喃。

“今年的冬夜,或许……不会太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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