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在客房内处理生肉，本酒店特别设立屠宰间，有需要请联系工作人员。”

　　早上一起床，我看到门口贴着这么一张纸，大概是服务员看我们带着肉畜住店的，特地贴了这么一张。当然这里和市中心不一样，这里是租界，就算把他们处理了也不触犯任何法律。

　　我跟包儿和角儿说：“你们在屋里看电视，我们出去一趟。”

　　“姐姐上哪去？”

　　“买点调料，亲自动手煮了你们。”

　　“嗯，我们在这儿等姐姐。”

　　出门之后我才跟死处男详细说明了昨晚遇到小昔的情况，死处男有点恍然大悟：

　　“我就觉得一个菜刀没洗应该不至于，果然还是肉的问题。这个浆果餐饮不仅不迷途知返，反而掩盖事实，简直是愚蠢至极！任何人抹黑肉畜产业就等于抹黑协会！就等于抹黑金丝！这企业老总可真是个不怕死的！”

　　我们进入博览会园区，坐电瓶车来到东区，绕过粉色鸡鸡塔，来到海边沙滩，然后这还不是展区最东端，面向大海走上一条宽阔的码头，尽头处停靠着一艘巨大的货轮，满载排水量24万吨的亚马逊食人鱼号。因为展区陆地面积远远达不到要求，所以开辟食人鱼号船体作为VIP企业馆，当然所谓的VIP就是协会八席，白天没事的时候八席领导就在VIP馆里待客，和位高权重的官员或者实力雄厚的大企业家们谈笑风生。

　　VIP馆也对外开放，但是这里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品，从某些意义上讲根本用不着。走近货轮，300多米长的船体遮天蔽日，看起来年头有些久远，锈迹斑斑，货轮各个方位都有巡逻队，有地上和天上的，包括人类和非人类。虽然船壳外观破旧，走进船舱却是另一番光景，简直就和旁边的圣玛丽安娜号一样豪华，而且空间无比之宽敞，华丽的大理石楼梯连接上下八层，游客们和工作人员上上下下进进出出，每一层就是一个企业展厅，从第一层到第八层按席位排布。

　　一层理所当然就是食人鱼牧场自己的展厅，我们进去看了看，面积可能上千平米，布置得像小博物馆一样，用展板和模型讲述食人鱼牧场的历史，讲述曾经在亚马逊河流域拓展产业的经历，也讲述这条船的曲折历程。所谓历史并不都是久远的，展厅中央摆了一个碧蓝色的大沙盘，放着大大小小数十艘舰船模型，中央最巨大的一艘就是食人鱼号，四五艘体积稍小的是来自各国的航空母舰，其中一艘航母甲板有个焦黑的大洞，正在冒出滚滚黑烟，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半沉没的或者直接被炸碎的残骸，一些驱逐舰正发射导弹。沙盘没有太多讲解，也只有模糊的视频记录，旁边展板写着几个字：

　　“2024日界线海战”

　　顾客们驻足于精致的沙盘旁边，不管知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总喜欢把这件精美的手工制品记录进自己的摄像头里。

　　二层展厅门口遮着厚重的黑天鹅绒布帘，我们犹豫片刻，掀开帘子走进去。里面一切装饰都是深蓝色或黑色的，所有光源都是蜡烛，穿黑袍戴黑色兜帽的女人们像幽灵一样无声地移动，有的很年轻，也有的从脊柱弯度就能看出很衰老。这里和下面一样的面积，只是没有参观者——不是说少，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也没有，除了我们。有个身高一米多点的小女孩走过来，也是黑袍兜帽遮住脸，在死处男大腿上抱了一下，然后进入一个隔间，不一会儿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

　　“主人，主夫人。”卡琳娜掀开长袍向我们行侍奉礼。

　　“你忙你的，我们就是来看看。”死处男抚摸着她的头发说。

　　“没关系，我不是很忙，正在织毛衣。”

　　卡琳娜的赤脚旁边果然有个小竹篮，里面放着织了一半的毛衣，不知道是什么复杂的织法，插着五根毛衣针，毛线团弯弯曲曲的不很整齐，看起来不像是新线。

　　我说：“这地方看起来有点眼熟。”

　　“是我刻意让人布置的，是我和主人第一次相遇时的气氛。”

　　“不知不觉十年了……”死处男感叹说。

　　卡琳娜走到他面前，低头不说话，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踮脚在他嘴唇上一亲，亲一下赶紧逃走，用兜帽把脸遮住，简直就像初恋中的纯情少女。

　　“主夫人……不要看我……呜……”

　　我也抚摸两下她的脑袋。

　　“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再随便看看。”

　　“嗯，一般我就在这里，记得常过来找我玩。”

　　卡琳娜拿起小竹篮，继续她的工作了。我们和她挥手告别，轻轻走出黑天鹅绒的神舍。

　　人们快步走过晦气的黑色幕布向上爬楼，到三层就热闹了，一些挂着二维码的幼男幼女在门口欢迎顾客，稍大一点十三四岁的女孩们负责讲解展板上的内容，其中一些是公司发展史，但更多的则是现状，介绍优质货源，介绍良好前景，旁敲侧击地劝顾客们加盟。

　　“……得益于李博士集团公司的努力，目前全球已有31个国家开通人口贸易试点口岸，除洋盐市外的30个城市都处于指数上升期，下级代理和零售商数量激增，先来后到的道理谁都懂。李博士集团公司采用多级代理的经营模式，通过代理批发商对商品等级、种类进行细分，计算出合理定价，向下级零售商出货。同时本公司欢迎工厂尾货店的加盟，专门处理高性价比的商品人口……”

　　我们没看见李之尚在展厅里，可能是在会客室里说话，也可能暂时出去了，有几个珠光宝气的大富商正在沙发上坐着，也不听小姑娘讲话，可能是在等他回来。

　　第四第五层就是一些和肉食产业关系不大的内容了，甚至不是我认识的语言。第四层的语言很古怪，后来才知道是希伯来语，看图片也跟商业没关系，似乎在回顾一些以色列复国时期的故事。第五层的展板是以阿拉伯语介绍的，一些穿着大厚袍子的穆斯林巨富正在里面小声交谈或者阅读展板，肤色略深的中亚女孩们跪在地上，托着贵重的金色水壶，坦胸露乳，肚脐和乳尖被刺穿了，挂着纤细的金链。

　　第六层的展厅几户闪瞎我的眼，我们仿佛身处一间宝石宫殿，墙和地板是金色的，天花板是黑色的，但是如星空般嵌满钻石，巨大的吊灯由黄金打造而成，镶嵌或者吊挂着数不清的钻石，折射出各种颜色的光线。这里的每颗钻石的价格对普通人家来说都是天文数字，但它们也不过被挂在灯上或者粘在天花板上，只有其中极其名贵的才被放进玻璃罩里，用简短的文字讲述它们的故事。展板上有些图片，是曾经被卖出去的无价之宝，有些被制成王冠或者权杖，有些被不知名的收藏家纳入囊中，有些则不知去向，只有图片记载。这里没有肉食少女，只有站满墙根的黑衣保安，以及整整16个银色头发的黏菌女孩！不不，“肉食少女”其实还是有一个的，不过年龄已经算不上是少女了，她的头发也是银色，或者说是更加纯净的白色，坐在宫殿正中央，正微笑着和人交谈。

　　弹涂看见我们来了，微笑着点点头，没有打断和客户的谈话，我知道她很忙，于是也不再打扰她，带着死处男上楼了。

　　VIP馆没有客用电梯，楼板又高得可怕，很多顾客爬到这里已经气喘吁吁了，所以第七层提供了舒服的椅子和免费冰镇柠檬汁。金发碧眼的洋娃娃们穿着漂亮的蕾丝裙子为顾客们上饮料——以正常方式或者博览会特色方式。顾客们一边休息，喝饮料吃薯片，一边可以观看屏幕上的介绍视频，当然与其看视频，不如看看明亮的大落地窗外的风景——西面是68平方公里的圣玛丽安娜租界，一片繁华的都市，南面是15万吨的圣玛丽安娜养殖船，一艘停靠在港口的纯白色豪华巨轮。

　　人们爬到这个高度不是为了喝果汁看风景，而是为了第八层的展厅，为了一睹世界的毒瘤，为了亲眼目睹使这世界患上癌症的大魔头金丝校长，以及她所领导的金丝雀城。登上顶层，这里没几个东西是能被称为“人类”的，略显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黏菌少女的体味，有种淡淡的类似于发酵乳酪的奶臭味，尽管开窗通风也依旧能闻到。金丝姐姐和伶鼬姐姐坐在一张大桌子后面，两侧站着身为管家的叶甲和步甲，每人手里牵着一根狗链子，拴着裸体的男孩和女孩，男孩名为艾丹·杰德尔，女孩名为翎雁，长到三岁仍趴在地上吖吖学语，是伶鼬姐姐的孩子们。

　　对于外人这里是恐怖而神秘的圣堂，对我俩而言就跟回家了一样。金丝姐姐看见我们，满面愁容地说了句：

　　“明天下午让我打工三个小时呢，也不知道干什么呀……你俩多少来着？”

　　“我们是两个小时。”

　　“要不你俩打工完了也别走，多陪我一小时？”

　　“瞧你那点出息！”伶鼬姐姐说。

　　伶鼬姐姐最近气色不错，博览会之前做了美容，去掉了不少皱纹，又恢复了20多岁年轻女人应有的面容，整个人自信了许多。

　　死处男说：“我们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我估计就是借着金丝的名声搞点宣传之类的，然后我俩可能就是做点陪衬。反正要说的话，太累的活不可能，真不想去直接推掉就可以了。”

　　金丝姐姐这时候倒正经起来：“那怎么行，输了好几局呢！”

　　闲聊了一会儿，伶鼬姐姐问：“你们今天怎么没在陆地上的园区里逛？VIP馆里可没有零售的小姑娘。”

　　我也严肃起来：“不是，今天我想跟你们反应一个问题，博览会里可能有欺瞒顾客的行为。”

　　“嗯？怎么个欺瞒法？”

　　“我前几天去一个名叫白浆果咖啡厅的店……”

　　总之我把我经历里的都说了，也包括小昔告诉我的情报，包括昨天厨师反水的事，一切一切都说了。金丝姐姐听完之后很沉默，伶鼬姐姐站起来一拍桌子！

　　“斧螳，箭螳，给我查！”

　　十分钟后，两名身穿紧身泳衣的城防部队女孩降落在14号馆门口，摘掉轻羽-1型飞行器，走上二层，走进白浆果咖啡厅，打破了伪装出来的温和与宁静。

　　………………

　　故事里的反派角色总是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智商随时间推移而迅速降低，思维模式由理性转变为感性，从冷静转变为易怒，最终变成易于被主角击败的弱智一枚。伶鼬姐姐不是反派，也不是弱智，但她确实符合上述规律，这是我认识她十年来看在眼里的。

　　“这样是不是有点……打草惊蛇了？”死处男担心地说。

　　“唉，打死一条蛇，惊动一百条蛇。”

　　我都说了白浆果咖啡厅背后有浆果餐饮的支持，说了谎报年龄是他们的普遍做法，但是伶鼬姐姐气坏了，执意要先行动一波。

　　我们走下楼，路过三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李之尚边上楼边和人交谈。他身边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和他风格一样的花背心沙滩裤人字拖，戴着太阳镜，戴金耳环金链子，头发烫得立起来，染成黄色，和他并排走，另一个四五十岁，又肥又圆，白衬衫黑西服裤，衬衫扣子都快撑开了也要保证塞进皮带里，确保自己的外观时刻保持商务风格，满头大汗地跟在两个沙滩服后面。

　　“李博士，李公子，你们可要帮帮我！我刚接到消息说……”

　　“咳咳！”年轻人咳了两下。

　　我们不回头地继续下楼，走出VIP馆，走出食人鱼号，回到陆上园区。回去之后已经听到路人们的讨论了，有些喜欢凑热闹的正在往14号馆移动，我们当然更关心这事，赶紧搭上电车移动过去。

　　14号馆的门口围了不少人，20个身穿女仆装的小姑娘们排成一排站在门前的广场上，都是从白浆果咖啡厅里拽下来的，正在不知所措地瑟瑟发抖。斧螳和箭螳站在旁边，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金丝雀城工作人员，其中一个女人和我年龄差不多，她是当年跟金丝逃出小动物学园的同学之一，名叫雪雁。

　　“一个都不许给我跑！给我等着！！！”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一个满面惊恐的瓜子脸女人从楼里冲出来大喊大叫。她好像就是白浆果咖啡厅的老板。

　　雪雁毫无表情地说：“有人举报你的店铺谎报肉畜年龄。”

　　瓜子脸女人一惊：“什么！？不可能！！！”

　　“到底可不可能，我一测就知道了。”

　　“哼，你能怎么测？”

　　一辆卡车开过来，停在14号馆门口，楼上也逐渐探出不少好奇的脑袋。卡车司机下来了，居然是个年轻女人，穿着吊带牛仔裤，戴着褐色鸭舌帽，帽檐下面是一头银色的长发。

　　“哎！姬蠊！这边！！！”雪雁朝她喊。

　　姬蠊从卡车后面搬下一个两米多高的玻璃圆筒，筒壁上有个小门，有点像是独立淋浴间，但是里面布满了各种极端精密的传感器，外面带个分析用的计算机。姬蠊轻而易举地把这件沉重的东西搬下来，放在广场上，又从卡车里拿出UPS电源接上电。

　　“那是成年黏菌体？感觉快20岁了吧？”

　　“反正我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人们纷纷议论说。

　　“奶子真不小，真想揉一把试试，嘿嘿嘿……”

　　姬蠊朝那猥琐的声音看一眼，说话的人吓得打了个嗝，她什么都听得见。

　　雪雁说：“我们就用这东西测，金丝雀城产的肉质检测仪，能反映出肉畜的真实年龄。斧螳，把边上那个往后躲的带过来！”

　　斧螳把一个女孩推进检测仪，姬蠊操作面板，很快得出结果：

　　“年龄15岁。”

　　雪雁一扫码：“简介上怎么写的11岁？”

　　瓜子脸女人慌了：“你们这是什么机器，测得误差这么大！？我家孩子都早熟，测骨龄也都偏大，但是不可能差这么多……”

　　姬蠊哼哼一笑：“这台机器可比测骨龄准确多了，更能测出肉畜的实际年龄。”

　　“你们说准就准啊？有什么证据？能把我怎么样？”

　　雪雁根本不理她，吩咐斧螳箭螳把肉畜们一个个推进机器里检测，然后和标称年龄作对比。

　　“雪雁姐，这个差得离谱，差了五岁！”

　　“还有这个，倒是年龄差不多，但是检测显示处女膜是后补的。”

　　“简介怎么写的？”雪雁问。

　　“写的处女，无性经历，处女膜完整。”

　　姬蠊逼问肉畜女孩本人：“那你到底是不是！？”

　　肉畜女孩吓坏了，颤抖着摇摇头。

　　“什么时候破的？”

　　“我……八岁时候被卖到妓院……十岁才被老板赎出来，一出来就做补膜手术……”

　　“既然不是为什么要对顾客说谎！？”

　　“我……我……我们老板让我说的……”

　　雪雁叹口气：“唉！可耻啊！可耻！你身为肉畜的责任感呢！？荣誉感呢！？当你说谎的时候，难道就没感觉到半点惭愧吗！？”

　　我心想一个十岁从窑子里赎出来的小姑娘能有身为肉畜的责任感和荣誉感就见鬼了。

　　20个女孩检测完，结果令人心寒，其中只有9个女孩完全符合商品介绍，其余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虚报情况，别看有的只是虚报一丁点，定价就能差出上千美元，更不用说把小婊子当处女卖的利润了。雪雁打了个电话，可能是给金丝姐姐或者伶鼬姐姐，汇报了这里的情况，挂断之后看向不合格的11人——

　　“把这11只不合格肉装车拉走！”

　　瓜子脸女人一下就歇斯底里了：“不许拉走！这是我的所有物，你们拉走是凭什么！！！？你们是天王老子吗！？”

　　姬蠊抓住一个女孩的脖子扔进卡车，毫无怜悯，女孩重重地摔在卡车里，可能摔伤骨头了，痛苦地低吟着。扔进一个之后，紧接着是下一个。

　　“别把我的肉畜弄坏了！！！你们这群强盗！谁说你们的检测仪就是准的！！！？有认证证书吗？我的店可是经过协会审查的！看营业执照！还有经营许可证！我什么手续都有，你们的破机器有吗！！！？”

　　雪雁一乐：“我们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金丝校长和伶鼬副校长派来的。至于这台破机器，这是金丝雀城即将量产的新型号，精度比以前的更高，你不知道也理所当然。”

　　女人瞬间放弃了最后一丝强硬态度，眯缝眼都吓得睁开了：

　　“求求你们还我吧！！！我开个店不容易，你们要是这么一弄我就完蛋了！！！”

　　雪雁说：“我们还你干什么？让你接着教肉畜谎报年龄坑蒙拐骗？”

　　“我错了！我不小心把简介写错了！你还给我我马上改，定价也打五折，从今以后我绝对注意！求你跟金丝校长求求情，求你千万别把我的肉畜拿走……”

　　“想得美！伶鼬副校长今天就是要给你这种人一个教训！斧螳，箭螳，你们也一起搬，搬上车拉走！拉走直接废弃处理，用不着回收利用！”

　　很快11个女孩像死猪一样被扔上卡车，雪雁坐在副驾驶，姬蠊开上卡车就走，斧螳和箭螳背上轻羽-1型，低空跟在后面。从装车到离开不过一分钟，老板娘都看傻了。

　　“我的肉畜！！！要卖的话不知道多少钱一只呢！！！就这么拉走给我烧了！！！真是造孽呀！！！！！！我改简介还不行吗？调价格还不行吗？就算她们这种肉质其实也能值点钱呢！！！！废弃处理不是浪费东西吗！！！？”

　　我火冒三丈，这女人亲口说了“就算她们这种肉质”，完全就等于亲口承认自己以次充好的事实！围观人群也看懂怎么回事了，没人对她投以同情的目光。

　　………………

　　我们饶有兴致地跟过去看。废弃处理是个相对简单的过程，处理厂房就在博览会北区，把废弃品绞成肉酱做成狗香肠，多半都是骨头残骸或者没人吃的下水送过来处理，很少有活的，更很少有整的活的，这次送来11个，厂长稍微有些诧异。

　　“这些确定要处理掉？”

　　“嗯。”姬蠊说。

　　“好，金丝校长的命令就好，先把衣服脱了吧，然后稍微刮一下毛。”

　　雪雁说：“就不该让她们有半点利用价值！她们就该羞愧而死！”

　　不是所有肉畜都在意自己死后是烂在泥里还是烧烤装盘摆上钻石，只有档次高的才在意，其余的绝大部分只求死得舒服点，死前多被肏几次，死后吃起来肉质如何就跟自己没关系了。这11个小姑娘当然没有高档次觉悟，表情已经逐渐缓和下来了。工作人员扒掉她们的衣服，随便剃了剃本就不多的阴毛，头发也剃干净，用火一燎，只剩光秃秃的脑瓜顶。

　　处理设备的主体是两个缝隙只有三厘米的大滚筒，相对转动，能把一切东西碾成三厘米的厚度。女孩们被一个个扔进碾压机，有的头先进去，一瞬间就死了，来不及给自己舒服，有的脚先进去，度过痛苦的20几秒，直到整个身体被压成肉泥。靠后的小姑娘也有自慰的，但是最后也没赶上，最后一个小姑娘用中指捅破伪造的处女膜，吱溜吱溜熟练地抠，轮到她的时候还在抠，抠着抠着脑袋就被挤扁了，脑浆溅得哪哪都是，小骚逼收缩几下，厌恶地吐出她自己的手指头，几秒钟后滚筒碾压到盆腔，死小姑娘的会阴一鼓，大腿痉挛着张开，突然“嘭”的一声炸裂开来，血浆混合着不少黑色的液体，有种浓郁的香气——这小骚货的尿泡里还憋着一壶咖啡就被处理了！

　　碾碎之后的肉屑倒进斩拌机绞成酱，原本还能认出形状的一些内脏到这一步就彻底化为一滩粉色的半固体了。有个女孩贱成狗，弯腰翘臀求工作人员肏自己，说自己下面早就湿了——也确实湿了，没有人碰爱液都能流一大腿。真有个小员工动心了，脱了裤子就要肏，女孩拱着屁股正要迎接阴茎的插入，姬蠊一巴掌抽过去，直接把她抽进斩拌机！小骚逼淫水四溢地栽下去，不偏不倚地骑在一根螺旋钢刃上，整个身体随着刚刃的转动而起伏几下，“哦哦哦~”地浪叫几声，屄肉两下就被绞成一团粘稠的血泥，之后她的上半身一倾倒，骨头咔嚓咔嚓折断，血肉啪唧啪唧绞碎，很快就和周围这些粉色肉酱均匀混合在了一起。

　　厂长有点不高兴地说：“整人扔进去对斩拌机不好，损耗刀刃。”

　　碎肉进入更精细的绞肉机进行加水搅拌，大量淡黄色粉末从蛇皮口袋里倒进去，这一步是添加淀粉和香精，以掩盖绞碎的臭肉味。送到处理厂里的东西都是没人要的垃圾，有些就连屎尿都没洗干净，只能把污染部位切除扔掉，也有因肉畜不注意饮食而堆积的臭肥肉，今天送来的11个过期肉畜肯定就有。为了掩盖这些气味，大量添加香精是不可少的。

　　经过加水搅拌，肉酱呈细糊状，变成香芋奶昔一样的淡紫色，层层叠叠地被倒进灌肠机。人造肠衣早已挂在灌肠机上，漂亮的肉糊一刻不停地被灌注到肠衣里，每隔15厘米就扎个结，成为一个个饱满圆润的香肠，送进高温炉加热凝固，饱含着女孩的骨髓、皮肤、脂肪、肌肉，饱含着她们的手脚、内脏，大脑，神经，泌尿系统和生殖器，饱含着她们的血液、唾液、汗液、尿液或者性腺分泌液，加上风味十足的人造添加剂，香喷喷的狗狗火腿肠就制作完成了！其余机械将它们打包贴签装箱，一辆辆卡车送往下游代理商，标签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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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呜汪宠物香肠——您的狗狗最爱吃的小肉畜

　　配料：雌性人类幼崽、玉米粉、氨基酸、维生素、调味剂、山梨酸钾

　　营养成分：粗蛋白25%、粗脂肪18%、粗纤维3%、水分10%……

　　生产日期：20270914

　　保质期：12个月

　　饲审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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