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死亡快感 - 4,1

[db:作者] 2025-07-14 22:25 5hhhhh 3810 ℃

                第五章

  Brindisi

  酒歌

  人啊!留神罢!深沉的午夜在说什么?

  「我睡着,我睡着——

  我从深沉的梦里醒来;——

  世界是深沉的,

  出白昼所想的还要深沉。

  痛苦是深沉的——

  快乐!却比心疼还要深沉;

  痛苦说:消灭罢!

  可是一切快乐都要求永恒——

  要求深沉,深沉的永恒!」

  ——尼采《醉歌》

  1.Gentleman' s Toddy

  ——绅士托的

  夕阳的光辉是金色的,从视窗射进来,把雪白的床单上映照得金灿灿的。床上的她,一身赤裸,纹理细致的皮肤,在夕阳的映照下,也被镀上一层金晖。头发很凌乱,被汗沾湿,紧紧贴在皮肤上。

  眼睛微微闭着,脸色很苍白,双腿分开,丰腴的大腿内侧和被阴毛覆盖的阴道口,血迹斑斑。身下的床单,点点鲜红,仿佛梅花,鲜艳得有些凄凉。

  「结束了吗?」周明的声音很虚弱。

  「嗯……」李索菲含着泪,轻轻为她擦着下身的血,「还算顺利……你……要不要看看他?」她的声音有些迟疑。

  「不要了……」两行泪淌落,滚烫而无声,「琳子她们呢?」她问。

  「琳子去给沉菁做身体检查,一会准备开始组织培养,芳和露露在陪她……」谢一岚淡淡地说着,「本来还应该做负压吸宫的,不过……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岚岚,我知道不能活很长时间了……」周明带着笑,声音很轻,「那样最好,谢谢你……这次手术之后,能帮得了沉菁吗?」

  「尽人事听天命吧……按照沉菁的情况,做这种新型的鼻鞘神经移植,理论上讲见效相当快,可是风险也很大……即便成功,恢复初期,她每走一步,都会像刀割一样疼……」谢一岚的眼神有些黯淡。

  「好像美人鱼啊……」周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了,岚岚,你说的负压吸宫……是不是就是人工流产的那种手术?」谢一岚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现在给我做,好吗?」声音很低,但是表情很坚决,「虽然没用,可是……我想体验一次……这也是做女人的滋味……」

  「明明,你好傻……」李索菲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你没做错什么,而且你已经失去很多了……」

  「这是我的选择……菲儿,不哭……戴了隐形眼镜,哭久了眼睛会疼的……」周明勉强笑着,嘴唇有些苍白,「天还没黑吧,一会我想我还有时间赶回去见见鑫鑫她们……岚岚,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是……求你了……这样我起码觉得自己还是个完整些的女人……」

  谢一岚呆了呆,有些机械地起身,打开药箱,纤细的手指,准备撕开注射器的一次性包装。

  「这个……还要打针吗?」周明轻轻的问。

  「是减痛针……」谢一岚的声音有些低沉。

  「岚岚,我……不用了,我就是想要痛……」周明的眼神有些固执,「如果说刚才是惩罚他,那么……现在的痛……就是惩罚我自己……」

  谢一岚秀丽的细眉紧紧皱着,点了点头。默默走到床边,分开了周明的双腿。

  李索菲也默默地在她身边坐下,伸手,与她相握。「好菲儿,谢谢你陪我……」

  周明低低地说了一句。

  冰冷的器械进入身体,周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紧紧闭上眼睛,咬住牙关。

  疼痛,撕心裂肺,使她觉得有些眩晕——她颤抖着,强迫自己不叫出声来,可泪水却已经不争气地决堤而下。「代价……」她心里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两个字。

  一下一下的绞痛,几乎使她窒息,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角和脸上淌下来。牙齿在鲜嫩的嘴唇上咬出了两个深深的血痕,紧紧握着李索菲的手,长长的指甲在她雪白细嫩的手臂上深深地掐进去。

  「岚岚,轻点,求求你……明明受不了了!」李索菲的声音带着哭腔。谢一岚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机械地动作着,眼睛里含着泪,秀丽的瓜子脸上,罩着一层惆怅而忧郁的阴霾。

  周明忽然觉得体内的那个冰冷的铁怪物狠狠地咬了她一大口,仿佛一下子咬下了她的肉,然后肆意的咀嚼,金属摩擦的声音异常刺耳——剧烈的痛觉从腹内出发,在周身放射,所到之处的肌肉紧张地牵动抽搐,使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受到刺激缩成一团的水螅。

  她想出口气,可是体内的东西却不给她这一点点时间,一下一下的撕着她的肉。她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悲鸣,紧接着觉得耳畔「轰」地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巴上人很多,相互拥挤着,汗水的味道和人的体味交错。一个靠窗的位置上,穿着红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优雅的站着,右手拉着上面扶手的吊环。腋窝放肆地张开,两丛芳草,肆意地在空气中舒展。

  她很欣赏身边的那个一身黑衣的姑娘——瘦削,干练,披肩发,大眼睛,微微挑起的眉,棱角鲜明的脸,红晕的两颊,骄傲的胸,纤细的腰,修长的腿,有一种带着野性和偏执的美,身体周围弥漫着一种杉木、檀木和顿加豆粉的混合香氛,暧昧而神秘。

  「是Anna Sui的透彻人生吗?」陈星随口了一句——她欣赏自己对于香味的判断力,也一向有这个自信。

  「嗯,我更喜欢叫它魔镜。」杨梦菡点点头,「你的鼻子很灵……一会去的地方可以洗澡吗?这几天都没洗,汗出得也很厉害……」

  「应该可以……」陈星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身后两腿之间有个什么东西在硬硬的在她的屁股上摩擦,一下一下顶着,隔着两层衣服,还是能感觉到那东西很热。邻近座位上的人站起来,人群的流动让杨梦菡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便拉了拉她的手,示意让她坐下。目光相接的时候,却才陈星朝她微微摇了摇头,眨眨眼睛,眼光里分明在笑。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她笑着摇摇头,顺势坐下。却看到陈星有意无意地微微弯下腰,似乎在透过窗户张望什么,手扶着椅子靠背上的把手,向后挺了挺屁股。红色连衣裙的领口开得有些大,顺着领口望进去,她看到她前胸纷纷嫩嫩的皮肤,胸罩是肉色的半罩杯蕾丝,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抹棕黑色的乳晕边缘。

  她忍不住伸手按在她的一只手上,感觉很绵软,很温热,不禁微微吞了口唾沫。

  车停站,又开动,人还是那么多,背后的家伙却很不老实——有些粗糙的手,放肆地从下摆伸进了她的红裙子,手之所触,却是女孩丰满的臀部和可爱的阴毛,双腿之间湿湿热热的,有些黏。

  手在那个美妙的地方,停止,犹豫——她知道他发现自己没穿底裤时一定会诧异,因此她微笑,抬手拢了拢头发,挑逗似地挺了挺腰——她是个喜欢感觉的女孩子,这个偶然的体验错过,她当然不会放弃。感受到男人滚烫的某部分随着汽车的颠动滑入自己身体的时候,她低低地哼了一声,忽然有些想抽支烟。

  杨梦菡觉得手里陈星的手很热,耳边是她粗重的呼吸和极力遏制的呻吟,觉得嘴唇有些发干,而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下身渐渐涌起来,火热而温柔。她觉得有些躁动,喘着粗气,不安地变换了一下身体的姿势,翘起二郎腿,试图尽力多给下身一点压迫的感觉……

  汗味、少女的体香和香水味道,在狭小的空间内融合成一种迷人的催情剂。

  车很挤,动作并不是很方便,因此插入并不很深,只是反反复复地在阴道口周围摩擦刺激——这种半公开化的刺激使得她有些迷醉,长长出了口气,抬眼向窗外望去——夕阳映照之下,两个员警正把一个纤瘦的女孩子拖上担架,然后用白布蒙上脸,身后是长长的一道血迹,鲜红鲜红的很耀眼。

  后面却又有一个人忙着用砂土遮盖地上淋漓的血迹,行人匆匆,满脸都是冷漠,只有街边那个抱着吉他的马尾辫女孩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神情有些恬淡……

  「走的是梅梅吗?」车开过去,陈星喘着粗气,在杨梦菡耳边低低问了一句。

  杨梦菡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望着窗外出神。「她应该走得很从容吧…

  …」陈星想着,背后男人的轻轻抽动却也不失时机地加快了频率——「这种感觉不错,」她有些陶醉地眯起眼睛,不再多想什么,只是专心地体会——快感一波波地从两人结合的地方传上来,她觉得有些头晕。

  车开始减速,身体里面男人的东西越来越烫,一跳跳的,在抽动中蓄势待发。

  「嗯……哦……」突如其来的放声呻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个一直如此配合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忽然叫出来,而紧接着便是脚趾重重地一痛——尖锐的高根,踩在他的脚面上——他本能的一缩,而喷射也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开始。

  「梦菡,咱们下车了……」若无其事地站直身体,拉着杨梦菡,走到车门边,回头向他望望——笑声里,手忙脚乱地忙着擦拭和遮挡地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普普通通,带着一副宽边眼镜。车门打开,下车的时候,她朝他微笑……大巴开动,洒下一片嘈杂的笑矃。

  「星儿,真是服了你……」杨梦菡挽着陈星粉嫩的手臂,微笑。

  「男人的欲望是可以被用来玩的……」陈星点上一枝纤细的薄荷ESSE,陶醉似地吸了一口,「感觉还不错……咱们走吧,已经不远了,莉莉她们都在呢……」

  林荫道上,一辆绿色的甲壳虫从身边驶过,微微带起一阵风,掀起她红裙子的裙角。她能感觉到一道湿湿黏黏的液体顺着大腿一点点的淌下,湿湿地有些凉……

  2.Alcohol

  ——烈酒

  下车的时候,周明忽然觉得阳光很刺眼,禁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长发的发梢,淡淡地染上了一点金黄,飘飘地在风里飞——步子很缓慢,腿有些颤,疼,丝丝络络地,从小腹传上来,一下一下撕扯着她的神经——她几乎是被那个纤细的菲儿架出车门的。看着菲儿鼻翼上晶莹细碎的汗珠,她微笑,「菲儿,谢谢你……」她抬起手,捋了捋她长长的直发。

  「明明,你……还好吧?是不是很疼?」菲儿的眼里满是关切。

  「还好……还能有时间见见大家,已经很开心了……芳,今天又麻烦你了。」

  声音有点虚弱,「想不到你今天也会去那里。」

  「是很巧……」童晓芳优雅地笑笑,月白缎旗袍包裹的躯体窈窕有致,胸前开个不大的口子,白白嫩嫩地露出一片肌肤,掩映着一个碧玉质地的小吊坠,「早晨我们和岚岚一起……送走了一个朋友,因为岚岚赶时间,加上我们好奇,就过来了……想不到……」

  「岚岚是个好姑娘,我太为难她了……」周明幽幽地说着,「我算是很幸运了吧,还能让你给我化妆,还有免费的写真照……我应该知足了吧……你们把我变得好美,我喜欢。」

  「傻瓜,美是你自身的……」韩露扶了扶眼镜,笑依旧很灿烂,「我只不过是记录而已……这两天拍了好多,明天有得忙了……」

  「今天的聚会也够你拍的……」周明依旧是浅浅的笑,「难得大家聚在一起这么齐……菲儿,你怎么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什么呢?」

  「明明……」李索菲有些迟疑,忽然低低地问了一句,「明,我还在想你说的故事,有些东西不明白……」

  「傻姑娘……」周明的声音很轻,「其实没必要很明白,我也不想再提起来了……实在想知道的话,以后有机会去问鑫鑫吧……她好像就在那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夕阳下,泳池的水被染成绚丽的红,池边,白色塑胶躺椅上,男女的交合很热情也很放纵——男人站立,用两只手扶住女孩的腰肢,女孩的臀部微微抬起,腿放肆地架在他的臂弯,两只光洁纤细的脚垂下来,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抽插,一荡一荡的撩人心绪。

  微微合着眼睛,满脸都是红晕,微微皱着眉,娇喘着,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吟着,斜躺在躺椅上,侧着头,一只手扶在额角,不时拢拢垂下来的头发,另一只手在身体上紧张地游走着,从颈根到前胸,再到小腹,到那一丛修剪得很精致的乌黑阴毛,而后便尽力地向上挺着腰,用手指抚慰已经兴奋得充血挺立的阴蒂——精致而充满活力的乳房,随着抽插和扭动,上下颠动着,血红色的蝴蝶随之飞舞,幻化成一道美丽的光晕。

  似乎是直觉,她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睁开眼朝她们望望,有些陶醉似的抿嘴笑笑,随即便是一阵更为销魂的呻吟。她看到男人脸上的汗,便呻吟着抓起他的一只手,把手指送到嘴里,轻轻吸吮。

  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她的手指对阴蒂的刺激也渐渐配合着加快了频率——「啊……好……就着样……」她甩着头,忘情地呻吟着,任那一股灼热的感觉从小腹上升,在周身蔓延,两条腿紧紧的缠住男人的腰,制止了他想要抽身而出的动作。

  「对……好……给我,在里面……啊……」她在呻吟中达到了高峰,男人每一下的喷射都使她战栗,在周身弥散的热流一下子爆发开来——男人退出的时候,她喘息着,兀自高高翘着两条纤细的腿,一股白浊的液体,延着阴道口直直地淌下来。

  「喀喇……」韩露不失时机的按下了快门,脸上带着迷醉的笑,吞了吞口水。

  忽然有一只纤细的手,柔柔地搭在她洁白的肩上,她回头,望着那个有着栗色齐颈头发的女孩,忽然微笑朝她微笑,「没认错的话,你就是50,对吗?」

  她浅笑,「有点小错误,那不是一个数位,而是两个……那其实不是网名,只是我名字的简写。」

  「五零?」她微笑,「看来你也知道我是谁了,今天真的很有收获……」

  「对,伍凌。」她幽幽地喷出一口烟,「拿照相机带眼镜的白皮肤女孩,脸上总是带着笑,自然是你啦,韩露……你真漂亮……芳,你也来了?」

  「嗯,」童晓芳点点头,「真想不到今天这么热闹……看来小蝶的接风party就是这么不同凡响。」

  「说我什么呢?」红蝶围了条大毛巾,踩了双小拖鞋,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气还没喘匀,娇喘吁吁的,脸上漾满了高潮的红晕。

  「说你是个小淫娃啊……玩得这么疯!」周明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好鑫鑫,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你也一样啊……」红蝶的笑容很灿烂,「咱们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嗯,只有你能陪我喝白酒的……走吧,早就说好的。」周明笑着点点头,拉了她就走,却显得有些踉跄。脚步移开的地方,地上,赫然是点点殷红。

  「明!」李索菲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菲儿,谢谢你陪我,好好和大家玩一会吧,今天你也累了……」周明笑着甩了甩她的长头发,「我先失陪一下啦,来不及见大家,帮我说声对不起……」说话间,红蝶有些惊讶地发现她眼角的泪……

  ……

  「明明,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在街上杀了一个男人……」几杯酒下去,红蝶精致而可爱的脸上已经泛起一片绯红,「他应该是看中了我的长相和身上的首饰,想在做的时候勒死我,我假装不知道,和他做,就在他动手的时候,我用这个朝他后心插下去……」红蝶说着,炫耀似的晃了晃手中打火机长而尖锐的尾部,「凡是想杀女人取乐的男人都该死……」说着,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鑫鑫……」周明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明……叫我小蝶,好吗?」红蝶说着,一把扯下了围在胸前的毛巾,两只水蜜桃般鲜嫩的乳房一下子弹蹦出来,她指着胸前的血色蝴蝶,夸张地把声音拉得很长,「喏,就是这个,红——蝶——不是聂鑫,我不喜欢姓聂……明,喝酒,你的酒量很好的,我知道。」

  「嗯……」周明点点头,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记得我就是因为酒量好,长得也还算可以,才做了他的秘书,帮他打理、应酬……后来我喜欢上他,他也说喜欢我,你劝我,我也不听,对他死心塌地,还以为你是有私心,你走时还和你吵……想想我那时真傻。」她说着,又是一杯干下去。

  「明……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红蝶淡淡地笑着,「咱们还是一起喝酒的好朋友,老同学,不是吗?」说着,燃着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也给我一支,好吗?」周明笑着朝她伸手。她稍稍迟疑,便递过一只烟,给她点着。「你以前不抽烟的……」红蝶嘴里说着,看着她大口吸进去,然后皱着眉咳个不停。

  「小蝶……沉菁就要做鼻鞘神经移植了……」咳了好一阵,她忽然冒出这一句,「你暗地里帮了她这么多年,虽然代价很大,她这条美人鱼也终归要上岸了……」

  「明……你怎么知道她的事情?」红蝶有些迟疑。「欢欢走以前告诉我的……」周明说着,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出来,「总算我也做了些好事……哈哈……」她说着,忽然自顾自地哈哈笑起来,站起身,抓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咚地便灌了几大口,然后便又是自顾自的痴痴的笑。

  「小蝶,我可能喝得有点多了……真的不行了,用一下你的卫生间……要是弄脏了,别生我的气,好吗?」她说着,自顾自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红蝶呆呆地坐在那里出神,想着她刚才的话,不经意间,才发现刚才她坐的地方已经被血染得斑斑鲜红。

  「明,难道你……那个孩子……」她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诧异,就那么一身赤裸地奔过去,在卫生间门口喊了两声,听到的却只是一声低低的呻吟。打开门的时候,她不禁一下子愣住——衣服凌乱地扔在一边,坐在便盆上的她,赤裸着身体,两只手握着刀柄,刀尖却已经深深没入了双乳下缘的正中,鲜血顺着伤口,汩汩地涌出来,沿着她的腿流下来,在她脚下汇成了一汪血泊。

  「明……你怎么这么傻……」她僵在那里,任眼泪淌下来。

  周明抬起头,醉酒的俏脸涨得通红,笑容有些虚弱,「小蝶……我没事……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孩子……」说着,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双手扶着刀柄,皱着眉,呻吟着用力把刀刃狠狠地压下去——金属切割皮肤,发出一阵「噗哧噗哧」的声音——刀很锋利,破开娇嫩的肚皮,一路下行,整整齐齐地把肚脐分做两半,终于停止于乌黑茂密的阴毛。

  她长长地出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似的,欣赏着肚皮上长长的伤口——伤口张着嘴般向两边翻开,细腻的肚皮,淡黄色的脂肪颗粒和紫红色的肌肉在空气中轻轻抽搐,晶莹的小肠露出来,闪着莹润的光——手一松,染满鲜血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卫生间的大理石地面上。

  「好疼啊……孩子,我的孩子……」她呻吟着,嘴唇有些抽搐,眼泪止不住淌下来。

  红蝶呆呆地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石头,连呼吸都冷得像冰——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咬着牙,用两只手费力地把伤口向两边分开,然后呻吟着把手伸进去。

  「孩子,孩子……」脸依旧通红,低低的喃喃自语,有些歇斯底里,时不时地轻轻干呕着,两只沾满鲜血的手交替地把肠子一点一点从那个可怕的伤口里抽出来。粉红色的小肠盘在她的脚下,轻轻蠕动着。红蝶忽然觉得脚下湿湿热热的,低头看去,才发现鲜血已经淌到了自己脚下。

  「孩子,孩子……就在这里,在里面……」周明的声音很低,很虚弱。她努力地低头,看着腹腔里失去小肠遮挡的紫红色球体,呻吟着,眼神忽然有些亮,似乎在笑,又似乎在抽泣,「小蝶……刀……给我……快……孩子……孩子…

  …」她喃喃地说着,朝红蝶伸出手,忽然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大口的血从嘴角涌出来。

  红蝶说不出话,只觉得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闷得透不过气,缓缓地蹲下,捡起血泊里的匕首,怔怔地递到她手里。「谢谢……乖……嗯……」刀刃在腹内切割的时候,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呻吟。

  「当啷……」刀再次落在地上,双手从伤口里小心翼翼地把已经空空如也的它取出,珍而重之地捧在手里,忽然微笑,声音微弱得宛若游丝:「乖……妈妈会保护你……不让别人……」声音渐渐淡下去,头缓缓地垂下来,长发从额前垂落,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含泪的笑……

  3.Kindness Lady

  ——良善女郎

  纤细的手搭上了颤抖的裸肩,她回头,泪眼朦胧里看到那个留着披肩发,一身黑衣的瘦削女孩——「梦菡……你来了?」她微微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笑容有些勉强。

  「我来找孙莉,和她的一个朋友一起来的……」杨梦菡淡淡地说着,随手解开了上衣的两个扣子,「看到她正忙,我就先进来想洗个澡……从上飞机就没洗过,太脏了。」

  黑色上衣解开,里面是一片洁白的皮肤,被黑色胸罩和蜘蛛形状的黑珍珠脐环装点着,白得很璀璨,有些夺目。黑色牛仔裤的上扣没有系,黑色低腰内裤的上缘,是那朵妖冶的血红色的玫瑰纹身。

  「你给我的地址我撕了,想不到还是能见到你。看来咱们真的还是有些缘分……」杨梦菡垂着眼睛,自言自语一般,微笑着把玩手里那个晶莹的瓶子,「想不到你也会哭——一直以为你是一只无忧无虑的红蝴蝶呢。」

  「我也希望……可我毕竟还是人……」红蝶淡淡地说着,「抱抱我,好吗?

  我……有点冷。」

  「哭出来吧,我知道,有些事情闷在心里很难受……」拥着红蝶慢慢跪坐的时候,杨梦菡把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怀里的少女赤裸着,娇小的身体微微发颤,忽然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像个孩子似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峥,小雪……其实我也好想哭,可是……我的眼睛……只能流血了吧……」想着心事,抚着红蝶柔软的头发,她呆呆地发楞,眼睛盯着地上那个璀璨的红色水晶瓶子……

  窗外,柔柔地飘过一段《少女的祈祷》,钢琴声清澈如水……

                ***

  脱去沾着血污的白大褂,仔细地洗净手,痴痴地看着灯下依然忙碌着的女孩子——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微微蹙起的眉毛,黑白分明的眼,以及挂着细小汗珠的精致鼻梁。

  「琳子,辛苦你了……」她的声音淡淡的,略略有些哀伤。

  「还好……目前一切进展顺利,」杨琳抬起头,从眼神里能看出她似乎在微笑,「岚岚,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大家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我不会让这次手术失败的……」

  「我知道……」谢一岚的声音很轻很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圈微微有些红,「琳子,我……想出去走走。」

  「嗯……岚岚,你……回去休息休息吧……你的压力太大了……」杨琳轻轻叹了口气,「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你一天没吃饭了……」

  「我不饿……琳子,谢谢你……」她说着,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给我盒烟好吗?」

  「岚岚……你……」杨琳怔了怔。

  「没什么……我可能是太累了,想放松一下。」她勉强笑了笑,神情很疲惫。

  望着她瘦削纤弱的肩背轮廓渐渐模糊,杨琳摇了摇头,轻轻叹息,「傻岚岚,为什么要自己扛这么多呢……」回头看看,床上的沉菁依然沉沉睡着,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单,只露出一张秀气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呼吸很均匀,两颊是优美的晕红。

  「菁菁……你也受太多苦了,可是,你前面的路,究竟……我们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

  娥眉深蹙,臻首微摇,幽幽地叹息。培养皿里的物质红艳如血,钢制的探针闪着寒冷的光。

  ……

  夕阳吐尽了最后一抹余晖,暮霭苍茫,余下的只有西边的几缕血红的残霞,这个城市的夜,落寞而苍凉。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放纵,有人孤独。徜徉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烦乱,索性一屁股坐在边道上,蜷起腿,双手抱着膝盖,头枕在膝盖上,闭起眼睛。

  苏耘、周明、沉菁……一个个少女的倩影在眼前浮现,然后消逝,忽然是那一团红红的模糊血肉,铺天盖地地朝她扑过来。她知道这是梦,想醒过来,却连动也动不了,胸口仿佛压了块大石头,闷得透不过气,想哭,想叫,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贝多芬的奏鸣曲《月光》的第一乐章,宛如月亮照耀下的荡漾水波,轻轻叩打她的心扉。她倏地惊醒,抬起头,急促地呼吸着,额头上是涔涔的冷汗。按开手机,章萍的声音微微有些气喘,「岚岚,今天你过来吗?」

  「萍萍……你玩得开心点……我有些倦,想歇一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完便自顾自地关掉了手机。「我……是个杀人犯吧……」

  她苦笑,抽出一枝烟,点上——口味很重,有股金属的味道——杨琳总是很热衷于「555」,她曾经反对她抽这种重口味的烟,但现在她忽然觉得她需要。闭住气,让浓浓的烟肆意地燎过肺叶,回圈到鼻腔,然后一点点从鼻孔中飘出来。

  头有些晕,整个呼吸道都有些疼痛——她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适合自己,于是再深深地吸了一口,就那么把烟衔在嘴里。信手把打火机燃着,昏暗的角落里,飘散着燃料油香味的火苗把她清秀的脸映得红扑扑的——她忽然觉得好温暖,忽然很喜欢那一跳一跳的火苗,忽然向里面伸出一只纤细的食指……

  火焰烧灼的感觉如同刀割,令她颤抖,勉强忍耐着,汗和泪,一起淌落,牙齿把香烟的过滤嘴咬成了一个扁片——她知道自己需要这种疼痛,可拿着火机的左手,终于忍不住扣上了盖子——指端被火苗燎过的位置一下子清凉,然后便是令人颤抖的灼痛——纤细的手指,修长而美丽,白得有些透明,只有被火焰爱抚过的地方是一片红,然后便是里面一片残忍的水泡。

  她试图用那根手指去夹烟卷,手指回报她的是战栗和烧痛。烟掉在地上的时候,她忽然把头枕在膝盖,瘦削的肩轻轻耸动,放任自己出声哭泣。

  「傻姑娘,为什么要毁自己的手。烈火焚身……你受不了的。」她忽然觉得一只温软的手在抚摸她清爽的短发。泪光迷离地抬头,看到面前的女孩子纤细而高挑,随意地穿着灰色紧身T恤和磨白的六分仔裤,清丽的面容和有如天籁的声音令她有些熟悉。擦去眼前的泪,她惊讶于眼前少女烙着香疤的光头和脚下的芒鞋。

  「你……我们今天见过,对吗?」她迟疑,须臾间忽然想起早晨在苏耘家里的邂逅。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又无怖。」少女只是微笑,忽然双手合十,低眉垂眼,轻轻念诵。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又无怖……」她低低的重复着,站起身来,「可是……真的可以吗?我……杀了人啊,怎么能无忧无怖呢……」

  「有,不一定是好事,没有,也不一定是坏事——你不也是因为关心才愿意为她们承担的吗?」她微笑,声音温柔而清澈。

  「总觉得你的声音好熟……你是不是何……」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上广下静……其实叫什么也无所谓了,名字始终也是代号,你呢?」

小说相关章节:死亡快感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