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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无双 - 4,2

[db:作者] 2025-07-14 22:24 5hhhhh 9910 ℃

  叶青萍笑道:「你是不是不服气?以为我奈何不了你,晨月教的七长老,萧离殷。」

  离殷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顿时惊的张大了嘴。

  「萧姑娘,你还是将上官虹的秘密说了吧,免得再受折磨。」魏清说着缓缓从墙壁边的阴影中走出。

  离殷看到他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咬碎银牙,破口大骂道:「叛徒,想不到是你。呸,有种就把那些酷刑拿出来,看看本姑娘怕不怕。」

  「叛徒?你可知这晨月为何人所创?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别废话了,用刑把。」离殷冷笑着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

  叶青萍挥了挥手,那光膀子男人走上前去,一脸坏笑着说道:「我在刑部十年,还没有撬不开的嘴呢。」

  他说罢从旁边拉过来一套刑具,那刑具顶端是一根长三尺的石杵,上端是一个有如鸭蛋粗的圆头,涂满了油脂,光滑?亮。

  石杵越往下越粗到了根部时足有小臂粗细,下面通过机关连到一块踏板上,那踏板一动便带着石杵上下运动。

  离殷一见这刑具已经猜到它的用途,顿时面如土灰,眼中露出了怯色,刚才的英雄气概一扫而空。

  行刑者蹲下身轻轻拨开她两片粉红色的娇嫩阴唇,将石杵用力一推插了进去。

  离殷轻轻哼了一声,拼命并拢双腿,企图阻止那石杵进入身体深处,可无论她怎样挣扎,拴住双脚脚踝的铁箍却纹丝不动,她也只能咬着牙任由那石杵一点点推进体内,直到顶到她小腹深处无法前进为止。

  她感到从外阴到小腹一阵胀痛,那冰冷而异常粗大的石杵几乎将她的下体撑的撕裂。

  随着行刑者踩动踏板带着石杵上下抽动,她觉得浑身越来越烫,下身又麻又痒湿滑无比,白色的体液顺着石杵缓缓流下,她终于忍受不住松开了紧咬住的嘴唇,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

  在让人意乱情迷的浪叫声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行刑的人已经换过两次,石杵上的油脂也重新涂过。

  离殷的下身早就变得麻木不堪,皮肉俱裂,外阴肿的像泡了水的馒头一样,叫声也变成了嘶哑而含糊的呜咽。

  在连续不断的摧残下,她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全身上下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沿着如缎子般光滑的肌肤缓缓淌下。

  见她体力不支,眼看就要昏过去了,行刑者伸出手在她胸口顶端那两点粉红的凸起上来回揉搓拨弄起来,待她的乳头渐渐涨得如黑葡萄搬大小,这才拿起一把烧红的铁钳夹了上去。

  一阵青烟升起,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散发出来,离殷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疼死我了。」随着一盆冷水泼上去,她一声呻吟转醒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被烫的焦烂变形满是脓血的乳头,咬牙骂道:「你们有种就杀了我,折磨人算什么英雄。」

  「老子本来就不是英雄,你想死却没那么容易。」行刑者笑着再一次拿起了铁钳。

  随着烧红的铁钳向她的另一个乳头夹去,她再一次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院子里,叶青萍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河,轻轻叹了口气,解下背上的断刀,递给魏清,淡淡的说道:「上官虹死了,王仙芝黄巢二十万大军正向郑州进发,此战我并无把握,若是我战败身死,这宝刀必落入贼手,我看还是给你拿去吧。」

  魏清点了点头,接过断刀小心用布裹起背好,拱手说道:「多谢战姑娘,只是如今一年之期未到,所谓无功不受禄,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当尽力为你完成。」

  叶青萍笑骂道:「你就这么想我死?生死在天,我也没什么心愿,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非要此刀不可?我那瘸子师傅是何人?那晨月教又是怎么回事?萧离殷乃是晨月教七大长老之一,也是用毒的高手,怎么就被你那么轻易的迷倒?你到底与晨月教是何关系?……」

  面对她一连串的提问,魏清沉默无语,似乎陷入了回忆,良久后才摇了摇头说道:「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告诉你也无妨……」

  叶青萍认真的听着他婉婉道来,渐渐皱起了眉头,这其中的纠缠恩怨远比她想的还要复杂。

  原来魏青出身晋中五虎门,年轻时凭着一手伏虎刀法打遍西南罕有敌手,他在游历天下时却被一名十几岁的少女一招击败,心服口服下便拜她为师,后来就一直跟在了她的身边。

  那少女便是他口中的小姐,魔刀缚魂的主人李诗音。

  李诗音是她的汉名,那女子其实是契丹公主,真名耶律乌勒,乃是八贤王之一耶律痕德堇大可汗的小女儿。

  她从小就美貌绝伦,聪明过人,又受了高人指点,练得一身好武艺。

  她十七岁那年只身一人前往西域寻得魔刀缚魂,当晚在梦中得六天魔王波旬所赐魔书三卷,醒来后悟出天魔刀法,遂以武功冠绝西北,无人能敌。

  于是她手持魔刀带领契丹武士横扫草原,大败回纥,成为了遥辇氏八部中的第一英雄。

  收了魏清后,她听说中土文明繁荣鼎盛,便来到大唐求学,以期能将诗书礼仪和农耕之术带回契丹。

  她在大唐游历三年,遇到了当时还不是剑圣的李笑天和少林弟子李桓,三人谈武论道,颇为投机,遂引为知己,义结金兰。

  就在她学成后准备回草原时,少林主持高僧惠远大师见她手中魔刀太过凶戾,侵害其身已深,又恐她回到契丹后边境上再生兵祸,便摆出十八罗汉大阵将她困在少林,准备化去她身上的戾气。

  谁也没想到,李笑天为救她脱困竟从师们盗走神剑苍岚,李恒更是反出门墙偷了魔刀缚魂,两人里应外合,刀剑合璧联手攻入少林,以苍岚剑法和天魔刀法击破十八罗汉阵,血洗达摩院、戒律堂,杀死惠远大师,将少林高手屠戮殆尽。

  三人杀出少林后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李笑天创立铸剑山庄,李诗音创立晨月教,将中原武林搅得天翻地覆,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死在他们手里。

  然而就在李诗音离开的数年中,回纥人卷土重来,打败契丹八部,斩首无数,重新统治了草原。

  耶律痕德堇无力再战,只得向大唐求援,并把草原上最美丽的公主李诗音送往长安和亲。

  李桓为了破坏此事借了魔刀径直杀入长安大明宫,准备刺杀懿宗皇帝,无奈禁军中高手如云,李桓武功虽强,以一人之力却还是寡不敌众,受伤而逃。

  就在李诗音左右为难时,李笑天为了天下大义,遂劝她以牺牲一人换取契丹大唐边界百姓平安。

  只是他没料到这位契丹公主早已对他芳心暗许,伤心欲绝下竟然单人独骑杀入回纥大军中刺杀回纥可汗,然而她没了魔刀后神功无法发挥,最终陷入阵中,惨死在乱箭之下。

  等魏清带着晨月教众和李桓赶到时只见到了公主冰冷的尸体,李桓得知前因后果后怒发冲冠,去找李笑天算账,两人在落马湖畔翻脸动手,当时李笑天苍岚剑气已经大成,而李桓身上伤势未愈,结果可想而知。

  一场惊天动地大战后魔刀终被神剑斩断,李桓废了一条腿后带着断刀流落江湖,生死不知。

  之后魏清离去,晨月教内乱,长老刘凤琴夺得大权成了如今的教主。

  由于她武功不足无法服众,只能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以致于晨月教成了今日以暗器剧毒闻名的邪教。

  魏清说完后感叹道:「没想到李桓那厮还活着,竟然将正宗的天魔刀法传给了你,不过这也难怪,你实在与我家小姐太像了。」

  叶青萍笑道:「我若是她早就一个人逍遥快活去了,管他契丹死活作什。不过说到底害死你家小姐的凶手还是那李笑天,你就不想为她报仇?」

  魏清摇头叹道:「若是小姐有你这般心机,多半也不会死的那么惨吧。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恩恩怨怨早如过眼云烟,我这一把年纪哪里还有那么多仇恨,你就不要在此挑拨了,自己多保重吧。」

  说罢,他纵身跳上院墙,头也不回的飘然而去。

  「奶奶的,就这么走了,一点情分也不讲。你以为这宝刀是如此好拿的吗?早晚让你自己给我送回来。」叶青萍看着他远去的背景一阵冷笑。

  帅府内鸦雀无声,叶青萍面沉似水坐在帅案前,望着下边面面相觑不知为何被深夜召来的众将,神色凝重的说道:「我刚得到消息,汝州城已被攻破,上官大人以及驻守的五千余名唐军将士全部以身殉国。如今王仙芝正率领二十余万大军前往郑州,七日之后将到,不知各位将军有何退敌良策?」

  她此话一出,下面顿时一片哗然,众将士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人怒发冲冠,有人面现惊恐,也有人微微叹气,或默然不语。

  过了好一会屋子里才渐渐安静下来,以张缪为首五名将官同时跪倒在地,只听张缪说道:「上官大人一生为国尽忠,待我等如同父子,如今他死于贼手,请将军给我一只兵马,我等愿意与贼死战,为大人报仇。」

  刘牧却说道:「万万不可,如今贼势正盛,我看还是驻守郑州,等贼兵攻城不下,疲惫之时再攻其不备,一举破之,方为上策。」

  剩下的人众说纷纭,什么打埋伏,去定州搬兵等等计策层出不穷,最后竟然吵成了一团。

  叶青萍听的有些烦了,于是突然打断了众人问道:「你们说这王仙芝为何而反?我只知道那些吃不饱的流民为了一口饭造反,可那姓王的却天天贩卖私盐,比老子还有钱,他反个鸟?」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微微一愣,不知道她问这话什么意思。

  反倒是站在最末首的一名参军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说道:「大人,那王仙芝造反无非是为了做官,我们不妨给他个官做,他若是答应了,就让他遣散贼众。到时候众贼必然不服,纷纷离心,他以后便再也兴不起风浪了。」

  叶青萍微微一愣问道:「你叫什么?」

  那参军低头答道:「末将秦亮。」

  叶青萍点头笑道:「此言正合我意,我这里有一道招降的草书,你们看如何?」她说完将手中的招降书分发给众将观看。

  王猛看完后大赞道:「大人真乃神人,此计妙极!这招降草书上只对王仙芝一人封赏,却不封黄巢、尚君长等人,他们必然不满,说不定不等我们用兵贼寇便会自己内讧,不攻自破。」

  叶青萍笑道:「不错,只是我在汝州骗杀了秦仲,王仙芝未必信我,我看还是有劳苏茹将军跑一趟吧。不过此去敌营甚是危险,不知道苏将军是否愿往?」

  苏茹坦然到:「为国报效,便是龙潭虎穴,末将也愿闯它一闯。」

  叶青萍点头说道:「好,你去了那里就找这个人……办成之后,尽快脱身。」

  一番布置完毕后,叶青萍突然站起身,走到帅案前,郑重的说道:「招降之计乃是权宜之策,若要平定贼患还需在战场上击溃贼寇。我战无双从一个普通军士到如今的大将军,全凭上官大人一手提拔,论公他是我的上级,论私他对我亦师亦父,大人他一生精忠报国,如今却惨贼手,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她顿了一顿,一字一句的说道:「决战之地,就在郑州城下。还请各位将军摒弃前嫌,与我一起杀贼,为上官大人报仇,为大唐尽忠。」

  说罢她双腿一曲,跪了下去,倒头便拜。

  众将官哪里敢受她这一拜,纷纷跪地拜倒,表示要一心杀敌报效国家,绝不退缩。

  一番战前布置后已快天亮,叶青萍却不愿休息,强打精神来到了后院地牢。

  她走进牢房,见到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离殷,叹了口气说道:「上官虹已经死了,你说了也不算是背叛他,萧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离殷耷拉着脑袋,一头乱蓬蓬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全身上下布满了可怖的伤痕和血嘎,两个饱满丰盈的梨形乳房完全变了形,左乳两侧有两道深深的紫痕,软软的垂下,显然已被生生挤碎。

  两个乳头也消失不见,乳晕顶端只有两个血肉模糊的深坑。

  她的下阴高高肿起,呈灰黑色,阴毛都被烧焦,两片阴唇被钳子夹烂,脓血混着黄白色的污秽不断从她腿间渗出,沿着大腿流下,地上全是屎尿,散发出一阵刺鼻的恶臭。

  她艰难的抬起头,睁开肿胀的双眼,目光呆滞的看着叶青萍,却不说话。

  「大人,这贱人嘴巴够硬,小的能用的刑都用了,再用刑,恐怕就保不住命了。」行刑人在叶青萍耳边小声说道。

  叶青萍点了点头说:「离殷,你都听见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还是如此顽固不化,就让你死的惨不可言。」

  离殷用力张了张嘴,用沙哑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上官大人对我恩重如山,你休想让我背叛于他……大人常对我说,当今良将中陆彪谋略稍差,苏茹性格太过耿直,只有你谋略武功俱加,可继承他的衣钵。他对你如同亲生女儿,却没料到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只恨我受困于此,不能将你这个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贱人亲手碎尸万段,以慰大人在天之灵!」

  叶青萍冷笑道:「上官虹不死,我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要他死的也不是我,我只是受人之命,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他站错了队。其实对他来说,我和陆彪、苏茹还有你离殷一样,不过是一名可以利用也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罢了。」

  「要杀就杀,废什么话,我死后做鬼便来找你索命。」她说完后再不言语,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行刑人见她至死也不肯服软,说道:「姑娘,这刑具可非同小可,到时弄的你下身皮肉俱裂,肚破肠烂,可莫要怪我。」

  他说罢将刑具上的石杵去掉,换上了一根四尺余长的铁矛,铁矛的头部成鱼型,鱼头尖利无比,鱼身上带着八根锋利的倒钩。

  他又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叶青萍,见她点头,这才用力将铁矛从离殷的下阴插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沙哑嚎叫声在地牢里响起。

  随着行刑人踩动踏板,那铁矛在她身体里来回抽插,八根倒钩顿时将她阴道子宫中的皮肉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离殷身上最敏感的部位惨遭如此酷刑,只感到一阵强过一阵的钻心疼痛从小腹深处传来,疼的她全身颤抖,眼前发黑,神志一阵模糊。她真想就此死去,可是每次刚刚要被疼晕过去的时候,就被更加剧烈的疼痛弄醒,却始终无法真的昏厥。

  噗哧一声,一团血肉模糊、鸭蛋大小的肉团从她腿间掉落,她的整个子宫竟然被生生撕裂后从肚子里钩了出来。

  离殷双眼一翻,终于晕死了过去,然而她失去意识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被冰水泼醒,无法忍受的痛楚再一次让她痛彻心肺,只不过这一次疼痛已经扩展到整个腹部。

  行刑人用力踩动踏板下,大半根铁矛已经完全没进了她的身体,一尺长的矛尖和八根倒钩在她肚子里往复抽拉,将她一肚子的大小肠和各种内脏纷纷撕扯的稀烂。

  离殷的双眼已经完全翻成眼白,嘴巴大张着发出呜呜的声音,脸上的肉乱颤,五官也扭曲的不成样子。

  随着铁矛抽动的节奏,她全身都随之剧烈抽搐起来,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脚面绷得笔直,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从她阴道里狂喷而出。

  突然她的下身一阵抖动,一大堆红黄相间散发着热气的肠子从她腿间喷了出来,沿着铁矛流下,转眼间就在地上堆了一大滩。

  离殷的头终于缓缓垂了下,攥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身体又不甘心的抖动了几下便完全放松下来,就如肉铺里的猪肉般挂在墙上,一动也不动了。

  行刑人怕她死不透,不敢放松,继续用力踩了一阵踏板,直到又有一些不知名的暗红色内脏碎块从她身体里掉了出来,这才停下,走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转头回禀道:「大人,她受刑不过,已经气绝身亡了。」

  叶青萍冷笑道:「你把她给我切碎了,找个隐秘的地方埋了,切记将她的脸毁了,莫要让人认出。」

  七日后,苏茹回来了,让叶青萍没想到的是她还带来了王仙芝手下的头号大将尚君长和他年轻貌美的夫人起义军中有名的女将赛飞花。

  原来苏茹通过内应见到王仙芝后将招降的草书给他看了,那王仙芝听说自己被封为「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即日可赴长安上任,笑得嘴也合不拢,当晚大排宴席招待苏茹,把酒言欢。

  酒席间黄巢却突然站出来,怒斥他只顾一人荣华富贵却不顾兄弟死活,两人当场翻脸,当夜黄巢就带着数千军士离开大营不知去向。

  王仙芝为了表示诚意特别将自己的心腹爱将尚君长和心爱的夫人赛飞花送来郑州商谈归降事宜。

  叶青萍听完大笑道:「这是他自掘坟墓,怪不得他人。来人,把尚君长给我砍了,人头给他送回去,那赛飞花我留着还有用。」

  乾符二年,叶青萍出尔反尔斩杀尚君长,王仙芝被骗后大怒,遂尽起大军二十万,浩浩荡荡杀奔郑州。

  郑州城帅府中,叶青萍顶盔贯甲,一脸杀气,盯着帐下众将,缓缓说道:「王仙芝二十万乌合之众已到郑州南门外三十里,明日便是破贼之时。」

  「苏茹听令,你和王猛带领三千轻骑三千步兵为右军,以令旗为号,从右边迂回包夹贼兵。」

  「张奎听令,你和张廖带领三千轻骑三千步兵为左军,以令旗为号,从左边迂回包夹贼兵。」

  「李云儿听令,你带领秦亮和两千轻骑去贼兵后方扰敌,准备追杀溃逃的贼兵」

  「刘牧听令,你带领两千弓箭手在城头,作为监军。」

  ………………

  帅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叶青萍清亮的声音在大堂里回荡。

  一道道将令发出,军官们无人说话,均是低头默默领命,只有苏茹抬起头担心的望了一眼叶青萍,心想:「城中的精兵不过万余人,你将精壮少年都放在左右两翼,难道用那些老兵去抵挡王仙芝的大军。」

  叶青萍微微顿了一下,高声说道:

  「剩下诸将随本将军领一万二千步兵为中军,抵挡贼军的主攻。」

  「明日大军出城之后立即关闭城门,有敢擅自入城者立斩!」

  「擅自开城门者,立斩!」

  「临阵有将无令擅退者,立斩!」

  「临阵有兵无令擅退者,后队斩前队!」

  「敢违军令者,立斩!

  …………………

  叶青萍杀气腾腾说完这一连串立斩后,一拱手最后说道:「明日战端一开,即为死战之时,有进无退,希望诸位将军建功立业,破敌后我当在这大堂上为诸位庆功。」

  乾符二年年初,郑州城外,三万唐军与二十万起义军摆开战阵,再次进行殊死决战。

  叶青萍骑在云中墨上,远远望去,只见对面的军阵浩浩荡荡茫茫无边,由无数刀枪剑戟组成的钢铁森林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森森寒光,狰狞的铠甲如黑沉沉的大海般一眼望不到尽头,遮天蔽日的旌旗在寒风中猎猎飘扬,仿佛大海中翻腾的波涛。

  俗话说人过百层层叠叠,人过千人山人海,人若过万无边无际,更何况是二十万大军,就算站在那里不动,远远看去也着实让人心惊胆颤。

  叶青萍见手下将官一个个面色凝重,大笑道:「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笑罢纵马出列,提起手中门板一样的大刀,指着敌阵中那绣着斗大王字的白色帅旗,气聚丹田,高声喝道:「反贼王仙芝,你看看这是谁,若要让她活着,就给我乖乖下马投降,本将军免你一死。」

  此时她的内力充沛之极,这一喊虽然嗓门不大,但在生生不息的内力催动下远远传了出去,竟然隐隐压过了千军万马的噪杂,令战场上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王仙芝举目望去,只见对面一名女将,头戴钢盔,面罩鬼脸面具,看不清相貌,身上穿着一套全身裙甲,精钢护腿,护臂,护手一应俱全,就连胯下战马也是全身披甲,只露出眼睛,这一人一马就好似一个会移动的钢铁堡垒。

  他再往她身边一看,顿时心口一疼,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正是他心爱的结发妻子赛飞花。

  她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双臂自肩部被紧紧反绑在背后,使得她本已高耸的胸脯最大限度的向前凸出。

  在寒风中,她的身体瑟瑟发抖,惊慌的向这边张望,显然正在竭力寻找着自己。

  王仙芝见妻子在数十万大军面前公然受辱,气的浑身颤抖,两眼通红,一打马,从阵中跃出,大骂道:「战无双,你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把你碎尸万段。」然而他练得都是外家功夫,内力不强,他的骂声顿时被淹没在千军万马之中。

  叶青萍见他被激了出来,冷笑一声,说道:「一个贱人而已,放她去会情郎吧。」

  左右闻言,立即打开了赛飞花的脚上的铁镣,却不去解她上身的绑绳,一脚踹在她浑圆的屁股上,骂道:「滚吧。」

  赛飞花猛然看到一丝生的希望,不顾一切的向着对面王仙芝的帅旗下奔去。

  她本来身负武功,虽然被绑了双臂跑起来跌跌撞撞,却也快如脱兔,不久后就跑到了两军中间。

  一个赤裸的女人就这样在数十万大军注视下发足狂奔,看得不少军兵一个劲的咂舌,竟然忘记了身在战场。

  王仙芝羞得满面通红,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把妻子救回来,不要让她在人前受辱。

  他一催坐骑,从军阵中冲了出来,直奔赛飞花。

  这一下却吓坏了他身边的亲兵,几名手持钢盾的亲兵一边大喊将军小心,一边从后面疾追了上来,无奈王仙芝马快,他们却总与他差了几个马身,追赶不上。

  叶青萍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一伸手喝道:「拿弓来。」

  一亲兵立即递上一把巨弓,这弓比寻常长弓足足长了两尺,黝黑的弓背如鸭蛋粗细,也不知道是何种木头所制,弓的两端刻着两条吐信毒蛇,蛇口中衔着弓弦。

  此弓名为蛇牙,射程要比一般的长弓远上三倍,魏清临走时把它留在叶青萍屋里,一同留下的还有七支特制的狼牙箭,名为七蛇之箭。

  这箭比一般的箭略长,箭尾处多了数片平衡用的羽毛,精钢所铸的箭头呈三角形,带着三个倒钩,上面闪着骇人的蓝光,显然涂了剧毒。

  叶青萍小心的从箭筒中抽出三支箭,将两支叼在嘴里,然后弯弓搭箭,缓缓将弓拉成满月,瞄准了五百步外催马而来的王仙芝。

  四百步。

  她的眼前暗了下去,世间万物纷纷失去了颜色,千军万马的噪杂声也渐渐消失。

  单调的马蹄声和那身穿银甲纵马而来的男人成为了她世界中的唯一。

  三百步。

  风止了,一切光与影逐渐褪去,她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虚无,只有各种颜色的淡淡气体在她周围飘动。她仿佛独自一人立在苍穹之上,那马蹄声渐渐与她的心跳重合,那银色的身影缩小为一个光球,在这虚无的黑夜中仿佛一盏明灯指引着方向。

  两百步。

  世间万物重新恢复了颜色,寒风陡起,千军万马发出的人喊马嘶回到了她的耳边,然而叶青萍却如雕像般一动不动,仿佛她已在那里凝立了千年。

  此时,她已与这茫然天地融为一体,心既归于自然,纷杂外物也不过其中沧海一粟,本心自不受其扰。

  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人,地,天,道皆循自然,以自然之法驭之则为合。若要引动天地间浩然之气为己所用,必先归于自然,方能与天地合而为一。

 ----天魔刀法第一层,心归自然。

  王仙芝眼见妻子跑到马前,陡然勒住了缰绳,正要下马,心中却突然一个激灵。常年在生死中搏杀使得他出于本能感到极端的危险,不及多想,猛地一拉缰绳,马身竖起,同时用力向后一仰身。

  嗖的破空之声从叶青萍手上发出,同时王仙芝胯下战马的马头爆成一团血雾,那箭去势不减,从他战甲上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沟痕。

  王仙芝就地一滚,还没站起身却将腰间的钢刀连着刀鞘猛地向上一拉,护住胸口和面门。

  碰的一声巨响,他手中的刀鞘变成一堆碎片四散纷飞,完全变了形的钢刀脱手飞出,他虎口震裂,口吐鲜血,仰面摔倒在地上,显然受了内伤。

  可不管怎样,他还是将这破空而来的第二箭挡住了。

  此时他的亲兵已经赶到,纷纷下马将王仙芝夫妇二人围在当中。

  叶青萍就好像没看见一样,仍然弯弓搭箭,弓满箭出,一气呵成,似乎她的世界中就只有这一个动作。

  两百步的距离仿佛不曾存在,七蛇之箭在一瞬间如同跨过了时间与空间,径直从两名士兵中间穿过,射穿了一个挡在他身前士兵后仍然不偏不倚射向他的脖子。

  王仙芝愣愣的看着如一道闪电般破空而来的狼牙箭,看着挡在他身前那名亲兵颈中鲜血飞溅,然后一颗头颅飞了起来,他竟然忘了躲避,或者说在这蕴含着天地至理的一箭前他已经放弃了抵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飞了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她雪白的身上仍然一丝不挂,双手依然被反绑在背后,可她却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那石破天惊的一箭。

  「不要!」王仙芝大吼一声,却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团鲜血从她胸前爆出,那张美丽的面孔因瞬间的痛苦而变得扭曲。狼牙箭虽然射穿她后继续向前,却也被她飞在空中的身体带偏了方向,贴着他的面颊划过。

  王仙芝发了疯似的扑上去,一把抱住瘫倒在地上的妻子。

  赛飞花的身体软绵绵的躺倒在他的怀里,似乎全身都没有了骨头一般,双腿耷拉着拖在地上,头无力的向后仰着,靠在他的臂弯里。

  血不停地从她的七窍中流出,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将血沫子和黑色的内脏碎块一起从嘴里喷出来。

  王仙芝拔出匕首隔断了捆住她双手的绳子,将她紧紧抱住,用手死死的捂住她胸口那个鸡蛋大小的血窟窿,在她耳边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赛飞花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收回了涣散的眼神,用尽最后的力气止住咳嗽,断断续续的说道:「夫君,我今日受辱……再也无脸见你……你不要怪我……」

  王仙芝哽咽着说道:「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害了你。我对不起你,你挺住,我这就去给你找军医。」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一个七尺汉子此时却也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没用了,我的肺被射穿了,我快不行了……我在想,若是当年我们老老实实在家种田,或者早日退隐,用贩私盐赚来的钱做个买卖,想来也不会有今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变得细弱蚊蝇。

  血不断的从她胸口的血洞中冒出,温热而粘稠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襟,他虽然没有看到,也知道在妻子背后一定有着一个同样大小的窟窿,王仙芝急的红了眼,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身体里的血一点点流光,同时也带走了她最后的生机。

  赛飞花突然睁圆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不顾从嘴里冒出的血沫子,拼命张大了嘴,艰难的说道:「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了?……你看,那是我们的村子,那颗大槐树……还有那小河……」

  她的身体一下下抽搐着,挣扎着伸出手想摸摸丈夫的脸,然而她的手只伸到一半却突然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随着「呵」的一生轻响从她大张的嘴里发出,她的身体完全瘫软了下去,头无力的歪到一边,停止了呼吸。

  她的双眼仍然圆睁着,只是眼中的光彩已经褪去,她的胸口仍然高耸,只是已经不再起伏。

  她死了,她再也不会站起来,再也不会说话,不会笑,也不会哭,她的身体渐渐冰冷,最终将化为腐朽,与这茫茫大地连在一起,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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