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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快感 - 3,3

[db:作者] 2025-07-14 22:25 5hhhhh 9910 ℃

  小提琴的声音渐飘渐远,在空气中融化,取而代之的钢琴声音,洁净而明澈——旋律很熟悉,是那首《水边的阿蒂丽亚》。少女倾诉般的主旋律自由而舒缓地开展,左手的琶音叮咚,宛如池中荡漾的水波。

  孙莉站起身,信步走到池边,坐下,丰腴而洁白的腿垂下去,赤裸的优雅双足浸在水中——她感到水有些凉,不禁轻轻打了个哆嗦。阳光照耀下,周身细腻如雪的皮肤白得很灿烂,薄薄的鼻翼上,纯银的鼻钉晶莹地闪着光。一双顾盼生姿的眸子,深得有如两泓秋水。

  「想想对于这个网站,我的贡献并不是很多,只是提供了一些想法……」晓雨精致的鼻孔中幽幽地喷出两道烟,「只有《永恒的美》的开篇是我写的,网站文字大多是50的手笔……《永恒的美》也不是我的创意,而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同学……」

  「你说的是那个叫杨琳的女孩吧……」孙莉说着,小心翼翼地把长辨盘到头顶。脚已经适应了水温,随意地在水里一勾一勾,在池水中泛起圈圈涟漪,拍在岸边,再反弹回来,交错荡漾,和着钢琴纯粹而的琶音,变幻出各种优美的弧线。

  圆润完美的脚趾不时从探出水面,仿佛出水的几瓣白莲——「我和星儿去拍照时,见过她一面,是的很美很吸引人的女孩子……对了,晓雨,这次……你会和我一起吗?」

  一个烟圈吐出来,依旧是恬淡的微笑,「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咱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吧……我叫章萍,立早章,浮萍的萍。」

  「萍……」孙莉用手轻轻支着下巴,眨了眨眼睛。池水荡漾,池水轻轻在她柔若无骨的脚上冲击,爱抚,望着池水,她忽然点了点头,回头向她微笑,「我明白了……对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在这里面,你要当第几个呢?」章萍熄灭了手里的烟蒂,语气不置可否,微笑之中带着几分神秘,

  「四个小黑人,结伙出海遭大难,鱼吞一个血斑斑,四个只剩三……」孙莉嘴里轻轻念着,「咱们都喜欢水,可我更喜欢大海——」说着,双手在岸边一撑,池水接纳了她优美的躯体,报以一个美丽的水花。

  洁白而修长的女性躯体,宛如一条鲶鱼般,优雅地在水中游动。章萍淡淡笑着,朝崔绿那边信步走去——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只剩下她自己,陶醉地躺在池边,平坦性感的小腹起伏不已,上面是一大滩白浊,身体依旧紧张的绷直着,丰满、滑润的乳房依然高高鼓起,小腿上诱人的肌肉仍在微微颤动。

  「嗯,这样也不错……」章萍甩了甩潮湿微卷的长发,抬手打了个响指,衣着整齐的男服务生应声端上一个放着大大小小酒杯的托盘,杯中的液体五色杂陈,飘出一股浓郁的混合醇香。她朝他微笑,手一松,包裹躯体的白色浴巾落在地上……

  钢琴的声音如水,清澈地荡漾在高音范围……洁白的三角钢琴边上,琴边的少女长发飘飘,肌肤微微有些发黄,瘦削秀美的脸上却漾满春意,眼睛半开半合,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敲击、游走,旋律从指间流出,荡漾在这个有着透明屋顶,点缀着大片绿色植物的白色房间。

  「小凌……离开这么久,再听到小北的钢琴,感觉还是这么好……有时想想,能这么活着倒也很幸福呢……」端着一杯血样的红酒,红蝶的脸上满是笑,眼睛望着窗外的游泳池。

  「嗯……」小凌点点头,鼻端喷出的烟雾带着清凉的薄荷味道,「冰冰的小提琴,我也许久没有听到了,刚才的《水之韵》……好美……」

  「才不会呢……」司徒冰冰的脸颊有些发红,轻轻叹了口气「比起谢楠来,我还是差得好多……每次听到她的琴,我总会受不了……我想我一辈子也赶不上她了。」

  「楠楠吗?她……已经走了。」小凌的声音忽然有些低沉。

  「嗯……我一回来就知道了。」司徒冰冰点点头,吸了一口杯里的饮料,「我看了她最后的照片,走得很美——人死了之后会怎样呢?」她自言自语,忽然有些发痴,「大概会化作一团青烟吧——多幸福啊……」

  7.AQuoiBon

  ——这有何用

  「冰冰,这可一点不像你这个神枪手说的话哦……」红蝶调皮地朝司徒冰冰

  吐了吐舌头「原来咱们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冰冰小姐也是个柔情似水的俏姑娘呢……」

  「去!」司徒冰冰俏脸一红,娇嗔着含笑推了红蝶一把,「我怎么就不能说这话呢?你、小凌、小北,谁都不是有一手不错的枪法,怎么偏偏总是开我玩笑呢?难道我是男人婆不成?」

  「你们在国外的这一段,你是不是太凶了?」小凌轻笑,「听小蝶说,你在飞机上还开枪杀人来着……」

  「还不是鑫鑫自己调皮惹的祸?」司徒冰冰扁了扁嘴,「现在想想,她那时自己应付那个女孩子完全绰绰有余,却还害我担心……」说着,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红蝶的额角。红蝶娇笑着,精致的小鼻子一耸,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最后一缕琴音仍如天籁般在耳边萦绕,钢琴边的郭梦北却已站起身,嘴里衔了支雪茄色的More,飘飘的走过来,坐到了司徒冰冰的身边,言语间带出一缕清凉的烟雾,「不过话说回来,Joan和Susan最后的样子真的好美……」她的嗓音很独特,低低的略略有些沙哑,听起来分外可人,「而且,我觉得……」说到这里,她的脸忽然微微一红,一下子止住了话音。

  「你觉得什么啊?快告诉我啦……」司徒冰冰有些好奇,拉着她的手不住的追问。小北无奈,只得红着脸,伏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司徒冰冰听了,不由得轻轻捶了小北的肩头一下,脸却也早羞得绯红。

  「你们到底在嘀咕些什么啊?」红蝶笑着问了一句。「没……没什么啦,」

  司徒冰冰有些迟疑,慌忙转换话题,「……对了,鑫鑫,你说那个叫杨梦菡的女孩子到底有什么古怪呢?我总觉得她有些可疑。」

  「是吗?」红蝶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一昂头,把一满杯红酒一饮而尽,「我倒有些好奇,想多了解一下关于她的事情呢……」

  「可……我还是怕她会对你不利……」司徒冰冰依然在坚持。

  「冰冰,你不会是觉得自己的枪法比不过她吧……」小凌笑着问了一句。

  「就凭她?」司徒冰冰傲气十足地扬了扬下巴,「有种就和我比比,一定让她输得五体投地……还有那个蒋宁,一直傲得要命,自已以为有多了不起,现在我司徒冰冰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还说她们,自己不也是狂得可以……」郭梦北低低地嘟囔了一句。「死小北,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司徒冰冰嗔了一声,朝她合身扑过来。小北笑着起身,一溜烟的向门边逃开,「还跑!」司徒冰冰笑矃着追了出去。

  「她们真美……」红蝶眯着眼睛,看着小北飘逸的长发飞起来,清爽的淡紫色吊带裙,裙角飞扬。而后面的司徒冰冰,白色露脐弹力背心下,不大但挺拔结实的前胸微微颠动,被一条火辣辣的牛仔热裤衬托出完美曲线的两条长腿,脉动之间,充满了青春的节奏。

  「小蝶,你会告诉她们你关于杨梦菡的事情吗?」小凌低低地问。

  「还没太想好……不过我朦朦胧胧地觉得她们会同意我这么做,只是……」

  红蝶说着,深深吸了口烟。

  「只是什么?」

  「你知道刚才小北对冰冰说的是什么吗?」

  「我也正好奇呢……」

  「她说她觉得Joan和Susan和她俩很像……」

  ……

  「阿瓜多……」望着他,梅梅惊喜地低叫,声音有些颤抖,眼圈有些发红。

  高昂的头,挺拔的脖颈,皮肤的纹理粗犷而温和,棱角鲜明,曲线优雅而迷人。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澈。

  任他把头颈靠在自己纤瘦的臂弯,用自己赤裸的肌肤感受着他皮肤的质感和有些冰冷的温度,瘦长的手指在他的身体上滑过,掌缘在他的皮肤上温柔地爱抚。看着她与他深情相拥的时候,杨梦菡有些惊奇地发现梅梅眼里的泪。

  「姜小姐……时间差不多了……」穿着白色衬衫带着领结的老人有些不礼貌的打断了他们的聚会。他身体有些肥胖,微微谢顶的脑门闪着光。「下次再来吧。」

  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漠。

  「我知道……」梅梅有些不舍地松开怀抱,柔软的嘴唇在他挺拔的脖颈上轻轻印上一个吻,眼角还带着一滴泪珠。「可是我今天就要带他走……」她忽然扬起头直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偏执的说。

  「带他走?」老人有些不屑,「你可以吗?」

  「放心,我不会欠你的……25万,连本带息,对吧?」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书包「咚」地扔到他眼前,「现在我能带他走了吗?」

  「想不到你还真能弄来这么多钱……」望著书包里一捆捆的钞票,他低低地嘟囔着,神情有些诧异,但还是朝她点了点头。

  「早就跟你说了,我姜金梅就是当婊子卖肉也会挣回这些钱的。」走出门的时候,梅梅回头甩下这一句,眉毛兴奋地挑着,嘴角轻轻翘着,神情带着一丝嘲讽。

  「一个女孩子,这几年就为了这把吉他去卖,这么糟蹋自己,值得吗?」望着她们的背影,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要一束香水百合。」女孩的声音甜甜的有些发腻。

  「嗯,好的。」花房里的女孩子抬头,手上有泥,却掩不住那种天然的美。

  「你用的是Kenzo的一支花,是吗?」她问着,打量着眼前这个高挑的长发女孩子。

  「是,看来你也对香味敏感。」她微笑,把一大捧洁白的百合递过来,「我叫赵霞,你可以叫我霞儿。」

  「霞儿,名字和人一样美……」她微笑,「还有这里,沉香坞,看到这个名字就想进来了。我叫陈星,你可以叫我星儿。」

  「好的……」霞儿微笑,继续低下头忙碌。

  「霞儿,你在忙什么?」走到门口,陈星回望。

  「我的花,今晚就要开了……」霞儿抬头,擦擦额角细碎的汗珠,「会很美,今天晚上会与众不同的。」

                ***

  「这就是你的情人……阿瓜多?」杨梦菡向梅梅望过去,看着幸福在她瘦削的脸上洋溢——她忽然觉得青春和光彩在眼前这个女孩子一下子焕发了出来,仿佛一下子换了一个人,再不是那个穿着黑色吊带,一脸慵懒的样子,站在街边招蜂引蝶的她了。

  「Hernandez y Aguado,这才是他的全名,」梅梅点头,把琴举到她的面前,指点着她看琴孔里面签有「HernandezyAguado」字样的那一小条柏木,「像这样由贺尔南德斯和阿瓜多亲手制作的吉他,全世界也只有四百多把,应该说是吉他里最昂贵的——不过,我的阿瓜多独一无二。」

  她有些骄傲地说着,轻轻地擦拭着微微泛着光晕的淡黄色云杉面板,神情有些陶醉。

  「下面打算去哪?」她问——虽然替她开心,但毕竟她还有自己的牵挂。

  「我想去看看谢楠,你陪我吗?」梅梅甩了甩长长的黑头发。

  「当然,我也想看看她……」杨梦菡的声音淡淡的,掌心却微微有些出汗。

                ***

  「我喜欢飞行,或许会陨落,但我至少灿烂。——Francisca.Xie」洁白的大理石墓碑上,镌刻着她的话。照片上,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小猫般可爱脸庞的她,笑得很灿烂。墓前,不知是谁奉上了一大捧洁白的香水百合,散发着浓郁而优雅的香。

  「C'est une aquoiboniste Une faiseurede plaisantristes.

  Qui dit toujours aquoi bon,A quoi bon.

  Une aquoiboniste Un modeste guitariste.

  Qui n'est jamais dans le ton A quoi bon.

  C'est une aquoiboniste Un faiseure deplaisantristes.

  Qui dit toujours a quoibon,A quoi bon.

  Une aquoiboniste Une peu trop idealiste.

  Qui repet'sur tous les tons A quoi bon……」

  Hernandezy A guado的音量不是很大,但是歌唱性非常好,拨弦的伴奏宛如低吟,优美而毫不喧宾夺主。梅梅的声音不高,被气流包裹的声音有些沙沙的,如宿深情之中,又带着三分调侃,三分无奈,三分玩世不恭。

  「这首法文歌,声音好熟……原来……」听着梅梅低低的歌声和琴声,杨梦菡一下子想起很多事。她并不懂得法语,但这首L' aquoiboniste她却分外熟悉——谢雪去美国的时候,并没有带很多东西,但总是会抱着一个小随身听,一遍一遍地听这首歌,听着听着她会流泪,然后说这首歌里有姐姐的声音。

 veux bien mais au fond A quoi bon……」

  一个吉他的和弦过渡之后,梅梅依旧自顾自的弹唱。

  「现在想想,唱歌的应该是梅梅……声音比从前沙哑,但是还听得出是她,可小雪为什么说……」杨梦菡有些迷惑,仔细地听,却总觉得梅梅的歌比磁带里少了些什么,「是小提琴,原来的歌里还有谢楠的小提琴!」她一下子恍然。

  轻轻走到墓碑前,跪下,掏出那个晶莹璀璨的瓶子放在墓前,双手按在胸前,闭上眼睛,默默祈祷——谢雪的样子在眼前浮现,她忽然觉得鼻子一酸,连忙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硬生生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不喜欢别人看到她流泪。

  「你也是来看楠楠的?昨天晚上咱们见过。」身后女孩的声音低低的,甜得有些发腻。她抬眼——女孩身量不高,圆脸,皮肤很白,五官很精致,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深如秋水。

  「嗯,你也来看她?……你是叫……陈星吧?」杨梦菡问着,随手把身前的瓶子收了起来。「叫我星儿就好,」陈星淡淡地微笑,「我比你们先到……」

  「花是你送的?」杨梦菡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是,楠楠最喜欢香水百合——我本来已经走了,听到吉他和歌的声音,就又转回来了……」陈星说着,向梅梅望过去。「楠楠很喜欢她唱的这首歌……想不到她还活着。」陈星的声音,低低的仿佛自言自语。

  「C' est une aquoiboniste.

  Une faiseure de plaisantristes.

  Qui dit toujours a quoi bon,A quoi bo n.

  Une Aquoiboniste Qu' a pas besoin d'oculiste.

  Pout voir la merde du mon- de A quoi bon.

  C'est une aquoiboniste.

  Une faiseure de plaisantristes.

  Qui dit toujours a quoi bon,A quoi bon.

  Une Aquoiboniste Qui me dit le regard triste.

  Toi je t'aime,les autres ce sont,Tous des cons.」

  一个重重的拨弦,歌声止歇,琴声也促然而止。杨梦菡看到她呆呆地站着,扬着头,眼睛紧紧闭着,脸上泪痕依稀……

  8.Yesterday Once More

  ——昨日重现

  「你……就是梅梅吧?」陈星的手柔柔地搭上梅梅瘦削的肩头,「楠楠以前总是提起你。」

  「你是她朋友?」梅梅抹了一把脸,随意地就地坐下来,把吉他横抱在怀里,「要回家了,再来给她唱支歌。」

  「嗯,楠楠很喜欢这支歌……」陈星的声音低低的,「这是你们的歌,对吗?」

  「是啊……那是我们一起完成的,」梅梅仰起脸,傻傻地笑,「已经很多年没唱了,嗓子也不行了……」

  「可是我很喜欢你的歌。」杨梦菡挨着她坐下,「虽然听不懂……说老实话,现在的你和昨天的你简直就是两个人……」

  「是吗?」梅梅淡淡地笑,「昨天的那个我已经死掉了……哎,」她打了个哈欠,用胳膊肘碰碰杨梦菡的细腰,「再给我来支烟,我喜欢你的红万宝路的味道。」

  深深的吸进一口,悠悠然从鼻子里呼出两道灰蓝色的烟梅梅陶醉似地长长出了口气,抬头望去,午后的天,湛蓝湛蓝的,云很淡,也不很热,柔柔的很舒服。

  「今天真好……」她自言自语。

  「楠楠一直以为你死了……」陈星优雅地用手指从杨梦菡递过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向她点头笑笑,语气还是淡淡的,「她为你立了墓,就在离她自己的墓不远的地方……」说着,抬手朝旁边一指。

  「如果我死了,就埋在这里吧……」梅梅扬起脸,打了个哈欠,「她走时留下什么了吗?」

  「我没亲自送她……」陈星点燃了指端的香烟,「不过,听在场的一个朋友说,她最后留下了一曲小提琴……」

  「是什么曲子?」梅梅追问。

  「《辛德勒的名单》的篇尾主旋律……」

  「哦……《I could have done more》吗?……这个傻丫头……」梅梅怔了怔,低低嘟囔了一句,然后便是一直沉默,大口地吸着烟。烟很快的燃尽,她站起身,把烟蒂丢下,用脚踩了两踩,「我想,我该走了……」她嘴里低低地说着,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朝杨梦菡笑了笑,递过那张合影,「忘了给你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杨梦菡……」伸手接过的时候,她发现梅梅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你要回家了?」她问。

  「先去办点自己的事……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谢谢你们陪我这么久。」

  留下一个灿烂的微笑,纤细的身影自顾自地飘飘远去……

 「C'est une aquoiboniste Une faiseurede plaisantristes.

  Qui dit toujours a quoi bon,A quoi bon……」

  有些沙哑的吟唱,伴着Hernandezy A guado富有歌唱性的琴声,幽幽的在树丛间的小径回荡。

  ……

  「星儿,这首歌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杨梦菡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我想我可能没机会直接问她了……」

  「是讲一个玩世不恭,一天到晚地在说' 这有什么用' 的吉他手,……」陈星淡淡的吐了个烟圈,用手指摁灭了燃尽的烟蒂,「一会有空吗?莉莉约我去参加一个party,有空的话,一起吧?」

  「莉莉……是昨天那个梳麻花辫子的女孩子吗?」她问。

  「嗯,就是她,孙莉,你见过的……」陈星说着,手轻轻揽住了杨梦菡的细腰,从上衣下襟滑进去,柔柔的抚摸她腰肢细腻的皮肤。

  杨梦菡点了点头,只觉得腰间的手很嫩,耳边的声音依旧很低,甜甜地有些醉人……

  依旧是那一片素白,有些晃眼。悬挂的瓶子里,液体一滴一滴的坠落。「那好像是眼泪啊……」周明默默地想着,感觉眼角淌下灼热的液体。赤裸的胸脯,袒露在空气里。两颗棕黑色高高挺起的乳头,紧张地挺立在浑圆高挺的乳峰上,战栗地守护着那两眼充沛的生命之泉——「一切都快结束了,已经无法挽回了吧…

  …」她想着,下意识的抬起仍旧能动的右手,轻轻抚过隆起而细嫩的肚皮——她忽然觉得有些冷,不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明……你……冷吗?」李索菲俏丽的脸上写满了关切,「要不要我给你拿被子盖上……你还是睡一下吧,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她说着,回头朝谢一岚望望,眼神有些迟疑。谢一岚轻轻点了点头,「明,菲儿的话没错,你先休息一下……那个……很需要体力的……」

  「没关系……」她虚弱地笑笑,「我知道……我撑得住。时间不会太多了,我想……清醒着送他走……谢谢你们,真的……」

  门开了,是高跟鞋的声音。杨琳依旧是一袭白衣,玲珑而活泼,只是脸颊有些绯红,头发有些凌乱。

  「琳子……沉菁没事了吧?」周明抬起眼皮,淡淡地问。

  「嗯……周明……你真傻……」杨琳上前,温软的手抚过她苍白的面颊。手指滑过的时候,周明闻到一股奇异的芳香,垂眼看去,纤细而优美的指尖,兀自沾着一点晶莹的花露。她不自主的伸出舌头,卷住了她的手指,吃棒棒糖似的轻轻舔食。杨琳秀美的鹅蛋脸却早红得有如晚霞。

  「你……都知道了?」半晌,她放开她的手,轻轻地问。

  「沉菁断断续续地和我说了一些……」杨琳的眉毛深深蹙着,「其实,你又何苦……这原本不关你的事啊……」

  「这么等着,时间真的过得好慢……你们想听故事吗?」周明忽然淡淡的微笑。

  沉默……

  「那我就讲了……」周明慢慢合上了眼睛,缓缓地说着,「有个女孩,很活泼,很漂亮,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呆着的时候有点傻,玩起来却很疯的那种。她读书,晚上就在酒店的酒吧里打闲工,虽然钱不多,但是也认识了几个好朋友。

  累了,烦了,就歇下来,自己坐在一边,要一杯苏打水或是香槟,然后静静的抽烟……有时,会有男人来找她搭话,她要是觉得对他有感觉,就会和他在酒店开个房间,痛痛快快地疯一晚上,然后自己穿好衣服离开……那年,她还小,17岁。

  「那天酒店里忽然戒备森严,说是来了个大人物……女孩子做梦也想不到,酒店会安排她做他的服务生。她觉得有些怕,但还是去了,因为她觉得像他那样的大人物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这就是天真吧……可他做了,他想抱她亲她,还想要她,想让她给他生儿子……

  他告诉她从前在街上偶然见过她,然后对她感兴趣,喜欢上她的样子,就让人一直查下去——在这里,他查一个人是相当容易的——所以他才会住到这里,专门找她陪,他说他喜欢她身上的活力,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他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应该有个儿子,他不能绝后。可她不愿意——虽然他是个大人物,但他的年纪足可以做她爸爸。

  其实,那个大人物并不显得很老,甚至还显得很有风度,如果是在酒吧里遇见,她说不定真会答应他。可是她不喜欢强迫,更不想为他生什么孩子,所以她扇了他一个耳光,打掉了他一颗牙齿。

  「可他好像没生气,平静的放她走,说他喜欢她的性情。她当时甚至有些感激……

  那天以后,她身边渐渐发生了一些事——酒店换了老板,原先的老板和他的手下通通被关起来,说是他们容留卖淫,爸爸经营的店莫名其妙被查封,然后莫名其妙的被关起来,然后莫名其妙的死在监狱里,妈妈也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靠插管子维持生命……

  而她,莫名其妙地接到他的电话,告诉她这就是想救她妈妈,就来上次他们见过面的房间找她……

  「她一下子明白了,于是她把自己打扮得好美好美,去医院里看了妈妈,然后来到酒店,对着他,默默无言地脱下了全身的衣服,只留下脚上一双红色的高筒皮靴。她向他展示了少女的无穷魅力,让他痴迷。

  夜风里,他们在高楼的阳台上交合,用最原始的动物姿势……她哭,她笑,她呻吟——应该是很享受吧…

  …她放纵他在她体内喷射,也就在那一霎那,她抽出靴桶里的匕首,一下子刺进了自己的小腹……」

  说道这里,周明略略喘了口气,额角渗出了几颗汗珠,眉毛皱了皱,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继续,「刀尖穿过她的身体,在男人肚子上刺了个口子……正在喷射中的他,一下子软下去,呆呆地看着她,问她还要不要她妈妈的命。

  她说不用你操心妈妈在那边等我我今天去看她的时候帮她拔掉了那几根管子——还有,你这种人一定会断子绝孙……说,她笑着,从阳台一下子纵身跳下去……」周明断断续续地说着,紧紧闭着眼睛,苍白的嘴唇有些抽搐。

  「你们一定猜不到,那个时候他,那个男人,竟然笑了,趴在阳台上看着她抽搐的身体,笑得很狰狞……这是她对他最后的印像……」周明的声音越来越小,满脸是汗,身下的床单也已经被汗水沾湿了一大片。

  讲到这里,她不再说话,紧紧咬住下嘴唇,闭着眼睛,皱着眉,手紧紧抓住洁白的床单,高耸的乳房剧烈地起伏着。

  「血!岚岚,杨琳,明明下面流了好多血!!」李索菲的尖叫将这片静寂一下子打得粉碎……

  9.The Flowers

  ——那些花儿

  午后的太阳,依旧很亮,但已经渐渐有些偏西——天还是那么清澈的蓝,不时路过的一朵云,好白好白——天气真好。

  站在路边,背靠着墙,一件肥肥大大的蓝白格子衬衫,松松垮垮地穿着,斜斜地坦出半个肩头和一道迷人的锁骨,袖子高高挽起来,下面的扣子没有系,两片衣襟在腰间随意地打了个结,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

  穿了条磨白的牛仔裤,裤腿上有大大小小几个毛边的窟窿,透出腿上光洁白皙的皮肤——依旧是那条长长的马尾辫,依旧是单肩背着那个黑色的大书包,依旧是怀里那把简单的吉他,依旧那种淡淡的神情,依旧是低垂着睫毛,自顾自地弹唱,声音依旧优美,带着几分淡淡的哀伤: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谁会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事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是否女人,永远不要多问,她最好永远天真,为她所爱的人……」

  间奏的吉他,清新而明澈,不经意间,独奏变成了二重奏。低垂的眼里,看到两条瘦削修长的腿,赤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右脚凸起的脚踝上,系着一条细细的银质脚链。她没有太在意,但是惊叹于那把吉他的声音——优雅,恬淡,洁净,仿佛歌唱。她再开口时,她也开口: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她在怀中?谁会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事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吉他的和弦仍在继续,她却已经抬起眼望她,「是你?」她问,吉他禁不住停下。

  「是我,我常来听你唱歌……你叫柳婷婷?我昨天才知道你的名字……」她眯起眼睛,给她一个懒懒的微笑。

  「你回来了……」淡淡的声音掩不住她的激动,「我早就知道是你……」女孩深邃的眼睛里眨了眨,闪着灿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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