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路希安) 絕唱 *H注意

Written By 夜汊

路希安失蹤了。

罪魁禍首是米迦勒。

對於黑翼同族的平等條約早已施行，然而路希安卻在施行後半年失蹤，他所在的邊陲城堡亦找不到一絲他留下蹤跡，實質意義上的人間蒸發。

米迦勒還來不及換下他繁重的公務袍，向著上議院與審判團道別之後即走到城堡西側的塔，伸手放在石造牆上低聲念了幾句只有他知道的咒文，穿行而入。

石造獨立牢房空間很小，卻與米迦勒以髒亂出名的房間相反，這裡被米迦勒悉心打理過，為了正在床上看書的純黑身影。

「哥哥，我好想你。」

米迦勒說，同時他也將藏在袍子底下的餐食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快步走向他並伸手擁他入懷，甚至沒等到路希安開口即直接以行動證明自己的思念。

米迦勒捧起那張與自己幾乎相同、氣質截然不同的面容，直接將吻壓上了路希安的唇。

這便是路希安消失的原因。

他們的血緣與刻在血液裡的條文無法容許這份早已變質的感情，他們確實保有親情，卻又在其上滋生了愛欲。

如同此刻，他們擁吻、解下彼此的衣物，雙手搔刮過天使最敏感的羽翼裡側，雪青色的眼眸注視彼此的同時亦盛滿情慾。米迦勒將他的哥哥壓在身下，雙手禁錮於頭上，以手描繪路希安的身軀，沾上永遠放在床旁桌上的潤滑劑，直接探去了他的身後，以指腹在皺褶輕淺按壓，毫不留情地探入兩指。

「米迦勒……我……嗯……」

路希安有些難耐，他仰直了頸、下身昂揚發顫，壓抑不住呻吟，任由米迦勒輕啃他的喉結向下舔舐著胸前紅瓔，舌頭刻意在周圍打轉。掌腹撞擊臀部的力道加劇，甚至不知何時已放入第三指。抽出手指後以性器卡進臀瓣間摩擦了幾回，不顧其意願的埋入他的體內快速抽插。

儘管小時候打賭總是路希安讓米迦勒做各種亂七八糟的事，事實上，米迦勒比誰都清楚路希安給予的寵愛足以包容他所有任性。至今頻繁到每天至少一次的性愛，也是路希安默許米迦勒的貪婪之下、逐漸變本加厲而來。

「最喜歡……哥哥了……」

「啊啊……誰讓你……是米迦勒……嗯……」

是啊。米迦勒注視著路希安，眼眶泛紅眼角泛淚，鴉色碎髮被汗浸染後凌亂的貼在臉龐，聖潔的面容此刻淫蕩不堪。這才是最嚴重的問題啊，我的哥哥。

不只一次苛責自己的過錯、不只一次覺得自己頂著最大的罪名站上審判長之位根本是笑話。他們之間最根本的問題、同時也是路希安就算被囚禁在此也未曾抗議的原因。早在出生之前就在一起的他們，如今因為血緣與信仰連在一起這件事都變成禁忌。

以至於佔有對方的高潮裡，夾著一絲只有他們的默契才能嘗出的悲哀。

「路希安仍沒有下落，會不會是去其他國家了？」

卡米洛說，他的聲音拉回了米迦勒的意識，米迦勒卻沒有看他一眼，自顧自地振筆疾書，半响才說。

「也許這麼做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

卡米洛因他的話語頓住，他的嘴唇開了又闔，最後才終於想起還有另一件事。

「大概是因為先前填平沼澤地改變了奧爾畢特洛森林術式結構，禁忌之地的封印鬆動，只有審判長才能重新封印，這幾天亞迪艾爾和上議會敲定日期我會請執事長通知你。」

米迦勒雙眼半闔，將湧動的思緒全壓制下來才側過身與卡米洛對話。

「不必等通知了，這兩天我有空就會自己去。」

「可是這麼做很危險！我們已經失去路希安了，不能……」

「我自有分寸。」

他沒讓卡米洛說完即打斷，聲音冷了幾度，且有逐客的意思。卡米洛猜想失去路希安對米迦勒來說打擊過大，過幾天再拿通行令找他也許才是上策。

米迦勒心事重重。

這件事就算是被不斷索求的路希安也察覺了，當然米迦勒並沒有給路希安分神的機會，再次吻上那紅腫的雙唇、右手遊走在路希安的羽翼裡側，繼續用性器摩擦著路希安敏感的後穴，隨後以近似瘋狂地進出的方式掠奪。

他自己甚至也不清楚究竟想掠奪什麼。

直到路希安昏過去才停止的米迦勒看向窗外，窗外已是一片漆黑。米迦勒小心地替路希安穿上本該屬於他的黑色公務袍，自己也套上白色公務袍，然後將他擁入懷中，再次以咒文詠唱穿過石牆，向著森林的方向飛去。

路希安轉醒的時候米迦勒正靠著參天巨木看著書，米迦勒是被幾支漂亮的黑色羽毛打斷了閱讀，才發現他的哥哥終於醒來。

「哥哥醒了。」

沒有使用問句，他的清醒是期望之中。日光穿不透的密林深處，米迦勒以魔法點起的暖黃色螢光飄在他們周圍，算是唯一的光源。

「我知道這裡，但平常應該是進不來的……」路希安走至米迦勒身前席地而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說，「你不會是用了審判長的能力闖進來的？」

「封印鬆動了，森林因為失去了沼澤地結構改變，連帶著術式。」

「那麼為什麼帶我來？」

「路希安。」米迦勒說，慎重地喊了路希安的名，「你說過我們本來就不能在一起，而我卻擅自牴觸了這條規則──即使連我自己都知道這是罪孽。

　所以，我們一起走，還是你遠走他鄉而讓我遺忘你的存在。」

頭一次，米迦勒的規則順從了路希安。他願意放他的哥哥自由之後自己去請罪，他會等到路希安確實離開了奧爾畢特洛，如此罪責便不會加諸在路希安的身上。

遲遲等不到路希安回應，書上的字也進不了腦海，無意間他露出了苦笑，擅自猜想著哥哥也許離去的事實，一雙熟悉的手卻無預警闖入了他的視線裡。

「一起走吧。」

路希安說。米迦勒瞪大了雙眼，隨即又理解了路希安說的話──血緣這種東西甚是微妙，他們的默契建立在其之上，以至於不需要太多話語就能讀懂對方。

走到天涯海角亦無法脫離規則束縛，不如一起遺棄全世界。

他們攜手走到池子之前，這是深淵，一旦墜落將直沉池底毫無掙脫機會。

「有什麼遺言嗎？」

路希安說，這時米迦勒將書本上的術式展開，實行了他作為審判長最後一個工作。

「如果，下輩子我們還可以不分開，那此刻便沒有什麼遺言了。」

他們相視而笑，極有默契的，選擇背棄了神，

逃離這個世界。

米迦勒失蹤了。

罪魁禍首是他自己。

就像路希安的失蹤，這份秘密只有他們兄弟知曉。

─FIN─

小说相关章节：[夢100/BL向短篇合集]隨想記錄集－荒土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