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剑雨 - 4,1

[db:作者] 2025-07-14 22:24 5hhhhh 1990 ℃

  望着这位久违的女子,他的口气终于不再冰冷,轻声说道:「连妳也要拦我?」

  「是。」

  「妳认为能打赢我?」

  「不能。」

  月桦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简单,但她随即补充道:「但你也无法从我面前全身而退,我可以用这条命换你两条腿。」

  她说的很认真,似乎所说的只是今晚要吃什么一类的杂事。

  寒夜中,两人相对而立,任由纷飞的雪花落在头顶。

  叶苏文望向远方绵绵无际的群山,似乎想起了那些似水流年的往事,淡淡的说道:「我记的当年进入玄天宗,妳是我的接引人。那年我只有十二岁,妳十六岁。」

  「是。」

  「入门后,是妳传授给我修行之法,妳是我启蒙的老师。」

  「是。」

  「那时我还小,妳将我还有青棉、青蓉看作弟弟妹妹,悉心照顾爱护。」

  「……」

  「我慢慢长大,直到有一天,妳說妳喜欢我……」

  「……」

  「后来我也成了长老,便有意和妳疏远,从此再不见面。」

  月桦的眼光变得有些飘离,似乎又回到了那些美好年华,沉默了良久才轻轻叹道:「很多年前的事了,我都忘了,你还提这些做什么。九霄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他不惜损减阳寿窥探天机,所看到的圣教未来却是一片黑暗。他曾对我说过,你命中有大劫,这次若是执意下山,便再也无法魂归故里……」

  「月桦。」

  叶苏文轻轻打断了她:「其实我一直都把妳当姐姐看待,妳和青棉、青蓉都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本该听妳的话留下,可是这一次青棉、青蓉出事了,所以我必须去,就算如九霄所预言的那样客死异乡,也是天命使然。」

  说完后他缓缓抬起了手,一抹柔和的光自他指尖生出,只有萤火大小,却纯净无比,连周围的飞雪也被照的晶莹剔透。

  月桦知他心意已决,马上就要动手,也伸手握住了刀柄,说道:「用你的天蚕丝锁,只凭徒手你挡不住龙骨钺。」

  叶苏文只是淡淡一笑。

  一阵柔和的风从月桦身边吹过,她手中的长明灯也随之熄灭。

  人已远去,她却痴痴的立在原地,望着那凝在空中的刀身,一抹殷红正顺着刀尖缓缓淌下。

  刚才他若是躲得再慢半分就会被这一刀穿心而过,她没想到他的境界竟然已精进到这步天地,居然可以空手拦下她的龙骨钺,只是她又何尝不是有意刺偏了半分。

  风雪飘摇中,她缓缓转过身对着玄天宫的方向拜了下去,口中喃喃道:「师兄,我有负你的所托,让叶长老走了。我现在就去追他,若是此去不能回来,宗中的事就拜托师兄了。」说完又拜了三拜,这才起身向着下山的方向飞驰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玄天宫最高的一座大殿中烛火通明,一百零八根长明烛将神殿内照的有如白昼,远远望去,就像是挂在漆黑夜幕中的一颗明珠。

  大殿中间铺着一张由羊皮拼接成的巨大的地毯,几乎将整个神殿的地面盖住,银瓶席地而坐,手持一只沾了朱红的狼毫,正在羊皮上仔细的书写着。

  她身前的皮子上已密密麻麻写满了符文,可跟那块巨大的地毯相比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

  在神殿的另一边,一个青袍老者正盘腿坐在软垫上,神态专注的看着银瓶手上的笔,手里端着的清茶一时也忘了喝,正是掌管玄天宗的大长老九霄。

  他正专心看银瓶书写阵法,却突然眼眉一立,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杯子里的茶水也洒出了不少。

  同时银瓶也心有所感,放下手中的笔,豁然站起,望向殿门的方向说道:「这一对蠢货,居然敢抗令下山,师傅,我去追他们回来。」

  九霄却摇了摇头道:「晚了,叶苏文已走远了。更何况他已悟大道,就算妳追上也未必能拦下他,这一切都是天命。」

  说完后他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颓然叹道:「人老了胆子也小了,若是在十年前,也许忍不住先下山的那个人是我。」

  银瓶听他如此说,若有所思道:「既然这一切都是天命使然,我又何必……」

  见女徒神色不宁,九霄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问道:「现在后悔了?也许当初是我错了,妳还是跟着他回去的好。」

  银瓶摇了摇头道:「当初留下是我的决定,我宁愿在雪山上过这种宁静的日子也不想回去和那些人勾心斗角。至于那家伙,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找我……」

  说到这里,她脸颊微红显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九霄没有再说下去,话锋一转道:「只要妳还在麒麟城,玄天宗就还有希望。不要浪费时间了,去把剩下的神阵完成吧。」

  寒冬时节,南国虽然没有北方的冰封雪飘,却阴雨连绵,潮湿寒冷。

  建邺城外的沧海之上已然结了一层薄冰,灰色的冰面映着阴沉的天空,一片朦胧,仿佛被水墨浸染,虽有几分萧索,却也别有一番意境。

  沧海东岸靠近建邺城门的码头边有一处水榭宅院,宅院一半建在水中另一半却建在山坡上,其中亭台楼阁,曲径回廊,淡雅别致,这便是著名的荷园,本是齐王夏日赏荷的地方,如今被送给雨晴作了她的公主府邸

  院中有一座二层楼阁,设计精巧,恰被假山挡住,使外人无法见到,而坐在楼中却能将沧海上的风景尽收眼底。

  此时雨晴正依窗而坐,只是她却无心欣赏湖上的景色,全部的注意都放在手中的一张薄纸上,在她面前的书案上,两大摞公文堆积如山,几乎将她的人都埋在当中。

  两个月前,雨晴从浦何手中接过白凤法杖,正式成为天龙门的大宗主。

  上任后她便将浦何的两个徒弟免职,大小事务皆亲力亲为,大权独揽,说一不二。

  然而经过百年的发展,天龙门早已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在大梁境内拥有数十家分舵,管理着各地的赌场、当铺、酒肆、客栈,各种买卖铺面遍布天下。

  一个多月中,多如雪片的信函、公文、账目、票据被送到雨晴手上,虽然她将常安调入门中帮助处理日常事物,又从礼部请了几个帮手,日夜不眠的办理公事,却仍被累的几乎吐血,只嫌自己分身乏术。

  在桌子另一旁,常安恭敬的垂首而立,他来了已有一阵,但见雨晴正凝神阅览公文,也不敢打断,就这样一直站在一旁等着。

  过了好一会,雨晴的目光才从手中的信纸上离开,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问道:「你不在天龙门中处理事物,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等常安回答,她却将手中的封信扔到他面前道:「你先看看这个。」

  常安拿起信,发现这是一封从临江城天龙门分舵发来的急函,打开略略一看,心中却是一惊。

  信上写的明白,辰月教妖人在临江城开坛立门,与天龙门分庭抗礼。

  双方冲突不断,数日前天龙门几处铺面被烧,还有三名信徒被杀。只因辰月教势大,分舵抵挡不住,这才发急函请求总门援救。

  雨晴待他看完问道:「这辰月教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欺负到我天龙门头上?」

  常安显然对信中的内容也十分意外,面带疑惑道:「辰月教早就在大梁境内四处传教,信奉的也是女神瑶宓,不过影响不大,只在西南一带有些信徒。直到这两年教内出了一名圣使,不断展现神迹,这才迅速崛起,信徒也越来越多。以前听说他们和天龙门时有摩擦,可杀人放火这却是第一次。」

  雨晴不解的问:「敢在大梁境内杀天龙门的人,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常安摇了摇头:「临江城在建邺西南闽江江畔,名义上虽归大梁,实则却是国中之国,由豪门望族南宫家控制。

  南梁三大豪门分别是李氏皇族,皇后的吴家,还有就是临江的南宫家。

  南宫家族百年不衰,富可敌国,与皇室和朝中重臣都有联姻,势力遍布朝野。

  当年陛下正是靠了南宫氏和吴氏的支持才坐上了皇位,因临江城就成了南宫家的领地,梁军不得干涉。」

  雨晴点头道:「如此说来,这辰月教是受到南宫家的支持才敢如此大胆。」

  常安却不置可否:「这也未必,南宫氏向来行事谨慎,从不轻易参与党派之争,更别说天龙门和辰月教的争斗,如今事情尚不清楚,不可妄下断言。」

  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南宫家却也未必清白。」

  说着从身后的包裹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正是在双鱼湖遇袭时差点要了雨晴性命的那枝利箭,说道:「此箭名叫鬼牙,相配的还有一把叫追影的长弓,两百年前曾是一位魔宗高手的兵器,但后来就失传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有位朋友是建邺有名的铸剑大师,他说这箭杆是由乌云木所制外面包了钨钢,箭头则是金刚精铁铸造,不但这几样原料难找,做工更要求不能有分毫偏差。若是天下有地方能造出此物,那一定出自天剑山庄。」

  「天剑山庄?」

  雨晴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一愣。

  常安赶忙道:「天剑山庄建在临江城南,是南宫家最大的产业,由家族中的长女南宫燕掌管,大梁水路两军的兵器便由他们督造……」

  「又是南宫家…」雨晴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一事,脱口而出:「我早就听说大梁有一位知前生来世,能通阴阳的巫女叫南宫云珠,她和南宫家是什么关系?」

  听到「南宫云珠」四个字时,常安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略微踌躇了一下说道:「她是南宫燕最小的妹妹。」

  雨晴一时无言,盯着窗外想了一阵,最后咬了咬嘴唇说:「今晚,你陪我去一趟临江城,有些事情我实在想不明白,要找南宫云珠问问。」

  常安心中微动,正想找个借口推辞,却听雨晴一阵轻笑道:「怎么?你不想陪我去?」

  「这几日家父偶感风寒,我要回家照顾……」

  「哦,是吗?」

  雨晴站起身走向常安,两人距离不足三步,她停下来,微起头,眼角眉梢带着桃花似的笑:「我听说你家老太爷要搬回原籍居住,可有此事?」

  常安脑子里翁了一声,如遭雷击,愣愣的站在原地,脸色一点点变白,声音却仍是保持着平静:「家父年纪已大,思乡之情日深,这才…」

  雨晴却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嗓音渐冷:「最近建邺城外不太平,我劝常老太爷还是留在城内,不要在这个时间搬家,否则难免血光之灾。」

  说着走上一步,微微踮起脚,唇几乎是贴着他耳畔,吐气如兰,小声说:「如今我已成了天龙门的大宗主,陛下和娘娘也认了我,请常先生告诉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你灭口。」

  常安心中一阵恶寒,软下口气哀求:「此事若暴露,我便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如今你我同在一条船上。何况我服了宗主的神药,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雨晴却直视着他双眼道:「死人更让我放心。」

  「可妳独身一人在建邺,始终没有心腹之人为妳办事。留着我对妳有用!」

  「是这样吗?」

  她眼中的笑意愈浓,而他的脸色却愈加苍白,几乎连那装出来的一抹笑都挂不住

  就在这是,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出现的是一脸焦急的管家。

  老总管进门后,第一眼就看到的是满头大汗的常安和眸子里含着悠悠笑意的公主,尽管这个场面可以引出无数联想,他却无暇顾及,神色慌张道:「殿下,府上的丫鬟小翠被建邺府尹手下的差官抓走了,硬说她是北齐派来卧底的奸细。」

  雨晴听了淡淡一笑,转头对常安道:「建邺府尹只是打手,背后必有人指使,看来我那位太子哥哥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常安应道:「他若是握有凭据早就告到陛下那里了,如此做只是在试探,不过这法子实在蠢了些。太子殿下到底年轻气盛,狠辣有余,却偏偏喜欢凭意气用事,也太过莽撞了。」

  雨晴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冷笑道:「他动不了齐王,便想拿我开刀,却是打错了主意。这种蠢人越是愤怒就越容易犯错,你可知道太子殿下有什么喜欢的人或东西?」

  常安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据说殿下对一位叫蝶舞的红尘女子宠爱有加,前些日子花了三千两银子为她赎身,不敢接回东宫,却接入城南一处私宅中日夜宠幸,听说还要给她个名分……」

  说完后常安献媚般一笑,似乎早已忘记了片刻前这位妩媚动人的公主还要杀他灭口。

  铅云集聚,到了下午空中飘起了小雪。

  正如雨晴所料,刚刚用过午饭便接到了太子李鸷的请帖,请她去梅园观雪赏梅。

  梅园建在沧海的另一边,和雨晴居住的荷园相对而立,据说当年太子为了和齐王斗气才修了此园,动用了不少能工巧匠,规模比荷园大了不少。

  雨晴应约来到梅园后院,发现哥哥齐王李贤也在,正和太子饮酒攀谈。

  两人互相敬酒,一团和气,半点也看不出这是一对不死不休的冤家。

  雨晴上前拜见两位哥哥,行了礼,在太子下手坐了。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太子,仔细打量下,发现这位锦袍玉带的男子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生的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倒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只是身上总带着一股傲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太子李鸷又命人重新摆了酒席,端起一杯酒,说道:「妹妹,妳从月轮回来后也不到哥哥这里坐坐,如此见外,该罚酒一杯。」

  雨晴笑道:「妹子早想来拜会皇兄,不过想到皇兄日理万机,未必有功夫见我这个闲人,失了礼数,这厢赔礼了。」说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双方寒暄了几句,太子问起月轮国的风土人情,雨晴挑了些逸闻趣事讲来,说的三人哈哈大笑,气氛倒也融洽。

  说了一阵闲话,太子突然话锋一转,脸色一沉道:「最近北齐派了不少奸细混入建邺,让府尹张大人十分头疼。」

  齐王笑道:「奸细年年都有,却也没听说出过什么大乱子。何况有王兄在建邺府主持大局,府尹张大人协助,几个北齐细作能兴起什么风浪。」

  太子微微歪过头,看了看雨晴,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次却有不同,那些贼人是冲着父皇来的,恐怕还有皇亲国戚涉及在内。正因此事非同小可,才请王兄和妹妹前来商议一下如何处理。」

  他说完拍了拍手,只见两名大汉拖着一个浑身赤裸的柔弱少女来到庭院中,将她绑在院中央一棵枯柳上。

  那女子身上一丝不挂,白条条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胴体上却横七竖八遍布着数道恐怖的伤痕,血还在从绽开的皮肉中缓缓渗出,显然受尽了酷刑折磨,正是公主府被抓走的丫鬟小翠。

  见到这幅情景,齐王和雨晴同时皱了皱眉,二人虽早有准备,却仍没想到太子会如此无礼。这岂不是将梅园变成了审犯人的刑部大堂,难道他想用这种三岁孩子所用的伎俩在二人面前立威不成。

  太子却丝毫没觉得不妥,嗓音冰冷道:「前些日子建邺府抓到数名北齐奸细,连夜审问,顺藤摸瓜,却又牵连出一人…」说道这里他停下来,目光缓缓扫过齐王,最终停在雨晴脸上:「那便是公主府上的丫鬟小翠。」

  齐王啊了一声,惊道:「王兄,话可不能乱讲,妹妹刚从月轮回来,怎会与北齐奸细有牵连?此事事关重大,还需查个清楚。」

  太子应道:「王兄所言及是,本王开始也不信。后来建邺府尹将那丫鬟抓住,用刑后她终于招认。原来有一名贵人在幕后指使,和北齐谢氏串通,欲对陛下不利。她的供词在此,请王兄和妹妹过目。」

  雨晴从太子手中接过那张供状,只略略瞟了两眼便将状纸随手递给齐王。

  齐王李贤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那供词中虽然没有点名说出幕后指使之人,却将矛头直指银瓶公主,让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他看完后将供纸放下,脸色阴沉道:「光凭这一张薄纸,一个来路不明的丫鬟又能证明得了什么?」

  太子呵呵冷笑:「人证在此,又有供词,还不够吗?」

  齐王正待回应,却见雨晴抬起头,一双妙目直视太子,淡淡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大梁律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抓到了北齐奸细,当送刑部审理,若是牵涉到皇亲国戚,杀剐自然有陛下定夺。我只是天龙门的宗主,不知道皇兄叫我来,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若是让妹妹审案,妹妹可担当不起。」

  太子李鸷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说,不由得一愣。

  按照他所料想,银瓶听了这消息一定会惶恐万分,急着出言辩解,那时他便可以端起架子教训她一番,也算立个下马威。

  他自然知道没有真凭实据仅凭一个丫鬟的供词就算告到父皇那里也会被骂个狗血喷头,原本只想试探一下,吓唬吓唬这位新来的皇妹,谁想到她对此竟毫不在乎,如今话已出口,一时骑虎难下,僵在了原地。

  最后还是齐王打圆场道:「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怎能当真,来,我们喝酒,这事就交给刑部审理去。」

  太子李鸷心中闷气无处发泄,脸涨的通红,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光,重重的放下杯子,咬牙切齿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北齐奸细,这贱人定不能轻饶。」

  说罢让下人拿过弓箭,弯弓搭箭,对准绑在院中的少女就是一箭。

  这一箭正中少女的大腿根,锋利的箭簇瞬间穿过她弹性十足的大腿,又从右边浑圆的翘臀透出,将她的屁股钉在树上。

  小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的肉都抖动了一下,显的痛苦之极。

  太子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抬手又是一箭,这一次却射中她左边大腿,仍是射穿骨盆,从后臀洞穿而出。

  在少女撕心裂肺的叫声中,太子喝了一杯酒,一脸狞笑道:「今日我三人观雪赏梅,这梅园中的梅花却未全开,岂不扫兴,既然有这女子在此,不如让她化作一朵红梅,以助酒兴。」

  说罢飕飕两箭,正射中少女的左右乳,这两箭射的极准,箭尖正好射中少女胸口双峰上那两处嫣红的凸起。

  利箭将她的乳头连同乳晕一起射入了乳房中,又好不受阻的洞穿她的胸骨射穿了她的左右肺叶。

  凄惨的哀嚎声戛然而止,少女漂亮的鸭蛋脸瞬间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扭曲变形,显得狰狞可怖。

  她张大了嘴,拼命的呼喊,可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只有呜呜的出气声。

  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从她嘴里和鼻孔里涌出来,随着她的每一次咳嗽,喷溅到她身前数尺的雪地上。

  与此同时,如铁水般殷红浓稠的血也开始从中箭之处冒出,在少女洁白如雪的肌肤上,仿佛一朵又一朵绽开的梅花。

  太子见她受了致命伤却一时断不了气,如虫子般在树上乱扭,骂道:「这该死的奸细,力气倒是不小。」又抽出数只利箭,弯弓瞄准。

  这一次他用的是连珠箭法,但见他手臂一扬,弓满箭出,快如闪电,眨眼间便连着射出七箭,每一箭都准确无误的射中少女乌黑阴毛上方的肚脐之处,分毫不差,片刻间便已将她肚子里肠子子宫撕裂扯碎。

  只可怜这小翠姑娘,本是良家女子,因家穷被卖入公主府中做了丫鬟,今日却无端惨遭横祸,落得个乱箭穿身的下场。

  她双肺被利箭射穿,本已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哪里还能再受如此重创。

  只听呜呼一声,但见她赤条条的身子一阵抽搐,随后猛地一挺,双腿用力一蹬,便瘫软下来,头也缓缓耷拉在胸前,再也不动。

  她的双目虽还奋力睁着,却已香消玉殒,气绝而亡。

  只听噗哧一声轻响,却是她死后全身松弛,屎尿不受控制,一起被排出体外。

  黄色的尿液顺着她白花花的大腿簌簌流下,转眼间就将地上的雪融了一大片,臭不可闻。

  看到少女死后的惨状,雨晴和齐王都眉头紧皱,一言不发,面显厌恶之色。

  太子李鸷胸中恶气稍平,说道:「这贱人如此肮脏不堪,死了还要搅了大家的酒兴,快把她的尸体拉下去喂狗。」

  几个下人连忙上前,从枯树上解下小翠的裸尸,倒拖着脚踝拉出院外。另有人收拾地上的血迹和污秽之物,焚香驱除晦气。

  事情到了这份上,太子还要再饮,雨晴和齐王却纷纷告辞。

  太子也不挽留,亲自将二人送出梅园外。

  临别之时,雨晴突然停了下来,细眉微弯,眼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神秘兮兮的在太子耳边轻声说道:「皇兄嫉恶如仇,那些北齐贼人恨你入骨,定会派人暗算。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兄要多加小心。」

  见他一脸茫然,雨晴顿了顿继续说道:「今个儿下午,天龙门抓到一名红尘女子,经审讯已然招供,乃是北齐贼人所派,混入大梁潜伏在皇兄身边欲对皇兄不利,名叫蝶舞。」

  当听到蝶舞的名字时太子的心猛地收紧,他绝没想到对方居然胆敢去他府上抓人,因此也未多做防范,直到此时听到心爱的女人已落入敌人之手,这才后悔不跌,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怎能经受得了那些酷刑折磨,不禁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然而他也知道就算当场翻脸发作也于事无补,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强装出一副笑脸,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妹妹说笑了,这位蝶舞姑娘是我的旧识,我可以担保她与北齐绝无瓜葛,这都是误会。」

  雨晴眼珠转了转笑道:「既然王兄这么说,想必是我手下那些莽撞人弄错了,妹妹回去便打理此事,将蝶舞姑娘毫发无损的送回府上。」

  直到银瓶的轿子消失在街道尽头,太子才狠狠对着地上呸了一口,暗暗发誓要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挫骨扬灰。

  无奈他此时却是干着急使不上力气,也只能一边派出心腹打探消息,一边回府等待。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时辰,直到华灯初上夜色渐浓,也没得到任何音讯。

  就在他正心烦意乱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时,却见到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指着前院方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殿下,大事不好了,蝶舞姑娘她……」

  李鸷不等他说完就一把推开他向前院跑去。

  当他来到院子里时,却见到这里已站着不少府中的下人,个个面色惨白,一脸惊恐。

  在众人的包围中停着一顶蓝色小骄,轿帘高高掀起,里面却没有人,只有一个半人高的竹编蒸笼。

  太子李鸷心里咯登一下,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揭开笼盖。

  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一阵眩晕,一跤坐倒在地上。

  蒸笼中,蝶舞全身赤裸盘腿坐着,双手握成拳头放在大腿上,头低垂着耷拉在胸前,浑身湿漉漉的,一对玉乳还在不住往下滴水,身子却一动也不动,哪里还有半点生气。

  「蝶舞!」

  太子发出一声哀嚎,猛地扑到她的尸身上。

  她的身体仍然温暖柔软,似乎还保持着体温,然而李鸷却知道这并非蝶舞死后身体不会变冷,而是因为她被一直关在蒸笼里的缘故。

  她是被人绑在蒸笼里,放在滚水上活活蒸死的。

  周围的下人见太子殿下全身颤抖,疯了一般抱住尸体痛苦,也都被吓蒙了,傻愣愣的站在一旁,一时竟无人上前劝慰。

  由于蝶舞是被活活蒸死的,全身的皮肤脱落了不少,仿佛枯树皮般布满了褶皱,原本高耸的乳房也软软的垂下,只有乳头涨的硕大,呈灰黑色,仿佛腐烂的葡萄一般。

  她死后脸上被涂上了厚厚的脂粉,也到看不出死前是何表情,但从她紧握的拳头和插进肉里的指甲,却不难想像这个可怜女子在断气前经历了怎样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即使死去,她依旧妩媚动人,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向外伸展,樱桃小口微微张开,露出白玉般的牙齿,宛若仍在熟睡。

  只是她再也不会醒来,不会说笑撒娇,更不会在月下跳起那醉人的蝶舞。

  他的手缓缓抚过那具曾经紧绷而弹性十足的躯体,回想着那些缠绵悱恻的日日夜晚,心胆欲裂。

  他曾经以为她也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只是他身边无数女人中的一个,可直到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真正爱上了这个红尘女子。

  她死了,他的心也碎了。

  轻轻将她散乱的发丝梳好,他将她打横抱起,脸贴着她的脸,却任由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她的脸上,又沿着她纤长的玉颈流下。

  蝶舞的尸体被平放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被,而他就默默的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她的尸体,愣愣的出神。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太子才从失魂落魄中恢复过来,转过头嗓音沙哑的对管家道「去把山阴散人给我请来。」

  管家犹豫了一下却没动,大着胆子提醒道:「殿下,上次您请散人去双鱼湖办事,从皇宫库房中取出镇国之宝九龙珠赏给她,山阴散人毕竟是西蛮王庭的国师,若是被陛下知道您擅自动用……」

  太子不等他话未说已飞起一脚,直接将他从大开的门口踢飞了出去。

  可怜这管家一片衷心,却没得善报,摔出门外三丈多远,口吐鲜血,手脚乱蹬,眼看是活不成了。

  望着太子身上那有如实质的杀气,其他下人哪里再敢多言,七手八脚把老管家的尸体抬走,有人赶忙去请山阴散人。

  正在府中乱成一团时,却听屋顶上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冷笑道:「不过是一个红尘女子,死就死了,何必如此伤心。等你以后登了大典,天下女人任你挑选,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随着话音,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闪动,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已出现在屋子里,动作之快,竟无人看清她是如何进屋的。

  太子猛地回过头,眼中凶光闪动,恶狠狠地望向这个深夜来访的神秘女人。

  只见这女子也就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丰满,眉目如画,却透着三分阴气,让人捉摸不透,正是那位名震西北王庭的镇国国师,山阴散人。

  见到是她,太子眼中的凶光却越发浓烈,咬着牙的说道:「妳现在就去替我把银瓶那贱人杀了,我要用她的血祭奠我的蝶舞。」

  望着有些癫狂的太子,山阴散人却摇了摇头教训道:「成大事者当心黑手狠,善于隐忍,你如此儿女情长、暴躁莽撞,又能做成什么事?」

  一句话如当头冷水般将太子说的一个激灵,但看着惨死爱人的尸体,他又怎能抑制胸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吼道:「我不管,我只要银瓶现在就死。」

  山阴散人却不买账,哼了一声道:「上次我去双鱼湖暗杀银瓶,却被两个大宗师追了七天七夜,险些丧命,这买卖算是亏到家了。这次你又让我去冒险,却拿什么东西来交换?」

  太子沉声道:「我登基之后奉妳为大梁国师,让妳掌管天龙门。」

  她听后大笑道:「登基之后?你现在自身难保,随时都可能被废,空许下这些看不见的好处又有什用?」

  太子李鸷握紧了拳头,霍地站起身道:「妳不远万里从王庭来大梁帮我,本就是投机之举,若是被银瓶和齐王得逞,妳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性命之忧。若是不帮我杀银瓶,妳现在就走吧。」

  山阴散人没想到太子居然一语道破她的心机,不由得也是一愣,随后缓下语气道:「非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你那位妹妹如今是大梁皇帝亲封的上公主,天龙门大宗主,要在建邺城里杀她谈何容易。就算要除掉她,也要找机会将她诱出建邺,找好替死鬼后才能动手。」

  就在太子府邸乱成一团时,坐落在城北的天龙门中却十分安静,雨晴正认真准备出行的行囊,将一件件华装丽服叠整后收入包裹。

  她此时身上已换好了一套青色紧身衣裤,腰扎粗布大带,脚穿平底快靴,周身上下收拾的干净利落,完全是一副江湖豪客的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大梁公主。

小说相关章节:剑雨剑雨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