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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奴心(完) - 2,3

[db:作者] 2025-07-13 22:26 5hhhhh 1290 ℃

  杨允明脸色一僵,难以置信她的拒绝。「王爷肯让我儿妳,不就代表王爷已经同意让我带走妳了。」

  「就算王爷首肯,月菱也不能走。」她语气坚定,再次拒绝。

  杨允明顿感难堪,脸色再变,「难道在琰王府为奴为婢会好过嫁我为妻,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向心高气傲的杨允明恼怒一起,说话已不再客气。

  若非父命,已沦为奴婢的她哪有资格与他匹配?他肯娶她已是恩泽,她竟然还敢拿乔?!

  季月菱见他发怒,心中一凛,很是苦恼地蹙起眉,怨怪自已不会说话惹火了他。

  「杨大人,既然你已经娶了玉葶为妻,与季家的约定也算是遵守了,不是吗?现下十一爷对我有恩,未报恩前,月菱绝不会离开琰王府的!这是我的原则,请杨大人谅解。」她缓下声音安抚他,可决心依旧不变。

  杨允明轻蔑撇唇,「女人会有什么原则?我不信!」

  季月菱没有错认他语气中的不屑轻视,半垂下睫,沉默不语。

  「无话可说了?!」杨允明恼怒未消,再见她沉默以对,心中更是难堪上火。他踏前几步,一把揪起她的胳臂,微微扭曲的俊脸逼到她眼前,「妳口口声声说要报恩,该不会是对王爷有意,想留在琰王府等机会吧?」她怎么也不答应成婚的坚持,让他口不择言地干脆抹黑她。

  季月菱吃痛,小脸发白。她硬是咬牙忍耐,大眼诚恳地望着他,「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气……已为奴婢的月菱其实也已经配不上杨大人了,就请杨大人成全月菱想报恩的小小心愿,并恳请杨大人能善待玉葶及代为照顾我二娘。」

  杨允明被她一番恳切的话语震住心神,愣愣看着她单纯的大眼闪着诚挚与歉然的眸光,心头的怒气忽尔消去了一大半,斥责的话语顿时梗在喉问。

  「妳……」

  「杨大人,让妳见菱儿已是破例,怎么杨大人说不到两句话便想趁四下无人之际,动手动脚地欺陵我浚炎的侍妾?」

  浚炎的声音突然传来,让对视的两人皆一愣,随即转头,就见浚炎站在门前,正目光灼灼地瞪着他们。

  杨允明心中一惊,随即放开季月菱,朝浚炎躬身行礼,可心中并没有忘记他先前所说的话。

  他有些迟疑地问,「月菱姑娘真是王爷的……」

  「侍妾。」浚炎冷下脸走近他,语音虽平淡,可周身幅射而出的怒焰却不容错认。「杨大人任意轻薄我浚炎的侍妾,该当何罪呢?」

  杨允明脸色大变,心中又惊又怒。原来季月菱不肯离开琰王府根本不是想要报恩!而现下因她的不诚实,竟害他得罪了权重位高的琰王爷,真是可恶!

  「王爷,下官真的不知道月菱姑娘是王爷的侍妾,而且下官也绝没有轻薄月菱姑娘,请王爷明察!」

  清楚感受到由浚炎身上传来的怒气,杨允明随即语带哀求、努力辩解,好挽回有可能不保的性命。

  他真是不明白,稍早在前厅,王爷大可直截了当告诉他季月菱已成为王爷的侍妾,为何王爷那时说得好似不认得她,还让他私下见她,害他差点铸下大错?

  浚炎冷寒着俊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允明惊恐的表情,心中怒火直冒。

  从头到尾,春闲亭里两人的互动,他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投有听到两人之间的交谈,可当他见到杨允明肆无忌惮地拉着她的手臂、贴近她时,一股由心底涌上的噬血冲动,几乎让他立刻扑向前去,将那逾矩的杨允明杀之为快!

  浚炎瞪着杨允明,久久才终于开口,冷寒声调犹如由地狱而来的索魂使者。

  「杨允明,我之所以让你见菱儿一面,只是顾念她是你的『前』未婚妻,要让你们两人作个了断,并非应允让妳将她带离琰王府或是趁无人之际轻薄她!如今菱儿已是我浚炎的侍妾,就绝对容不得有人另作他想,蠢蠢欲动!你该不会听不懂我的意思吧?」

  杨允明惶惧地急急点头,面色愈发灰黯无光。

  「杨、季两家的婚约及季玉葶恶意代嫁之事,早在菱儿进琰王府没多久后,我便全盘知晓了。如今不管你娶了季家哪个女儿,婚约的承诺就算已经达成,而你上琰王府讨人的行径更是纯属多余──以后你就不用费心再来『关心』季家的另一个女儿了!」浚炎语气冷蔑,嘲讽之言毫不留情地朝杨允明的头上掷下!

  这一番宣示所有权及严酷的警告,是要让杨允明清楚明白,如此厚颜上门索讨一个早已不属于他的人,是多么不当的行为!

  杨允明一脸难堪,脸色又青又白,心中暗暗咬牙,恨自已不智,竟会没有弄清楚状况便贸然登门讨人,结果好处没讨成,反倒是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下、下官明白了,请王爷息怒。」他垂着头,颤着声回答。唯今也只有以低姿态析求,务求能逃过一劫。

  浚炎睨着他,冷哼一声,「明白就好。你可以走了!」他毫不客气地揽人。

  杨允明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不敢有所犹豫,行礼之后旋即踉跄退出春闲亭,直奔府外而去──杨允明一走,浚炎转而瞪住呆愣一旁的季月菱,眼底的怒焰再不留情地迸发,朝她焚燃而去──「原来妳所谓的无意嫁人、妹妹玉事比较需要人照顾的那些话,全是矫饰的虚伪之言!妳心中一定一直愤愤不平没能顺利嫁进杨家享福,对吧?!」

  他方才亲眼所见,当杨允明抓住她、靠得她极近地同她说话时,她不仅没有拒绝、推开杨允明,反倒还「温柔深情」地看着杨允明,然后对杨允明说了一大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的话!

  那一幕,让旁观的他心中迅速涌上一把强烈愤火!

  他们两人的行径,在惹起他滔天怒火及嫉火之余,也终于让他明白自已对菱儿的独占欲有多么强烈──根本早已根生柢固,无法轻易抹去!

  这个领悟令他气恼,男性的自尊及骄傲让他无法忍受自已竟会对一个女人产生那种「不当」的情绪,于是满腔愈燃愈烈的怒焰只好全朝她倾泻!

  从没有体验过他如此强大的怒火,季月菱心中涌现一股不安忐忑,待听清楚他那形同污蔑的言词,她小脸一白,脑中有着那的晕眩,心头一股委屈的刺痛涌上……

  「怎么不回话?还是被我说中心事,心虚地不敢说话?!」浚炎跨步向前,大手抓住她纤细的肩,亟欲宣泄的怒火让他口不择言,力道失控。

  季月菱闷哼一声,脸色因忍痛而愈发变白。她仰高头,大眼与他相对。看见了他眼底灼灼的火光及许多不知名的波涛翻腾,心中那股刺痛加深……

  「你要我说什么?」她小小声问,语音有些颤抖。

  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何对她发这么大的火,还随便安个罪名给她?他不说清楚,她怎能明白他到底要她回答什么?

  「就说说妳是如何欢喜杨允明并未忘记妳这个『未婚妻』好了!」浚炎见她苍白着脸,更加认定她是因为心虚,怒极反笑,可笑容中却清楚地透着狰狞的气息。

  「我……没有欢喜他来找我……我正是向他解释……」她试着解释,却因肩上传来的痛楚而有些语意不清。

  「解释什么?」浚炎怒哼,腹中翻滚的嫉火让他忽略自己的手劲过大,已然伤了她。

  「唔……好痛,你别……捏着我……」她很想先把话说清楚,奈何肩上传来的痛楚实在再难忽视。

  「痛?」他眸中迸出火光,使劲捏紧她,将她扯到自已跟前,一双喷火俊目贴在她眼前,「方才那杨允明抓着妳时,怎不见妳喊痛?这会儿妳的主子抓着妳,妳倒是频频喊痛?!」

  季月菱痛楚的小脸扭曲,看着近在咫尺愤怒的俊颜,清楚看见他眼底粗野的蛮横暴戾。

  或许是身上的剧痛,也或许是心中的委屈终于再无法承受地满盈而溢出,愤怒的火花由心底升起,激动的四肢却是渐渐冰冷……

  就算她再爱他,且愿意一生一世跟在他身边服侍他,她也不想再一次任他污蔑自己的人格及真心!

  「菱儿是奉爷之令前来春闲亭的,会见到杨大人也很是惊讶和不解。先前我只是恳求他好好照顾玉事及二娘,绝非是对他有什么期盼或是喜悦之情!以前我对爷所言皆发自肺腑,句句实话,爷信也罢,不信地无妨,菱儿自认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可心虚的!」「她语气冷硬,大眼瞪着面前冒火的眼眸。这一次她再也无法认命地吞下委屈而不为自己辩解了!

  她的一番话语非但没有减去浚炎周身的怒焰,反倒让他认定一向只会认命的她,会突然改变心性为自己辩解,全都是为了杨允明来王府相寻所致,故而他满腔的嫉火、愤火不降反升,几几乎乎气炸了心肺──他俊颜扭曲,眼中戾气加深,抓住她的大手骤然放开,劲道大得将她娇小的身躯甩到地上,发出沉重声响。

  季月菱被摔得七荤八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子撞伤之处泛起阵阵痛楚……

  瞪着被他失控的力道摔到地上不动的娇小人儿,浚炎先是一怔,旋即回过神,眼中迸出炽烈火光──「竟然敢在我面前为妳和杨允明不当的行径辩解?妳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握紧拳头,「既然妳如此不认本分,我自有方法治妳!从今以后,妳给我做回厨娘的工作,休想我再为妳破例!」

  宣判完她的命运,浚炎一甩袖,掉头离去前又冷笑出声。「记住,往后妳这个奴婢再有任何不守本分的行径,就别想再留在琰王府!」

  话完,他再不回顾地转身离开春闲亭。

  留下犹爬不起身的季月菱呆怔原处,久久无法回神──琰王府众人听到那季月菱已被赶出凌云院,住到冷清偏僻的北苑,虽然没有取消为爷料理三餐的职责,可由侍寝突然被眨为下人的巨大变化,仍是让府里的下人暗自猜测、议论纷纷。

  浚炎在将季月菱眨为下人的隔天便外出去了,待半月后他回府时,身边竟然带了一名美艳的舞娘一同回来。

  浚炎将那名叫作「彩女」的舞娘安置在邻近凌云院的「虹阁」,自此夜夜宿眠于此,对这位新纳的妾室是宠爱有加,甚至还不时下令季月菱做出彩女所指定的菜色送至虹阁,并与之共食,讨彩女欢心。

  浚炎种种行径不仅让府中众人暗自咋舌,惊骇于主子的心性大变,也让住在「秀阁」、已被冷落多时的秀婆心中感到惊恐不安,担心自已在王府的安逸生活及地位将被别的女人取代──「菱儿,妳在里面吗?」在厨房打杂的小香站在北苑的小竹屋前喊着。

  半晌,娇小的季月菱脚步不女亿地走出竹屋,惨白瘦削的小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有什么事吗?小香。」

  「杨大厨要妳到厨房去,说是除了为爷准备膳食以外,妳还得做别的事。」小香将来此的目的传达给她,目光被她很具苍白的脸色吸引住。

  季月菱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她边说边迅速朝外走,谁知步伐太快,一阵晕眩传来,让她的身子突然晃了下……

  小香见状抢上前去扶住她。「妳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她细瞧季月菱惨白的小脸,「要不我去转告杨大厨妳病了,让他先找别的人──不过我看就算妳不去也没关系吧!反正那杨大厨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找妳的麻烦。」

  看着季月菱青白灰黯的脸色,又见四下没旁的人,小香终于忍不住说出心中话。

  大家私底下其实满喜欢单纯个性的菱儿,可杨大厨在厨房工作已久,地位很高,权力也很大,大家就算看不惯他执意为难菱儿的行径,为了不想往后日子难过,也不敢为她强出头,而得罪杨大厨。

  靠在比她高一个头的小香身上一会儿,季月菱直起身,脸色已转好许多。

  「我做些事不要紧的,小香。只是最近几天早上这段时间,我老是感到头昏眼花,还很想吐,真不知是为了什么?」她对着小香微笑,笑容有一点苦。

  「是受了风寒吗?」小香猜测着,手掌往她的额上抚探,「没什么热度季月菱眨眨眼,」我没生病啦!小香。我想可能是肠胃不太顺畅,才会一直想吐吧!「

  「是吗?」小香怀疑地看着她。

  「应该是吧!」季月菱冲着她咧开一个开朗的笑容。「妳不是说杨大厨找我去吗?我们还是快走吧。」她边说边拉着小香朝外迈步。

  杨大厨一生起气来,骂人的话可是一大串,让人耳根子不得清静,所以还是尽量依他的话做事比较妥当。

  小香跟上季月菱的脚步,边偷偷觑着她的脸色,心中还是感到怀疑。

  菱儿所描述那些不适的症状,她好似曾听人提过……

  唔,她去问问其它人好……

  「你说什么?!」

  浚炎惊愕的瞪着贴身护卫俞,原本倚着窗旁软榻而坐的伟岸身躯僵硬直起。

  「厨房的下人们盛传月菱姑娘已怀有身孕。」俞毫不迟疑,将下人问的私语再说一次。

  虽然季月菱已被主子遣至偏避的北苑,但服侍爷多年,他哪会看不出主子对季月菱的另眼看待及矛盾心结?只是他做下人的哪有置喙的余地,唯有不时打探季月菱的近况。,再将消息禀告主子。

  确定自己的听力并未出错,浚炎僵着俊脸,对俞带来的消息感到震惊、不敢置信,可心中一股莫名的激动也同时涌上。

  「你确定?」微撇开眼,他硬着嗓音问道。

  俞摇头,「依目前月菱姑娘的外表看来,属下无法判别她是否真怀有身孕。」

  浚炎眼神一变,双手不觉握拳,「或许只是闲话一则罢了!」

  「或者……」俞看着主子想要相信又不愿相信的矛盾眼神,小心建议,「找个大夫给月菱姑娘把把脉,便可立知分晓。」

  浚炎半合眼眸,沉默不语,握拳的手掌使力捏紧又松开……

  他无法抑止对她的关心,却又不愿示弱让人得知他对她的在意……浚炎心中一阵挣扎,脸色愈发难看。

  良久,他终于出声,「先不请大夫,再观察一阵子再说。」

  「是。」俞应声,看着主子的眸中有一丝了然和无奈。

              半个月后虹阁

  「妳来找我做什么?」

  对着妆台打扮自己的彩女,媚眼轻飘,瞟了不请自来的秀姿一眼,目光随即回到铜镜上,态度冷淡。

  秀姿在一旁的椅子落坐,看着明摆着不善态度的彩女,心中一股妒恨不甘直冒上来,脸色一沉,再也装不出和善嘴脸地重重一啐。

  「哼!真以为现下被爷宠着,妳就可以高枕无忧,气焰高张地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

  若不是从被收买的家丁口中得知浚炎曾无意透露要将她这个被冷落许久的侍妾送走,她才不会主动上门找这个女人呢!

  彩女听她讽刺,身躯一僵,「妳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眉头一拧,丢下手上的胭脂转过身来。

  秀姿冷冷一哼,「我的意思是,现下小小的宠爱不是妳独享的特权。先前那些被送走的女人,哪个不曾被爷宠爱过?妳既非第一人,也绝不是最后一个。所以妳别得意得太早!」

  如果浚炎真要将她送走,她也不会让眼前这个嚣张的彩女有继续张狂下去的机会!当然,那个已被打入冷宫的季月菱亦是不能放过!

  秀姿冷笑。既然她要失去一切荣华富贵,那她定要拖几个垫背才甘心!

  「把话说清楚!」彩女眉心紧拧,语气不悦。

  秀姿的目光及话语让她心生不祥之感,再加上浚炎已十几日不曾在虹阁留宿,早已引发她心中深沉的危机感,更让她对秀姿意有所指的话语敏感至极。

  「想知道我就坦白告诉妳。」秀姿冷视彩女的深沉眸底倏地闪过一抹诡谲。「爷已打算在最近撤去妳我侍妾的身分并将我俩送走!」

  彩女闻言顿时花容失色,震惊地语调不顺,「不……我不信!妳、妳别想诓骗我!」

  「不信?」秀姿冷哼,「那我再告诉妳一件事──爷之所以要送走我们,为的是要专宠那个听说已有孕在身的事月菱!」即使只是传闻,但季月菱可能有孕的消息仍是增添她心中的怨气。

  「有孕?」彩女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季月菱不就是那个……」她虽进入王府不久,可从多舌的下人口中,季月菱之事她早有所闻。

  「就是那个厨娘!」秀姿点点头。

  在秀姿冷凝的目光下,彩女慢慢吞下这个令人不能接受的打击,然后才发现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妳为什么一点也不激动、难受?」

  秀姿富含深意、深沉的眼眸直视着她,「在妳得知这个消息后,想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

  冷静下来的彩女回视秀姿显得异常冷静的脸,心中顿时若有所悟。

  「说吧!妳想做什么?」

                第九章

  这日,浚炎在吃下季月菱所烹煮、由其它下人送来浚云院的晚膳后没多久,突然感到胸腹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心不立刻领悟自己是中毒了。

  他急急召来贴身护卫俞,才交代他不可将自己中毒之事张扬出去,以及暗中追查主谋者后,便禁受不住强烈的毒性而昏厥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忠心的护卫顿时慌了手脚,也差点因自己的疏失而当场自裁。

  既然主子有令不得声张,俞也不敢贸然进宫请御医前来为主子解毒诊治,正急得跳脚时,脑中突然想起人皇子皓之妻白韶芸正是一位女神医!

  于是在调来侍卫层层守护凌云院后,俞便以最快的速度上玢王府求救去了。他急着救主子的性命,忽略了凌云院外的其它事,也让某个有心人得以顺利地将计画彻底实行──寂静的夜里,门前一声巨响猛然传来,让坐在窗前对着微弱火光。专心一意读着食谱的季月菱惊跳而起,回首惊呼,「怎、怎么了……」

  她定眼一瞧,只见竹屋门辟已被人粗鲁端开,一名长得秀丽可人的女子气势汹汹地在众仆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季月菱微愣,「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住在秀阁的秀姿,爷的侍妾!」秀姿冷笑一声,跨前几步。

  季月菱闻言忙愣一下,心中更加不解。「有什么事吗?」

  觑着季月菱疑惑的脸,秀姿眼底掠过一抹阴狠之色──突然,她脸上现出气忿不平的表情,并怒骂出声,「没想到妳这个女人做了那种事之后,还能如此镇定地站在这里面对众人而不心虚……真是有够恶毒的!」

  秀姿的一番怒骂让跟随而来的仆人个个面露赞同,全然分辨不出她语调中的怒气是伪装出来的。

  季月菱被骂得一头雾水,又见众人脸上气愤的表情,心中不觉升起不对劲的预感。

  「秀姿姑娘,妳这话是……」

  秀姿不让她把话说完便动作迅速地抢上前,扬高手臂用力朗她的脸颊挥下──「贱人!」

  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巴掌的季月菱身形晃动,踉跄几下才稳住脚步,但觉头昏眼花,脸颊一阵阵刺痛袭来。

  「妳……妳怎么打人?」

  「打妳还算便宜妳了!眼下爷吃了妳下了毒的菜,已是生命垂危,如果爷真有个万一,妳是万死莫赎!」

  目前爷中毒之事在俞严厉的命令下,也只有府里的人知晓。可凌云院被层层侍卫守护,所以她派去的人怎么也探不出竣炎现下情况如何。不过这样也好,趁着府里人心惶惶,她正好可以在离开前先铲除季月菱这个被爷另眼看待的贱人!

  「妳说什么?!」季月菱被这个意外的消息震得耳中嗡嗡作响,猛然扑向前去揪住秀姿的袖子,紧张惶急地追问,「爷怎么了?秀姿姑娘,妳再说一次……」

  「妳还敢问?!毒是妳下在饭菜里的,不是吗?。」秀姿冷笑,执意抹黑她,眼眸喷火地瞪着季月菱那张虽布满紧张之色,却仍柔嫩俏美的脸蛋。

  明明姿色就差她一大戏,这丫头竟然会让爷破例收房,甚至还为了她撤掉其它侍妾……真是可恨!

  「不……」季月菱脸色大变,「怎么会……」她扯动着秀姿的袖子,「秀姿姑娘,求求妳告诉我,爷现下如何了?他……」

  「别再装无辜了!现在已经没人会相信妳,妳那副不知情的虚假模样可以收起来,别再令人感到恶心了!」秀姿破口大骂,唱作俱佳,将一个愤怒侍妾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熊熊煽高那些随同前来的下人心中已然对季月菱生出的愤火。

  「我没有……」季月菱忧心如焚,过于震惊及焦急让她语无伦次,「我要去看看爷……」她要到凌云院亲眼看看他!

  季月菱倏地放开秀姿的袖子,转身便朝外边冲去,可秀姿反应更快地伸手抓住她肩上衣料,用力一扯──「来人,给我抓住她!」她大声喝令。

  随同秀姿前来的家丁听令立刻趋前,一左一右地揪住季月菱挣扎不休的身子。

  「放开我!我要去看爷……」

  「妳这个凶手别再演戏了!或者……妳是想趁机逃走?!」秀姿逼近她眼前,「看来在知道爷的状况前,我得代爷先将妳看管住,免得妳又使出什么坏主意!」秀姿狠狠瞪着季月菱,忽地扬高嗓音命令,「将她押到地牢,待爷亲自审讯|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先给她一点教训,让她再也跑不了!」

  「是!」

  秀姿咧出冷笑,眼中泛着阴毒疯狂,领头走出竹屋。

  惊闻浚炎中毒昏迷不醒,八皇子皓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医术高超的妻子白韶芸跟着俞来到琰王府。

  「芸儿,浚炎身上的毒……」

  在床前来来回回走了无数赵的皓,终于忍不住停住脚步,开口询问坐在床沿为浚炎把脉的妻子。

  白韶芸慢慢放下浚炎的手,抬起头没有回答皓的问话,反倒先朝一脸忧急的命问道:「俞护卫,你到玢王府之前,是不是有让十一爷服下什么丹药?」

  「有的,八皇妃。属下身上有由御医调制的解毒丹药,可先前让爷服下之后似乎并无助益,爷仍是没有清醒。」

  「原来如此……」白韶芸低喃,这才松开微体的眉心,然后再问,「那么十一爷是不是有服食微量毒药的习惯,或是十一爷以前曾服食什么奇花异草?」

  愈想了下才有些迟疑地回答,「属下记得爷留提过,说传授爷武功的师父深懂医理,有事没事便拿一些奇奇怪怪的药草让爷服下……」

  「那就对了!」白韶芸绝美芙容露出恍悟的喜色。

  「什么对了?芸儿。」听得一头雾水的皓忍不住插嘴。「到底浚炎中的毒有没有得解?」

  「早解了大半了,王爷。」白韶芸回道,神情也放松下来。

  「什么?」皓顿时一脸茫然。俞亦是同样表情。

  白韶芸一笑,「十一爷所中之毒,毒性极为强烈,若是寻常之人,不出一时三刻便会毒气攻心,痛苦而亡。可十一爷不同,他体内有股相抗衡的抗力挡住了毒素的蔓延,再加上又服下上好的解毒丹药,所以毒性已去了大半,可以不用担心。」

  「毒既已解除大半,为何浚炎犹是昏迷不醒?」皓不解地看着躺在床上,一脸青白的手足。

  「你别急。十一爷之所以神志未醒,是因为体内两种力量相抗时对身体的戕害激烈所致。待会我开几副增强体力及帮助袂毒的药方,让十一爷按时服下,最多二至三日,十一爷便能清醒,体力也不会有太大损伤。」

  白韶芸仔细的解释让两人皆吁了口气,紧绷的心弦总算放松下来。

  一阵静默之后,皓毅然下令,「俞桓,我和芸儿会先留在琰王府等浚炎醒来,你马上调几个可靠的奴婢前来凌云院,日夜在浚炎身旁照料,绝不可再有任何疏失!」

  「属下这就去办。」

  「另外还有一事。」皓眼中露出犀利戾芒,「待在琰王府这几日,我要彻底弄清楚浚炎被人下毒的原因以及抓到凶手!传令下去,暂时不准任何人离开王府一步,否则视为共犯处置!」

  「是!」俞立刻应令而去。

  隔天,浚炎便自昏迷中清醒,可精神仍是十分委靡不振。待又静养几日,加上他已可自行运功调息,神志与体力已几乎完全恢复。

  而就在这时,众人有所隐瞒的神色也让他心中的疑惑累积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事?!这么不痛快的样子真是教人生气!」

  不愿再躺在床上的浚炎,坐在外厅软榻上对刚踏进厅的皓发出质问,语气暴躁而不耐烦。

  听着中气十足的咆哮,皓唇角一句,终于确定他已无恙,这才在一旁坐下,将这几天所查出有关他中毒的真相一一道出。

  原来浚炎的侍妾秀姿,因为不甘将被驱离,心中生恨而起了歹念,决定将府中与浚炎有所率扯的女人一并拖下水。

  她先是前往虹阁,煽起彩女的嫉妒之心而同意与她合谋陷害季月菱,并诓骗彩女下在饭菜中的只是会造成腹泻的泻药。

  陷害了季月菱的秀姿犹未满足,趁着府内众人因浚炎中毒而慌乱之际,煽动仆人将无辜的季月菱押至地牢,毒打一番再加以囚禁。

  之后,满足了报复心的秀姿便带着贵重物品趁夜离开了王府。

  「你不知道,当我在地牢里看见那被整得奄奄一息的季月菱时,还真是惊讶那个女人的狠毒,以及你府里仆人的『忠心』呢!」皓撇了下嘴角,看着脸色早已大变却强捺着听完的浚炎。

  果然,他话才落下,浚炎已拍几而起,声音寒酷,「那个女人现在何处?」

  皓勾了下嘴角,「如果你问的是那个叫秀姿的女人,她已经被我派人找到逮回,和合谋下毒害你的彩女关在地牢里,等着你处置。至于那个已经怀了四个月身孕的季月菱……」

  「她怎么样了?」浚炎喝问的嗓意带着止不住的恐惧震颤。

  前阵子俞所听的消息不是闲话而是真,菱儿真的怀了身孕!可是……

  见他此般神情,皓不再开玩笑,随即给了答案。

  「放心,菱儿姑娘虽然遍体鳞伤,所幸身体底子尚佳,又及早发现救治得宜,所以保住了腹中胎儿,再细心调养一阵便无大碍。」见到浚炎对一个女人流露出真感情,他这几天的「劳累」果然没有白费。

  浚炎听完,紧闭双眼又张开,恐惧的心绪稍缓,低嘎着嗓音问道:「菱儿现在何处?」

  「我让她待在凌云院西侧的小楼休养……」皓蓦地打住话语,看着立刻夺门而出的弟弟,唇边不觉露出笑容。

  他这个对女人有极大偏见的弟弟终于碰到扭转他的想法的女人了。

  看来琰王府要办喜事啰……

  夜阑人静,季月菱双眸紧闭,躺在床上昏睡。她虽满身是伤,可幸运地脸上没有被波及,只是俏美可人的脸上带着不太健康的苍白。

  她瘦了好多。而这都是他的错。

  守在床边一日的浚炎,看着昏睡的娇人儿,心中满是懊悔心疼,眼角有一丝不熟悉的灼热感觉。

  他早该承认自已对菱儿根本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更深的挚爱感情。

  若不是对女人的观感过于偏差、疑心病太重,旁人也不会有机可趁,将菱儿害成这般模样,还差点失去了他们共同的孩子!

  他会谨记这回惨痛的教训,从此将菱儿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绝不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他想立刻对她作下保证,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深情焦虑的眼迸出不再忍耐的坚定,浚炎大手抚上娇嫩芙频轻轻摩挲,口中轻唤,「菱儿……」

  他唤了数声,季月菱似有所觉地眉梢微动,可随即又平复下来,依旧安静昏睡,没有醒来。

  「菱儿,别睡了……菱儿……」

  又唤了数声,见她犹未醒转,愈想愈担心的浚炎索性将她由床上抱起,自己靠坐床头,揽住她娇小的身子。

  「菱儿……」

  季月菱沉浸在黑暗中的神志被一声声深情的呼唤所惊扰,带着坚持意味的熟悉嗓音让她不再眷恋昏暗,奋力摆脱想睡下去的揭望,颤动的眼皮缓缓张开──「菱儿!」浚炎惊喜地唤,看着总算醒来的心爱人儿,心中稍稍放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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